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華 胡正榮
【摘要】智能媒體對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為代表的政治生活系統的深度嵌入,影響傳統政治傳播生態的解構或重構進程,并誘發信息傳播失靈、過度依賴技術、權力越界、資本侵蝕和治理失范風險。文章以傳播政治經濟學視角為切入,發現數字政府傳播范式的轉型及其誘發的信息傳播失靈風險、智能媒體技術權力的擴張、數字政府治理權力的遷移、智能媒體技術資本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侵蝕等因素導致了上述負外部性的滋生。因此,需從整體性治理視角出發,優化數字政府傳播模式的轉型升級進程并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民意吸納水平,提高整體性治理模式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有機銜接程度與網絡風險綜合治理效能,強化數字政府傳播的整體性治理效果并優化數字政府資源的配置水平等,進而持續推動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由風險變量轉為事業增量。
【關鍵詞】智能媒體 數字政府傳播系統 技術依賴 全過程人民民主 整體性治理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687(2024)4-039-09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4.4.006
早在革命戰爭年代,中國共產黨便將報紙、廣播等信息技術與黨中央方針政策的宣傳結合起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央政府更是將相關信息技術視為踐行黨的群眾路線,聯系中央和地方、政府與人民群眾的重要工具,構建了以信息技術(報紙、廣播)為媒介的社會管理結構。[1]新時期,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報告更是明確指出,應加快建設數字中國進程,健全網絡綜合治理體系。[2]作為數字中國建設的重要驅動力,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是數字政府與政府傳播的有機結合,是貫穿數字政府行為全過程的傳播。[3]作為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重要構成要素,智能媒體已成為服務產業發展和保障民生需求的關鍵樞紐,并為數字政府治理創新提供了新的重要變量。例如,“粵省事”“粵政易”等應用平臺由數字廣東網絡建設有限公司研發,而該公司是由三大運營商與騰訊共同成立的;“浙政釘”“浙里辦”是阿里巴巴集團與浙江省政府數年的合作成果;國家政務服務平臺、上海的“隨申辦”“一網統管”,也均將支付寶、微信小程序作為指定的第三方互聯網入口服務渠道;同時,天津、北京等地也引入了阿里云、騰訊云等數字技術,以推動其政務傳播的數字化。[4]可見,部分智能媒體平臺已合法、深度地參與到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基礎設施建設和相關公共行政事務的運作過程之中。
中國政治傳播的實踐經驗充分表明,從報紙、廣播、電視到智能媒體,不斷迭代更新、轉型升級的技術媒介已成為驅動政治傳播體系創新和社會發展的重要工具;同時,不同技術媒介驅動社會治理系統的轉型進程,也是政府信息傳播體系的發展進程。在數字社會的時代語境下,智能媒體通過內容生產、信息傳播、使用場景拓展等維度與相關公共事務產生了日趨緊密的互動關系。針對此種情況,部分研究明確指出,“政府與公民之間的數字通信是電子政務的關鍵”,[5]“特別是在新冠病毒大流行期間,世界各國政府以數字媒體通信系統來應對向盡可能多的公民提供服務的挑戰”。[6]同樣,“在‘數字中國建設進程中,原有的政務信息傳播網絡需要通過全面數字化轉型、重組,才能有效提升社會治理能力、政務服務質量,滿足新時代的社會需求”。[4]然而,不但“數字政府在服務傳遞方面的實際效果、特殊人群……的需求”,“市民對政府的信任、公共部門回應性……大多數問題還沒有得到學術研究的關注”,[7]而且“在進入數字政府治理新階段之后,傳統行政溝通和政府傳播理論范式的局限逐漸凸顯,難以有效適應數字經濟社會發展趨勢和數字政府建設的內生需求,故需要建立一套與政府治理能力現代化目標相適應的政府傳播新體系”。[8]在數字化轉型已在世界范圍內展開,各國政府也紛紛啟動數字化改革之際,上述諸多研究對數字政府傳播的重要性給予了肯定,也從部分維度探索了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可行性、必要性與緊迫性。
然而,智能媒體對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為代表的政治生活系統的深度嵌入,可能會消解傳統媒體與政治領域的固有邊界,影響相關數字資源的重新配置效能,故其已超越了傳統媒介、技術、資本等單一要素層面,而更可能會通過諸多要素聚合等系統層面來影響傳統政治傳播生態的解構或重構進程。傳播政治經濟學認為:“沒有一個社會行為者、一種社會關系或一種社會制度是基本的。它們都參與了多樣的、普遍存在的、多重決定的相互建構過程……具體的切入點或切入過程,即商品化、空間化和結構化。”[9](10)由于傳播政治經濟學常以商品化、空間化、結構化為切入相關領域的起點,故其不僅能夠對智能媒體與數字政府治理共同構成的復雜場域中的傳播、技術、資本和政治規范等要素進行整體性探索,而且可以憑借此種優勢對數字社會、智慧社會等多維社會語境中的不確定性風險要素給予深度觀照,故有助于深化和拓展契合數字政府傳播領域的制度創新和治理范式的轉型。
