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的改革：總體布局、理論實踐與未來展望

孫凡玲

《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是新時代我國為職業教育增值賦能、以質圖強，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推進職業教育現代化而提出的一項重大戰略措施，是深刻貫穿《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精神的牢靠抓手，深刻理解《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指導作用是必要之舉。基于此，本文將從《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的視角下，對如何看待職業教育的改革進行深入的分析和探討。

2020年9月，由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國務院國資委等九部門印發并正式發布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吹響了我國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嘹亮號角，開啟了我國職業教育從“怎么看”轉向“怎么干”的新征程，同時也意味著我國的職業教育也從“大有可為”的理論階段轉向了“大有作為”的實踐階段。2023年是“十四五”規劃的中后期，國家明確提出要“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突出職業技術教育類型特色，完善職業技術教育的國家標準，積極創新學校的辦學模式和辦學理念，落實實施教育質量的提升計劃。“十四五”時期職業教育提質培優亦是遇到了良好的發展機遇，國家政策的支撐、區域經濟大環境的發展、人工智能時代的開啟等，都為職業教育的利好改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1 《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的總體布局

《行動計劃》將“提高質量、培育卓越、實現增值”作為主要發展路線，描繪了職業教育未來三年高速高質量發展的宏偉藍圖。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既有明確的指導方針，也有提高職業教育質量的路徑選擇，國家對職業教育改革的具體措施進行了頂層建設，逐步確立了新時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趨勢走向。

《行動計劃》全篇分為三大板塊，分別是“總體要求”“重點任務”和“組織實施”。《行動計劃》的總體要求明確了提高職業教育質量的主要框架和精神內涵。重點任務根據總體要求進行組織實施，總體要求明確組織實施的重難點，三者相互呼應，共同繪畫出職業教育前景的新藍圖。

《行動計劃》在《職業教育20條規則》的基礎上，聚焦重點，疏通堵塞點，解決困難點，從多方面努力消除影響職業教育吸引力和社會認知度的瓶頸。以制度建設為起點，加快沖破了區域空間的束縛，形成了共創合作的理念。其中，以增值賦權為主線，把中等職業教育、高等職業教育和本科職業教育有效地相互銜接，以制度制定為關鍵點，全方面加快中央到地方、企業到學校的對接，從制定決策到設計實踐，從矛盾點的解決到品牌的打造建設，全面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實施職業教育從“大有可為”到“大有作為”的歷史性飛躍，從而形成了三年行動計劃的具體目標和基本原則。

1.1 《行動計劃》的指導思想

《行動計劃》的“指導思想”為三年職業教育質量的提高制定了高水平的戰略機制，進一步明晰了每個階段的方向，還闡述了高水準的現代化職業教育提升機制。

1.2 《行動計劃》的主要目標

《行動計劃》對未來三年職業教育質量高速發展提出了三個建設目標。一是實現職業教育發展與經濟社會發展需要、人民期待的優質教育的高度匹配；二是“五個更”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分別是教育體系更完善、教育制度更全面、教育標準更完備、教育條件更充分、教育評價更科學；三是穩步提高三年內職業教育的質量。

1.3 《行動計劃》的基本原則

《行動計劃》的“基本原則”為職業教育提質培優的四項基本遵循提供了清晰思路與明確方向。一是育人為先，質量為本；二是固本強基，綜合改革；三是標準先行，試點突破；四是地方主責，協同推進。

2 《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的攻堅任務

《行動計劃》圍繞“開展德育育人的根本任務”做出了以下三項部署：一是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進行全面普及；二是全面落實“三全育人”，引導廣大青少年愛家愛黨愛國；三是提高對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視，實現高等職業學校教師隊伍高質量發展。

《行動計劃》以“促進職業教育協調發展”為基礎提出三點需求：一是強調中等職業教育與高中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二是對高等職業教育機構的優化與完善；三是把高質量職業教育打造成可持續發展的教育。

