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的守正創新

主持人語：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是檔案事業繁榮發展的基石，《“十四五”全國檔案事業發展規劃》強調“加快推進檔案人才培養，提升檔案智力支撐能力”。面對“新文科”“雙一流”“數字中國建設”及一級學科更名等新態勢、新格局，守正與創新的正和博弈成為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的新使命。檔案學專業的內核與外延如何再界定？檔案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路與徑如何探索？檔案人才隊伍建設的痛點與難點如何解決？檔案人才培養模式如何改革與創新？此次對談將圍繞上述問題“拋磚引玉”，以期共同探索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的未來之路。

（李姍姍，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關鍵詞：檔案學專業；檔案教育；檔案人才隊伍；檔案教材；檔案事業

▍王小云：

新文科建設背景下，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以專業核心課程為主的檔案教材體系有著重要意義。當前，檔案學專業教材建設主要存在學科專業目錄不協調、人才培養和課程結構固化、師資隊伍力量不足等問題。針對此，提出五個方面建議對策：

第一，以政策為引領，眼前與長遠并融，制定教材建設目標。2016年中辦、國辦印發《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大中小學教材建設的意見》，2018年國家教材委員會發布《全國大中小學教材建設規劃（2019—2022年）》，2019年教育部發布《普通高等學校教材管理辦法》，2020年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聯合發布《關于加快新時代研究生教育改革發展的意見》，覆蓋大中小學、普通高校和研究生等領域，強調加強教材建設。國家層面關于教材建設的新規劃為學科發展提供了新方向，我們要以政策為引領，制定教材建設的目標。

第二，以宣言為指導，規劃與落實并進，明確教材建設方向。新文科建設的“新”指針對教材建設提出了新要求，具體對于檔案學科而言，一是涂好檔案學專業的愛國愛黨底色，將典型人物英雄事跡與鮮活案例等有機地融入課程建設當中；二是打造檔案學專業思政教材的亮色，檔案學的獨特性使其在課程思政實施中具有顯著優勢。

第三，以課程為參照，實踐與研究并行，建構特色教材體系。應當調查本學科國內外教材建設現狀，基于自主知識產權進行研究，形成一整套體系；并從國際到國內，從一級學科到檔案學，打造國際一流的信息資源管理學科及檔案學專業教學體系，建設一級學科的教材庫。

第四，以學科為內涵，內容與形式并軌，更新教材建設內容。劉越男認為在“十四五”期間檔案學的發展有四大轉向，即從多學科綜合向跨學科融合、從檔案治理到基于檔案的治理、從檔案數字化轉型到檔案數字化融入、從檔案開發利用到檔案數據開發利用。基于此，教材內容的更新要注重跨學科融合、檔案治理、檔案和數據的協同管理，檔案資源開發應該成為新的知識點。在教材形式上，要打造具有檔案學學科特色的新形態教材，包括線上線下教材和微課學科品牌等。

第五，以文件為抓手，責任與動力并重，激勵教材建設主體。筆者通過對武漢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和南京大學3所高校一流學科以及入選圖書館學國家級一流本科的8所高校、檔案學的14所高校和信息管理系統的13所高校的調研發現，檔案學專業教育一方面需要提高教材建設在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另一方面需要激勵教師創新教材研究范式。

▍房小可：

高校檔案學專業的學生就業情況如何？他們的就業出口在哪里？有多少學生真正進入了檔案行業？畢業生所學的知識是否符合當前社會的需求？畢業生的實踐能力是否使其在就業后迅速適應崗位需求？基于這些問題，筆者結合北京聯合大學檔案學專業建設情況，談談個人在檔案教育與檔案隊伍人才建設方面的思考。

第一，完善課程體系建設。北京聯合大學檔案學專業成立于1978年，以服務首都為目標，圍繞北京城市戰略定位，落實OBE教育理念，體現“檔案+信息技術”“檔案+文化”的課程體系。在2019版培養方案修訂時，重點建立了檔案文化建設與傳播模塊的課程群，增加了“聲影北京”“北京地方檔案文獻研讀”“中國政治制度史”等與文化歷史相關的課程；2023版培養方案進一步梳理和完善了其他課程體系，形成檔案工作組織與規劃、信息資源開發與利用、檔案文化建設與傳播3個課程群。

