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現實困境、角色期待與路徑探賾

摘 要：鄉村要振興，教育必先行。本土化培養是鄉村教師培養的內在要求。目前，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面臨政策系統支持缺乏、培養方法不當、外部條件尚不完善等現實困境。鄉村教師作為鄉村知識分子的“新鄉賢”，被賦予多重角色期待，應當成為鄉村人才的培育者、鄉風文明的傳承者、鄉村治理事務的參與者。基于此，建立連貫的政策保障體系、喚醒鄉村教師主體作為意識、創設適宜的外部條件、增強鄉村教師根植鄉村社會的生存關懷與情感關懷，成為推進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的路徑選擇。

關鍵詞：鄉村振興；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

中圖分類號：G40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4）0６ — ０１３９ — ０5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1］鄉村要振興，教育必先行。鄉村教育承擔著傳播文化知識、弘揚文明鄉風、提供人才支撐的神圣使命。但由于歷史與現實的種種原因，鄉村教育成為掣肘鄉村振興的主要短板，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最后一公里”。“主要短板”和“最后一公里”的尚未打通必然影響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全面建成。要振興鄉村教育，必須打造一支既有數量又有質量的“下得來、留得住、用得上”的鄉村教師隊伍，要造就德才兼備的鄉村教師隊伍，“本土化”培育是一條極其有效的路徑選擇。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出臺了一系列法律、法規、政策、制度、意見，如《鄉村教師支持計劃（2015-2020年）》《關于加強新時代鄉村教師隊伍建設的意見》《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等。上述法律、法規、政策、制度、意見非常重視鄉村教師隊伍建設，尤其關注“本土化”培養在其中的突出作用。

一、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的現實困境

“本土化”亦稱“在地化”，本土化不是單向度的靜態過程，而是一個繼承、超越的動態進程，既包含對本土性的繼承，也包含對外來性的借鑒。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目的在于培養具有鄉土情懷的、熟諳鄉村風土人情的、引領鄉村事務發展的“鄉村之師”，在人才培養、文化傳承、鄉村治理等方面應有“所為”，但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面臨多重困境，阻礙了其應有“所為”。

（一）政策系統支持缺乏

鄉村教師想在鄉村振興實踐中有所作為，理應要有堅實的政策系統支持。目前，鄉村教師面臨政策系統支持缺乏的困境，具體表現有二：一則鄉村教師編制緊縮，導致鄉村教師負擔過重，無力顧及除教學之外的鄉村其他事物；二則現行政策減少了鄉村教師從事鄉村發展的動力。

雖說目前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支持鄉村教育發展的政策措施，也重點解決了鄉村教育發展的一些突出問題，但是鄉村教師隊伍建設仍然存在數量不足、結構失衡、綜合素質有待提升等結構性問題。在目前的教育體制下，教師編制是依據在校生數量而制定的。鄉村學校學生數量較少，教師編制也相應減少。由于教師數量不足，因而出現“包班教學”（一師一班）、“復式教學”（一師多生）等頗具鄉村特色的教學現象。在調研當中，課題組發現不少教師整天忙于應對各類教學、管理工作，無心暇顧他事。受訪者YWL是一位畢業沒多久的年輕教師，負責一個班的所有教學事務。“我是2021年從××師范學院畢業的定向師范生，畢業后就分配到這里（學校），學校規模小，學生只有90多人，我承擔了三年級的所有教學工作，語文、數學、道德與法治、信息技術，還有音體美等課程，一周下來有30多節課，還是挺累的。”

現在的政策體系也缺乏保障鄉村教師參與鄉村治理的政策支持。客觀而言，鄉村教師是“國家人”而非“鄉里人”，他們有著事業單位的編制，拿著國家發的工資。在傳統社會中，鄉村教師知書達理、熟知鄉村社會、參與鄉村事務，享有崇高威望，是“鄉里的先生”。進入新世紀以來，隨著國家公權力不斷向鄉村滲透，導致鄉村教師融入鄉村社會、參與鄉村社會事務的機會大為減少。加之，現代教育制度強調的是專業化發展，鄉村教師是國家事業單位工作人員，國家不斷提高對鄉村教師的專業化要求，從而使得鄉村教師與鄉村公共事務漸行漸遠，成為鄉村社會發展的邊緣人、局外人和旁觀者［2］。鄉村教師活動局限于日常的教學事務，主要專注于教學水平與能力的提升，而非其他事務的發展。

