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

胡艷麗 郭琛 陳軍

摘要：隨著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數字絲綢之路”成為“一帶一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一帶一路”倡議與《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在覆蓋區域上具有部分重疊性，可通過重疊國的外溢作用，吸引更多國家參與“一帶一路”建設，從而在亞洲地區形成RCEP和“一帶一路”雙輪驅動的經濟合作發展新格局。基于2010—2020年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貿易面板數據，利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可以厘清數字經濟發展對中國出口RCEP成員國貿易效率的影響。研究表明：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兩極化態勢，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能顯著提升中國對其出口貿易效率。相較于數字基礎設施的完善和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數字經濟的創新性發展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提升的拉動作用更強。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效率最高的是東盟。因此，要重點關注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加速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融合發展；采取不同的合作對接策略；重視參與中等收入國家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關鍵詞：數字經濟；出口貿易效率；RCEP；經貿合作

基金項目：新疆大學國家安全研究省部共建協同創新中心項目“數字安全視角下西北邊疆消除數字鴻溝實現數字普惠研究”（22GAZXB02）；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階段下中巴經濟走廊經濟特區建設及中資企業參與策略研究”（20XGJ009）

中圖分類號：F4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24）05-0028-10

一、引言與相關文獻綜述

數字經濟的強滲透性特征影響著貿易發展的各個方面，各國都在積極發展數字經濟。我國作為數字經濟大國，早在2017年就提出“數字絲綢之路”。“數字絲綢之路”的建設在加大區域市場開放力度、優化區域產業布局和助力“一帶一路”高質量發展等方面發揮了積極的作用。數字經濟能夠通過交互式的數字平臺和數字信息技術，打破傳統貿易模式下的時空限制，降低了信息的非對稱性，生產商能夠更快速地了解到市場需求的變化，從而有針對性地設計滿足大眾消費者的出口產品，從而提高出口產品質量，提升出口貿易效率。

《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作為目前全球經貿規模和發展潛力最大的自貿協定，于2022年1月1日正式生效。當前，“一帶一路”倡議的規則和制度“軟聯通”尚未跟上基礎設施建設“硬聯通”的步伐，因而RCEP的簽訂與落實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之間的國際規則協調樹立了典范，有力地支持和維護了“一帶一路”沿線多邊經貿體制。RCEP實施后不斷發揮其制度性安排優勢，助推成員國之間深化合作，促使更多國家、企業參與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據商務部數據，2022年，我國與RCEP其他成員國進出口總額12.95萬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7.5%，占我國外貿進出口總額的30.8%。2023年第一季度，我國對RCEP其他成員國合計進出口3.08萬億元，同比增長7.3%，占同期我國外貿總值的31.2%，比重較去年同期提升0.8個百分點。其中，出口1.65萬億元，增長20.2%；進口1.43萬億元，下降4.5%。因此，將RCEP成員國作為樣本，研究數字經濟對我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繼而發揮RCEP成員國的貿易創造和貿易外溢效應，使得更多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受益，提高經濟一體化水平，這對發展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數字貿易有一定參考價值。

在貿易效率的測算方法上，學者們主要采用傳統引力模型和隨機前沿引力模型。Nilsson利用傳統引力模型預測歐盟國家和塞浦路斯的貿易效率及潛力（1）。Demir等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檢驗14個亞洲國家的雙邊機械和運輸設備貿易效率（2）。王睿和張愛瑜使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測算中國和東盟國家的貿易效率（3）。在貿易效率的影響因素中，郭連成和左云認為國內生產總值、人口規模、距離、經濟自由度、政治穩定度和關稅水平都在不同程度上影響中國與歐亞經濟聯盟國家的貿易效率（4）。高志剛和田豐將中國和巴基斯坦的貿易便利化水平作為影響其貿易效率的核心解釋變量（5）。Doanh等研究制度、文化距離以及貿易壁壘對東盟貿易效率的影響（6）。馮乾彬等認為中歐班列的開通會提升中國與沿線國家的貿易效率（7）。曹芳芳等將貿易制度安排作為影響貿易效率的核心解釋變量（8）。范鑫將數字經濟的發展納入影響貿易效率的核心解釋變量（9）。

數字經濟以其自身優勢在降低貿易成本、提升貿易效率方面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Bunje 等認為數字經濟是影響非洲經濟體國際貿易的直接因素（10）。李亞波和崔潔以中國31個省為研究樣本，實證分析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中國出口質量影響（11）。姚戰琪研究我國數字經濟的發展和制造業出口競爭力的關系（12）。包振山等選取中國30個省市對其進行數字經濟的測度，發現數字經濟的發展能顯著促進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13）。林峰和林淑佳認為“互聯網+”促進了中國城市對外貿易發展（14）。

