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時代越軌創新的研究框架及未來展望

摘 要：選擇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及中國知網數據庫中2003-2021年以越軌創新為主題的385篇期刊論文為樣本，運用文獻計量方法，在對文獻進行科學檢索、可視化分析及篩選處理的基礎上，利用CiteSpace文獻計量分析軟件全面分析越軌創新領域研究的現狀、熱點與演進趨勢。結果表明：越軌創新領域研究的發文量在近20年來大致經歷了初步萌芽、平穩發展與穩步上升等3個階段；越軌創新領域的研究熱度不斷提升，整體的研究趨勢也在朝著實踐化的方向發展；在梳理該領域研究演進趨勢的基礎上，結合數字經濟時代的特征，將越軌創新與數字化情境相結合，探討越軌創新的新特征，并構建數字經濟時代越軌創新的研究框架，為進一步的研究提供借鑒與參考。

關鍵詞：數字化時代； 數字化情境； 越軌創新； 研究框架

中圖分類號：F272.92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309136

Research Framework and Future Prospect of Deviant Innovation in the Digital Age：Bibliometric Research Based on Citespace

Hong Tiantian

（Management School，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Wuhan 430000，China）

Abstract：Selecting 385 periodical papers with the theme of deviant innovation from 2003 to 2021 in the core collection of Web of Science and CNKI database as samples， Based on the scientific retrieval， visual analysis and screening of the literature， this paper comprehensively analyzes the present situation， hot spots and evolution trend of the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deviant innovation by using Citespace bibliometric analysis software.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in the field of deviant innovation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initial germination， steady development and steady increase in the past 20 years. The research enthusiasm in the field of deviant innovation is constantly improving， and the overall research trend is also developing in the direction of practice; On the basis of combing the evolution trend of research in this field， combined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era， deviant innovation and digital situation are combined to explore the new characteristics of deviant innovation， and a research framework of deviant innovation in the digital economy era is constructed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further research.

Key Words：Digital Age; Digital Situation; Deviant Innovation; Research Framework

0 引言

數字經濟時代，大數據、物聯網和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正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嵌入到企業的生產和經營過程中，外部環境動態多變，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為企業的產品和技術創新提供了便利的條件和手段，致使企業創新的內容和方式都發生了巨大變化^[1]，對企業的研發創新產生了重大影響。

已有研究表明，企業管理者在實踐中發現越來越多的員工的創新行為帶有越軌的色彩，表現出越軌創新的特征^[2]。從理論上說，創新行為是組織鼓勵與支持的行為，而越軌行為則是組織極力想規避的行為。越軌，即違反社會規范或是組織規章制度的思想與行為^[3]。近幾十年來，關于員工越軌創新行為的研究呈現出不斷增長的趨勢，一般來說，創新與越軌是兩種相互對立的行為，但是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這兩種相互對立的行為逐漸呈現出融合的趨勢^[2]。越軌創新行為是指員工為提升組織效益而違反組織命令，私自進行創新的行動。現有研究表明，資源匱乏是造成越軌創新產生的主要原因，Mainemelis^[4]基于緊張理論指出當組織面臨資源緊張而導致員工提出的新想法無法付諸實踐時便會產生越軌創新行為。趙樂等^[5]指出當組織處于創新資源結構性緊張的處境時，管理者大概率會要求員工停止創意的實施，因此會催生員工越軌行為的發生。數字經濟時代，一方面，資源的豐富性和獲取的便利性有效提升了員工越軌創新過程中的資源補充能力，資源的稀缺性不再是員工產生越軌創新行為的主要動機，因此在數字經濟背景下越軌創新的新特征值得進一步探索。另一方面，遠程辦公和即時通訊等技術的出現很大程度上增強了員工工作上的自由度，這種由技術發展所創造的工作自主環境減輕了員工在創新過程中受到的抵制與限制，使越軌創新的表現形式不再局限于“隱蔽性”和“對抗性”，從而為數字經濟背景下越軌創新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思路。

當前，越軌創新這一主題受到國外學者的廣泛關注，尤其是在《管理科學》《領導力季刊》和《心理學前沿》等學術期刊上有較多涉及；而國內學界對越軌創新這一領域的研究較少，主要圍繞員工建設性越軌行為的觸發機制、對團隊及組織績效的影響及越軌行為的前因、過程和結果研究等。數字經濟時代，數字化轉型及分布式工作環境下越軌創新的新特征亟待進一步探索。基于此，本研究在文獻檢索的基礎上梳理越軌創新發展脈絡，從而對越軌創新領域的研究進行追蹤。

