為什么是北海？

候鳥式養老悄然興起，其實是一種主動式養老的自覺選擇，其個中原因頗為復雜。北海為什么會成為近些年候鳥式養老的“團寵”？天然與偶然的因素都有，更多的還是與北海為候鳥式養老提供的軟硬件服務方面的努力分不開，相關實踐探索也可以作為一種范本進行研究與推廣。

3月21日，一早醒來，李明（化名）在西安鄰居發的朋友圈里看到自家窗口外的那棵辛夷花一夜之間全都綻放了，便立即心生買機票回家的念頭。

2023年國慶假期一過，李明就帶著妻子飛到了?？冢_始了妻子向往多年的海島旅居生活。過了2024年新年，李明在網上查了一下北海的租房價格，發現比以前的價格有所上漲，但有些兩室一廳每月的租金也只有1500元左右。于是，李明和妻子又在北海租了一套房住了下來，而且一待就是三個多月。直到西安春暖花開，他們才萌生了回家的念頭。

當李明抱歉地通知房東想提前離開時，見多了這樣情形的房東沒有絲毫為難，反而笑呵呵地調侃道：“候鳥們是該回家嘍！”

尋找一座合適養老的城市

在海南島旅居期間，李明和妻子主要的落腳點在東方市，這是他從退休同事那里討來的經驗。東方的租房價格與生活成本相較于?？凇⑷齺唩碚f更友好一些，氣候和環境也比較適合北方人。這段時間他和妻子還分別去越南芽莊和香港、澳門旅行了一大圈，然后又回到東方。

剛來到北海時，他們覺得這里的溫度和陽光比海南更舒適，出去能游玩的地方也多。除了潿洲島，這里到憑祥友誼關的車票也就幾十元，李明還興沖沖地將崇左的德天瀑布以及欽州港列在兩日游的計劃中。可沒過幾天，他們就遭遇了“回南天”，即天氣返潮現象。

“從1月下旬開始，回南天就來了，直到2月底才好一些?！崩蠲鞯钠拮颖г沟溃骸拔覀儾榱艘幌?，今年的冬天是北海最冷的一個冬天，氣溫在10度左右，天一陰，十多天見不著太陽。天花板掛滿了水珠。在屋里也穿著羽絨服，空調、除濕器、電熱毯都解決不了問題，后來又買了個小太陽?！?/p>

今年1-2月，海南、兩廣、福建等地區都經歷了幾波這樣的回南天。海南人這樣形容：屋內濕度60%，每天抽濕24公斤水。

回南天帶來的不適，是李明夫婦旅居北海三個月最大的不快。其實與海南相比，北海的氣溫更溫和一些?！般y灘又長又平，沙子又細又白?？諝赓|量基本上都處于良好的水平。”此外，北海的水質特別好，弱堿性，更適合飲用。

最主要的是，北海的生活成本低?！俺吮镜厝?，滴滴車司機、房屋中介、物業、超市售貨員很多都是東北人?！崩蠲鞯钠拮颖緛砭褪菛|北人，她在這里不僅買到了朝鮮族泡菜、酸菜、凍梨等東北特色美食，也結識了一大群東北老鄉。來到北海的第四天，她已經和東北老鄉約起來唱歌、打麻將，學著跳舞。他們租的房子離北海老街不遠，旁邊有個市場，市場門口的一條街都被各色攤販占滿。李明說很久沒見過如此熱鬧的街市，貨車大多是水果批發，價格低到讓他可以實現水果自由。本地人戴著斗笠賣的自家菜，是李明每天早起必去市場走一遭的念想。

天氣好時候，妻子和東北老鄉有約，李明就步行去銀灘，一路上能遇見很多天南海北來北海的侯鳥老人，其中有很多人已經在這里買了房子，也有和他一樣租房度假的?！奥犨@里人講，北海的房價和最高點比，有些小區已經降到對半的價格了，大部分不錯的二手房每平方米也就5000元左右。”

李明和妻子在度假老人群體中難免受到慫恿，也開始萌生了在北海買套房安度晚年的念頭。李明在一個平臺了解的數據顯示，自2020年以來，北海的房價一直呈曲折下降趨勢。現在新房均價每平方米6000多元，二手房5000多元，這個價格讓李明心動不已。對于今年回南天嚴重的情況，李明認為是特殊天氣造成的，不能算是常態。明年冬天，他想再去西雙版納或者湛江一帶，一邊旅居一邊考察一下房價。但據他了解，就他和妻子的退休收入水平而言，從房價到日常生活成本，沒有比北海更適合養老的城市了。