一、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三重風險
傳播政治經濟學理論認為,“商品化是傳播政治經濟學的起點或切入點,它開啟了一個分析的領域,其中包括源自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的許多過程,這些過程彼此聯系,又同商品化相聯系……商品化是一個起點,但不是唯一的起點”,空間化這個切入點“指的是克服社會生活中空間和時間限制的過程……傳播過程和傳播技術在空間化過程中占據了核心地位,貫穿了廣闊的政治經濟背景”。[9](168-169)由此可知,由于數字政府傳播不僅會涉及數字政府系統內部各主體之間的信息溝通,也會涉及數字政府系統與外部多元主體之間的交流、互動過程,故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過程同樣會涉及民眾私人生活、社會公共生活等諸多彼此聯系的商品化領域,并在相關信息傳播和智能技術的加持下實現其影響的空間化拓展,進而貫穿其他相關過程。然而,傳播政治經濟學也認為,“(結構化)貫穿著對能動力量的強調,它通過考察能動力量如何在結構的、互動的、微觀的權力層次上運作,擴展了權力的概念”。[9](208)換言之,在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并通過商品化、空間化來對相關公共事務進行解構或重構時,也會以結構化的方式將自身蘊含的信息、技術、資本權力等屬性同步嵌入地方數字政府傳播系統之中,并可能誘發諸多風險。
1. 信息傳播失靈風險
隨著社會人口流動性的日益增強,碎片化、數字化信息也急劇增加,傳統政務信息處理系統常無法及時有效采集、挖掘相關數據資源,故其在調和不同利益主體訴求并凝聚社會共識等方面面臨難題。在傳統政務信息處理系統已越來越難以適應現代社會需求的情況下,具有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平臺化、精準化信息傳播優勢的智能媒體,雖然可以發揮對公共行政事務的高速信息處理和輔助決策功能,顯著提升數字政府對相關風險的感知敏感度,但同樣可能會誘發輿情回應和民意吸納風險。
(1)輿情回應風險。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可能會誘發輿情回應風險,并阻礙我國回應型政府的建設進程。隨著網絡社會的持續崛起和智能化社會的加速到來,網民民意的大規模表達已成為不可逆的歷史進程,現實社會中沉淀的諸多問題和新型風險,也可能會通過智能媒體產生風險聚焦和輿論放大效應。同時,部分地方政府雖然在公共事務運行中感受到復合型風險的政治壓力,但對將智能媒體的信息傳播優勢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重要性的認識尚不足,而此種情況也會削弱其在不確定性風險語境中進行的政府回應等公共業務能力。相關研究明確指出,當前我國部分地方政府在對突發網絡輿情風險的回應治理中,所采取的某些措施“不利于有效擺脫網絡輿情風險快速升溫的尷尬處境”。[10]特別是在“新型數字社會形態的構建及其持續崛起,為智能化輿情資源的流通提供了龐大市場”[11]的情況下,網絡輿情風險已在秒級層面進行傳播。因此,我國部分地方政府在體察社情、吸納民意及數字資源配置等方面存在的信息傳播失靈風險,會大幅削弱其有效回應、處置網絡輿情風險的能力,并持續滋生、放大相關問題的次生風險。
(2)民意吸納風險。部分地方數字政府改革雖已具有較高的制度化水平,但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缺陷仍會導致其難以滿足多元化社會主體對于相關公共事務及時、有效回應的訴求,而其將相關民意吸納到政治生活系統的努力也可能會大打折扣。相關研究指出,電子政務“民意吸納型界面尚未進入自上而下的制度化推行階段,也缺少統一的國家規范性文件,較強的議題靈活性背后是整體上非正式的低制度化水平”。[12]同時,“我國電子政務……需求多樣化、供給復雜化。大而全代替小而精,在政務服務實踐中往往是部門職責導向替代公眾需求導向”。[13]由于電子政務系統是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重要載體,故上述部門職責導向對民眾需求導向的替代,可能會降低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對民意的吸納程度,而在此導向驅動下的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回應界面也可能會難以滿足民眾真實的多元化需求,且此種情況也增加了該系統應用的脆弱性和適用場景的有限性。由此導致的問題隱患,可能會增加網絡輿情爆發風險,加劇人們對當地政府公共服務能力的質疑程度,進而對服務型政府的改革進程形成掣肘。
2. 技術依賴風險
