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商環境生態如何影響區域高質量發展

汪捷麗 徐雅琴

【摘要】營商環境是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軟實力強弱的重要體現，如何優化營商環境生態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是區域經濟研究領域的重要問題。文章以湖北省12個地級市為真實研究案例，從組態視角出發，利用QCA分析方法探討營商環境生態對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多元影響路徑。研究發現：單一營商環境要素并不構成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但市場化營商環境在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上發揮著普適作用。三種營商環境生態能夠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分別包括市場拉動+貿易驅動型、效率拉動+法治驅動型、市場與效率雙元驅動型，不同營商環境生態代表不同區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多重方式。

【關鍵詞】營商環境生態；區域高質量發展；QCA方法；法治政府

【中圖分類號】F124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近年來，全國各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數呈現穩中有進的階梯狀攀升態勢（屈小娥等，2022）[ 1 ]。為加快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推動高質量發展，2020年1月1日在全國范圍內正式施行了《優化營商環境條例》，該條例指出要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的營商環境，打通經濟循環堵點，推動形成規范有序、公平競爭的體制機制，增強發展動力。優質的營商環境通過為市場主體提供公開透明的市場環境、便利高效的政務服務[2]，激活市場主體活力，從而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 3 ]。然而，黎文勇（2022）[ 4 ]，鄧創等（2022）[ 5 ]也指出高質量發展水平在不同區域間存在顯著差異，那么，這種區域差異與營商環境生態到底有著怎樣的聯系？進一步地，營商環境的不同組態是如何影響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到底存在哪幾條可行的路徑？截至目前，尚未有研究對上述問題進行探討。鑒于此，考察營商環境生態促進區域高質量發展提升的組態構建以及發展路徑問題，對于揭示區域高質量發展的營商環境生態實現路徑具有實踐指導作用。

目前，學術界主要存在兩種營商環境與區域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視角，包括普適視角和權變視角。普適視角聚焦于營商環境與區域高質量發展的顯著正負向線性關系或非線性關系，如賀大興等（2022）[ 6 ]以217個國家（地區）為例，考察營商環境對產業結構、金融深化、投資結構、經濟增長等各方面的影響，結果發現營商環境優化會顯著改善經濟體的發展質量；張曾蓮等（2022）[7]也得到了類似結論；而錢麗（2022）[ 8 ]基于雙元創新的調節效應，發現中國省域營商環境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存在“先抑后揚”的U型非線性關系。上述結論出現的前提是，在研究過程中假設國家或區域是同質的，權變視角則進一步考察了區域異質性對高質量發展可能產生的不同影響，如王靜等（2022）[ 9 ]以世界217個經濟體為研究對象，發現營商環境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在高收入經濟體中效果更為明顯，存在更強烈的“虹吸效應”。優化營商環境能夠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已在學術界取得廣泛共識，然而，產生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前因條件之間極可能存在復雜的因果關系，并非是完全獨立的，這就導致在現有研究視角下該問題產生的多元路徑呈現出“盲人摸象”的情況。

綜上所述，本文的邊際貢獻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基于第一類高質量發展內涵理念，采用經濟發展、增長動能、生態環境以及公共服務四個維度的指標對湖北省各地級市高質量發展狀況進行重構與測度評價，以彌補單一維度指標并不能很好地測度區域高質量發展的情況。第二，現有研究采用的普適視角與權變視角難以整合生態系統觀探究營商環境要素如何進行耦合，以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因而，很難運用于復雜因果關系的推演過程（Greckhamer et al.，2018）[10]。為此，本文摒棄傳統的“自變量—因變量”這種二元回歸關系的實證方法，從組態視角出發，采用fsQCA方法探究營商環境生態如何系統組合以影響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問題，進而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研究從單一權變轉向豐富的組態視角。

二、文獻綜述與研究框架

（一）市場化營商環境與高質量發展

市場化營商環境具有企業地位平等、要素自由流動、產權制度清晰等特征（胡稅根等，2021）[ 1 1 ]，強調市場這只無形的手在經濟發展中對資源配置的重要作用。優質的市場化營商環境下市場與政府之間的邊界是明確、清晰的，市場資源配置機制是有效的，市場主體辦事流程較為規范，這些市場環境能夠有效降低市場主體的制度交易成本，極大地便利了企業準入門檻，促進區域內市場主體的創新創業活動以及其他經濟活動（邵傳林等，2020）[12]。同時，各地方實施的放寬市場準入、減稅降費等市場化改革措施很大程度上幫扶了民營企業以及小微企業，減緩了“弱勢群體”存在的“融資難”困境，讓民營企業有更大發展空間（李香菊等， 2019）[ 1 3 ]。

