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如今我到侗鄉走》創作特色探究

摘 要：《如今我到侗鄉走》是一首具有鮮明侗族音樂風格的歌曲。作者以領唱與伴唱的藝術形式作為載體，將侗族民間音樂元素與當代歌曲創作技法巧妙融合，生動地描繪出侗族人民近些年來生活面貌發生的喜人變化，表達了他們對黨扶貧政策的由衷贊美。本文從侗族大歌特點、歌詞的文學內涵與歌曲創作技法這三個角度，對這首歌曲展開分析，探究作者將民族音樂文化元素融入歌曲創作的特色，以期對我國歌曲創作有所啟迪。

關鍵詞：《如今我到侗鄉走》；文化元素；音樂特征；創作特色

侗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民族，主要聚居于貴州、湖南、廣西等地。他們在長期的生活生產實踐中，創造并積累了豐富多彩的音樂文化，因此侗鄉被譽為“詩的家鄉”“歌的海洋”。

近些年，黔東南地區在黨的脫貧政策指導下，侗鄉的社會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脫貧攻堅戰即將取得勝利，鄉村振興的捷報頻傳，詞曲作者看到此大好局面難免感懷，從而創作出這首熱情洋溢、具有侗族特色的聲樂作品——《如今我到侗鄉走》。歌曲使用了侗族大歌中最具代表性的女聲領唱與伴唱的演唱形式，并運用了大歌中獨特的文化元素和音樂元素，無論是歌詞的格式、語言的特色、節奏的變化，還是旋律的抑揚，都極具鮮明的侗族特色，煥發出鮮活的藝術張力。詞曲作者因為對侗族民歌有熱愛、有挖掘，有學習、有研究，才采擷到侗族傳統音樂中的重要因子，汲取了侗族音樂藝術的精髓。他們深化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創新理念，通過新舊元素的重新組合和優化，創作出這首極具代表性的音樂作品。

一、侗族大歌的藝術特色

侗族大歌是我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200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了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侗族大歌被發現和挖掘后，進入了社會音樂學家的研究視野，樊祖蔭、伍國棟等一批音樂理論學者對侗族大歌展開了深入細致的研究，并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作為我國民族民間多聲部音樂最突出的代表，侗族大歌在1994年登上了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并多次在全國大型民族文化盛典中亮相，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侗族大歌是侗族人民在長期的歌唱實踐中逐漸形成的一種以領唱和合唱為主的表演形式，在侗語中，這種表演形式被稱為“嘎勞（Kgal Laox）”。“嘎”是歌的意思，“勞”含有大、廣、眾的意思，意為“歌大”，故又稱“大歌”。

侗族大歌主要在族群公眾場合演唱，如節日族群聚集或親戚賓客迎送等，形式多為群體表演，參加演唱的人數較多，且場面宏大，氣氛熱烈。傳統侗族大歌為無伴奏，近年來也有插入“嘎琵琶”“嘎笛”“嘎格以”等曲體形式，用侗琵琶、侗笛和牛腿琴等侗族樂器伴奏。無論有無伴奏，它在表演中往往無指揮，因為演唱者長期的合作中形成了默契，分合之中做到了主次分明、層次有別，配合天衣無縫。侗族大歌可以分為鼓樓大歌、聲音大歌、敘事大歌、童聲大歌、戲曲大歌、社俗大歌和混聲大歌等多個種類，不同的場合演唱不同的大歌。演唱者以青年男女居多，也有由各個年齡階段的族人組成。侗族民間有一句諺語，“飯養身，歌養心”，他們把歌唱活動視為日常生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大歌就這樣成為他們民族精神的載體。侗族大歌的演唱內容非常豐富，通過侗族民眾的演唱，聽眾從中可以了解到侗族的社會狀況、民風民俗、精神生活以及民族文化的傳承和發展。正因為其內容廣泛，所以侗族大歌在民族學、社會學、民俗學、宗教學和藝術學等多個領域都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二、歌詞的民族文學特色