微信、支付寶等智能媒體平臺可通過技術研發、市場拓展、數據挖掘和對現實社會需求的敏感把握等優勢,采取與國家頂層設計相契合的發展戰略,把握數字政府傳播系統開發、應用過程中的市場契機,合法、深度地參與到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基礎設施建設和相關公共事務的運作過程之中。然而,在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過程中,該系統會以數字技術為核心對相關公共事務進行解構或重構,且其對相關數據技術集成體系的依賴性也會日益增強,并可能會導致技術濫用、權力越界等風險。
(1)部分地方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對數字技術的過度依賴,容易加劇政府治理失靈風險。由于部分智能媒體公司同時具有數字技術企業的屬性,故其可以通過發揮自身相關數字技術的重要供給方和相關數據信息流通的重要渠道等作用,以其性價比較高的服務功能來削弱部分政府機構強化自身數字技術能力的沖動,從而強化自身作為數字政府運行基石的重要屬性,進而使部分地方政府機構對其的依賴性增強。同時,由于數字技術企業同樣對超額利潤有迫切需求,故部分不良數字技術資本可能會通過權力尋租等方式強化對相關政府技術機構的侵蝕,進而實現市場擴張和商業資本的快速增殖。
其中,由于智能媒體和數字技術企業在數字政府傳播系統中占據重要地位,故其相關不良行為及其負外部性容易擴散到整個數字政府傳播體系中,導致該體系異化問題的蔓延和癥狀的加深。相關研究表明,“掌握技術的主體有可能中止向政府提供專業支持和數據服務,甚至借機竊取政府中的機密信息,從而導致政府履職過程遭到挾持”。[14]由此可知,包括超級商業媒體在內的智能媒體平臺,在通過技術等途徑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時,可能導致部分風險——部分智能媒體平臺及其代表的數字技術資本對數據信息資源的加工處理效能,會直接影響數字政府傳播體系的運作效率,故其可能會通過限流、技術故障、制造信息噪音等方式直接或間接地影響部分地方政府機構的信息傳播渠道,并以此信息壁壘對后者的某種事務認知、公共決策施加影響,分潤某種社會治理權力,從而增加治理風險發生的概率。
(2)法律制度對此領域風險的規范薄弱現象,可能會加劇數字技術濫用和權力越界風險。相關研究指出,我國數字治理立法層面尚不完善,數據權責體系和數字技術標準建設存在一定的滯后,數字資源流通、配置和交易缺乏充分的法律依據,有關數據遺產、個人隱私和數據開放共享等方面的法律法規也不健全。[8]受薄弱的制度規范和技術缺陷影響,政府機構可能無法對部分組織或個人運用數據的謹慎、適當程度進行有效評價,而此項弱點也會強化相關利益主體的不當沖動,加劇部分公共管理人員因偏好性選擇、詮釋、執行而導致的治理失靈風險。此舉產生的收益由部分主體享有,但該風險成本卻由全社會共同承擔。在此不對稱的收益與風險的刺激下,部分利益主體對多元數據信息的過度搜集、利用可能會成為一種習慣,可能會直接侵犯普通人的隱私權等權利,進而滋生道德、法律等風險。
3. 資本侵蝕風險
智能媒體平臺具有政治、媒介屬性,也具有市場屬性。由于智能媒體算法大模型等相關高新技術的研發成本高、周期長,市場運營風險多,且其部分產品的生命周期較短、市場競爭激烈,故部分智能媒體平臺的生存、發展形勢較為嚴峻。為了分擔此種技術研發、市場運營存在的風險,智能媒體平臺常傾向于尋求資本力量的支持,從而強化自身的數字技術資本屬性。相關研究表明,“進入政務互聯網和產業互聯網等領域,大規模開發數據資源,已經成為這些國際資本聚集的科技企業最重要的發展方向”。[4]然而,在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過程中,該數字技術資本屬性可能會同步嵌入地方數字政府系統中,并導致該系統及其代表的政府結構、功能出現異化風險。
(1)智能媒體的資本屬性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侵蝕容易導致政府功能異化風險。為提升相關智能媒體平臺或技術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賦能效果,部分地方政府或通過業務外包等方式與智能媒體技術資本主體建立合作關系,或將相關智能媒體技術企業的行業標準、發展規劃納入國家戰略之中。然而,相關研究指出:“在實踐中,數字政府卻對其與技術資本之間的合作關系缺乏足夠的掌控能力……由于行政部門技術能力不足、組織能力不足、協調能力不足等問題,數字政府在與技術資本的合作中處于下風。”[14]此研究表明,部分地方數字政府可能在與智能媒體技術資本的合作中處于弱勢位置,先天位置劣勢將加大其被相關資本腐蝕的概率,并導致其難以有效把握兩者合作的分寸,對相關風險掌控能力變弱,從而因部分喪失兩者合作關系的主動權而陷入對部分不良資本主體的過度依賴之中。此種情況不僅容易削弱地方政府在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建設中對公共事務運作的主導話語權,也容易使不良資本主體通過隱形的優勢地位使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結構、功能的公共性受損。