1 研究設計與數據收集

1.1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學與傳統文獻評述相結合的方法，在對文獻進行科學檢索、可視化分析及篩選的基礎上，利用CiteSpace文獻計量分析軟件，識別和揭示越軌創新領域的研究前沿熱點和研究內容。

1.2 數據來源

本研究主要通過國內及國外數據庫獲取與越軌創新相關的文獻，其中，國外數據主要通過Web of Science數據庫核心合集獲取，定義以下檢索關鍵字：“Bootlegging”OR“Creative Deviance”OR“Underground Innovation”OR“Underground Innovation”。同時，設置如下篩選要求：①將時間范圍截至2021年；②為保證數據的精確性，將文獻類型限定于“Review”和“Article”；③文獻語種選定為“English”。最終共檢索出文獻336篇，去重處理后最終保留2003－2021年323篇外文文獻作為本研究的初始樣本。

國內期刊數據檢索選擇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關鍵詞選擇“越軌創新”，同樣，將文獻的檢索時間限定到2021年， 并且將期刊來源限定為核心期刊，最終經去重處理，共得到62篇中文文獻，作為本研究的初始樣本。

綜上，本研究以篩選后的385篇中英文文獻作為樣本，對越軌創新的發展現狀、研究熱點和演進趨勢展開全面分析，并在此基礎上探討數字化時代越軌創新的新特征。

2 研究結果及分析

2.1 國內外發文量

為全面了解國內外有關越軌創新研究的發文現狀，本研究基于對國內外有關越軌創新的文獻檢索及篩選的基礎上對文獻進行了簡單的統計分析，繪制出2003-2021年國內外有關越軌創新文獻的發文量的時間分布圖。由圖1可知，國內外發文量總體上呈現不斷增長趨勢，且國外發文量明顯高于國內發文量。具體而言：

從國內發文量來看，大致可以劃分為兩個階段：①2003-2017年為起步萌芽期，相關研究較少，國內學者對越軌創新的關注度還比較低，只有2004年和2005年分別發表了1篇文章，年均發文量不足1篇；②2007-2017年為穩步發展期，國內越軌創新的發文量呈現出快速發展趨勢，并在2020年達到第一個高峰值，發文量為20篇，此后也在不斷增長，預測2023年發文量可以達到25篇左右。總體而言，近年來國內學界對越軌創新行為的關注度不斷提升，關于越軌創新這一主題的研究發文數量不斷增長，并且逐漸與中國情境融合。

從國外發文量及趨勢來看，大致可分為3個階段：①2003-2007年為萌芽探索期，在此期間學者們主要圍繞相關術語展開研究，年度發文量均值大概為2.2篇；②2007-2017年為平穩發展期，這一階段共發表英文文獻99篇，年均發文量為9篇，這一階段文獻產出量較為穩定，研究內容也逐漸開始與企業績效相關；③2018-2021年為快速增長期，這期間共發表相關文獻232篇，年均發文量為58篇，2021年達到峰值，發文量為75篇。

綜上，通過比較國內外關于越軌創新這一主題相關文獻的發文量可以看出，國外學界對這一領域的研究出現較早，并且數量遠遠多于國內，為國內學者的研究提供了借鑒和參考。總之，越軌創新這一研究領域仍有很大探索空間，并且該領域正處于研究熱度不斷攀升的時期。

2.2 研究熱點

關鍵詞凝結了研究成果的主要內容，通過對高頻關鍵詞的分析可以挖掘研究熱點^[6]。首先， 將文獻數據導入CiteSpace5.85可視化軟件之后，利用CiteSpace軟件對國外越軌創新的研究文獻進行關鍵詞分析。如圖2所示，其中，節點的大小表示該關鍵詞出現的頻次，節點越大則該關鍵詞出現頻率越高，據此可以尋找關鍵節點，從而揭示研究熱點。其次，本研究對關鍵詞進行突現分析，突變性關鍵詞反映的是關鍵詞在短時間內發生變化的程度（表1），突變程度與關鍵詞的結合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反映越軌創新領域的研究前沿與熱點。

由圖2可知，位于越軌創新領域核心位置的重要研究，大多數集中于創新、越軌創新的模式、對員工越軌創新行為、對組織績效以及對管理等方面的探索。因此，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后續學者可以關注數字經濟時代越軌創新的模式及其對組織績效、員工個人績效及創新績效的研究。

