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19 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再審視

姜麟 劉盈君

[摘 要] 19世紀中葉后，受經濟、社會、政治等諸多因素影響，女性高等教育逐漸在英國興起，女性開始擁有獲得學士學位以及獲得獎學金等權利。英國女性在高等教育領域爭取受教育權的漫長過程，以及所經歷的艱辛與曲折，充分暴露出起步階段英國女性高等教育中存在的問題，對其進行重新審視和分析，可以為我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提供參考。

[關鍵詞] 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高等教育變革

[中圖分類號] G649[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2096-2991（2024）03-0118-07

一、女性高等教育的概念及源起

西方的女性教育思想源自古羅馬時期的教育家昆體良，他強調女性應當接受教育，尤其是在培養下一代方面。直到19世紀初，西方國家仍然將女性視為家庭教育者，認為她們僅需要接受有關教養幼兒的教育。隨著國家與教育的不斷發展，各國對女性教育的重視程度逐漸增加，許多國際組織也強調女性接受教育的重要性，將其視為女性的一項基本權利。隨著女權運動的興起，19世紀末20世紀初，英國女性開始被允許接受高等教育，其后，經歷了從最初的種種受限到后來逐漸與男性趨向平等的漫長過程。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出：女性教育是圍繞女童和婦女教育的一系列問題和爭論的總稱，其內容包括初級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以及衛生教育。其目的是解決性別平等、受教育機會均等、減輕貧窮等問題。 [1]181998年世界高等教育大會著重強調了加強婦女參與高等教育的重要性，表明全球對婦女接受高等教育的關注逐漸增加。女性高等教育的內涵包括女性接受高等教育以增加知識、技能和社會情感生活技能，使其能夠適應不斷變化的世界。

19世紀中葉以前，英國社會普遍存在排斥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觀念，認為“頭腦中裝滿拉丁文與希臘文的女性，缺乏做餡餅與布丁的知識，她們不喜歡照顧孩子這一討厭又艱苦的工作”[2]55，認為女性是“非個人化的家庭管理合伙人”[3]62。在這種社會意識影響下，接受高等教育一直是男性的特權。直至19世紀中葉，受經濟、社會、政治等諸多因素影響，女性意識開始覺醒，女權主義運動開始在英國興起，女權主義者提出要重視女性教育。在這樣的思潮之下，女性高等教育逐漸在英國興起，其所經歷的艱辛與曲折充分暴露出起步階段英國女性高等教育中存在的種種問題。

二、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發展的時代背景

隨著工業革命的推進，英國社會經濟結構發生了重大變化，工業化帶來了新的就業機會和社會需求，對女性受教育程度不斷提出更高的要求。同時，自由主義、民族主義和馬克思主義思潮以及女權運動，也提升了社會對女性教育的重視程度。這些背景因素共同推動了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變革，為女性爭取了更多平等接受教育的機會和權利。

（一）工業革命為英國女性教育變革奠定物質基礎

從18世紀60年代至19世紀中葉，英國經歷了由農牧業經濟向工業經濟的快速轉變。隨著工業革命不斷深化，土地兼并趨勢加劇，英國的生產模式和階級結構也隨之改變。當工廠規模不斷擴大員工數量急劇增加時，女性逐步從原來沒有報酬的家務勞動中解放出來，變成了自食其力的工人。工業革命使英國女性走出傳統的家庭，進入社會，從而使女性的身份發生了轉變。她們擺脫了以往相對封閉的生存環境，加入到社會生產活動之中。工作的鍛煉提升了她們的自覺性，也讓她們的眼界更加開闊，對自己的切身利益和階級地位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女人從家里出來，等于讓她們脫離了生存空間與思想感情的束縛，其思維和情感得到了釋放，并形成了準時、機敏、聰明、能干、專注的特質。促使她們努力工作，培養她們與他人合作及社交的技巧，培養她們的自尊心和自信心”[4]158。在此過程中，女性的權利意識也在逐漸增強。

（二）政治環境的改變與自由主義思潮的興起

19世紀，現代科學技術的高速發展加速了信息與文化的交流。從王室到平民，所有的社會階級都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治團體，人民參與國家治理的積極性也前所未有地高漲。這些團體主要包括：伯明翰政治聯盟、倫敦通訊協會、舍菲爾德憲學會、人民之友會、憲章會等。它們擁有各自的政治思想和訴求，而各類報紙則成為其發表言論的重要載體。