(2)法律制度規范對資本侵蝕風險治理的短板效應容易加劇治理失范風險。在商業資本侵蝕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并導致諸多風險的情況下,如何以制度化手段規范相關問題,并在智能媒體技術應用的公共屬性與商業資本屬性之間達到有效平衡,理應是建設數字政府傳播系統重點關注的議題。然而,政府雖然從宏觀層面出臺了涉及網絡平臺資本運作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壟斷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等法律制度,但從中觀、微觀層面對此領域網絡風險綜合治理的長效規范機制還需要更豐富的探索。“木桶效應”表明,一個系統的運作性能常受限于其最薄弱環節,故上述領域中長效規范機制的缺陷可能會加劇其在該領域風險治理的“短板效應”。特別是隨著超級智能媒體平臺影響力的提升、數字技術職能部門在數字政府結構中的重要性和特殊性日益凸顯的情況下,部分超級商業智能媒體平臺可能會憑借其廣泛的社會、經濟和政治影響力,以未經核實的信息傳播、商業炒作等方式對其他地區的政治、社會秩序造成影響。被負面、不實資訊直接或間接傷害的地方政府及其民眾,可能會受限于目前互聯網屬地管理等制度的不足而無法有效維護自身正當權益,而此問題也將加劇部分地方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結構異化和功能失靈等風險。
二、智能媒體誘發數字政府傳播風險的三重邏輯
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是政府、媒體、技術、資本等要素彼此嵌入的成果,而智能媒體在整合多維力量,通過商品化、空間化、結構化途徑為該系統注入新的發展能量時,也可能會因風險溢出而導致諸多負外部性。因此,在傳統政務信息傳播模式向數字政府傳播模式的轉型進程中,有必要對相關風險誘因予以系統挖掘,從而為該領域公共服務產品品質的提升和社會公共福祉的強化夯實基礎。
1. 數字政府傳播范式的轉型及其誘發信息傳播失靈風險的邏輯
智能媒體可通過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進行賦能,提升政府公共行政績效,并以此來提高民眾對政府的信任程度,而此種方式也是以往傳統政府信息單向傳播模式向基于民眾需求的網絡傳播范式轉型的重要表現。考慮到該領域風險張力的變化、標準差異沖突等情況,此新舊傳播模式轉型過程中需注意以下幾方面。
(1)數字政府傳播系統轉型中的不確定性風險,容易降低電子政務系統的民意吸納水平。在部分民間自媒體、商業媒體與政府主導的主流媒體在公共輿論場域展開激烈競爭的去中心化資訊流通圖景中,政務輿情多發,故部分公共管理人員在提供相關公共服務產品時,不僅會面臨來自政府機構內外快速變化和更具挑戰性的風險張力系統的壓力,而且“經濟人”傾向下的風險責任規避意識也將沖擊其主動應用、開發新技術系統的積極性或創新意識。因此,在由政治、經濟、社會、大眾等共同構成的社會風險壓力系統和數字政府傳播系統衍生的不確定性風險場域中,部分地方政府人員可能會基于創新失敗風險、個人晉升風險、政務輿情風險等考量,消極應對推進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建設進程。
然而,“即使政府的公益代表性很高……無法滿足公眾服務要求的政府也很難得到公眾的滿意和認可。作為雙向性的概念,政府公信力既要基于政府能力的角度,也須關注民眾的滿意度,否則,政府公信力低迷會體現為政群矛盾激化,進而群體性事件頻發”。[15]這表明,即便部分地方的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相對發達,但該地方政府仍然要以民眾需求導向來開展相關公共行政事務,否則就可能會產生輿情回應不力、民意吸納渠道堵塞等問題,從而削弱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在不同空間維度的有機嵌入程度,進而阻礙地方政府建設回應型政府的進程。
(2)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標準化缺陷容易削弱服務型政府運作效能。智能媒體通過AI聊天機器人等方式擴大相關政務信息的傳播范圍,強化其信息傳播屬性與數字政府的治理屬性的有機銜接,并在信息傳播、關系建構中發揮重要作用,幫助數字政府在更廣闊的虛擬空間中建構起新型政治、社會關系,從而使得該智能媒介成為社會治理領域的公共服務提供者和社會治理智能化體系的重要增量。
然而,數字社會、智慧社會等新型場域,會因新媒體技術嵌入等而在部分場景中產生“代碼即法律”的新型運行規則。此種新技術規則系統的運作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技術影響,而能夠對此技術編碼、譯碼過程施加影響的部分智能媒體平臺則在此規則體系中占據有利地位。在新媒體技術共同建構的新型規則體系,以及由此聚合而成的智能媒體平臺中,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運作也需遵循相關硬性的技術要求或平臺規則等“軟法”規定,從而在部分程度上成為被規制的對象。這不僅將影響部分地方政府、地方主流媒體建構的政務傳播網絡的互聯、互通水平,削弱部分地方政府對突發事件網絡輿情的及時回應能力,以及其通過輿情引導等方式將民意有效吸納進主流政治系統的效果,而且也會因其在該系統中地位的削弱而對回應型政府、服務型政府及其主導下的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建設帶來某種結構化的負面影響。
2. 智能媒體技術權力的擴張與數字政府治理權力的遷移邏輯
