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初期福建對臺工作的艱辛探索

2023年9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支持福建探索海峽兩岸融合發展新路建設兩岸融合發展示范區的意見》，福建被委以建設兩岸融合發展示范區的重任，再次站在了對臺工作的最前沿，再次承擔起了先行先試的歷史使命。早在40多年前，福建就曾肩負著中央建設統一祖國的基地的重任，開始了兩岸融冰的早期探索。

臺灣回歸祖國、實現祖國統一是我們黨在20世紀80年代的三大任務之一，福建因在對臺工作中不可替代的地位，而被中央領導寄予很大期望。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組長鄧穎超說：福建是統一祖國的基地，要把這個基地建設好。福建肩負重托，把做好對臺工作作為義不容辭的責任，開始了一系列艱辛探索。

以戰略性工作為定位，建設統一祖國的基地。福建省委把對臺工作作為一項帶戰略性的工作。1981年，省委提出建設八個基地的設想，其中就包括統一祖國的基地。4月，省委召開對臺工作會議，時任福建省委常務書記項南在會上作了《福建應當成為統一祖國的基地》的講話，確定把“統一祖國的基地”建設作為全省各地黨委的一項帶戰略性的任務，并要求全省各級黨委都要把對臺工作真正擺上黨委議事日程，省委、地委、縣委、公社黨委的主要負責同志要親自抓這項工作。他帶頭親自抓，上任伊始就與省臺辦負責人約定，以后每個月都向他通報一兩次情況。他提出，統一祖國的基地包括：宣傳基地、海峽兩岸通商基地、臺胞回大陸探親訪友基地、臺灣漁民避風修船基地、臺胞定居大陸基地、對臺調研基地、發展統一戰線基地、捍衛祖國基地。省委專門作出《關于加強對臺工作的決定》，成立對臺工作小組，各地市縣都指定一名書記或常委主管對臺工作。

以同等優先為原則，落實臺籍同胞政策。1980年5月，省委發出《關于做好我省臺籍同胞工作的幾個問題的通知》，對做好臺籍同胞的政策落實、干部培養、子女就業以及生產、生活等提出要求和措施。1983年6月，省委印發《關于來閩定居的臺灣同胞安置工作的若干規定》，對愿來本省定居的臺灣同胞安置工作制定11條規定。項南要求，組織力量逐人逐戶檢查臺籍同胞政策落實、工作安排、生活狀況等情況；對臺籍同胞子女在招生、招工、參軍等方面在同等條件下給予優先照顧；各級黨校、團校、學校注意做好培養臺籍青年的工作，并創造性地在華僑大學、廈門大學開設了臺灣班，解決了臺籍青年上大學問題。全省相繼在平潭、東山、惠安、霞浦三沙和福州、廈門、漳州、泉州四市建立臺胞接待站，配備專職接待人員，負責對臺胞的接待安置工作，并指定沿海19個港口為臺灣漁船停泊點，4個港口為臺灣漁船避風點。在接待工作中堅持“以誠相待”“來去自由”的原則，熱情幫助來閩臺灣同胞解決生產、生活中的實際困難，協助他們尋根問祖，探親訪友，參觀旅游。對于繞道回閩探親的臺胞，提供簽證、交通、住宿等方面的便利。省政府還根據“一視同仁、不得歧視、優先照顧”的政策，對于生活達不到當地中等水平的臺胞，撥出專款補助；對于專家學者本人要求工作的也作了適當安排，有的還委任相應職務。

以人人有責為導向，形成對臺工作合力。項南指出，臺灣問題是在福建工作的同志每天都應該想的事情。對臺工作是全黨的工作，各級組織、各個部門、機關、學校、企業、事業、各研究機構都應當做對臺工作。省委把促進兩岸直接“三通”擺上重要議事日程，投入巨資對機場、港口、公路、通信等基礎設施進行建設，并對兩岸直接“三通”相關業務、技術等課題進行深入論證，積極做好各方面準備。省委、省政府提出福建與臺灣率先實行通郵、通航、通商和進行經濟、文化、科學、社會交往四項建議。省政協向臺灣各界人士發出倡議，共同為促進“三通”和經濟、科學、文化交流，共謀海峽兩岸經濟繁榮、骨肉同胞早日團聚作貢獻。各民主黨派、省臺聯、工商聯、婦聯等人民團體也紛紛發出函電，邀請臺灣各界人士來閩與親戚朋友團聚、觀光旅游、洽談貿易、投資設廠和學術交流。省郵電系統制訂了隨時準備和臺灣通郵、通電的具體措施；省民航、海運系統也分別做好了與臺灣通航的準備。受到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重視的廈門大學臺灣研究所（院），以“歷史地、全面地、實事求是地認識臺灣，促進海峽兩岸學術交流，為祖國統一大業服務”為宗旨，深耕臺灣問題研究，成為省委乃至中央對臺工作的重要智囊團、思想庫。