（二）培養方法不當

鄉村教師培養方法主要是指鄉村教師培養模式的“本土化”，包含兩個層面：培養內容及培養模式，其中，培養內容主要包含教育內容及課程設置。一方面，鄉村教師的培養內容及課程設置要符合教育現代化的發展需要；另一方面，更要兼顧鄉村教育發展的實際需求。為此，要因地制宜深入挖掘“鄉土資源”，編制地方特色校本教材。但就目前現狀來看，這方面工作存在欠缺、尚未到位。其一，在教材內容設置上。目前，鄉村教育的教材是以國家統編教材為主，以城鎮教育為藍本，追求教材內容的“大一統”，沒有考慮鄉村教育的特殊性與“鄉土性”。無論是鄉村教師的職前培訓還是職后培訓，都未從鄉村實際發展出發充分利用各地豐富的鄉土資源，鄉村教師培養的內容對教師從事鄉村教育的適切性不強，鄉村教師對此認同度不高。其二，在培養方式上。鄉村教師培養理應強化鄉土特色及尊重鄉村教師的主體性。但就目前的現狀來看，鄉村教師的培訓多是同城市教師一起進行的，并未考慮城鄉教師之間由于資源環境、文化氛圍不同而導致不同的利益訴求。地域之間、城鄉之間的教師經歷不一，故不能采取“一刀切”、無差別的培訓模式。當然，我們提倡本土化培養絕非讓鄉村教師專注鄉村事務、甘做“井底之蛙”，而是要在“開放”發展的必由之路中堅守“鄉土本位”。概而論之，無論采取何種培訓手段都必須充分考慮鄉村的本土情境和鄉村教師專業素質的現實需要［3］。

（三）外部條件尚不完善

外部條件亦是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的重要保障，主要包括樓堂館所等文化設施“硬件”建設與文化氛圍營造等“軟件”建設兩部分。目前，鄉村文化設施硬件建設和精神文化面貌令人堪憂，成為掣肘鄉村教師發展的重要因素。其一，鄉村公共文化設施對于提高村民素養、重建鄉村秩序、改變鄉村風貌的作用非凡。但隨著新型城鎮化的不斷推進，鄉村社會“空心”化、“空巢”化愈發嚴重，與美麗鄉村建設目標差距較大，鄉村社會亟待整治；同時，依托政府與市場等外部力量建設的項目缺乏個性與特色，限于盲目模仿城市風格的現實誤區，缺乏面向村民服務的精準識別與靶向供給。更有甚者，文化設施監管不到位，導致出現文化場館閑置不用、挪作別用、年久失修的現象，文化設施功能發揮極其有限。其二，文明鄉風是推動鄉村社會發展的精神支撐。但隨著城市文化的強勢進入，導致鄉村文化不斷“邊緣化”，城市文化被貼上先進文化的“標簽”，而鄉村文化則被認為是落后的文化，鄉村文化被一點點侵蝕，文化自信被一點點削弱。與此同時，一些不良風氣、陳規陋習在某些鄉村滋長，滋生打架斗毆、游手好閑、封信迷信、打牌賭博等惡習，缺乏新時代敢于拼搏的進取精神、遵紀守法的法治理念、堅持科學反對迷信的科學素養。一言以蔽之，鄉村文化硬件設施的不完善與鄉村精神面貌的欠佳使得部分鄉村教師的“本土化”培養更為艱巨。

二、鄉村教師助力鄉村振興的角色期待

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鄉村教師不再定位于傳統的“教書匠”角色，而是被賦予專業性與公共性等多重社會角色，他們在完成鄉村教育教學任務之余，還要肩負國家使命與公共服務等職責。