王新民（化名）是河北市保定市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老總，早在十多年前，他在三亞、?？凇⒈焙？疾旌螅罱K選擇在北海的皇家海灣公館給父母買了一套海景房?！叭A北地區一到冬天霧霾最讓人頭疼，我們保定的霧霾更嚴重。父母的呼吸道病一到冬天就犯，我就想著讓他們去溫暖濕潤的南方過冬，安度晚年。當時沒有選擇海南島的原因，是三亞、?？谶@些成市的房子溢價太高了?；始液彻^樓盤在當時是北海市價格最高的小區，但海景房單價每平方米也只有9000元，這個價位比保定房價還低幾千，更不要說海南了?！彼f自己選擇北海還有一個考量，“春節假期我們是要陪老人一起過年的，如果出入海南島，只能選擇飛機和輪渡，可進出海南島的交通問題年年假期都層出不窮。這樣一比較，還是在大陸邊緣的海邊度假比較有安全感。”

王新民的父母當年一聽兒子說要在離家那么遠的地方給他們買房過冬，并不樂意。王新民就勸父母先去看看，父母經不住他的游說，就來到了北海，孰料一下飛機，老倆口就喜歡上了這里。這里與保定仿佛是兩個世界，金色的沙灘、清澈的海水、溫暖的陽光，海風里彌漫著椰樹的清香，還有到處盛開的鮮花。“房子是精裝修交付的，我就趕緊給他們添置了鍋碗盆之類的生活用具，他們就直接留在北海過冬了?！?/p>

從2010年開始，連續八年，王新民的父母一到冬天就主動要求到北海過冬?！拔腋改刚f北海最讓他們喜歡的原因，是這里的本地人非常淳樸，對外地人的包容性很強?！痹诒焙＿^冬的時間里，王新民經常和父母通電話，父母會高興地告訴他，從當地農民的手中買到了當天早上采摘的蔬菜；或者和漁民約好了，大清早去碼頭買剛從海里打回來的海鮮；或者和小區附近其他來過冬的北方老鄉們約好了，要一起出游、跳舞、唱歌……

據王新民講，北海各級政府對來過冬的老人很關心，小區里時常組織給老人們免費體檢。上了60歲的外地老人也和本地人一樣，能免費乘坐公共交通。他的父母還加入了好多廣場舞、老年大學的群，兩人的生活過得比在保定的家里豐富得多?！奥犃宋腋改傅谝粋€冬天在北海過冬的感受，包括我姨媽在內的8家親戚也去北海買了房。這樣一到冬天，親戚們就和我父母約起來一起回北海過冬?！?/p>

疫情嚴重的三個冬天里，王新民的父母不停念叨北海房子扔在那里沒人管。王新民心里很清楚，父母其實是想念在北海過冬的生活了。但是，去年入冬的時候，王新民并沒有讓父母飛到北海，母親胳膊不小心受傷，行動不便，加上父母年紀越來越大，需要人照顧?！拔覀兌加泄ぷ鳎豢赡苷麄€冬天陪他們在北海過?。　边@讓王新民不得不開始考慮，父母的這種候鳥式的養老生活，是不是得換種方式了。

北海的誘惑

李明夫妻并不知道，就在他倆回到西安的時候，3月21日，北京西城區首期旅居康養項目團的老人們正前往廣西北海，開啟七天的旅居康養體驗。這個項目團是北京市從各級政府層面開始探索居家社區養老、機構養老、旅居養老三種形態相互銜接補充的養老服務方式，推動建立“冬南夏北”的候鳥式養老服務工作機制一次試驗。

候鳥式養老，是指中老年人出于自身健康的考慮，為了回避長住地的不良氣候環境而前往更適合自己生存的地方的旅行和游覽。這種具有異地流動特點的候鳥式養老模式在許多城市悄然興起，并迅速地吸引了越來越多老年人的關注。這種養老方式，反映了社會對老年人生活方式多樣化的需求，以及科技進步和經濟發展帶來的養老方式創新。

從社會學角度來看，候鳥式養老其實是一種主動式養老方式。中國國內最先是從海南的三亞開始興起，慢慢逐步向東部沿海過渡，近幾年有向內陸的云貴等地區延伸的趨勢，其中廣西的北海市在發展了近二十年后，已經成為中國候鳥式養老的首選地之一。

