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數字貿易的發展迸發著強大的力量,RCEP的簽訂與生效為其成員國數字貿易的發展帶來了新機遇。文章基于2005—2021年RCEP15個成員國的數字貿易數據,在測算數字貿易綜合競爭力的基礎上,以邁克爾·波特的“鉆石模型”為理論依據,選擇9個影響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因素,對RCEP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的影響因素進行實證。結果顯示: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規模呈現不斷擴大的態勢,但整體上競爭力優勢不明顯,區域成員國內部數字貿易發展不平衡,存在較大差距;信息化設施、城市化水平、數字貿易產業開放度和相關政策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產生顯著的積極作用,并且對中日韓澳新五國和東盟十國具有異質性的影響。據此,文章提出積極推進城市化建設、挖掘數字需求消費、擴大數字貿易開放程度、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和注重RCEP政策優勢的建議對策。
關鍵詞:RCEP;數字貿易;競爭力;影響因素;鉆石模型
中圖分類號:F753"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3-5559-(2024)05-0056-11
一、引言
當前,數字貿易給經濟社會發展帶來了“新領域、新賽道、新優勢和新引擎”,成為新的國際貿易發展潮流(謝非和羅安,2022)[1]。數字貿易展現出強大的韌性,逐漸成為引領中國乃至世界經濟增長和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之一。2022年1月1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正式生效,為區域成員國的互聯互通帶來了新的契機,提供了更加廣闊的合作空間和更加多樣化的合作平臺,進一步夯實了各成員國合作的基礎,并給數字貿易的發展帶來新的機遇。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加快發展數字經濟和數字貿易,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提供的數字服務貿易數據,2021年RCEP成員國可數字化交付的服務貿易規模達到12305億美元,較五年前增長了54.6%,呈現上升發展狀態;數字貿易出口額達到6070億美元,進口額達到6235億美元,呈現數字貿易逆差狀態;成員國內部數字貿易出口規模最大的是中國,達到1948億美元,最小的是文萊,僅有0.07億美元,差距較大。因此,有效測度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競爭力,不僅可以監測其數字貿易發展演變過程,還可以動態對比RCEP成員國之間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差距,而對其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也為其數字貿易的發展指明方向,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二、文獻回顧
(一)對數字貿易概念的研究
在國際上和學術界,對數字貿易概念的界定和分類尚未形成共識。Weber(2010)[2]最早提出數字貿易,他認為數字貿易就是通過互聯網等電子方式來傳送有價值的產品或服務。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USITC(2013)認為數字貿易不包括實體商品,僅局限于數字產品和服務,并且可以劃分為數字內容、社會媒介、搜索引擎和其他產品和服務四類[3]。為了適應數字貿易的發展,USITC(2014)將通過互聯網銷售的實體產品納入數字貿易的內涵中[4]。OECD、WTO和IMF(2020)將數字貿易的范疇限制在“數字交付”,即“所有通過數字訂購和數字交付的貿易”,具體劃分為數字訂購貿易、數字中介平臺和數字交付貿易三類,再一次擴展了數字貿易的內涵[5]。Deardorff(2018)認為,“電子訂購及電子交付的所有貿易”均可作為數字貿易[6]。它是在數字經濟時代對傳統貿易的拓展與延伸(馬述忠等,2018)[7],二者的區別在于貿易對象和貿易方式不同,數字貿易是以數據形式存在的,即數字技術與國際貿易深度融合的貿易標的(杜振華和何曼青,2022)[8]。從狹義角度來看,數字貿易指的是由信息和通信技術促成的貿易,不局限于計算機、電信、金融、保險和專利服務,還包括其他個人、商業、文化和娛樂服務產業(周念利和陳寰琦,2020)[9]。從廣義角度來看,數字貿易是在狹義的基礎上還包括基于數字訂購的傳統貨物貿易(賈懷勤等,2021)[10]。