社會個體、企業等主體的生產、消費活動日益數字化,而新型信息傳播進程需要面對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也隨之增強,故維持數字社會有效、快速運轉所需的資源劇增,可能會導致智能媒體技術權力的無序擴張和數字政府治理權力的不當遷移,從而為相關風險滋生埋下隱患。
(1)超級智能媒體平臺對數字政府影響力的分潤及其誘發技術依賴風險的路徑。智能媒體矩陣能夠通過多維路徑有效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履職能力,提升政府公信力,故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績效的提升需要相關智能媒體技術主體的有效協作,且兩者間常會形成某種相對緊密的關系。然而,在數字政府與智能媒體相互嵌入的數據、關系網絡中,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流程正在革新,并可被轉化為更加精準、高效的智能模式。由此構成的風險預警、應急管理、社會恢復等網絡綜合治理體系不斷迭代升級的迫切性劇增,給部分地方政府的公共行政能力帶來新挑戰。同時,部分智能媒體技術平臺得以積累豐富多元的數據資源,而其業務運作會驅使其在多元領域不斷拓展、深化影響力。此種技術、媒體優勢及由此帶來的資源優勢,會增加部分超級智能媒體平臺在社會治理領域分潤治理權的砝碼,進而因權力擴張而滋生諸多問題。例如,具有泛媒體屬性的支付寶平臺與具有政務屬性的“健康碼”的有機結合,能夠確保數字政府的公共決策與每個用戶主體發生鏈接,而政府意志也得以被有效執行;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在以智能聊天機器人等數字技術提升自身業務運行效率的同時,也會強化自身對相關智能媒體平臺或相關技術支持的依賴程度,并可能將自身的部分權威過渡或轉移到相關智能媒體平臺上。因此,相關智能媒體平臺能夠通過自身信息傳播、技術支持、關系建構、輔助決策功能的發揮,對數字政府部分業務施加影響,且不排除發生技術濫用等其他更嚴重問題的可能。
(2)超級智能媒體平臺權力的擴張及其誘發技術濫用的路徑。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正常運作,需要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提供的智能、高效、便捷的鏈接力量。憑借此種優勢,相關高新技術主體得以通過合作等方式實現向數字政府系統的延伸、滲透,并得以直接或間接地分潤網絡社會的治理權力,進而對數字政府的網絡治理等活動產生影響。在此多元技術主體與政府機構的持續互動過程中,部分技術主體通過協助政府擬定行業標準、制定建設規范等方式,直接影響網絡社會的風險治理狀態。從此角度來看,智能媒體技術主體可通過自身影響力的彰顯,直接影響部分地方政府的數字化轉型進程,并通過對信息再加工的不良編碼、譯碼等方式,導致信息噪音、技術濫用和權力越界等問題。
3. 智能媒體技術資本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浸入的漸進邏輯
在智慧社會和市場經濟的生態語境中,部分地方的政治權力容易以各種方式與智能媒體技術資本力量合作,并可能會在彼此吸納、互動中形成依附、結盟等關系。然而,數字政府的政治權力會通過某種依賴關系或不同利益主體的結盟,部分流轉到智能媒體技術資本主體上,并驅動該領域生產關系或部分上層建筑的調整。基于對超額利潤的追逐,部分智能媒體技術資本主體可能會通過某種隱性或顯性策略來牟取利潤,進而分潤某種社會治理權力,并為數字技術資本侵蝕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提供新路徑。
(1)數字技術資本會通過間接方式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產生影響。作為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重要構成部分,地方主流媒體不僅會面臨來自上級政府機構的績效考核,而且其運行也會面臨設備更新慢、人才儲備難、用戶黏性低、市場競爭激烈等問題。在此情況下,部分地方主流媒體為了完成相關考核任務指標,在建構自身平臺性價比較低的情況下,常會嵌入第三方智能媒體平臺,試圖擴大流量、增強信息傳播力,或以流量變現的方式提升自身的盈利能力。在此過程中,部分地方政府主流媒體容易被微信、抖音、今日頭條等智能媒體平臺設定的流量標準潛移默化地改變,從而使其話語導向在無形中受到商業資本的引導。然而,此種方式強化了部分商業化智能媒體平臺以商業手段對地方主流媒體影響力的分潤,也可能會對后者所代表的公權力和話語權產生影響。
(2)智能媒體技術資本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局部或整體浸入。智能媒體技術資本對政治生活系統的浸入逐漸從智能媒體技術層面向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核心層面蔓延。這是因為,數字政府對現實世界、虛擬世界的有效治理,常建立在各種神經突觸對相關信息有效掌握的基礎上。在數字政府通過信息傳播系統來吸納外界信息并試圖將自身建構為政務信息綜合服務平臺的過程中,部分數字技術資本不僅能夠憑借某種技術載體優勢,以數字獲取、分析等功能直接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技術系統運作中,而且可以通過與地方政府技術部門人員或宣傳部門人員的持續合作,強化彼此之間的信息交流和情感互動,進而建立某種非正式的關系網絡。通過上述方式,智能媒體技術資本與數字政府間的合作日益緊密,并逐漸從技術層面、情感層面上升到社會治理權力等結構化層面。