現有文獻為本文研究提供重要參考，但仍存在以下不足：一是現有研究集中在數字經濟對出口質量、出口競爭關系、貿易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研究數字經濟如何影響貿易效率的相關文獻較少；二是以往文獻大多研究中國的數字經濟發展如何影響對外貿易，關于進口國的數字經濟發展如何影響中國貿易效率的研究較少。

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一是以進口國數字經濟發展為視角，探究進口國數字經濟發展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促進效應，繼而再從數字經濟發展的三個不同維度探究其影響程度，有助于為中國提升出口貿易效率提供更為具體的政策建議。二是以RCEP成員國為研究對象，建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有助于探究RCEP不同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特征，制定不同的對接策略，促進區域協同發展。

二、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

（一）數字基礎設施的完善降低了貿易成本

以5G網絡、大數據中心、光纖寬帶為代表的新型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為市場交易主體提供了更多的交易信息，能夠減少貿易雙方的信息不對稱，降低貿易雙方的信息搜尋成本。智能翻譯的應用，降低了貿易雙方的溝通成本（15）。隨著信息通訊技術（ICT）的高速發展，信息傳送更加快速便捷。貿易伙伴國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互聯網、物聯網、電子商務等交易平臺更加緊密地連接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各個環節。我國可通過電子交易平臺實施訂單式生產，精準確定銷售數量，根據所簽訂的合約與訂單對商品價格與產量做到及時調整。訂單式生產可解決產品積壓等問題，縮短交易周期，提升我國對貿易伙伴國的出口效率。傳統的跨境貿易出口環節多、時間長、成本高，而跨境電子支付平臺直接面向消費者，極大地縮減了企業的交易成本，提升市場交易效率（16）。跨境物流業借助物聯網和物流信息數據分析平臺對貿易產品進行實時跟蹤，實時了解貿易產品物流狀態。“互聯網+物流業”能夠使供應商靈活便捷地了解各國海關政策、合理規劃貨物的運輸路線，實施智能化發貨管理，進一步提高物流效率。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設1。

H1：貿易對象國數字基礎設施的完善能降低交易成本，提升我國出口貿易效率。

（二）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能夠刺激消費需求，提升出口產品質量

由于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更多的商品交易平臺應運而生，消費者對于商品的購買不再局限于本國國內市場。信息技術與智慧物流的蓬勃發展，使得消費者能夠更加快速地從國際市場獲得所需商品。在以往的傳統國際貿易中，如果一些實力較強的貿易中介處于壟斷地位，會影響生產商拓展海外市場，致使商品成本較高，損害生產商和消費者的利益。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為生產商和消費者提供直接交流的橋梁，物美價廉的商品會刺激消費者的需求。消費者在線上快速了解商品信息，線下跨境物流直接將商品運輸到消費者手中，進一步降低了商品在流轉過程中的成本，加速商品流轉，提升國際貿易效率。

以數字技術為支撐的市場交易平臺能夠打通貿易雙方信息渠道，迅速傳遞貿易對象國的多元化消費需求，倒逼我國企業調整內部生產結構，生產出滿足貿易對象國需求的高質量產品（17）。這種內在驅動力同時也倒逼我國出口企業積極提升自身創新能力，使其產品種類趨于多樣化，進一步擴大貿易出口市場，提升出口貿易效率（18）。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設2。

H2：數字經濟的創新性發展刺激消費需求，提升出口產品質量，加速商品流轉，提升出口貿易效率。

（三）“數字+產業”助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貿易對象國的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相融合，促使其國內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產業結構的改變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相關商品和服務貿易的進口需求。貿易對象國為了避免研發結果的不確定性與高額的研發投入，會直接從國外引進現有的技術，這為我國出口貿易提供了機會。數字信息技術有利于貿易對象國匹配到更為合適的供應者，加速貿易對象國服務外包進程。數字經濟對傳統貿易產業鏈的變革主要體現在：在生產端，通過數字技術在交易前中后所形成的數字化集成加快了對智慧工廠建設的升級改造。利用數字平臺對生產端的產品實現追溯與監管、對產品價格實現全方位監測，增強生產端應對市場變化的能力。在交易端，通過對市場交易信息數字化處理，使得產品的價格和質量等方面的信息更加透明，供需雙方信息暢通，提升貿易產業鏈上下游供需匹配效率。在供應鏈端，借助跨境電商貿易平臺實時呈現產品物流配送運營質量和效率的信息，提升物流主體的協同水平。數字化的發展有利于整個服務貿易產業鏈的優化升級，數字通信技術加強服務及貨物貿易產業鏈中下游的互聯互通，在降低貿易成本的同時提升出口貿易效率（19）。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設3。

