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民族問題和新聞傳播的理念和邏輯(續)
所以西方新聞學,特別是當代數字新聞學各種各樣的邏輯,與西方新聞業發展是密切相關的,從歷史的脈絡,從政治的影響確實有這種可能。
西方的話語為什么能夠成為我們當今討論的重點,它有一套從特殊到普遍的轉化機制,帶來資本市場和交換價值擴張的前所未有的普遍性,會滲透到社會的每一個細節。比如資本的普遍性,不再考慮受眾的政治和社會需求,把受眾作為一個商品。現在提出的各種各樣的信息是個性化的推送信息,表面上看我自己的主體性得到了非常大的彰顯,它為什么實現精準的推送,是因為他做了非常全面的用戶畫像,從不同的維度,因年齡、身份、收入、性別各種各樣的因素,把客戶服務切割成不同的方面,針對不同的特征,推送哪一類的產品和服務,事實上你個人的完整性在市場邏輯面前會進一步被肢解、粉碎,重新組合在一起,會向你和另外一個具有某一個同類特征的人推送同類的產品。

以前我們講數字鴻溝、講媒介素養,現在講數字剝奪。青少年是受數字媒介負面影響最深的一群人,天天刷抖音,天天受這些影響,那些缺乏認知、能力比較弱的人成為數字時代這套邏輯最大的受害群體,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現在媒體離我們越來越近,新聞離我們卻越來越遠,但是媒體里反應跟你密切相關的東西越來越少,無非是一些花邊。其實這些信息對你來講有效嗎?很多時候帶來更多的是一種負擔,包括各種精神上的負擔。技術的影響使這套邏輯前所未有滲入某一個環節,甚至是你想象不到的地方,這是非常可怕的。
實踐理論需要一種“中層理論”環節
在中國新聞學研究中,需要走出西方新聞學,在數字時代重新確立人及其實踐的主體性,重建中國新聞學的傳統和道統,并以價值引領為市場邏輯來框定邊界,從而構建自主的適應數字時代新變化的新聞學知識體系。不能忽視整個技術的發展,否則就會被淘汰,要以復雜的數字生態為背景,同時要以真正的時代問題為前提,促進發展,實現我們的共同目標,以中國的社會和政治實踐為核心,最后是以強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為指向,更好地駕馭資本和市場。
許多新聞傳播理論源于實踐經驗的總結和深化,并反過來指導實踐運作。比如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它不是純粹的研究中的理論邏輯推演,像毛澤東寫過《矛盾論》《實踐論》這些著作,是真正指導實踐的理論。還有一些黨的政策,一些特別具體的要求,一些指示等,這些政策、要求和指示構成了在理論和實踐中的中間環節,比如我們講的鄧小平理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指導我們實踐最有效的內容,是一種類似于中層理論的實踐理論,它既避免了宏大理論的純粹觀念化,也避免了單純的經驗性總結,并不是總結一個經驗后把它推廣,只是非常局部和微觀的,它實現的是一種理論和實踐的互動。
在哲學研究中有人提出,實踐理念是介于理論觀念和實踐活動之間的中間環節,是連接理論觀念與實踐活動的橋梁。作為一種在本質上仍然屬于對世界的認知方式,實踐觀念以動機、意志、愿望、要求、方針政策、路線綱領、戰略戰術、計劃方案、設計藍圖、模型圖形等等方式出現。
學者認為,只有這種實踐理念才真正能夠指導實踐。反之,實踐創新也要經過理論化的提升,才能途經實踐理念而變為理論創新的成果。它就是理論和實踐的中間環節。
從新聞學來講,特別能夠體現實踐理念的特征。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可以進一步深化馬克思主義院系的學科化、具體化。比如馬克思強調人的價值,強調精神,我們強調新聞真實,強調新聞的人本特點。大量的創新實踐會形成一套基本的工作原則和方法,但是這兩者之間并不是簡單地直接對接,還需要一些中間環節,這個中間環節就是把實踐理論化、概念化,使其能更有效地去指導實踐。
實踐創新是中國共產黨百年道路探索的本質特征。百年來,黨在新聞宣傳領域開創性地提出和踐行了全黨辦報、群眾辦報、正面宣傳為主等等一系列理念、制度和方法,都是來自中國實踐,是對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概念、方法在不同領域的創造性應用。
馬克思主義哲學很大程度上還是一種社會理論,和現實有非常密切的聯系,實踐不僅僅是一個從認知的角度研究問題,還有它的特點,即從本體論的角度看個人的實踐,對當代生活的實踐恰恰是人類社會的本質和動力。

