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家庭農場的研究進展

張建杰 盧紫冰

摘要：為梳理家庭農場相關研究脈絡并預測其發展方向，運用CiteSpace軟件對CNKI數據庫2005—2021年“家庭農場”研究主題的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研究表明該領域發文數量總體呈上升趨勢，共經歷低水平浮動階段、快速上升階段和大幅波動階段，并在2015年達到發文數量頂峰135篇。通過對作者和機構的文獻共被引分析，發現該領域較為穩定的核心作者共15位，以杜志雄、郭熙保和高強分別為首的研究團隊具有較強的影響力；就研究機構而言，網絡密度為0.002 6，科研機構間合作強度較弱、科研水平相差較大，且發文量高的科研機構多集中于農林類高校院系；在家庭農場主題的研究熱點上，“家庭農場”“農業社會化服務”“糧食安全”等聚類組合研究倍受研究者的青睞；凸顯詞探測顯示“鄉村振興”凸顯強度最高為12.905 5，“小農戶”“規模經營”“農地流轉”“人力資本”等關鍵詞凸顯強度緊隨其后，這也標志著家庭農場未來的研究方向可能繼續由此展開。

關鍵詞：家庭農場；CiteSpace；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可視化分析

中圖分類號：F32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5553 （2024） 02030308

收稿日期：2022年4月3日 ?修回日期：2022年5月5日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21BYJ186）；河南省高等學校哲學社會科學基礎研究重大項目（2024—JCZD—22）；河南省研究生教育改革與質量提升工程重點項目（2023SJGLX089Y）

第一作者：張建杰，男，1969年生，山西五臺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農業技術經濟。Email： hncyjjz@126.com

Domestic research progress of family farms： Visual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Zhang Jianjie， Lu Zibing

（School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Development， He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Zhengzhou， 450046，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sort out the research context of family farms and predict its development direction， the CiteSpace software was used to visually analyze the literature on the research topic of “family farms” in the CNKI database from 2005 to 2021. The research?shows that the number of published papers in this field is on the rise in general， and has experienced a lowlevel floating stage， a rapid rising stage and a large fluctuation stage， and reached a peak of 135 papers in 2015. 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of the total citations of the literature， it is found that there are 15 relatively stable core authors in this field， and the research teams headed by Du Zhixiong， Guo Xibao and Gao Qiang respectively have strong influence. In terms of research institutions， the network density is 0.002 6， the cooperation intensity among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is weak， and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level is greatly different， and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with high number of publications are mostly concentrated in agricultural and forestry departments of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In the research hotspots of family farm themes， cluster combination researches such as “family farm” ??“agricultural socialization service” and “food security” are favored by researchers. The highlighted word detection shows that the emergence intens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the highest by 12.905 5， followed by the emergence intensity of “small farmers” “scale operation” “agricultural land transfer” and “human capital”， which also marks that th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 of family farm may continue to develop from this.

Keywords：

family farm; CiteSpace; new agricultural business entity; visual analysis

0 引言

家庭農場作為突破我國農業發展“五化”“雙高”“雙緊”約束的現實選擇［1］，是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重要組織形式?？v觀家庭農場出現以來生存現狀和科研成果，可以發現發展歷程極有時代特征，不同時期學者對該領域研究的側重點各異。在新農村建設時期，快速的城市化步伐與政府傾斜的“三農”投資，使得小農經營向家庭農場轉型，并于2005年達到中國農業家庭經營費用增長的最高峰［2］。隨后十七屆三中全會文件便提出讓有條件的地方發展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社等規模經營的決議［3］。自此，學術界關于家庭農場的研究開始出現。2013年2月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大力發展“家庭農場”［4］，到2015年《關于加快轉變農業發展方式的意見》強調“重點發展規模適度的家庭農場”［5］，再到“十四五”戰略規劃明確提出的“深化農業農村改革，突出抓好家庭農場和農民合作社兩類經營主體，鼓勵發展多種形式適度規模經營”［6］，可見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在國家政策扶持下迎來重要發展契機。