以擴大宣傳為途徑，營造兩岸和平氛圍。福建利用一切機會做好對臺宣傳工作和實際工作，讓臺灣同胞相信和平統一的誠意，福建前線廣播電臺改名為海峽之聲廣播電臺，沿海地縣海防工作部改稱為對臺工作部，福建前線部隊率先停止打宣傳彈，這些都體現了對臺誠意。隨后，兩岸停止空飄、海漂，海峽兩岸出現了風平浪靜的局面。1981年9月30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葉劍英進一步闡述中共中央關于臺灣回歸祖國、實現和平統一的方針政策后，福建迅即作出響應，提出：閩臺兩地政府立即開始接觸、交換意見，兩地人民探親訪友不應受任何限制，歡迎臺灣同胞來閩定居、來去自由，歡迎臺灣工商界人士到福建投資、享受優待等。隨后，項南在省紀念辛亥革命70周年籌備委員會舉行的座談會上，代表省委、省政府和福州市人民政府，邀請臺灣省和臺北市的黨政領導人到福建省或福州市來看一看，坐下來談一談，保證來去自由。此外，省委對臺工作會議期間召開福建省第一次臺灣同胞代表會議，想方設法送還遇險后被救到福州的13名臺灣漁民及失事的臺灣飛行員遺體，妥善接收駕機起義的臺灣國民黨空軍將官等，在當時影響很大，也起到了很好的宣傳作用。

以小額貿易為突破口，先行對臺貿易。閩臺經貿合作以臺灣海峽海上民間貿易和直接小額貿易為先導而發展起來。1980年，福建首筆對臺小額貿易成交，當年全省對臺小額貿易交易額4萬元。為了投石問路、探索經驗，福建率先在平潭島成立東甲、平順兩家公司，進行對臺貿易實驗；成立海峽貿易公司，負責統一組織貨源，統一價格；開始以三沙、平潭、惠安、東山四個臺灣漁民接待站為點，開展對臺貿易。1981年后，又先后在北起福鼎、南至詔安的海岸線設立十幾家對臺貿易公司，因勢利導，把閩臺海上民間交易逐步引到岸上，發展直接小額貿易，并通過香港進行間接轉口貿易。3年間，直接對臺貿易的漁輪、商船160多艘次，貿易額3000多萬元。數額雖小，但使隔絕30多年的臺灣民眾開始接觸了解大陸，增進了兩岸人民情感交流。