歌曲《如今我到侗鄉走》的歌詞由姚吉宏、王長耀創作，頗具侗族民間文學特色。它以富有侗族傳統文化特征的場景與習俗為依托，描繪了侗族地區蓬勃發展的情景與侗鄉人民的美好生活。歌詞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描寫了侗鄉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生活情景；第二部分，表達了對黨脫貧致富好政策的由衷贊美，抒發出作者熱愛侗鄉的真摯情感。

歌詞的第一部分：

如今我到侗鄉走，侗鄉風情眼底收，鼓樓點頭花橋笑喲，蘆笙陣陣木葉悠悠。小伙彈起琵琶，姑娘放開歌喉，還有那團團圓圓的多耶舞，圈圈繞在我心頭，圈圈繞在我心頭。（哎久）" " 如今我到侗鄉走，侗家心意把我留，吊腳樓里家常話喲，火塘暖來情悠悠。阿媽打起油茶，阿爸捧出米酒，還有哎那侗妹臉上的酒窩窩，悄悄醉上我心頭，悄悄醉上我心頭。（哎久）

這一部分描寫了作者走進侗鄉的動人情景，歌詞優雅精致，充滿了自然唯美的情趣。首句“如今我到侗鄉走，侗鄉風情眼底收”，開門見山，直抒胸懷，表達了作者進入侗鄉后的欣喜心境；緊接著，作者以“鼓樓點頭花橋笑喲，蘆笙陣陣木葉悠悠”“吊腳樓里家常話，火塘暖來情悠悠”“阿媽打起油茶，阿爸捧出米酒”等優美詞句，對富有侗族特征的文化元素進行了抒情性的描寫；又對“鼓樓”“花橋”“吊腳樓”“火塘”“油茶”“米酒”等事物進行描述，反映侗族的生活環境與習俗；再對“蘆笙”“木葉”“琵琶”“多耶”等事物進行描述，講述了侗族人民的娛樂方式。以上的這些文字，使聽眾一下子進入到特定的侗鄉文化環境，從而感受到侗鄉絢麗多姿的民俗風情與侗族人民熱情好客、情感淳樸真摯的民族性格。

歌詞的第二部分：

如今我到侗鄉走（咧），正趕上鄉村振興好時候，產業發展開新路，侗家生活有奔頭。侗鄉的山有情，侗鄉的水有意，侗家人們幸福的生活嘞，醉心頭，醉心頭。

這一部分歌詞首先講述了作者走在體現鄉村振興的侗鄉康莊大道上——“如今我到侗鄉走（咧），正趕上鄉村振興好時候，產業發展開新路，侗家生活有奔頭。”歌頌了國家的扶持政策，使侗民的生活更加美好，更有奔頭。從歌詞中，我們深刻體會到作者看到侗鄉人民生活幸福后愉悅的心情，從中歌頌了讓人民生活得更美好的國家扶持政策，和鄉村振興政策。作為全曲的高潮段落，歌詞在這里照應了前面的“如今我到侗鄉走”，讓歌詞的結構更加嚴謹和完整。總的來說，這部分歌詞描寫了作者在走進侗鄉后，看到這里發生的巨大變化，心里發出由衷地贊嘆。

接下來是一種如詩如畫、如癡如醉的情景描繪——“侗鄉的山有情，侗鄉的水有意，侗家人們幸福的生活嘞，醉心頭，醉心頭。”這部分歌詞作者著墨不多，只有三句的不規整句式，用重復“醉心頭”來彌補結構完整性的不足，簡明地表達了作品的主旨，抒發了作者對侗鄉的熱愛和對幸福生活的向往，也表達了作者對鄉村振興政策的贊美之情。

