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美食是文化遺產、生活藝術和生活方式的呈現

近日，中國歐盟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宋敬武，法國駐華使館農業參贊彭沃達（Cedric Prevost），法國波爾多市副市長希爾薇·施密特（Sylvie Schmitt），法國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總監克里斯托弗·沙托（Christophe Chateau）等嘉賓，與中國歐盟協會副秘書長肖連兵圍繞“美酒、美食是文化遺產、生活藝術和生活方式的呈現”這一主題進行對話。

地理標志制度是美酒、美食的基石

肖連兵 今年5月底在北京舉辦的北京朝陽波爾多葡萄酒節成為北京長安街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先請出席開幕式的法國駐華使館農業參贊彭沃達先生介紹法國葡萄酒行業的總體情況。

彭沃達 法國葡萄酒享譽世界，深受中國消費者喜愛。法國葡萄酒吸引中國人的一個優勢是其獨特的產品系列：白葡萄酒、桃紅葡萄酒、果味型或單寧型紅葡萄酒，還有香檳。法國以其頂級、卓越的葡萄酒而聞名，尤其是波爾多和勃艮第的特級酒莊，也有適合不同消費者預算的各種類型葡萄酒。除了品嘗珍稀佳釀帶來的口感和愉悅外，探索法國葡萄酒還意味著踏上我們產區眾多葡萄園的旅程，包括盧瓦爾河、羅訥河谷和朗格多克等等。

肖連兵 中歐在地理標志保護領域也開展了富有成效的合作。請彭沃達參贊和宋會長介紹這方面的情況。

彭沃達 為了打擊欺詐行為，原產地名稱的概念于1905年在法國誕生。1935年，關于保護葡萄酒市場的法令創立了原產地命名控制（AOC）。20世紀50年代，第一批奶酪名稱得到認可。后來，法國推廣農產品的政策推動了歐洲法規的發展；1992年，歐洲法規確立了原產地命名保護（AOP）的概念，相當于原產地命名控制AOC，與此同時還確立了地理標志保護（IGP）。風土概念是原產地名稱和地理標志保護概念的基礎。風土是一個特定的地理區域，產品的獨創性和典型性直接來源于該產區的具體特征，即自然因素（土壤、地形、氣候、景觀等）與人為技術的結合。在法國，農業部負責制定監管框架，以確定質量政策，并在法國和歐洲層面保護優質產品。農業部還參與對食品供應鏈的控制。農業部受其監督的法國國家原產地和質量管理局（INAO）支持。國家原產地和質量管理局負責審查認證申請和規格修訂，監督獲批機構的檢查工作，以確保具有原產地命名地位的產品的生產條件符合其規格，并保護其名稱。

歐盟有近2000種原產地命名保護產品。2022年，法國有489種產品獲得原產地命名保護/原產地命名控制認證。地理標志也是農村發展的一個關鍵因素。它們鞏固了當地產品的聲譽和價值，對當地經濟產生了連鎖效應。地理標志是振興農村地區的有效途徑。歐盟與中國關于地理標志保護協議于2021年生效，這是中歐雙方互認最知名地理標志的關鍵一步，還有助于在這一領域建立持續的最佳實踐交流。我們應繼續開展這一意義重大的對話。在法國，通過農業部、法國國家原產地和質量管理局和中國國家知識產權局之間的合作，我們正在為這一對話作出貢獻。很高興地看到，中國歐盟協會也在采取同樣行動，組織了中歐地理標志合作發展論壇，第二屆論壇將于2024年下半年舉行。這一活動將非常有助于傳播地理標志概念，讓更多的人接受這一概念。

宋敬武《中歐地理標志保護協定》是中歐之間唯一一個簽署并生效的雙邊經貿協定。在歐盟國家中，法國是地理標志產品主要大國，在《協定》認定的歐方品種目錄中，法國擁有的品種數量排在歐盟國家首位。地理標志產品與文化遺產、美食文化、生活方式緊密關聯，保護地理標志產品就是保護文化遺產、美食文化、生活方式，就是在推動文明交流、交融、互鑒。中國歐盟協會積極推動《協定》的傳播和落實。2023年，我們在蘇州舉辦了首屆中歐地理標志合作發展論壇，第十三屆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歐盟協會會長劉奇葆和國家知識產權局副局長胡文輝出席，愛爾蘭前總理埃亨和歐盟農業農村總司國際關系司司長克拉克、該司主管中國業務的官員和中國商務部、農業農村部、國家知識產權局有關部門負責人及中歐行業、企業嘉賓應邀出席。今年9月，即將舉辦第二屆論壇，更加深入地交流《協定》的理念，更加有效地探討中歐雙方在這一領域合作的路徑，把這一論壇持續辦好。