以媽祖文化為紐帶，促進閩臺民間交流。20世紀80年代初，隨著兩岸關系開始緩和，兩岸民間文化交流也初步恢復。彼時，湄洲媽祖祖廟修復之中，不斷迎來悄悄上島祭拜的臺胞。作為海防前線，駐島部隊認為這是“封建迷信活動”，決定拆除，基層呼吁“保廟”。項南審時度勢，作出批示并積極協調各方，最終保住媽祖祖廟。此后，媽祖祖廟對聯誼臺胞厥功甚偉。特別是1987年臺灣當局開放民眾赴大陸探親后，每年都有逾10萬臺胞到湄洲朝拜，人數逐年增加。全國政協還為此專門召開會議，聽取福建和莆田方面“通過媽祖信仰開展對臺胞工作”的專題匯報，給予了很高評價。湄洲媽祖祖廟的建設和媽祖文化的弘揚，也傾注了習近平同志的心血。在福建工作期間，他曾多次到湄洲島調研，強調“媽祖文化具有很高的旅游文化品質，很好地反映中華民族的性格，通過世界的交流和傳播能樹立中國人民在世界上的良好形象”。2011年3月，他在參加全國人大會議福建代表團審議時強調，既是鄉土文化也是重要旅游資源的媽祖文化，是凝聚兩岸同胞的一條紐帶，要充分發揮其在促進兩岸交流合作中的重要作用。如今，媽祖祖廟已經成為1600萬臺胞信眾的心靈原鄉，促進兩岸同胞民心相通。此外，1982年，泉州舉行盛大南音大合唱，當時一些臺灣同胞輾轉來閩，與東南亞各地鄉親一起赴會參加演唱。1983年春節，民革福建省委員會印制1000張“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精美賀卡，通過所聯系的“三胞”及其親屬寄往臺灣。此后不少人陸續收到臺灣親人的回信，說他們同樣十分思念在大陸的親人。此舉亦是一次特殊的間接的文化交流。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記走過的路；走得再遠、走到再光輝的未來，也不能忘記走過的過去，不能忘記為什么出發。”回望歷史，是為了更好地前行。回顧改革開放初期福建發展兩岸關系的歷程，可以為探索海峽兩岸融合發展新路、建設兩岸融合發展示范區提供一些啟示。

處理好原則性與靈活性的關系，用足用好中央各項政策。改革開放初期，對臺工作“摸著石頭過河”，既要堅決貫徹中央精神、用足用好各項政策，又要結合福建實際、先行先試發揮作用。以項南為代表的改革先鋒，在對臺工作中堅定方向、解放思想、大膽創新、勇于探索、有效作為，得到了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的充分肯定。

在探索實踐對臺貿易中，福建省委既堅持原則性，又強調靈活性。最初，閩臺兩省漁民進行的以貨易物、以貨換鈔的民間小額交易活動頗似地下活動，偷偷摸摸，額度很小。項南主張，可以光明正大，以此促進兩岸更多的交流和往來。鑒于海上小額貿易的自發無序，他提出引到陸上來，既便于監管，又可防止走私泛濫。隨著兩岸關系逐漸緩和，海上貿易也逐漸活躍起來。項南主張除了幾個口岸，沿海有條件的地方都可以搞，特別是搞以貨易貨的小額貿易，今后要在沿海各縣逐步放開。他每到沿海地縣，都要大談開展對臺貿易。他的指導思想明晰：通過直接對臺貿易，促進“三通”，同時推動兩岸經濟交流，打破臺灣當局對大陸的禁運封鎖。同時，項南強調政治第一位，經濟服從政治。早在1981年4月召開的福建省五屆人大三次會議上作《解放思想和特殊政策》報告時，他就提出，要劃清正常通商與走私的界限，并從法律上加以制裁。他說：“同臺灣是要通商的，但不容許港澳、臺灣的商人，盜用我們同臺灣通商的名義搞走私，侵犯我們的利益，有些人甚至掛著外國人的旗號走私，侵犯我們國家的主權。”之后又多次強調，對臺貿易是政治性、政策性很強的工作，不同于一般對外貿易。省對臺貿易領導小組也規定了“四項原則”，由海關內部靈活掌握，以保證對臺貿易在正確軌道上運行。

廈門經濟特區“因臺而設”。國務院最初批給廈門經濟特區的面積只有湖里2.5平方公里，主要是搞出口加工。項南到任伊始，就在深入調研和思考的基礎上，逐漸形成了一個要力爭把廈門全島搞成經濟特區的設想。他堅持認為，把特區范圍擴大到廈門全島，有利于與臺灣“三通”，就對臺工作而言，任何一個特區都沒有這樣的優勢。為此，他一方面多次找中央負責同志力爭；一方面力排眾議力推廈門機場、東渡港一期工程、廈門火車站新站等基礎設施建設。他說：“搞特區，基礎設施建設是第一位的，怎么做也不會過分，沒有危險，搞晚了倒是會耽誤工作。”就這樣，他邊干邊等待廈門特區“擴容”的良機。1984年2月8日，項南在陪鄧小平視察廈門特區時，不僅提出要把廈門特區擴大到全島，還希望中央再放點權，把廈門特區建成自由港，這樣有利于祖國統一大業。他特別提到：現在臺灣人到大陸，都不是直來直去，要從香港或日本繞道來，這太麻煩了。如果把離臺灣、金門最近的廈門變成自由港，實行進出自由，這對兩岸中國人的交往，必將起到很大促進作用。1985年6月29日，國務院在《關于廈門經濟特區實施方案的批復》中，正式批準廈門經濟特區的區域范圍調整為廈門全島和鼓浪嶼全島，面積131平方公里，并逐步實行自由港的某些政策。文件特別指出，這是為了發展我國東南部經濟，特別是加強對臺工作，促進祖國統一大業的重要部署。習近平同志擔任廈門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后，領導制訂《1985年—2000年廈門經濟社會發展戰略》，持續推進“自由港”研究。

