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勞動思想探析

宋雪晴

摘 要：習近平總書記多次闡明新時代的勞動教育要服務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使命。新時代發展勞動教育是完成“五育并舉”教育目標的必然要求，也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必由之路。《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展現出馬克思主義勞動思想的輪廓，十分具有文本研究價值，同時對新時代勞動教育的開展具有指導意義，探尋《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的勞動思想，有利于理清新時代勞動教育創新發展的具體方向，有利于推動“兩個結合”的偉大實踐。

關鍵詞：《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馬克思勞動思想；新時代勞動教育

中圖分類號：G411文獻標識碼：Ａ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4）02 — ００５３ — ０6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上強調：“要開展以勞動創造幸福為主題的宣傳教育，把勞動教育納入人才培養全過程”［1］，突出了勞動教育在人才培育上的重要性。馬克思指出“在勞動發展史中找到了理解全部社會歷史的鎖鑰”［2］，闡釋歷史活動的第一步就是滿足物質生產實踐即勞動。《1844年哲學經濟學手稿》（以下簡稱手稿）展現出馬克思主義的勞動思想基本輪廓，構建了歷史唯物主義觀的基本框架。《手稿》的重要性體現在馬克思勞動思想的形成以德國古典哲學家的偉大思想為引航，對黑格爾、費爾巴哈、亞當·斯密等哲學家的思想進行超驗的思考，以勞動辯證法為理論武器批判國民經濟社會的資本邏輯，以勞動促進人們全面自由的發展推動社會性質的轉變。在《手稿》中馬克思對異化勞動的批判和對共產主義的論述中充分闡述了勞動在推動社會運轉的重要作用，為新時代勞動教育守正創新的具體實踐指明方向。

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勞動思想的形成基礎

馬克思在《手稿》中的勞動思想的形成是建立在德國古典哲學家和空想社會主義學家思想基礎之上，來源于對舊哲學的清算，深刻系統地闡釋了勞動對象化問題、勞動價值學說等問題。

（一）對勞動本質的正確理解

勞動是理解社會歷史的鑰匙，馬克思以勞動為線索闡釋了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在《手稿》中馬克思從國民經濟學的既定前提出發，對資本社會進行評述；在這之后，馬克思用了大量篇幅對私有財產、異化勞動進行了系統的清算，最終肯定了勞動對于推動社會發展的重要作用，認為“整個所謂世界歷史不外人通過人的勞動而誕生的過程［3］”，從而奠定了馬克思勞動思想的價值觀基礎。馬克思肯定了自主性的勞動，論證了人的類特性集中體現在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這里的類特性是指勞動是人的生活本身，而不是勞動是維持人生活本身。勞動本身應該解放，勞動也是獲得解放的現實活動，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社會的構想從對異化勞動科學系統的批判中順勢而生。從特殊性到普遍性，以對異化勞動批判的特殊性，歷經對異化勞動積極的揚棄的辯證思考，最終達到共產主義的普遍性，共產主義是歷史下一步的必然形態和有效原則，實現達到人的本質復原。

（二）對消除異化勞動的追求

《手稿》對異化勞動的批判占據了大量篇幅，聚焦在宗教、哲學、政治、經濟、道德等方面。馬克思異化勞動理論表現出全面豐富的特征，其研究的對象聚焦到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制度［4］。對勞動產品與勞動者、勞動過程、類本質、人與人之間四重關系的批判，實質上就是對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深刻討論異化產生的根源，特別是勞動者和生產關系之間的扭曲，在這之后馬克思進而探討如何消除異化的勞動，提出共產主義的偉大構想。在《手稿》之前馬克思還未形成完整的思維范疇，可以說由揚棄異化勞動逐漸使得馬克思的勞動觀呈現的更加清晰。

