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J7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359(2024)24-0008-06
花鼓戲是洞庭湖地區的一種特色人文現象,此類民間藝術的生存與發展和當地獨特的文化內核、自然風貌存在相關性。在國家宏觀調控下,積極發展地區文化已經成為促進當地經濟發展、人文精神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為更好地適應上述發展要求,需要主動了解花鼓戲及其審美價值,這也是文章研究的主要目的。
夫揮斧的剛勁動作、《曬鞋戲蝶》中少女提裙踞腳的輕盈步伐,將撒網、劃船、采蓮等湖區日常勞動轉化為節奏化的舞蹈語言。在舞蹈動作中,以小生、小旦、小丑形成的“三小行當”,模仿當地勞動人民的生活姿態。舞蹈動作的展現與鑼鼓點的節奏,以及頓挫轉折相關,如“打鑼腔”配合跳躍、旋轉等高強度動作增強戲劇張力,“川調”則與舒緩的身段形成動靜對比。
一、洞庭湖流域花鼓戲舞蹈元素歸納
(二)生動人物形象
(一)舞蹈動作
在洞庭湖花鼓戲中,舞蹈元素的精髓所在就是舞蹈動作。在洞庭湖流域花鼓戲的傳承中,其根植于當地人民的民族風情和勞動生活,因此在舞蹈動作上更多體現出一種程式化的情感表達,更注重敘事信息傳達。如《劉海砍樵》中樵
由于洞庭湖流域的花鼓戲多為勞動人民生活展現,其人物形象也更多詮釋了民間生活中人的喜怒哀樂。在表演中,表演者要對人物理解到位,從細節處處理好人物形象,通過肢體語言和地方文化符號傳遞角色特質。例如《劉海砍樵》中樵夫揮斧的粗犯動作配合跨步下蹲的矮子步,既展現勞動場景又暗示人物憨厚性格,而狐仙輕盈的碎步與腰肢擺動則通過“扭腰擺胯”的動律強化機敏靈動的形象差異。為了增強人物的辨識度,表演者通常還會賦予語言和肢體動作一定的特色。益陽路子花鼓戲的“須生”角色以沉緩的臺步與拖腔展現威嚴,而湘醴路子《曬鞋戲蝶》中少女提裙踞腳的跳躍步伐,結合俚語念白的抑揚頓挫,凸顯湘東少女的野趣與率真。
(三)雅俗共賞
洞庭湖流域花鼓戲的雅俗共賞特質源于其舞蹈對民間生活與藝術審美的雙向滲透,通過鄉土性與藝術性的交織構建起跨越階層的觀賞維度。其“俗”的根基在于對湖區勞動場景的具象化提煉,通過方言念白與俚語唱詞強化,如《討學錢》中教書先生搖頭晃腦的遷腐形象,結合益陽方言的押韻對白,既保留市井幽默氣息又形成地域文化認同。雅化表達則體現在程式化技巧與美學意境的營造,如《水仙游湖》于三眼橋畔的表演,漁夫撒網動作的寫實性與湖光山色的虛實映照,既還原漁民生活場景,又通過自然景觀的舞臺化重構賦予舞蹈山水畫般的意境。音樂元素的二元性同樣支撐雅俗平衡,打鑼腔的高亢鑼鼓點源自田間薅草鑼鼓的集體勞作韻律,經戲曲化改編后形成“一人啟口、眾人幫和”的聲腔結構,既保留農耕文化記憶,又通過板式變化拓展情感表達的層次。
二、洞庭湖流域花鼓戲舞蹈具身認知
(一)實景環境與身體感知
洞庭湖流域花鼓戲的具身認知實踐深度嵌入實景環境與身體感知的動態交互中,通過自然環境與人文空間的耦合重構舞蹈主體的認知路徑。具身認知理論強調身體在環境中的情境化體驗對認知的生成性作用,花鼓戲表演者在湖區實景中的身體動作不僅受物理空間制約,更與湖光山色、歷史建筑形成多模態感官對話。在實景環境中,身體的感知可以激活一定的文化記憶,大部分情況下,表演者在室內表演花鼓戲,但是在室外的歷史地標進行表演時,建筑空間的軸線布局與儀式規制通過演員的走位軌跡得以顯影,身體移動路徑與場所精神形成隱喻性關聯。觸覺、聽覺等多通道感知的整合作用,使環境要素滲透于肌肉記憶層面。
