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與超越：中職語文統編教材適用性的價值歸因與表現

摘 要 中職語文統編教材的體例、選文和具體內容在不斷的守正與創新矛盾轉化中漸趨完善成型。該套教材呼應了時代發展對人才培養提出的新要求，強化了體現語文學科本質的內容設計，突出了職業教育類型特色在語文教材中的個性體現，創新了以學生學習為主體的內容組織方式，助推了教師教學行為的根本轉變，體現了教材建設的科學性、實用性、創新性。從教材的不變與變、堅守與超越中明確其內在的價值屬性，是用對教材，用好教材，用活教材的前提和基礎。

關鍵詞 中職語文統編教材；立德樹人；學科特質；類型特色；以生為本

中圖分類號 G71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4）26-0039-06

經中央批準，教育部組織編寫了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語文、歷史統編教材，于2023年9月開始在全國實施中等職業學校教育的各類職業學校（含技工院校）投入使用。中職語文統編版教材編寫工作歷時3年，其間經歷多次專家審讀、一線教師審讀和試教試用，教材體例、選文和具體內容也在不斷的守正與創新矛盾轉化中漸趨完善成型。其全新的單元組織類型和方式，以及選文的更新和篇目的增加，對一線教師的教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戰。當然，無論是新教材，還是舊教材，都是國家意志、教育規律在具體課程內容載體中的個性化體現，變的基礎一定是對這個學科本質內容的堅守，變的目的則是對時代發展所產生的人才培養新要求、新方式的回應。所以，明確新教材中堅守和超越之所在，從適用的角度理解其科學性、實用性、創新性，也就更能用對教材、用好教材、用活教材。基于此，本文對中職語文統編教材適用性的價值歸因與表現進行深入剖析，以期促進該教材在實踐中得到更好地使用。

一、呼應時代發展對人才培養提出的新要求

教材建設是育人育才的重要依托。在思想意識多元、多樣、多變的復雜環境中，體現國家意志的教材是打牢學生思想根基的關鍵抓手，也是學生認識課程、學習課程、形成學科思維的基本媒介和載體。可以說，教材編寫如何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如何以素養為本整合內容，如何促使學生學習方式的轉變，進而滿足學生的發展需求，直接關系人才培養的質量，關系國家民族的前途命運。

（一）突出“三大文化”的學習內容，浸潤學生的民族心

黨的十九大、二十大報告均就如何對待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簡稱“三大文化”）作出了重要指示，體現了我國文化建設的豐富內涵和具體要求。這個要求落實到教育層面，就是要培養具有民族心、中國心、中國味、中國情的中國人。語文課程在這方面具有獨特的優勢，因此，本次修訂后的中職語文統編教材突出和加重了“三大文化”的學習內容，在選文上，體現“三大文化”的作品共62篇，約占教材總篇目的90%。另外，教材還設計了指向“三大文化”的語文綜合實踐，并在每冊教材后附“古詩詞誦讀”板塊，精選《中等職業學校語文課程標準（2020年版）》（以下簡稱《語文課標》）推薦的古代詩詞，配合解讀呈現。這些選文、古代詩詞和語文綜合實踐內容之豐富、形式之多樣、內涵之深刻，可以充分發揮教材的思想滲透性，彰顯語文課程熏陶漸染的育人功能，實現以文化人、以美育人，建立學生對國家、民族和文化的認同感。