辯證法的運用貫穿了《手稿》的全部內容，在批判古典政治經濟學“頭足倒置的范疇體系”［5］之后，馬克思將矛盾聚焦到勞動上，所以馬克思的勞動辯證法是實證性和現實性的結合。消除異化的勞動，就是勞動辯證法否定之否定的過程，以勞動為線索的批判，目的是尋找出一條解放人的本質，復原人的本質的可行的道路。馬克思消除異化勞動并不只是為了尋找哲學的出路，而是尋找現實的道路——構建真正自由的勞動共同體，把資本的獨立性和個性變為每個人的獨立性和個性。［6］充分肯定勞動為推動歷史發展的重要作用，劃分勞動產品的歸屬，肯定勞動偉大，以勞動推翻階級對立，還原人的類本質，復原人的屬性。這些辯證思考后留下現實性的最終指向都是——消除異化的勞動才能創造美好的生活。

（三）實現從勞動解到人的解放

在批判資本主義制度后，馬克思先后提出揚棄異化勞動和消滅舊式分工的設想，［7］形成了以勞動解放為核心內容的勞動思想，體現出馬克思主義思想價值體系是以人的主體的價值觀為視角。具體而言：存在物只有當它憑借自己而存在的時候，自己才是自己的生活泉源。當它依靠別人才能雙腳站立的時候，它的存在就是由別人創造的，它的存在就不能稱之為個體的存在，而是依賴的存在。人是自己的根源，受自身的支配，勞動也應如此，是消除異化的，僅受主體的控制，不會因為其他外在的人的抑制而改變的勞動，人在解放的勞動中獲得解放，在道德教育的加持下，形成有公序良俗的社會群體。

在《手稿》中馬克思論述了共產主義的三種遞進形態，并認為“共產主義是最近將來的必然的形態和有效的原則”［8］，從私有財產的普遍性出發，馬克思分析勞動和資本內在關系的對立，所以共產主義在最初的形態是“私有財產關系的普遍化和完成”［9］，是粗鄙的共產主義，共產主義還會經歷尚未完成的狀態，意識到人本身的主體性的重要作用，但是沒有完成對私有財產本質的揚棄，所以處于尚未完成的狀態。最后的共產主義完全合乎人性的是“實現了的自然主義和自然界實現了的人道主義”［10］，可見馬克思最終追求的并不是共產主義的形態而是實現人的解放，人不再被限制于獲得生存機會的壓力，甚至不在限制于分工和財產的限制，由異化勞動的積極揚棄實現人的復歸和解放。

二、《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勞動思想的基本論證

歷史即勞動的發展史，站在歷史唯物主義的視角，結合唯物辯證法，以論證馬克思勞動思想的三個遞進層次。

（一）勞動是獲得物質生活的基本手段

勞動將人從自然界中分離出來。馬克思在《手稿》中從自然界出發論證了勞動是獲得物質生活的基本手段。“自然界是人的無極身體”［11］馬克思這樣的論斷來自于人不可能脫離自然界而存在，人從自然界中獲取空氣、水、食物，滿足自己著衣、食、住等基本生活需求，所以馬克思說人的無機身體是自然界，勞動是聯系人與自然的中介。《手稿》中有關勞動的論述多集中于對異化勞動的批判和揚棄上，因此馬克思只是由自然界開始引入勞動這個中介，勞動將人從自然界中分離出來，自然界只構成人和動物的軀干四肢，擁有自我意識才是區別于動物的人。自我意識對勞動活動的支配，生產出來的剩余勞動產品與其他產品進行交換，社會在這樣簡單的一次交換中，走向豐富多彩。

勞動升華人的生物屬性。勞動雖然分化了人與自然，但是人不可能離開自然而獨立生活，人也不可能與動物沒有任何相似的屬性。馬克思論證勞動是充滿人自我意識的生命活動，社會中的物質和精神生活都可以被勞動者的主動勞動創造，歷史也可以被勞動改變，改變不一定都是向前推動，更多的是在矛盾中螺旋式上升。人用腦力勞動選擇自己的需求，這樣自主的勞動才是馬克思所倡導的勞動。而不是將“既沒有資本又地租”的“無產者”依靠“片面的、抽象的”勞動獲得物質資料為生的無產者的勞動。總的來說，人的自主勞動升華了人的生物屬性，人與動物不同，捕食是動物的本能，勞動不是人的本能，而是有主觀意識參與的人的生命活動，體現了人的主觀意識。

