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體系探析

摘 要 近年來，俄羅斯將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嵌入國家創新發展戰略之中，從國家層面對普通教育階段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進行了整體規劃。俄羅斯構建了從理念到行動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政策，構建了以普通教育學校、補充教育系統和競賽系統為主的天才教育體系，形成了天才教育與發展中心、大學附屬天才寄宿學校、高校附屬兒童科技園和以天才教育為辦學特色的新型普通中學等多樣化人才培養機構網絡，從甄別選拔、課程教學、評價激勵、資源支持等方面提供支持，注重發揮典型區域先行先試的輻射帶動作用，著力提升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成效，整體提升創新人才對國家競爭力提升的支撐作用。

關 鍵 詞 俄羅斯;國家創新發展;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

引用格式 趙偉，李建民.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體系探析[J].教學與管理，2024（25）：72-76.

拔尖創新人才是激發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是最關鍵、最稀缺的人才資源，受各國普遍關注。近年來，俄羅斯將創新發展視為能否實現結構轉型和突破增長的關鍵，大力推進國家科技創新體系建設，高度重視科技創新人才的支撐作用。俄羅斯政府認為普通教育階段是發現、培育拔尖創新人才的關鍵時期，在天才教育傳統和培養體系的基礎上，通過創辦新型普通中學等不斷優化拔尖創新人才自主培養體系，持續挖掘基礎教育階段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可行路徑。

一、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政策保障

天才兒童培養對于國家智力和創造性資源開發具有重大意義。因此，俄羅斯政府將天才兒童培養作為教育發展的優先領域，并從國家層面頒布了一系列法律法規，為天才兒童培養提供了全方位的政策保障。

20世紀90年代，俄羅斯國家法律文件明確了天才兒童教育的優先發展地位。1992 年6月，俄羅斯發布總統令《實現 90 年代兒童生存、保護和發展世界宣言的優先事項》，明確提出將兒童生存、保護及發展問題作為國家優先發展事宜[1] 。同年7月，《聯邦教育法》進一步提出國家幫助智力超常的兒童接受精英教育，并提供專門的國家獎學金[2] ，確認了設立天才教育機構的合法性。1993年俄羅斯聯邦依據總統令出臺了俄羅斯聯邦目標綱要《俄羅斯兒童》，1996年在其中增設子綱要《“天才兒童”1996-1997年》。子綱要指出，俄羅斯政府為識別、發展、支持天才兒童創造平等的機會，發揮天才兒童潛力，確保其全面發展，為其提供能適應科技進步需求的教育。

進入新世紀后，俄羅斯進一步加強天才兒童發展政策支持，并推動創新天才兒童培養的具體行動。2000 年，俄羅斯政府批準國家奠基性文件《俄羅斯聯邦國民教育要義》，強調要發揚俄羅斯教育傳統，持續支持天才兒童教育。1998-2007年，俄羅斯連續出臺三期“俄羅斯兒童”聯邦目標綱要，均含有“天才兒童”子綱要，持續構建完善天才兒童識別、發展和支持體系。2008年，俄羅斯政府出臺《教育和創新經濟的發展：2009-2012年推行現代教育模式國家綱要》，強調14-25歲英才青少年對創新經濟發展的重要性，指出要從學前教育階段注重英才的早期鑒別[3] 。2010年，俄羅斯發出國家教育倡議《我們的新學校》，明確提出要發展天才兒童支持體系，發展學生競賽和奧林匹克競賽體系，通過舉行補充教育實踐活動、創辦寄宿式教育機構等措施支持天才兒童發展[4] 。

