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傾斜抑制試驗和視頻頭脈沖試驗鑒別前庭性偏頭痛和梅尼埃病的應用研究

【摘要】 背景 搖頭傾斜抑制試驗（HSTST）與前庭小腦介導的中樞儲存機制有關，視頻頭脈沖試驗（vHIT）對外周前庭疾病的診斷起重要作用。目的 探索HSTST及vHIT在診斷前庭性偏頭痛（VM）和梅尼埃病（MD）中的臨床應用價值。方法 選取2021年7月—2022年12月就診于貴陽市第二人民醫院神經內科以眩暈或頭暈為主訴、診斷為VM及MD的患者。完成病史采集、床旁查體；有聽力損害者完善純音測聽檢查；所有患者進行前庭功能檢查，包括搖頭試驗（HST）、HSTST、溫度試驗及vHIT，計算傾斜抑制指數（TSI）。比較HST陽性的VM及MD患者臨床特征及檢查結果，繪制TSI鑒別HST陽性的VM和MD患者的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結果 研究共納入VM患者50例，其中HST陽性22例（44.0%），包括水平眼震19例（86.4%），垂直眼震3例（13.6%）；MD患者45例，其中HST陽性23例（51.1%），均為水平眼震。對HST陽性的VM及MD的患者分析顯示：VM患者女∶男=4.5∶1，MD患者女∶男=1∶1.3，VM患者頭痛家族史比例高于MD患者（P<0.05）；VM患者伴隨嘔吐、耳鳴、耳悶感、聽力下降癥狀的比例（31.8%、18.2%、13.6%、13.6%）低于MD患者（73.9%、100.0%、82.6%、100.0%），伴隨頭痛癥狀的比例（77.3%）高于MD患者（8.7%）（P<0.05）；純音測聽結果顯示MD患者聽力下降比例高于VM患者（P<0.001）；VM與MD患者vHIT結果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VM與MD患者的TSI比較［（25.41±12.15）%與（78.71±13.76）%］，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TSI鑒別HST陽性VM和MD的靈敏度為0.90，特異度為0.95，ROC曲線下面積為0.962（95%CI=0.91～1.00），最佳截斷值為0.66。68c914127bdf4edb37e06146fd193f799b8571f053a900b56c21fc1d5b8af7a3結論 VM主要是中樞機制，HSTST聯合vHIT可以作為鑒別VM和MD的輔助檢查工具。

【關鍵詞】 前庭性偏頭痛；梅尼埃病；搖頭試驗；搖頭傾斜抑制試驗；視頻頭脈沖試驗；診斷

【中圖分類號】 R 255.93 R 764.33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609

Application of Head Shaking Tilt Suppression Test and Video Head Impulse Test in the Antidiastole of Vestibular Migraine and Meniere's Disease

LIU Juan，ZHAO Jing，CHEN Zewen，LI Chang，LI Danling，FU Rong*

The Second People's Hospital of Guiyang，Guiyang 550000，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FU Rong，Chief physician；E-mail：625699802@qq.com

【Abstract】 Background As revealed by previous studies，the head shaking tilt suppression test （HSTST）is associated with the vestibular cerebellum-mediated central storage mechanism and the video head impulse test（vHIT）is crucial for the diagnosis of peripheral vestibular diseases.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value of HSTST and vHIT in vestibular migraine（VM）and Meniere's disease（MD）. Methods Patients presenting with vertigo or dizziness as the primary complaint and diagnosed with VM and MD were selected from the Neurology Department of the Second People's Hospital of Guiyang from July 2021 to December 2022. After collecting their medical history and performing bedside examinations，pure tone audiometry test was conducted on those with hearing impairment. All patients completed vestibular function tests，including head shaking test（HST），HSTST，caloric test，and vHIT，were performed，followed by calculating the tilt suppression index（TSI）. Then the Clinical features and examination results of VM and MD patients with HST positive were compared，and the ROC curve of TSI was plotted to distinguish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Results Among the 50 VM patients involved in the study，22（44.0%）were HST positive，including 19（86.4%）exhibiting horizontal nystagmus and 3（13.6%）showing vertical nystagmus. Among the 45 MD patients，23（51.1%）were HST positive，all of whom were horizontal nystagmus. The analysis of the patients with HST positive showed that the female to male ratio in VM and MD patients was 4.5∶1 and 1∶1.3，respectively. The prevalence of family history of headaches was higher in VM patients compared to MD patients（P<0.05）. VM patients exhibited lower proportions of vomiting，tinnitus，ear tightness，and hearing loss symptoms（31.8%，18.2%，13.6%，13.6%）compared to MD patients（73.9%，100.0%，82.6%，100.0%），with a higher proportion of accompanying headache symptoms（77.3%）than MD patients（8.7%）（P<0.05）. Pure tone audiometry revealed a higher hearing loss rate in MD patients compared to VM patients（P<0.001）.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were observed in vHIT between VM and MD patients（P<0.05）. Then the TSI differed significantly between VM and MD patients ［（25.41±12.15）% and（78.71±13.76）%，respectively］（P<0.05）. From ROC curves，the area under the curve（AUC）was 0.962（95%CI=0.91-1.00）with a cut-off point at 0.66（sensitivity=0.90，specificity=0.95）. Conclusion Vestibular migraine primarily involves a central mechanism，and HSTST combined with vHIT can be used as auxiliary examination tools to differentiate diagnosis between VM and MD.