19世紀中葉，英國自由黨開始長期執政，在經濟上主張自由貿易，在政治上推行“自由主義”。政治領域的變革為英國女性教育的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政治氛圍。民主、自由和獨立的呼聲日益強烈，在提倡尊重個人獨立和遵守社會秩序的同時，也使人們在社會中普遍地建立起平等的理念。這種社會環境有助于英國女性形成獨立、自信和堅強的個性，同時，英國的民主政治也對舊的教育思想產生了一定的沖擊，它促進了教育理念的民主化，產生了“自由化”的教育理念，為形成開放的教育環境創造了條件。

（三）文化啟蒙與中產階級崛起為女性覺醒奠定了基礎

洛克在《政治論》中提出，“具有同樣的天性、能力和力量的人從本性上說是生而平等的，都應該享受同樣的權利和特權”[5]56。伏爾泰、孟德斯鳩、盧梭等人也公開支持女性追求自我價值，并明確表達男女平等觀點，這些啟蒙思想為19世紀中后期英國女性教育變革奠定了思想基礎。1776年，杰勒密·邊沁在其《政府片論》中提出：“功利是對所有德行的檢驗與衡量；它既是對人忠實的檢驗，又是對其他美德的衡量；關心大眾福祉是一種崇高的責任，其他所有的責任都包含在其中。所有的道德都是以實用為本的?！盵6]58詹姆斯·穆勒等人從哲學、政治學、倫理學、法律等方面對社會經濟學問題進行了全面的解讀，并形成了一套實用的理論。認為“追求快樂是人唯一的目標，因此，是否能使快樂變得更好，就是衡量人們所有行動的標準”[7]81。這一學說為中產階層的財富累積提供了支持，由此，通過努力奮斗創造財富、享有財富、累積財富成為實現個體和群體福祉的最好途徑。邊沁的思想賦予了社會最底層年輕人奮斗的希望和扭轉命運的勇氣，也使他們獲得了更多的社會認同，并逐漸形成了主流社會心理。其中一個不容忽視的思潮便是女性主義，呼吁要實現女性的公平與自由，必須進行全社會的大變革。倫敦南部教會作為其主要活動場所，一直主張個體能獨立接受神的意志，倡導個體思想，抵制盲目服從。其教義中蘊含著兩性均等的理念，推動了女性平等觀念的發展，為爭取女性的平等權利奠定了堅實基礎。

（四）杰出女權主義者積極推進女性解放運動

1792年，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發表《女權辯護》，對女性處于劣勢狀態的深層原因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她認為，女性長期受壓迫和奴役的根本原因是社會生活中存在著嚴重的心理墮落。上流社會的女性表面上悠然自得，實際上卻“像一只被關在籠中的小鳥，整天游手好閑，除了把自己裝扮起來”[8]15。她尤其譴責父權主義和對女性的不恰當的教育，認為這是女性不能享受同等權利和不能自食其力的根源。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認為，“女性所接受的教育和所謂的文明社會體制是使她們最后淪為泄欲對象的罪魁禍首”[8]7。她提出，“改變女人的生活方式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我們要讓女人找回自己的尊嚴，讓自己有意義，讓自己改變自己，繼而改變這個世界”[8]20。

卡洛琳·諾頓女士作為英國知名作家，曾仔細地審視和思索了自己的人生以及身邊女性的生活狀況。她強調，婦女應該在社會和政治領域擁有更多的自主權和發言權，爭取更多的參與權與平等對待。1843年，在《為女性請求》一書中，諾頓既提出了女性自然發展的需要，也強調了女性的基本素質和教育水平低下的問題。她認為，“要求女性和男性分享教育的最好理由是人人都要接受良好的學習，以促進自身的發展”[9]。在其努力下，英國女性的社會地位得到有效提升，而女性解放運動也邁出了關鍵一步。

三、對傳統教育的突破

19世紀的英國在政治、經濟、文化和思想等方面所取得的進步，為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提供了支持和動力。工業革命帶來了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女性參與勞動力市場的機會增加，同時也要求其接受更高水平的教育來適應不斷變化的經濟環境。隨著英國的政治氛圍逐漸開放，民主意識逐漸興起，一些政治改革的倡導者開始支持提高女性地位和權利的運動，其中包括推動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社會運動。政治上的變革為女性爭取受教育權提供了支持和平臺，進步思想的傳播引發了社會對女性教育的關注，一些知識分子開始倡導普及教育和提高教育質量，其中即包括女性教育。同時，文化上的變化使得社會更加重視女性的教育需求。19世紀是英國自由主義思想繁榮發展的時代，一些進步思想家開始提倡男女平等的理念，主張女性也應享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權利。他們的思想逐漸滲透到社會各個領域，推動了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