《行動計劃》以“加強全民終身學習”為目的提出三條路徑：一是職業學校需要發放學歷文憑，對其成員進行職業培訓；二是完善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三是對職業學校加強繼續教育，開展多元化的群體繼續教育。

在職業教育“產學研融合”，學校企業互相合作方面，《行動計劃》提出了三大要求：一是加強職業教育的結構性改革，職業教育與所需的產業技術人才互相匹配；二是深化校企合作模式；三是優化校企合作的激勵約束機制。

關于職業教育治理能力，《行動計劃》提出了三大舉措：一是完善職業教育標準；二是完善教育質量評價體系；三是職業教育領導者師資隊伍建設。標準性、規范性是職業教育質量提高的基礎，好的教育質量評價體系是多角度共同參與的，群眾、學校、企業等共同完成評價測量是職業教育公平性的保障，也是教育質量得以提高的保障。

關于職業教育信息化建設，《行動計劃》提出兩大措施。一是落實《職業學院數字化校園代碼》的實施；二是加強職業教育教學與信息技術緊密聯系，深度理解科學與技術兩大革命的本質，用“信息技術+”改造傳統產業，使數字經濟催生的新專業得到全面發展。

在職業教育考試招生計劃上，《行動計劃》做出以下三點安排：一是職業教育考試類型標準化；二是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化；三是“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評價多元化。

《行動計劃》在“三教改革”方面部署了三大工作措施：一是多路徑培養優秀的雙師型教師；二是職業教育教材的標準化，不斷深化教育教材規劃、編寫、審核、評價的管理模式；三是提高職業教育文化課與專業課的教育教學質量，多樣化的課堂適應多元化的學生。

《行動計劃》以國際職業教育服務合作化為重點，提出兩大措施：一是培育國際性產業技術技能型人才；二是讓漢語言走向世界，提升綜合國際地位和世界影響力。

《行動計劃》圍繞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建設行動提出了兩點舉措：一是“一區一案”，在全省范圍內推廣職業教育的舉措；二是在國、省、市三級推進，打造職業教育的示范單位。

3 《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的重點難點

3.1 提煉問題焦點，破解職業教育痛點

職業教育的全民認可度是職業教育普及化的阻力，也是影響職業教育在新時代高速發展的重要因素。《行動計劃》堅持以問題輸出為中心，圍繞建設中所面臨的真實問題去解決問題，圍繞建設中政策機制的改革去掃除障礙，圍繞建設中存在的弱點去補齊短板。

（1）職業學校教育教學條件未能達到標準，職業教育信息化建設缺失

《行動計劃》把改善教學條件列為主要工作目標。通過對職業學校系統信息技術的指導，進而提高信息技術能力的基礎，從而實現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

（2）職業學校開辟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新方向

職業教育區分其他類型教育的重要標志就是學校與企業合作，這也是多年來職業教育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行動計劃》依據各類教育的特點，對職業教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出了明晰的路徑和框架，提出一系列校企合作、雙方協作培育人才的改革措施。

（3）實行三教改革

《行動計劃》提出教師、教材、教學方法是提高職業教育質量的關鍵落腳點，并提到“雙師型”教師的工作標準，先進職業教育教材的建設，豐富化職業教育的教學方法，職業學校要充分發揮信息技術與教材建設的交互，領會“活頁”教材的優勢，為提高職業教育的教學質量夯實基礎。

（4）完善職業教育教學標準

職業教育的標準是發展職業教育的重點，也是問題之處。《行動計劃》對修訂學校設立標準，校長崗、教師崗實施專業標準，全面實施國家標準和省級標準，鼓勵職業院校特色化發展。