為了讓音樂作品得到更廣泛的傳播，《如今我到侗鄉走》的歌詞運用了漢族傳統詩歌的韻律，以侗族民歌中常用的“憂愁韻”為韻腳，在格式上規范地使用同韻字相押，使整個作品的詞句聲韻和諧，在節奏和聲調方面都更富有美感。

三、曲調的民族音樂特色

《如今我到侗鄉走》這部作品的民族特色，不僅體現在歌詞上，其在曲式結構、旋律特點、聲部與和聲特色等方面更有異曲同工之妙。

1．曲式結構特色

這是一個多段結構的作品，由四個并列式樂段構成，曲式結構如下：

結構 引子 A B C 間奏 D

速度 自由地 中板 中板 快板 放緩 稍慢

節拍 2/4 2/4 2/4 2/4 2/4 2/2

句式 a+b+a1+c d+e+d1+f+g+g1 h+i+j+k l+m+n+o

小節 9 4+4+4+4 4+4+4+4+4+5（6） 6+6+6+6 2 4+4+4+4（9）

調性 五聲B羽調式 五聲B羽調式 五聲B羽調式 六聲B羽調式

歌曲前面9小節的引子，由兩個從音樂主題變化而來，且帶切分節奏的短句與5小節的鋼琴琶音構成，速度為自由地。Ａ段是一個四句式收攏性的方整樂段，均為密集與展開相結合的句型，Moderato的速度讓該段結構的節奏顯得非常平穩；Ｂ段是一個六句式收攏性的非方整樂段，而樂句結構則采用了開放性節奏與收攏性節奏的結合，在速度不變的基礎上，與Ａ段形成了樂句結構的對比；Ｃ段也是一個四句式非重復材料收攏性的方整樂段，樂句長度由原來的4小節增加到6小節，結合Allegro速度的改變，樂句發展的動力性得到了加強（2小節的間奏后進入Ｄ段）；Ｄ段是一個只有3句歌詞的段落，作者將結束句進行了結構的擴充，變成2個樂句，形成了4個樂句表現3句詞的方整性樂段。Ｄ段音樂結構的擴充以及2/2拍的節拍轉換，為終結性樂段的圓滿結束提供了展現的結構條件。

侗族傳統民歌一般篇幅簡單短小，藝術形象十分簡潔，中間也沒有明顯的對比；而《如今我到侗鄉走》在侗族大歌“嘎勞”傳統三部曲式的基礎上，拓展了樂句、樂段乃至歌曲整體結構，使歌曲篇幅增大，由傳統的單三部曲式發展為并列式四部曲式，音樂情節也由此豐富的同時，音樂藝術形象的表現更加豐滿。傳統的“嘎勞”結尾一般是保持歌體的速度，常常以加速來增加音樂熱烈的氣氛，形成全曲的高潮；而《如今我到侗鄉走》則在結束樂段根據歌詞表現的需要，切換為節奏寬松的2/2拍子，進入了開闊舒展的音樂情緒，表現了侗鄉人民在振興鄉村號角的呼喚下，豪情滿懷且精神抖擻地走向未來的氣概。

2．大歌旋律特色

歌曲《如今我到侗鄉走》具有侗族大歌的風格特色，在演唱方式方面，它采用了侗歌傳統的演唱方式與調式；在旋律的形態上，它節奏歡快舒展，讓人感覺流暢動聽。

鋼琴演奏的引子（第1-9小節），開始是由Ａ樂段音樂主題變化而成的兩個模進式發展動機，而后鋼琴奏出華彩流暢的上行環繞琶音。流動的樂音短暫地離開原調式流到了Ｇ宮調式，但很快又返回到了原調，清新而又美妙。它形象地描繪了侗鄉寧靜的清晨，也表達了走進侗鄉的“我”對美好生活的無限期盼。 譜例1 第1-9小節

