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文學對中華文化符號的海外傳播研究

摘 要：中國網絡文學是中華文化國際傳播中的典型，其海外傳播經歷了從被動到主動的過程，在技術驅動、亞文化認同帶動和資本的推動下，已經成為一張靚麗的“文化名片”。本研究以Wuxiaworld平臺中的網絡文學作品為案例，解讀其中蘊含的功夫文化、宗教文化等中華文化符號，這些文化符號實現了海外讀者對中華文化的本土化連接，為其了解和體驗中華傳統文化提供途徑?？疾炱脚_中的評論文本，得出海外讀者的中華文化符號接受分別為符號接受、文學接受和文化接受三個層面，以此更好地了解海外讀者對作品的評價、對中華文化符號的認知和對中華文化的認同。

關鍵詞：中國網絡文學 海外傳播 中華文化符號 海外讀者 Wuxiaworld

近年來，隨著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在以“Wuxiaworld”為中心的海外譯介網站中，中國網絡文學成功跨越語言和文化障礙，引發全球范圍內的閱讀狂潮，向我們展示了推動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的新途徑，成為講好中國故事、傳遞中國聲音的“文化名片”。美國知名人類學家萊斯利·懷特曾經提出過一個文化概念：“文化是人類創造的具有象征意義的符號綜合。”[1]中國網絡文學的成功傳播離不開作品中的中華文化符號。本文首先厘清中國網絡文學在海外傳播的演進進程和成功動因，同時基于中國網絡文學海外平臺的代表Wuxiaworld的作品和評論文本為考察對象，對Wuxiaworld中的中華文化符號進行解讀分析，考察讀者對作品中的中華文化符號接受情況，以此探討網絡文學對中華文化符號的海外傳播效果。

一、從網絡文學海外傳播演進看其成功

在全球化大背景下，互聯網的飛速發展讓大眾可以接觸到各式各樣的網絡亞文化。而在眾多可輕易接觸的網絡亞文化中，中國網絡文學在海外的傳播大獲成功，其背后的演進和成功動因值得分析。

（一）網絡文學海外傳播演進：由被動到主動

繼《盤龍》等作品在海外走紅后，中國網絡文學才真正開始為海外讀者所追捧，一批批中國網絡文學海外翻譯網站乘勢而起。中國網絡文學的海外傳播歷程，經歷了從被動到主動的過程。

網絡文學“反向出?！钡奶剿鳌Ｊ兰o交替之際，有一定文學功底的青年出于愛好開始創作，以蕭潛《飄渺之旅》、蕭鼎《誅仙》等為代表的網絡小說開始分銷東南亞，向亞洲周邊國家擴散，正式邁出國門第一步。隨著在亞洲的廣泛傳播，在歐美市場的影響力也逐步擴大。在這一傳播階段，最為突出的特點便是自發性。在海外論壇小組里，一些人開始自發組成“志愿者”團體，基于自身興趣選擇中國網絡文學作品進行閱讀、譯介和推廣，可視為中國網絡文學“反向出海”的實踐嘗試。海外讀者的熱情也催生出一批網絡文學譯介平臺，最具代表性的是“Wuxiaworld”“Gravity Tales”等。

網絡文學海外翻譯網站主動尋求合作。中國網絡文學在亞洲的廣泛傳播和歐美市場的初步涉足，讓這些網絡文學譯介平臺嘗到甜頭?！癢uxiaworld”首先于2015年12月與國內小說網站17k建立了合作關系，并首次在Kindle上架了英文版《修羅武神》。Gravity Tales于2017年5月8日宣布和縱橫中文網建立合作關系。[2]

國內網絡文學網站主動開拓海外疆土。中國網絡文學在海外市場的暢銷迅速引起國內網絡文學網站的關注，他們開始有意識地主動拓展海外市場。由此，進入了有意識的、有組織的、大規模的對外傳播階段。2017年起點中文網收購了Webnovel的域名和譯文，起點中文網國際站上線，開啟了中國網絡文學海外傳播的新階段。到了2019年，Webnovel可以同步首發作品的多個語言版本，真正實現全球共讀。[3]整個行業逐步向規范化發展。