（二）聚焦核心知識，注重主題、載體、方式的橫向統整

“學科核心素養之所以不等同于學科知識，就在于學科素養強調的是學科大觀念、學科結構、學科方法、思想與思維以及學科價值旨趣。”[1]信息時代是知識爆炸的時代，學生需要學習學科的核心知識，并用核心知識建構起其他知識和技能之間的內在聯系，形成可遷移的“大觀念”。本套教材落實《語文課標》要求，以專題組建單元，放棄了對于學科知識和技能序列的線性排列，打破了傳統單元以文體組元的方式，強調學生面對單元核心任務，通過對學習主題、資源、內容、方式的有效整合和綜合運用來解決問題、完成任務。如基礎模塊下冊第三單元，以“社會與人生”為單元立意遴選了4篇小說和1個劇本，其核心任務就是在前面文學作品學習的基礎上，進一步學習小說和劇本表現社會生活的不同方式，在感受形象、品味語言、體驗情感的過程中，在聽說讀寫的言語實踐中，思考社會環境對人物命運的影響，加深學生對社會與人生的理解，獲得豐富的審美體驗。

（三）任務驅動，實現“學知識”到“用知識學”的轉變

“‘核心素養’的界定是學校教育從‘知識傳遞’轉向‘知識建構’的信號，標志著我國學校的課程發展進入了新的階段。”[2] 核心素養是綜合素質的表現，而且要在做事的過程中得以養成。《語文課標》將閱讀與欣賞、表達與交流、語文綜合實踐定位為語文活動，就是強調它們是提升語文學科核心素養的途徑和方式、手段與憑借。這與傳統的接受式學習將聽讀說寫能力訓練當作最終目標，追求知識的結果截然不同，其倡導的是“用知識學”，在“做”的過程中理解知識的意義。本套教材，在文本單元每課后的“提示與練習”中，以相關知識和策略作為提示語，架起新知識和已有知識之間的聯系，引導學生在運用知識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理解知識、形成能力。如“《沁園春·長沙》意象豐富，組合巧妙，意境宏闊，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以詞的上闋為例，分析作者是如何描寫意象、營造意境的”一題，提示語中的“意象豐富，組合巧妙，意境宏闊”能指引學生從意象群落的組合方式、組合依據（情感）、組合效果（意境）入手，進入詩歌的情感內核，從而建構詩歌通過意象來表達情感的知識。在整本書閱讀單元、活動單元，以及表達與交流、語文綜合實踐中，均以承載主要學習內容的任務讓學生在“做”的過程中建構相關知識，形成素養。

二、強化體現語文學科本質的內容設計

“素養與能力的培育必須借助體現學科本質的教學來支撐”[3]，學科本質決定了教學的方向、內容和方法，同樣也決定了教材編寫的思路、原則、內容組織方式等。本套教材遵循和堅守語文課程的性質和特點，強化體現語文學科本質的結構、內容設計，充分體現了語文課程獨特的育人價值和路徑。

（一）“雙主線”組建單元，體現語文課程工具性和人文性相統一的特點

本套教材統籌語文課程語言教育和人文教育的雙重育人功能，依據技術技能人才成長規律，以提升語文學科核心素養為核心，根據培養學生的“理想信念”“文化自信”“責任擔當”的核心目標，在文本單元和整本書閱讀單元凝練、分解出17個單元立意，同時挖掘不同文本主要的藝術手法和寫作特色，形成語文能力的訓練主線，將價值觀教育與語文知識教學自然融合，在傳授知識和技能的同時，培養學生求真、崇美、向善的生活方式。如基礎模塊下冊第一單元，所選文章雖然文體不同，既有紀實作品，也有虛構作品，但都從不同角度反映了中國革命長期而又艱辛的探索歷程，體現了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百折不撓、英勇奮斗的偉大精神和崇高品質，據此，教材提煉了“歷史的記憶”單元立意，并通過“提示與練習”“思考與實踐”明確、細化了體現文本寫作特點的工具性目標：體會講話稿論述的針對性和嚴謹性，感受革命回憶錄真實和平實的表達，品味小說的詩化特點。

