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建交那些事

文 / 董楊

2024 年1 月25 日、27 日，習近平主席分別向中法建交60 周年招待會發表視頻致辭、同法國總統馬克龍就中法建交60 周年互致賀電，總結了60 年前中法建交的重大意義，回顧了60年來中法關系的光輝歷程，描繪了面向下一個60 年兩國關系發展的光明前景，為中法關系的未來繪定了藍圖、注入了動力。

60 年前的1964 年1 月27 日，中法兩國政府發表建立外交關系的聯合公報。法國成為第一個與中國建立正式外交關系的西方大國。1964年中法建交，是中國與西方發達國家打開外交局面的重大成果。

富爾訪華

1963 年10 月23 日，周恩來總理接見法國總統戴高樂的代表、前總理埃德加·富爾，就中法建交問題進行會談。

富爾首先說：“法國元首戴高樂將軍希望同中國領導人就兩國關系問題進行會談。……他認為，像我們這樣兩個大國的領導人現在還不能進行會談是不正常的。戴高樂將軍要我來中國，代表他同中國領導人會談。……他認為，我這次訪華的使命不宜公開。不過，此次訪華還是正式的、官方性質的。戴高樂將軍有一封親筆信給我，信中授權我代表他同中國領導人會談。”富爾念信，并將副本遞交周恩來總理。

周總理看完信說：“從戴高樂將軍的信中可以看出，法國很注意如何增進中法兩國的關系。我們一向有這種愿望，閣下上次來華時，我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但是，當時覺得時機尚未成熟，我們愿意等待，并做些推動工作。”之后，中國和法國進行了為期三個月的建交談判。

10 月31 日，周恩來與毛澤東通話，報告同富爾談判中法建交的問題，毛澤東約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陳毅等人11月1日飛滬面商。同日，周恩來向富爾提出過渡性的“積極地有步驟地建交”的新方案。

飛滬面商

11月1日，周恩來和陳毅陪同富爾飛抵上海。周恩來和陳毅同富爾會談，進一步提出“新的直接建交方案”。要點是：（一）法國政府向中國政府提出正式照會，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為代表中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并且建議中法兩國立即建交，互換大使；（二）中國政府復照，歡迎法國政府來照，愿意立即建立中法之間的外交關系；（三）中法雙方相約同時發表上述來往照會，并且立即建立使館，互派大使。當晚將方案報送毛澤東、劉少奇、鄧小平。毛澤東于次日批示后，中方隨即將“直接建交方案”內容以《周恩來總理談話要點》的書面稿交給富爾。后來，在雙方代表進行具體建交談判時，中方同意法方的要求，把確認雙方建交的方式由原定的互換照會改為發表聯合公報。

11 月1 日下午，在上海召開討論中法建交問題的會議上，周恩來匯報富爾關于中法建交提出的三種方案：第一方案，不顧法國與蔣介石集團目前的關系，中法兩國立即建立正常外交關系，并且互換大使。第二方案，法國宣布同蔣介石集團完全斷絕關系，中法兩國建立正常外交關系，并且互換大使。第三方案，中法兩國推遲建立正常外交關系，暫時互派常設的半官方貿易代表機構。周恩來還匯報了在京常委對三種方案的意見，說：“法國的第一方案我們難以考慮；第二方案我們認為是好的，但法國有困難。如果別無選擇，就考慮第三方案。會議認為現在雙方都有建立正式外交關系的愿望，可不提第三方案，而是提出新的直接建交方案比較適宜。會議委托周恩來、陳毅代表中國政府同富爾進一步磋商。”

11 月2 日晨，毛澤東閱周恩來十一月一日二十四時關于當晚同富爾談判情況的報告。報告說：晚間我和陳毅會見了富爾，提出中法直接建交的口頭方案，他表示同意。關于這一方案的書面稿子，我答應明天交他。現將書面方案送上，請主席核示。毛澤東批示：“很好，照此辦理。”下午，毛澤東召集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陳毅等開會，繼續商議中法建交等問題。毛澤東還會見了富爾和夫人，周恩來、陳毅等在座。毛澤東說：“兩位來得正是時候，要把兩國正常關系建立起來。我們這個協議，還會有人反對，就是美國。”富爾表示，法國奉行獨立政策，不需要征求美國意見，可以自己做出決定。

同日，周恩來與富爾最后商定《周恩來總理談話要點》。當晚，將商改后印好的《周恩來總理談話要點》交富爾。

答記者問

1963 年12 月20 日，周恩來在開羅舉行記者招待會。在回答法國電視臺記者的提問時表示：我和陳毅元帥都希望有機會到四十年前勤工儉學和參加共產主義組織的所在地法國進行訪問，我們對法國熱情的人民印象很深。

1923 年2 月17 日至20 日，周恩來出席在巴黎召開的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臨時代表大會。會議決定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成為其“旅歐支部”，在歐名稱定為旅歐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大會通過周恩來起草的《旅歐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章程》，改選了領導機構，周恩來等五人為執行委員，劉伯堅等三人為候補委員，周恩來任書記。會后收到國內團中央一月二十九日來函，批準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

4 月6 日，周恩來在天津《新民意報》副刊《覺郵》第一期上發表致鄧穎超的題為《德法問題與革命》的信。同年夏，周恩來返回法國，住在巴黎戈德弗魯瓦街十七號，專門從事黨、團工作。經常到勤工儉學學生和華工比較集中的巴黎拉丁區和近郊的小咖啡館里演說，宣傳馬克思主義，揭露國家主義派、無政府主義派的真面目，并與他們展開辯論。此外，還籌備建立共產主義研究會，組織青年閱讀馬克思、列寧著作，在此基礎上發展團員，并通過袁子貞擔任書記的華工總會對旅法華工開展工作。

見代表團

1964 年1 月27 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法蘭西共和國政府關于中法兩國建立外交關系的聯合公報發表，宣布建立外交關系，并在三個月內任命大使。次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奉命就中法建交發表根據周恩來的意見起草的聲明：“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作為代表中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同法蘭西共和國政府談判并且達成兩國建交協議的。按照慣例，承認一個國家的新政府，不言而喻地意味著不再承認被這個國家的人民所推翻的舊的統治集團。”

1 月30 日下午，毛澤東在人民大會堂一一八廳會見以弗朗索瓦·貝納爾為首的法國議員代表團，張奚若等在座。在談到中法關系時，毛澤東說：我們之間有共同點，第一，反對大國欺侮我們；第二，使兩國間互相往來，在商業上、在文化上。

法國作家雨果說過，歷史是過去傳到將來的回聲，是將來照進過去的倒影。2024 年，在中法建交60 周年之際，站在雙邊關系新的歷史起點，中法兩國要傳好歷史的接力棒，守正創新、繼往開來，將中法全面戰略伙伴關系打造得更加牢固和富有活力，為增進兩國和世界人民的福祉作出更大貢獻。回顧60 年前中法建交那些事，我們相信，面向下一個60 年，中法攜手合作，必將再創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