實踐創新對于理論創新具有邏輯優先性,理論創新是在實踐基礎上的思維創造。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經驗,既是對具體做法的系統梳理,也是在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原則指導下的實踐。這些經驗建立在實踐創新的基礎上,我們提出的每一個理論,小規模的調查、嘗試,都是在實踐基礎上檢驗后所形成的。在各個發展階段不斷摸索探討,最后形成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這個層面形成了一種系統化的理念,從而成為連接理論與實踐的中間環節,體現了理論與實踐的深層互動。
新聞的實踐與關聯性特別密切,新聞學的核心概念,包括什么是新聞,從定義的本身提出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范例。
新聞傳播中的社會實踐屬性
從新聞傳播角度探尋實踐問題,我們經常忽視它的兩方面屬性,一般討論實踐都把它當成最基本的工作實踐,這是經驗性、主導型的內容。對于新聞傳播來講,討論實踐不僅是簡單的做好新聞職業工作,它還有多重的意含。其中一個意含是在基本的工作實踐之外,還是一種職業的實踐,與職業的管轄權有密切的聯系。在網絡和新媒體時代,傳統的新聞行業和新聞職業已經不再能夠在新聞生產當中占據主導性的作用,網紅、個人傳播者、平臺在新聞信息的傳播中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對于新聞傳播的傳統從業人員來講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要考慮如何順應新的局面,能夠在多元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僅是職業的實踐,更重要的是關于職業管轄權的問題。
新聞傳播的行業實踐有非常重要的內涵。作為職業的實踐,作為社會的實踐,從亞里士多德開始就強調,還存在第三種應用實踐,在他看來,目的和手段是相統一的,在做完這個事情的同時,它的價值的目的也將得到實現,這個角度強調了實踐具有多元的屬性。
馬克思特別強調實踐的社會屬性,在實踐過程中,實踐主體得到了真正的改造,在工作的過程中,個人的主體性得以重新建構和實現,這樣一種實踐在馬克思看來是真正的社會實踐。
延安整風時期,《解放日報》的改版對新聞理論來說是重要的產出,它提出了我們黨對新聞概念的基本定義,它首先是來自現實的斗爭,來自政治的訴求,并不是學者們純粹理論上的討論,當時《解放日報》改版和延安整風運動提出一個要求,怎樣更好地認識新聞工作,使新聞報紙改版能夠更好地服務于革命斗爭的實踐。
新聞是對于事實的報道,新聞核心的概念就是要做到新聞的真實,怎么能夠做到新聞的真實?要能夠真正回到物質生產實踐,不僅僅是通過親眼目睹、親耳傾聽來實現,而是作為新聞從業者要走進人民群眾中去,與人民群眾結合,在這個過程中做到新聞的真實,實現新聞的理想和追求。

從這個角度講,新聞傳播的很多理論來自現實的政治需要和政治斗爭,這個過程中經過理論化的提煉和加工,最后用來指導新聞的實踐。新聞的核心概念,比如我們講全黨辦報、群眾辦報,以正面報道為主,建設性的輿論監督,在某種程度上都屬于實踐的理論范疇,是對經驗的總結和提煉升華,以更好地指導社會實踐,而不是一種純粹的抽象,也不是來自于一個基本理念的推展和延展,而是來自與事實的連接,和現實有非常密切的聯系,這是新聞傳播特別重要的方面。
新聞傳播作為一門人文科學,涉及數字新聞學和各種各樣因素的重新認識和討論,現在講的新聞學理論,事實上過度依賴于技術和新的行為體等物的因素,新聞傳播作為一門人文學科不能因過度依賴技術而侵蝕人的主體性,必須回歸人的核心價值和歷史聯系。人的背后是政治性的人民,一旦人的因素受到貶斥,很可能會使社會主義新聞工作為什么人的根本原則受到動搖。
在當前的大工業時代,如何使形式化的人文傳播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平等參與制的共同傳播,也非常的重要。
怎樣使技術更好地服務于人的需求,怎樣避免技術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很多學者提出新聞核心是人本精神,是與人有關的,與人和人的歷史有密切聯系的,不僅僅是中立的學科和科學。
新聞學在當前技術當道的現實面前,要堅持人本,聚焦人的核心價值,還是要回到自己的傳統當中去思考,把握它的歷史的透明性,才能找到這個學科最核心的價值所在。
現在很多學者在討論媒介融合,把它作為一個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實踐。媒介融合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窗口來審視中國和西方在媒體發展道路上為什么走了不同的道路。