由表1可知，在2003-2022年期間隨著學術界對越軌創新研究的不斷深入，與越軌創新相關的研究呈現出多樣化特征，其中主要研究熱點包括：design（設計）、perception（感知）、health（健康）、management（管理）、policy（政策）、innovation（創新）、perspective（態度）、organization（組織）、impact（影響）、performance（績效）和creativity（創造性）等。單個關鍵詞的持續時間不斷縮短，并且同一時間突變的關鍵詞呈現不斷增加的趨勢。其中關于越軌創新的態度、組織、影響、積極作用，對組織、績效、工作以及創造性的影響分別從2019年左右開始保持強勢，并且將會在未來一段時間對越軌創新領域的研究施加影響力，因此學界應該繼續加強越軌創新對員工個人、組織績效以及創造性方面的研究。相比之下，設計、感知等關鍵詞在突現期后逐漸被迭代放棄，但這些都如實地反映了越軌創新領域的發展脈絡和關鍵節點。

此外，英文文獻關鍵詞時區圖譜如圖3所示。其中，各個關鍵詞所處的位置代表其在文獻中首次出現的年份，同時，各個關鍵詞之間的連線代表其在不同文獻中的共現關系。通過關鍵詞時區圖譜能清晰地展現關鍵詞的更迭進程與研究熱點的演進規律。

由圖3可以看出，越軌創新領域較早出現的關鍵詞是2003年的“血管成形術”和“心絞痛”等詞語，表明越軌創新早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醫學領域，致力于突破原有的醫學技術而實現創新。高頻詞出現較為密集的時間段主要集中在2010-2015年及2019-2021年。其中，2010-2015年期間出現的關鍵詞主要有“市場”“效率”“策略”“心理健康”“顧客反饋”“信息”和“態度”等，反映出這一時期學者們主要聚焦于越軌創新對員工心理健康層面的作用。2019-2021年期間出現的關鍵詞主要包括“績效”“領導特質”“創新行為”“認同”和“社會認知理論”等，表明學界逐漸將越軌創新行為與企業管理相結合。不難看出，越軌創新領域關鍵詞的主題隨時間變化逐漸具體化和目標化，整體的研究趨勢也在朝著實踐化的方向發展，近幾年來研究熱度不斷攀升。

綜上，隨著近年來學界對越軌創新領域的持續關注，與越軌創新相關的研究呈現出多樣化特征，研究范圍也在不斷擴大。在數字經濟時代，組織及員工獲取知識和資源的能力不斷提升，特別是對于組織中的數字原住民來說，由于他們長期生存在數字化的環境中，因此這群人對信息、機會以及外部環境變化的感知更為敏捷，同時他們更具冒險精神，因此員工越軌創新的前因也不再局限于組織內部資源的有限性。此外，隨著新產業、新業態和新商業模式的蓬勃發展，講述好中國情景下中小企業如何通過越軌創新實現成功轉型尤為重要。

3 數字化時代越軌創新的參與主體與主要特征

3.1 參與主體

根據倪蔭林^[7]對越軌類型的劃分，本研究將越軌創新的參與主體劃分為3類：個體越軌創新、群體越軌創新和社會越軌創新。

首先，員工作為個體越軌創新行為的主力軍，在越軌創新這一領域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縱觀現有研究，員工作為越軌創新行為的主體占據較高比例，Criscuolo等^[8]指出個人從事越軌創新活動，其核心動機在于試圖在他們的研發創新工作的方向上獲得更大的自主權，并試圖擺脫組織問責能力的約束。數字經濟時代，資源的易得性使其不再是束縛員工開展越軌創新行為的阻礙，在這個階段，員工所從事的有關自主性、主動性和冒險性的一系列活動都是基于自身對組織的價值創造，致力于發揮自己的知識與技能優勢以提升組織創新績效。此外，領導者也是組織中對個體越軌創新行為的發生具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盡管現有文獻探討了領導者特質對員工越軌創新行為的影響，如吳玉明等^[9]基于社會交換理論和特質激活理論探討了謙卑型領導對員工越軌創新行為的影響機制；王艷子和田雅楠^[10]基于主動動機模型，探究了包容型領導如何促進員工做出建設性越軌行為；Mainemelis^[4]探討了支持型領導在員工越軌創新行為發生過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但鮮有研究關注領導者本身的越軌創新行為。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為追求更大的創新績效和自我價值，領導者容易產生越軌創新傾向，因此要加強對領導者越軌創新行為的關注。