第二，構建“系統性、模塊化、開放式”的實踐教學體系。依托校內外實踐教學平臺，北京聯合大學檔案學專業探索構建了包括“大一認知實習、大二專業調研、大三綜合實踐、大四畢業實習”四年不間斷、層層遞進的實踐教學體系。其中，校內平臺依托國家級應用文科綜合實驗教學示范中心和文化遺產傳承應用虛擬仿真實驗教學中心，包括檔案信息化管理、檔案修復、檔案鑒定與長期保存、檔案信息資源開發與傳播、檔案文化建設與傳播等本科教學實驗室和檔案文物保護科研實驗室；校外平臺包括北京市檔案館、北京市城建檔案館等在內的40余家校外人才培養基地。

第三，推進檔案高質量人才培養。40余年來，筆者團隊所在專業培養了2800余名檔案專業本科人才，很多優秀畢業生在首都重要崗位上已成為中堅力量。目前專業在校本科生近200名，近年典型就業單位如交通運輸部檔案館、中國兵器工業檔案館、教育部機關事務中心等，用人單位對聯大檔案學專業畢業生滿意度較高，很多單位連續多年接收本專業學生。然而，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通過對在校生及畢業生的調研發現，學生在數據知識技能、操控能力和數據處理分析方面仍有待提升。

第四，守正創新，繼往開來。一是融入新技術但要保持檔案學專業自身特色。一方面在檔案課程建設及教學實踐中融入新技術；另一方面深挖專業特色，在受限的發展空間內守住檔案學陣地。二是更新完善實踐教學平臺但要理解底層邏輯。新技術發展使得很多高校建立智能實驗室并更新智能化設備，但這些新系統是否真正能揭示檔案資源特征，學生能否真正意義上理解檔案信息開發的底層邏輯，都是值得關注和思考的，需要培養學生對技術背景底層邏輯的理解，而不僅僅是技術的搬運工。三是跨學科交叉助推復合型人才培養。通過優化課程體系、完善實踐教學環節、拓展第二課堂等方式實現跨學科融合，培養寬口徑、特色化的檔案人才。

總之，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要以專業特色和發展定位為核心，著力構建理論層面的檔案學話語體系和學術共同體；擴展外圍學科資源，促進跨學科發展和交叉融合，形成操作層面的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理論實踐相結合，落實應用層面的實踐教學和產教融合。

▍馬伏秋：

鑒往而知來，從歷史視角可以一窺中國檔案學教育的堅守與發展、困境與出路。

首先，厚基礎與重特色兼具。中國現代檔案學的形成和建立經歷了兩個歷史時期：第一個歷史時期是19世紀30年代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該時期被中國檔案學界稱為“民國檔案學”或“舊檔案學”時期；第二個歷史時期是從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20世紀80年代，在此期間，中國檔案學作為一門獨立學科的地位被確立。兩個歷史時期的檔案學沒有明顯的繼承關系，但卻無法割裂，需要共同分析。

民國檔案學歷史時期主要有六個階段特征。一是民國檔案學人的學術背景深厚。如甘乃光等人通過留洋經歷與家學沉淀拓寬自身學識。二是民國檔案學是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的“行政效率運動”所催生的。三是民國檔案學的形成和發展引起廣泛的社會參與。諸如“八千麻袋”等事件引發社會各界學術大家、國學大家的關注。四是民國檔案學以切實的檔案管理實踐為基礎，理論發展由具體檔案工作實踐整理總結得出。五是民國檔案學教育以培養實際的檔案管理人才而設立。如殷鐘麒創辦的崇實檔案函授學校，其目標為讓學生畢業后直接進行檔案管理工作。六是民國檔案學大膽借鑒西方和“外學科”。除圖書館學與部分歐美檔案學內容，西方行政史學也是民國檔案學的主要學習對象。

中國檔案學的初創與形成時期則以建立中國檔案學研究體系、教育體系，規范中國檔案管理工作為明確目標，呈現出四個特征。一是中國檔案學體現了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和意志。二是該時期中國檔案學主要通過教材建設搭建了中國檔案學整體框架。三是中國檔案學合理借鑒蘇聯檔案學和民國檔案學理論與實踐經驗，批判繼承。四是從具體的中國檔案管理工作實踐中總結出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中國檔案學。