（一）組織結構的變革

新的公立女子學校和女子學院在組織結構上與傳統的私立學校有所不同，它們通常是通過捐款或股份公司的形式建立的，其管理權逐漸從董事會轉移到校長和教職員工手中。新型教育機構的產生反映了當時英國社會生產關系的變化對社會價值觀產生的影響。新的女子公立學校和女子學院與傳統的私立女子學校在資金和所有權、管理模式、與外界的聯系方式以及辦學規模、學員年齡結構和社會階層等方面都存在差異，這些差異導致了新的女子公立學校和女子學院更強調新的行為規范和價值觀。新型教育機構鼓勵學生的獨立性，并通過主觀自覺和同伴壓力來確保學生行為規范和價值觀的一致性。此外，這些機構還傾向于鼓勵冷靜、克制的行為風格，抑制過度的情感表達。

（二）辦學規模與入學人數

新的公立女子學校和女子學院規模較大，學生人數通常比傳統私立學校多。1850年，弗朗西斯·瑪麗·巴斯參照女王學院創辦了北倫敦學院。第一學年末，學生人數已由學年初的35名增加到115名。[10]111867年秋天，劍橋大學三一學院的教授斯圖亞特在利物浦、曼徹斯特、謝菲爾德和利茲等地的女子學院講授天文學的課程，聽講的女性人數達到550名之多。[11]157這些新機構的學費較高，但相對于私立學校來說，學生的社會背景更加多元化。

（三）設施、考試與學位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學逐漸開始向女學生開放教學和研究設施，并為她們提供學位考試和學位授予機會，較晚成立的大學在這方面進步最為迅速。1878年，倫敦大學開始授予女性學位，女性有機會獲得除醫學以外的所有學位。到19世紀末，女性獲準參加榮譽學位考試，女子公立學校開始參加由劍橋大學和牛津大學代表團管理的地方性考試。劍橋大學的考試于1865年正式對女性開放；牛津大學則在1870年開始對女性開放。目前，在劍橋大學的29所學院中，除格頓學院和露西·卡文迪什學院，還有幾所女子學院，如成立于1871年的紐納姆學院和1885年成立的休斯學院，這充分展示了大學對女性的逐步開放和當時社會對女性高等教育的重視。[12]

（四）教學內容與方法

過去，女性教育主要側重于家政、手工藝和禮儀等傳統女性職責的培養，缺乏對理性思維和學術知識的培養。然而，隨著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大學開始為女性學生提供更廣泛的學科選擇，包括文學、歷史、數學、科學等。同時，教學方法也開始改變，更注重培養女性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和獨立思考能力。這些改革不僅提升了女性的認知水平，也培養了她們的理性思維和學術研究能力，為其融入社會生產提供了知識與思想上的準備。

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對女性的社會地位和職業選擇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通過接受高等教育，女性能夠獲得更廣泛的職業選擇和更多的晉升機會。一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成為杰出的學者、作家、醫生、律師等，為社會做出了重要貢獻。她們的成功不僅改變了傳統的性別觀念，也為后來的女性爭取了更多平等權利和社會地位。在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開啟了一段新的歷史篇章，為女性教育的發展帶來了重要的變革。隨著女性高等教育的規模不斷擴大水平不斷提升，越來越多的女性獲得了知識和技能，走上了職業發展的道路，她們不再局限于傳統的家庭環境，逐漸在社會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展現出自己的才華和能力，這種變革不僅對個人意義重大，也對整個社會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雖然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取得了跨越式的進步，但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中，女性仍然面臨著性別歧視和職業限制。即使接受了高等教育，女性在職業領域中依然面臨著許多困難和阻礙，她們需要不斷努力，才能獲得與男性平等的機會和待遇。因此，英國女性在實現真正的性別平等方面仍有很長的路要走。

四、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特征

在19世紀的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經歷了一系列發展與突破，教學內容從傳統的家政學和手工藝教育向更多元化的學科領域拓展。這種多元化不僅為女性提供了更廣泛的知識視野和職業選擇空間，也促進了她們在學術和職業領域的發展。女性高等教育機構開始注重提供與男性同等水平的教育資源以確保女性能夠獲得與男性相同的學術培訓和實踐機會，女性在科研與實踐應用領域的地位和影響力逐漸提升。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具有其獨特的發展特征，走向了更加平等和多元化的道路，為女性爭取平等地位注入了新的活力。