2012年《聯邦教育法》的修訂進一步完善了俄羅斯天才兒童培養政策舉措。新版教育法將在各類奧林匹克競賽和其他競賽中表現優異作為杰出才能兒童的識別標準，要求補充教育要保障兒童社會適應性發展和職業定向，發現和支持具有杰出才能的兒童[5] 。同年，俄羅斯政府頒布《天才發現與培養全國體系構想》，設置天才培育的專門組織機構，進一步完善全國性天才兒童發現培養體系。2014年，俄羅斯“人才與成功”教育基金會在普京總統的支持下成立，并在2015年利用索契冬奧會基礎設施創建“天狼星”教育中心[6] ，著力支持科學、體育和藝術人才培養，形成輻射全俄羅斯的天才兒童發展支持體系。2020年，“天狼星”教育中心升級為普通教育、側重性教學、職業教育和補充教育有機結合的綜合體“天狼星聯邦級園區”，深入推進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模式的轉型。可以看到，俄羅斯國家層面不斷加強對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政策保障，試圖構建從選拔到培養的完整體系，整體提升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成效。

二、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組織機構

俄羅斯已形成由普通教育學校、補充教育系統和競賽系統為主的天才教育體系，其中，天才教育與發展中心、大學附屬天才寄宿學校、高校附屬兒童科技園和以天才教育為辦學特色的新型普通中學最為普遍、影響最為廣泛。

天才教育與發展中心屬于補充教育機構，依托高校科研實力，通過中學與高校的合作，服務于特定領域天才學生發展。典型的機構有彼爾姆青少年天賦發展中心、諾夫哥羅德州天才青少年發展中心、基洛夫州天才學生補充教育中心等。2015年創建的“天狼星”教育中心也屬于這一類，該中心涉及多學科領域，集創新、科研與教育功能于一體，在俄羅斯全境招收自然科學、藝術和體育領域天賦秉異的10～17歲兒童，通過補充教育形式實施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

大學附屬天才寄宿學校是俄羅斯最早建立起來的天才青少年專門培養機構。最有名的天才寄宿學校分別設立在莫斯科大學、圣彼得堡大學、新西伯利亞大學和烏拉爾大學內[7] 。以附屬于莫斯科大學的柯爾莫哥洛夫寄宿中學為例，該校是為落實蘇聯著名數學家柯爾莫哥洛夫關于天才中學生選拔和培養思想而設立的教育機構，通過學校組織的暑期學校選拔學生，按化學、物理、數學等學科方向編班。

俄羅斯依托高校和科技園等創辦了兒童科技園，突出自然科學教育和科技教育，擴大青少年接觸和參與高科技發展的機會。例如，2015年聯邦戰略倡議署批準建立的“量子智慧家”兒童科技園，旨在促進兒童和青年人科技潛力的加速發展，其運行模式已在俄羅斯各地區推廣。據 2020 年數據統計，全俄已有 76 個地區建有 110 個兒童科技園[8] 。

俄羅斯還開設新型普通教育機構，實施普通教育階段拔尖創新人才貫通培養。例如，“天狼星”實科中學是俄羅斯政府在補充教育機構“天狼星”教育中心基礎上創辦的新型普通中學，實施初等、基礎和中等普通教育，是國家層面落實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獨特范例。實科中學除了發揮作為學校的育人功能，還肩負著作為科研機構的研發創新功能，即總結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實踐，凝練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引領俄羅斯各地區的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截至2023年10月，俄羅斯政府以“天狼星”模式建立起76所區域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教育中心，有 45.5萬名兒童在這些中心接受教育和培訓[9] 。

三、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核心舉措

1.以科學判斷為目標健全選鑒機制

蘇聯時期的天才兒童選拔和培養覆蓋大多數兒童，普遍提供科學、藝術和體育各領域課程，通過開展競賽活動進行識別，隨后在更高水平上進行差異化的專業教育[10] ，培養方式較為粗放。俄羅斯政府重新建立拔尖創新人才甄選機制，厘定拔尖創新人才識別標準，借助奧林匹克競賽機制和心理教育診斷測評進行識別和甄選。例如，“天狼星”實科中學突出對學習適應性和專業領域興趣及能力的考察，入學考試分為心理與教育測量和科目測試兩部分，通常采用現場面試、遠程面試、筆試、口試等形式。其中，心理與教育測量側重評估考生在認知、社會、個人和動機方面的發展情況，采用中外學界廣泛認同的量化測評工具，專門聘請專家判斷學生認知能力和個性成長，及時精準發現考生的卓越才能及潛能，為后期針對性培養做出科學判斷。科目測試旨在考查學生學科知識和超學科能力。