北海位于廣西最南端，北部灣東北岸，處于南海和陸地之間，屬于海洋性季風氣候，年平均氣溫22.9攝氏度，素有“中國最大氧吧城市”的美稱。整個城市集景觀園林、濱海濕地和海洋文化為一體，充滿了濃郁的民族特色。此外，作為廣西下轄的一個地級市，北海的醫療、教育和物質生活條件相對較好，為養老者提供了便利和舒適的生活環境。

據說，北海的路海酒店是第一家推出候鳥養老的酒店。路海酒店是南寧鐵路局的招待所，在2004年左右虧損很嚴重，時任酒店負責人偶然聽說有些北方人去海南過冬，一晚上住宿費最高幾千元，可仍然還是有很多人愿意在三亞或者?？诙燃?。這位負責人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于2005年秋季推出候鳥計劃：愿意到酒店來度假的候鳥老人，包吃包住一個月費用最高不到3000元。這樣低廉的價格對于冬季身處嚴寒的北方人特別有吸引力，于是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北方人來到路海酒店過冬。2006年，酒店的效益明顯好轉起來，有三百多人包房，有些客人一住就是六個月。到2007年，這家酒店冬季有八百多來自全國各地的老人包房。路海酒店的帶動效果非常明顯，北海市往年冬季停業的酒店紛紛開始效仿，購房、租住居民住宅、古鎮民宿、全國養老基地共享式養老等眾多候鳥養老模式紛紛涌現，候鳥式養老開始帶熱北海經濟。

有意思的是，與別的沿海度假城市不同，有“最美的海濱城市”之稱北海經歷過1990年代末到2000年代初的房地產泡沫，這一時期，一直定位為濱海旅游城市的北海建起了大量的酒店、公寓和別墅區，旅游設施較為齊全。北海高鐵站、北海福成機場、北海汽車總站和北海國際客運港也讓北海的交通極為便利。這些條件，為后來北海接待大量候鳥式養老群體奠定了基礎。

另外，2006年左右，北海更經歷了一個非常特殊時期，這里的傳銷組織開始向全國蔓延，大量的北方人尤其以東北人被卷入其中，來到了北海。

2015年之前，北海的候鳥式養老其實還處于市場自由發展時期。當時有機構做過調查，來北海的候鳥老人中大部分都是每月退休金4000元左右的固定收入群體。北海當地的生活消費成本比候鳥老人原居住地的消費水平還要低，這是吸引超過一半的候鳥老人來北海的主要原因。很多酒店包吃包住越冬價格在1500元到1800元之間，飲食都是一樣的，只是住宿有區別。根據房間大小、朝向、樓層而收費不同，洗涮用品免費。各家酒店更是從飯菜的口味和價格上取悅這些候鳥老人。

但是，由于當時的北海管理滯后，各個部門對候鳥養老存在思想認識不到位、制度建設不完善、硬件配備不齊全、服務質量不達標等等一系列問題，導致北海的公共服務與設施滿足不了候鳥式養老市場需求。主要表現在公交車班次較少，上下車站點沒有站牌，而且公交車老年免費卡不對候鳥老人開放，可以租用的電動自行車也很稀缺等等。另外，當時異地就醫報銷難的問題也卡住了很多來度假的老人。一些老人來北海過冬前，不得不在老家提前攢夠幾個月的藥。還有很多在北海購房的候鳥老人，私自改建候鳥式養老酒店，讓當地的管理部門頭疼不已。

從2014年開始，廣西自治區政府連續出臺發展養老服務業的政策。北海市政府更是看到，候鳥式養老已經成為當地旅游康養的重要支撐，不僅可以帶動發展旅游業，促進第三產業發展，更能促進地方經濟發展和城市化進程，具有廣闊的發展前景。從此時開始，候鳥養老作為促進北海經濟發展的一個增長點列入民政計劃，并列入《北海市養老服務業綜合改革試驗區建設實施方案》《北海市養老服務業發展“十三五”規劃》《北海市全面放開養老服務市場提升養老服務質量實施方案》《關于推進健康北海建設的決定》等相關配套政策之中。北海市政府從土地資源、公共設施建設、醫護人員培訓、項目投資到基礎設施以及制度保障等方面給予大力支持。北海市的各級行政部門在醫療保健、醫保異地報銷、文化娛樂等方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解決對策，開始為候鳥式養老經濟服務。