(二)身體動態模仿
在具身認知下的洞庭湖花鼓戲身體動態模仿,本質上是身體動作與勞動經驗、環境感知的具身化耦合過程,通過肢體語言將湖區生活圖景轉化為認知符號系統。具身認知理論強調身體在特定情境中的運動體驗對思維模式及文化表達的生成性作用,花鼓戲舞者通過軀干擺動、重心轉換等動態模仿,將湖區漁耕勞作的生理記憶轉化為舞蹈語匯的認知基礎。舞者在模擬劃船、采蓮等動作時,軀干的波浪式起伏不僅再現水體浮力對身體的力學反饋,更通過脊椎的延展與收縮隱喻人與自然的博弈關系。表演過程中,呼吸節奏與動作的力度對于身體動態模仿都會有一定影響,強化了身體在模仿中的沉浸感,形成具身認知的閉環。
(三)技藝具身化傳承
具身認知理論強調身體在認知活動中的基礎性作用,花鼓戲傳承者通過長期身體訓練,將聲腔韻律、方言節奏與肢體動作整合為“感知一運動”協同系統。師徒制教學中的“口傳身授”并非簡單的動作模仿,而是通過重復性走位練習與呼吸調控,使軀干擺動、重心轉換等核心動律逐漸脫離意識控制,轉化為無需思考的肌肉記憶,形成身體對戲曲程式的直覺性表達。打鑼腔的高亢鑼鼓點與肢體頓挫的同步性訓練,要求學徒在聽覺刺激與運動神經反饋間建立直接關聯,使鑼鼓節奏成為觸發特定身段的生理信號。
方言聲調的抑揚頓挫則通過喉部肌肉運動與肢體韻律的耦合,將語言系統納入身體表達的認知框架,例如益陽方言的入聲短促與“矮子步”的瞬間下蹲形成跨模態的節奏共鳴。這種多感官通道的交叉強化,使表演者在舞臺實踐中能夠突破單一的感官局限,實現身體動作與環境要素的實時交互適應,例如潮濕湖岸環境中的滑步技巧通過足底觸覺反饋自動調整重心分布。
三、洞庭湖流域花鼓戲舞蹈審美特征
(一)生活性
花鼓戲的舞蹈動作源自生活,因此其審美方面也具備生活性特征。花鼓戲核心在于生活語言以及勞動技藝向身體動作轉化的表達。動作中包括撒網、劃船、砍樵等肢體動態,這部分動作經藝術化處理后,既保留勞作肌理的生物力學特征,又通過幅度夸張與節奏強化賦予其舞臺表現力。花鼓戲伴奏中“大筒”的渾厚音色模擬著洞庭湖面的波濤聲響,嗩吶的嘹亮旋律呼應著田間勞作的號子節奏,而鑼鼓點的輕重緩急則暗合挑擔行路的步履變化。在農耕場面中,藝人們以“插秧步”和“收割式”等程式化的動作,將彎腰、拋秧、鐮刀等勞作姿勢,提煉成富有節奏感的舞蹈語言,而“鳳凰三點頭”的經典舞姿,不僅模擬了稻谷迎風搖擺的自然形態,還隱含著對豐收的祈求之意,這種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創作手法,讓舞蹈充滿極強的代人感,通過眼睛的轉動、手指的顫動等細微的表情,把城市里的喜怒哀樂都變成了一種可以被大眾理解的視覺符號,比如一個眼神的變化和一個嘴角的抽搐,就能準確地傳達出害羞或者狡猾的心理狀態。而“即興”空間的保留,又保證了美學體系不斷吸收新的人生體驗,比如當代戲劇中,就把智能手機上的手勢與傳統體態相結合,以關節撞擊和搖頭相結合的方式,表達數字化時代人與人之間的疏離。在集體勞作場面中,“慢長錘”的鑼鼓聲和群舞者的配合,使觀者似乎進入熱鬧的打谷場,或是熙熙攘攘的港口,讓人看不清人生和藝術的界限。
在情感表達層面,生活性特征表現為對市井百態的幽默化呈現。花鼓戲特有的矮樁步法,源自湖區民眾在泥濘田埂行走時屈膝穩重的身體技藝,演員通過壓低重心、左右擺胯的步態,既展現人物性格的詼諧質樸,又暗合勞動人民腳踏實地的生活哲學。喜劇性場景中常見的“圓場追逐”與“錯位躲閃”等動作設計,往往取材于市集買賣的討價還價或鄰里之間的嬉鬧玩笑,演員通過眼神的機敏流轉與肢體的滑稽互動,將生活矛盾轉化為舞臺笑料。