中國網絡文學海外市場生態的資本化布局。眾多網文企業海外市場規模的擴大，逐步開始吸引資本走進這一領域。通過資本的投入，中國網絡文學產業得以在內容創作、平臺建設、營銷推廣等方面迅速發展壯大，搭建一個全產業鏈生態體系。第一，資金吸引眾多優秀作者加入，使得作品的質量與數量得以提升。第二，對優質IP進行全產業鏈開發[4]，許多網絡文學作品都被改編為影視、游戲、動漫，增強了國際市場競爭力。據艾瑞咨詢統計，有超過55%的海外讀者期待將網絡文學改編成電影或電視劇，且其中有30%左右的人愿意為此付費。[5]第三，通過并購或自建網絡文學網站，建立更為完善的海外發行渠道和銷售網絡，提升海外用戶的留存率，實現海外市場的持續增長和穩定拓展。如“起點國際”收購Gravity Tales，“中文在線”入資Wuxiaworld等。

目前，中國網文企業正在進一步精細產業鏈，加快多語言的布局，拓展海外IP授權，共同推動網文加速出海。[6]中國網絡文學的海外傳播半徑不斷延伸、覆蓋范圍持續擴大。

（二）網絡文學海外傳播成功動因

1.技術發展驅動

其一，互聯網通信技術促成了線上文化社區平臺的構建。海外讀者通過網絡技術搭建的平臺可以跨越時空界限，在線閱讀中國網絡文學譯介作品，自發組建各類網絡文學作品的“粉絲群”，即線上文化社區，進行譯介、討論和創作活動。

其二，網絡技術也為平臺提供了跨語言交流的媒介——各類智能翻譯工具。語言隔閡是中國網絡文學作品走出國門的直接障礙，也是最大痛點?；诩夹g驅動出現的各類翻譯軟件與AI智能克服了人工翻譯速度慢且長期更新動力疲軟的弊端[7]，有助于實現降本增效。

2.亞文化認同帶動

作為亞文化的一種，中國網絡文學能夠成功在海外傳播，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網絡文學的文化特性。其一，中國網絡文學作品的靈感往往來自古典文化中的神話傳奇、志怪話本、民間小說等。如仙俠、玄幻類小說中的“功夫”“修煉”。在讀者的閱讀過程中，中華文化的獨特符號、情感元素與國外文化形成有趣的碰撞，打通了“快感”通道，也滿足了他們對于神秘東方文化的幻想。[8]其二，海外讀者對于網絡文學的追捧，也源自于讀者們對于符號價值的認同。具體表現為對網絡文學中“個性”和“反叛”這一所指的認同。夏烈認為：“網絡文學是被純文學、雅文學壓抑的通俗文學的必要的反彈和補償?！盵9]在現實中，讀者們往往會為社會的規矩所束縛，網絡文學中的“離經叛道”便漸漸成為他們的精神自留地。其三，青年文化的盛行加之游戲化的敘事[10]，也進一步激發了讀者的閱讀快感，對于增強海外讀者的認知與接受都起到了助推作用。

3.資本運作推動

過去幾年，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數字技術的日益普及，資本的介入成為推動網絡文學海外傳播的主要動力之一。首先，加速了中國網絡文學平臺的國際化進程。通過投資和收購海外平臺，中國網絡文學得以更加直接、高效地進入海外市場，拓展了其國際影響力。其次，資本的支持為作者提供了更多的機會，促進了中國網絡文學內容的優化和升級。使得中國網絡文學能夠更好地滿足國際讀者的需求，提高了作品的質量和可讀性，從而增強了其在海外的競爭力。最后，資本推動了中國網絡文學與跨文化的融合與交流。通過投資海外市場，中國網絡文學不僅吸引了更多的外國讀者，也讓中國文學更好地融入國際文學領域，促進了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與互動?？梢哉f，資本的介入是網絡文學成功走向世界的關鍵之一。

