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文化遺產視野下鄉村圖書館建設中的問題與服務路徑探究

陳祥?王云慶

摘 要 隨著農業文化遺產被逐步發掘和認定，位于遺產地所在區域的鄉村圖書館得益于地理優勢，可充分發揮傳播民風、宣傳民俗和啟發民智服務功能，并使更多的人關注到這類珍貴遺存。根據目前的現狀來看，鄉村圖書館在服務形式、社會資源、人才隊伍和數字化建設等方面仍有一些問題?；诖?，論文從圖書館學的視角出發，剖析鄉村圖書館參與農業文化遺產保護的可行性與迫切性，進一步完善其服務路徑，為延續農耕文明貢獻力量。

關鍵詞 農業文化遺產；鄉村圖書館；服務路徑

分類號 G252；G258.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4.03.005

The Problems and Service Paths of Rural Librar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gricultural Cultural Heritage

Chen Xiang， Wang Yunqing

Abstract With the gradual discovery and recognition of agricultural cultural heritage， rural libraries located in areas where heritage sites are situated， thanks to their geographical advantages， can bring more people's attention to such precious relics while giving full play to their functions of disseminating folkways， publicizing folklore and inspiring people's wisdom. According to the current situation， rural libraries still have some problems in the form of service， social resources， human resources and digital construction.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feasibility and urgency of rural libraries' participation in the protection of agricultural cultural herit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brarianship， and further improves their service paths to contribute to the continuation of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Keywords Agricultural cultural heritage.Rural library. Service path.

0 引言

農業作為人類生存和繁衍的基礎，經歷了原始農業、傳統農業和現代農業三個階段，所衍生的農耕文明至今已有近萬年。隨著二十世紀以來自然環境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土壤板結、農業水源污染等危機日漸浮現，聯合國糧農組織組織牽頭發起了“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認定工作，呼吁世界各國保護農業環境，延續古老的農業系統。相較于其他文化遺產，農業文化遺產的保護與開發起步較晚，社會的關注度較少，特別是基層民眾缺乏相應的認識。作為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中的重要一環，鄉村圖書館立足于文化遺產地區，承擔著保存文化記憶，服務廣泛受眾，為當地提供智力支持的重要作用。當前，鄉村振興是國家發展的重點，利用鄉村圖書館這一公共文化空間和載體，扎實推進鄉村公共文化服務布局，促進當地居民加深對農業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利用意識，并以此為依托助力鄉村文化和產業振興，對于基層文化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1 鄉村圖書館與農業文化遺產的聯系

農業文化遺產保留了當地悠久的文化基因，是一種“活態性”的遺產，合理開發農業文化遺產資源，有利于繼承和弘揚古代先賢的農耕智慧與傳統技藝。在這一過程中，身處于各個遺產地的鄉村圖書館發揮著分享民俗知識、教育農村群眾和宣傳農耕文化的作用，將農業文化遺產要素融入其中，可以加速鄉村圖書館的轉型升級，助力基層公共文化服務建設，故而二者的關聯價值值得我們深入思考。

1.1 農業文化遺產的概念

中國作為一個以農為本的文明古國，歷朝歷代基本推行重農愛農的政策，為農業生產創造了穩定的發展環境，《氾勝之書》 《齊民要術》 《王禎農書》《授時通考》等卷帙浩繁的農學巨著，從側面反映了古代農學的突出歷史成就，并構成了農業文化遺產的史料部分。2002年，聯合國糧農組織牽頭，數十家國際組織共同發起了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系統（簡稱GIAHS）的倡議，將農業文化遺產定義為：“農村與其所處環境長期協同進化和動態適應下所形成的獨特的土地利用系統和農業景觀，并且這種系統能夠滿足當地社會經濟與文化發展的需要，有利于促進區域可持續發展”[1]。對此，我國也積極參與其中。截至目前，“我國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增至19項，數量居世界首位”[2]，并于2012年4月，正式啟動“中國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發掘工作”，已有六批共計138項農業文化遺產被認定[3]。相較于國際上對農業文化遺產的概念界定，目前國內學界的認識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首先，農業文化遺產是人類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歷史、科學、生態及人文價值的載體與非物質文化的綜合體系[4]；其次，農業文化遺產其根本是一種歷史悠久的傳統農業生產系統[5]；最后，農業文化遺產還包括當地的農作建筑等[6]。綜上所述，筆者認為農業文化遺產應是一種活態的綜合遺產，以農業景觀和系統的形式存在，記錄著遺產地豐富的歷史、文化、民俗要素，極具科研和戰略價值，亟需社會各界的關心和守護。