三、智能媒體誘發數字政府傳播風險的整體性治理策略
整體性治理理論認為,在數字時代已經來臨的情況下,政府信息技術已成為當代公共服務系統現代化變革的中心,故應利用現代信息技術,通過協調、整合和信任管理機制,在政府、公共組織、公民個人和其他各類主體之間實施相關治理活動,從而實現互動的信息搜尋和提供、以顧客為基礎和以功能為基礎的組織重建、一站式服務提供、數據庫建設、重塑從結果到結果的服務、靈活的政府辦事過程、可持續性等治理目標。[16]由于整合治理理論有助于“破解主體單一、組織結構分割、功能重疊與服務真空等碎片化問題,注重多元主體的參與、機構邊界的調整、職能權責的整合、運行機制的再造優化、無縫隙服務的優質高效、公民多元需求的充分滿足等”,[17]故在數字技術不斷發展、智能媒體平臺持續崛起、社會公共事務管理過程越來越顯示出跨界和融合的屬性。且數字治理結構與數字政府的傳播范式持續變革的風險社會語境下,有必要從整體性治理視角出發,探索數字政府傳播系統風險的多維治理路徑。
1. 優化數字政府傳播模式的轉型升級進程,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民意吸納和風險治理效能
人工智能及其深度嵌入的智能媒體因具有精準識別和篩選需求信息、整合議題并優化治理情景、智能模擬和輔助治理主體決策、實時跟蹤評估和反饋治理效能等方面的優勢,得以深度嵌入公共治理領域。[18]在此智能社會語境中,整體性治理理論主張以智能技術媒介方式,將多個治理主體進行有機聯系,并通過對不同政務服務的整合來為公眾提供高效便捷的公共服務。此種理論充分重視了技術媒介的鏈接功能,且以公平、民主為首要價值,以公共利益最大化為治理目標,故不僅可以緩解智能媒體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導致的新型風險壓力,而且可以為地方政府公共服務創新提供有效激勵。
(1)優化數字政府傳播模式的轉型升級進程,強化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民意吸納效能。在數字政府傳播模式的轉型過程中,政府會以某種虛擬化的形象與其他社會主體展開交流,而其他主體也可在此網絡空間中以某種虛擬人格呈現。由于智能媒體在數字政府傳播系統中具有神經網絡的特性,故數字政府應充分發揮高位驅動效應,促使其不斷創新具體工作業務和路徑,并以鏈接屬性來強化民意吸納、信息回復等功能,進而以人、技術等復雜要素的互動來創新數字政府治理的公共行政工具,持續優化與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等新科技革命語境契合的數字政府傳播的善治圖景。
其中,數字時代的用戶對便捷化、智能化的生活較為熟悉,對政府公共服務供給的期待也隨之提升。在由不同社會主體共同建構的去中心化網絡空間中,數字政府不僅應改變以往與其他主體交往時帶來的緊張壓力,轉而以網絡生活場景中“朋友圈”的社會交往模式來強化自身的“好友”屬性,“設身處地地想象當事人或者說對象的各種感受……進行角色模擬乃至仿真,圍繞體驗進行需求分析,找到問題,把準痛點”,[19]強化讓其他主體感到親切、可靠的服務者的角色,提升用戶群體對其的心理接近性和使用黏性。還應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人本屬性來驅動政府服務與人民需求之間的融合力度,系統分析多元利益主體差異化訴求的契合點,并將其視為推動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縱向延伸、橫向拓展的重要舉措,持續完善相關公共產品供給的生態鏈條。此種基于人民立場,并以對社會生產和個體生活系統的有機融合來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民意屬性的策略,不僅有助于實現向以人為本導向下的服務型模式的現代轉型,而且有利于以整體式政務服務來推動政民溝通和社會善治進程。
(2)提升數字技術規范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契合度,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風險處置效能。在智能媒體建構的新型技術規范場域中,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運作需要遵循某種既定的技術規范,其可能會成為被某種技術所規制的對象。因此,數字政府理應對自身所處的社會語境及其多維運作場域較為理解,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運作不僅要適應不同技術場域的相關要求,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標準化、包容性、開放性、可拓展性,而且應通過相關技術救濟機制為“技術難民”“技術棄民”提供更加暢通、便捷、高效的服務渠道,進而以契合用戶需求的移動服務智能平臺及該智能平臺賦能下的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為多元化、碎片化用戶需求提供更加人性化的優質公共產品和服務。如由于數字政府傳播系統中的部分信息具有敏感性等特征,而對此的數據濫用等行為會導致某些敏感的公共安全問題,故有必要以系統完備的數字治理法律規范來提升事前監測預警、事發應急指揮、事中安全保障、事后恢復等全鏈條的立體化保障效能,根據敏感度、安全度等要素對不同數據資源進行分類、分級,且對相關數據資源的開放流程、訪問權限進行合理設置,從而切實防范數據流動和技術的不當使用可能導致的相關風險。