(二)對數字貿易競爭力的研究
現有文獻對數字貿易競爭力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兩個視角:一是區域層面的競爭力分析。吳翌琳(2019)[11]以傳統“鉆石模型”為基礎,構建國家數字競爭力評價體系,系統評估全球數字競爭力狀況。李清沛(2021)[12]利用AHP法進行指標權重分析金磚國家的數字貿易競爭力。余振和陳文涵(2022)[13]從盈利能力、生產率和產出能力三方面建立數字產業競爭力評價體系,比較分析中美兩國的數字產業競爭力。韓冬雪和王亮(2023)[14]對中國、日本和韓國的數字服務貿易發展態勢進行深度對比分析。二是細分領域的競爭力分析,主要是對信息通信貿易的研究。丁鋒和杜振華(2022)[15]利用RCA、NRCA、DT、TC和MS指數對中國數字貿易細分領域進行競爭力分析(蔡躍洲和牛新星,2021)[16]。周昀和李開董(2022)[17]基于HS編碼中的5大類信息通信技術產品數據,運用MS、RCA和CA指數研究RCEP成員國ICT產品的貿易競爭力。劉玉和黃舒雯(2022)[18]研究了中國ICT產品出口RCEP其他成員國的貿易效率及潛力,中國對RCEP成員國ICT產品的出口貿易效率呈隨時間遞減的趨勢(曾順洋等,2022)[19],出口貿易效率雖逐年上升但整體偏低(王晶和徐玉冰,2022)[20]。
(三)對數字貿易影響因素的研究
數字貿易影響因素眾多,從全球來看,數字貿易受到國家監管(孟夏等,2020)[21]、國家治理方法以及互聯網治理的影響(Aguerre,2019)[22],受到經濟聯系、地理因素、互聯網基礎設施和制度關系的影響(呂延方等,2021)[23],受到知識產權保護(石紅蓮等,2022)[24]、兩國之間的區域服務貿易協定和文化語言距離的影響(陸菁和傅諾,2018)[25],受到技術創新(李惠娟等,2022[26];張美云和王艷楊,2023[27])、人力資源稟賦、市場規模、固定及數字基礎設施和信任風險管理的影響(盛斌和高疆,2021)[28],也受到服務業發展、對外直接投資擴張、信息化水平(岳云嵩和趙佳涵,2020)[29]、語言文化(AmyPorgesamp;AliceEnders,2016)[30]、國際規則(Ferencz,2019)[31]、數字貿易規則(孫玉紅等,2021[32];劉軍和彭喬依,2021[33];彭羽等,2021[34])、營商環境(王智新,2020)[35]等正向影響。從對中國的影響來看,技術投入、第二產業對GDP增長的拉動百分比、數字貿易開放度和政府的政策引導是提升我國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的主要影響因素(馬慧蓮和康成文,2022)[36]。也有學者發現,數據本地化、加密限制、隱私保護、FDI壁壘(陳超凡等,2018)[37]、數據流動限制政策(Ferra-caneamp;Marel,2021)[38]等限制性因素會對數字貿易起反向作用。
(四)文獻評論
綜上所述,現有文獻對數字貿易競爭力、數字貿易的影響因素研究較為豐富,這些研究為文章奠定了基礎。然而,現有文獻在研究數字貿易影響因素時多采用引力模型方法,且多集中于研究中國,針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及其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鳳毛麟角。基于此,文章參考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發布的《全球數字經濟新圖景(2020年)》,將以UNCTAD數據庫中“可數字化交付的服務貿易額”替代數字貿易額,從MS、RCA、TC和MI四個維度采用熵權法構建數字貿易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測算數字貿易綜合發展水平,并以鉆石模型為框架,選取9個變量,使用面板數據,采取固定模型分析其競爭力影響因素,為RCEP成員國共同提升數字貿易競爭力提出對策建議。
三、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的測算
(一)國際市場占有率指數
國際市場占有率(InternationalMarketshare,MS)指數是一種可以直接反映一國某產業或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的指數,具體表示為一國某產業或產品的出口額占該產業或產品世界出口額的比重,即:
MSij="(1)
式(1)中:MSij代表i國j產品的國際市場占有率;Xij代表i國j產品的出口額;Xwj代表j產品的世界出口總額;MS指數的范圍為[0,1],MS值越大說明其競爭力越強,反之,則越弱。