1.2 鄉村圖書館參與農業文化遺產保護的可行性

農業文化遺產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典型，是古代天人合一、精耕細作和適時而為農學思想的應用，突出了“人”在農業文化遺產中的重要地位。隨著城鄉經濟差距不斷拉大，大量的年輕農村勞動力進城務工，農村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在鄉村的比例逐漸增加，農村人口老齡化趨勢逐漸顯現，缺少了“人”的農業文化遺產，處境岌岌可危，并“引發了鄉村文化生態失衡”[7]。如何留住人，讓更多的人加入到農村文化遺產保護隊伍，鄉村圖書館或許給出了一個新的選擇。鄉村圖書館的萌芽可追溯至中國古代的書院、私塾與學堂，這些場所扎根村落，當時便帶有造福鄉梓、領學后輩，研習經典的功能，時至今日，鄉村圖書館傳承了其中部分功能。作為一個固定的學習場所，鄉村圖書館通過文化類、遺產類和歷史類等書籍為農民與游客介紹了相關知識，延伸了農業文化遺產服務群眾、造福百姓的傳播鏈。同時，鄉村圖書館靠近或位于農業文化遺產覆蓋的區域，距離游客較近，得天獨厚的位置優勢節省了當地農業文化、農業風俗、農業產品及農業系統的宣傳成本，提升了兩者聯合的可行性。再者，鄉村圖書館參與農業文化遺產保護是公益性文化機構宣傳文化遺產的有效形式之一，在多部門合作的基礎上，兩者的聯合是圖書館學、歷史學、農學和民俗學等多學科之間的交流和互助，順應了新時代跨學科合作與研究的要求。

1.3 鄉村圖書館參與農業文化遺產保護的迫切性

作為世界農業的起源中心之一，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未曾中斷，究其原因，則與我國的農業持續發展密不可分。古代先賢種植五谷、畜養六畜，以開放的態度引種外來的農牧品種，創造了輝煌的農業奇跡，而農業文化遺產則以活化石的形式留存下來。但伴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傳統農業技藝和耕作習慣受到了沖擊，部分具有科研、經濟和戰略價值的優質地方作物和牲畜品種資源正在消失，使得農業文化遺產保護工作迫在眉睫，而廣大置身其中的村民正是參與開展保護工作的有生力量。2004年至今，中央一號文件都指出農村人口文化程度較低、老齡化文盲率比重大依舊存在[8]，這對農業文化遺產的守護和開發是極為不利的，加之遺產地多位于偏遠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低、資源配置不合理，又進一步加速了農業文化遺產的消亡。鄉村圖書館作為向鄉村居民免費開放的文化機構，可以精準對接農民日益高漲的文化需求、教育需求和信息需求，幫助農戶學習文化遺產的相關知識，并在服務中加大對農業文化遺產的保護宣傳，通過文化輻射提升村民保護家鄉農業文化遺產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2 “遺產地”鄉村圖書館存在的問題

2.1 藏書與服務單一，缺乏文化遺產相關的知識輸出

鄉村圖書館是農村文化建設的重中之重，配合農家書屋，目前仍然是鄉村地區文化供給的主要支撐平臺之一。相較于其他地區的鄉村圖書館，農業文化遺產地區域內的鄉村圖書館位于欠發達地區，藏書以現代農業作物、家禽飼養、家畜繁殖等涉及農林技藝方向為主，其余多為通俗讀物，涉及古代民俗、非遺藝術和環境景觀的少之又少，有關傳統農業文化的文獻更是稀缺，難以為廣大村民提供文化遺產保護和開發相關知識。除此之外，鄉村圖書館內涉及當地風俗文化的書籍不足，未能充分發揮本地文化輸出的功能，造成保存鄉土記憶功能缺失，這就促使當地村民對家鄉歷史沿革不清楚，在保護家鄉遺產的熱情上有所欠缺。值得注意的是，一些遺產地的鄉村圖書館未能引導村民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例如擁有青田稻魚共生系統、杭州西湖龍井茶文化系統、湖州?；~塘系統等眾多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浙江省，其鄉村地區曾經存在“絕大部分農民的閑暇時間在打牌、搓麻將、閑聊中度過”[9]的情況，在這種單調乏味的精神生活中，農民錯失了學習文遺知識的機會，并間接影響了當地未成年人對家鄉農業文化遺產的認同感?？梢?，遺產地鄉村圖書館若不能全面發揮自身的服務功能，則不利于當地農業文化遺產的后期開發。