2.以發展需求為導向提供多樣化課程

俄羅斯聯邦國家普通教育標準將普通教育階段的課程分為必修課程和教育利益相關者制訂的課程。必修課程是教育機構必須實施完成的各門課程，而利益相關者制訂的課程由教育機構制定。實施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教育機構遵循國家教育標準，根據本校培養目標在聯邦教育大綱的基礎上進行整體設計，突出對基礎素養和拔尖才能的培養。

拔尖創新人才培養課程由三類構成，即普通教育學科課程、課外活動和補充教育課程。普通教育學科課程主要是國家教育標準規定的必修課程，保障學生在初等、基礎和中等普通教育階段應該具有的基本知識、能力和素養，促進學生道德精神、社會化、個性、身體的發展，為學生建構系統知識體系奠基基礎。課外活動是學校教育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學科課程的衍生和補充課程的選修模式，肩負著培養學生道德情操、促進社會性發展以及培養全面學習行為的任務[11] ，是全面落實國家教育標準的重要途徑。學校課外活動的時間安排按照學生的需求設計，活動類型多樣，避免出現學生選擇課外活動的同質性。補充教育課程能激發每個兒童的興趣，發現每個人在探索創造中的才能，發展學生未來職業所必需的知識結構、技能和能力，是拓展學生卓越才能、豐富職業實踐機會的重要途徑。例如，“天狼星”實科中學為學生提供工程技術方向、社會人文方向、自然科學方向、藝術學方向在內的200多個學習模塊和項目，充分關注學生多樣化發展需求[12] （見表1）。

3.以激發創新思維為指向優化學習方式

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教學方式靈活多樣，突出表現為加速學習、個性化學習和開放性學習。加速學習是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常見模式。為確保培養質量以及教育教學形式、手段、方法等符合學生的年齡、心理和生理特征、傾向、能力、興趣和需求，俄羅斯強調全面實施基本教育大綱，在此基礎上鼓勵加速學習。學生可自主選擇參加或退出加速學習，可根據學習情況等隨時調整。加速學習主要通過面對面的課堂教學、網絡教學和遠程學習、在線課程培訓等途徑實現。

個性化學習通過個性化教學計劃實現。教育機構根據學生特點和需求，依據國家教育標準和心理與教學委員會的建議確定教學負擔量，為具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學生編制個性化教學計劃，支持學生進行個性化學習。個性化學習主要通過加深學習科目、課外活動、側重學習、補充教育、項目學習和研究性學習等途徑實現。個性化學習讓學生有機會發揮特長，逐漸形成獨特個性和創新品質。

開放性學習突出在解決問題中發展兒童思維，主要依托開放性學習場域實施。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關注兒童學習空間的開放性，實驗室、植物園、科學與藝術公園、音樂會、旅行、遠足都是學習的空間場域。開放性學習場域為學生從不同角度去分析問題、尋找利用各種有形和無形資源去解決問題等，提供了更加真實的情境和更加豐富的資源，有助于創造獨特的、有意義的思維成果，發展學生批判性、創造性思維。例如，俄羅斯最大的黃金開采企業“極地”公司2021年倡議實施“極地班”項目，讓10年級學生與新西伯利亞聯邦大學著名學者和大學生志愿者在采礦與冶金工程實驗室、聯合工作區進行科學研究和創新活動。

