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能提升自身效率嗎

李浩然 申媛媛 鮑靜海

【摘 要】 綠色金融是商業銀行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因素。文章以2012—2020年29家商業銀行為樣本，從內部發展和外部激勵兩個角度構建指標體系，評價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對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與自身效率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檢驗，并依據銀行類別進行異質性分析。研究發現：從全樣本來說，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會對其效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由異質性分析可知，大型銀行發展綠色金融未對其效率產生顯著的影響，而對中小型銀行來說，發展綠色金融會顯著提升其效率。因此，各商業銀行應結合自身優勢，推進綠色金融部門的建設，不斷創新綠色金融產品，提升綠色金融服務能力。

【關鍵詞】 商業銀行； 綠色金融； 熵值法； SFA

【中圖分類號】 F832.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4）11-0080-07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完善支持綠色發展的財稅、金融、投資、價格政策和標準體系，發展綠色低碳產業，健全資源環境要素市場化配置體系”，這為金融支持經濟綠色轉型發展明確了方向。商業銀行在金融機構中占據著主導地位，發展綠色金融業務不僅僅是為了滿足政府和監管部門的政策考核，更是自身轉型發展的內在需求。近年來，商業銀行通過綠色信貸、綠色債券和碳交易業務等綠色金融工具支持實體經濟轉型發展，成為綠色金融的主要推動者。綠色金融業務的開展有利于商業銀行樹立良好社會形象，提高競爭力。但是，綠色金融業務前期投入成本高，投資周期長，利率低，影響了商業銀行經營業績。本文以我國29家商業銀行為研究對象②，通過構建量化指標和模型，分析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自身效率的影響機制，客觀評價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的作用和意義，以期為后續綠色金融業務的可持續發展提供參考。

二、文獻回顧

（一）綠色金融相關研究

國外對綠色金融定義的研究早于國內，環境金融曾是綠色金融最早的代名詞，Mark[ 1 ]表示環境金融涉及環境問題對金融決策的影響，金融市場應以效益最大化和風險管理的目標為中心，利用金融產品達到保護環境的目的。國內學者最早將綠色金融定義為以環境保護為宗旨，金融部門將自身業務與可持續發展理念相結合，進而實現環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共同發展[ 2 ]。2016年8月，在中國人民銀行、財政部、環保部等七部委聯合發布的《關于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中指出綠色金融是一種金融服務，它為綠色環保的企業或項目提供金融工具，指引資金投向綠色領域，最終實現環境和資源的協調共進以及社會可持續發展的目標。

國內外學者從不同角度對綠色金融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與評價。張莉莉等[ 3 ]從六個方面選擇與綠色金融相關的指標，并運用熵值法來測度不同區域綠色金融發展水平。李永平和董林[ 4 ]從綠色發展理念、綠色金融工具、環境需求滿足及綠色銀行四個方面，通過文本研究法和因子分析法，對中國上市銀行的綠色發展水平進行測度，發現我國銀行業綠色發展水平穩步提高。中國農業銀行安徽省分行課題組[ 5 ]以中國農業銀行為例，選擇綠色信貸總額衡量綠色金融規模大小，從行業貸款的總額、占比、分布、不良率等七個方面衡量綠色金融效率，從規模和效率兩個方面測度中國農業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水平。

（二）綠色金融與商業銀行相關研究

隨著綠色金融概念的提出，國內外有關綠色金融與商業銀行間關系的研究不斷深入。部分文獻認為實施綠色金融無法對商業銀行產生積極影響。Finger等[ 6 ]通過對78家采納赤道原則銀行的績效進行研究發現，從長期來看，赤道原則的應用對銀行績效的提升沒有顯著作用，并且不良貸款率會有所升高。張文中和竇瑞[ 7 ]以16家上市商業銀行為研究樣本，運用動態模型系統GMM實證分析了綠色信貸與上市銀行效率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短期內綠色信貸會顯著降低銀行的效率，但在長期能夠促進銀行效率的提升。另一部分文獻認為商業銀行實施綠色金融會對其自身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龔玉霞等[ 8 ]動態分析了我國商業銀行實施綠色信貸對經營績效的影響，發現銀行實施綠色信貸有利于綜合經營績效的提升。于波等[ 9 ]提出商業銀行推廣綠色金融業務增加了商業銀行的社會貢獻率，贏得了更多客戶的青睞，從而有利于提升商業銀行的盈利能力。