美酒美食叫好又叫座依靠推廣的決心和耐心

肖連兵 法國波爾多葡萄酒飲譽全球，請施密特副市長和沙托總監談談推廣經驗。

施密特 波爾多市和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共同致力于在國際上推廣波爾多葡萄酒，因為該產品有助于提高我們地區的知名度。不得不說，我們的葡萄酒和我們的城市有著相同的名字，這是他們聞名于世的原因。因此，波爾多市政府支持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協會舉辦各種活動，如品酒會、葡萄酒博覽會、展覽和其他推廣波爾多葡萄酒的文化活動。我們的合作也與該行業面臨的挑戰有關，特別是與葡萄酒適應消費者期望和氣候變化的限制有關的挑戰。在波爾多，美食和葡萄酒被視為文化遺產的一部分和生活藝術、生活方式的重要組成部分。許多年輕廚師來到這座城市，提供富有創意的時令美食，喚醒味蕾，發掘新口味。波爾多市還組織各種活動來慶祝當地美食，如“Bon！”節，展示當地的美食和產品以及烹飪過程。波爾多葡萄酒節，是每年6月底慶祝該地區葡萄酒的一項重大活動，在為期四天的活動里，1200名葡萄酒種植者輪流讓數十萬游客品嘗自己生產的葡萄酒和當地特產。此外，全年還有許多集市和美食節，提供各種美味佳肴，以慶祝當地特色和產品，如卡奈萊斯（canelés）、一種用朗姆酒和香草調味的甜糕點，或來自阿卡雄地區的新鮮牡蠣。卡普辛等當地市場也是在友好、熱鬧的氛圍中發現和品嘗這些產品的理想場所。推廣法國葡萄酒不僅是為了展示這些產品的品質，也是為了發掘法國文化和遺產。法國的葡萄園是法國非凡景觀的一部分，葡萄酒旅游對中國游客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肖連兵 在波爾多葡萄酒推廣活動中，最有影響力的品牌活動是哪個？

施密特 當然是波爾多葡萄酒節。這個酒節已在波爾多舉辦了數十年，并在世界多個主要城市推廣，旨在為公眾提供一個免費品嘗葡萄酒，并與釀酒師交流和了解其釀酒工藝的平臺。當然，也是與朋友共度美好時光的機會。歡聚一堂，適度飲酒，是葡萄酒文化的重要價值所在。

肖連兵 各位對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與北京朝陽區人民政府共同舉辦的北京朝陽波爾多葡萄酒節有什么評價？

宋敬武 這個酒節辦得很成功。一是葡萄酒節召開的時機好，適逢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對法國進行國事訪問后和中法雙方慶祝建交60周年之際，舉辦這一活動很有意義。二是地點選得好，選擇在位于建國門大街旁的賽特大廈前舉辦這一活動有著區位優勢，容易吸引人。三是合作對象好，朝陽區人民政府重視對外開放工作。四是組織得好，有開幕式和開幕式晚宴，有設計新穎的展區，有眾多的參展商，有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派來的專業代表團，有專業人士與葡萄酒愛好者之間的交流，值得稱贊。

施密特 我謹代表波爾多市市長皮埃爾·胡爾米克出席了此次活動。我轉達他對中方主辦方和合作伙伴最誠摯的謝意。本次活動表明波爾多葡萄酒在中國深受歡迎，這讓他感到十分欣喜，并表達了對通過本次葡萄酒節推廣波爾多紅酒的支持。游客們對波爾多葡萄酒充滿熱情，我們的生產商和中國葡萄酒愛好者們在現場面對面交流，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尤其是看到年輕的女性觀眾對葡萄酒產生興趣，并前來品酒，這讓我們對葡萄酒在中國的發展前景十分期待。

彭沃達 波爾多葡萄酒節是成功的。在北京組織這個復雜的項目，已經是一大成就。活動廣受大眾認可，他們踴躍參與到葡萄酒的品鑒活動中來。除了來自波爾多地區的葡萄酒，公眾還可以品嘗到中國葡萄酒。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次中法葡萄酒節。

沙托 北京朝陽波爾多葡萄酒節是為了慶祝中法建交六十周年而舉辦的。在中國，有三個城市向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協會提出了邀請，我們最終選擇了北京。此外，我們之前已經在當地建立了一些聯系，因為2019年在北京密云區已經舉辦過一次波爾多葡萄酒節。朝陽區聚集了大量的使館，是一個國際化的中心，非常適合舉辦波爾多葡萄酒節。節日以一個展攤長廊的形式在朝陽區的一家購物中心前舉辦。波爾多的7位釀酒師和酒商組成的代表團經營一個“波爾多葡萄酒吧”，共計7300次品鑒，涵蓋各種顏色和產地名稱的葡萄酒；波爾多葡萄酒學院在其展館內舉辦了培訓課程，培訓了500人；13家本地進口商向節日消費者提供了他們的波爾多葡萄酒系列，參與者主要是年輕女性，他們表現出好奇感和興趣。這個酒節引起了不少媒體的報道。