廈門全島都成為特區后，首先刮起了經久不息的“臺風”。廈門三德興工業有限公司是廈門首家實際上的臺商投資企業。廈門經濟特區負責人根據政策，給予了這家公司格外精心的扶持和培育，推動其發展成為世界最大的導電硅橡膠生產工廠。三德興公司的成功，是福建和廈門“以港引臺，以僑引臺，以臺引臺”方針的具體體現。它成為臺商觀測大陸改革開放的一個風向標，成了眾多臺商了解廈門和福建投資環境的“窗口”，獲得“第二外資局”的美稱。此后，不少臺商紛至沓來，來閩投資和探親，興辦公益事業。項南形象地對廈門市領導說：“搞特區建設，我們抓了三只帶頭羊，一只是外資—科威特，一只是僑資，再一只就是臺資，這三只帶頭羊進來后，后面就會有很多羊跟進特區來，我們要善待，要留住，最后才會形成一個很大的羊群。”如今，廈門臺企達到6000多家，對廈門經濟貢獻達到30%以上，數量位居全省首位，廈門已成為臺胞臺企向往的投資興業熱土。

歷史啟示我們，對臺工作不僅是政治性、政策性很強的工作，也是創造性、創新性很強的工作，一方面要堅持黨中央對福建建設兩岸融合發展示范區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決把黨的領導落實到對臺工作各方面全過程，堅決貫徹新時代黨解決臺灣問題的總體方略和黨中央對臺工作決策部署，始終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另一方面要突出福建在對臺工作全局中的獨特地位和作用，堅持先行先試，不僅要解決好中央各項政策的落地化、在地化問題，而且要健全完善“試點機制”“容錯機制”，積極推動對臺政策試點和體制機制創新，深入推進要素開放和制度開放，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兩岸融合發展格局。

處理好福建發展與對臺工作的關系，不斷放大兩者協同增效作用。改革開放初期，閩臺之間經濟實力差距很大。1980年臺灣地區生產總值235億美元，福建才41億美元；臺灣進出口額395億美元，福建僅5億美元。項南敏銳地感到，要實現祖國統一，就要體現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增強對臺胞的吸引力。他說：“我們連臺灣經濟的零頭都不到，你還去統一人家，還說你優越得很？這個問題太尖銳了，這個問題再拖下去，不要說臺灣統一，我們自己的人民也不答應啊，人民經不起我們這樣拖下去！”搞好對臺工作，最根本的是要把經濟工作搞好、搞活、搞上去；把八個基地建設好，不僅可以促使福建更快地富裕起來，而且對臺灣回歸祖國，實現祖國統一，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為此，在1981年4月福建省兩會上，項南作了題為《解放思想和特殊政策》的講話，首次提出要與臺灣展開經濟競賽。他指出，“什么是特殊政策、靈活措施？總的精神就是一個‘闖’字。不敢闖，就特殊不了，靈活不起來”。“只要我們思想是解放的，步子是穩當的，黨風是正的，真正實行了特殊政策和靈活措施，福建經濟建設的步子就一定可以加快”。他說，“要允許改革犯錯誤，但不允許不改革”。“難道前線就不能搞建設，就害怕打爛壇壇罐罐嗎？福建是前線，難道臺灣就不是前線？臺灣可以搞建設，為什么福建就不能搞建設？”項南給省計委、省社科院、省統計局、廈門大學臺灣研究所出了一個題目：福建經濟何時能夠趕上或超過臺灣？這些部門經過研究后反饋意見是：這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起碼要有20年至30年時間。隨后，福建把對臺工作與建設八個基地、推動經濟發展、加快基礎設施建設等結合起來，不斷夯實“家底”。到1986年，福建經濟增長率由1980年的全國第21位上升到第3位，電子工業從全國第18位上升到第6位，工業產值以18.8%的增速名列全國第二位，鄉鎮企業產值增速50%，農業產值增速首次達到兩位數，投資環境大大改善。經過近40年的接續努力，2019年，福建地區生產總值首超臺灣，引起了世界的矚目。