目前,中國是RCEP成員國中數字貿易MS指數最高的國家,并且保持逐年提升的狀態,由2005年的0.0145上升至2021年的0.0511,17年間翻長了3倍,增速位居前列,出口競爭力不斷提升(見表1)。在RCEP成員國中,數字貿易國際市場率在總體增長的是韓國、菲律賓和新加坡。其中,韓國數字貿易國際市場占有率由2005年的0.0106增至2021年的0.0142,菲律賓數字貿易國際市場占有率由2005年的0.0044增至2021年的0.0069,新加坡數字貿易國際市場占有率由2005年的0.0134增至2021年的0.0389,增速較快。在RCEP成員國中國際市場占有率較為穩定的國家表1RCEP成員國可數字化交付的數字貿易MS指數有澳大利亞、日本、新西蘭、柬埔寨,其數字貿易國際占有率分別維持在0.005、0.035、0.0013和0.0001左右。國際市場占有率下降的國家有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泰國,雖然三國的數字貿易出口額也在不斷擴張,但其增速與世界數字貿易的增長速度不相匹配,導致其數字貿易國際市場占有率在下降。另外,RCEP成員國中國際市場占有率幾乎為0的國家有文萊和老撾,說明兩國數字貿易的出口競爭力很弱。
(二)顯性比較優勢指數
顯性比較優勢指數(RevealedComparativeAdvantageIndex,RCA)指數,是一國某產業或產品出口占其國家總出口的比重除以世界該產品出口占世界總出口的比重,即:
RCAij=(/(/)X(X)w(it))"(2)
式(2)中:RCAij是指i國j產品的顯性比較優勢;Xij表示i國j產品的出口額;Xit表示i國的出口總額;Xwj表示j產品的世界出口總額;Xwt表示世界出口總額;RCA指數范圍為[0,+∞],RCA指數越大其競爭優勢越強。當RCA指數小于0.8,表明該產品的競爭優勢較弱;當RCA指數在0.8~1.25之間,表明該產品的競爭優勢處于中等地位;當RCA指數在1.25~2.5之間,表明其競爭優勢較強,如果指數大于2.5則說明其競爭優勢極強。
從橫向上來看(見表2),2021年RCEP成員國中菲律賓和新加坡的數字貿易具有較強的競爭優勢,其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分別達到2.2050和1.4805,均在1.25~2.5之間。日本緊隨其后,2021年日本數字貿易顯性比較優勢指數達到0.9762,其數字貿易有著中等優勢。其余國家的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均在0.8以下,這些國家數字貿易的競爭優勢較弱,其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從高到低為:新西蘭、韓國、緬甸、中國、泰國、澳大利亞、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柬埔寨、越南、老撾和文萊。從縱向來看,數字貿易顯性比較優勢指數總體上保持增長的國家有中國、日本、韓國、菲律賓、新加坡和緬甸,其中增長速度比較快的是新加坡,新加坡數字貿易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從2005年的0.5988增長至2021年的1.4805,增長約2.5倍,中國、日本、韓國和菲律賓分別增速為63%、40%、27%和31%。數字貿易的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受新冠疫情影響較深的是緬甸,緬甸數字貿易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從2012年的0.2695增長至2020年的0.7320,而在2021年下降至0.3993。澳大利亞、柬埔寨、文萊、老撾、印度尼西亞和越南六國的數字貿易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在2005年至2021年間總體呈下降趨勢,分別從0.5555下降至0.3470、從0.2262下降至0.0898、從0.1750下降至0.0046、從0.1274下降至0.0512、從0.5305下降至0.2491和從0.2116下降至0.0565。
(三)貿易競爭力指數
貿易競爭力指數(TradeCompetitiveIndex,TC)指數是一國某產業或產品進出口貿易的差額占其進出口貿易總額的差額的比重,即:
TCij=X(X)ij(ij)M(M)ij(ij)""(3)
式(3)中:TCij表示i國j產品的貿易競爭力;Xij表示i國j產品的出口額;Mij表示i國j產品的進口額;TC指數范圍為[-1,1],TC指數越接近于1說明j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力越強,反之,TC指數越接近于-1,則說明j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力越弱。