(二)地域性
湖區西北部的丘陵山地與東南部沖積平原構成截然不同的自然基底,前者地勢起伏導致聚落分散,農耕活動以梯田墾殖為主,促生了肢體動作中重心的垂直起伏與跨步幅度的增大,例如山地舞蹈中常見的跳躍式步伐與腰部扭轉動作,既是對崎嶇地形的運動適應,也隱喻著人與自然的抗爭張力;后者地勢平坦、河網密布的水鄉環境則孕育出以水平延展為主的肢體語言,如模擬泛舟的滑步技巧與采蓮的指尖微動,通過軀干的波浪式韻律呼應湖面波紋的流體特性。這種地理空間對勞動經驗的形塑進一步滲透至舞蹈程式的建構邏輯,平原地區的集體協作型勞作(如圍湖造田、薅草鑼鼓)催生了“一唱眾和”的同步性身段編排,而山地零散分布的耕作模式則強化了個體化、即興化的動作表達傾向。
(三)程式性
洞庭湖花鼓戲舞蹈審美的程式性主要體現在通過固定動作范式與動態適應能力的協同作用,構建起兼具穩定性與靈活性的身體表達體系。從動作體系來看,花鼓戲舞蹈的程式化體現在步法、手勢、身段等基礎元素的嚴格規范,例如旦角舞中細分為小碎步、大碎步等步式,以及剪子股走、圓場走等舞蹈程式,手部動作則通過單手或雙手的大幅度擺動形成視覺韻律,這些規范化的肢體語言構成表演的標準化框架。程式性在此不僅體現為行當分工、動作軌跡的標準化,更表現為身體與聲腔、器樂、環境要素的系統性耦合機制。花鼓戲的“三小行當”體系為程式性提供了基礎框架,小生的儒雅步態、小旦的腰肢韻律、小丑的夸張矮步均需嚴格遵循行當特有的運動力學規則,例如軀干重心偏移幅度與呼吸節奏的協同關系被精確量化,形成“行當一動作”的映射邏輯。最具代表性的“矮步舞蹈”既是對傳統戲曲步法的繼承,又融合湖區民眾勞作時的身體動態,這種在地化改造使程式動作既保持規范又充滿生命力。在現代表演中,程式體系還展現出開放性特征,例如在保留手巾舞、扇子功等傳統技藝的同時,吸納現代舞蹈的編排理念,通過舞臺調度和肢體延展增強程式的表現維度。
(四)多樣性
洞庭湖花鼓戲舞蹈審美的多樣性通過多層次的符號轉化機制將日常經驗升華為兼具寫實性與象征性的身體語言。其創作邏輯并非機械復制現實,而是以人的勞動動態、情感波動及自然生物的形態演變為原型素材,經由節奏控制、軌跡規整與造型凝練等藝術加工,形成超越生活本體的審美表達。多樣性審美的生成機制體現為對自然規律的隱喻性轉化。舞蹈動作不僅模仿飛鳥振翅、游魚擺尾的生物動態,更通過脊椎的波浪式起伏模擬湖水潮汐的漲落節律,將自然界的運動法則內化為身體表達的潛在語法。情感變化的具象化處理則突破面部表情的單一維度,借助呼吸節奏對肢體張弛度的調控實現情緒外化一一急促的胸腔震顫對應悲愴,綿長的氣息延伸映射眷戀,使心理活動獲得跨感官通路的立體呈現。
四、洞庭湖流域花鼓戲舞蹈藝術價值創新與保護
(一)積極培養新一代傳承人
新一代傳承人培養需構建多維立體的培養機制,在傳統師承體系與現代教育模式之間尋找平衡點,同時借助技術手段突破地域與代際壁壘。其核心在于通過系統化訓練、生態化保障與創新化實踐,將非遺基因注入青年群體的認知體系,形成可持續的傳承生態鏈。傳統的“師徒制”需與現代職業教育深度融合,形成“院校 + 院團”的協同培養模式。依托湖南藝術職業學院等專業院校設立非遺傳承專班,由老藝人擔任實訓導師,重點強化“走場牌子”“矮子步”等核心身段的肌肉記憶訓練,同時開設戲曲理論、文化通識等課程,避免出現“重技輕文”的斷層問題。針對青少年群體,開發融入方言韻律的游戲化教學 App ,通過體感設備捕捉學生的肢體動態并生成糾錯反饋,使程式化訓練突破時空限制。建立“基礎普及-專業深造一實踐強化”三級體系,在湖區中小學開設花鼓戲通識課,結合勞動教育設計“模擬撒網”“虛擬劃船”等體感互動模塊,將勞動記憶與舞蹈動律的轉化邏輯植入認知早期階段。