勞動是人類生命活動的第一手段。人從自然界獲得物質資料滿足自己衣食住行的需求，正是因為人的衣食住行被滿足，人才可以繼續從事更復雜的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需求。勞動將人從自然界中分離出來，也受制于自然界為人提供的物質基礎。在生存上勞動體現在人通過勞動獲得自身生存發展的機會，人不僅能滿足自身，勞動所產生的剩余價值也可以滿足其他人的生存發展，每一份勞動匯聚起來的價值可以推動整個歷史的發展和進步，歷史在勞動者的勞作中向前發展，從價值上勞動值得被尊重。不僅如此，生產力水平也會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中得到發展，勞動的復歸是積極的揚棄的過程。當勞動效率提升之后，社會運轉的速度也會加快，積累起來的剩余價值，推動社會發展，社會中的全體成員都應該在勞動活動中滿足生命活動的基本要求，而不是一部分人的私有財產的積累。

（二）勞動是利他的道德活動

勞動滿足自身情緒價值。勞動是社會運轉的序章，“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12］，馬斯洛認為需求對于人類來說是本能，當有了基礎的物質生活后，人會擁有更高層次的需求也就是精神需求。消除異化勞動構筑和諧穩定的勞動關系，進而構建出穩定的環境。勞動者在勞動活動中先是占有穩定的物質，在自我意識上擁有良好情緒，就有熱衷勞動的充分必要條件，工人在勞動過程中獲得價值滿足。習近平總書記在同全國勞動模范代表座談時的講話中強調“勞動是財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勞動的重要論述是對馬克思主義勞動觀的不斷豐富與發展。

勞動可以滿足自身生存發展的需要，也可以滿足別人生存發展的需要。在社會活動中，勞動者生產勞動產品，幫助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在這個滿足他人需求過程中，勞動者獲得了情感上的滿足。按照馬斯洛的需求理論，多數人需求層次是由低級需要向高級需要發展［13］，在滿足基本生理需求之后，人開始追逐精神層面的需求。而通過勞動幫助他人，自身獲得滿足感和認同感，很大程度上滿足了勞動者自身的價值需求。馬克思在《手稿》中批判國民經濟學家的勞動形式，認為“僅僅以謀生活動”出現，背離了勞動本身的特殊價值，勞動的利他性始終僅僅跟在勞動滿足自身的需求之后，這樣利他的價值才會顯現出來，沒有自我實現的利他存在于彼岸世界；而存在此岸的利他也不一定是損失自身的利他，是客觀發展的勞動的價值。勞動作為人的第一生命活動，也循序漸進地滿足人的不同層次的需求，勞動是道德社會中有利他作用的實踐活動。

勞動實現人向社會的復歸。勞動是社會性活動，人通過勞動創造歷史。人除了需要像動物一樣獲取食物之外，還需要有社會認同感和社會身份，社會主要由人組成，人也在社會環境中受到制約和推進，具有社會性質，勞動關系創造了社會關系。“勞動過程是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的綜合，其中必然內含著勞動者的本能認知和智力認知，也就內含著道德素養和道德認知。”［14］勞動使人獲得社會身份，從而成為社會中的人。勞動成為社會關系交互的中介。社會主義社會不存在于彼岸世界，反而是在私有財產的積累與資本邏輯的揚棄過程中，凸顯出了人的主體地位，在人為目的之后，政治與經濟的灌輸與限制才能讓渡給道德約束。新的道德標準在舊道德的揚棄中，蘊含舊道德的積極的因素，在勞動過程中道德以辯證法的運行邏輯更替變換。以尊重勞動為典范的社會是以絕對精神為典范的社會的超越與繼承，和諧的生產關系建立在道德的約束下，反過來道德也約束著勞動者與生產活動，勞動的道德性體現著勞動倫理，符合歷史發展的規律。