4.以培養質量為核心實施多維學業評價

俄羅斯重視拔尖創新人才培養質量的檢驗，對學生發展進行多維評價。學業評價分為日常評價、中期評定和終結性評定三種形式。日常評價由各教育機構依據具體情況確定，各年級各有側重。1～4年級中期評定采取聽寫、測試、語法專題綜合性測試、實踐應用測試、創作、考查、實踐活動或項目活動（展覽、參觀）等形式開展;5～9年級中期評定形式有項目答辯、考試、翻譯考試（口語和筆試）、創意作品、測試、期末考試等。10～11年級中期評定方式有國家統一考試形式的測試、應用題測試、測驗、綜合性測驗、診斷性測試、實踐活動或實踐考查、期末個性化學業成績考查等[14] 。終結性評定是指9年級期末進行每個科目的國家終結性評定和11年級畢業生參加的國家終結性評定，即“國家統一考試”（相當于我國高考）。

評價內容涉及個體結果、超學科結果和學科結果三個維度[15] 。個體結果是指學生作為社會人掌握學習規范、方向和價值觀體系情況，其評定旨在促進學生個性合理發展，以學生的成就特性和積極品質、學生個性發展的優先任務和方向、解決發展中的問題和預防性的任務為主要評定內容;超學科結果包括學生對超學科和全面學習行為的掌握，以及運用于各種教學活動中的能力和自主學習情況，評定主要圍繞學習能力展開。三個維度的評價覆蓋了從基礎到高級的個體發展觀測點，評價內容關注學生個體獨特性，彰顯了評價促進創新人才培養的底層邏輯。評價方式注重差異性，突出心理咨詢的診斷作用，避免評價可能導致的同質化問題。

5.以競爭性和獎勵性措施為主激勵人才發展

俄羅斯政府實施競爭性和獎勵性措施，促進拔尖創新人才發展。為獲得更好的培養效果，俄羅斯政府舉辦各種級別的競賽活動，包括中小學生學科奧林匹克競賽、創新性競賽、藝術競賽、體育比賽、藝術節等。中小學生奧林匹克競賽是俄羅斯最大的智力競賽，也是識別甄選拔尖創新人才的重要工具。奧林匹克競賽涉及天文、地理、英語、信息學等24個科目，分為校級、市級、地區級和全國決賽四個層級。決賽中脫穎而出的選手在升學方面享受優惠政策，優勝者有機會憑借超群的學科能力升入理想大學。除升學優待外，俄羅斯聯邦和地方各級預算以及私人資金向天才兒童競賽活動的優勝者發放一次性獎學金，主要有俄羅斯聯邦總統基金、政府獎學金、“人才與成功”基金會基金、兒童中心的資助等。

6.以資源整合拓展為要旨推進多主體協同

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是系統工程，需要國家和社會公共資源的互動結合，調動系統內部各要素，形成部門間、網絡間的協同互動機制。俄羅斯政府在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中做好主導者的同時，也肩負支持協調的責任。政府層面成立專門機構，協調各方資源，引導構建利好性互動模式，牽頭在所有利益相關者（兒童本人、家庭、教師、教育機構、公共組織、部委和機構）之間建立可持續的互動機制，以計劃為目標，確保行動的一致性和協調性，在所有地區實施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目標;建立國家和企業機構互動機制，整合每個合作伙伴的資源和潛力，支持天才兒童的潛能發展。

四、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實踐經驗

1.提高人才培養戰略地位，服務國家創新發展

全球化和數字經濟時代，國家創新發展是第一要素，深刻影響國家競爭力。國家創新發展的關鍵是人力資本，尤其是拔尖創新人才。2008年以來，俄羅斯著力構建國家創新體系，推行現代教育模式，提高優質教育的普及性，適應創新經濟的發展需要。為培養創新型人才，俄羅斯政府實施科教創新人才政策，創建世界一流大學和創新型大學，在高等和普通教育機構實施創新教育大綱。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具有周期性，早發現、早培養具有占得先機的意義。俄羅斯突出對拔尖創新人才全球化思維、批判性思維和創造性思維的培養，要求其具備信息搜索、批判性分析、自我組織、跨文化互動及交際能力等高階能力。拔尖創新人才的早期培養為俄羅斯高精尖人才的產出奠定基礎，為提升國家競爭力源源不斷輸送“新鮮血液”，服務于國家持續創新發展。