特別是在加快推進一批養老服務項目建設方面，不僅積極引進社會資金，支持和鼓勵社會資本采取市場化運作，還采取公建民營等方式舉辦養老服務機構。這兩年間，北海市除了引進1.55億元投資建設了廣西北部灣楓林晚養老服務項目，還引進中信國安投資3.28億元建設北海養老項目，引進2.27億元民辦資金建成北海幸福薈健康養老社區。

而這一時期，三亞的養老市場因受到政府統改撤房的影響，致使很多候鳥老人離開海南選擇轉到了北海養老。另外還有一部分候鳥老人試圖嘗試去北海附近的城市如欽州、防城港等地養老，但由于這些城市沒有相關的政策支持，飲食與居住的需求得不到滿足，只能又回到北海。

2016年7月，北海市人民政府新聞辦公室主辦的“一帶一路·北海遇見北海”系列外宣活動在北京北海公園啟動。2017年10月31日，由北海市人民政府主辦的“暖冬遇見北海”新聞發布會在河南鄭州召開。通過這些活動，北海市政府誠懇地向10萬北方“榮譽市民”候鳥老人發出邀請，邀請大家回到北海。同年11月22日，南方航空開通鄭州-北海-峴港（越南）航線，進一步完善了北海市的空中網絡布局，成為華北、華中、東北地區候鳥老人前往北海的便捷的空中廊道。

而據一位從新疆到北海養老的老人講：“我們都住在深港花園，那里設有新疆的老年公寓，也叫烏魯木齊市老年基金會北海老年公寓，是新疆與北海合作的一個項目，新疆與北海簽訂了一個社會福利院對點機構，每年從新疆來北海過冬的候鳥老人都住在這?！?/p>

北海市政府的外宣活動效果明顯。2017冬天，北海候鳥式養老開始爆發式增長，整個北海有超過一半的人口是從全國各地遷徙來過冬的養老群體。過了一年，回到北海過冬的老人們發現，北海不僅實現醫保跨省異地就醫即時結算與全國接軌、基本醫保跨省異地即時結算全覆蓋，而且醫?？ㄈ珖缡∽≡阂材芤豢ㄍ恕３鲂蟹矫?，北海推廣“公交一卡通”業務，上門集中為候鳥老人辦理一卡通手續，讓候鳥老人確實有了“回家”的感覺。

一個國際知名健康養生目的地即將誕生

2024年2月24日，是農歷的正月十五，北海蘇福比畫廊酒店里歌舞升平，來自全國各地的200多名南飛的候鳥老人歡聚在一起歡度元宵節。離酒店不遠的疍家小鎮也同樣歡聲笑語，這個小鎮已經成為全國知名的候鳥養老小鎮。據統計，剛剛過去的2023年，僅候鳥養老一項，就為疍家小鎮年增收約5000萬元。

這些老人中，有很多人都和王新民的父母一樣，已經連續七八年到北海過冬，他們親眼見證了北海持續推進候鳥養老服務的細節變化。

2016年的城市推介會顯然讓北海市嘗到了“甜頭”。此后北海市政府每年都會選擇北方不同的城市進行宣傳，不同主題的北海城市推介會，從旅游、宜居、投資等方面，全方位展示了“海絲古港”北海這一座魅力之城的美好形象。

2019年8月，北海市成功入選民政部和財政部第四批中央財政支持開展居家和社區養老服務改革試點地區。

近年來，北海市紅樹林、珊瑚礁、海草床等典型海洋生態系統均處于健康狀態，近岸海域水質優良率保持在90%以上。北海陸海統籌生態修復實踐入圍“2021年中國特色生態修復十大典型案例”，潿洲島入選“中國最美的十大海島”，金海灣紅樹林景區獲評“全國生態文化示范基地”，“北海藍”“鯨現潿洲”亦成為北海對外宣傳的亮點。

從2021年起，北海市為了吸引更多候鳥老人來到北海，出臺政策進一步升級完善旅居養老服務設施，允許社會資本投資養老服務設施，允許臺胞獨資提供養老服務，形成基礎型、普惠型和專業型三種養老服務供給形式。銀基濱海旅游度假中心、五星級酒店群等重大項目建成并部分投入運營。