傳承人的培養還需要政府提供一定的幫助,政府層面需設立專項傳承基金,對完成系統培訓并通過考核的傳承人發放崗位津貼,破解“學戲不如務工”的生存困境,同時建立“民間劇團一國有院團一文旅企業”就業網絡,通過定向委培實現人才輸送閉環。數字化檔案建設亦不可或缺,運用動作捕捉技術建立傳統身段數據庫,將老藝人的“扭腰擺胯”動律轉化為3D骨骼動畫,既解決“人亡技失”問題,又為創新提供生物力學依據。
(二)結合時代精神創新
內容創新的根本在于主體價值觀的現代化轉換。傳統戲劇需要突破農業敘事的單向度,并在其中注入現代主題,如:鄉村振興、生態保護、科學倫理等。比如,把《劉海砍樵》中的樵獵勞動轉換成“生態治理”的象征,并以身體行為的象征來傳達“可持續”的思想。歷史主題的寫作需要加強對現實的關注,比如《蔡坤山耕田》中關于勞動和實干的提煉,就可以擴展到“工匠”和“工業創新”的時代闡釋,將農民勞動的程式化行為和“智慧”的生產情景相結合,實現了“傳統美德”和“當代價值觀”的對話。民生題材需要抓住社會痛點,把日常生活的模擬上升到對數字化時代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思考,比如把移動電話的姿勢和傳統的姿勢結合起來,用關節敲打和搖頭的組合方式來表達虛擬社會的情緒疏離。
經典IP的二次創作需結合Z世代審美偏好,將劉海、胡秀英等角色轉化為動漫形象,開發系列短視頻與沉浸式劇本殺,在互動體驗中建立情感連接。音樂元素的革新需在保留打鑼腔、川調板式的基礎上,融入電子音樂的變速混音技術,通過低頻震動與肢體頓挫的共振強化生理共鳴。文創衍生需構建多元產品矩陣,如將“矮子步”力學特征轉化為體感游戲操控邏輯,或開發花鼓戲動效鍵盤皮膚,使傳統文化符號滲透于數字生活場景。
實景劇場需超越地理再現,建立身體動作與環境要素的象征性關聯。在洞庭湖濕地展演時,通過蘆葦裝置的機械擺動與演員呼吸節奏的同步調控,將自然生態波動轉化為戲劇沖突的外化表達。城市空間的介入需注重歷史層級,如在岳陽樓遺址表演時,通過環形走位與建筑軸線的拓撲關系,用身體軌跡解構古代軍事布陣智慧,賦予歷史空間當代解讀。國際傳播需突破語言壁壘,開發“身體工作坊”交互模式,在都市的公共空間,通過程式化動作的分解教學,引導異文化受眾理解楚湘哲學中的“天人合一”理念。
(三)利用互聯網傳播
洞庭湖流域花鼓戲舞蹈藝術的互聯網傳播創新需要在保持文化本真性的前提下探索數字化生存路徑。傳統劇目需突破鏡框式舞臺的時空限制,針對移動端觀看特性進行碎片化重組。例如將兩小時完整劇目拆解為15分鐘“微劇場”,通過懸念設置與節奏提速適配短視頻平臺的注意力法則,同時保留核心身段的完整性。經典選段的二次創作需強化視覺符號的沖擊力,運用特寫鏡頭捕捉“打杯子”絕活的指尖顫動軌跡,通過顯微視角放大程式化動作的審美細節。
在展現方面,還可以建立虛擬實景劇場,突破簡單背景替換,通過三維建模復現洞庭湖濕地的生態特征,通過數字技術,可以計算相關參數,比如濕度參數影響水袖拋擲的拋物線軌跡,風速變量調控折扇開合的動態幅度,使數字環境與身體動作形成力學反饋。動作捕捉系統的深度應用可建立傳統身段數據庫,將“矮子步”的重心偏移數據轉化為可視化訓練圖譜,輔助青年演員在VR場景中校準肌肉記憶。區塊鏈技術的介入則能實現創作過程的去中心化存證,通過智能合約自動追蹤原創身段的傳播路徑,構建非遺知識產權保護鏈。