（二）加強言語實踐，體現語文課程實踐性的特點

展開學科實踐是基于核心素養的學科教學的關鍵課題之一[4]。這不僅是因為學科素養需要在具有學科特質的實踐中形成和發展，也是因為評估學生是否能在不同情境中有效應用學科知識的證據就是其在學科中“做”的能力。而語文課程是實踐性課程，實踐性是其基本特點。本套教材落實《語文課標》中專題教學的要求和建議，在文本單元、整本書閱讀單元、活動單元中，以及語文綜合實踐中，都強調基于專題學習的聽說讀寫融合式言語實踐，見表1。同時，為了突出對學生自我表達和與人交流能力的訓練，教材在講究讀寫融合，關注表達與交流項目在多個單元多處滲透、多點相機訓練的基礎上，也重視口語交際和寫作教學的相對獨立性，單獨設置了“表達與交流”的板塊，精選學生日常生活和職場常見的口語交際和寫作類型，以“知識短文+口語或寫作實踐”的方式提高表達訓練的針對性和系列性，使表達訓練落到實處，切實豐富和建構學生的言語表達方式。

（三）整體建構，體現專題學習普遍性和獨特性相統一的特點

專題視域下的文本單元教學，強調文本之間要生成相互聯系的意義點、聚合點，這是異中求同，追求整體化、結構化的表現。而異中求同是對異類文本的高度抽象概括，其基礎和路徑一定是對單個文本的具體分析。如，基礎模塊上冊第一單元選編了《沁園春·長沙》《風景談》《荷花淀》《江姐》（節選）4篇優秀的文學作品。這4篇作品在文學樣式上，涵蓋詩歌、散文、小說、劇本四種樣式；在內容上，既有反映建黨之初和大革命時期的作品，又有反映抗日戰爭時期、解放戰爭時期的作品，能相對全面地展現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歷程；在革命人物上，既有革命領袖，又有抗日根據地軍民，以及與日寇斗爭的中華兒女，還有慘死在國民黨反動派監獄的革命烈士；在革命活動的地域分布上，涉及長沙、延安、冀中平原、重慶，既有國統區，也有解放區，更有中國革命的紅色圣地；在作品的內涵上，表現了不同革命時期共產黨人崇高的革命理想和堅定的革命信念，即在建黨之初和大革命時期以天下為己任的遠大抱負，抗日戰爭時期創造美好生活的偉大理想，以及抗擊敵寇、保衛家園的革命熱情，解放戰爭時期為建立新中國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因此，本單元用“理想與信念”統攝4篇作品的人文主題，又從文類的角度統整4種文學樣式的相關知識，實現了單元普遍性和文本獨特性的矛盾統一，有助于學生依托文本，構建學習情境，開展中國革命傳統文學作品的專題教學。

三、突出職業教育類型特色在語文教材中的個性體現

《語文課標》指出，中職語文課程應結合職業教育特點，選擇與職業生涯密切相關的教學內容。本套教材既考慮高中階段語文教育的共性，進一步夯實學生的語文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也注重體現類型教育特色，突出中職語文教材的針對性和實用性，創新結構組織、內容安排、方式選擇、資源整合等，以滿足學生學習和未來職業發展的需求。

（一）教材結構指向中等職業教育不同學段的培養要求

《課程標準》規定中等職業學校語文課程由基礎模塊、職業模塊和拓展模塊構成，這3個模塊將語文課程功能和學習目標在中職不同學段進行了針對性地分解。本套統編教材共3冊，包括基礎模塊上、下冊和職業模塊。其中，基礎模塊是各專業學生必修的基礎性內容，以8個涵蓋日常生活、學習所需的基本言語類型的專題組建單元，重在培養學生基本的閱讀鑒賞能力和表達能力，為后續的學習、生活打好基礎；職業模塊是為提高學生職業素養安排的限定選修內容，以4個與職業生活聯系緊密、體現職業道德和精神教育的專題組建單元，重在加強與專業課程的配合，提升學生實用性閱讀與交流的水平，培育學生的職業理想、職業精神和崇尚勞動的價值觀念，增強學生適應與服務社會的能力。