2.2 社會資源輸入有限，缺乏宣傳文化遺產的資金保障

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關于加快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意見》等法律及政策相繼出臺，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保障體系已基本構建，但是城鄉之間經濟發展不平衡的情況仍然存在，遺產地鄉村圖書館所處地區缺少產業支撐，經濟水平相對落后，增加了圖書館參與農耕文化宣傳和保護的難度，阻礙了遺產地文創產業的發展。以陜南地區的鄉村圖書館為例，筆者曾參加2018年陜西省農業文化遺產摸排調研，主要以安康市和漢中市的鄉村為主，這些地區的鄉村圖書館處于鳳凰山區和嶓冢山區，相較于市圖書館近年來發展緩慢，藏有的文化遺產類書籍少且出版日期較早，難以對當地農業文化遺產的申報提供參考資料。閱讀室的空間不夠寬敞，書桌、座椅陳舊，相應的圖書檢索設備不足，部分圖書依靠社會捐贈，難以起到宣傳農業文化遺產地的作用。后有學者對該地區公共圖書館助力鄉村文化振興進行采訪，認為“陜南地區鄉村圖書館仍亟需各級政府的鼎力支持和鼓勵社會參與”[10]。此外，遺產地的鄉村圖書館建設周期較長，經濟效益不太明顯，加上地區發展薄弱，基層相關部門對于鄉村圖書館投入的預算有限，這種問題會促使圖書館削減購買文化遺產類書籍的經費，即使偶爾拉來社會資金，還需先投入到館舍維護等方面，這對鄉村圖書館幫扶農業文化遺產地特色農產品銷售極為不利，而缺乏數字化展臺則降低了遺產地的知名度。

2.3 人才建設有待加強，缺乏文化遺產專業的培養和訓練

農業文化遺產的保護需要鄉村圖書館引導農人參與其中，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公共文化供給和輸出的功能，凸顯出人的主導作用。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推動鄉村文化振興，加強農村思想道德建設和公共文化建設，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深入挖掘優秀傳統農耕文化蘊含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范，培育挖掘鄉土文化人才，弘揚主旋律和社會正氣，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改善農民精神風貌，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煥發鄉村文明新氣象。”農業文化遺產作為鄉村文化的代表，需要依靠鄉村圖書館培育扎根基層的專業人才，并以館區為起點，帶動周圍村民管理這類遺產。農業文化遺產屬于跨學科內容且專業性極強，當前遺產地鄉村圖書館的館長、館員多為本地村民，缺乏民俗、遺產、文創等方面的培訓，難以發揮宣傳和研究農業文化遺產價值的作用。因此，在圖書館內部未能形成一支農業文化遺產科研隊伍。另外，鄉村圖書館工作人員是“館”與“人”之間的橋梁紐帶，更是知識在遺產地的直接傳播者，擔負啟發民智的作用。但是，雖然他們長期在鄉村生活，掌握了農業文化遺產的一手資料，卻因遺產地所在鄉鎮的經濟水平不高，自身收入待遇和編制落實上存在問題，逐漸產生了“躺平”的服務態度，長此以往不利于鄉村圖書館在遺產地發揮人才培育基地的功能。

3 “農遺”視野下鄉村圖書館建設與服務路徑創新

鄉村圖書館為提升農業文化遺產所在地區村民的文化水平，宣傳鄉村地區特色景觀和生態環境等方面提供了堅實的保障，在鄉村服務、鄉村教育和鄉村建設的過程中具有重要意義。未來伴隨著農業文化遺產的融入，鄉村圖書館可以在閱讀內容、管理模式、主體運營、人才培養，以及數字技術等方面改造升級，拓寬公益服務渠道，以實際行動增強參與新時代鄉村振興戰略的有效性。

3.1 增加文化遺產要素投入，打造鄉風文明前沿陣地

鄉村圖書館可以擴充館內藏書的種類來豐富遺產地讀者的閱讀面，從而提高村民對農業文化遺產的認知水平。在今后的購書清單中可以適當增加民俗類、文化類和管理類的書籍，例如《農業文化遺產學》《文化遺產學》《農業文化遺產與三農》等，既可以滿足村民多元化的閱讀需求，又可以學習和借鑒國內外開發農業文化遺產的經驗。結合廣大村民喜愛使用電子產品的實際情況，鄉村圖書館可以借助文化展板和數字化設備，對遺產地村民開辦遺產管理與開發的線上課堂，使他們系統地學習農業遺產知識，并促使他們在意識和行動上從被動的保護轉變為主動守護。同時，鄉村圖書館還可以通過張貼海及陳列縣志等方式布置展館，借此宣傳遺產地的農業景觀、歷史變遷和特色物產，積極引導社會關注此類與人類生息與共的歷史遺存，并向參觀遺產地的游客介紹本地文化，記錄下游客的閱讀和學習體驗感受，以及他們對鄉村圖書館的建設意見，從而實現對本地農業文化遺產知識的輸出和對外地農業文化遺產經驗的吸納的目標。辦成具有農耕技藝、傳統民風和鄉野氣息的鄉村圖書館，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的鄉村文化空間。與傳統鄉村圖書館相比，遺產地圖書館以當地具體的農業文化遺產書籍、圖片、物產為依憑，直觀的向讀者介紹遺產地的鄉風民風，而這種“遺產資源+鄉村圖書館”的模式在保存鄉村記憶的同時，為建設當地特有的鄉風文明前沿陣地打下良好的基礎。

