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在數字傳播時代,“Z世代”和“阿爾法世代”既能扎根地方,又能借助數字技術輕松鏈接世界,成為推動地方形象走向世界的關鍵力量。推進年輕態力量參與地方國際傳播,要挖掘地方資源稟賦,增強地方品牌的年輕態傳播力;借助網絡擴散規律,提升地方文化的年輕態影響力;構建行動者網絡,促進地方公眾的年輕態行動力等。要通過增強地方國際傳播效能,促進國家形象與地方形象的協同與整合,推動中華文明在與多元文明的交流互鑒中形成開放體系,向世界展現充滿生機活力的地方形象和中國形象。
【關鍵詞】Z世代 阿爾法世代 地方國際傳播
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時代,“地方-國家-世界”的層級結構被打破,新媒體促進了地方與世界的實時鏈接。在國際公眾視野中,地方形象不再僅僅成為國家形象的一部分,而且可能代表國家形象,成為他們理解中國的起點。
地方與世界的互動本質上是人與人的交流,年輕一代利用數字技術,將成為地方與世界互動的關鍵力量。本文聚焦地方國際傳播中的“Z世代”和“阿爾法世代”角色,探索如何推動年輕態力量參與地方國際傳播,實現鄉村與城市、中國與世界的有效聯通。
一、“Z世代”與“阿爾法世代”的概念溯源與角色定位
(一)“Z世代”與“阿爾法世代”的概念溯源
一個世代(generation)不僅是由同一時期出生的人所形成,更是由被同樣政治、經濟或文化環境所塑造的一批人所形成。據尼爾 · 豪(Neil Howe)與威廉 ·施特勞斯(William Strauss)提出的模型,一個世代大約是20年,具有某些周期性的跡象。①
“Z世代”一般指出生于1995年至2009年的人群,也被稱為互聯網世代。“Z世代”不僅接觸數字平臺,而且在日常生活中習慣于運用數字工具,并根據自身偏好生成內容。
“阿爾法(Alpha)世代”最早由美國社會學家馬克·麥克林德爾(Mark McCrindle)提出。“阿爾法世代”被認為是出生于2010年以后的人。Alpha是希臘字母表中的第一個字母,代表著一系列事物中的第一個②。“阿爾法世代”出生在世界從全球金融危機中復蘇的時代,數字技術和社交媒體幾乎滲透到全世界,全球范圍內的氣候變化爭論永無休止,還包括新冠疫情的深刻影響。
“Z世代”在兒童時期接觸互聯網,而“阿爾法世代”則出生在技術快速發展的世界當中③。相較于“Z世代”,“阿爾法世代”更傾向于與屏幕交流④,同時更愿意使用虛擬現實和人工智能⑤。與“Z世代”相比,“阿爾法世代”更具好奇心、創造性和自主性⑥。雖然目前學界對“阿爾法世代”的研究仍然較少,甚至有學者拒絕承認“阿爾法世代”作為一個新世代,僅將“阿爾法世代”歸類為“Z世代”的2.0版本,認為“阿爾法世代”只是延續了“Z世代”的數字化趨勢⑦。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時代,“Z世代”與“阿爾法世代”能在虛擬空間自由地實現地域切換,既能扎根地方,又能熟練地通過數字技術鏈接世界,成為地方國際傳播重要的傳播主體和傳播對象。
(二)作為地方信息消費者和傳播者的角色
年輕一代是全球地方信息的主要消費者。聯合國經濟和社會事務部2019年統計數據顯示,2020年“Z世代”人口約為18.5億,占全球總人口的23.7%,成為有史以來人口最多的一代人⑧。此外,全球每周還有超過250萬名“阿爾法世代”出生。到2025年,“阿爾法世代”的人口數將達到近20億⑨。年輕一代將成為地方國際傳播內容的消費支柱,面向全球“Z世代”與“阿爾法世代”布局地方國際傳播戰略至關重要。
年輕一代是地方信息走向世界的重要傳播者。他們更傾向于公開分享自己的生活和想法,能夠借助數字媒介助推地方特色文化的國際傳播。“Z世代”和“阿爾法世代”成長于數字時代,他們知道如何使用數字應用程序、通信平臺、個人社交平臺,以生產者的身份展示知識、態度和價值觀⑩。“阿爾法世代”極具技術素養,他們可以通過社交媒體輕松開展跨地域交流。通過日常社交需求和生活實踐,即便年輕人不離開地方,他們也有能力借助技術,讓世界看到中國的各個角落。
二、挖掘地方資源稟賦,提升地方品牌的年輕態傳播力
(一)挖掘歷史文化資源,錨定地方發展新坐標
地方國際傳播要著力挖掘文化稟賦。我國幅員遼闊、民族眾多,地方國際傳播要充分利用各地區獨具特色的文化資源開展工作。一是對于東部沿海長三角、珠三角等地區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要注重在海納百川、文化交融的進程中展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地方樣本。比如上海借熱播劇《繁花》在國內外出圈,英國《經濟學人》、新加坡《聯合早報》等主流媒體和國際社交媒體先后報道,形成助推效應;二是對于廣大內陸省市,重在結合當地的歷史文化底蘊,提煉展示中華文明的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比如河南安陽的甲骨文、焦作溫縣的太極拳、陜西的兵馬俑等都可以成為地方國際傳播的符號和標識;三是對于邊疆地區,則需要利用特有的地緣位置,挖掘少數民族文化資源,向周邊國家輻射影響力。比如東北三省面向東亞,廣西、云南面向東盟國家,可以致力于構建面向特定區域國別的國際傳播體系和機制,提升精準國際傳播效能。