肖連兵 在您看來，還有哪些值得一提的推廣活動？

沙托 今年2月，在“巴黎葡萄酒展”期間，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發起了一項大規模的集體宣傳活動，旨在現代化波爾多葡萄酒的形象，展示釀酒人的面孔，講述他們的多樣性、風土、獨特性以及他們對可持續葡萄栽培的承諾。這次活動的口號是“Ensemble tous singuliers”，旨在將所有“波爾多愛好者”聚集在一起。

2023年9月，英國國王查爾斯三世訪問波爾多期間，我們選擇讓他品嘗一款由年輕釀酒師諾艾米·坦諾（圣費迪南城堡）釀制的100%梅洛葡萄酒（Lussac Saint-Emilion法定產區），她在幾個月前獲得了“年度最佳釀酒師”的獎項。我們認為展示諾艾米的活力和對葡萄栽培的承諾是非常有意義的，她后來獲得了媒體的高度關注，并在法國總統府愛麗舍宮展示了她的葡萄酒。

肖連兵 請您概述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的情況。

沙托 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是一個“公共利益私人機構”，隸屬于法國農業部，并受法國國家經濟和財政監管。它是一個代表波爾多酒商和釀酒師的行業組織，資金來源于按每公升波爾多葡萄酒征收的強制性會費。其任務包括：通過市場研究，更好地指導波爾多葡萄酒的營銷；通過推廣和傳播活動，促進波爾多葡萄酒的需求；確保波爾多葡萄酒的質量；通過支持研究，促使波爾多葡萄園適應氣候變化；捍衛波爾多葡萄酒行業的整體利益，如打擊假冒偽劣產品，保護葡萄酒產區，發展葡萄酒旅游等。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包括5000位釀酒師、300家酒商和26家合作酒窖，生產和銷售各種顏色的葡萄酒（紅葡萄酒、白葡萄酒、干白、甜白、玫瑰紅和起泡酒），共分為65個法定產區。2022—2023年，波爾多葡萄酒銷售量為3800萬公升（同比下降4%），相當于超過5億瓶，價值近40億歐元。中國是波爾多葡萄酒按銷量和價值計算的第一大市場。2023年波爾多葡萄酒對華出口量為257，000公升，相當于3400萬瓶，銷售額為3.99億歐元。

2009年以來，我一直在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工作，對葡萄酒和美食充滿熱情，盡管我的姓氏可能讓人認為我的職業生涯是注定的，但我的家人并不從事葡萄酒行業。

讓美酒和美食為中法兩國民心相通賦能

肖連兵 美酒和美食交流對促進中法兩國民心相通有什么作用？請各抒己見。

宋敬武 通過中國美食可以了解中國傳統文化，如陰陽說。中國人對吃的研究，超過其他民族，這和中國傳統文化有關。中國的先民在尋找食物和藥物的長期過程中，認識到許多自然界的動物、植物及部分礦物質性味和功效，既可以食用，也可以藥用治病，進而奠定了中國人“藥食同源”傳統文化的基礎，隋代楊上善撰寫的《黃帝內經太素》中寫道：“空腹食之為食物，患者食之為藥物”。這一理論認為：許多食物既是食物也是藥物，食物和藥物都能夠防治疾病，這也就奠定了中國食物療法的基礎。

中餐的食材和中醫藥材都來源于自然界的動物、植物及部分礦物質，其中有些東西只能作飲食之用，稱為飲食物，有些東西，只能用來治病，稱為藥物。但其中的大部分東西，既可當飲食之用，也可治病，這叫藥食兩用。比如橘子、粳米、赤小豆、龍眼肉、山楂、烏梅、核桃、杏仁、飴糖、花椒、小茴香、桂皮、砂仁、南瓜子、枸杞、山藥、紅棗、蜂蜜等等，它們既是大家經常吃的富有營養的可口食品，又屬于中藥，有良好的治病療效。

通過講究飲食，使某些疾病得到醫治，就逐漸使中餐形成了“ 藥食同源”為基礎的中國菜的食療特征，并衍生出獨特的藥膳，這是中國傳統醫學知識與烹調經驗相結合的產物。中國菜許多時候“寓醫于食”，既將藥物作為食物，又將食物賦以藥用；食品美味的膳食，可以使食用者得到美食享受，又在享受中，使其身體得到滋補，疾病得到治療。