（二）法治化營商環境與高質量發展

法治化營商環境是一個國家為市場主體開展投資和生產經營活動所提供的一種完善且有效的制度安排（翁列恩等，2021）[ 1 4 ]。一方面，法治化營商環境通過加大產權保護力度促進企業投資，推動企業創新發展，切實保障市場主體的合法利益，很大程度上穩定了市場主體的預期，有效緩解了中小企業融資期限歧視，為各類市場主體的高質量發展提供豐富的土壤[ 1 5 ]；另一方面，法治化營商環境意味著市場與政府之間的二元調節機制趨于健全，明確的法律制度為企業市場經濟活動的開展提供了一套穩定、可參考的體系，對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顯著影響（董志強等，2012）[ 1 6 ]。

（三）國際化營商環境與高質量發展

國際化營商環境能夠吸引外商資本，提高區域內私人投資規模，增加對外貿易來往，帶來新的人才支持、技術支持等，增加就業機會和崗位，對周邊經濟產生很強的輻射效應（龔柏華，2014）[17]。近年來，各地方自貿區外商投資準入負面清單不斷縮減，外資準入門檻逐步降低，制造業、農業以及服務業等多個領域對外開放深入開展，各地級市還對外資企業在資金、技術以及人才等多個要素配置上給與更多的政策優惠，降低跨境資金使用成本，維護外商投資權益以及降低外商企業稅負成本等，這些政策都有利于增創開放型經濟優勢，實現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從而助推區域高質量發展（李蕊等， 2021）[ 1 8 ]。

（四）便利化營商環境與高質量發展

便利化營商環境是利企便民的最好體現，意味著企業在項目審批、事項辦理等多個方面可以享受更簡便的程序，壓縮辦理環節，壓減辦理時間，減少跑路次數等，極大節約了企業的時間和成本，使企業能夠更加專注進行創新研發、開拓市場等生產性行為，從而實現高質量發展（楊麗花等，2019）[ 1 9 ]。便利化營商環境尤其是政務服務的便利化極大推動了微觀主體的發展，一是產生了成本效應，降低了各市場主體經營的時間成本與資金成本，促使他們開展深入的創新創業探索；二是產生了配置效應，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使得市場主體能夠優勝劣汰；三是產生了匯聚效應，吸引到優秀的、有發展潛力的人才與企業融入，從而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鄭燁，2022）[20]。

三、研究方法

定性比較分析方法（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QCA）最早是由學者Ragin所提出的，選擇該方法主要基于以下幾點原因：第一，通常而言，某種經濟結果的產生并不由單一因素所導致，往往受到多種條件組合的綜合影響。同理，不同維度的營商環境對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并不獨立，這些因素之間會通過聯動匹配產生不同組態影響區域高質量發展。第二，各區域實現高質量發展戰略目標時所關注的主要因素及其對地方政策決策的影響可能會有所差異，比如各地級市即使推行同一有關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內容，其考慮到各地級市營商環境的前因條件也會有所不同。通常，QCA方法包括csQCA、mvQCA和fsQCA三種類型，而fsQCA對于不屬于二分類的分析問題具有一定優勢，該方法允許條件變量與結果變量存在[0～1]的部分隸屬關系，因而，本文采用fsQCA對研究問題進行深入探討。

（一）變量說明

1. 結果變量

遵循系統性原則、科學性原則、可操作性原則以及一致性原則，結合學者們對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的重構成果[21-22]，從經濟發展、增長動能、生態環境以及公共服務四個維度構建湖北省12個地級市高質量發展水平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2. 條件變量

借鑒王法碩[23]等的做法，采用如下指標測量湖北省營商環境的情況。

（1）市場化營商環境。市場化營商環境由企業稅收負擔來測量，根據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主營業務稅金及附加/全市工業總產值、本年應交增值稅/全市工業總產值兩個指標加權計算得到。

（2）法治化營商環境。法治化營商環境由政府廉潔度來測量，根據腐敗網頁數量/網頁總數、食品安全許可證代辦價格/最低工資兩個指標加權計算得到。

（3）國際化營商環境。國際化營商環境由對外貿易來測量，根據進出口總額/GDP計算得到。

（4）便利化營商環境。便利化營商環境由政府服務來測量，并由基礎設施、金融服務、電子政務效率和市場中介四個維度加權計算得到。

（二）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源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條件變量涉及的市場化、法治化以及便利化營商環境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政商關系評價報告》（2017-2020），該報告指標源自于黨報數據庫、12306網站、百度地圖、城市統計年鑒、清華大學研究報告和中國開放數林指數網等，而國際化營商環境數據來自于各地級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二是結果變量區域高質量發展指數根據熵權法計算得出，其21個三級分解指標數據主要來自于2017—2020年《湖北省統計年鑒》、各地級市年度統計年鑒、湖北省生態環境狀況公報、湖北縣市統計數據庫、EPS數據庫。