其次，群體由一個個單獨的個體組成，當個體越軌創新行為經常在組織中發生時，則可能帶動群體越軌創新行為的發生。李銘澤等^[11]從自戀型領導角度出發，指出當領導者過分關注自身，放大自身功勞， 弱化下屬貢獻時， 那么其所帶領的團隊內部易產生一種不公平的氛圍，進而導致群體越軌行為的產生。在數字化時代，在數字技術迅猛發展的背景下，市場需求日益多變，產品與技術迅速更新迭代，為提升企業整體創新績效，員工往往主動抓住時機從事秘密創新活動，當這種個體行動取得良好成效之后往往會引起群體內其他成員的效仿，從而發展為群體越軌創新活動。

最后，從現有研究來看，社會越軌主要與社會問題、國家治理相關，并且與具體的國家情境相結合，融合本土化特征。黃海^[12]認為在鄉村社會治理中，越軌創新作為一種社會層面的問題，應當因地制宜實施適合當地發展規律的措施。數字化時代，應該聚焦于中國情境下的鄉村治理與社會轉型中的社會越軌現象，不斷增強中國的大國優勢。

3.2 主要特征

根據學界關于越軌創新所給出的兩類定義不難看出，越軌創新的特征主要表現為“隱蔽性”和“對抗性”。其中，隱蔽性強調越軌創新是一項在暗地里秘密進行的活動，對抗性則表現為違背組織管理規范以及管理者命令。數字經濟時代，遠程辦公和即時通訊等新興數字技術的出現增加了員工工作上的自由度，這種由技術發展所創造的工作自主環境為員工開展越軌創新行動提供了契機，同時減輕了員工在這一過程中受到的抵制與限制，越軌創新的表現特征和形式也不再局限于隱蔽性和對抗性。同時，康鑫等^[13]指出當企業員工感知到領導者重視發展個性、不限制甚至鼓勵個體創新時，員工可能會更傾向于開展越軌創新行為。因此，越軌創新的表現形式逐漸趨向開放性、包容性和聯合性。

4 數字化轉型背景下越軌創新的研究框架

文獻分析表明，已有研究多聚焦越軌創新的觸發機制、前因、后果，但是缺乏探索數字化情景下越軌創新的新特征。綜合上述對越軌創新有關文獻的分析，本研究嘗試基于動態視角提出一個如圖4所示的數字經濟時代越軌創新的研究框架，嘗試探討數字化能力對越軌創新行為發揮作用隨時間演進的規律。

4.1 越軌創新影響因素

對企業內部影響機制（組織層面）進行分析：首先，在個人層面上，Globocnik等^[14]指出，組織中的創新通常依賴于員工的主動性，員工通過采取行動發展自己的想法，并獲得組織決策者的認可。隨著大數據、云計算及物聯網等數字技術的蓬勃發展，個人獲取知識和資源的能力得到顯著提升，特別是當員工具備較強的個人創業導向時，則會導致較強的越軌創新傾向。其次，在部門層面，對于Ramp;D部門來說，研發與創新是部門的核心任務，由于該部門的員工都是此領域的核心技術人員，具備該領域重要的專業知識與技能，在技術迅速發展的背景下，員工易于催生新想法與新創意。同時技術部門成員致力于對現有產品、服務或流程進行改進更新，但是在創意或想法的萌芽時期員工容易遭到與其技術背景不相同的部門領導的反對，此時會催生越軌創新行為的發生，因此研發部門相對更容易產生越軌創新行為。最后，在組織層面，需要重點關注領導者特質，侯曼等^[15]指出，在影響員工工作行為的組織環境中，領導是其中的重要構成因素。當領導者對創新活動表現出強大的支持時，那么員工易于產生越軌創新傾向。

對企業外部影響機制（技術層面）進行分析：伴隨著大數據、云計算以及物聯網的迅速發展，企業面臨的環境瞬息萬變，市場競爭加劇，創新能力逐漸成為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以高新技術行業為例，在科技高度發展的時代，高新技術行業（信息技術、新能源、新材料及空間技術等行業）對創新與創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并且在這種環境中，組織中的高層領導往往會贊許員工的越軌創新行為，甚至有時候領導也會參與到越軌創新行為之中，從而為組織帶來更大的創新績效。