從橫向來看(見表3),2005年RCEP成員國中數字貿易貿易競爭力指數為正值的僅有菲律賓,其數字貿易競爭力指數為0.6392。中國的數字貿易競爭力指數為-0.2899,在RCEP成員國中排名第十(剔除數據缺失的老撾和越南),這些都說明了RCEP成員國的數字貿易整體上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較弱。在2021年,中國和新加坡的數字貿易的競爭優勢在遞增,競爭力指數為正值,分別為0.0834和0.0468,但與菲律賓的0.4274相比,存在的差距仍然很大。而其他RCEP成員國的貿易競爭力指數仍然為負值。從縱向來看,2005—2021年,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指數始終保持正值的僅有菲律賓,其貿易競爭優勢一直領先,但總體上呈現下降的態勢,前景不太樂觀。總體上呈上升態勢的有中國和新加坡,中國的數字貿易競爭力指數從2005年的-0.2899,在2015年轉為正值0.0400,然而在2016年、2017年又轉為負值,但在2018年又轉為正值,隨后一直保持正值上升至2021年的0.0834,新加坡的數字貿易競爭力指數從2005年的負值-0.1871,在2018年轉為正值0.0449,隨后一直保持正值上升至2021年的0.0468,而其余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競爭力指數在維持現狀甚至呈現下降的態勢。
(四)Michaely波動指數
Michaely波動指數即MI指數是一國某產業或產品的出口和進口額在其總出口值和總進口額中所占的比例之差(即凈出口比重),即:
MIij=(||(Xi(X)w(ij)?(||(M(M)iw(ij)"""(4)
式(4)中:Xij代表i國j產品的出口額;Xiw代表i國總的貿易出口額;Mij代表i國j產品的進口額;Miw代表i國總的貿易進口額;MI指數的范圍為[-1,1],若MI值為正數,則說明該國j產品具有競爭優勢,且值越大競爭優勢越大;若MI值為負數,則說明該國j產品競爭優勢較弱,且值越小競爭優勢越弱。
從橫向上可以看出(見表4),2005年RCEP成員國中數字貿易波動指數為正值的有澳大利亞和菲律賓,其數字貿易波動指數分別為0.0009、0.1301,RCEP其他成員國的波動指數均為負值,可以看出其余國家數字貿易競爭力處于劣勢地位。2021年RCEP成員國中數字貿易波動指數為正值的有中國和菲律賓,其數字貿易波動指數分別為0.0007、0.2188,說明RCEP成員國除去中國和菲律賓外,其數字貿易競爭力是處在劣勢上的。從縱向來看,17年間,中國數字貿易的波動指數不穩定,2005—2017年波動指數為負值,此時處于劣勢地位,競爭力較弱,2018年波動指數開始轉為正值,競爭力得到提升,但2020年又轉為負值,在2021年又轉為正值,雖然中國數字貿易的波動指數波動較大,但總體上是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數字貿易波動指數越來越小的有澳大利亞、日本、新西蘭和泰國,其中澳大利亞數字貿易波動指數從2005年的正值在2008年轉為負值,其后一直保持在負值狀態,數字貿易波動指數也越來越小,數字貿易競爭力優勢越來越小,而日本的數字貿易波動指數從2005年的-0.0158下降至2021年的-0.0286。其他一些RCEP成員國的數字貿易波動指數保持在同一水平上,例如韓國、馬來西亞近年來分別維持在0.02左右及0.03左右。
(五)綜合指數
為了更加準確、客觀地測量RCEP成員國各國數字貿易競爭力,本研究將以上四個指數指標與熵權法相結合(具體方法略),對RCEP成員國的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進行全面的測度與評價。可以看出(見表5),2005年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綜合指數排名順序為:日本、菲律賓、新加坡、中國、韓國、澳大利亞、泰國、印度尼西亞、新西蘭、馬來西亞、越南、柬埔寨、老撾、文萊和緬甸。而2021年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綜合指數和排名發生了改變,順序為:中國、新加坡、日本、菲律賓、韓國、澳大利亞、泰國、新西蘭、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緬甸、越南、柬埔寨、老撾和文萊。可以看出近年來中國、新加坡和緬甸的數字貿易競爭力綜合指數的排名提升較大。RCEP成員國中日本的數字貿易綜合競爭力較強,在2005—2011年始終保持領先地位,在2011年之后也一直穩居在前三的位置。此外,中國的數字貿易綜合競爭力綜合排名十七年間也一直穩居前四,并且由2005年的第四位提升至2021年的第一位,綜合得分的提高和排名的提升也反映出我國數字貿易綜合實力的提升,這也得益于我國對于5G、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開發及應用,還有數字經濟背景下我國電子商務、跨境電商、大數據產業的快速發展。而菲律賓和韓國的數字貿易競爭力綜合排名一直穩居前五,但是二者的綜合指數提升不高。總體而言,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發展存在很大的潛力。