（三）變量校準

參考已有研究成果，采用直接校準法，將“完全隸屬（75%）”“交叉點（50%）”和“完全不隸屬（25%）”設定為條件變量和結果變量的3個錨點，各變量校準錨點如表2所示。

四、分析結果

（一）單個變量的必要性分析

導致某種現象發生所必須存在的條件就是必要條件，當然，該條件的存在并不能完全保證某種現象會發生。必要條件的檢驗一般是通過計算條件變量和結果變量的覆蓋率（Coverage）和一致性（Consistency）。通常來說，Consistency<0.9，則說明該條件變量是結果變量的非必要條件。利用fsQCA3.0軟件可得到表3中單個解釋變量的充分—必要性結果。

從表3可知：除～市場化營商環境、～法治化營商環境以及～便利化營商環境以外，其余條件變量的一致性均在0.6以上，但上述各條件變量的一致性結果都小于0.9的標準水平，不能作為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這充分說明了市場化營商環境、法治化營商環境、國際化營商環境和便利化營商環境單個的變量無法構成提升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四個條件變量需要彼此間相互配合才能對區域高質量發展產生促進作用。

（二）組態分析

1.產生高質量發展的營商環境生態

為得到營商環境影響區域高質量發展的組態分析，首先，需要構建真值表。真值表的構建有利于幫助探尋到導致結果變量的所有可能的邏輯組合，由于本文只有湖北省12個地級市的樣本，且年份只有4年，總體樣本量不大，因此，借鑒常用的做法，將頻率閾值設置為1。根據杜運周所提出的原始一致性（raw consist）一般選擇高于0.75，表明營商環境的邏輯組合對區域高質量發展的解釋力較好。其次，fsQCA3.0軟件輸出復雜解、中間解和簡單解，本文采用中間解和復雜解之間存在的嵌套邏輯關系，識別出核心條件和邊緣條件。fsQCA產生區域高質量發展與非高質量發展的營商環境組態如表4所示。

（1）市場拉動+貿易驅動型。組態S1指出高市場化營商環境為核心條件，互補國際化營商環境為邊緣條件的生態組合可以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組態S1表明在法制制度不健全，政府行為不夠透明，便民服務水平較低的地級市，政府可以通過積極推進“簡政放權”，不過分干預市場，給予企業更多的稅收優惠，再輔助做好對外的招商引資，加強本土企業與國際企業的貿易往來，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處于此類營商環境組態的典型地級市是黃石市和鄂州市。根據資料顯示：黃石積極推進“一網通辦”“一事聯辦”“一窗通辦”“跨省通辦”等便利化措施，連續十二年被評為“外貿百強”，在對外開放流通層面領先建成跨境電商通關平臺，成為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設立棋盤洲綜合保稅區，極大地提升了對外貿易通關效能。鄂州市在市場化營商環境方面率先打造武鄂同城跨域聯辦試點，2021年新增市場主體將近1700戶，新增稅務登記將近800戶，市場活力被有效的激發出來。

（2）效率拉動+法治驅動型。組態S2指出高法治化營商環境和非高國際化營商環境為核心條件，互補便利化營商環境為邊緣條件的生態組合可以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組態S2表明在對外貿易來往不突出，市場主體稅收負擔較重的地級市，政府通過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打造四橫八縱的交通樞紐，提供優惠的金融服務和中介服務，創造良好的法治環境，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處于此類營商環境組態的典型地級市是武漢市和襄陽市。武漢市打造了良好的“清”“親”政商關系，兩極法院在“集約執行”、金融糾紛處理審判等法治方面具有很大創新；與國家政府部門協同發力建設了第一家“武漢市電網安全保護警務中心”，創建“一企一警”新模式。這些“對標+創新”的舉措使得武漢市法治化營商環境成為全省標桿。襄陽市已入圍全國法治政府建設實地評估候選城市，榮獲全國綜治最高獎“長安杯”，相繼出臺了十多部地方性法規和政府規章，成為全省第一個全國法治城市創建先進單位。擁有四通八達的高鐵線路（襄渝鐵路、漢丹鐵路等）和公路設施，打造了省內“3123”交通圈、漢江航運中心等。