二、Wuxiaworld中的中華文化符號傳播

“Wuxiaworld”作為第一家中國網絡文學英譯網站，成立于2014年，在翻譯的中國網絡文學《盤龍》獲得大量點擊和好評之后，致力于中國網絡文學的翻譯。根據Alexa數據顯示，截至2024年3月16日，“Wuxiaworld”在全球網站排行榜中位列6871位，日均UV訪問量30萬人，日均PV訪問量128萬人次，在美國網站排名6332位，網站訪問比例高達19.2%?！癢uxiaworld”也是中國網絡文學海外翻譯平臺中的典型代表。

（一）Wuxiaworld中的中華文化符號解讀

在國外，眾多讀者最先熟知的是“熊貓”“長城”“中醫”等中華文化符號，更多帶有中華傳統文化的符號卻游離于海外讀者視線外。而網絡文學，便是對其很好的補充。

功夫文化元素。武俠小說是中國特有的文學流派，包含了中國式的英雄、武功和江湖。其中，武俠小說中的“功夫”元素作為中華傳統文化的典型代表，早已走出國門，深受海外讀者喜愛。路見不平、維護正義和行善積德是作品里俠客的行為指向，在這樣的行為指向背后，一方面，“功夫”是一種戰斗技藝（如刀槍劍戟、內力等）；另一方面，“功夫”更承載著中華文化內核中的傳統價值觀，如忠誠、正直、率性等。在作品中融入“功夫”這一元素，加以中國傳統倫理價值觀敘事引導，讓讀者對于作品中的某一俠客人物或某一情節產生共鳴。這種義薄云天、忠肝義膽的精神，不僅是武俠小說的精髓所在，也是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通過武俠小說，讀者不僅能夠感受到激烈的武打場面和精彩的情節，更能夠體會到其中蘊含的中華傳統價值觀所賦予的精神力量。

宗教文化元素。中國網絡文學作品不斷地從中華傳統文化中汲取養分，宗教神話、鬼怪志錄等都有涉獵。諸如“混沌”“八卦”等概念，大部分都能在歷史中找尋源頭，再如一些“還魂”“陰陽”等概念，在明清通俗、志怪小說中也有提及。這些概念對于海外讀者來說充滿了新奇和未知。與他們熟悉的西方文化相比，中國宗教神話中的元素給予了全新的體驗。然而，這些元素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儒家文化體現得尤為顯著?！靶⒌馈薄凹覈钡扔^念貫穿于許多作品之中，成為人物行為的基石。通過這些作品，讀者不僅能夠享受到刺激的故事情節和豐富的人物形象，更能夠深入了解中華傳統文化的深邃內涵。這種文化傳承的方式既是對傳統的致敬，也是對當代精神生活的一種豐富和延續。

“兩大宗教傳統對中國網絡文學有著重要的影響：道教和佛教。道教是中國本土宗教，Wuxiaworld正是來自道教的影響……許多中國網絡文學作品的情節都圍繞這些信仰來展開。其他像儒家、兵家等也會有一些影響?！盵11]

（二）中華文化符號的本土化連接

中國網絡文學海外讀者在閱讀網絡文學之初，他們并非完全知道自己試圖從中國網絡文學中得到什么，更多是試圖通過一些共通的符號來建立熟悉感[12]，將中國網絡文學中的元素與自己的既有經驗相連接。也正是中國網絡文學自帶的“流行文化基因”，讓這種連接成為可能。

例如《盤龍》將西方流行元素和中華文化結合起來，借助“魔法”“教廷”等西方元素創編故事，其內核傳遞的還是中華傳統文化思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從而有利于海外讀者理解，取得好的傳播效果。

“它是個很西式的故事，很適合入門的讀者。它沒有使用很復雜的修煉體系，角色名字也很西式，這對沒有經驗的讀者來說更容易與之建立聯系并沉浸其中。”[13]

中國網絡文學作為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文學作品，無論是故事還是情節，都攜帶大量植根于中華傳統文化的中華文化符號。通過受世界流行文化影響的青年一代讀者對作品進行解讀和翻譯，從而跨越文化障礙，讓中華文化符號“走出去”，獲得了海外讀者的認可。