四、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影響因素分析
(一)模型構建
文章運用面板數據研究影響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因素,由于影響數字貿易的因素較多,因此構建如下多元回歸模型:
lnYit=β0+∑k(n)=1βklnXkit+X9+εit"(5)
式(5)中:為了降低出現異方差的可能性,對以上各個變量序列(虛擬變量政府政策X9除外)分別取自然對數。其中Y表示被解釋變量;X表示解釋變量;i表示不同的國家樣本;t表示不同年份;βk表示各個變量的系數值;β0是常數項;εit是隨機擾動項。
(二)變量選擇
1.被解釋變量
文章的被解釋變量為數字貿易,由于數字貿易競爭力較難衡量,因此采用UNCTAD數據庫中“可數字化交付的服務貿易額”作為替代值Y,單位為百萬美元。
2.解釋變量
影響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因素眾多,涉及微觀、中觀和宏觀3個層面。下面,以波特“鉆石模型”理念為基礎,從生產要素、需求條件、相關與支持性產業、企業組織、戰略與競爭和政府政策和機會等方面,選擇影響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因素。具體來看:
(1)生產要素。生產要素主要分為初級生產要素和高級生產要素,涵蓋人力資本、技術水平和信息化設施等變量,具體又可以采用教育支出占GDP比重、專利申請非居民和移動蜂窩訂閱(每100人)指標來衡量。
(2)需求條件。“鉆石模型”主要強調市場的需求,文章在這方面主要從城市化水平入手,選取城鎮化率這一指標來衡量。
(3)相關與支持性產業。關聯與支柱產業至關重要,尤其是“產業集群”在其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即一個優勢產業不能獨立存在,而必須伴隨著相應的強大產業的興起。因此,文章從服務貿易和制造業發展入手,采用服務貿易占GDP比重和制造業出口占商品出口比重這兩個指標來衡量。
(4)企業組織、戰略與競爭。同一企業采取不同的組織結構和戰略會對企業產生不同的影響,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可能會激勵著企業不斷取得競爭優勢。因此,文章從基礎設施投資和開放度兩個方面入手,采用固定資本總額占GDP比重和數字貿易產業開放度這兩個指標來衡量。
(5)政府政策和機會。政府政策對于企業競爭力具有不容忽視的作用,一般通過公共政策間接影響其競爭力。文章以2012年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和東盟十國共15方成員致力于達成的協定為分界點,引入虛擬變量,2005—2011年記為0,2012—2021年記為1。
上述影響因素及具體的指標變量見表6所示。
(三)數據來源
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文章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的研究時間跨度為2005—2021年。數據主要來源于UNCTAD數據庫和WORLDBANK數據庫,部分缺失數據使用插值法補齊。整體上樣本量為255,因為變量X2中緬甸國家的數據缺失,所以有效樣本量為238。
五、實證檢驗
(一)相關性分析與共線性診斷
表7是相關性分析與共線性診斷結果。被解釋變量數字貿易(lnY)與lnX1、lnX2、lnX3、lnX4、lnX6、lnX8和X9存在正向的顯著性關系;與lnX7存在負向的顯著性關系;與lnX5的相關性不顯著。盡管個別相關系數大于0.5,但各個變量的VIF值(方差膨脹因子)均小于計量的臨界值10,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
(二)模型選擇
為在固定效應、隨機效應和混合效應模型中確定最優模型,文章進行了F檢驗、Hausman檢驗和LM檢驗。其中,F檢驗用于在混合效應模型和固定效應模型中確定最優模型,LM檢驗用于在隨機效應模型和混合效應模型中確定最優模型,Hausman檢驗用于在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中確定最優模型。表8是OLS、固定效應與隨機效應三種模型的對比。
表9是F檢驗、LM檢驗和Hausman檢驗結果。其中,F檢驗的P值為0.0000lt;0.05,表明固定效應模型優于混合效應模型;LM檢驗的P值為0.0000lt;0.05,表明隨機效應模型優于混合效應模型;Hausman檢驗的P值為0.0000lt;0.05,表明固定效應模型優于隨機效應模型。所以本文最終選擇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
