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的研究進展與展望

摘 要：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的影響對于提高中國全球價值鏈參與度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運用CiteSpace可視化軟件，以WOS數據庫和CNKI數據庫中收錄的文獻為研究對象，研究中外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度領域文獻發表情況與發表區域，并對該領域的研究熱點進行分析。結果表明：（1）研究該主題的學者大多來自中國，目前美國和中國是研究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熱度最高的國家；（2）在中英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關鍵詞頻次最高的前十位中，外文對全球價值鏈研究較多，中文對貿易壁壘研究較多。結合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所呈現的研究現狀，未來研究應加強學者及機構間的聯系，并緊跟現實推進貿易壁壘和全球價值鏈的測算方法統一，促進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的提升。

關鍵詞：貿易壁壘；全球價值鏈；CiteSpace；熱點分析；可視化圖譜

中圖分類號：F724.6；F752.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8（b）--04

1 引言

21世紀以來，中國憑借資源要素成本優勢融入全球分工體系，獲得巨大的貿易利益和發展紅利，并逐步發展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貿易國[1]。隨著經貿實踐波詭云譎，全球經濟發展所面臨的不確定性因素與“黑天鵝”式風險與日俱增，衍生并加劇各類貿易壁壘[2]。2001年中國加入WTO，進一步融入全球價值鏈，在對外貿易迅速拓展的同時，中國經濟也越來越受到世界經濟波動的影響，許多國家還對中國發起各類貿易壁壘[3]。2017年特朗普政府上任以來，利用不斷加征關稅等多種手段，導致中美經貿摩擦升級，打破了兩國經貿合作互利共贏的良好局面[4]，尤其是美國以減少中美間巨大貿易逆差為由對中國開展“301調查”以來 ，中國面臨著越來越嚴峻的國際貿易形勢[5]。貿易壁壘已成為經濟全球化面臨的主要風險，對國際經貿合作進程產生重大影響，對提升中國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的進程形成阻滯。因此，探尋貿易壁壘對提升中國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的影響，是應對國際貿易摩擦、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維護世界經濟貿易穩定發展和制定相應政策的迫切需要[6]。

現階段，學術界關于貿易壁壘對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的影響這一論題進行了一定的研究與論證，并取得了一定成果。如徐博等（2021）的研究認為中間品關稅減讓可以延長企業的前后價值鏈長度[7]；張朝帥（2021）認為技術密集型行業遭受服務貿易壁壘對前向參與GVC生產活動的影響程度最大[8]。隨著世界投入產出表權威數據庫WIOD、OECD、GTAP、ADB-ICIO的陸續問世，國內外學者開始對全球價值鏈進行量化分析[9]。目前，GVC量化分析的主流模型是Koopman et al 提出的 KPWW 測算模型和 Wang et al.提出的WWZ模型。此外，學者們還從不同角度分析了全球價值鏈各維度的影響因素，例如人工智能[10]、金融結構[11]、制造業服務化[12]、外資引入[13]、突發公共衛生事件[14]等對 GVC 分工地位的影響。雖然已有研究較為豐富，但缺乏對該領域的文獻梳理，且現有測度方法和視角還未形成統一。已有梳理文獻的方法多為傳統的文獻綜述方法，這種方法不但整理耗時，而且定性研究其本身也存在很多不足，如研究者的主觀意識會對結論產生較大影響。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的定量研究方法可以補救傳統的敘述性文獻綜述的不足，即通過量化文獻，得出更為客觀準確的結論。

鑒于此，本文將運用圖譜分析軟件Citespace6.1.R6對CNKI和WOS數據庫中關于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相關的樣本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梳理總結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領域的研究熱點、研究進展及發展脈絡，并且探討該領域未來可能的研究方向。

2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2.1 數據來源

本文以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和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為檢索源。為提高檢索文獻的質量以及研究的科學性，在WOS中，以“Trade barrier”和“Global value chain”為主題，因為該主題的相關文獻較少，所以文獻檢索時間跨度選擇WOS收錄的所有年份，即2012—2022年，共檢索出27篇文獻。中文樣本取自CNKI數據庫，將主題設定為“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進行精確匹配檢索，共檢索出108篇中文文獻。因此，本文以兩大數據庫共計135篇文獻作為研究樣本，梳理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研究現狀和熱點問題。

2.2 研究方法

為直觀呈現出貿易壁壘和全球價值鏈相關研究的樣態，本文采用CiteSpace6.1.R6進行圖譜分析。由CiteSpace軟件制作的知識圖譜可以將一個知識領域的演進歷程進行多元、分時、動態化的自動標識，并把圖譜上作為知識基礎的引文節點文獻和共引聚類所表征的研究前沿展示出來[15]。因此，本文以WOS、CNKI數據庫檢索出來的135篇文獻進行聚類分析，繪制相應的科學知識圖譜，并以得到的數據來分析中外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研究熱點，探索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的內在規律以及趨勢。

3 計量可視化分析

3.1 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研究現狀分析

對發文國家分布進行觀測，可以更好地了解該研究領域的熱點區域。從國際上發文數量的國別來看，美國和中國是研究貿易壁壘和全球價值鏈最多的國家，具體信息見表1。美國是最早進行關于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主題研究的國家，中國以及美國、巴西、英國等發達國家是研究國際貿易成本的主要陣地。從研究的熱度來看，現階段美國和中國是研究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熱度最高的國家。