媒體融合的動力是什么?由于出現了互聯網,出現了新的技術,可以打破制度對他們的約束。有了互聯網,有了最早媒體融合探索,網上傳播就改變了以前紙媒只能做文字不能夠做視頻的困境。當時很多媒體會發現,一方面和報業集團的網站有非常密切的聯系,與探索聯系在一起。這些記者號稱是全能記者,既拍片子、寫稿子,又在自己的網站上以音視頻的方式呈現,某種程度上是想打破紙媒和電子媒介之間的隔離。很多紙媒能力很強,能夠通過更多的視頻內容、網站傳播改變既有的邏輯和方式。很多報業集團的網站做的非常好,甚至有些成為單獨的機動的記者部,負責拍各種視頻新聞,這是中國媒體融合的一個雛形。
還有另外一種方式,《煙臺日報》把下面各個媒體全部整合在一起,取消行政級別。為了實現做全媒體,把《煙臺日報》《煙臺晚報》全部打通,建立統一的編輯部,通過采訪報道,根據不同的需要來傳輸內容,給日報什么新聞,給晚報什么新聞 給網站什么新聞,嘗試怎樣打破傳統的條塊約束,同時能夠更好地利用新技術,為媒體和記者賦能創造一些條件。
黨的十八大之后,在2013年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互聯網已經成為輿論斗爭的主戰場,要求把網上輿論工作作為宣傳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來抓。各個媒體開始加速做媒體融合發展,這就是中國和西方在媒體融合驅動力上一個非常大的不同。

由于驅動力的不同,帶來了其他方面一系列的變化。
區域媒體融合真正發展起來是由于國家政策的推動,而不在于西方對于自身經濟利益的考慮。中國在區域性媒體融合的發展中也與西方有很大的不同。美國的社區報在美國報紙總量里占的比重很高,基本上占97%,社區報的發展在傳統媒體衰落的影響的情況下遇到非常大的困難,甚至出現了新聞荒漠的局面,社區的報道經濟上不能帶來收益,在美國越來越削弱和減少,不再能夠成為社區重要的內容和連接,這是非常重大的因素。
整個西方報業發展,包括媒體融合還是與經濟有密切的聯系,一旦經濟上不能夠直接支撐,本來所發揮社會服務的功能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這個時候如果沒有新的東西來填補,會帶來很大的危機。
中國恰恰是因為地方政府的介入和宏觀層面的要求和安排,以縣級融合媒體中心的方式重構以后,帶來一種新的發展的可能性和新的能力,這種能力的背后是媒體本身定位的變化,不僅僅是從經濟上考慮一個主體有什么收入,更多參與到社會治理的層面,向治理本位轉移。它不是簡單遵循市場發展的規律,而是有政治邏輯和社會因素多元的考慮,這使中國縣級融媒體區域的發展,能夠在缺乏市場支撐的條件下依然承擔一些基本的社會職能,能夠更好地發揮連接地方政府、幫助社會基層治理的職能。
從源頭上發展基本動力是不一樣的,治理與解決的問題也不一樣,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的發展邏輯。我們的訴求與西方不同,通過融合發展掌握互聯網戰場上的主動權,確保意識形態安全和政權安全,這是中國媒體融合發展非常重要的問題意識,改變了媒體早期融合發展中小規模、試驗性質,推動了媒體融合發展迅速走上快車道。
媒體融合發展的過程中,存在理論向實踐的轉化,實踐在理論指導下改變了現實,帶來新的形勢,又不斷要求理論進行相應調整這樣一個循環往復的過程。2020年至今,中央深改委提出深度融合的概念,媒體發展與社會治理尤其是區域性的社會治理更加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習近平總書記說,要搞融合發展,要更好地引導人民和服務人民。媒體的功能是多元多樣的,其實與媒體發展的趨勢有關系,不僅僅是提供信息,更多是和人民的生活融合在一起,和基層的治理融合在一起,如果把中央的政策要求作為一條線,把媒體融合自身的發展歷程作為一條線,二者相互之間有非常深入的連接的關系。
中國的媒體融合發展不斷越出傳統的媒體內部和媒體外部之間的邊界,出現了超越單一媒體和媒體自身的特殊景象,包括不同形態、不同層級間媒體的深度融合,使媒體融合構成了一張網,不僅僅是內部廣播電視不同形態之間的融合,甚至在外部、在不同層級的媒體之間也形成了非常深入的聯系。地方的媒體與省級媒體和央媒之間的合作非常深入,這是特別獨特的中國特色的現象。

媒體發展和地方政府服務的對接。媒體轉型過程中對基層文化和社會治理的深度參與,對于基層和社會治理的深度參與,也是中國媒體的一個特色。在媒體融合當中,這樣的一種新聞在媒體融合的時代以新的形態出現,既是媒體融合的現象,也是媒體自身發展過程中的一個文化傳統,和基層的地方文化更緊密地綁在一起,這是發展中的特殊現象。
這是西方媒體融合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體現出特別獨特的中國面貌和中國特色,形成了中國媒體融合發展和西方特別不同的一個路徑和方式。