（三）勞動是人類走向自由人聯合體的中介

勞動的目的是類視域下的人之為人。馬克思撥開限制，用滿足衣食住行的最本質的物質資料的獲得也就是勞動來繪制社會歷史發展的邏輯地圖。在勞動解放人類的過程中會經歷幾個客觀階段，第一階段就是個體更加完善，實現類視域下的人之為人。馬克思在《手稿》中論證了勞動解放對人的重要意義，致力于“人道主義”實現“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即人的）人的復歸［15］”勞動的目的是還原人的屬性，讓人回到人本身，擁有支配自己生產資料的權力，做自由的勞動，也在勞動中收獲自由。馬克思用唯物辯證法對異化勞動進行系統的批判，最后指向勞動解放思想。馬克思的勞動思想是跨越時代的偉大思想，時至今日依然具有指導意義。2020年，在中共中央國務院出臺的《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中，明確提出“勞動教育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制度的重要內容，直接決定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勞動精神面貌、勞動價值取向和勞動技能水平”［16］。《意見》的出臺，是從根本上遵循馬克思主義思想和中國實際發展的需求，高站位地肯定了勞動的價值。

勞動可以筑牢社會的共同體意識。私有制是促成虛幻共同體的產生和發展的直接前提［17］，因為私有制的出現使得社會階級出現對立，私有制越完善，階級對立就越明顯，異化勞動促使了私有制的出現，消除異化勞動的過程實現了勞動者本身的復歸。馬克思所提到的勞動解放最終指向人的全面發展，也能在情感態度、價值取向、交往理解、內化體驗、外化表現等需求上實現人的自由的發展。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的偉大思考，也是基于消除人的異化之后的自由和解放。共產主義并不是回歸赤貧的狀態，是私有財產揚棄之后客觀的發展狀態，也是能真正解決矛盾的方法。基于馬克思這樣的思考，勞動不單純是解決物質生活的活動，“在現實中將經歷一個極其艱難而漫長的過程”［18］，對勞動的熱愛就是對信仰的堅持。歷史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會因某個人改變，而是在歷史中的每個人形成的合力一起推動歷史的發展。共同體意識不是在共產主義實現之后才隨之產生的，而是在消除異化勞動的過程中逐漸產生的。

勞動解放推動自由人聯合體的形成。勞動解放的程度與社會形態有著緊密的聯系，可以說奴隸時期，不存在自由人聯合體的意識，勞動倫理的話語權掌握在資本家手中，奴隸僅是會勞動的物品，其生命都掌握在奴隸主手中。資本主義社會，在社會分工的催化下，工人階級進一步揭示了勞動倫理的內容，工人階級以勞動倫理作為爭取權益和自尊的根本依照，以法律捍衛自己勞動權利與勞動所得。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以勞動解放為目的的倫理內容依然適應，以人為本的勞動目的是也只是自由人聯合體的階段表現［19］，自由人共同體是馬克思的科學預判，是勞動解放的客觀成果。勞動形式的轉變取決于社會形態，同時勞動解放的程度促進社會形態的演進，勞動也有助于確立人民群眾的作用。馬克思對勞動的真切剖析，為新時代勞動教育的開展提供了理論指導。

三、《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勞動思想對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啟示

馬克思勞動思想是馬克思以“現實的人”為基點超越抽象的人的舊哲學的理論革命，對社會主義勞動價值觀的建立具有理論指導。在實踐意義上，對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實踐道路提供了堅強指引。