3.2 創新圖書館管理服務，引導文化遺產類書籍的閱讀

近年來，隨著生態的改善和鄉村旅游業的不斷發展，鄉村圖書館接觸到參觀農業文化遺產游客的機會越來越多，因此，圖書館要繼續貫徹以讀者為中心的服務理念，調動館員的工作積極性，并根據民間受眾、普通受眾和精英受眾三個層面進行劃分，滿足他們認識農業文化遺產、分享農業文化遺產，以及研究農業文化遺產的文化需求，擴大遺產地鄉村圖書館的文化和社會影響力。同時，進一步改進圖書館的管理模式，在鄉村圖書館管理工作中加大信息化應用比重，優化館員配置，規范文化遺產類電子圖書的借閱流程。目前的鄉村圖書館仍舊以對外借閱各類藏書、期刊和文獻為主，服務模式較為落后，阻礙了農業文化遺產知識在鄉村中的傳播。近年來，鄉村地區的留守兒童日益增多，他們年齡小和自控力弱，如不加以引導會影響身心健康發展，更難以承擔保護和利用農業文化遺產的任務。因此，鄉村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在前期可以配合志愿者，打造數支遺產地鄉村閱讀推廣的隊伍，根據留守兒童的年齡結構實行一對一或面對面的閱讀指導，形成文化遺產類書籍的共讀幫扶機制，提升這些兒童對身邊農業文化遺產的認識。另一方面，圖書館館長可創新和豐富圖書館的文化遺產專題教育模式。帶領鄉村留守兒童參觀遺產，將知識與實踐相結合，讓他們更直觀地了解中華農耕文化，提升文化自信力。

3.3 聚集社會多方合力，落實工作人員相應待遇

農業文化遺產是中華農耕基因的寶庫，其合理的開發和利用需要基層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大力扶持。作為立足于遺產地的鄉村圖書館，單純依靠地方政府難以完全解決圖書館的資金不足問題，故要將公益性社會組織引入圖書館建設之中，增擴館舍，補充桌椅和書架等硬件基礎設施，為讀者閱讀農業文化遺產類書籍創造良好的讀書環境。同時，鄉村圖書館可以與當地檔案館、非遺館、民俗館和博物館進行聯絡，成立傳統農業研究室，凝聚多方智慧，共同服務于遺產地鄉村歷史、文化和民俗建設，助力農業文化遺產保護。圖書館還應積極聯系全國涉農高校、科研院所，利用研究人員下鄉調研的機會，共同挖掘鄉村農耕歷史，推動遺產地文化發展。此外，針對鄉村圖書館工作人員的待遇、編制及相關需求，上級政府應落實相應政策，及時溝通交流，保障好圖書館工作人員的權益，完善鄉村圖書館的考核評價機制。名優企業可與各個遺產地的圖書館簽訂協議，建立農耕文化教育實踐基地，每年提供培訓資金，提升館內工作人員的獲得感，使其全身心地投入到當地文化遺產的宣傳工作中去，并借此助力推動當地文旅產業升級換代。