3.2 重視思想政治教育及政治教育模式的創新

《行動計劃》在思政教育方面提出三種模式：一是理想信念教育的制度化；二是“三好教育”的普及實施；三是職業院校思政課程的全面覆蓋。

（1）理想信念教育的制度化

理想信念教育的制度化對職業教育的意識形態的建立、相關政策的建立、實踐系統的建立具有重要意義。

（2）“三好教育”的普及實施

引導學生愛國、愛黨、愛家。

（3）職業院校思政課程的全面覆蓋

配置思想政治教育的專任教師，紅色實踐基地的建設，選擇一系列創新教育課程教學班底以及教育教學示范課，以此來推動職業教育模式的創新。

3.3 提高職業教育素養以改革人才培養為重點

（1）產學研融合，促進校企合作

《行動計劃》對加強產教融合、產學研結合、校企合作的形式來鞏固教育模式，對此做出了相應的制度安排。一是建立人才數據庫，制定職業教育與行業類型的相應譜系圖。二是建立專業指導團隊，實體化運營職教集團，建設一批具有代表性的產教融合基地。三是建立“產學研”融合的試點，全面推動“產學研”企業認證。

（2）職業教育招生改革

《行動計劃》就職業教育招生考試提出了三項建議：一是完善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和資源配比，保留傳統高考入學途徑，保留分專業應試作為職業學校招生的主要渠道。二是完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考核方法。三是職教考試招生系統更加完善，提倡地方技術學校并入職教統招平臺。

（3）職業教育“三教”改革

《行動計劃》對于“三教”改革的具體實施提出了初步思路。思路一是專注專業和課程的教學，建設職業學校人才培養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評價制度。思路二是完善職業教育教材，及時更新行業的新知識、新技術，通過校企合作的形式開發適切的教材。思路三是雙師型教師隊伍的建設，教師每5年進行一次系統性全面培訓，逐步完善專業教師的晉升和評價制度。

3.4 完善職業教育體系，注重管理創新

完善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是推進職業教育大眾化的環節之一，管理能力的創新是完善職業教育建設的關鍵所在，其中依據《行動計劃》，職業教育的管理創新主要從兩方面著手。

（1）職業教育體系系統化

明晰職業教育的大方向和發展重點，首先需要加固中等職業教育的基礎性作用。其次強化職業學校教育的主要地位，再次是使高水準職教更上一層樓，培育更多創新技術型人才。

（2）職業教育服務全民終身教育

《行動計劃》要求職業教育發揮出全民教育的理念。基于此提出三大重點任務：一是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職業教育新體系格局；二是擔負好職業教育學歷教育和職業技術培訓并舉的法定職責，鼓勵職業學校實施“1+X”證書制度，讓職業學校與企業之間共同建設教育培訓機構；三是深化職教院校繼教能力，打造繼續教育示范園區，開展高質量的繼教網課項目、社區教育基地等。

3.5 職業教育治理現代化

《行動計劃》重點提出了職業教育治理能力的建設并為此提出了三大工作標準。

（1）完善職業教育治理標準

融合不同職業學校的特色來完善制度標準，分層次分類別、系統地建構職業學校治理標準并及時更新。

（2）建立職業教育辦學質量監督管理和評價審核制度

對學生的能力考核進行不定時抽查，落實職校教育教學工作的改進和建設。

（3）培養一支高素質高水平的領導管理隊伍

加強職業學校領導班子的專業培訓，完善教師職稱評定，擴大職業學校的辦學自主權。

4 《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的顯著特征

《行動計劃》是加強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綱領性文件，是貫徹教育論述的重要行動，也是對《職業教育20條規則》的有效落實。

4.1 明確職業教育類型特征

《職業教育20條規則》中對職業教育的發展做出了細致的建設藍圖，文中說明了職教與普教二者的教學模式區別性和教育地位同等性。《行動計劃》是《職業教育20條規則》的具體化，前者是后者的具體描述和行動實踐，逐步推進了職業教育的協調發展，不斷深化了產教融合和校企合作等，實實在在把“完善職業教育和培訓體系”落到實處。其中，中職教育具有其基礎性作用，《行動計劃》就中職教育的基礎性提出了五大細致措施。一是把發展中職教育作為普及高中階段建設教育和建設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重要基礎，保持高中階段教育職普比例大致相當；二是對提高職業教育質量進行資源整合，對職業學校的布局進行系統優化；三是加強普職融通，建立中職學校和普通高中的交互模式，共同辦校園，資源共創共享；四是辦好貧困地區的中職教育，發揮好職業教育促進義務教育“控輟保學”的正向作用；五是把中職教育的“雙優計劃”與高職教育的“雙高計劃”共同推進發展，共同為職業學校的高質量發展和高層次建設出力。