(三)回歸結果
表10是回歸結果,其中結果(1)和結果(2)是整體基準回歸,結果(1)是在加入國家固定效應,不加時間固定效應的條件下對數字貿易競爭力影響因素的回歸,模型(2)在(1)的基礎上加入時間固定效應。可以看出,僅有國家固定效應(1)時教育支出(lnX1)、專利申請(lnX2)、制造業(lnX6)和固定資本(lnX7)對數字貿易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在加入時間固定效應后,它們對數字貿易仍然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而移動蜂窩(lnX3)、城市化水平(lnX4)、數字貿易產業開放度(lnX8)和相關政策(X9)在僅有國家固定效應時和同時有國家固定效應和時間固定效應時均對數字貿易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而服務貿易的發展對數字貿易的影響卻不顯著。結果(3)和結果(4)是中日韓澳新五國和東盟十國異質性回歸結果即分組回歸結果,比較兩個回歸結果可以發現存在很大的差別,其中教育支出(lnX1)、專利申請(lnX2)和移動蜂窩(lnX3)對中日韓澳新五國的數字貿易發展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但卻對東盟十國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或不顯著的關系,數字貿易產業開放度(lnX8)對二者均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另外,制造業(lnX6)和固定資本(lnX7)對東盟十國的數字貿易發展負向影響較顯著,但對中日韓澳新的影響卻不顯著,而且相比中日韓澳新,政策對東盟十國的正向影響更顯著。該差距產生的原因可能是中日韓澳新五國與東盟十國的經濟地位差距較大,各個國家的經濟水平、經濟建設較為不平衡。
根據回歸結果可以發現,在RCEP國家中,城鎮化程度對其數字貿易的國際競爭力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從解釋變量的角度來看,城鎮化率每增長1%的情況下,將使得RCEP成員國的數字貿易出口增長3.127%。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發展也依賴于開放的市場環境,數字貿易產業的對外開放度顯著提升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從解釋變量的角度來看,開放度每增長1%的情況下,將使得RCEP成員國的數字貿易出口增長0.811%。政策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的影響力不容忽視,從解釋變量的角度來看,反映出在相關政策提高1%的情況下,數字貿易出口額會提高0.443%。該結果驗證了RCEP的優越性。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發展離不開數字信息化設施的建設,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是關鍵。從解釋變量的角度來看,反映技術水平信息化設施的移動蜂窩訂閱,當其增加1%時,會使得數字貿易出口額增加0.251%。驗證了數字信息化設施對數字貿易的推進作用。此外,固定資本總額、制造業的發展、教育支出占GDP比重和專利申請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有一定影響。具體表現為:當固定資本總額增加1%時,會使得數字貿易出口額減少1.294%;制造業出口占GDP比重當其增加1%時,會使得數字貿易出口額減少0.639%;教育支出占GDP的比重增加1%時,會使得數字貿易出口額減少0.616%;專利申請非居民增加1%時,會使得數字貿易出口額減少0.160%。而服務貿易占GDP的比重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影響不顯著。
(四)穩健性檢驗
為了檢驗回歸結果的穩健性,在全樣本回歸中,剔除表示相關與支持產業發展的制造業出口占商品出口比重(lnX6),再次進行回歸,分析其他因素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影響。穩健性回歸結果如表11所示。