綜上，現有文獻對商業銀行綠色金融業務績效方面的研究還沒有形成一致觀點，關于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的范疇大都局限于綠色信貸，較少涉及綠色債券和碳金融等新型業務，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測度不夠準確。本文邊際貢獻在于引入媒體對商業銀行綠色金融業務的正面報道作為外部激勵指標，結合商業銀行內部發展指標，從內部和外部兩個角度共同構建指標體系，以期能夠更綜合地測度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豐富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自身效率影響的研究。

三、理論分析及假設提出

商業銀行的綠色金融業務促進了商業化經營與社會責任的有效結合，為其提高市場競爭力提供了重要機遇。但該業務是具有高成本低利潤特點的新興業務，因此，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能否提升自身效率仍需要更進一步的研究分析。

（一）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效率的影響

綠色金融業務能夠優化信貸結構、緩解信用風險和提高綠色聲譽，對商業銀行效率的提升產生了積極影響。首先，綠色金融業務中的綠色信貸是將環境評估與金融工具相結合，商業銀行在充分考慮環境責任的前提下，對貸款企業或項目的生產經營進行環境評估，審核合格后給予貸款支持，引導商業銀行保持良好的資產質量[ 10 ]。隨著綠色金融的推進，商業銀行的信貸投放領域不斷豐富，綠色行業的占比得到提高，使其信貸結構得到優化[ 11 ]，有利于效率的提升。其次，貸款企業的環保問題會間接增加商業銀行的信用風險[ 12 ]。通過限制企業所貸資金的用途，可以促使企業對設備和技術進行環保升級，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步伐，擴大企業未來的盈利空間，提高其還貸的能力，進而降低商業銀行的信用風險。隨著國家大量環保政策的出臺，商業銀行將信貸資金投向國家支持的綠色產業，減少了貸款的低效錯位使用，有助于其消除因不良貸款長期積累帶來的隱患[ 13 ]，商業銀行的信用風險可以得到緩解，有利于效率的提高。

基于上述理論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H1：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自身效率有正向影響。

（二）不同類別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效率的影響

根據中國人民銀行、中國銀保監會對商業銀行類型的劃分標準，商業銀行可劃分為大型銀行和中小型銀行③。大型銀行具有體量大、客戶結構及業務種類多樣的特點，在市場占有率和資源擁有率上有著絕對優勢。大型銀行發展綠色金融業務是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的體現，但由于該業務屬于高成本低利潤的新興業務，大型銀行在推行時內生動力可能不足[ 14 ]，因此發展綠色金融業務對大型銀行效率的影響并不顯著。與大型銀行相比，中小型銀行股權分散、體量較小，其經營管理戰略的調整更具靈活性，能夠依據市場需求調整自身發展方向，緊跟發展趨勢。中小型銀行可以通過地方優勢發展綠色金融業務，支持地方傳統行業進行綠色轉型，利用當地資源發展生態旅游業[ 15 ]，這不僅有利于地區經濟環境的穩定發展，而且有利于中小銀行競爭力的提升，對效率的提高有積極影響。

基于上述理論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H2：大型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效率的影響會低于中小型銀行。

四、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測度

本文從內部發展和外部激勵兩個維度構建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其中內部發展指標包含綠色金融工具、綠色金融理念兩個方面，外部激勵指標主要通過“綠色金融”媒體報道體現，并運用熵值法測算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