4.2 德技并修的育人特征

各級各類的教育都需要堅持把立德樹人作為根本性任務，職業教育也應強調“健全德技并修、工學結合的育人機制”，《行動計劃》中把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作為關鍵性問題，把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重點落實。

4.3 共建共享的治理特征

《行動計劃》圍繞治理標準、治理質量、區域人才三大衡量標尺，綜合提升現代治理能力，共同健全國家、省、學校三級標準體系，《行動計劃》分別從國家宏觀層面、學校中觀層面、教育教學微觀層面健全職業學校的治理結構和治理體系。

以職業教育的創新發展為重要抓手，共同合力健全共建體系，《行動計劃》中明確提出要主動適應國家區域發展，各級各部門共同合力完善職教辦學體系，加快職業教育教學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進程。共同打造出職業教育的樣板城市，建設成城市經濟與民生相適應的現代化職業教育新體系。

5 《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下職業教育改革的相關建議及對策

《行動計劃》為疏通職業教育通道，醫治職業教育痛點提供了理論性、可操作性的頂層框架和實施路徑，從政府、企業、學校多角度下修改完善職教體制，并為“職業教育20條”的具體實施提供了設計藍圖。

5.1 深刻理解《行動計劃》精神內涵

《行動計劃》不是簡單的文字書本，而是真真切切的指導綱領，職業學校需要認真務實地學好《行動計劃》中的總要求、指導思想、主要目標、基本原則、重點任務，依據幾點落實好其本質內涵和精神實質。重點任務是《行動計劃》中的關鍵所在，它滲透職業教育的各方面，把握好其精神實質，才能真切落實好《行動計劃》中的各項計劃。

5.2 厘清《行動計劃》流程，穩步推進職教高質量發展

《行動計劃》的落地實施需要通讀全文，發揮好“提質、培優、增值、賦能”幾個關鍵詞作用。“提質”意在提高整體職教水平，抓住思政教育、“產學研”融合等關鍵問題才能在根本上使職業教育的質量突飛猛進。三年內職業教育的質量的提升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思政教育、產學研融合、治理能力、三教改革、信息化構建、質量評價等，這些關鍵問題的有效落實解決，才能在根本上使職業教育的質量突飛猛進。“培優”意為培養優秀的人才和職業學校，《行動計劃》中明確提出，三年內要建設出一批高水平的職業學校、師資團體，進而形成具有影響力的職業教育形象。“增值”意為增加價值，提高效益。通過結構性改革，體現出職業教育的目的與價值。“賦能”意為賦予能力、能量。《行動計劃》提出，需要為職業學校、師資、學生等賦予能力，因地制宜地完善政策，改善條件、投入資金等。提質培優，增值賦能，為職業教育制定科學有效的教育方案，打開了職業教育發展新格局。

5.3 精細化《行動計劃》實施措施

提高教育服務內涵，升華教育內在價值，旨在不斷提升高素質技術人才的整體質量，為社會提供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精細化《行動計劃》中的各項措施，把抽象的文字表述轉化為具體的措施，需要從頂層設計出發，細化每一項舉措，進而完成重點任務與要求。

6 結語

“十四五”時期，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要以暢通國民經濟循環為主構建新發展格局，要以深化改革激發新發展活力。職業教育的改革勢在必行，《行動計劃》的出臺，為職業教育的高格局新發展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作者單位：湖南農業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