H3：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相融合，增強貿易產業鏈的互聯互通水平，提升我國出口貿易效率。

三、測度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指標及RCEP成員國的水平測算

（一）指標選取

國內外學者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度未形成統一的意見，國際上較為流行的指標分別是歐盟分布的DESI、《全球信息技術報告》發布的網絡就緒指數（NRI）、國際電信聯盟ICT發展指數。Miroslaw Moroz采用NRI和DESI兩個指標測度數字經濟的發展（20）。國內學者也開展了關于數字經濟量化分析的研究，如張伯超和沈開艷選用16個指標測算數字經濟發展就緒度（21）；辛金國等主要采用產業數字化投入、電子商務和質量效益、數字網絡普及和創新能力來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指標體系（22）；王海梅采用互聯網普及率來測度數字經濟規模（23）；韓振國和饒玉鳳借鑒國際電信聯盟ICT發展指數，從數字經濟的應用水平、應用環境以及基礎設施水平三個維度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指標體系（24）。本文以G20對數字經濟的定義為基礎，綜合馬慧敏和賈麗萍的研究成果（25），選取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創新發展與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3個一級指標以及11個二級指標，最終呈現的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由于老撾和緬甸大部分數據缺失，因而本文僅研究2010—2020年RCEP其他13個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表 1 測度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

一級指標 二級指標 數據來源 指標屬性

數字基礎設施建設（A） 固定寬帶普及率（每百人）（A1） 國際電信聯盟 正

固定電話普及率（每百人）（A2） 正

移動電話普及率（A3） 正

互聯網使用率（A4） 正

安全互聯網服務器（每百 萬人）（A5） 正

數字創新發展（B） 科技期刊量（B1） 世界銀行數據庫 正

居民申請專利（B2） 正

高等教育入學率（B3） 正

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C） ICT產品出口占比（C1） 世界銀行數據庫 正

ICT服務出口占比（C2） 正

高新技術產品出口（C3） 正

（二）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指標權重確定及結果分析

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各級指標權重確定的方法大致有三種：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和層次分析法。借鑒王芳和董戰峰的研究，利用熵值法測算RCEP成員國2010—2020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26），具體測算過程如下：

第一步：為消除11個二級指標不同取值范圍所帶來的量綱問題，先對所有數據采用極差標準化法進行標準化處理，如公式（1）所示：

（1）

其中， Xijt'表示第t年i國j指標標準化處理后的數據。Xijt表示第t年i國j指標的原始數據， max{Xjt}和min{Xjt}表示第t年所有統計國家j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第二步：在對某些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之后會出現計算值較小的情況，為消除其對計算結果產生的偏差，需要對標準化處理后的數據進行平移處理。 H為指標平移的幅度，本文選取0.0001。

（2）

第三步：對所有數據進行歸一化處理：

（3）

第四步：測算第j個指標的熵值：

（4）

第五步：第j個指標的差異系數

gj=1-ej （5）

最后，第j個指標的權重為：

（6）

將標準化后的數據與權重相乘得出最終指標得分

（7）

根據熵值法確定各二級指標的權重，最終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得分結果如表2所示。

圖 1 RCEP排名前六國家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數據來源：根據前文測算結果整理而得。

根據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最終得分，從時間序列分析，相較于高收入國家，中等收入國家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統計年份均呈上升趨勢。由圖1可知，中國和新加坡在2016年之后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上升趨勢，澳大利亞、新西蘭在2015—2016年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降低。由于2015—2016年間世界經濟增長乏力，全球貿易出現負增長，阻礙了各國的數字經濟發展。從國別角度分析，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兩極化態勢，中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位居榜首。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規模不斷擴大。相較于其他國家，中國的居民申請專利和發表的科技期刊數量都較多。在數字經濟的三個不同維度，中國的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優勢較強。除中國外的其他RCEP成員國主要分為兩大梯隊，第一梯隊為新加坡、韓國、澳大利亞、日本、新西蘭和馬來西亞，由于這些國家完善的數字基礎設施和對數字創新要素的不斷投入使得其數字經濟蓬勃發展。第二梯隊為菲律賓、越南、泰國、文萊、印度尼西亞和柬埔寨，其數字經濟發展程度相對較低，因為這些國家相對較低的經濟發展水平制約了其數字創新發展。數字經濟發展要求基礎設施不斷更新換代，其滯后程度也是導致這些國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原因。