（一）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勞動教育的重要論述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勞動教育的重要論述來源于馬克思主義思想。在馬克思的勞動思想中，勞動具有本體論價值，能夠滿足個體生存發展，也能夠為社會整體發展進步提供保障。面對迫切的時代需求，以“人世間的一切幸福都需要靠辛勤的勞動來創造”“人民創造歷史，勞動開創未來”“勞動是一切成功的必經之路”的勞動觀念，對于穩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構建和諧的生產關系、完善社會主義基本分配制度、構建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的教育體系等具有重要時代價值。［20］勞動教育的時代性體現出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是科學性與價值性的統一。我國正處于數字化勞動的轉型時代，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不斷迭代，勞動的具體內容發生了極大的擴充，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結合是生產力快速發展的最終指向。提升勞動技能以滿足個人成長發展，而整體勞動教育的發展也需要更優質的生產力。勞動教育的時代化不僅需要創造也是教育目標與育人方式的轉型。只有不斷提升生產力和更為成熟的生產方式，才能推動勞動教育的轉型，新時代勞動人才的發展壯大，需要更為豐富的物質基礎。

習近平總書記有關勞動教育的重要論述汲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神滋養。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勤于勞動”被看作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根本性道德品質。［21］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我國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為此生產關系和分配制度始終關注的是民生。新興技術的興起，為勞動內容帶來了豐富和拓展，相應的勞動教育內容也符合時代要求，勞動教育要著重引導青年樹立正確的勞動價值觀。智能機器不能取代人類，各種社會關系的連接仍然是勞動，勞動教育也是對勞動關系的倫理教育，在保持其政治及經濟屬性下，仍然要將腦力勞動、體力勞動等不同種類的勞動納入其中。因此應教育引導學生尊重各行各業的勞動者，要將尊重勞動入腦入心，摒棄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等不良的價值觀，用辛勤勞動搭建自我實現的平臺。堅定不移地踐行馬克思主義的勞動思想，并以此指導新時代勞動教育。

（二）培育和踐行熱愛勞動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重要的意識形態內容，對于新時代大學生的培育十分重要。要結合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立的各個層面，全面推進勞動教育深化改革。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集中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要求，作為深層次的文化要素決定了我國的價值體系。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為價值目標的國家層面的價值觀，需要辛勤勞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本質上需要勞動的支撐，通往中國夢實現的途徑也必須經過勞動實踐。國家富強需要全社會每一個人的辛勤勞作，民主社會的建立要立足保障勞動者的權益，文明的國家體系需要提升道德體系和良好風尚，和諧的國家環境需要穩定的生產關系。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為價值目標的社會價值觀，需要尊重勞動。各民族之間的友好交流，各地區之間的溝通協作、各領域之間的密切配合，都要立足于勞動的紐帶。自由不是盲目不受限制的，而是一種符合核心價值的自在；平等能夠落實到對勞動的尊重和對勞動者和勞動成果的尊重上；公正是要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和勞動機會；法治是社會中的個體也要受到法治社會的要求。堅持黨管人民，就要全面從嚴治黨。全面從嚴治黨開辟了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新境界，也是法治社會建立的根本保證。

“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是作為個人層面的道德準則，需要誠實勞動。對國家的愛護、對工作的敬重，對誠實的追求，對他人的友善，立足本崗位就是要保持“干一行，愛一行”的要求社會中的個體是獨立自主的個體。經商要求誠信勞動，競技運動要求誠信，誠信勞動需要融合到科技、文藝創作等各行各業的要求中來。

個人價值觀的梳理都以誠實勞動作為基礎，一個合格的公民需要時刻保持自己對祖國的熱愛，對職業的敬重，對誠實的選擇，以及他人的友善。社會的風尚凝結在個人價值觀的匯聚中，而國家前進的動力需要社會良好風尚保障。勞動教育立足個人，為社會培育需要的人才，為國家輸送堅實的力量，三個層面遞進，又相互聯絡。