【Key words】 Vestibular migraine；Meniere's disease；Head shaking teset；Head shaking tilt suppression test；Video head impulse test；Diagnosis

2018年美國國民健康訪談調查顯示，前庭性偏頭痛（vestibular migraine，VM）的患病率為2.68%（584/

21 781），成為引起發作性前庭癥狀的首位原因［1］，但其機制仍不清楚，目前比較公認的是與偏頭痛相關的中樞性前庭機制［2］。由于VM在臨床上的流行及反復發作的特點，與許多周圍性發作性前庭疾病難以鑒別，尤其是梅尼埃病（Meniere's disease，MD），該病是一個發作性的周圍性前庭疾病，目前公認的機制是內耳膜迷路積水［3］。臨床上發現兩種疾病之間存在重疊癥狀，如畏光、畏聲、頭痛、耳鳴、聽力下降、耳悶、視覺先兆。既往文獻報道，在VM患者中，眩暈發作時有15.0%～49.0%的患者伴有耳蝸癥狀，而在MD患者中，眩暈發作時，有41.2%的患者伴有頭痛，其中8.4%患者會出現偏頭痛樣頭痛發作［4］。因此，VM與MD患者在疾病早期、重疊癥狀較多時難以鑒別，影響疾病的診斷與治療。

搖頭試驗（head shaking test，HST）是一項應用于臨床前庭功能障礙檢查的工具，目前已經廣泛應用于臨床檢查和研究，隨著對HST研究的逐漸深入，BENSON等［5］提出了搖頭傾斜抑制試驗（head shaking tilt suppression test，HSTST），主要表現為經轉椅旋轉后眼球震顫的強度在頭傾斜后會降低，其發生機制與前庭小腦介導的中樞儲存機制相關。頭脈沖試驗（head impulse test，HIT）是由CURTHOYS和HALMAGYI首次提出［6］。2004年，巴拉尼協會提出了視頻頭脈沖試驗（video head impulse test，vHIT），該試驗方法能夠快捷便利地通過數據及圖判斷患者6個半規管高頻前庭狀況。因此，本研究通過分析VM及MD兩組患者HSTST及vHIT結果，探索HSTST及vHIT鑒別VM和MD的臨床應用價值，為VM和MD的鑒別診斷提供客觀依據。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前瞻性納入2021年7月—2022年12月就診于貴陽市第二人民醫院神經內科門診及住院部的以眩暈或頭暈為主訴、診斷為VM的患者50例，診斷為MD的患者45例。本研究獲得貴陽市第二人民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2020年倫審第（21）號］，所有患者在病史采集和檢查前被告知研究目的和內容，并征得患者的知情同意。納入標準：（1）符合ICHD-3 VM的診斷標準［7］或2015年巴拉尼協會MD最新診斷標準［8］；（2）年齡18～75歲；（3）能自行或配合完成問卷調查；（4）能配合完成相關前庭檢查；（5）發病在急性期，即VM患者發病時間≤72 h，MD發病時間≤24 h。排除標準：（1）妊娠或哺乳期婦女；（2）診斷為其他前庭疾病，如良性陣發性位置性眩暈（BPPV）、前庭神經炎、前庭陣發癥、血管源性眩暈等；（3）嚴重合并癥（例如：嚴重認知損害、繼發性癲癇、精神疾病等）；（4）進行前庭功能檢查前36 h內服用前庭抑制藥物。