（一）鄉村振興人才的培育者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人才是第一資源。”［4］鄉村振興的實現與持續保持，關鍵要靠人才智力支撐，鄉村教師就是鄉村人才培育的引領者、踐行者。其一，鄉村人才資源匱乏，是中國社會發展的最大短板，亟待改善人才資源配置失衡狀態。鄉村振興急需農村大學生、現代“職業農民”和“三農”科技人才。這樣的人才首先應是本土的、來自鄉村社會的人，需要鄉村教師精心培養，從小就要傾注學生熱愛家鄉、貢獻家鄉的情愫，長大后，這些人就會有鄉愁、有情感，樂于為家鄉作貢獻。其二，教育好鄉村學校學生，在鄉村教育振興事業中作出自己應有貢獻，這是鄉村教師作為國家公職人員的首要職責。隨著城市化的不斷進展，造成鄉村學校在多數村莊“空位”。我們的辦學宗旨是辦好每一所學校，一個學生也不能落下。即使學生人數再少，鄉村學校也不能撤銷、不能關閉，鄉村教育對鄉村振興、對鄉村學生成長成材的價值非凡、作用不可低估。其三，教育可以阻斷貧困代際傳遞，是實現鄉村學生自我提升、自我發展的重要途徑。受訪者HWH是湖南某高校大二學生，戶籍所在地是H省H縣XJ鄉。“我來自農村，農村學生有兩條認可度較高的發展路徑：第一是參軍；第二就是考大學。雖然現在大學畢業國家不包分配，找不到合適工作者也很多，但我覺得上大學還是值得的。上大學是一種人生選擇，更是一種人生經歷。這種經歷對人的一生來說影響深遠，不但在知識技能方面，而且在‘三觀’養成方面”。鄉村教師通過培養一大批熱愛家鄉、奉獻家鄉、德才兼備的鄉村人才，引導他們向上向善，執著追求，立志成為鄉村振興的中堅力量。

（二）鄉村優秀文化的傳播者

我國鄉村地區幅員遼闊，文化資源得天獨厚，不僅留下了形態各異、風格獨具的建筑、雕刻等物質文化，也留下了豐富多彩、種類繁多的民間技藝、戲劇音樂等非物質文化，這些構成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沒有中華文化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5］傳播優秀鄉土文化是國家賦予鄉村教師的神圣職責。鄉村教師應當大力弘揚與傳播鄉村優秀文化，講好鄉村文化故事，擴大鄉村優秀文化的影響力與感染力，幫助鄉村居民，尤其是青年學生樹立文化自信，在鄉村文化的傳承創新中奉獻自己的聰明智慧，發揮其不可替代的價值作用。其一，善于發掘鄉村優秀文化。鄉村教師要有一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不斷發掘鄉村社會蘊含的風土人情、禮儀習俗、道德規范等優秀文化資源，并對其進行整理、凝練，使其成為獨具特色的鄉土文化教育資源，讓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加深對鄉土文化的尊重，繼而獲得對鄉土文化的自信。其二，引領村民熱愛鄉村文化。鄉村教師應充分利用自身文化資本的優勢與話語權威，引領村民認同、接受、熱愛鄉村優秀文化。其三，要創新傳播手段。在“互聯網+”時代，鄉村教師要發揮自身技術的優勢，借助網絡平臺，利用微信、QQ、抖音、快手等軟件實現多“屏”共振，對外傳播鄉村優秀文化，實現鄉村優秀文化傳播無時不有、無處不在。

（三）鄉村治理事務的參與者

當下，改革發展已進入關鍵點、攻堅期。鄉村是中國社會的基層，民眾素質普遍不高，社會矛盾尤其突出。如何適應新形勢、新任務的要求，統籌兼顧鄉村社會各階層群眾的利益，妥善處理各種社會矛盾，是對黨的執政能力的一種重大考驗，也是提升基層社會治理效能的一項重大課題。一方面，鄉村教師要積極化解村民糾紛。中共中央、國務院在《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明確要求：“積極發揮新鄉賢作用。推動鄉村治理重心下移，盡可能把資源、服務、管理下放到基層。”［6］鄉村教師是鄉村社會的“新鄉賢”，具有知識優勢與話語權威，應在鄉村社會治理中建言獻策，幫助鄉村社會發展“想法子、出點子、找路子”，當好鄉村社會治理的“智囊團”“參謀長”，指導鄉村社會治理；帶頭做好“整治+”文章，解決各社區人居環境“美不美”、解決治理制度“優不優”的問題，踐行“楓橋經驗”，把矛盾化解在基層，為推進鄉村公共管理和治理服務凝聚共識。另一方面，鄉村教師還應提升村民參與社區治理能力。“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破除基層治理難點和痛點，關鍵在于“人”。通過強化基層黨支部的核心引領作用，充分發揮鄉村教師“新鄉賢”的模范作用，帶領廣大村民學習、貫徹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特別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提升村民的政治素質與文化素養，引導構建成熟的村民自治模式，進而推進和諧鄉村建設。