歷史啟示我們，福建發展與閩臺融合是有機統一、互促互進的。實現祖國統一，我們寄希望于臺灣同胞，但同時要立足于自身發展，把兩岸融合發展示范區建設與推動福建高質量發展緊密結合起來，統一到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福建實踐中，同頻共振、同向而行，以高質量發展成果彰顯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以持續正向宣傳增強祖國對臺灣同胞的吸引力和感召力，為深化閩臺各領域融合發展夯實基礎。

處理好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的關系，構建全方位對臺工作大格局。改革開放初期，兩岸對立隔絕30多年的“堅冰”剛剛開始消融，福建正在由海防前線轉變為大陸最早實行改革開放的前沿，省委就明確提出，把對臺工作作為各級各部門都應當做的事。一方面，從頂層設計出發，出臺一系列文件，提出一系列措施，領導全省開展一系列對臺工作。從1984年6月至1986年7月，省委、省政府研究對臺貿易的會議和發出的文件，有檔可查者，計420次（件），亦即除節假日外，平均不到兩天就召開一次會議或發出一份文件。省委重視用好媒體開展對臺工作，凝聚各方共識。項南親自為《臺港文學選刊》撰寫發刊詞《窗口與紐帶》，提出以“瞭望臺港社會的文學窗口，聯系海峽兩岸的文化紐帶”為辦刊宗旨。當時全國8家對臺廣播電臺，福建有5家，除了海峽之聲、華藝廣播公司外，省、市廣播電臺都設立對臺部，還成立了長龍影視聯合公司，專門從事對臺錄像的制作與發行；福建電視臺開辦《海峽同樂》節目，加強對臺宣傳，也為臺灣同胞提供各種服務，深受臺胞歡迎，被譽為“溝通兩岸聯系的橋梁”。另一方面，福建省委還注意從下層發掘，尊重人民群眾的首創精神和實際需求，把民間的建議做法提煉上升為政策措施。比如，順勢而為保護湄洲媽祖祖廟，順應了民心，保護了兩岸百姓的“信仰自由”，為接待朝圣臺胞、宣傳“一國兩制”、弘揚媽祖文化、開展對臺工作提供了一個重要基地；因勢利導把閩臺海上民間交易逐步引到岸上，發展直接小額貿易，打破了臺灣當局對大陸的封鎖禁運，擴大了民間交往和經貿聯系，為兩岸和平發展創造了良好氛圍；等等。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組長鄧穎超評價：福建省委很重視對臺工作，尤其是項南。省委抓和不抓，大不一樣。有的省抓得很緊，福建最突出。都像項南這樣抓，（全國）對臺工作的局面就大不一樣了。

歷史啟示我們，人民群眾中蘊含著豐富的智慧和無限的創造力。建設兩岸融合發展示范區既是國家戰略，也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既需要做好新時代的頂層設計，也需要尋找更多的切入點和著力點，可以在主要黨報黨刊和全媒體上開設“我為融合發展獻一策”等問計專欄，開展“金點子”、創新案例等評選活動，營造人人參與的氛圍，暢通凝聚民智的渠道，讓兩岸融合發展成為全民行動。

改革開放初期，圍繞著建設“祖國統一的基地”，福建先行者“駭浪驚濤，從容渡，常存銳氣”“左右開弓，敢為人先，殺出一條路”，進行了一系列了不起的探索，為發展兩岸關系、推進祖國統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時代潮流浩浩蕩蕩。一灣海峽阻隔不了血脈相連的骨肉同胞，一時亂流阻擋不了兩岸同行的夢想征程，兩岸同胞必將攜手共享民族復興的偉大榮光。（責任編輯黃艷）

作者：鐘兆云，中共福建省委黨史方志辦副主任；李莉，中共福建省委黨史方志辦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