1.2 研究方法

1.2.1 基本資料及病史采集：第一部分為人口學基本資料，包括姓名、性別、年齡、既往史及家族史。第二部分為前庭癥狀，包括病程、前庭癥狀的分類（眩暈、頭暈、前庭視覺癥狀、姿勢癥狀）、持續時間（≤5 min、>5～60 min、>1～24 h、>24～72 h、>72 h）、頭暈程度（輕度、中度、中-重度、重度）、伴隨癥狀（頭痛、惡心、嘔吐、畏光、畏聲、耳鳴、耳悶感、聽力下降）。第三部分為頭痛，既往是否有頭痛發作、前庭癥狀發作時是否伴有頭痛，頭痛的標準為：反復頭痛，持續 4～72 h，典型頭痛表現為單側、搏動性、中重度頭痛、日常體力活動可加重（至少符合2項），伴惡心和/或嘔吐、畏光和畏聲（至少符合1項），可有視覺先兆。

1.2.2 床旁查體：完善相關檢查前，由神經內科醫師完成床旁查體：（1）常規的神經內科檢查（包括高級神經活動、顱神經功能、四肢運動及感覺、平衡系統）排除其他神經系統疾病，患者注視正前方，觀察眼球追隨檢查者手指向某方向移動時的眼震情況，中樞性眼震包括方向改變的凝視眼震、向上或向下的垂直眼震、純水平或純扭轉眼震、自發眼震不伴固視抑制；（2）耳科學檢查，包括粗查聽力：檢查者與患者之間保持5 m的距離，檢查者用正常的音量提出簡單的問題，如果患者能夠準確地回答檢查者的提問，說明粗測聽力正常。

1.2.3 相關輔助檢查：根據患者病史及查體需要完善以下相應的檢查，（1）患者伴有聽覺癥狀或粗查聽力下降者需進行純音測聽檢查。（2）所有患者需進行前庭功能檢查，在安靜舒適的暗視野環境中，患者戴上Frenzel氏眼鏡進行以下檢查：①HST：受試者取坐位、頭前傾30°，檢查者立于患者前方，雙手扶持患者頭部，以3 Hz的頻率左右方向搖頭，左右幅度為45°，快速搖擺20 s后停止，通過視頻眼震圖記錄眼動1 min，記錄最大慢相角速度（maximum slow-phase velocity，SPVmax），眼震度數>5°/s［9］，且至少出現5個連續的眼震為HST陽性。②HSTST：HST結束后，觀察患者眼震已經消失，再以同樣的方法行HST，然后立即低頭，讓下頦貼住前胸記錄SPVmax值和方向，計算傾斜抑制指數（tilt suppression index，TSI）。TSI=（HST后SPVmax-HSTST后SPVmax）/HST后SPVmax×100%，TSI≥60%說明抑制成功，反之，則說明抑制失敗［10］。③溫度試驗：頭墊高30°，囑其睜眼，分別在左右外耳道注入24 ℃和50 ℃的氣體，持續灌注1 min，順序為先左后右，先冷后熱，以SPVmax值計算一側半規管輕癱（canal paresis，CP）值，CP=［右熱SPVmax+右冷SPVmax-（左熱SPVmax+左冷SPVmax）］/（右熱SPVmax+右冷SPVmax+左熱SPVmax+左冷SPVmax）×100%，CP≥25%為異常［11］。④vHIT：每組半規管接受15次試驗，在甩頭過程中，頭動的幅度一般在15°～20°，角速度>200°/s，持續時間<100 ms，整個過程不被受檢者預測，定量檢測3對半規管的前庭眼反射（vestibulo-ocular reflex，VOR）增益值及掃視波，分析VOR結果和差異［12］。

1.3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x-±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相對數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或Fisher's確切概率法。繪制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計算ROC曲線下面積（AUC），分析TSI鑒別HST陽性的VM和MD的價值。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研究共納入VM患者50例，其中HST陽性22例（44.0%），包括水平眼震19例（86.4%），垂直眼震3例（13.6%）；納入MD患者45例，其中HST陽性23例（51.1%），均為水平眼震。所有患者未見旋轉性眼震。對HST陽性的VM及MD患者進行比較。