4.2 越軌創新誘發機制

越軌創新是近幾年來興起的發展領域，關于越軌創新的誘發因素，現有研究主要關注領導者風格和員工個人認同感等方面，缺乏對組織文化的關注，尤其是缺少中國組織情境下越軌創新的探討。事實上，在數字化時代，資源緊張、稀缺已不再是阻礙越軌創新的重要因素，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個人可以通過多種渠道多種途徑開展越軌創新活動。同時隨著分布式工作環境的普及，越軌創新活動也不再受限于時空，從而為員工的越軌創新行為提供了便利條件。此外，隨著個體對自尊和自我概念越來越重視，他們對自我價值的追求會促使員工從事對提升組織績效有益的事情，而當這一新想法受到領導阻止后，受到自我驅使便會開展越軌創新活動。

4.3 越軌創新運行機制

將技術層面與組織層面的影響因素相結合，通過數字化水平、組織文化及個人價值創造等誘發因素對越軌創新產生影響。將數字化水平作為越軌創新行為發生的起點，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企業的資源投入以及信息、知識等資源的獲取速度都成為企業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在此基礎上，越軌創新的參與主體圍繞新創意、新想法以及用戶的差異化需求促成越軌創新行為的發生，并且體現出其在數字化時代的新特征。綜上所述，越軌創新的運行機制可以歸結為在數字化轉型的趨勢下，企業員工、領導者通過對消費者需求等信息、知識及資源的獲取進而所采取的越軌創新行動。

4.4 越軌創新作用結果

現有研究多聚焦越軌創新行為影響機制研究，鮮有研究關注越軌創新行為的作用結果，主要表現在越軌創新行為對組織創新績效的影響。王偉和劉漢輕^[16]指出，越軌創新作為一種員工創新行為，會對組織內的員工個體和組織都產生影響，表現在越軌創新直接對員工產生影響，進而間接影響組織，從而提升組織創新績效。王偉和王燦^[17]指出，越軌創新會推動產品創新，從而推動新型或者差異化產品的研發。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越軌創新的結果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層面：首先在組織層面上，基于越軌創新的“隱蔽性”特征，員工在新創意被領導者否決后會自發私下進行，那么在缺乏組織資源支持的前提下，員工在評估可行性之后會廣泛借助信息技術與互聯網技術等數字化平臺獲取知識與資源，促成創意的實現，從而有助于提升組織創新績效。其次在個人層面，一方面從員工角度來說，創造力更高的員工往往容易產生越軌創新傾向，基于對自身價值的實現通過實施越軌創新行為可以提升自己的創新績效。另一方面從領導者角度來說，盡管領導從事越軌創新活動的比例較低，一般發生在崇尚創新、公平的管理者身上，但由于領導者的社會網絡資源較為成熟，易于獲取知識與資源，從而利于誘發越軌創新行為，以提升自身績效。

綜上，本研究通過對越軌創新的影響因素、誘發機制、運行機制以及作用結果做了探討，創新性地提出了數字化轉型背景下越軌創新行為的研究框架，旨在更好地理解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的越軌創新行為的發生機制。

5 結論

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對從WOS核心合集與中國知網數據庫中篩選出的2003－2021年有關越軌創新領域的385篇文獻進行系統性分析并得出以下結論。

2003－2021年越軌創新領域的研究呈現上升趨勢，總體上經歷了初步萌芽、平穩發展與穩步上升3個階段，且國內外學界對該領域的關注熱度呈現不斷升高的趨勢，整體的研究趨勢也在朝著實踐化的方向發展。

通過對越軌創新領域文獻綜述的提煉和總結，本研究嘗試歸納出數字化時代越軌創新的參與主體與主要特征。越軌創新活動的主體主要包括以員工和領導為代表的個體，群體以及社會3類；越軌創新的特征不再表現為“隱蔽性”和“對抗性”，而是向開放性、包容性和聯合性方向發展。

在整合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本研究探索性地構建了數字化轉型背景下越軌創新的研究框架，并具體從越軌創新影響因素、誘發機制、運行機制和作用結果4個層面闡釋了該框架模型的核心內容，完善了越軌創新行為的影響因素研究，為未來進一步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

6 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一方面，在研究過程中，難免存在小部分文獻未被納入研究范圍；其次，在文獻收集、整理與選擇的過程可能存在一定的主觀性。未來可作如下補充：①本研究主要采取的是文獻計量方法研究越軌創新的框架，未來可進一步結合機器學習與神經網絡等方法，以提升數據獲取、搜集及分析的準確性。

②數字經濟時代，將越軌創新置于中國情境研究其發揮的作用效果十分必要，深入探討中國數字化情境下越軌創新行為的影響機制，為中國中小企業開展創新活動提供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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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 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