據統計，國內經有關部門認證的家庭農場數量由2012年的3.32萬個到2020年突破100萬個［7］，在中國家庭農場發展報告的抽樣調查下，各類家庭農場平均總收入由2014年的76.37萬元提升至2018年的為85.04萬元，平均總成本由57.53萬元提升至67.44萬元，并且隨著經營規模的擴大，總收入和總成本開始快速增加，特別在面積超過0.335 km2以后，增加幅度明顯變大。就家庭農場的發展成效來看，2012年底以種植業、養殖業、種養結合為主的家庭農場占比分別為46.69%、45.53%，6.00%，其他類型的家庭農場占比1.79%，平均生產經營規模達到0.134 1 km2，是我國農戶平均經營面積的近27倍［8］。截至2018年底，種植業、養殖業、種養結合為主的家庭農場占比分別為62.64%、11.97%、22.85%，其他類型的家庭農場占比2.54%，平均生產經營規模為0.253 2 km2，多集中于0.067～0.67 km2。可以看出家庭農場規模在我國政策扶持下發展迅速，且種植業與種養結合類型的家庭農場數量增長明顯。

現實情況下家庭農場欣欣向榮為研究其發展提供了優秀的基礎條件。學界大多基于家庭農場的研究以單視角展開，而如何科學把握國內家庭農場研究進展，是國家政策層面的重點關注。高強等［9］從政策分析視角肯定了制度建設在家庭農場發展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在梳理家庭農場發展現狀觀察的基礎上對家庭農場的經營范圍與經營規模進行了重點討論；蘇昕等［10］從資源稟賦視角對我國家庭農場規模進行探討，指出通過培育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發展農業適度規模經營有助于解決農業生產低效率等問題；汪艷濤等［11］以不同金融支持來源作為切入點，實證分析了農村金融如何影響家庭農場培育實效；程軍國等［12］提出為減少家庭農場形成過程中的制度變遷成本，應完善農地流轉制度、規范農地流轉契約等措施；王波［13］分析家庭農場未來發展的兩個方向，即依據農產品異質性發展規模化經營，以現代化管理要素提升規范化管理水平。這些豐富的研究成果為了解家庭農場全貌、把握核心研究脈絡提供了基礎。

本文借助于文獻計量學分析軟件CiteSpace的可視化功能建立“家庭農場”主題的類聚圖譜，分析2005—2021年間不同階段家庭農場領域研究熱點，以期全面認識我國家庭農場發展現狀并客觀預測家庭農場發展前沿，為進一步完善現代農業經營體系、實現鄉村振興提供理論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文以家庭農場為研究對象，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在文獻分類目錄下選擇“農業經濟”，設置檢索條件為“CSSCI”期刊，主題詞為“家庭農場”，時間范圍2005—2021年，搜索的時間節點為2022年1月17日。為保證文獻相關性與合理性，采用人工方式對文獻進行核實，在剔除會議新聞、重復文獻后，最終確定文獻數量為979篇。

1.2 研究方法

文獻可視化分析對某一領域的研究熱點與未來趨勢分析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14］，主要基于科學發展模式理論、結構洞理論和知識單元離散與重組理論等實現解釋領域現狀及預見領域前景的功能［15］，逐步成為目前管理學領域主要分析方法。常見的可視化分析軟件有Refviz、Bibexcel、Histcite、CiteSpace等，其中CiteSpace以程序穩定可靠、圖譜調節便利、色彩豐富多樣等優勢廣泛應用于學術研究中。本文以陳超美研發的CiteSpace 5.3.R2軟件作為分析工具對家庭農場的研究文獻進行科學計量，先從中國知網保存Refworks格式數據，再通過軟件內“data”將所下載的數據轉換為所需數據的標準格式并進行去重處理，最后即可對文章作者、機構、關鍵詞依次進行可視化分析。

在可視化結果中，節點大小反映了作者的共現頻次。節點越大，共現頻次越高，反之則越低；連線表示兩節點間的合作關系或者共現關系；網絡密度刻畫了節點間相互連邊的密集程度；中心性用以說明該節點在整個圖譜網絡中是否起到關鍵性作用，即中心性大的節點更關鍵。