首先，社會因素共同作用推動了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變革，尤其在19世紀中晚期，工業革命的影響最為深遠。大規模的機械制造在客觀上要求工人具備現代化生產所需的基本知識，而這一時期的女性開始反思，認識到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站穩腳跟、實現個人價值，女性就需要具備現代化的知識和技術，這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女性受教育需求的增長。在此期間，英國的社會生產力大幅提高，1760—1870年間，英國的工業產值增長了23倍，國民收入翻了10倍。而英國的社會格局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在工業革命影響下產生了許多與貴族階級相對抗的中產階層，并且資產階級與工人階級進一步分化，形成了兩個相對立的陣營，工人階級的地位逐漸上升到歷史的新高度。日益壯大的工人階級對受教育權的要求，為女性教育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社會輿論環境和動力。同時，女性整體文化觀念的發展也是女性教育發展的重要原因，在“自由平等”的新思想影響下，“男尊女卑”的傳統觀念逐漸地被“開明化”，這種轉變無疑為女性的發展注入了推動力，也為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掃除了觀念上的阻礙。

其次，女性自我意識覺醒是推動19世紀女性高等教育發展的關鍵。在英國社會的發展進程中，性別觀、德才觀、尊卑觀等傳統觀念根深蒂固，嚴重束縛了女性的思想自由，導致其自我價值判斷和自我角色定位能力發展滯后，因而缺乏參與社會活動意識，無法把握自己的人生、做出正確的人生選擇，甘于讓男性在社會和家族中占據主導地位。這些因素嚴重阻礙了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19世紀中期至晚期，在女權運動的驅動下，女性的自我意識開始覺醒，她們逐漸認識到教育的重要性，并提出平等受教育權的訴求。

從女性主義角度看，女性要想真正實現“平等”，就必須接受與男性同等的教育。教育既能激發女性自身潛力、促進性別平等，又能夠促使女性自我覺醒，提升女性參與社會服務及社會治理的熱情，提高女性的社會地位。女性要獲得全方位的發展，就必須充分地參與到各領域發展之中，其前提是女性享受平等的受教育權。因此，女性對教育的需求是女性教育發展變革的內在動力。在爭取受教育權的過程中，英國女性以“天賦人權”作為她們的工具，成立社團、發行報紙，宣揚女性的自由，爭取女性在教育、經濟、婚姻等方面享有同等權益。與此同時，不少女性教育工作者紛紛成立女校，推動了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進一步發展?？梢姡愿叩冉逃约ぐl社會性別意識、自我意識和積極參與意識為宗旨，以引導女性建立起正確的價值觀為目標，主張通過對女性實施有效的教育，使其擺脫傳統的性別觀和女性觀，并通過實際行動來實現自身價值。

最后，19世紀英國女性教育兼具傳統性與現代性。一方面，傳統性體現在其還未完全擺脫當時男權主義思想對其的限制與影響。在英國，雖然女性已經爭取到獲得高等教育的權利，但是在社會認知上，人們仍然更加重視男性教育。女性不能擁有與男性同等的學習時間，她們中的絕大多數仍然需要承受來自家庭的壓力，包括生產、育兒及家務。獎學金方面，英國女性也未能擁有與男性同等的參評機會。教學內容上，針對女性的課程設置往往偏重舞蹈、音樂、美術等課程。另一方面，其現代性體現在受教范圍從原來的中產階級家庭延展到更廣泛的女性群體，甚至下層社會的女子也有機會接受高等教育，這一時期的女性高等教育更加趨向大眾化。弗朗西斯·瑪麗·巴斯在倫敦創辦的女子公學，以消除階級、宗教和家庭背景的界限為目的，開創了女子全日制學校的先河。這一舉措不僅使女性能夠接受更系統化的教育，也為后來其他女性學校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巴斯的改革促進了英國女性教育的現代化和普及化，為當時英國女性爭取平等教育權利做出了重要貢獻。