據北海市民政局局長董林軍介紹，2021年以來，北海市民政局統籌資金近3億元投入養老設施基礎建設，現在每個縣區均建有一個社會福利中心，鄉鎮（街道）養老服務中心覆蓋率達56.7%，村（居）建成養老服務站38個，三級居家養老服務網絡初具規模。全市養老服務設施419家，養老服務床位總數8866張。北海市還建成了24個候鳥驛站，并為北方老人開設了“旅居千城”微信公眾號，提供養老服務信息。民政局還定期與基層社區舉辦候鳥文化藝術節、老年運動會等文體活動。疍家小鎮的文化舞臺堅持“每天一播，每周一演”。

候鳥養老與醫療康養、文旅康養、生態康養、體醫康養等多業態不單關聯度非常高，在一個特定區域內，必須重合在一起，才能共同發展。作為一個以生態養老旅游為主導的地級市，北海在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

2021年7月，北部灣智慧醫療科技中心項目成功落戶鐵山港區，這是北海市重視培育和發展中醫藥園區、康養小鎮及各類中醫藥康養服務，推動中醫藥產業與健康旅游產業等多學科資源跨界融合的一個重要項目。

北海市還挖掘北海歷史文化底蘊和海洋文化資源，主打“絲路古港潮美北海”城市文旅品牌，培育“候鳥式”旅居養老、健康旅游、海上絲路文化體驗等產品，建設合浦漢墓群與漢城考古遺址公園等“文化旅游”項目，形成文化旅游、醫療康養、宜居社區等文旅融合發展新格局。

2022年，廣西文化和旅游廳印發的《廣西大健康老年旅游發展規劃（2022-2025年）》提出，北海市要依托海上絲路文化、濱海海島風光和海洋生態資源優勢，積極培育郵輪游艇、“候鳥式”旅居養老、海島度假、濱海高端度假、健康旅游、運動休閑、海上絲路文化體驗等產品，打造“浪漫北部灣”頂級度假品牌，建設世界級濱海度假勝地。積極推進北海銀基國際濱海旅游度假中心、中昊智達北海國際醫療海洋健康城等一批大型濱?？叼B文旅項目建設，加快建設一批“候鳥式”養老群落，打造以濱海度假為特色的健康旅游區和旅居養老為重點的國際濱海健康養老產業基地。

緊接著，2023年11月，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辦公廳印發《深入推進“壯美廣西·長壽福地”康養產業發展三年行動方案（2023-2025年）》，方案的主導思想就是要用好國家支持廣西發展“銀發經濟”和康養產業的政策，充分發揮區位優勢，用好生態資源，完善支持政策，優化產業結構，強化服務供給，推動康養產業特色化、品牌化、國際化發展。從2023年開始重點在培育壯大旅居養老產業，康養旅游產業和培育壯大健康運動產業等方面下功夫。北海市在增強旅居養老承載能力的同時，要大力發展北部灣國際濱海度假勝地，將旅居養老與大健康旅游主業結合起來。

差不多同一個時段，浙江大學規劃院公開發布了為北海市大健康生態新區概念規劃設計的“生命綠洲·健康藍灣”方案。這個方案是北海市立足自身區域特色，積極發揮長壽廣西、康養勝地的自然生態優勢，挖掘濱海岸線潛力，謀劃大健康生態新區建設而向全國公開征集的。這個大健康生態新區所在的黨江地區位于城市重要海岸線上，擁有著得天獨厚的“水、林、田、河、?！辟Y源。生態資源豐富，生物物種多樣性，擁有多種的鳥類資源，豐富的海洋物種，健康的濕地系統和幾千畝的紅樹林。

浙江大學公布的這個“生命綠洲·健康藍灣”設計方案，是試圖構建起一個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命綠洲；一個低碳高效產業創新的健康藍灣；一個城鄉融合共同富裕的城鄉樣本。依托這里的自然生態、特色資源，讓北海大健康生態新區成為國際知名健康養生目的地。

2023年12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廣西考察時指出：充分利用沿海沿江的優勢，大力發展海洋經濟、臨港產業。加快產業結構優化調整，推動產業體系綠色轉型，發展壯大林業產業、文旅產業、養老產業、大健康產業，讓生態優勢不斷轉化為發展優勢。

北海大力發展文旅產業、養老產業、大健康產業，為候鳥老人打造康養樂園。顯然，正是將生態優勢不斷轉化為發展優勢的有益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