Ａ段（是歌曲表現內容的初步陳述，音樂主題采用了侗族民歌的音調，旋律線條婉轉而抒情，特別是句末波動性的拖腔，極具侗族大歌特色。 譜例2 第10-25小節

我們對照一下黎平縣南部的侗族民歌《我們作伴去采茶》，不難發現兩者之間在音調與節奏上的內在聯系。譜例3：

Ａ段主要采用了節奏重復和音樂變化重復的旋律發展手法，與侗族傳統民歌的音調特征是相似的，旋律起伏并不大，讓人似乎感覺到了侗族青年男女吹著木葉輕盈地跳舞的情景。

Ｂ段的旋律節奏拉開，與Ａ段形成了對比，充滿著深情和溫暖的色彩，音樂表達更加細膩，展現了侗族人民豐富的情感世界。第34-51小節的旋律是第26-33小節的音樂擴展，而樂句節奏則回到了Ａ段音樂主題的節奏，這也是寫作手法上的一種回顧。與Ａ段相比，6個樂句不方整的設計也讓音樂增加了民歌中即興的元素。前后兩段音樂材料的聯系緊密，使音樂情緒具有遞進關系，逐漸進入侗鄉歡樂的娛樂場景。 譜例4 第26-57小節

Ｃ段在情緒上轉為激動，樂句長度由4小節增加到6小節。音樂速度加快，引入新的音樂材料，一字一音的節奏使音樂有了頓挫感。這時的音高到達了一個新的峰點，使音樂的動感獲得了加強，表達了作者看到侗鄉新面貌后發出的由衷贊美。 譜例5 第58-81小節

這種節奏和旋律音程的走向也在不少侗歌中常見，如從江縣南部的侗族民歌《妺不唱歌空過夜》。譜例6：

Ｄ段在兩小節的間奏后呈現，這是一個帶有總結性的段落，節拍由前面的2/4轉為2/2拍，新的節拍、節奏讓旋律創作的進行更加從容。 譜例7 第85-100小節

第85小節由于2/2節拍的出現，音樂突然變得開闊，旋律以長時值音符為主，實際上是Ａ段末尾兩樂句的旋律拉寬，與前面樂段相比，音樂情緒由歡快優美發展為豪邁和自信。最后旋律的反復，擴充了樂句的規模，長短結合的節奏使音樂的動力得到加強，結束句不斷重復的歌詞，在高音區長音中展現，使歌曲在高昂振奮的氣氛中完美結束，充分表現了侗鄉人民在黨的領導下向著鄉村振興的宏偉目標砥礪前行的豪情壯志。

從上面可以看出，要創作具有民族風格的歌曲，須向民間音樂學習，揣摩其音調韻味與演唱形式，同時還要將其融合到自己的作品創作中去。《如今我到侗鄉走》就是采擷了侗族大歌“嘎勞”的演唱形式與音調特征，并結合現代作曲技法進行的一次創新性運用，這樣的作品自然具有獨特的民族風格，更具有強烈的時代氣息。

“嘎勞”為二聲部同聲合唱，其結構為多段體，通常包括歌頭、歌體和尾腔三大段，而黔桂邊境一帶的《漁網歌》是“嘎勞”演唱形式的代表。《如今我到侗鄉走》的創作運用了與《漁網歌》相近的結構，如歌體、尾腔因音樂情緒變化而采用的節拍變換與節奏的伸展，以及歌頭的女聲領唱與同聲伴唱的隨后進入而形成的時合時分、主次有別的聲部結構。作者對侗族大歌音調韻味的借鑒與發展，也是極具匠心。傳統侗族大歌的曲調進行往往以級進、三度小跳為主，而《如今我到侗鄉走》根據歌詞內容的需要，使用五度、七度的大跳，將感情表達得更加強烈，表現了作者看到侗鄉生活發生日新月異變化后的激動心情。