2.1 HST陽性的VM與MD患者臨床特征比較

人口學基本資料比較：VM與MD患者性別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VM患者和MD患者平均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VM和MD患者頭暈家族史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VM患者頭痛家族史比例高于MD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臨床特征比較：VM患者頭痛病史比例高于MD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患者4種前庭癥狀分類、前庭癥狀病程、程度、持續時間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VM和MD患者伴隨癥狀中惡心、畏聲、畏光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VM患者嘔吐、耳鳴、耳悶感、聽力下降比例低于MD患者，頭痛比例高于MD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

2.2 HST陽性的VM與MD患者前庭耳蝸檢查結果

比較

純音測聽結果顯示MD患者聽力下降比例高于VM患者（P<0.001）；在溫度試驗中，VM和MD患者半規管功能異常的比例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2）。

2.3 HST陽性的VM與MD患ADJxV9JrOrDmBe+QWNiawg==者vHIT比較

VM患者VOR增益值正常且無掃視波占比81.8%（18/22）（圖1），VM及MD患者VOR增益值下降并伴有補償性掃視波分別為2例（9.1%）和10例（43.5%）（圖2）。VM及MD患者中均有VOR正常但出現補償性掃視波，只有1例（4.5%）VM患者出現VOR增益升高，兩組患者均未見反向性掃視波。VM與MD患者vHIT結果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3）。

2.4 HST陽性的VM與MD患者HST和HSTST結果比較

HST陽性的VM與MD患者眼震類型、SPVmax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4）。在進行HSTST后，MD患者眼震SPVmax均減小（圖3），但其中2例（8.7%）未被抑制（TSI<60%）；VM患者HSTST后17例（77.3%）眼震SPVmax減小，其中13例（76.5%）未被抑制（TSI<60%），VM患者中2例（9.1%）HSTST后眼震SPVmax增加（圖4），3例（13.6%）出現垂直眼震的患者SPVmax值不變（圖5）；VM與MD患者HSTST后SPVmax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VM與MD患者的TSI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5 TSI鑒別HST陽性VM和MD的ROC曲線

繪制TSI鑒別VM和MD的ROC曲線，結果顯示TSI鑒別VM和MD的靈敏度為0.90，特異度為0.95，AUC為0.962（95%CI=0.91～1.00），最佳截斷值為0.66，見圖6。

3 討論

vHIT是鑒別中樞性及周圍性前庭疾病的重要工具，目前認為VM是中樞性機制，在本研究中，vHIT能鑒別VM及MD，但兩組患者的陽性率低，因此，進一步完善HSTST檢查，通過檢查后眼震度數的變化和計算TSI鑒別兩種疾病，兩種檢查相互補充，為臨床診斷及治療提供客觀依據。

在病例收集過程中發現VM和MD患者在年齡、病程上沒有明顯差異，并且存在許多重疊的臨床癥狀，這與之前的研究一致［13］。VM患者大多有偏頭痛病史，并且發病時伴隨頭痛的情況更典型，MD患者主要表現為眩暈伴隨耳鳴、耳悶脹感及聽力下降，既往研究顯示MD患者早期發病時聽力呈波動性改變，早期聽力損傷以低頻、輕中度為主，而VM患者發病時也有聽力損傷的表現，早期的聽力損傷難以與VM患者鑒別，因此不能靠電測聽完全鑒別兩者［4］。MD患者中也存在畏光、畏聲的癥狀，且與VM患者之間無明顯差異，也有研究發現前庭神經炎、后循環卒中患者也存在畏光、畏聲的伴隨癥狀，說明畏光、畏聲不是VM的獨有伴隨癥狀，不能作為兩種疾病的鑒別特征［14］。本研究同樣發現MD患者出現嘔吐癥狀的占比較多，嘔吐癥狀可能與聽力癥狀一樣，有助于MD和VM的鑒別，但還需要開展多中心、前瞻性研究進一步證明。

vHIT是一種高頻、自然的被動甩頭刺激，通過定量測定半規管增益值及對稱性來評估半規管高頻區的功能狀態，其能記錄補償性掃視波，并定位前庭損傷側。既往研究發現，vHIT對外周前庭系統疾病特異度高、靈敏度低，對中樞性前庭疾病陽性率極低［15］，本研究發現VM患者vHIT陽性率低，可能與患者的發病機制有關系。而MD患者的陽性率相對較高，有報道發現MD患者隨著低頻功能損害的加重，高頻功能也會受到損害，所以在不同時期vHIT陽性率均不同［16］，隨著病程進展vHIT陽性率逐漸提高，故本研究中MD患者vHIT的陽性率可能與選取病例的時期有關。