三、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的路徑探賾

鄉村振興的關鍵在于鄉村教師。要建立一支穩定的扎根鄉村、熱愛鄉村的教師隊伍，本土化培養是關鍵的路徑選擇。要推進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一方面，需要喚醒教師主體作為意識；另一方面，需要教育主管部門、師范院校、鄉村社會、鄉村學校及鄉村教師等多方責任攸關者協同發力，以形成合力為目標，探討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的路徑選擇。

（一）貫通性：建立連貫政策保障

近些年來，國家高度重視教育事業，并將其作為優先發展目標。鄉村教育是鄉村振興的基礎性工程和全局性戰略，國家尤其關注鄉村教育高質量發展。鄉村教育要發展，關鍵要打造一支深諳鄉村教育事業發展的師資隊伍。如何解決師資這個核心問題？落實好定向招生、定向培育、定向分配三個關鍵環節即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其一，在定向招生方面。我國師范院校大多設有公費師范生，雙方簽訂合作協議，約定服務年限（一般為八年），并重點向本地生源傾斜。為何要重點遴選本地生源作為公費師范生？主要原因在于本地生源熟諳鄉村事務，有鄉土情懷和本土文化優勢，相較于外地生源，更具穩定性。其二，在定向培育方面。公費師范生有相對的獨特性，師范院校在培養過程中要因“地”制宜、因“類”制宜。在思想觀念上，正確認識鄉村教育、鄉村社會、鄉村資源的獨特優勢；在教學實踐上，秉持“以農為本”的辦學理念，挖掘鄉土資源、編訂鄉土教材、傳授鄉土知識、植入鄉土情懷、增強鄉土自信；師范院校在進行實習實訓時，要主動與鄉村學校對接，助力未來的鄉村教師更早地適應今后的職業生涯。其三，在定向分配方面。縣級教育主管部門在招聘教師時，對公費師范生也要采取淘汰機制，對那些考試掛科多、積點分不高的學生禁止入編；同時，針對定向師范生服務期滿后流失率較高的現狀，要優化調整編制結構，合理定向分配，采取“特崗教師”與公開招聘兩種渠道及時補充師資缺口。受訪者YZY的觀點頗具代表性：“我是公費師范生，學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家在湘西鳳凰。畢業后按照協議只能回老家當中學政治老師，老家不是很富裕，找對象都成問題，服務期滿后我會考慮去深圳、廣州、上海等沿海地區發展。”概而言之，“三定”政策（定向招生、定向培育、定向分配）是落實鄉村教師本土化培育的內在需要，應根據鄉村社會的實際供給形成貫通的政策支持體系。

（二）自覺性：喚醒主體作為意識

主體意識的覺醒是行為產生與延續的力量之基。換言之，喚醒鄉村教師的主體意識是鄉村教師“本土化”培養的內在需求，成為鄉村教師扎根鄉村、奉獻鄉村的重要支撐。如何解決這一難題？有三個關鍵階段要抓好落實：求學階段、招聘之時、在崗培訓。其一，求學階段。國家設有公費師范生招生的師范院校與師范類專業，在教師教育類課程設置方面，要開設《鄉村文化建設》《鄉村教育發展》《公共意識教育》等課程，刻意植入鄉村文化教育內容，涵養學生的鄉土氣息，喚醒他們熱愛鄉村、服務鄉村社會的意愿。其二，招聘之時。在鄉村教師招聘考試科目中，增加“鄉村文化教育”等內容，要讓鄉村教師明晰不光要有淵博的專業知識儲備，還要具備熱愛鄉村教育的人文情懷，強化學生的鄉村教育意識，增強其服務鄉村社會的歷史使命與責任擔當。其三，在崗培訓。在崗培訓之時，要結合鄉村教育發展的現實需要，深挖凸顯鄉土文化、風土人情的培訓課程，尤其要對沒有鄉村生活背景的教師進行鄉土文化知識的“補課”，推動鄉村教師從知識的傳授者變為鄉村文化的傳承者；同時，采取精神激勵為主、物質獎勵為輔的方式激發鄉村教師的鄉村情懷，將鄉村教師在工作中的具體表現與職稱評定、評先評優、績效考核直接對接，以此提高鄉村教師的積極性、主動性與創造性，助推鄉村振興事業的發展。