三、海外讀者的中華文化符號接受

海外讀者對中國網絡文學的中華文化符號接受有以下三個層面。

（一）符號接受

1.符號激勵：初識中華文化

讀者常常會基于閱讀中遇到的有關情節、元素等符號的疑問和興趣，進而產生了解更多中國相關知識的興趣，包括中文、道教文化、儒家文化等內容?！癢uxiaworld”作為譯介中國網絡文學而發展起來的網絡文學社區，對中華文化相關知識和內容的積累都更加豐厚。讀者選擇“Wuxiaworld”是出于中國網絡文學的需要，同時隱含著對中華文化的好奇。閱讀作品過程中的文化理解障礙同時也為新一輪的文化了解和認知提供機會。

“我在閱讀網站上中國術語匯編時，發現上面對神和仙兩者間的重要區別沒有提及，我一直對中華文化中對神與仙的認知很有興趣……”[14]（Athena Zhou，2019-08）

2.符號接受：跨文化環境的影響

海外讀者對中華文化符號的接受程度受到文化背景和教育程度的影響。一些具有中華文化背景或深入了解中國歷史的讀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這些符號，因為他們有更豐富的文化共鳴和情感認同。而另一些沒有接觸過中華文化或了解有限的讀者，則可能對這些符號感到陌生或難以理解，需要通過額外的解釋和背景知識來幫助他們理解。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海外讀者對中華文化符號的接受并非一帆風順。在一些國家或地區，由于歷史、政治和文化等因素的影響，對中華文化的偏見和誤解依然存在，這可能會影響他們對中華文化符號的理解和接受。因此，中國網絡文學在海外的傳播和接受仍然需要面對一些挑戰，需要更多的努力來加深海外讀者對中華文化的認知和理解。

（二）文學接受

在對作品中的符號有了一定程度的接受后，讀者們又開啟了中國網絡文學的新一輪推薦傳播。在“Wuxiaworld”的論壇中有專門的獨立板塊供讀者發帖討論。讀者們既可以自行進行中國網絡文學作品推薦，又可依據自己的偏好向網友求助幫忙推薦中國網絡文學。不止如此，論壇中也會有讀者希望求得譯者翻譯尚未翻譯的中國網絡文學作品，將更多的作品帶給讀者。長此以往，讀者們對于中國網絡文學作品的認知進一步提高，也有效避開了譯介質量不甚理想的“雷區”，可以維護中國網絡文學的口碑。

（三）文化接受

通過網絡文學的傳播，中華文化得以跨越時空與地域的限制，與世界各地的讀者建立起一種特殊而獨特的聯系。這種聯系不僅僅停留在文化層面，還深刻影響了海外讀者對中國人民、社會以及價值觀念的理解。

1.強化對中華文化的認知與接受：神秘的東方文化

在國際舞臺上，中國網絡文學中的中華文化符號帶有強烈的神秘東方文化色彩，不斷強化著讀者對中華文化的認知和接受能力。這些作品常常描繪古老而神秘的中國，融入了諸如龍、鳳、九宮八卦等象征元素，為海外讀者勾勒出一個令人神往的東方世界。這種文化符號的強化不僅使海外讀者對中國的歷史、傳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增添了他們對中華文化的好奇心和興趣。

2.中華文化的觀點爭鳴與意見整合

在作品每一章節底部設置有評論區。在評論區里面，讀者既可以直言閱讀后的感想，進行情感交流，又可以表達意見和觀點的沖突。在這樣一個逐步交流的過程中，讀者對中華文化進行觀點爭鳴與意見整合，進一步深化讀者對作品和中華文化的認識。

“又是一個中國式的偏見，女人被認為是弱的且需要被保護起來，而不能被平等地看待……這就是為什么我一看到作品中的愛情橋段就會棄掉它的原因?！盵15]（Seregosa，2018）

3.從“讀者”到“文化的學習者”

中文作為敘述中華文化符號的最重要的語言文字，在網絡文學的海外傳播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國網絡文學海外讀者的文化接受體現在由閱讀激勵到對中文學習的興趣?！癢uxiaworld”的很多讀者都是基于作品閱讀而激發了對中文學習的興趣。[16]

“在讀過大量‘Wuxiaworld’上的中國網絡文學后，我決定開始學習中文。由于詞匯量的缺乏，我甚至還沒完全入門……接下來想嘗試讀沒有翻譯的原版中國網絡文學?！盵17]（khoukharev，2017-07）