3.2 中外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研究熱點分析

3.2.1 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相關文獻研究熱點分析

外文文獻中研究領域范圍較廣并且研究內容較為分散。通過對外文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 2012年以來，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是“global value chain”，且中心度相對較高（0.14）。隨著該主題文獻數量的增多，研究熱點開始向“management”“Governance”“impact”“circular economy”“livelihood”“barrier”“innovation”“strategy”“framework”等內容擴展。但是由于這些關鍵詞的中心度小于0.1，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外文文獻的研究領域范圍較廣并且研究內容較為分散。國內關鍵詞頻次最高的前十位包括貿易摩擦、反傾銷、貿易壁壘、關稅壁壘、制造業、貿易成本、國際貿易、產業集群、風險、開放合作。對比國外和國內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關鍵詞頻次最高的前十位，國外研究中對全球價值鏈研究較多，而國內的研究中對貿易壁壘研究較多。

3.2.2 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參與度中外文研究熱點演進趨勢

中外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的關鍵詞時區圖譜如圖1和圖2所示。由圖1可知，進入2011年后，貿易壁壘從初步發展期進入了新的發展時期。2012年，市場競爭和產業價值同時期成為新興熱點，由圖2可知，“Barrier ”一詞在2019年出現， “Global value chain”在2018年首次成為外文學界的新興熱點。整體來看，中文領域中貿易壁壘一詞早在2011年以前就已有相關成果，但學界對全球價值鏈的研究盛行于2017年；外文領域中對貿易壁壘的研究從2019年開始，對于全球價值鏈的研究盛行于2018年。為了較為清晰地呈現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領域的研究歷程，現對該領域內的研究內容進行縱向分析。據此，本文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研究前沿變遷歸納為如下三個階段：

（1）初始起步階段（2005—2011年）。該階段的中文文獻中有關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相關研究處于初步探索階段，所以學術成果比較少，其高頻關鍵詞主要包括產業集群、制造業、低端嵌入、金融危機等，而該階段外文文獻中有關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研究還未開始。

（2）穩步增長階段（2012—2019年）。該階段為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緩慢進步階段，相關研究熱度逐步“升溫”、成果數量逐步增加。2018年起外文也開始出現相關主題的研究文獻，“Global value chain”一詞出現并向后面的年份延伸，2019年出現“Barrier ”之類和貿易壁壘相關的關鍵詞。這一階段研究成果關鍵詞主要涉及關稅壁壘、數字產品、技術創新、數字貿易、反傾銷、“Management”“Global value chain”“Circular economy”等，可以看出研究內容不斷豐富，這些研究主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該階段學者們開始重視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

（3）爆發增長階段（2020年至今）。該階段是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的迅速增長階段，研究成果的數量大幅增長。相關研究內容關鍵詞主要涉及貿易摩擦、出口貿易、門檻效應、門限模型、中介效應、全球治理、“Innovation”“Circular economy”“Green economy”“Cap and trade”等。這些研究關鍵詞既是現階段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熱點內容，也表征了該領域的最新前沿趨勢。“門檻效應”“門限模型”“中介效應”等關鍵詞在這一時期也成為中文文獻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研究熱點，表明該階段中文文獻開始重點關注研究方法的使用。“全球治理”“Green economy”“Cap and trade”表明該階段更加關注環境問題，為實現人類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低碳經濟，綠色發展已成為全人類的共識[16]。學者們下一步可以對綠色貿易加以關注，并進一步完善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研究。

4 文獻述評

本文利用 CiteSpace6.1.R6軟件，以2005—2022年CNKI數據庫和2012—2022年的WOS核心數據庫中有關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相關文獻為研究數據，分別從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領域的發表區域、關鍵詞和突現詞等方面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以下結論：

第一，國內外開展了貿易壁壘對全球價值鏈的影響研究，該領域論文發表數量漸增，從研究的熱度來看，現階段美國和中國是研究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熱度最高的國家。

第二，從國內外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熱點和趨勢分析來看，對中文文獻關鍵詞進行聚類后選擇聚類最大的6個進行呈現，分別是貿易壁壘、部長級會議、風險、反傾銷、出口貿易、服務貿易。研究熱點可以歸納為國際貿易問題、研究對象問題、方法問題3個方面。在中英文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關鍵詞頻次最高的前十位中，國外針對全球價值鏈的研究較多，國內針對貿易壁壘的研究較多。

近年來，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研究領域的相關文獻發表數量漸增，熱度持續上升，相比外文研究而言，中文研究貿易壁壘與全球價值鏈的成果較多，且起步時間更早，但整體來說該領域的研究還處于初步發展階段，縱觀文獻資料，前人就貿易壁壘和全球價值鏈參與度已經做了許多研究，做到了從制造業和服務業、前向和后向、產品和服務等不同角度對全球價值鏈參與度進行分析，對貿易壁壘和全球價值鏈參與度的測度也愈加嚴謹和完善，且逐漸開始對價值鏈的不同環節進行區分測度，使研究結果更細致化。這些結果對不同國家參與全球化生產都很重要。但是目前全球價值鏈的測度尚未得到一種學者統一認可的計算方法，使得學者研究時采用的方法不一，所以研究者需要對全球價值鏈的測量方法進一步完善補充，實現全球價值鏈測算方法的統一，促進學者之間的相互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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