從穩健性回歸結果中可以發現,在剔除制造業出口占商品出口比重(lnX6)后,教育支出占GDP比重(lnX1)、專利申請非居民(lnX2)和固定資本總額占GDP比重(lnX7)在回歸系數上依然顯著為負,抑制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的提高。移動蜂窩(lnX3)、城市化水平(lnX4)、數字貿易產業開放度(lnX8)和政府政策(X9)的促進作用依然十分顯著,推動了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水平的提高。服務貿易占GDP比重(lnX5)對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的影響仍然不明顯。通過穩健性檢驗發現,在剔除制造業出口占商品出口比重(lnX6)后,穩健性檢驗結果與基準回歸結果具有很好的一致性,擬合程度較高,說明基準回歸的穩健性較好。
六、主要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文章基于2005—2021年RCEP15個成員國的數字貿易相關數據,對其國際市場占有率指數、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貿易競爭力指數以及Michaely波動指數進行測算,并以此四個維度為基礎,采用熵權法構建數字貿易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測算其數字貿易綜合發展水平。并且使用面板數據,以“鉆石模型”構建了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影響因素計量評價模型,采用固定模型對影響RCEP數字貿易競爭力的因素進行了實證分析。文章研究發現:整體上RCEP成員國的數字貿易的規模呈現不斷擴大的態勢,但整體上競爭力優勢不明顯,多呈現貿易逆差狀態,存在較大的發展空間,區域成員國內部數字貿易發展不平衡,差距較大。從影響因素上看,以信息化設施表征的要素條件、以城鎮化率表征的需求條件、以數字貿易產業開放度表征的企業組織、戰略與競爭和政府相關政策的實施的改善均有助于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國際競爭力的提高,并且對中日韓澳新五國和東盟十國具有異質性的影響。
(二)建議
1.推進城市化建設,挖掘數字需求消費
城市化可以為數字貿易發展帶來規模效應和集聚效應,有利于生產要素的流通和人力資本的高效率配置,因此RCEP成員國應積極推進城市化建設。首先,從加強規劃、健全戶籍制度等方面著手,進而衍生更多的城市群,推動經濟結構的合理調整。其次,各成員國應積極地參與到全球的數字貿易體系和數字貿易市場中去,通過構建和制定數字貿易市場戰略,挖掘各成員國內部存在的潛在的數字貿易需求,通過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來促進數字消費,通過鼓勵企業生產高附加值數字產品等方式,來激發各成員國的數字貿易市場活力。高質量多元化的市場需求,將反推數字服務產品的不斷完善,進而提升數字貿易的競爭力。
2.擴大數字貿易開放程度
數字貿易的開放程度會顯著提升國際競爭力,擴大數字貿易的開放程度是必然選擇和必由之路。各成員國要以擴展數字貿易開放的深度及廣度和優化開放結構作為路徑,積極推動RCEP各成員國的數字貿易開放程度,并將RCEP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強化頂層設計,建立區域數字貿易利益圈,搭建數字貿易開放的大舞臺,以加強與各成員國之間的數字貿易合作與交流。通過構建跨境流通的新機制,推進數字平臺的建設,促進成員國內部的數字產品和服務的流動,從而確保跨境和跨區域流通的高效性和安全性,提高數字貿易發展水平。此外,為進一步擴大數字貿易的開放程度,需要積極營造一個安全有序的數字貿易營商環境,循序漸進地削減數據數字貿易壁壘,提升開放質量。
3.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數字貿易的發展與繁榮與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緊密相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各成員國必須對其數字化發展的網絡系統進行科學規劃,加快構建一體化的數字貿易交易數據中心,推進更高效更安全的數字平臺。除此之外,各成員國要積極參與光纖光纜和互聯網等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大力推行5G網絡應用和互聯網的建設與布局,逐步提高農村地區的移動蜂窩使用率、寬帶接入率和互聯網覆蓋率,滿足各成員國在數字貿易發展過程中對數字基礎設施的需求。RCEP各成員國之間存在一定的數字鴻溝,數字貿易競爭力強的國家,要充分發揮帶頭作用,有針對性地縮小成員國數字貿易差距,尤其關注數字貿易競爭力弱勢的國家,通過提供技術和資金支持,積極協助成員國共建數字基礎設施,夯實數字貿易基礎,積極融入成員國之間的數字貿易合作進程,使各成員國都能夠抓住RCEP數字貿易發展的契機,共乘數字經濟發展的快車,將數字貿易變成驅動經濟增長和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