（三）適切性：創設適宜外部條件

鄉村是鄉村教師工作、生活所在之地。鄉村的優勢在哪里？如何才能真正吸引人才？其實，鄉村最大的優勢還在于鄉村文化，這是鄉村的獨特性所在［7］。把鄉村建設成為經濟發展、環境優美、設施完備的適合鄉村教師發展所需的溫馨家園，有助于增強其扎根鄉村、熱愛鄉村教育的信念。為此，我們要做好三方面工作：其一，建設好鄉村公共設施。在城鄉二元體制下，國家執行“城市偏好”政策，將有限的教育資源集中于城市，造成城鄉義務教育資源配置極不均衡，這是歷史造成的國家對鄉村教育的虧欠。目前，鄉村教師“下不來、留不住”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城市擁有比鄉村更優質、更便捷的公共基礎設施。有鑒于此，鄉村社會要加快道路、物流、學校、醫院等基本民生工程建設，提升鄉村生活的“硬件”建設，便利鄉村教師的日常生活。其二，提升鄉村文化“軟件”建設。由于歷史與現實的種種原因，鄉村一直是中國文化教育的神經末梢與主要短板。鄉村社會文化氛圍淡薄、鄉村教師權威日漸式微，在全社會營造“尊師重教”的文化氛圍迫在眉睫。報刊雜志、廣播電視、網絡平臺等應大力宣傳鄉村教師的先進個人與典型事跡，激發鄉村教師的職業自豪感與社會責任感。除此之外，堅持以“文明村鎮”和“星級文明戶”創建為平臺，突出文化墻建起來、宣傳隊演起來、廣播響起來、廣場舞跳起來、電影放起來、故事會說起來、村規民約立起來等“七個起來”，營造濃厚的文化氛圍，占領鄉村文化工作“全陣地”。其三，主動融入鄉村社會。鄉村教師既是鄉村教育之師，也是鄉村社會之師。鄉村教師應強化與鄉村社會的雙向互動、彼此交流，充當鄉村事務的智囊參謀，引領村民加強村民自治，讓鄉村教師獲得較高的社會認同與尊重。

（四）人文性：兼顧生存與情感關懷

鄉村教師要堅守崗位、愛崗敬業，就要有扎根鄉村的內在動力，而要激發鄉村教師扎根鄉村的內生動力，就要切實關注鄉村教師的生存需求與情感需求。近些年來，國家通過一系列政策體系提高了鄉村教師的工資待遇，在同等條件下，鄉村教師工資要比城鎮教師高出10%左右；鄉村教師另有鄉村專項補貼等，基本上解決了鄉村教師的生存問題，從而激發了鄉村教師扎根鄉村、服務鄉村教育的激情，增強了其干事創業的使命感。但是，對鄉村教師的人文關懷還不夠深入，亟待深入加強。一方面，關心鄉村教師職業發展。要在編制考試、職稱晉升、職業發展上開辟“綠色通道”，給予鄉村教師考編、職稱評定、外出培訓等各方面的政策傾斜，讓鄉村教師有獲得感、安全感、幸福感，讓其安心從教，樂意從教。其二，關心鄉村教師家屬。對沒有工作的鄉村教師配偶要重點關心，出臺相應的資助政策，給予適當的工作安排；對于鄉村教師子女上學問題，這是最大的民生工程，當地政府部門務必要用心、上心，在政策允許范圍內，給予一定的關照，藉以免除鄉村教師堅守崗位的后顧之憂。其三，關注鄉村教師的精神獲得。樹立從事鄉村教育發展的各類先進模范，每年評選若干“最美鄉村教師”“道德楷模”“先進個人”“優秀教師”，在報紙、廣播、電視等媒體上大力宣揚其典型事例、感人事跡，學習身邊榜樣，在全社會營造“尊重知識、尊重教育”的濃厚氛圍，幫助鄉村教師重塑職業認同感、職業榮譽感、職業幸福感。

〔參 考 文 獻〕

［1］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34.

［2］周曄，徐好好.鄉村教師在鄉村振興中的應為與可為［J］.蘇州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22（01）：15.

［3］彭澤平，黃媛玲.鄉村振興戰略視域下鄉村教師本土化培育：內涵、價值與實踐路徑［J］.現代教育管理，2021（08）：66.

［4］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33.

［5］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121.

［6］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EB/OL］［2018-02-04］https：//www.gov.cn/zhen-

gce/2018-02/04/content_5263807.htm.

［7］趙秀玲.鄉村文化與新鄉賢再造［J］.河北學刊，2023（04）：174.

〔責任編輯：丁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