2. 提升整體性治理模式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有機銜接水平,提升網絡風險綜合治理效能
在智能媒體與數字政府等主體共同構成的傳播生態圈中,政府、媒體、企業等多維主體變量雖然具有較大的不確定性,但數據密集型科學卻容易從不同事物的相關性要素中提取其發展軌跡,將政府等多個治理主體組成網絡式的整體性治理結構,并以協調、整合、信任的治理機制來協調行動者的利益。從數據視角對數字政府傳播領域新型風險治理鏈條的此種探索,有助于促使各主體以共建、共享等方式從該領域風險的綜合治理中獲得整體利益的提升。
(1)強化全過程人民民主與整體性治理模式的有機結合,以善“智”驅動善治進程。在整體性治理模式驅動下,智能媒體對數字政府政務系統的嵌入,不僅應以智能媒介技術等先進信息傳播方式來提升政務信息的公開、透明屬性,強化其輿論監督效能,提升民眾的數字政治參與率,使得社會個體及其代表的政治角色更為有機地嵌入政治生活系統之中,而且也應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政治理念,以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制度設計來強化相關部門的直聯機制,對相關風險進行及時響應,強化智能媒體關系中介、溝通平臺等數字政府傳播子系統在政民之間、中央與地方間的意見交互等功能,動態搜集社情民意,使社會多元利益訴求被納入公共政策的制定、執行、終結等進程中。因此,此種全過程人民民主模式與整體性治理模式有機結合的模式,不僅有助于提升相關政府機構、主流智能媒體平臺的績效,為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發展營造良好的生態,以整體公共福祉的提升增強相關政治進程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屬性,而且也可以規避或削弱相關技術主體權力的持續膨脹可能導致的不確定性風險。
(2)以“五聯”機制等制度規范降低技術濫用和權力越界風險,提升網絡風險綜合治理效能。政府應以“五聯”機制等制度規范的創新,提升全流程、全場景風險治理效能,提高相關公共服務產品的供給能力,避免技術濫用等負外部性超出安全可控范圍。
具體而言,政府應強化信息聯通、情報連接、研判聯席、事件聯控、危機聯處的“五聯”機制建設,以全流程閉環應對來挖掘相關風險鏈條的數據、場景等要素的價值,并以數字政府的中樞大腦來提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在風險處置場景中的通用水平,進而提升相關風險的決策指揮、應急處置與救援效能。如由于相關風險具有潛伏性、變化性,故應充分發揮相關數字技術和敏捷治理等治理技術的治理效能,在公共安全信息傳播生態中的重要或關鍵網絡節點設立網絡生態“瞭望哨”,以人機協同的網絡風險監測系統提前發現線上、線下風險隱患,從而提升技術風險的防控和應急準備效率、監測和預警效能;同時,數字政府還應在每周、每月、每季度等時間節點,針對自然災害、事故災難、社會安全事件、公共衛生事件等不同類型風險的應急處置情況,進行動態總結、復盤,推動多元社會群體在心理、物質等層面的恢復重建過程,強化風險治理評價績效的科學性、適用性,提升風險應對預案的科學性,優化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組織機制,強化相關風險治理保障體系的建設進程,以優質文化驅動網絡生態建設,進而不斷提升網絡輿情風險等網絡風險治理水平。
3. 強化數字政府傳播風險的整體性治理效能,優化數字政府資源配置水平
“數字基礎設施的普及應用加速了經濟社會信息的高速流動,信息流……促進資源配置優化和全要素生產率提升。”[20]在工業社會向數據社會的結構調整、轉型之中,數字政府傳播系統不僅能夠集聚各種先進數據、技術資源,而且可通過整體性治理視角對多元主體之間的關系演變傾向予以引導、對多元主體的利益訴求進行有效平衡,整合不同的治理主體、層級和功能資源要素,提高該領域數字技術資本等要素復雜博弈衍生風險的綜合治理水平。
(1)強化數字政府傳播的公共屬性,以整體性治理提升不同利益主體的協同效能。整體性治理要求政府、技術企業、民眾共同參與數字政府建設,以部門協作與組織變革實現政企協作、政民互動的良好政治生態,進而驅動傳統政府信息傳播體系轉型為現代化的協同有序的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為了避免數字政府或部分超級智能媒體平臺成為一個不受控制的技術利維坦,規避數字技術資本可能誘發的多重負外部性,數字政府傳播系統的建設應契合善治的公共管理趨勢,以政府為中心來推動社會多元主體參與公共事務的治理進程,以相關服務產品公共價值的最大化來調整和合理分配不同主體的權責關系。如智能媒體在嵌入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并履行其相關職能的過程中,應聚焦公眾、企業等利益主體在消費公共產品過程中集中反映的難點、堵點、痛點,將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與市場經濟中的用戶服務思維有機結合,解決民眾的客觀需求和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公共服務供給相疏離等矛盾。