地方國際傳播要保護和傳承歷史遺產。提升地方國際傳播效能,要堅定民眾的歷史自覺和文化自信。比如:合肥市民打卡合肥市延喬路,紀念歷史革命劇《覺醒年代》中的烈士,“全國2.9萬個烈士陵園,安徽占了2.2萬處”等話題刷屏網絡,讓合肥的歷史文化遺產進入全國公眾視線。還有在哈爾濱火爆全網之后,“南方小土豆”們冒著嚴寒主動打卡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隨著該遺址成為熱門打卡地,眾多“洋土豆”們也慕名前往,引發了國際社會對日本侵華歷史的進一步關注。未來在地方國際傳播中,各省市要充分利用遺址、博物館等“記憶之場”來加強集體記憶構建,提升國內外民眾對中華歷史文化的認知,通過歷史與當下的對話錨定地方發展新坐標。
(二)運用年輕態思維,增強地方品牌的傳播力
打造地方形象的表征和符號。近期在國內外社交平臺出圈的萌態形象就是地方文化品牌的響亮名片。“萌”已經成為一種強大的文化媒介,并以服裝、姿態等多種形式成為當今媒體文化中有效、有力的話語溝通和自我表現過程11。比如勇闖哈爾濱的廣西“小沙糖橘”身穿橘紅色羽絨服、頭戴橘黃色針織帽,提升了廣西農業品牌形象;游學團隊山東“小蔥花”們身穿綠大衣,手拖編織袋,網友戲稱“山東小蔥花和當年闖關東如出一轍”。這些帶有鮮明地域色彩的象征符號被注入了萌文化的元素,喚起人們對特定地區的集體記憶,也引發了美國、英國、德國、日本、澳大利亞、韓國等地網友的共情。搜索全球媒體監測數據庫Meltwater顯示,2024年1月,“南方小土豆”、云南“小野生菌”、貴州“小折耳根”等議題成為臉書、推特(X)、優兔、照片墻等海外社交平臺的熱門話題。尤其是關于“哈爾濱”(Harbin)和“南方小土豆”的正面情感傾向顯著,其中有關哈爾濱推文的正面與中性情感比例高達91.1%,“南方小土豆”為81.7%,遠高于長期以來國際社交平臺的涉華話語情感傾向。
將象征性符號轉化為網絡模因。模因,是被模仿的基本單位。這一概念最早由英國生物學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正式提出,他將文化現象與生物基因的復制展開類比,認為迷因在文化領域中具有類似DNA的功能。模因的形態包括語言文字、表情包圖片、視頻等多種符號元素。在地方國際傳播中,短視頻模因具有制作門檻低、流量大、投放精準等特點,尤其能成為推動地方文化傳播的動力機制。新加坡《聯合早報》關注到河南文旅局的抖音賬號“河南省文化和旅游廳”每天發二三十條視頻,吸引了近百萬新粉絲。“神都”洛陽借助“公主請上車”等網絡模因收獲了一大批年輕女性的喜愛,#princess系列信息成為國際網友熱議的話題。
三、借助網絡傳播規律,提升地方文化的年輕態影響力
(一)多元主體持續引流,網絡熱梗促成裂變式傳播
培養意見領袖引流,提升地方國際傳播的話題熱度。意見領袖通過兩級傳播甚至多級傳播,對追隨者實施潛移默化的作用,影響著輿論環境12。今年年初哈爾濱出圈,東北本地博主起到了重要作用。與此同時,在意見領袖的助推下,海外社交平臺也形成了對“爾濱”的追捧。如中國駐巴基斯坦大使館文化參贊張和清在推特(X)平臺發布了數條帖子,推高了“不是南極去不起,而是爾濱更有性價比”等口號的熱度,多條帖子的點評贊達到了萬次以上。
鼓勵普通公眾跟進,形成地方國際傳播的“全民狂歡”。“梗”逐漸成為青年一代新的交流話語,玩“梗”也成為一種獨特的亞文化現象13。今年年初有關哈爾濱的玩梗熱潮已經突破年輕一代的亞文化圈層,逐漸滲透到主流文化圈層中。新華社、《人民日報》等官媒積極推薦“爾濱”,形成南北聯動的全民“玩梗”狂歡,并在網絡意見領袖助推下獲得了海外溢出效應。互聯網上隨處可見對“南方小金豆”的寵溺之語。可見,年輕態話語不僅積極參與地方國際傳播,甚至已經成為被模仿的對象。
吸引全球粉絲應援,助推地方文化走向世界。“Z世代”是全球粉絲文化的重要參與者,在“人人都有麥克風”的時代,自媒體網紅吸引全球粉絲積極應援,為地方國際傳播帶來“流量”和“溫度”。如浙江省國際傳播中心借力多元化的國際傳播主體,廣泛聯動外籍網紅、留學生、華人華僑等主體的自有媒體帳號,與全球粉絲鏈接。2024年5月31日,推出創意短片《新馬可·波羅游記》,讓馬可·波羅帶領各國觀眾,游覽獨具特色的浙江地標,向世界展示了開放和現代化的浙江形象。
(二)打破“東方主義”刻板印象,提升國際影響力
展現美麗鄉村和地方生活,打破國際社會對華刻板印象。在薩義德(Edward Said)所闡釋的“東方主義”思維框架下,西方視野中的中國是落后、愚昧和專制的。盡管中國擁有廣袤的土地和豐富多彩的風土人情,但西方媒體卻常通過“東方主義”視角,以“北京”“新疆”“西藏”等少數地方來指代或描述中國,體現出明顯的政治偏見。長期以來,不少國內外文藝作品也在迎合這種刻板印象。而在網絡空間,“Z世代”和“阿爾法世代”鏡頭下的中國各地卻是美麗質樸和繁榮發展的,這些都有利于超越西方對中國的“東方主義”印象,向世界展現真實的中國。