2 家庭農場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2.1 文獻數量分析

通過對“家庭農場”領域發表文獻數量的統計分析，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家庭農場的發展歷程與變化規律。將搜索出的979篇文獻逐年統計，得出2005—2021年家庭農場發文量趨勢圖。由圖1可知，我國家庭農場發展的相關文獻數量可以分為低水平浮動、迅速增長和大幅度波動3個階段。

2005—2012年為低水平浮動階段。期間整體發文數量偏低，8年間累計發文數量僅為80篇，其中2005年、2007年發文量最少，均為6篇，2010年發文量最多為14篇，各年度發文量浮動較小。2013—2015年為迅速增長階段。該階段內發文數量呈現迅速增長趨勢，并且在2014年發文數量首次突破100篇，在2015年達到發文數量頂峰135篇。這主要源于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多種形式的規模經營”和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在依法自愿有償原則下，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流轉”，從而促進了該領域的進一步發展。2016—2021年為大幅波動階段，該階段發文總數量高達533篇，年均發文數量維持在100篇左右，占總體文獻數量的58.94%，可以看出家庭農場領域的研究正在發展。

2.2 核心作者分析

設置節點類型為“Author”可對979篇文獻進行作者合作網絡的可視化分析，圖2中共包含391個節點和133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01 7。根據普賴斯定理可知核心作者的最少發文數為4.03篇，故將發文篇數在5篇及以上的學者列為核心作者，共得到15位，如表1所示。結合作者共線合作網絡分析，發文量最多的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的杜志雄，共現頻次為29，代表作《家庭農場發展的荷蘭樣本：經營特征與制度實踐》共被引107次；排名第二、第三、第四的作者論文產出數量均在10篇以上，可見這些學者十分專注于家庭農場相關的研究，共同助推了家庭農場的發展。此外，節點間連線的粗細代表作者間合作關系的強弱，由圖2可知家庭農場研究呈現出“整體分散，局部集中”特點。最大的合作網絡是以杜志雄為核心的研究團隊，他與郜亮亮、錢龍、蘭勇、汪紫鈺、蔡榮、劉文霞、譚洪業等多位學者直接進行合作，同時以高強、孔祥智、劉同山、趙玉姝、焦源為核心的研究團隊和以郭熙保、馮玲玲、冷成英為核心的研究團隊內部合作較為密切。

2.3 科研機構分析

研究機構的可視化分析用以明確家庭農場領域各機構間的合作關系，有助于進一步把握機構間科研水平專業程度、資源完善程度。通過設置節點類型為“Institution”可得2005—2021年家庭農場研究的科研機構合作網絡共現圖，圖譜中共有327個節點和136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02 6。分析可知：（1）家庭農場領域的研究機構較多，但不同研究機構科研水平相差較大。據表2可知發文機構出現頻次在10次及以上的有11家，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發文量最多為40篇，2005年文章《荷蘭以家庭農場為基礎發展現代奶業》的被引頻次達30次［16］，其次為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中國農業大學人文與發展學院，發文量分別為37篇、29篇，而其他研究機構發文量較少。（2）研究機構類型主要集中在農林類高校院系，發文量在10篇以上的研究機構中54.54%的為農業類院校，可見家庭農場具有研究專業性。（3）科研機構合作強度較弱。由圖3可知，科研合作關系不甚緊密，其合作網絡密度僅為0.002 6，主要合作網絡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農業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農業部管理干部學院、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山東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等。

3 家庭農場的關注焦點與研究展望

3.1 關注焦點

關鍵詞是文章核心內容的代表，通過關鍵詞類共現圖譜可以揭示出該學科領域的研究熱點，家庭農場研究關鍵詞聚類圖譜如圖4所示。在2005—2021年家庭農場研究關鍵詞圖譜中，有節點557個，連線1 265條，網絡密度為0.008 2，表明不同關鍵詞之間共線次數較多，文獻相互之間關系密切。為更準確地表現關鍵詞的地位和關系，本文分別將頻次和中心性排名最高的前10個關鍵詞以表格的形式展現，如表3所示。就共現頻次而言，家庭農場共現頻次最高為429次，其次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土地流轉、農業現代化等；就中心性而言，家庭農場的中心性也居首位為0.60，基本上與其他關鍵詞都有共現關系，可見關鍵詞頻次高者，其中心性都高，其次是現代農業、專業大戶和規模經營，其中心性分別為0.28、0.28和0.27。