四、研究設計

（一）變量選取及數據來源

1.被解釋變量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EXijt，其中i表示中國，j表示RCEP其他成員國，EXijt表示中國對RCEP成員國在第t年的出口貿易額，單位為億美元，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

2.核心解釋變量

本文核心解釋變量DELjt表示RCEP成員國在第t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測度采用數字基礎設施、數字創新發展和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3個一級指標和11個二級指標通過熵權法測算而得。數字經濟的本質是信息的高速傳遞，在交易過程中，數字平臺的涌現降低了信息搜集成本、溝通成本和運輸成本，提升中國出口貿易效率，因此預期其與貿易非效率項呈負相關。

3.控制變量

在隨機前沿項中，GDPit和GDPjt分別表示第t年中國和RCEP其他成員國的國內生產總產值，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該數值用以衡量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當中國GDP和RCEP成員國GDP較高時，一方面，能為中國出口產品質量的提升提供資金支持；另一方面，RCEP成員國消費的意愿更加強烈，因此預期其與中國出口貿易效率成正比。POPit和POPjt分別表示中國和RCEP成員國人口規模，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人口規模代表一個國家的消費市場和勞動力市場，即代表著一個國家的需求與供給。如果RCEP成員國勞動力充足，生產的產品在滿足自給自足的情況下會減少從國外進口產品的數量。如果RCEP成員國國內消費需求旺盛，在有限的供給下，會使其轉向國外市場消費，因此POPit和POPjt預期符號不確定。DISijt表示中國和RCEP成員國首都之間的距離，數據來源于CEPII BACI據庫。當兩國的距離越遠，商品運輸成本就越高，不利于中國對其出口貿易，因此預期符號為負。LAUij和BORij這兩個虛擬變量分別表示中國和RCEP成員國是否有共同語言和共同邊界，數據來源于CEPII BACI據庫。如果中國和RCEP成員國有共同語言和共同邊界，就可降低運輸與溝通成本，提升我國出口貿易效率，因此預期符號為正。在貿易非效率項中，APECijt和FATijt這兩個虛擬變量分別表示中國和RCEP成員國是否均為APEC的成員、是否均簽訂自由貿易協定。當這兩個虛擬變量取值都為1，有利于降低貿易成本和提升貿易質量，促進貿易便利化發展，因而預期與貿易非效率項呈負相關。TDEPjt為RCEP成員國的貿易開放度，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貿易開放度能夠削減關稅及貿易壁壘，提高本國與外國商品、資源的自由流動性，因而預期與貿易非效率項呈負相關。TARIjt為RCEP成員國的加權平均關稅，若RCEP成員國的關稅增加，會使得我國對其的出口成本增加，因而預期與貿易非效率項呈正相關。

（二）模型設定

隨機前沿分析方法最初被用來測算技術效率，后來學者們將此方法與引力模型相結合，借助隨機前沿分析方法來研究復合誤差項，可分為由效率因素影響的貿易非效率項和由隨機環境因素影響的隨機誤差項。Battese和Coelli提出判斷貿易非效率項是否是時變的標準，其表達式如公式（1 0）。1995年他們又提出將隨機前沿模型和非效率模型結合起來的“一步法”，表達式如公式（1 1）。

（8）

（9）

（10）

（11）

公式（8）為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公式（9）是對公式（8）取對數而得。如公式（1 0）所示，區別時不變模型和時變模型的標準是看η是否為0，若為0即為時不變模型，反之為時變模型。Yijt表示i國在t時期對j國的貿易出口額，Xijt表示在一定時間內不易變化的客觀自然因素，α是待估算Xijt變量的數值，Vijt是隨機誤差項，服從正態分布，表示未被納入引力模型的其他因素， uijt是貿易非效率項，服從截斷正態分布，將在一定時間內可以根據人的意志改變的人為因素納入其中，用Zijt表示影響貿易非效率的主觀人為因素，衡量貿易中的阻力。Vijt和uijt是相互獨立的。β為待估參數，表示人為因素的影響程度。εijt為隨機擾動項。

以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為基礎，將回歸方程設定為公式（1 2）：

（12）

為了估算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出口效率的影響，構建非效率模型如公式（1 3）所示：

（1 3）

為了度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三個一級指標對貿易效率的影響程度，本文將數字基礎設施（A）、數字創新發展（B）和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C）引入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公式如下：