4.注重RCEP政策優勢
RCEP作為亞太地區規模最大、最重要的自由貿易協定談判,它是世界上涵蓋人口最多、成員構成最多元、發展最具活力的自由貿易區。它的簽署與生效,為RCEP15個成員國的數字貿易發展提供了重大戰略契機,它消減了各成員國間影響跨境服務貿易的限制性、歧視性措施,為各成員國之間進一步擴大數字服務貿易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其中包含了諸如市場準入承諾表、國民待遇、最惠國待遇、當地存在、國內法規等規則。實證結果也表明,政府政策對于RCEP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具有正向的影響效應,因此關注政府的作用、把握機遇是RCEP各成員國數字貿易競爭力發展的關鍵點。各成員國需要加強頂層戰略設計,通過政策引導來合理布局數字貿易的發展,并且深化成員國的數字貿易交流與合作,充分釋放RCEP政策紅利,助推各成員國數字貿易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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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theMeasurementofDigitalTradeCompetitivenessofRCEPMemberCountriesandItsInfluencingFactors
LIUZhixiong,LIUQing
(GuangxiMinzuUniversity,Nanning,Guangxi530007,China)
Abstract:Thedevelopmentofdigitaltradeisunleashingapowerfulforce,andthesigningandimplementationofRCEPhavebroughtnewopportunitiesforthedevelopmentofdigitaltradeamongitsmembercountries.Basedonthedigitaltradedataofthe15RCEPmembercountriesfrom2005to2021,thisarticlemeasuresthecomprehensivecompetitivenessofdigitaltrade,withMichaelPorter's\"DiomandModel\"asthetheoreticalbasis,andtheselectionof9factorsaffectingthecompetitivenessofdigitaltradetoempiricallyanalyzetheinfluencingfactors.TheresultsshowthatthescaleofdigitaltradeinRCEPmembercountriesiscontinuouslyexpanding,buttheoverallcompetitiveadvantageisnotsignificant,andthereisalargegapinthedevelopmentofdigitaltradeamongregionalmembercountries;informatizationinfrastructure,urbanizationlevel,opennessofdigitaltradeindustry,andrelatedpolicieshaveasignificantpositiveeffectontheinternationalcompetitivenessinRCEPmembercountriesindigitaltrade,andhaveheterogeneousimpactsonthefivecountriesofChina,Japan,SouthKorea,Australia,NewZealand,andthetenASEANcountries.Accordingly,thisarticleproposessuggestionsandcountermeasurestoactivelypromoteurbanizationconstruction,exploredigitaldemandconsumption,expandtheopennessofdigitaltrade,improvedigitalinfrastructure,andfocusontheadvantagesofRCEPpolicies.
Keywords:RCEP;digitaltrade;competitiveness;influencingfactors;DiamondModel
(責任編輯:周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