其次，“內聚”與“泛化”的博弈。以上兩個歷史時期的檔案學具有明顯的中國特色與檔案特色，但是隨著時代發展，檔案學與其他相關學科的融合成為趨勢，檔案研究與教育呈現出“泛”檔案化現象。“泛”檔案化是指檔案學教育中，將檔案學與其他學科融合，形成多學科交叉的現象。為避免無止境的泛化，應當構建“泛”檔案化的評價標準體系。此外，檔案學教育實際情況和學者構建的路徑方法間呈現四組矛盾。第一，中國檔案學共同體的專業教育背景完善與實際要求之間的矛盾，如專業教師的背景能否滿足信息資源管理一級學科的多技術融合要求。第二，中國檔案學教育課程體系與就業需求的矛盾。第三，中國檔案學術共同體積極同西方交流與“為我所用”的矛盾。在第十一屆檔案教育與研究協會（Archival Education and Research Institute，AERI）年會上，我國參會報告人數多達三分之一，但學術專著的跨國傳播廣度仍不足。第四，中國檔案學術共同體銳意求新與實際堅守陣地之間的矛盾，須在學術交流活動中體現院校專業特色。

最后，順勢而為，創新發展。針對以上檔案學專業教育的背景與矛盾：一是在保留院校特色的同時構建學科共同話語體系；二是構建檔案學科的評價標準體系，維護中國檔案學特色教育規范；三是革新檔案學學史研究理論，以古代、近代檔案學思想為土壤，凝練中國檔案學特色；四是積極同西方與相關學科進行檔案學科橫縱向交流。

▍常大偉：

檔案高等教育在鄭州大學的發展可以追溯到20世紀80年代，經歷了多個重要階段。總結經驗、直面挑戰、順勢而為成為未來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的應然之策。

首先，多元強化，構筑本碩博一體化的檔案人才培養體系。以鄭州大學檔案學專業為例，1986年鄭州大學向國家教育委員會申請設置檔案學專業并獲得批準，1987年鄭州大學檔案學專業開始招收第一屆本科生，2007年鄭州大學檔案學專業招收第一屆檔案學專業碩士研究生。2022年，鄭州大學信息管理學院獲批信息資源管理一級學科博士點，并開始招收檔案學專業博士研究生。經過三十余年的發展，已經成為在省內優勢明顯、在全國具有一定影響的檔案學專業人才培養基地和學術研究中心。

其次，直面挑戰，剖析檔案教育與人才培養的問題與不足。一是在課程體系建設方面，鄭州大學檔案學專業在保留檔案學概論、檔案法規等基礎課程的基礎上，新增檔案學術論文寫作、檔案記憶理論、檔案中外經典導讀等課程，取得良好效果，但仍存在諸多問題。二是專業領域人才亟待培養。陳忠海老師退休后，鄭州大學檔案學在檔案法規領域的影響力有所下降，亟需全國性領軍人才。此外，鄭州大學檔案學專業共有8名教師，其中44歲以下的中青年教師占比高達87.5%。盡管副高以上職稱的教師占62.5%，但缺乏正高職稱的教師。三是課程教材建設不足，目前鄭州大學檔案學僅有檔案學術論文寫作一門課程配有相應教材，其他新增課程，如中外檔案學經典導讀等缺乏專門教材，制約了本科教學發展。四是招生規模縮減，本科和碩士招生規模逐年減少，博士招生名額也不穩定，這對專業發展影響較大。五是專業發展不確定性增加，2025年即將進行學科評估，學校對專業優化的要求使得專業發展面臨不確定性。

最后，順勢而為，探尋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培養的突破點。第一，強調團隊合作，提高科研效率。借鑒管理科學與工程、信息資源管理等學科發展經驗，組建團隊進行科研，提高科研效率和成果質量。第二，發展專業特色，提升學科競爭力。從一般管理學科向特色學科轉變，結合地方特色，如遼寧大學趙彥昌教授結合黑圖檔，打造專業特色。第三，調整培養類型，緩解學碩和本科招生壓力。在學碩名額壓縮、本科招生減少、博士名額不穩定的情況下，可以在專碩上設置方向，借鑒人民大學的檔案管理專碩模式，促進學科和個人發展。第四，拓展服務面向，加強合作。可以嘗試與地方檔案局、檔案館進行合作，制定地方標準和發展規劃，提供培訓服務，提升服務地方的能力。

