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脈”觀照下的初中語文小說閱讀深度教學

摘要：境脈教學能借助情境實現時間的連續、空間的呼應、真實的體驗、情境的聯動，能契合小說情節的曲折性與發展性，以結構化的方式為學生生成解讀帶來諸多可能。本文以《孔乙己》為例，從構建問題線索的課堂境脈、關注對話發展的整體脈絡、創設完整角色的體驗場域等角度闡述“境脈”觀照下小說教學的策略。

關鍵詞：初中語文；小說閱讀；境脈教學

境脈有語境、上下文之意，亦指事物的來龍去脈、發生背景，其中的“境”是情境，“脈”是主線[1]。境脈能最大程度還原人與事的面貌，以靈活多變的形式、絲絲入扣的邏輯吸引學生注意力，能促進學生對小說的深度理解。

一、構建問題線索的課堂境脈

教師抓住問題帶領學生多角度分析文本內容，以調動學生的興趣點、破解學生的疑惑點，教師不拘泥于小說的主要要素，要從人物性格的探究、小說情節的厘清、關鍵詞語的聚焦、矛盾沖突的解決、情感態度的變化中深入挖掘、層層遞進，以鍛煉學生的思維、觸動學生的心靈。

在《孔乙己》一課教學中，教師以《是誰殺死了孔乙己》的劇本殺創設情境，引領學生走進“案發現場”，完成課文解讀。學生閱讀課文，圍繞“孔乙己是怎樣的一個人”這一問題完成“受害人調查檔案”，包括受害者姓名、死亡時間、外貌衣著、身體狀況、工作職業、身份地位、愛好特長、主要優點等方面的內容。教師引領學生尋找嫌疑人，分析他與孔乙己的關系，通過相關的證據舉證，再總結結論。學生從掌柜與酒客的對話中，認定嫌疑人是丁舉人，分析他是造成孔乙己死亡的直接原因；學生從酒客們多次嘲笑、戲弄孔乙己中認定酒客們是嫌疑人，通過一笑臉上添上新傷疤、二笑滿口之乎者也、三笑半個秀才沒撈到、四笑被打斷了腿，分析他們因哄笑、嘲弄摧毀了孔乙己的精神；從咸亨酒店的掌柜和伙計的語言中認定他們是嫌疑人，掌柜四句不離“十九個錢”，伙計態度冷漠，他們讓孔乙己失去存在的價值；孔乙己本人的性格缺陷，從他的穿著、行為中可以看出他自己也是嫌疑人，他好吃懶做、自命清高、自欺欺人、愛慕虛榮可以看出他善于麻醉自己；從寫作背景看，封建科舉制度是嫌疑人，腐朽黑暗的社會是殺死孔乙己的最大兇手。通過一系列的分析，學生能感受到《孔乙己》中每個人都是兇手，他的悲劇是社會的悲劇。

教師以學生感興趣的問題境脈將碎片化的內容連貫化、邏輯化，能促進任務與問題之間的關聯，能引發學生的深度探究。

二、關注對話發展的整體脈絡

教師要聚焦于人物對話的語境，以對話培養學生的言語交際能力、展現人物的性格、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在對話過程中，中斷、轉換等關鍵之處往往決定了事件的走向，教師要引導學生關注對話，從中把握人物的形象、感受情節的起伏。

在《孔乙己》一課教學中，教師指出：魯迅先生曾說孔乙己是一個遭社會涼薄對待的苦人，而文中為何卻充滿了笑聲？教師在矛盾處發問，引領學生找笑聲、品笑聲、析人物，體會小說以笑寫悲的寫法，感受作者的寫作深意。學生抓住第三段“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分析，對于處于最下等的酒店伙計而言，笑是一種放松，是一種釋放。學生抓住第四段“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分析為何哄笑？是否可笑？聯系到孔乙己睜大眼、漲紅臉、青筋條條綻出的樣子，感受到他是個可笑又可悲之人。學生抓住第六段“這時候，眾人也都哄笑起來”戳到孔乙己的痛處，令他無力反駁，感受到眾人的冷漠無情。抓住第八段“于是這一群孩子都在笑聲中走散了”，以天真的笑聲與大人的笑聲對比，反襯大人們的冷漠無情。教師引領學生深挖文中“笑”的細節，品味不同“笑”的含義，分析人物的性格特征。

“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一句中“大約”與“的確”矛盾嗎？這句看似矛盾的話，恰是作品的奇妙之處。小說以“我”的視角去闡述孔乙己，能以不同的角度理解不同人眼中的孔乙己，他是一批封建社會文人的代表，即便是沒了機會，也因“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念頭，不愿意接受現實，最終的宿命只能給封建社會陪葬。孔乙己身子骨孱弱，被人吊打一宿，連飯都吃不起，也沒錢看病，很可能在繼發的感染后死了。這篇文章如同一面鏡子，照出許多徒有虛名之人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實樣子。

教師聚焦矛盾處引領學生對話，能建立上下文的關聯，能激活學生的思維，促進他們對文本暗含深意的理解、對人物性格特征的分析。

三、創設完整角色的體驗場域

小說是以人物為中心、戲劇性的情節構建角色體驗的文體，教師要引領學生主動建構角色體驗的場域，能促進他們的自我超越。學生通過角色扮演融入故事之中，能融入特定時代、特定情境之中，感受人物的心理情感變化，從而能準確地解讀小說的境脈。

教師在典型情節處設計角色扮演的方式，讓學生通過扮演去分析人物情節，去感受鮮明的人物形象。如孔乙己“教人寫字”情節中，他寫出了“茴”字的四種寫法，賣弄一下自己的學識，以找回自己的自尊，卻被小伙伴們冷漠拒絕后感到“很惋惜”。而小伙伴年紀小，以冷漠相待，他沒有感到絲毫的惋惜。但從作者的視角看，孔乙己死抱八股學問，小伙伴冷漠麻木，這里弱者得不到同情，弱者也不知道自強，已經沒有挽救的可能，令人感到惋惜。教師推動學生參與到不同的角色中解讀文本，開展情感表達、討論對話，能體會到不同的感情立場，能感受到人物形象的鮮活。學生扮演了穿著長衫的“讀書人”后，教師要引領學生緊跟時代發展，要成為敢于脫下“長衫”的新時代人，不做現實中的孔乙己，要將“學”與“思”結合起來，要形成將知識轉化為生產力的能力。

總而言之，境脈具有主動的指向性、動態的變化性、復雜的系統性，能為小說教學帶來更多生成的可能性[2]。教師以學習脈絡實現情境的聯動，讓學生聚焦對話實現對文本的深度理解，通過完整的角色體驗以多角度去理解文本的內涵，從而獲取境脈性的深度理解。

參考文獻：

[1]徐燕萍.境脈學習：一種全域的綜合性經驗型學習范式：江蘇省蘇州市平江中學校的課程改革思考與實踐[J].江蘇教育，2022（66）：68-70+77.

[2]王水蓮.語文核心素養與境脈學習模式[J].中學語文教學參考，2018（06）：16-17+62.

作者簡介：江蘇省昆山市石牌中學語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