（14）

（15）

（16）

（三）描述性統計結果

本文對RCEP成員國部分年份缺失的數據采用多重插補法補全。在實證過程中，對中國的出口貿易額、中國和RCEP成員國的GDP與中國和RCEP成員國的人口數量取對數，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

表 3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變量 含義 樣本量 均值 標準差 最大值 最小值

LnEXijt 出口貿易額 132 14.63 1.46 16.53 10.51

LnGDPit 本國經濟規模 132 12.70 1.64 15.65 9.33

LnGDPjt 貿易伙伴國經濟規模 132 16.17 0.27 16.50 15.62

LnPOPit 本國人口數量 132 17.10 1.73 19.42 12.89

LnPOPjt 貿易伙伴國人口數量 132 21.04 0.02 21.07 21.01

DISijt 地理距離 132 12.39 0.71 13.89 10.53

LAUij 是否有共同語言 132 0.17 0.37 1.00 0.00

BORij 是否有共同邊界 132 0.08 0.28 1.00 0.00

DELjt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132 0.24 0.13 0.58 0.04

APECijt 是否均為APEC成員 132 0.92 0.28 1.00 0.00

FATijt 是否與中國簽訂自貿協定 132 0.27 0.45 1.00 0.00

TDEPjt 貿易開放度 132 1.07 0.81 3.79 0.28

TARIjt 加權平均關稅 132 3.02 2.37 9.77 0.02

五、實證結果分析

（一）模型檢驗結果

在設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之前，需要通過似然比檢驗來確定模型選取是否合理。本文分兩步進行檢驗，第一步原假設為不存在貿易非效率項，若LR統計量＞1%臨界值，即表明貿易非效率項存在，使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第二步原假設為非效率項不隨時間變化，對比LR統計量與1%臨界值的大小，若LR統計量大，那貿易非效率項是時變的。根據表4所呈現的結果，均是LR＞1%臨界值，因此最終選取時變隨機前沿引力模型。

（二）“一步法”下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計結果

表 5 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計結果

變量 系數 t值

隨機前沿項 常數 522.766*** 418.367

GDPit 2.283*** 24.246

GDPjt 0.605*** 25.481

POPit -26.223*** -256.435

POPjt 0.198*** 6.769

DISijt -0.334*** -8.884

BORij 1.027*** 14.994

LAUij 0.816*** 10.006

貿易非效率項 常數 -5.677 -1.251

DELjt -3.761** -2.483

APECijt 6.246 1.460

FATijt -0.388 -1.247

TDEPijt -1.198** -2.145

TARIjt 0.035 0.497

δ 0.769** 2.162

γ 0.981*** 114.610

LR檢驗值 73.5385

對數似然值 -26.8609

觀測值 132

注：? *、 **、 ***分別表示在10%、 5%、 1%水平上顯著。? ? ? ?下表同。

本文采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對影響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變量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LR檢驗值為73.5385，表明回歸結果較好，得出以下結論：第一，γ表示貿易非效率項在隨機干擾項中所占的比重，γ為0.981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其值越接近于1，代表實際貿易值與潛在的最優貿易水平差距越大，而造成這種差距的原因是人為因素導致的貿易阻力。第二，GDPit和GDPjt都在1%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系數均為正值，表明中國與RCEP成員國的國內生產總值的增加可以提高中國出口貿易額，但中國GDP系數遠大于RCEP成員國GDP的系數，意味著我國國內生產總值提高對中國出口貿易額具有更強的拉動作用。第三，POPit和POPjt均在1%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但中國人口總數系數是負的，一個國家的人口代表一個國家的市場規模，國內市場需求越旺盛，大部分產品與服務就會被內部所消化，用于出口的產品與服務將會減少。RCEP成員國人口規模越大，意味著消費群體越大，國內的有限資源與該群體的消費需求不匹配時，更多的消費群體將會在國外市場中尋求所需的商品與服務。第四，DISijt和BORij均在1%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DISijt系數為負，表明地理距離越遠的兩個國家其運輸費用就越高，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貿易成本就越高，阻礙其發展。BORij的系數為正，相鄰的兩個國家一般長期保持較為密切的貿易往來關系，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升貿易效率。第五，LAUij在1%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中國與貿易對象國具有相同的語言，可以促進我國對貿易對象國的出口額。