▍吳志杰：

筆者從檔案工作實踐出發，以中國科學院為例對工作中的具體現象進行總結，希望以小見大，為中國檔案高等教育的發展提供參考。

首先，在實踐工作中，存在“就業難”與“招人難”的尷尬情況。一是隨著國家整體環境下的學歷膨脹，檔案工作招聘的要求水漲船高。近年來各單位對檔案學畢業生層次要求不斷提高，從本科升為碩士、博士。除環境因素外，上級領導可能認為招聘人員未達預期，不能滿足機構工作需求。在此情況下，各層次檔案專業畢業生減少，無疑給招聘與求職雙方帶來困難。二是非檔案科班出身的人員也可以做好檔案工作。在“三支人才隊伍”和檔案驗收專家中有很多非科班出身人員，通過知識學習與經驗積累也能掌握檔案工作。三是對在工作實踐中產生理論知識與實踐工作割裂的困惑。所學方面，檔案人員很難深入契合實踐工作中的具體需要，諸如辦文、辦會、辦事等具體技能需要在入職后不斷鍛煉和提升。所知所見方面，從檔案學學術論文或科技項目看，檔案工作已經進入到智能化甚至智慧化階段，然而實際工作中，仍以手工整理檔案為主，處在檔案工作數字轉型的初級階段。四是檔案工作的技術色彩愈發濃厚。在近期國家檔案局科技項目申請中共有五百余項申請，其中300項左右關于信息化，凸顯技術要素在檔案工作中重要性。

其次，挖掘現象背后的矛盾，“就業難”與“招人難”反映出供需不匹配的問題，檔案教育的萎縮與整體檔案工作拓展間存在矛盾。隨著新修訂《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的實施，檔案工作范疇拓展，人才需求更為突出。此外，非檔案科班也可以做好檔案工作的現狀迫使檔案教育反思檔案專業人才應當具備何種核心競爭力，減少教與學間的矛盾。教育者一方面需要培養學生能夠勝任未來檔案工作崗位的能力，另一方面增強檔案專業學生不可替代性。理論知識與實踐工作的割裂現狀指向檔案高等教育的主要導向問題。檔案教育需要貼合實際需求，但同時需要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和引領性，在“頂天與立地”的矛盾中，涵蓋理論與實踐、國際化與本土化等具體問題。檔案工作的技術色彩愈發濃厚這一趨勢引發對檔案高等教育未來發展重點的思考，檔案教育應在人文主義與技術主義中取得平衡。檔案工作不僅具有技術性，在與人溝通的過程中體現其業務性，蘊含人文主義色彩。

通過歸納，筆者將四個矛盾分為結構性矛盾和條件性矛盾。“教與學”“頂天與立地”的矛盾可以歸納為結構性矛盾。結構性矛盾是檔案教育本身固有的矛盾，所有的矛盾都呈現一定的階段性特點，該種矛盾伴隨教育活動存在，不僅出現在檔案教育領域，其他類型教育可能也會面臨這些矛盾。減少結構性矛盾，需要采用比較溫和、漸進式的解決策略，逐步培養群體認同，在“檔案教育工作者就檔案學‘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這個問題上形成共識。發展性矛盾包含“縮減與拓展”“人文主義與技術主義”兩方面矛盾。發展性矛盾是檔案教育事業發展過程中因內外部環境劇烈變化而產生的矛盾，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點。在此情況下，激烈、響應式的解決策略更為適合。教育頭部機構或權威學者需要對矛盾進行把握與認識，發揮“頭雁效應”，激發“雁群活力”，尋找變革期檔案高等教育的突破點和增長點。

▍李姍姍：

筆者關注的問題是檔案人才培養共同體構建路徑。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其中最根本在于人才。“人才強檔”是我國檔案事業高質量發展和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根本保障。然而，目前以高校為主的單一檔案教育模式難以提供復合型、高素質檔案人才培養所需的要素與資源。為此，可以基于共同體理念，由檔案學高校、政府機關、科研機構、學會組織、企業以及其他社會檔案力量共筑覆蓋多個層次的檔案人才培養共同體和中國檔案教育共同體。