五、對我國女性高等教育的思考

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歷程體現了女性教育的重要性和價值，是研究女性教育的重要課題。在當今社會，我國女性高等教育正處在蓬勃發展的階段，同時也面臨著諸多挑戰。中國女性高等教育在普及和發展方面雖然取得了一定進展，但仍然面臨著就業歧視和學科選擇偏差等問題，需要進一步加強政策支持以及促進社會意識的轉變，使女性在高等教育領域得到良性發展。重新審視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可以更好地關注女性教育的多元化和平等化，為女性提供更廣闊的學習空間和更多的職業選擇。通過不斷完善教育資源配置和改善教育環境，可促進女性在學術和職業領域的發展，推動性別平等和社會進步。

（一）充實教育內容、保證教育質量

女性高等教育應積極破除傳統的依附于男性、以家庭為中心的思想束縛，鼓勵女性學習以往的男性優勢科目。首先，建立更加包容和鼓勵的教育環境，消除性別歧視，確保女性學生能夠自信地選擇并學習任何科目。其次，提供更多的機會和資源，幫助女性學生在男性主導的學科領域取得成功。此外，加強師資隊伍建設，培養具有專業知識和教學技能的教師，為女性學生提供更高質量的教育。通過這些努力，可以促進女性在高等教育領域的全面發展，提升女性學生在男性優勢科目上的培養質量，為實現性別平等和社會進步做出貢獻。

（二）多元化發展教育機構

應鼓勵高等教育機構的多元化發展，廣泛建立女性教育機構。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女性高等教育在歷經了一段波折之后取得了較大成就。文理類院校的女學生占比已超過40%，一些文科專業，如外語、中文和教育，女學生數量已遠遠超過男學生。雖然我國女性獲得高等教育的機會不斷增加，但女性主修的學科以文科為主，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提倡女性教育機構的多元化發展，推動女性學院、成人女性高等教育、女性高職院校建立，使女性有更多的機會和發展空間。

（三）爭取政府及社會各界的支持

19世紀后期，英國女性高等教育事業的興起與發展同英國政府及社會的大力扶持緊密相關。其中，英國政府出臺的法律、法規和政策是促進女性高等教育發展的重要保障。在有著傳統的民族文化基礎的發展中國家，這樣的法治保障尤為可貴。1997年第52屆聯合國大會工作報告指出，跨國民間社會組織發展已成為影響全球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其角色日益重要。因此，要從國家和民間團體的緊密合作入手，健全女性高等教育法律體系，建立有利于女性教育發展的教育體制。在未來，應繼續擴大女性教育范疇，轉變傳統的社會性別觀念，提升女性高等教育培養質量。

（四）加強對性別公平的重視程度

目前，我國高等教育還存在教育資源不均衡、職業機會不平等、性別暴力和政策執行不到位等問題。部分地區和學校對女性教育資源的不公平分配，限制了女性學生的受教育機會；在職業領域，女性面臨性別歧視和職場挑戰，難以獲得與男性平等的發展機會；部分傳統觀念仍將女性定位于家庭，限制了女性在職業領域的發展。性別暴力和性別歧視現象仍然存在，對受害者的保護和支持亟待加強。盡管我國早已出臺了保障性別平等的政策法規，但在執行層面仍存在落實不到位的情況。這些不足之處凸顯了我國在性別公平方面仍有待進一步加強，應持續推動性別平等意識的提升，加大對性別平等政策的落實力度，強化社會各界對性別平等的重視程度。同時，應著重提升教育環境的公平性，合理分配教育資源，使人人獲得平等的教育機會。

總的來說，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經歷了從傳統到現代的轉變。從最初的局限于家政學和手工藝教育到涉足各種學科領域，女性高等教育逐漸走向多元化，為女性提供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隨著教育機構開始注重提供與男性同等的教育資源，女性在學術和職業領域的地位逐漸提升。這一歷史進程為當代女性高等教育的發展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和啟示，也為深入思考如何更好地推動女性教育、促進性別平等提供了重要的參考。因此，對19世紀英國女性高等教育進行再審視，對回溯女性教育發展歷程、推動當代教育改革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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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凌宇】

A Re Examination of Womens Higher Education in 19th

Century Britain

JIANG Lin，LIU Yingju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Sheny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henyang，Liaoning 110178，China）

[Abstract] After the mid-19th century， under the influence of economic， social， political and other factors， womens higher education gradually emerged in Britain， and women began to have the right to obtain bachelors degrees and scholarships. The long process of British womens struggle for the right to receive higher education， which experienced hardships and twists， fully exposed the gender equity problems in the initial stage of British womens higher education， which can als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womens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Key words] womens higher education；higher education reform；female cultural conce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