貿易非效率項中的系數若為負，表示該變量是有效率的，能夠增加中國出口貿易額，提升我國出口貿易效率，如系數為正，表示該變量會阻礙我國的出口貿易發展，降低貿易出口效率。貿易非效率項回歸結果如下：第一，核心解釋變量DELjt在5%的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其系數為負，表明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能夠減少我國出口貿易效率的損失。數字經濟通過電子通信、互聯網等不斷更新的數字手段打破了傳統的地域限制，使世界范圍內的貿易信息更加高效地傳遞，從而降低貿易成本。數字經濟也可通過建立高速高效的跨境電子支付平臺來加速RCEP區域內商品和金融貿易的交流，促進RCEP成員國的金融科技與貿易合作。數字經濟在需求端和供應端之間建立了數字平臺，生產商能夠更快速地了解到市場需求的變化，從而有針對性地設計出口產品，進一步提高了產品出口質量，提升出口貿易效率。第二，APECij結果并不顯著，與預期不符。由于APEC成員國數量較多，各成員國的經濟發展水平、社會、制度、文化與歷史等方面存在差異，可能的金融風險會阻礙貿易的發展。此外APEC聚焦貿易和投資，與預期不符也可能是貿易和投資所存在的替代性造成的。第三，FATijt 的結果并不顯著，但其系數為負，證實簽訂自貿協定是可以促進貿易效率，但是由于中國與RCEP成員國簽訂的自貿協定較少，因此FAT的簽署在消除貿易壁壘、促進貿易便利化發展等方面的作用尚未充分體現。第四，RCEP成員國的貿易開放度（TDEP）在5%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表明貿易對象國對外開放程度的提高能夠增加雙方的貿易往來，提升貿易效率。第五，RCEP成員國加權平均關稅（TARI）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并不顯著。

（三）數字經濟不同維度的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回歸結果

表 6 分級指標回歸結果

變量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貿易非效率項 Ajt -3.300**

（-2.253） — —

Bjt — -7.698*

（-1.652） —

Cjt — — -5.887

（-1.373）

APECijt 5.879*

1.757 6.156

1.382 5.423*

1.904

FATijt -0.428

（-1.343） -0.651**

（-1.720） -0.561**

（-1.970）

TDEPijt -1.082**

（-2.448） -1.310*

（-1.822） -0.772***

（-3.485）

TARIjt 0.001

0.007 0.032

0.457 -0.024

（-0.334）

常數 -5.66

（-1.518） -6.015

（-1.207） -4.958*

（-1.706）

為了進一步分析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三個一級指標對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程度，本文將數字基礎設施（A）、數字創新發展（B）和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C）分別引入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如公式（1 4）、公式（1 5）和公式（1 6）所示，分別用模型1、模型2和模型3表示，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

模型1中，數字基礎設施（A）在5%的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數字經濟的本質是數字信息的高效傳輸，數字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可以降低企業的溝通成本和搜尋成本，加速交易雙方市場信息的傳遞，提升我國出口貿易效率。假設1得到驗證。

模型2中，數字創新發展（B）在10%的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系數為負，表明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能夠降低貿易成本和提升出口貿易效率，是貿易發展的新引擎。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有利于傳統貿易的變革，為貿易發展提供新動力，逐步釋放貿易發展潛力。因此要提升中國對RCEP成員國的出口貿易效率，首要任務是提升RCEP成員國的數字創新發展水平。假設2得到驗證。

模型3中，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C）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系數為負，表明RCEP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可以促進中國貿易出口效率，但由于RCEP成員國多處于產業價值鏈的中下游位置，其自身數字產業國際競爭力不強。比較模型1和模型2，發現數字創新發展（B）的系數大于數字基礎設施建設（A）的系數，表明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對我國出口貿易效率的拉動作用更強。

（四）穩健性檢驗

表 7 分組及替代變量檢驗結果

變量 2010—

2017年 2012—

2019年 2017—

2020年 替換變量

貿易非效率項 DELjt -2.041**

（-2.153） -5.758**

（-2.179） -14.071**

（-2.517） -1.568*

（-1.882）

APECijt 2.142***

3.081 2.267*

1.781 1.007

1.087 6.148

（1.630）

FATijt -0.346***

（-4.517） 0.480

-1.206 0.198

-0.282 -0.413

（-1.274）

TDEPijt -0.628***

-4.632 -0.995**

（-2.751） -0.541

（-1.594） -1.033**

（-2.355）

TARIjt 0.055

-0.778 -0.425**

（-1.990） -0.669**

（-2.527） 0.016

（0.218）

常數 -1.579**

（-2.090） -0.574

（-0.535） 1.681

1.321 -5.692

（-1.413）

為了檢驗不同時間區間的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穩健性，本文將統計年份分為3組分別進行回歸，分別是2010—2017年、2012—2019年和2017—2020年。確定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權重有不同方法，本文使用主成分分析法對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重新進行測度，檢驗其結果是否具有穩健性。從表7的回歸結果來看，在不同的統計年份中替換變量之后，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結果仍具有穩健性。