運用跨媒介敘事,增進跨文化交流的國際影響力。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優秀作品并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態、不定于一尊,既要有陽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頂天立地、也要鋪天蓋地。”15在媒介融合時代,講述中國故事和地方故事,文字符號能傳遞豐富的信息,而音樂、美食、游戲、短視頻等跨媒介敘事則能帶來共享性和儀式感。比如來自四川的“網紅”李子柒,扎根云南大地的滇西小哥@dianxixiaoge,這些年輕人向國外網友展現了治愈系的慢節奏田園生活、中國鄉村風土民情,以及中華傳統美食,形成了廣泛的國際影響力。
四、構建行動者網絡,促進地方公眾的年輕態行動力
(一)吸引地方公眾打卡,營造參與式文化氛圍
強化個體實踐,推動參與式文化發展。個體并非僅停留于“受者”視角,而會在與城市的互動中,不斷強化個體實踐在城市形象建構過程中的意義16。社交媒體平臺的出現以及數字技術的迅速發展也為年輕人更積極地參與媒體世界提供了機會,創造了一種參與式文化(participatory culture)17氛圍。比如鼓勵普通市民在社交平臺曬出打卡“網紅地”的視頻,就能吸引更多的外地朋友效仿。
推動“線上展演”與“線下打卡”,促進與世界的鏈接。“特種兵式旅游”以及“城市漫步”(CityWalk)已成為年輕一代喜愛的新休閑方式和社交方式,也是深化與地方鏈接的新形式。2023年二者迅速在國內外各大社交平臺蔓延,實現了線上共享攻略與線下具身體驗有機融合。新媒體傳播,是依賴高度身體卷入的“即興表演”18。年輕一代通過數字平臺進行地方文化呈現和身體實踐的“展演”,吸引了更多國內外游客參與線下打卡和線上分享。比如“特種兵式旅游”“打卡天水麻辣燙”,感受隴上特色飲食文化。
(二)打造海外行動者網絡,推進地方文化“轉譯”
打造行動者網絡,以智能傳播輻射海外。行動者網絡理論(Actor-Network Theory)是20世紀80年代由法國社會學家米歇爾·卡龍(Michel Callon)和布魯諾·拉圖爾(Bruno Latour)等學者提出的理論,闡釋了一種關系型的網絡拓撲結構。網絡中的行動者具有不同形態,且相互關聯,通過轉譯的方式,各類異質行動者能夠發揮自身的角色和功能,構建起行動者網絡19。在聚眾傳播時代,開展地方國際傳播,要貼近海外受眾興趣,利用智能傳播和精準投放等方法,發現關鍵行動者。
深化“文化中介”角色,推進地方文化“轉譯”。“文化中介”(cultural intermediaries)這一概念最早由布爾迪厄(Bourdieu)提出,旨在強調介于文化生產與消費之間,塑造文化產品價值、營造受眾品味取向的文化中間人群體20。開展地方國際傳播,不僅要借助文化中介,通過漢學家、譯者、出版商、外國網紅等主體傳播地方形象,而且還要加強“轉譯”,尤其要發揮“Z世代”和“阿爾法世代”在行動者網絡中的角色,對地方文化產品進行“創作”和“再創作”。舞蹈“科目三”成為跨國超級IP,就是年輕人自制短視頻后,通過國際社交平臺,讓廣西熱烈愉悅的風情和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色被傳播到世界,引發海外網友紛紛模仿、并加入自身元素“轉譯”,甚至引來俄羅斯皇家芭蕾舞團、拉丁舞“傳奇舞后”的翻跳,構建起了一個超越民族、國界與文化的行動者網絡。
面向未來,地方國際傳播是中國國際傳播效能提升的增長點。要充分發揮“Z世代”和“阿爾法世代”等年輕態力量,促進他們在“地方”與“世界”的互動融合中確立身份、實現自我,同時推動中華文明在與多元文明的交流互鑒中形成開放體系,向世界展現充滿生機活力的地方形象和中國形象。
本文系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中國式現代化的國際傳播路徑研究”(編號:23JZD033)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資助項目“面向‘Z世代’的中國式現代化國際傳播”(編號: 23ZD012)的階段性成果。
吳瑛系上海外國語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教授、國際傳播研究中心主任;施懿系上海外國語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
「注釋」
①Howe, N., Strauss, W.,Generations: The history of America’s future, 1584 to 2069,New York: William Morrow Company,1991,p.17.
②OXFORD. Oxford, U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7,p.36.