（一）指標選擇與權重

綠色金融工具中綠色信貸在各商業銀行社會責任報告中均有披露，數據公開連續且具有可比性，所以選擇綠色信貸占比來量化該指標。其他內部發展指標在不同商業銀行中的披露方式不同，數據并不具有連續性和可比性，所以本文參考李永平和董林[ 4 ]的指標量化方法，統計關鍵詞在商業銀行各年份社會責任報告中的總字數n，將其定義為一個子集，并用n與銀行在該年份社會責任報告的總字數N的比值作為該子集的得分。外部激勵指標的量化，將商業銀行各年份因“綠色金融”被正面報道的次數n1定義為一個子集，用n1與各銀行在該年份被新聞媒體報道的總次數N1的比值作為“綠色金融”媒體報道的得分。具體指標和權重見表1。

（二）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測度結果分析

商業銀行2012—2020年綠色金融發展水平走勢如圖1所示。2012年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為0.12， 2020年增至0.15，在2017年達到研究區間內的峰值0.17。總體來看，2012—2020年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的趨勢，這說明我國商業銀行越來越重視發展綠色金融。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有利于降低其在經營中因環保問題引發的風險，從而提高聲譽，在引導資金流向綠色領域的同時，保持了自身的可持續發展，因此綠色金融對商業銀行自身發展有重要作用。

大型銀行和中小型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水平與全樣本變化趨勢類似，大型商業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水平高于中小型商業銀行，且2020年兩類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水平達到最大差值0.03。造成大型銀行與中小型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差異可能有以下原因：（1）與中小型銀行相比，大型銀行的業務能更及時地體現國家的政策導向，隨著國家對綠色金融的大力支持，大型銀行積極發展相關業務，響應政策號召，為綠色金融的發展營造良好的氛圍；（2）中小型銀行無論從資產規模方面還是客戶群體方面，都不如大型銀行有優勢，加之綠色項目具有盈利低、周期長的特點，中小型銀行出于自身發展的考慮，可能在發展綠色金融這類新興業務時會更加謹慎。

五、商業銀行效率分解

（一）銀行效率測度模型

本文采用隨機前沿法（SFA）測算商業銀行效率。SFA方法考慮了價格因素對效率的影響，而且能夠將無效率項與隨機誤差項相分離，可以更加客觀真實地對銀行效率進行評價。借鑒葉仕良[ 16 ]、郭曄等[ 17 ]的研究方法，選取可貸資金成本、運營成本和固定資產成本為投入變量，營業收入、貸款總額為產出變量，以利潤效率作為銀行效率的代表，建立如下超越對數函數測度商業銀行的利潤效率：

商業銀行利潤效率測度指標釋義如表2所示。uit服從N（mit，σ2u）分布；v為隨機誤差項，服從N（0，σ2？著）分布；uit與vit相互獨立。

（二）測度結果分析

商業銀行利潤效率測度結果如圖2所示。2012—2020年商業銀行的效率呈下降趨勢，且效率值未達到1。這表明大部分商業銀行存在投入與期望產出不對等的現象，銀行的經營效果還需要不斷提升。目前銀行間競爭激烈，已經無法完全依賴傳統業務提高自身盈利水平。綠色金融業務是新興業務，也是國家的政策導向，商業銀行積極發展綠色金融業務，在助推企業綠色轉型的同時，提升了自身競爭力和特許權價值，將為商業銀行的經營發展提供重要的盈利渠道。進一步分析大型銀行與中小型銀行的利潤效率可知，2012—2020年大型銀行效率從0.78降至0.63，中小型銀行效率從0.79降至0.68，大型銀行效率略低于中小型銀行。

六、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效率的影響分析

（一）模型構建

應用SFA方法測度出的商業銀行效率值變動范圍為0到1，最大值為1，屬于截堵或截斷型數據，因此為了提高回歸結果的準確性，選擇構建Tobit回歸模型實證分析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其效率的影響。