（五）異質性檢驗

表 8 異質性檢驗結果

貿易非效率項 高收入國家 中等收入國家

系數 t值 系數 t值

DELjt -4.074 -1.547 -10.271*** -4.838

APECijt 1.301 1.106 1.297** 1.962

FATijt -3.221** -1.810 -1.257 -1.563

TDEPijt -0.349 -1.188 2.308*** 5.018

TARIjt 0.249* 1.836 -0.339*** -2.992

常數 -1.161 -0.876 -3.162*** -3.324

為了研究不同收入水平的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程度，根據世界銀行關于收入水平的分類標準，將RCEP成員國分為高收入國家和中等收入國家。

由表8可知，RCEP成員國中高收入國家和中等收入國家的數字經濟發展都促進了中國服務貿易出口效率。中等收入國家的回歸結果顯著，而高收入國家的回歸結果不顯著。這是由于高收入國家主要向中國進口機電產品和零部件，當RCEP成員國數字經濟發展較好時，可以自給自足。如果中等收入國家數字經濟發展較好，可減少貿易雙方信息搜集成本、溝通成本，產品價格較低，可以刺激中等收入國家的消費需求，促進中國對RCEP成員國的出口貿易效率。

六、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的貿易效率評價

圖 2 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平均值

數據來源：根據Frontier4.1軟件輸出結果整理所得。

本文使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另一重要目的是測算中國對RCEP成員國在統計年份的出口貿易效率。圖2所呈現的是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平均值。不難發現，中國對新加坡、柬埔寨、泰國和澳大利亞出口貿易效率最高，對印度尼西亞和新西蘭的出口貿易效率最低。

由于高收入國家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國內市場規模較大，有足夠實力進口我國的產品與服務。中國對泰國的出口貿易效率水平較高，而對馬來西亞的出口貿易效率較低，這是由于泰國實行自由經濟政策，屬于外向型經濟，高度依賴中、美、日等外部市場。越南與中國相鄰，運輸成本較低，貿易往來較密切，因而中國對其出口貿易效率也較高。

圖 3 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貿易效率

從圖3可以看出，中國對東盟八國的出口貿易效率在2010—2020年最高，對東亞兩國的出口貿易效率次之，對大洋洲兩國的出口貿易效率最低，甚至低于中國對RCEP成員國的平均出口貿易效率。從時間序列分析，中國對東亞兩國的出口貿易效率在2010—2020年呈現較大的波動，而對東盟八國的出口貿易效率波動范圍較小，且一直處于一個較高的水平。由于中國與東盟各國簽訂了自由貿易協定，降低了交易和流通等方面的成本，簡化了貿易手續和提升了貿易便利化和自由化水平，從而推動了貿易的發展和效率的提升。2016年中國對RCEP成員國的出口貿易效率降低，是因為2016年國際貿易持續低迷，經濟大環境不佳。

七、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通過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將其變量納入貿易效率的影響因素中，分析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水平對我國出口貿易效率的影響程度，具體結論如下：

第一，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兩極化態勢，提升RCEP成員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能夠有效地促進我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貿易效率的提升。

第二，數字基礎設施的完善和數字經濟的創新性發展均能提升我國出口貿易效率，而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對我國出口貿易效率的拉動作用更強。

第三，在中國對RCEP成員國出口效率的分析中，中國對東盟國家的出口貿易效率最高，高于RCEP成員國的平均出口貿易效率。

基于上述結論，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第一，重點關注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加速推進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融合發展。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和數字經濟創新發展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數字經濟的創新發展對中國出口貿易效率的拉動作用更強。中國應積極引導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的融合，加速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促進傳統產業邁向價值鏈中高端。要積極引導RCEP區域產業鏈的重塑，推進中國企業創新性發展，積極鼓勵企業參與區域產業鏈分工。

第二，重視中等收入國家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中等收入國家的數字基礎設施較為薄弱，但其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提升空間較大。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排名靠后的是越南、印度尼西亞和柬埔寨，應重點關注對這些國家的數字技術幫扶和資金幫扶，加強與其互聯互通。

第三，采取不同的合作對接策略。韓國、日本和越南在中國對RCEP伙伴國出口貿易潛力中位于前三，我國應積極開展與其經貿合作。要發揮好RCEP這一最大自由貿易區的外溢作用，吸引更多的國家參與共建“一帶一路”。要從局部和重點區域抓起，促進RCEP與“一帶一路”高質量協同發展，加大我國對外開放力度，提升我國的出口貿易效率。

注釋：

（1） L. Nilsson， Trade Integration and the EU Economic Membership Criteria， European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2000， 16（4）， pp.807-827.