為進一步考察家庭農場相關研究熱點的知識結構，使用對數似然算法（LLR）對高頻關鍵詞進行聚類。于是得出由“#”標注出來的研究熱點共10個，分別為：#0家庭農場、#1美國、#2城鄉一體化、#3農業社會化服務、#4新型農業經營主體、#5家庭農業、#6鄉村振興、#7家庭經營、#8專業大戶、#9糧食安全。在對各個聚類標簽下相關文獻查閱總結并征詢相關專家意見后，呈現家庭農場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

第一，由頻次與中心性排名第一的關鍵詞“家庭農場”及其類聚可以發現，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類型豐富、獨具特色。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農戶在工業化與城鎮化的快速推進下處于不斷變遷與分化之中，并逐漸發展到如今的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社、生產大戶、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等不同類型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目前的研究中，出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是“家庭農場”，主要源于“家庭農場”為該領域的標識性詞匯，共現次數較高；另一方面表明許多研究者側重于從不同角度對該新型農業組織形式進行解讀，主題必然與家庭農場相關。誠然，農業生產的最終產品品質依賴于生產經營者的勞動質量，而家庭成員的經濟利益由最終產品決定，只有采取家庭經營的方式，勞動者才會自覺勞動共同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即農業本身的獨特性決定了農業生產適合家庭經營，因而在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過程中，政府對家庭農場培育高度重視。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要突出抓好家庭農場發展，同時2019年9月胡春華副總理在促進家庭農場和農民合作社高質量發展工作推進會議上明確指出“家庭農場是我國現代農業的主要經營方式”。

第二，農業社會化服務。該聚類標簽由農業社會化服務、土地流轉、規模經營、專業分工、影響因素等關鍵詞組合而成。這類關鍵詞始現于2005年，并在2013年再次井噴式出現。在城鎮化背景下，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大量流失，農業生產活動采納社會化服務趨勢明顯。學者在研究家庭農場農業社會化服務時，首要關注的是經營效率問題。郭熙保等［17］指出家庭農場模式是農業生產中最有效的經營模式；蔡鍵［18］通過數據包絡方法對三類農業組織的成本收益分析得出，家庭農場的經營效率要高于小農家庭和雇工農場；張朝華［19］則對不同類型家庭農場經營效率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提出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因地制宜合理選擇經營類型等政策啟示。關于如何提升農業社會化服務，家庭農場的雙重主體功能對構建分工協作的新型農業服務供給格局具有重要意義［20］，拓展家庭農場社會化服務供給的途徑和方式，滿足家庭農場的個性化需求，也為保障我國家庭農場的長期健康發展提供了新方向［21］。

第三，糧食安全。中國人口約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如何做到“飯碗任何時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成為時代議題。在對糧食安全采取常態化的政策保護與支持下，我國的糧食取得十八連豐，并且糧食產量連續七年保有2.6×1012 kg水平［21］。從已有研究來看，“糧食安全”聚類研究中多側重于對糧食類家庭農場進行分析，諸如提升糧食生產能力、確保糧食有效供給、保障農產品綠色安全等。鄒玉友等［22］通過對東北地區糧食型家庭農場的微觀調研數據的分析，提出應培養家庭農場主的個人特質，并鼓勵支農惠農政策向規模適度的家庭農場傾斜；高楊等［23］在結合資源—能力—環境三要素基礎上認為，可從融資環境、法律環境、政策環境等方面展開維護家庭農場的成長環境；趙金國等［24］則通過研究糧食類家庭農場的規模效率，發現經營面積在0.033 5 km2以下家庭農場為最優規模效率單元。同時，面對日趨嚴峻的生態環境壓力，促進家庭農場采納綠色生產行為變得至關重要，必須切實發揮農民合作社的帶頭示范作用與龍套企業的帶頭輻射作用，為家庭農場綠色發展樹立標桿，引導家庭農場健康發展［25］。