3.4 加強圖書館人才隊伍建設，助力農業文化遺產開發

推動農業文化遺產宣傳與利用的關鍵，在于當地的人才培養，特別是鄉村圖書館工作人員的隊伍建設。上文已經提到，當前遺產地鄉村圖書館工作隊伍存在青黃不接、梯隊斷層的問題。為解決這一困境，首先，當地政府要對鄉村圖書館館員加強民俗學、遺產學和歷史學方面的崗前培訓，提升鄉村圖書館隊伍的專業素質，確保在申報農業文化遺產的前期工作中能幫助當地政府和高校研究團隊快速、有效和科學地搜集所需文獻。其次，活化農業文化遺產是一項涉及農學、生態學和歷史學等多學科交叉的綜合性工作，為強化館員的知識儲備，鄉村圖書館應主動邀請省、市農業系統及高校相關學科的專家學者開展農遺研討班，幫助館員學習農業文化遺產的開發管理經驗，塑造一批具有扎實專業背景的技術骨干，強化他們參與遺產利用的創新能力，逐步緩解基層圖書館文遺領域人才匱乏的情況。同時，圖書館還可聘請相關專家擔任遺產地圖書館智囊庫成員，充實圖書館專家隊伍，使其發揮鄉村文化傳播的核心作用。最后，農業文化遺產有極高的旅游和文化價值，借助數字化設備，館員可分階段學習農產品銷售、電商管理運營、特色品牌宣傳等知識，從而更好地與村民交流經驗，助力農業文化遺產的開發。

3.5 助推圖書館數智化，帶動遺產地高質量發展

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中指出：“深入實施數字鄉村發展行動，推動數字化應用場景研發推廣”，可見未來的智慧農業會成為各個鄉村地區發展重點，鄉村圖書館向著數字化和智能化轉變將進入實質性的階段，遺產地的云圖書館建設和升級逐漸會成為主流。在目前信息化產業飛速發展的背景下，鄉村圖書館助力農業文化遺產宣傳，需要解決數據的實時傳遞，做到遺產地場景的及時呈現。同時，盡快完成鄉村數字圖書館中農業文化遺產相關電子書籍的更新，整合書目門類，增添可訪問數據庫的鏈接，完善手寫和語音識別的技術支撐，通過智慧屏幕為讀者提供便捷的信息資源。鄉村圖書館可聯合美團優選、抖音電商、拼多多、蘑菇街等社交電商平臺，宣傳和銷售具有特色的文化創意產品，通過開展鄉村圖書館+遺產地旅游+民宿+文創中心的合作模式，發揮圖書館的文化傳播作用，并搭建鄉村文化觀光平臺，促進多行業的交流。同時，結合當下的5G通訊技術，為農戶和游客提供沉浸式體驗，拉動農旅經濟增長，助力所在區域的鄉村產業振興。

4 結語

守護好、愛護好和開發好農業文化遺產需要社會各界的廣泛參與，鄉村圖書館更不能在其中缺位。因此，本文對“農遺”視野下的鄉村圖書館的建設和服務路徑進行了初步探索。就目前遺產地的鄉村圖書館現狀而言，存在藏書與服務單一、社會資源輸入有限及人才不足等問題，難以充分為遺產地居民提供遺產保護和管理方面的知識服務。作為遺產地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支撐，鄉村圖書館要在增加文化遺產要素投入、改善管理服務形式、補充人才隊伍、加大數字化運營等方面繼續努力，并凝聚社會合力，通過圖書館的知識傳輸和文化宣傳功能，助推農業文化遺產的深層次開發，為當地農業農村高質量發展營造良好的環境。在鄉村旅游和文化產業深度融合的今天，鄉村圖書館如何為遺產地提供更有針對性的幫助，值得我們在深入調研后繼續探索。

參考文獻：

閔慶文.關于“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中文名稱及其他[J].古今農業，2007（3）：116-120.

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EB/OL].（2023-02-25）[2023-11-14].https：//www.fao.org/giahs/zh/.

農業農村部.第六批中國重要農業文化遺產候選項目名單公示[EB/OL].（2021-07-26）[2023-11-14].http：//www.moa.gov.cn/govpublic/ncshsycjs/202107/t20210726_6372831.htm.

王思明.農業文化遺產的內涵及保護中應注意把握的八組關系[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6（2）： 102-110.

李文華.農業文化遺產的保護與發展[J].農業環境科學學報， 2015（1）：1-6.

韓燕平，劉建平.關于農業遺產幾個密切相關概念的辨析：兼論農業遺產的概念[J].古今農業， 2007（3）： 111-115.

陳波，耿達.城鎮化加速期我國農村文化建設：空心化、格式化與動力機制——來自27?。ㄊ小^）147個行政村的調查[J].中國軟科學， 2014（7）： 77-91.

國家統計局，國務院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領導小組辦公室.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報告[EB/OL].

[2023-11-14].http：//www.stats.gov.cn/sj/tjgb/rkpcgb/qgrkpcgb/202302/t20230206_1902006.html.

龔杏娟.紹興地區農村公共圖書館調查與思考[J].圖書館雜志， 2007（8）： 44-45， 54.

段昌華，丁珂.欠發達地區公共圖書館助力鄉村文化振興調查研究：以陜南地區公共圖書館助力鄉村文化振興為例[J].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21（7）：95-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