（2） M. A. Demir， M. Bilik， U. Utkulu， The Impact of Competitiveness on Trade Efficiency： The Asian Experience by Using the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Eurasian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 2017， 5（4）， pp.1-15.

（3） 王睿、張愛瑜：《中國與東盟貿易效率國別比較與競爭優勢研究》，《中國軟科學》2022年第8期。

（4） 郭連成、左云：《中國與歐亞經濟聯盟國家的貿易效率及潛力研究——基于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分析》，《經濟問題探索》2021年第3期。

（5） 高志剛、田豐：《中巴經濟走廊背景下貿易便利化水平對中巴出口貿易效率影響研究》，《南亞研究》2019年第2期。

（6） N. K. Doanh， L. T. Truong， Y. Heo， Impact of Institutional and Cultural Distances on ASEANs Trade Efficiency， Journal of Economic Studies， 2020， 49（1）， pp.77-94.

（7） 馮乾彬、張沁雪、廖宇新：《中歐班列對中國與沿線國家雙邊貿易效率及潛力的影響研究》，《工業技術經濟》2022年第7期。

（8） 曹芳芳、張靜、李先德：《貿易制度安排對中國農產品出口“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效率的影響——基于時變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實證分析》，《中國流通經濟》2022年第4期。

（9） 范鑫：《數字經濟發展、國際貿易效率與貿易不確定性》，《財貿經濟》2020年第8期。

（10） M. Y. Bunje， S. Abendin， Y. Wang. The Multidimen-sional Effect of Financial Development on Trade in Africa： The Role of the Digital Economy， 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 2022， 46（10）， p.102444.

（11） 李亞波、崔潔：《數字經濟的出口質量效應研究》，《世界經濟研究》2022年第3期。

（12） 姚戰琪：《數字經濟對我國制造業出口競爭力的影響及其門檻效應》，《改革》2022年第2期。

（13） 包振山、韓劍、翁梅、陶思宇：《數字經濟如何促進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國際經貿探索》2023年第2期。

（14） 林峰、林淑佳：《“互聯網+”促進了中國城市對外貿易發展嗎——來自290個地級市的經驗證據》，《國際商務（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22年第2期。

（15） 孫浦陽、張靖佳、姜小雨：《電子商務、搜尋成本與消費價格變化》，《經濟研究》2017年第7期。

（16） 鞠雪楠、趙宣凱、孫寶文：《跨境電商平臺克服了哪些貿易成本？——來自“敦煌網”數據的經驗證據》，《經濟研究》2020年第2期。

（17） 沈國兵、袁征宇：《互聯網化、創新保護與中國企業出口產品質量提升》，《世界經濟》2020年第11期。

（18） 杜明威、耿景珠、劉文革：《企業數字化轉型與中國出口產品質量升級：來自上市公司的微觀證據》，《國際貿易問題》2022年第6期。

（19） 洪俊杰、蔣慕超、張宸妍：《數字化轉型、創新與企業出口質量提升》，《國際貿易問題》2022年第3期。

（20） M. Moroz， The Level of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Poland and Selected European Countries： A Comparative Analysis， Foundations of Management 2017， 9（1）， pp.175-190.

（21） 張伯超、沈開艷：《“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數字經濟發展就緒度定量評估與特征分析》，《上海經濟研究》2018年第1期。

（22） 辛金國、姬小燕、張誠躍：《浙江省數字經濟發展綜合評價研究》，《統計科學與實踐》2019年第7期。

（23） 王海梅：《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進出口貿易和貿易效率的影響——基于江蘇與RCEP協議國的數據分析》，《現代管理科學》2022年第3期。

（24） 韓振國、饒鈺鳳：《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中國對外貿易效率的影響研究》，《價格月刊》2023年第4期。

（25） 馬慧敏、賈麗平：《“數字絲綢之路”背景下數字經濟合作對策研究——以東南亞國家為例》，《國際經濟合作》2022年第4期。

（26） 王芳、董戰峰：《數字經濟對我國碳排放的影響——基于省級面板數據的實證檢驗》，《改革》2023年第3期。

作者簡介：胡艷麗，新疆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新疆烏魯木齊，830046；郭琛，通訊作者，新疆師范大學商學院，新疆烏魯木齊，830017；陳軍，新疆師范大學商學院副教授，新疆烏魯木齊，830017。

（責任編輯 李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