4.文化認同：從中華文化到中國形象

網絡文學也成為海外讀者了解中國當代社會的一扇窗。通過小說中的情節、人物以及背景設定，海外讀者可以窺見中國當下社會的風貌與變遷，感受到中國人民的生活狀態與情感體驗。這種通過文學作品傳遞的信息，遠比傳統的資訊報道更具感染力和生動性，使海外讀者更加真切地了解中國的現實面貌。

因此，網絡文學中的中華文化符號不僅僅是一種文學表達方式，更是一種文化交流的橋梁，促進了海外讀者對中國文化、社會、價值觀念的全面認知與接受。這種跨文化的交流與融合，不僅拓展了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也豐富了世界各國文化的多樣性，為人類文明的交流與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四、結論

（一）中國網絡文學在海外傳播的成功動因及其中華文化符號接受

以Wuxiaworld為代表的海外網絡文學網站在中華文化符號的海外傳播中扮演著重要角色，通過描繪中華文化、傳遞傳統價值觀，網絡文學使中華文化符號在海外得以展示和傳播，促進了文化交流和文化認同以及國家形象的塑造。從網絡文學海外傳播的演進看，其成功離不開以下三個關鍵因素：一是技術驅動，提供了線上文化社區和跨語言交流媒介，智能翻譯工具克服了語言障礙；二是亞文化認同，中國網絡文學通過傳統價值觀的符號化和游戲化敘事，打通了海外讀者的“快感”通道，滿足了他們對“神秘的東方國度”的想象；三是資本推動，資本的介入促進了網絡文學平臺國際化進程，提高了作品質量，加強了中國網絡文學與國際文學的交流與融合。

中國網絡文學作為具有鮮明中國文化特色的文學樣態，使用大量中華文化符號，如功夫文化符號、宗教文化符號等，使得作品不僅在情節和故事上吸引了國內讀者，也獲得了海外讀者的認可。網絡文學作品中蘊含的中華文化，不僅為海外讀者帶來了新奇的閱讀體驗，也實現了中華文化符號的本土化連接，海外讀者通過一些共通的符號建立熟悉感，并將中華文化元素、中國傳統文化智慧與自己的經驗相連接。海外讀者對中國網絡文學中的中華文化符號接受體現在符號接受、文學接受和文化接受三個層面。海外讀者通過閱讀中國網絡文學，初次接觸中華文化符號，并因此產生興趣；海外讀者通過在論壇推薦和討論中國網絡文學作品，加深對文學作品的認知和理解；海外讀者對中國網絡文學的閱讀與接受過程，也是對中華文化的認同過程。

（二）中華文化海外傳播面臨的挑戰與抉擇

1.翻譯：文化傳播中的符號意義曲解與形象固化

海外讀者在閱讀眾多網絡文學時，根據中華文化符號產生的對于中華文化的“想象”是不可能毫無偏頗與失真的。在海外讀者的符號解讀過程中，出現了符號能指和所指的位移，這種位移直接導致的是認知的偏差。這就會造成文化傳播中的意義曲解，造成一定的“刻板成見”以及中國形象的“固化”。而出現這種意義曲解的局面，除了與讀者自身閱讀水平有關外，還有翻譯的問題。例如，如何在不改變中文語義的情況下準確翻譯傳達出中華文化符號的含義和情感、如何將特定的詞語或短語轉化為其他語言中的等效詞語或短語。

2.形式：讓閱讀更加豐富和沉浸式

隨著技術的進步，不同文化帶來的理解障礙便可以迎刃而解。例如，一些難以理解的概念“混沌”“八卦”等可以通過平臺的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技術展現，讓讀者可以更好地理解，從而克服純文本傳播的局限，創造更加綜合和多元化的文化體驗。

貢獻聲明：姚海軍，提出論文題目、設計提綱及論文統稿；吳萌萌，數據收集、初稿撰寫。同時，特別感謝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2017級編輯出版學碩士賀子恒在Wuxiaworld評論文本翻譯上的支持與貢獻。

（作者單位：姚海軍，《科幻世界》雜志社；吳萌萌，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