回歸模型如下：

EFFi，t表示第i家商業銀行在t年的效率；GREENi，t為核心解釋變量，表示第i家商業銀行在t年的綠色金融發展水平；Xi，t表示控制變量；？茁表示各變量的回歸系數；Ci表示第i家商業銀行回歸方程的常數項；ui，t是第i家商業銀行在t年的隨機干擾項（其中i=1，2，3，…，29；j=2，3，…，7；t=2012，2013，…，2020）。

（二）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

商業銀行效率（EFF）。該變量由SFA方法測算出的商業銀行利潤效率值來表示。

2.核心解釋變量

綠色金融發展水平（GREEN）。此變量由熵值法測算出的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綜合指數來表示。

3.控制變量

為盡可能控制其他因素對商業銀行經營效率的影響，本文設置以下控制變量：成本收入比（CIR），通過營業費用與營業收入的比值來表示；存貸比（CD），采用貸款余額與存款余額的比值表示；總資產收益率（ROA），以年度盈利與資產總額的比值來衡量；不良貸款率（NPL），不良貸款占總貸款余額的比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GDPS），以國內生產總值年度增長率來表示。

（三）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基于數據的可得性和完整性，本文選擇的研究區間為2012—2020年，研究樣本為29家商業銀行，由于東莞銀行、貴陽銀行、浙商銀行、青島銀行的綠色金融相關數據披露時間較晚，使部分數據缺失，所以研究數據為非平衡面板數據。商業銀行的財務數據通過查閱銀行當年的年度報告、Wind數據庫和國泰安（CSMAR）數據庫得到；29家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標通過查閱各銀行當年的《社會責任報告》和登錄“中國經濟新聞庫”檢索得到。

各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商業銀行效率的標準差為0.171，表明29家商業銀行之間的效率差距較小；綠色金融發展水平也呈現出較低的標準差，表明在研究時間區間內，樣本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情況整體平穩。此外，為避免變量間多重共線性影響回歸結果，本文進行了相關性檢驗，經檢驗可知，各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遠遠小于臨界值10，所以各變量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

（四）回歸結果分析

運用Tobit模型對29家商業銀行進行回歸，分析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其效率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綠色金融發展水平（GREEN）的回歸系數在10%水平顯著為正，表明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其效率有正向影響，驗證了H1。從回歸系數上看，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每提升1%，其效率會提升0.0725%，說明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其效率的影響較小，可能由于綠色金融屬于新興業務，我國商業銀行對它的發展研究還不成熟，更多依靠傳統業務來支持盈利。當下環保已經提到了國家戰略高度，環境風險也成為商業銀行面臨的重要風險，“兩高一剩”領域的企業可能會因其環境污染問題被緊急叫停，極易造成商業銀行的損失。在此背景下，商業銀行通過擴大對綠色項目和企業的投資規模，減少資金過多流入“兩高一剩”領域，降低了商業銀行因環保不達標而導致項目擱置造成損失的概率，提高了商業銀行的資產質量和資源配置效率，進而有利于效率的提升。

從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來看，成本收入比（CIR）與商業銀行效率在5%水平顯著負相關，成本收入比提高表明銀行的運營成本加大，不利于銀行效率的提升；存貸比（CD）與商業銀行效率在1%水平顯著負相關，存貸比的提高可能會加劇銀行的資產風險，或是擠占創新業務的資金，不利于銀行效率的提升；總資產收益率（ROA）與商業銀行效率在1%水平顯著正相關，ROA表示在資金一定時，商業銀行運用其創造利潤的能力，ROA越高表示銀行資金的使用效率越高，對銀行效率的提升有積極作用；不良貸款率（NPL）與商業銀行效率在1%水平顯著負相關，不良貸款率的提高加劇了銀行的信用風險，而信用風險是影響銀行穩健經營的重要因素，所以NPL的提高不利于銀行效率的提升；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GDPS）與商業銀行效率在5%水平顯著正相關，說明宏觀經濟增長對商業銀行效率有改善作用。當宏觀經濟增長時，商業銀行因其順周期特性也處于繁榮發展階段，所以經濟增長有利于商業銀行的經營發展。