3.2 研究展望

CiteSpace的關鍵詞探測功能（Burst Detection）用以測量研究期間關鍵詞的凸顯程度，凸顯值的大小可以反映相關研究興起或者衰落情況，即該關鍵詞凸顯程度越大，表明該關鍵詞所受關注程度越高。家庭農場研究中的部分關鍵詞排列如表4所示。

其一，“鄉村振興”關鍵詞于2018年首次出現后一直延續至2021年，并且凸顯強度最高為12.905 5。通過閱讀相關文獻可知，中共中央國務院在《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指出要“培育鄉村發展新動能，強化鄉村振興制度性供給”，并作“構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體系，深化土地制度改革、提高金融服務水平”等具體部署［26］。鄉村振興戰略為家庭農場實現經濟效益、獲取金融支持、發展農業現代化提供了環境支持［2627］，逐漸成為研究最前沿。

其二，“小農戶”“規?？冃А薄稗r地流轉”等關鍵詞的研究熱度也在持續進行中，不難看出學術界對家庭農場規模經營的探討越發深入，至今尚無定論，未來研究方向也可能繼續由此展開。一方面，農地“三權分置”希望通過強化集體土地所有權管理功能，進而穩定農戶承包權的保障功能并放活土地經營權的財產功能［28］，為土地經營權人對耕地進行規?；洜I提供了條件。另一方面，在城鎮化背景下，勞動力轉移引發農村耕地撂荒現象，反而給想種田的農戶帶來了機遇［29］，提高了農村土地的利用效率。除以上外生因素，內生因素也影響著家庭農場經營規模。研究表明，通過采納新技術、提高人力資本、引進電商行為同樣有助于家庭農場經營效率的提高［3032］。適度規模既要保證家庭農場生產經營效率，又要兼顧區域間資源稟賦差異［3337］，對農業未來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其三，“人力資本”關鍵詞研究熱度在2021年并未結束。人力資本被認為是現代經濟增長的核心動力，也是農業生產效率提升的主要源泉［38］，其可由個體的受教育水平加以衡量［39］。數據顯示，2017年受教育程度為初中及以下的家庭農場主占比50.36%，大專及本科以上學歷的農場主占比僅為12.42%。人力資本水平與家庭農場主的學習能力直接相關，人力資本水平高的經營者基礎知識豐富，更有能力合理制定科學的農業生產規劃。因而，在農業農村部高素質農民培育的工作要求下，如何依托提升農民人力資本促進家庭農場發展成為農業研究者的新方向［40］。

4 結論

本文以2005—2021年979篇家庭農場主題的CSSCI文獻為樣本數據，運用CiteSpace軟件對發文時間分布、發文機構合作、關鍵詞共現等知識圖譜進行可視化分析，并對我國家庭農場的研究前沿進行了預測。

1） ?該領域發文數量總體呈上升趨勢，共經歷低水平浮動階段、快速上升階段和大幅波動階段，并在2015年達到發文數量頂峰135篇。

2） ?通過對作者和機構的文獻共被引分析，發現該領域較為穩定的核心作者共15位，以杜志雄、郭熙保和高強分別為首的研究團隊具有較強的影響力；就研究機構而言，網絡密度為0.002 6，科研機構間合作強度較弱、科研水平相差較大，且發文量高的科研機構多集中于農林類高校院系。

3） ?在家庭農場主題的研究熱點上，“家庭農場”“農業社會化服務”“糧食安全”等聚類組合研究倍受研究者的青睞。

4） ?目前在家庭農場的研究前沿上，凸顯詞探測顯示“鄉村振興”關鍵詞突現強度最高為12.905 5，“小農戶”“規模經營”“農地流轉”“人力資本”等關鍵詞的凸顯強度緊隨其后，這也標志著家庭農場研究未來的研究方向可能繼續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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