（3）市場與效率雙元驅動型。組態S3指出高市場化營商環境和高便利化營商環境為核心條件，互補非高法治化營商環境為邊緣條件的生態組合可以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組態S3表明法治環境和執法環境不透明，但簡政放權實施到位的地級市，政府可以通過優化資源配置，聚焦市場一切主體，方便企業運作，積極為企業提供優質的金融服務和中介服務，可以實現高質量發展。處于此類營商環境組態的典型地級市是黃岡市。據最新資料顯示：黃岡市2021年和2022年第一季度的新增市場主體分別為5.56萬戶、4.45萬戶，其新增總量分別位列湖北省第二和第四的水平。黃岡市政務便利化建設良好，政務服務涉及的審批材料和辦事所需的時間被極大地壓縮，降低幅度高達35%和84%，企業事項可以通過政務網絡辦理的比例為98%，在湖北省最新第三方出具的評估報告中黃岡市的政務便利化營商環境位列湖北省第三。

2.產生非高質量發展的營商環境生態

本文進一步檢驗了營商環境生態產生非高質量發展的組態結果，一共有2個組態產生非高質量發展。首先，組態NS1表明在缺乏高法治化營商環境和高便利化營商環境的生態中，即使各地級市具有很高的國際化營商環境，對外貿易往來很發達，各地級市也不會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其次，組態NS2表明在缺乏高市場化營商環境之下，即使是法制制度很完善，法治氛圍很突出，地級市的高質量發展水平也不會很高。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結論

通過湖北省12個地級市的案例，采用fsQCA方法探究營商環境的不同條件組態對地級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路徑，主要結論如下：首先，單一營商環境要素并不構成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但市場化營商環境在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上發揮著普適作用。其次，市場化營商環境、法治化營商環境、國際化營商環境以及便利化營商環境條件“多重并發”，共同形成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多元化組態，即區域高質量發展的驅動路徑具有“殊途同歸”的特點。從組態視角出發總結出3條產生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多元路徑，包括市場拉動+貿易驅動型、效率拉動+法治驅動型、市場與效率雙元驅動型，不同營商環境生態代表不同區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多重方式。最后，產生非高質量發展的共有兩種組態，且以法治化營商環境與國際化營商環境為核心，這表明區域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要推動法治政府建設，優化法治化營商“軟環境”，增創開放型經濟優勢。

（二）政策建議

針對本文所挖掘出的三條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的多元路徑，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打造自貿區開放新高地，增創開放型經濟優勢。首先，要推進制度型開放，打造高效的開放服務生態。制度型開放是增創開放型經濟體制的重要前提，要積極推動人才政策與科技體制創新政策、投資貿易便利化制度以及金融創新制度，構建開放的規則以及制度從而打通國內外貿易壁壘，更好地實現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區域高質量發展。其次，要加快推進開放通道建設，凸顯內陸腹地區位優勢。開放通道承載著巨大的人流、物流、信息流以及資金流，打通開放通道、建強交通樞紐、優化集疏運體系，是構建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的重要支撐。

2.推動法治政府建設，優化法治化營商“軟環境”。一是重點聚焦法規體系建設，提供穩定的制度保障。推動法治政府建設首要就是聚焦法規體系建設，完善好金融監管、公共服務、保護市場公平競爭、保護企業合法經營權利等相關法規體系。二是強化政務誠信建設，助力法治政府建設。要構建政務誠信監督體系，建立政務信用管理機制，對重點領域建立政務誠信，包括政府采購、政府與PPP合作、招標與投標、政府債務等方面。三是保護市場主體產權和合法權益，營造公平的法治環境。在行政保護方面，積極推進專利侵權的行政裁決，推動跨區域專利侵權糾紛案件行政裁決以及合并行政裁決的機制探索，提升行政裁決處理的效率。同時，要在產業集聚比較高的區域成立知識產權保護中心和維權中心，建立功能互補、全覆蓋的協同保護體系。

3.深化市場環境改革，構建“政市”協同發力的體制機制。首先，深化放管服改革，營造寬松便利的市場環境。通過政府審批權力下放來理順市場與政府兩者之間的關系，要推動商事制度改革，建立統一的市場體系，推動“證照分離”“先照后證”事項改革，提高企業登記便利化水平，激活市場活力。其次，政府與市場協同驅動，維護公平競爭的市場秩序。這是暢通經濟雙循環以及實現資源高效配置的保障。要積極探索競爭中立制度，建立起事前——事中——事后一體化的實施機制，積極探索公平競爭審查制度，完善反壟斷制度等。最后，以政府為主導，強化對重點領域的市場監管。影響區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領域集中在經濟發展、增長動能、生態環境以及公共服務四個方面，要以政府為主導，處理好市場與政府的聯系，促進兩者相互融合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如在金融領域要加強市場監管，推動編制各地級市金融監管責任清單，根據實際情況，制定金融監管實施方式、主體以及相關責任，根據抽查名錄庫，對抽查方式、依據、內容以及對象等進行動態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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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吳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