3．聲部與和聲特色

在侗族歌唱形式中，不同“聲部”有其明確的對應詞，分聲部在侗語中稱為“撇所（phye5 suo21）”，二聲部中高音聲部稱為“所胖（suo21 phang35）”，低聲部稱為“所吞（suo21 tam543）”。侗族大歌聲部豐富，從音樂學的分類上來看，屬于支聲式復調音樂。歌曲《如今我到侗鄉走》的作者從侗族大歌中汲取創作靈感，使用同音和音與對位的聲部結合形式對領唱、伴唱兩個聲部進行設計，并根據各個樂段結構中歌詞內容與音樂情緒的需要，進行了聲部的不同處理，形成了一個和聲豐富、主次有別、相得益彰的特色聲部關系。

Ａ段的歌聲進入，我們看到了一個領唱起句，接著伴唱以支聲的形式在下方陪襯（見譜例2）。這種支聲式與對位式復調一直在后面的樂句中交叉使用，形成了一個時而融合時而對比的音樂效果，這也是侗族大歌常見的一種演唱方式，如黔桂邊境地區的侗族“嘎勞”《月堂夜歌》。

Ｂ段的聲部結合很巧妙，奇句兩個聲部的旋律節奏是一致的，偶句伴唱聲部一開始把節奏拉開，緊接著在領唱長音下方填充模仿短句，見譜例3。在和聲處理上，兩個聲部出現了不協和的大二度關系，讓音樂在和諧與對比中進行，饒有一番山野情趣，這也是侗族傳統多聲部民歌中經常使用的處理方法，如從江縣南部的侗族民歌《正月里拿花扇》。譜例8：

Ｃ段（第58-81小節）隨著節奏的加速，聲部也進行到以柱式和弦為主的織體，和聲的進行繼續運用支聲部方式，時合時分，而第70-75小節“產業發展開新路，侗家生活有奔頭”兩句（見譜例4），則采用了伴唱聲部以長音襯詞在下方襯托的表達方式。這是侗族大歌傳統的伴唱方式，如黎平縣南部的“嘎倫練”《五月蟬蟲唱得歡》。譜例9：

Ｄ段（第85-114小節）是全曲的高潮樂段，節拍轉為2/2拍。樂段的前半段領唱與伴唱都在柱式和聲織體中進行，而后半段則采用了復調與主調結合的織體，甚至兩個聲部在不同的歌詞演唱中展開，形成了一種此起彼伏的音樂情緒，表現了侗鄉人民火熱的生活情景。

黔東南的侗族大歌“嘎勞”《走進鼓樓唱起歌》，就有這種復調的演唱形式。這種“嘎勞”的節奏多變，音符時值長短交替，節拍不時地發生改變，聲部間的復調關系變得靈動，既有嚴格的模進，也有以裝飾音進行到不協和的小二度。然后，旋律又下行到主音，形成與領唱長音和諧的小三度，兩個聲部的張弛交錯，松緊有度，增加了音樂的動力性。《如今我到侗鄉走》的作者就深諳此法，在結束樂段中運用得淋漓盡致，取得了完美的終止效果。

新時代音樂工作者的歷史使命，就是在習近平文化思想的指引下，創造出更多更好的優秀音樂作品，謳歌偉大的祖國，謳歌偉大的黨，謳歌偉大的人民。音樂工作者要深入基層，感受城鄉火熱的社會生活，采擷民族民間珍貴的音樂文化素材，汲取其優良的藝術精華，創造性地融入自己的音樂創作中去。《如今我到侗鄉走》的作者就是踐行了這一音樂創作路徑，把自己的創作融入侗鄉新農村的建設中去，才創作出這首具有侗族傳統音樂元素與現代藝術元素相結合的代表性作品。

參考文獻：

【1】姚吉宏 王長耀：《如今我到侗鄉走》，《詞刊》2018年第9期。

【2】劉國輝：《如今我到侗鄉走》，《音樂創作》2021年第2期。

趙 爽：玉林師范學院音樂舞蹈學院副教授。

全國編輯委員會：《中國民間歌曲集成·廣西卷》，中國ISBN中心1995年版，第894-89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