③Munir M A, Nudin B.,Educational design for alpha generation in the industrial age 4.0.Atlantis Press, 2021, P.140.
④Salenga-Talavera, Sunshine M. \"Toward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ducational ethical practices’ mini book for generation Z and alph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novation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Review, Vol. 4, Issue 07, 2022, pp.3099.
⑤Rywczyńska, A.P. Jaroszewski. Internet zabawek. Wsparcie dla rozwoju dziecka czy zagro?enie,Warszawa:NASK Państwowy Instytut Badawczy,2018. p. 13.
⑥Apaydin, ?i?dem, and Feyza Kaya. \"AN ANALYSIS OF THE PRESCHOOL TEACHERS’ VIEWS ON ALPHA GENERATION,\" European Journal of Education Studies , 2020,pp. 126.
⑦Nagy, ádám, and Attila K?lcsey. \"Generation alpha: Marketing or science.\" Acta Educationis Generalis vol.7,nom.1,2017,pp.110.
⑧UNITED NATIONS,World population prospects 2019: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New York:United Nations,2019.
⑨Williams A. Meet alpha: The next ‘next generation’, New York Times,https://www.nytimes.com/2015/09/19/fashion/meet-alpha-the-next-nextgeneration.html.
⑩Nadeak, Bernadetha. \"The effectiveness of distance learning using social media during the pandemic period of COVID-19: A case in Universitas Kristen Indonesi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vol.29,no.7,2020,pp.768.
11趙新利、萌力量:《可愛傳播論》,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2017年,第8頁。
12張宇強、李義菲、吳曄:《社交媒體時代“意見領袖”再思考》,《北京郵電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6期,第16頁。
13廖中鳴、胡江偉、姜小凌:《狂歡、區隔與抵抗:游戲圈“梗”的批評性話語分析》,《當代青年研究》2022年第5期,第42頁。
14吳瑛、賈牧笛:《“Z世代”與粉絲文化:促進文明交流互鑒的新場景》,《對外傳播》2023年第8期,第55頁。
15習近平:《在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7頁。
16鐘怡:《從“表征”到“實踐”:移動媒介時代城市形象建構的新范式》,《學習與實踐》2018年第7期,第135頁。
17Jenkins,Henry,Textual Poacher: Television Fans and Participatory Culture. New York: Routledge,1992,p.22.
18孫瑋:《交流者的身體:傳播與在場——意識主體、身體-主體、智能主體的演變》,《國際新聞界》2018年第12期,第99頁。
19李培歡、邵春霞:《突發事件中的反向議程設置及其治理——基于行動者網絡理論視角》,《當代傳播》2023年第2期,第78頁。
20P. Bourdieu, The Rules of Art: Genesis and Structure of the Literary Fiel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6,p.256.
責編:吳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