媒體融合發展作為實踐理論和現實實踐的互動,在中國的新聞傳播中有非常強烈的現實性,它有行業支撐,有社會現實發展的需要,不是能夠封閉起來純粹做理論探討的,與現實有非常密切聯系的內容。
曼海姆提出,新聞可以納入歷史和政治領域,不是由許多無生命的課題組成的,并不存在一種簡單的尋求自然科學的因果率的法則,這種在歷史政治領域能夠幫助人們認識世界的理論,一定不是與現實無涉并且永恒不變的數學公式。這樣一個政治和歷史領域的理論,不可能脫離行動而單獨存在。它總是要通過實踐、通過行動來驗證它的合理性和正確性。所以只有通過行動才能對它提出問題,而得到的回答總是表現為行動的勝利或失敗。這就是理論和實踐的循環,不能把理論從它與行動的本質聯系中分割開來,行動是澄清的手段,通過它,所有的理論都得到檢驗和發展。
也就是說理論是不是正確,是不是能夠有用,必須通過實踐來檢驗,一個是因為它處于歷史和政治的領域,第二個就意味著它一定是一種實踐理論層面的理論,而不是純粹的數學的、邏輯的、思維領域的理論。這個理論又與我們講的一種倫理有密切的聯系,這是它的一個特殊性。
反觀中國媒體融合發展的案例,它的特點在于能夠及時對時代和社會的需求作出反映,并且借助配套的措施和政策迅速和直接地改變現實實踐。
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中華民族共同體戰略傳播更多和中華民族所創造的當代文明有密切聯系,它核心是怎樣做好文化和文明的傳播。
2023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體學習時,對宣傳思想文化工作作出重要指示,要求著力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促進文明交流互鑒,充分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的活力,不斷鞏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提升國家的軟實力和文化影響力。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創新涉民族宣傳的傳播方式,豐富傳播內容,拓寬傳播渠道,講好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故事。中華民族共同體和文化文明之間有非常密切的聯系,怎樣做好文化和文明的傳播,這里有一些基本的理論和邏輯。
做好文化與文明的傳播,和做好某一個具體的事件的傳播、某一個觀念的傳播不一樣,因為文化是軟性的力量,必須靠軟性的傳播才能夠實現。做好文化和文明的傳播,不僅僅是擺事實講道理。我們會發現,很多事實和道理講不出去,我們說事實是這樣的,別人要那樣講,他們不看事實。文化傳播需要談文化傳統。有些學者說做好國際傳播最重要的是同理心,以最基本最共同的身份來進行,還是要關注軟性的力量。

現在在國際傳播上遇到最大的問題,它不是靠提升新聞傳播能力就能夠解決的,就像薩義德《東方學》里提到的一樣。西方對于東方或者美西方對中國的表述,表面上是一種表述,但背后其實是體現了美西方對我們的一種控制欲。因為我可以命名你是一種什么樣的東西,而命名權是一種權力關系。當我們打破這樣一種權力的時候,就要講述世界上真實的我是什么樣子,要打破別人對我們的建構,這是一種佯攻的狀態。我們要打破美西方通過這種表述來實現對我們的控制,其實打破這種表述框架,相當于輿論陣地的爭奪戰,這里面的因素特別多,不是簡單的擺事實講道理能夠解決的問題。
我們討論的很多問題背后都涉及一些價值認同,對于美西方來講,如果他們認同中國發展道路的是成功的,就意味著他們的自由民主價值觀是失敗的,就意味著要放棄對自我的認同、自我的肯定,所以它會有非常大的動力維護自己的認同和形象,我們僅僅靠事實很難去說動他們。
西方媒體很多對于中國的傳播背后,并不僅僅是新聞傳播,而是現實政治,有一整套的知識體系和知識生產,通過學術來建立一套權力關系,這里涉及的內容非常多。
我們很難在短時間內打破美西方長期以來對我們的構建。只是硬性地去擺事實講道理,很難打破別人的壟斷和封鎖,這是核心的問題。回顧歷史,中國更多的是靠感召力和吸引力來打破西方對我們刻板的印象。
在當下國際傳播實踐中,做好中華文化和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國際傳播,就要跳出西方固有的傳播框架,介紹中華文明和各民族團結進步發展的現狀,而不是采用他們的運行方式,以我為主,主動設置議題,通過回到更具有人類整體性的基礎語言和實質性邏輯,來增強當代中國和傳統中國對外界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我們談到中華文明的時候,可以講如何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能夠被人所共享,任何一個東西要打動別人,不能僅宣傳這個東西怎么好,而是這個東西對解決他所關心的問題能夠發揮什么作用,這是一個核心命題。我們在做優秀傳統文化傳播的時候,一定要了解對于解決當代的問題,解決西方社會所面臨的普遍性問題,它能夠起到什么樣的作用,體現什么樣的價值。