（三）強化勞動教育育人共同體的建設

充分發揮社會化內容的聯動機制。學校無疑是勞動教育體系化開展的主陣地，學校勞動教育課程，包括專門勞動教育課程和間接的勞動教育課程，都是實施勞動教育的重要途徑。與此同時，社會教育也是勞動教育尤其是生產性勞動教育、服務性勞動教育的重要依托，社會制度和社會文化則在塑造勞動價值觀上發揮著關鍵作用。問題在于，在當前勞動教育中學校和社會聯結的價值仍未被充分發揮，學校與社會協同開展勞動教育更多地停留在一般性的口號宣傳層面。落實、深化不同育人主體之間的協作關系，既需要社會制度層面的機制創新，更需要教育實踐層面的觀念變革。

充分發揮社會教育主體的教育潛能。以博物館、科技館、圖書館為代表的公共文化機構應當更自覺、更充分地利用自身的教育優勢，開展特色的勞動教育實踐。作為勞動教育主體的社會內容潛能具有十分廣闊的想象空間。就勞動與社會的關系而言，一方面，勞動連接著個體和社會，通過勞動這一紐帶及勞動教育這一過程，個體可以更好地認識自己、社會以及自己與他者的關系，社會也通過勞動分工、合作、創造而獲得良善發展的可能；另一方面，真實的勞動發生于鮮活的社會生活中、具體的社會文化情境，社會生活通過對勞動的需求和勞動價值的導向發揮不可忽視的教育作用。

四、結語

《手稿》中的勞動思想指引新時代的勞動教育服務于現代化強國的建立。在《手稿》中馬克思對粗鄙的共產主義、政治的共產主義以及未來的共產主義做了分析和整理，認為“共產主義是作為否定的否定的肯定，因此，它是人的解放和復原的一個現實的、對下一段歷史發展來說是必然的環節”［21］。科學社會主義指引中國共產黨、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基礎，也是中國共產黨執政為民的根本指導思想，是中國共產黨人堅定理想信念的理論基石。堅定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是馬克思主義真理性的顯現，對科學社會主義思想的貫徹落實，是建設社會主義強國的基本遵循，應當始終堅持。堅定理想信念是中國共產黨凝聚力的核心，補足精神之鈣才能在國家發展建設中取得歷史主動。理想信念的堅定必須來自對馬克思恩格斯思想深刻的理解上，立足歷史經驗，理想信念的堅定必須來自對中國實際情況的了解。堅定的理想信念指引偉大的勞動實踐，在馬克思主義勞動思想的指引下，才能把握中國方向走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參 考 文 獻〕

［1］習近平.在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上的講話［J］.兵團工運，2020（12）：6-8.

［2］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89.

［3］嚴冬.馬克思勞動觀的當代德育價值研究［D］.吉林大學，2023.

［4］那玉.馬克思勞動辯證法研究［D］.吉林大學，2023.

［5］那玉.馬克思勞動辯證法研究［D］.吉林大學，2023.

［6］李崢.馬克思勞動解放思想及其當代價值［D］.沈陽師范大學，2023.

［7］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90.

［8］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75.

［9］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80.

［10］韋建樺，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61.

［11］韋建樺，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91.

［12］趙勝文，張富國.馬斯洛需求理論對歷史唯物主義的拓展［J］.北方論叢，2015（03）：123-128.

［13］高耀芳.馬克思《資本論》及其手稿中的勞動倫理思想研究［D］.蘭州大學，2021.

［14］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103.

［15］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J］.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報，2020（10）：7-11.

［16］譚艷玲.數字勞動的政治經濟學批判［D］.吉林大學，2021.

［17］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第3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18］高耀芳.馬克思《資本論》及其手稿中的勞動倫理思想研究［D］.蘭州大學，2021，45.

［19］ 李歲月.習近平勞動觀的理論蘊含及其時代價值［J］.學術探索，2022，273（08）：16-22.

［20］ 吳學東.馬克思的勞動思想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345.

［21］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94.

〔責任編輯：侯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