基于英國哲學家布朗依提出的“學術共同體”概念，檔案人才培養共同體可以界定為：以共同愿景、共同價值、共同認知為遵循，探尋內部資源優化配置、外部資源優勢整合、內外協同一體發展的檔案人才培養良性循環模式，致力于共同解決新時代檔案人才培養的挑戰與難題，共同推動檔案人才培養高質量發展，共同構建中國檔案人才培養的精神內核。檔案人才培養共同體的構建要義需要以習近平總書記對檔案工作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為發展綱領，以數字中國建設背景下檔案數字化轉型為根本驅動，以一級學科更名后的新語境、新態勢等為方向指引，以文教、文旅、產教、科教等多向融合為發展契機，以打造具有中國特色檔案學話語體系為新的責任使命。

檔案人才培養共同體需要從五方面逐步構建。第一層是科教共同體，檔案教育體系與檔案科研體系在科教隊伍、科教資源、科教方法、科教對象等多個方面開展深度合作與共建，實現檔案學術共同體與檔案教育共同體的系統耦合，從培養主體、培養客體、跨高校、跨區域四方面進行科教融合。第二層為知行共同體，通過建設共同體師資庫、國家檔案學智慧教育平臺以及建立企業專家與院校教師“雙聘制度”等，構建由檔案高校、檔案部門、檔案館、檔案企業等構成的協同育人機制，互為提升檔案教育的實踐性與檔案實踐工作的教育性。第三層為人才共同體，匯聚檔案領域各類專業人才的力量與智慧，引領和支撐“人才強檔”工程，構筑“引”與“育”雙管齊下的檔案教育閉環。第四層為發展共同體，各方主體共同協商發展路徑、共同建設發展基礎、共同享有發展成果，通過內部資源優化配置、外部資源整合共享，形成檔案教育的良性循環和可持續發展。第五層為價值共同體，以共同愿景、共同價值、共同認知等為根本遵循，構建融入與出圈相結合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和面向“檔案+N”創新檔案人才培養模式，共同構建中國特色檔案教育的精神內核和價值體系。

任越（對談嘉賓）：

與時俱進、順勢而為是檔案教育與檔案人才隊伍建設的未來所向。一是在檔案編研的教學過程中，逐漸將傳統的檔案編研方式放到次要位置，鼓勵學生利用一些新的手段、方法、展示方式，以此使學生掌握最新的編研方法。二是檔案學專業應該隨著檔案行業的發展，尤其是跟隨社會上使用較為廣泛的技術的更新迭代，檔案學專業的教學內容也應該有一定的拓展和創新。三是關注檔案學專業教材體系革新，當前各省開展“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遴選工作，其中新形態教材在今后將逐漸變成一種趨勢。當前已出現如云教材等線上軟件，將書籍內容轉化為電子版，同時在教材中增加更多教學內容，如習題、在線考試等，以此考核學生學習效果。四是積極打造檔案學一流課程，在傳統的檔案課程體系中一流課程的制作較為缺乏，檔案專業內國家的一流本科課程現在只有文書學、檔案學概論、科技檔案管理學等課程。比如，學界現在沒有人去做檔案文獻編纂學的課程。總之，從宏觀看檔案學專業教育既要迎合檔案實踐工作的發展需要，又要迎合“雙一流”“新文科”等高等教育新政策、新要求，為此需要通過長遠規劃、提前謀劃、多方合作等做好充分準備和蓄積力量；挖掘地方與院校專業特色，融合檔案學知識，做好一門課，培養一批人；注重教學成果孵化，在專業評估中有所可依。而以上的根本在于檔案青年教師隊伍對檔案專業教育的精益探索與提升完善。

孫大東（對談嘉賓）：

筆者的思考在于堅守檔案教育的特色與內核。第一，無論專業發展還是學科建設，都要守住檔案學專業的特色。招生方面，信息管理學院之所以能夠存在，并且能夠發展好，根本在于強調兩個專業，即圖書館學和檔案學，在發展過程中，這兩個專業是必須要守住的。在政策調整與實際執行變化的過程中，也有很多問題與機會，需要不斷調整適應。第二是學科發展還是要樹立一個特色和一個核心。檔案學專業依托檔案資源的事實無可改變，在虛實共生的背景下，保管好紙質檔案就保障了檔案館實體的存在，這是檔案專業的一個核心，而這與數字技術應用于檔案管理并不排斥，但是鑒于信息技術更新迭代較快，未來理論研究成果的落地轉化與應用問題有待進一步解決。

*本文系河南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與實踐項目（本科教育類）“數智時代信息資源管理類專業結構優化研究與實踐”（項目編號：2024SJGLX0239）階段性研究成果。

（責任編輯：劉鴻浩 張 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