（五）異質性分析

將29家樣本商業銀行分為大型銀行與中小型銀行兩類，分析綠色金融發展對不同類別商業銀行效率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

觀察解釋變量綠色金融發展水平（GREEN）的回歸系數可知，大型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與效率之間沒有顯著關系，而中小型銀行的綠色金融發展與效率在5%水平顯著正相關。出現上述結果的原因可能是，大型銀行規模大、業務多，在金融機構中承擔著穩定器的作用，其開展綠色金融相關業務更多體現為對國家綠色金融政策的支持，而對綠色項目的盈利性考慮較少，所以對自身效率的影響力有限。中小型銀行為增強競爭力，優先選擇盈利前景好的綠色項目，獲得綠色金融領域的先發優勢，從而提高自己的綠色聲譽，樹立積極的社會形象，充分吸收了綠色金融業務帶來的多方效益，從而對自身效率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六）穩健性檢驗

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變化會影響其效率，同時效率的改變也會對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變化產生影響，為避免因此帶來的內生性問題，選擇解釋變量的滯后一期進行穩健性檢驗，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

由回歸結果可知，解釋變量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的一階滯后變量（L.GREEN）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且符號為正，與全樣本回歸的結果一致。更進一步地，滯后一期的綠色金融發展水平對銀行效率的影響比當期的影響顯著性更強，說明從長期來看，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效率有顯著積極的影響。根據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可知，CIR在統計上的顯著性偏低，其他變量的回歸結果與基準回歸大致相同。因此證明本文的分析結論是穩健的。

七、研究結論與對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為了研究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效率的影響，本文以2012—2020年29家商業銀行為樣本，在運用熵值法測算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水平以及利用SFA方法測度效率的基礎上，選擇Tobit模型對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與效率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并依據銀行類別進行異質性分析。本文的主要研究結論是：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其效率有顯著提升作用；不同類別的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對自身效率的影響有差異。

（二）對策建議

雖然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會顯著提高效率，但其作用較小，并且對大型銀行和中小型銀行有不同影響。因此，為提高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業務的積極性，促進我國綠色金融的發展，提出如下建議：

1.加大對商業銀行發展綠色金融的支持力度

政府可以采取費用補貼和稅收優惠等措施對積極發展綠色金融業務、創新綠色金融產品的商業銀行進行補貼支持，還可以為認真履行社會責任的商業銀行進行宣傳，運用政府的公信力為“綠色”銀行贏得更多的客戶。同時，可以根據銀行類別制定有針對性的支持政策。各地政府充分利用中小型銀行的優勢，出臺相關的稅收優惠政策和風險分攤措施，鼓勵其支持本地企業轉型升級，并助力當地綠色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

2.加快綠色金融部門的建設

商業銀行可以通過內部培訓和外部引進的方式擴充綠色金融專業人員，并聘用環保領域的學者對自身綠色金融業務進行評估指導，盡快建立并完善綠色金融部門，制定符合自身情況的綠色金融發展戰略，對綠色金融項目進行全流程管理，制定出臺專門針對綠色項目的審批、授信與風險管理標準。

3.創新綠色金融產品

各類商業銀行應根據自身情況和發展目標，創新綠色金融產品，增強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對于大型銀行來說，各級分行可以在所在地進行走訪調研，根據當地發展趨勢和企業特點，制定符合當地產業發展的綠色金融產品。另外，還可以利用自身影響力和技術手段，與政府和企業建立信息互通平臺，緩解信息不對稱，避免綠色金融產品的低效使用。對于中小型銀行來說，可以推出能彰顯自身特色的綠色金融產品，比如積極創新服務于個人客戶的產品，將金融產品與綠色環保結合起來，讓低碳行動融入到客戶的日常生活，調動社會公眾參與綠色消費、低碳生活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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