(2)厘清不同利益主體合作的邊界,強化制度規范對資本侵蝕的規避效應。由于部分數字技術資本會以間接或直接的方式對數字政府傳播系統構成侵蝕,故相關公共管理機構應以即時督辦、集中檢查與具體整改等立體體系的持續優化來壓實主體責任。其中,即時督辦指通過運行信息表、熱點關注表等途徑來要求相關機構進行線下核實,對其核查、處理風險的情況進行檢查反饋;集中檢查指定期對某些重點領域、重點地區展開督查,并以網絡形態的方式確保督查的體系化、全面化;具體整改指根據本地具體情況,對輿情風險等清單問題進行整改,確保風險治理關口前移。例如,針對部分地方主流媒體依托第三方智能媒體平臺提升自身傳播力時遇到的資本隱性侵蝕問題,相關政府部門應對部分商業智能媒體平臺的不當行為進行引導、規范,以規避此類智能媒體平臺憑借自身的經濟、社會和政治影響力對部分地方政府網絡治理機構、地方主流媒體不當施壓或權力侵蝕的不良情況。這一治理體系的持續優化,有助于強化相關風險治理主體的責任意識,適時提升政府機構人員的專業技術水平和參與數字政府傳播系統建設的積極性,以合理、有效的制度規范引導機制來厘清其權限,保護相關參與主體正當權益,推動該領域相關業務的正常運作,削弱因互聯網屬地管理不當帶來的各種負面效應,避免相關不良資本主體通過技術操縱等方式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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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isk Patterns and Governance Strategies of Smart Media Embedded in Digital Government Communication Systems: An Analysi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olitical Economy of Communication
ZHANG Yan-hua1, HU Zheng-rong2(1.Center for Network Risk Research,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Xuzhou 221116, China; 2.Institut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021, China)
Abstract: Through studying from communication political economy perspective, this article finds that the transformation of digital government communication paradigm and the risks it caused led to a series of negative externalities: the expansion of the power of smart media technology, the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power transferring, the erosion of government digital communication system by smart media technology, and other factors. Therefore, to continuously promote the digital government communication system from risk variables to increments, it is necessary to begin with overall governance and take a series of measures including optimizing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process, improving the organic connection between the holistic governance model and the whole-process people's democracy, and etc.
Key words: intelligent media; digital government communication system; technology dependence; the whole-process people's democracy; holistic govern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