總的來說，中國菜“ 藥食同源”的傳統理念，不僅是一種飲食文化，也是一種生活哲學，這種理念強調和鼓勵人們在飲食中運用五行理論，根據自己的體質和需要，通過合理的飲食，實現健康的生活方式，以達到養生保健、延年益壽的目的。這一傳統理念，也體現了中華民族對自然和諧共生的追求，倡導人們在享受美食的同時，關注身體健康，實現身心和自然的和諧統一。

施密特 法國和中國都有著豐富的烹飪歷史和獨特的傳統。這些交流活動促進了烹飪的多元化，加強了兩國之間的文化聯系。美食交流活動提供了許多合作機會，如美食節、中法國廚師之間的合作，它們也是食品行業經濟交流的主要來源。波爾多有許多中國餐館深受當地人喜愛，只要有機會，我很樂意去那些餐館就餐。當然，它們無法與我在中國品嘗到的美食相媲美，但也是很好吃的。美食是中國人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且中國美食種類繁多，具有不同的地域特色。我特別喜歡菜肴的準備和擺盤，因為它集視覺、嗅覺和味覺于一體。這次旅行還讓我有機會重新發現了中國炒菜的烹飪藝術，即把預先切好的食物或炒或煎，更忘不了中國數不盡的蔬菜做法（綠葉、嫩芽、莖、根、花等）。

沙托 波爾多有中國餐館，比如市中心的全聚德，以烤鴨聞名。在這兒，我們品嘗到了美味的中國菜，特別是著名的烤鴨。我們代表團還一致喜歡上了寧夏的葡萄酒。

肖連兵 對于葡萄酒與法餐的搭配，您們有什么主張？葡萄酒之飲對健康有什么好處？法國人怎樣對待餐敘？

沙托 在波爾多，您可以找到種類繁多的葡萄酒，適合各種精致的美食搭配。人們常說在波爾多，每個消費時刻都有一種適合的葡萄酒。波爾多的甜酒（如蘇玳、巴薩克、塞龍）通常非常適合與某些辛辣的中餐搭配。關于健康，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提倡一種基于享受、社交和適度的負責任的消費方式。法國人喜歡美食，習慣花時間在餐桌上，認為餐敘是交流和家庭團聚的時刻。他們喜歡圍繞美食和美酒進行討論，4到5小時的餐宴對他們來說并不罕見。

彭沃達 與法國烹飪傳統一樣，中國美食也是基于廚師及其產品的質量。廚師不僅是烹飪知識的守護者，也是不斷創新的創造者，為我們的味蕾帶來愉悅。至于產品，它們對食譜至關重要。沒有傳統的法國優質黃油，就做不出美味的牛角面包。

肖連兵 請彭沃達參贊介紹中法在葡萄酒領域的合作情況。

彭沃達 今年5月份，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對法國進行國事訪問期間，與馬克龍總統簽署了一項關于農業合作與交流的聲明，這在該領域尚屬首次，這份文本強調了農業和食品問題在雙邊關系中的重要性。在葡萄酒領域，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來加強雙方的伙伴關系。例如，兩國農業部長簽署了葡萄酒領域的合作協議，將在葡萄種植、葡萄酒釀造和葡萄酒旅游方面開展合作。我們在地理標志方面的合作也得到延續，地理標志是對干邑等產品真實性的認可和保護。這一合作非常活躍，在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閣下訪法期間，兩個新的葡萄酒產區名稱得到了中國法規的認定：馬孔（Macon）和哲維瑞—香貝丹（Gevrey-Chambertin）。包括寧夏在內的中國葡萄酒產業的現代化和升級有助于促進大眾消費。法國葡萄酒業深信這一點，與中國許多生產商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這與政府層面達成的密切合作相呼應。合作的核心是分享最佳實踐經驗，特別是行業內職業教育或高等教育學生之間的交流。另一個重要的合作領域是葡萄酒標準：中國剛剛申請了加入國際葡萄與葡萄酒組織（OIV），這是與國際標準接軌的重要方式，也將有助于中國葡萄酒的國際化。多年來，法國一直支持中國申請加入國際葡萄與葡萄酒組織（OIV）。在中法農業聯合聲明中提到的加入該組織事宜已于今年5月敲定：中國將能夠在國際葡萄與葡萄酒組織成立100周年慶典期間，在法國第戎加入“葡萄酒國家”的行列。這是向前邁出的重要一步，將使中國能夠參與包括特別是標志方面的國際葡萄酒工作，也將使中國葡萄酒在世界舞臺上獲得更高的知名度。

（感謝法國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委員會中國酒節代表張東黎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