2.強化國家頂層設計，統籌安排培養資源

俄羅斯政府頒布多項政策和措施引導拔尖創新人才的早期培養，并針對拔尖創新人才的類型、個性特征和特殊教育需求進行調查，實施個性化培養。從1996年系統實施“天才兒童”聯邦目標綱要，到2020年“天狼星”實科中學的誕生，俄羅斯從國家立法和政策層面持續支持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將其作為教育發展的優先領域。做好頂層設計和系統規劃，顯示出政府的主導作用。

此外，俄羅斯政府整合國家和社會各類資源，助力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例如，在俄羅斯政府主導下構建“天狼星聯邦級園區”，整合多種不同類型實體共同構成相互協調、覆蓋多學科領域、貫穿多個教育層級的培養體系。該體系為“天狼星”實科中學人才培養提供科研、師資、實驗設備、實踐基地等資源支持，為中學內部人才培養體系化，以及中學與大學、研究中心、企業、公司等機構合作提供便利。這些持續性的政策以及以聯邦政府為主導的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從而保障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目標的實現。

3.關注學生發展需求，優化多樣課程供給

高質量課程是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重要“給養”。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以學生發展需求為導向，遵循多樣化選擇和個人教育路徑相結合的原則，設置個性化課程，培養學生探究意識，促進創造性思維發展。教育機構開設多樣化的課程，提供不同學科的知識結構，兼顧學生認知、情感和能力的發展，滿足在不同知識領域具有創新潛質學生的發展需求。針對有意愿進行深入學習和拓展學習的學生，教育機構設置發展性課程，更加關注學科結構和學科之間的聯系，幫助學生更好建立知識體系、發展高階思維，使其能夠盡快適應下一階段學習，為終身發展奠基。各種各樣的課外活動也是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中必要的課程，滿足不同學生的興趣和愛好，如各類學科競賽、國際交流項目等。補充教育活動也是拓展學生卓越才能、豐富職業實踐機會的重要途徑，如“天狼星”實科中學為學生提供“未來科學家”“國際競賽之天狼星展覽活動”“天狼星科學之戰”“科學交響曲之藝術科普秀”“天狼星機器人節”等實踐項目[16] ，關注學生多樣化發展需求。

4.推進縱橫有機銜接，拓展人才培養鏈條

面對興趣能力差異和差異化培養的需求，單體中學所能調動和利用的資源較為有限，需要形成吸引高端人才致力于中學生創新素養培養的資源框架與機制，構建大學與中學無縫銜接的培養鏈[17] 。俄羅斯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已形成多機構互動、多資源整合的聯動發展模式。例如，新西伯利亞聯邦大學附屬天才兒童學校與該大學多個科教中心以及俄羅斯一流科研院所和研究型大學合作，形成有機銜接的培養鏈。這些機構作為天才兒童學校的實踐教學基地和項目合作伙伴，為其提供具有國際水準的研究平臺，讓學生參與“成人”級別的研究工作，沉浸式體驗研究氛圍和真實科學環境。多鏈條聯動不局限于普通教育階段，還延伸至大學，指導導師均來自知名大學、科研院所和大公司，保障學科素養的時代性。

綜上所述，俄羅斯基于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教育文化傳統，結合新時期國家創新發展需求，從國家層面對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進行了整體規劃，注重發揮典型區域先行先試的輻射帶動作用，使之成為俄羅斯推動各區域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孵化器”，從而整體提升創新人才對國家競爭力提升的支撐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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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郭振玲】

*該文為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中央級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助“我國科學人才貫通式培養體系研究”（GYC202300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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