我們在做非遺和傳統文化時有一個核心點,不僅僅是把我們美好的東西,我們覺得很珍貴的東西拿出來,而是美好和珍貴的東西里面有哪些對于解決當代問題有共同意義的價值和理念。
現在大家都說“卷”,卷就是人們在無意義的重復,重復過程中似乎得到一些收獲,其實是雙輸的結果,核心問題是人們精神上的困惑越來越多。傳統文化中蘊含的道德理想,是工業時代之前所倡導的人與自然、人與人相處之道,比如擔當精神和豁達態度,能夠為當代人解決面臨的普遍問題和類似的困惑提供參考和指引。我們在做文化雙創時,要扣準當代人面臨的普遍問題和困惑,能夠擊中別人的內心和內核。
31545b82c7c18ad1d9bf1609927271e6這個世界日益從追求物質滿足轉向尋找精神安寧,或者是既追求物質滿足也尋求精神安寧的時候,強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就能更好地凸顯出當代的價值,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當代潛力更好地發揮出來,將傳統文化的精華打造成一種易于傳播的文化產品。
不同的國家對于中國的需求是不一樣的,有的國家更喜歡你的傳統文化里一些內涵的精神、一些內在的品質,飽含時代精神的中國文明成為人們的精神坐標。新中國成立以來,不僅解決了很多全球性的難題,而且還形成了重要的思想文化共識。這些理念對于一些非西方國家特別是全球南方國家來講,是非常期待去了解和認識的。所以對于這些國家,我們要更好地講好我們怎樣在短時間內呈現均衡發展的故事,包括民族團結的故事。

當代中國有很多很好的傳播資源,我們要把它挖掘好,以往更多的把它當成一種政治的語匯,其實里面有很多是解決公共問題的內容。學者們正在討論一個新的發展傳播學的概念,它不是以西方那樣的外在角度看國家發展問題,尤其是在中國和全球南方國家,新聞傳播怎么能夠更好地實現國家的共同目標,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內容都可以作為我們開拓的方向,而這些方向與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戰略傳播是一致的,因為民族共同體的形成,民族國家的形成與這些理念有非常密切的聯系。各個國家都在探索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我們需要大力宣傳各美其美、美美與共,體現出包容、尊重的精神特質。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形成,更好地使各個民族團結和整合起來,這個過程中形成了一些好的做法和經驗。
我們要統籌中華民族共同體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傳播。只有真正講好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故事,人類命運共同體才有更為堅實的歷史前提和實踐基礎。如何講好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故事,使中國這樣一個東方大國里不同的民族,怎樣結合成一個真正的實體,在這個過程中建構出真正的中華民族。
中華民族共同體不僅僅是中國自己的內容,它本身建構的是朝向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視野,或者說我們現在的整合發展,未來的前提是能夠實現全人類的天下大同的道德理想。我們現在有一個特別大的轉變,過去在國際傳播里面,特別強調要進入西方主流社會和西方的主流人群,現在發現,一味融入西方主流社會幾乎是不可能的。

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傳播需要做好文化和文明的傳播,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全球共享的精神指引,使飽含時代精神的中國文明成為人們的精神坐標,統籌中華民族共同體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傳播。
(編輯 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