隨著眩暈疾病研究的逐漸深入，關于前庭疾病的檢查也有許多新進展，但各種檢查均有局限性，如前庭誘發肌源性電位、溫度試驗、前庭自旋轉試驗等應用于前庭疾病的輔助檢查，但是這些檢查在每個前庭疾病中的陽性率及鑒別診斷也沒有一定的直觀性，且沒有統一的標準。

隨著HST在臨床應用及研究中的逐漸深入，搖頭眼震作為前庭疾病的輔助診斷也逐漸被重視，但是有報道稱搖頭眼震的假陰性率高［17］，通過分析發現與病例選擇偏倚有關。搖頭眼震的類型及方向與病變側的關系一直是研究的熱點，既往研究及筆者臨床工作中發現單相眼震多見，雙相少見，當出現垂直眼震、旋轉性眼震、凝視誘發眼震、分離性眼震，或雙相眼震中Ⅱ相強于Ⅰ相時考慮中樞性前庭疾病［9］。雖然本研究中只有VM患者出現垂直眼震，但陽性率極低，故不能從眼震方向、強度及與病灶側的關系來鑒別VM與MD。

隨著HSTST的研究，有學者結合功能磁共振檢查，證實前庭小腦病變的患者搖頭傾斜后眼震不能被抑制［18］。ZUMA E MAIA等［10］用HSTST區分周圍性前庭疾病（主要是前庭神經炎）與中樞性前庭疾病（小腦病變）。本研究用HSTST能區分VM與MD患者，對于MD的發病機制是膜迷路的積水，考慮為周圍性前庭疾病，故可進一步推測VM是中樞性前庭疾病，但本研究樣本量小，需進一步擴大樣本量增加結果的可靠性。在本研究中發現2例MD患者低頭后眼震度數減小，但TSI<60%，患者無家族史、頭痛病史，不排除操作所致，需進一步隨診復查明確。VM病例中有4 例患者搖頭傾斜后TSI≥60%，其中2例患者出現單側水平半規管功能減退，患者平素有耳鳴感、聽力下降，考慮VM的病理生理機制可能涉及內聽動脈痙攣引起前庭癥狀的表現［19］；有學者提出VM的病理生理機制涉及前庭-丘腦-皮質的加工［20］，故亦不能排除部分VM患者是前庭神經核到丘腦至皮層通路的改變，未涉及前庭神經核至小腦通路的改變；也有研究報道偏頭痛患者出現雙側聽力下降，影像證實有雙側內淋巴積水，證明偏頭痛可能導致內淋巴水腫［21］。因此，臨床上碰到難以區分的VM和MD患者，特別是伴有波動性聽力下降的VM患者，或是伴隨偏頭痛癥狀的MD患者，可能同一個患者同時滿足兩種疾病的診斷標準，需考慮兩種疾病存在共同的病理生理機制的可能［13］。但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選取的VM及MD患者均為HST陽性的患者，對于HST陰性且臨床癥狀相似的患者仍難以鑒別。

4 小結

VM主要是中樞機制，HSTST聯合vHIT可以作為VM和MD的輔助鑒別診斷工具，但本研究樣本量只來源于單中心，且樣本量較小，需進行多中心、大樣本研究進一步證實結果的可靠性。

作者貢獻：劉娟、趙晶提出主要研究目標，負責研究的構思與設計，研究的實施，撰寫論文；陳澤雯、李丹齡進行數據的收集與整理，統計學處理，圖、表的繪制與展示；李昌進行論文的修訂；付蓉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與審查，對文章整體負責，監督管理。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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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9-26；修回日期：2024-01-05）

（本文編輯：徐真）

基金項目：貴州省衛生健康委科學技術基金項目（gzwkj2024-300）

引用本文：劉娟，趙晶，陳澤雯，等. 搖頭傾斜抑制試驗和視頻頭脈沖試驗鑒別前庭性偏頭痛和梅尼埃病的應用研究［J］. 中國全科醫學，2024，27（32）：3993-3400，4008.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609.［www.chinagp.net］

LIU J，ZHAO J，CHEN Z W，et al. Application of head shaking tilt suppression test and video head impulse test in the antidiastole of vestibular migraine and Meniere's disease［J］.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24，27（32）：3993-4000，4008.

? Editorial Office of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under the CC BY-NC-ND 4.0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