在短視頻平臺發展的背景下,還可以利用數字平臺來實現洞庭湖花鼓戲的創新。在抖音、B站等主流平臺建立官方賬號矩陣的同時,開發專屬App構建私域流量池,設置“身段拆解”“方言教學”等互動模塊,形成從泛娛樂引流到深度體驗的用戶轉化路徑。跨平臺內容分發需實施差異化策略:微博側重話題營銷,通過#花鼓戲手勢挑戰#等標簽引發UGC創作;微信生態深耕垂直社群,運用小程序開展“線上票友會”培育核心受眾。構建用戶畫像分析系統,通過彈幕語義分析、觀看時長統計等數據,識別觀眾對喜劇橋段與視覺特效的偏好,針對性調整劇目編排策略。建立內容效果預測模型,運用機器學習算法分析歷史直播數據,預判不同時段、平臺的內容推送最佳方案。
(四)實現文化產業的創新發展
洞庭湖地區花鼓戲在保護和創新的過程中,需要從多個方面進行文化價值的轉換,使之與文化商品結合和發展。一方面,利用巴陵廣場和三眼橋等具有地方特色的歷史建筑為實景展示場所,將山水戲臺與花鼓戲演出相結合,既增強《許仙游湖》等經典劇目的視覺表達能力,又以“非遺 + 文旅”的方式活化區域文化資源。這種情景表演,以情景敘述的方式,讓觀者在觀賞過程中,同時感受到洞庭湖的生態風貌和戲劇的藝術內涵,從而實現文化消費和游客體驗的深度捆綁,為當地的經濟發展注人了新的活力。
在文化創意產品的開發方面,需要注意對美術元素進行符號化的提煉和交叉融合。比如,將在平的粗獷線條和花鼓戲的服裝圖案相融合,以臉譜形、水袖動態等為核心的視覺符號進行解構,設計出既實用又有文化含義的生活用品,比如燈具、文具等。這類作品要避免單純地將傳統要素堆積起來,而要從敘述的視角切人,例如,根據《打鐵》《送干妹》的劇情,制作一系列的盲盒娃娃,并將其與方言對話的二維碼結合起來,將其作為戲曲故事的傳播載體。另外,還可以參考生產性保護的概念,制作包含戲服DIY材料和微型樂器模型的非遺學習課程套裝,以體驗式消費加深大眾對藝術本體的認識。
政策支撐和制度創新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在此基礎上,通過設立專項資金等方式,鼓勵社會資本參與,并對運用現代科技手段進行傳統劇目改編的戲劇作品,在稅收上給予一定的優惠。在人才培養上,需要打破單純的師徒關系,促進湖南美術學院和其他院校建立“數字戲劇設計”的跨學科課程,為學生提供對傳統演出形式和新媒體的全面了解。同時,在經營方式上,也需要進行創新,比如建立傳習人場所,讓非遺傳承人也加人文創產品的開發中,以確保藝術的真實性和商業價值的平衡。在現代社會轉型過程中,要注意文化特征的消解。通過建立方言聲韻資料庫,錄制老藝人的動作采集資料,使其保留獨特的顫音技法、扇法等演奏精華。在創新劇目的創造上,要堅持“守正”的原則,例如,在復排《蘆林會》的時候,要保持原作的鑼鼓節拍,而在舞蹈的設計上,運用全息投影的手法,加強了空間的層次感。
五、結語
文章以具身認知理論為基礎,以洞庭湖地區的花鼓戲為研究對象,對其美學機理進行系統解讀,并以此為切入點,探討其在藝術表現和文化傳承過程中所起到的關鍵作用。從方法和內容兩個方面,對傳統舞蹈藝術的現代化改造提供了方法上的啟發,擬在此基礎上,深入探討不同劇種間身體認知的異同,推進由“技藝傳承”向“認識模型繼承”的范式提升,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提供理論支持和現實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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