（二）教材內容有機融入職業道德、勞動精神、勞模精神和工匠精神

中等職業教育擔負著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的任務。本套教材一是圍繞“職場應用寫作與交流”“微寫作”等專題，設計與職業生活聯系緊密的學習內容，培養學生嚴謹務實的工作作風，如要求學生結合所學專業開展市場調查分析，根據特定場合、目的和對象進行有效的洽談和協商，根據職場工作需要正確擬寫相關應用文等；二是圍繞“勞模精神工匠精神作品研讀”專題設置2個文本單元和1個活動單元，既有反映普通勞動者、勞動模范依靠勞動創造幸福生活的優秀作品，也有革命導師闡述職業選擇應遵循的原則的理論文章，以及圍繞“走近大國工匠”開展的學習活動；三是將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工匠精神融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作品選讀、中國革命傳統作品選讀、實用性閱讀與交流、整本書閱讀與研討等專題，以及表達與交流、語文綜合實踐之中，引導學生領會“幸福是奮斗出來的”的深刻內涵和重要意義，增強職業榮譽感和責任感。

（三）注重設計基于專業學習和職業生活情境的語文實踐活動

本套教材根據不同類型單元的學習任務和內容，靈活利用或設置職場情境，既貼近學生的專業學習和職業生活，有利于聯系他們已有的經驗，激發學習興趣和參與熱情，又將語文學習任務與對學生進行職業道德教育、勞動教育關聯起來，有利于培育學生的職業理想、職業精神和崇尚勞動的價值觀念，體現類型教育特色。如基礎模塊下冊寫作“說明的關鍵在于說得‘明’”的實踐任務之一。專業實訓是獲得實踐經驗、提高專業能力的重要途徑。“選擇專業實訓中的某一任務，按照其工作流程，用準確、通俗、簡明的語言，寫一篇600字左右的說明文”，就充分考慮了中職學生專業實訓的實際流程和真實體驗，將其轉變為語文學習的資源，引導學生根據特定的交際語境和情境任務，在運用相關知識和技能寫作說明文的過程中，熟悉和掌握專業實訓的過程及要求，加深對職業學校特色的理解與認識，并深切體會到語文學習是現實生活和專業學習的真實需要。

四、創新以學生學習為主體的內容組織方式

《語文課標》指出，學生是語文學習的主體，語文教學要以學生為中心，基于學生，為了學生，促進學生全面發展。本套教材作為中職學生學習語文的主要依據、載體和資源，根據中職學生的認知特點和能力水平，優化和創新內容組織、呈現方式，為學生的語文學習提供學習支架，助力學生的有效學習和素養提升。

（一）以真實、有效的情境承載語文學習任務

情境是語文學科核心素養形成、發展和表現的載體。“學生在學校所‘獲得’的很多學科知識或技能，之所以無法遷移到現實生活中去，關鍵就在于學校學習活動所依存的情境被過于人為地簡化和抽象化，喪失了和現實生活的鏈接。”[5]本套教材根據不同的單元類型和學習內容的特點，將需要完成的任務、完成任務的條件融合體現在真實、富有意義的職業生活、個人生活、社會生活、學科認知等情境中，能提高學生基于已有經驗選擇性參與、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實現知識和能力的跨情境遷移。如，文本單元的“提示與練習”“思考與實踐”往往運用學科認知和個人生活情境來承載學生將探究的與語文學科本體相關的問題，能提高學生獨立開展閱讀、表達等活動的能力；活動單元“跨媒介閱讀與交流”“職場應用寫作與交流”等學習任務往往綜合運用多種情境，有利于學生在具體學習、生活場域中開展相關活動；口語交際“傾聽”的實踐任務之一“組織‘我理想的職業學校生活’討論會，認真傾聽每位同學的發言并記錄要點，看看誰聽得更完整，更準確”，就用職業生活和個人生活的雙情境“組織討論會”來承載運用傾聽技巧進行傾聽并記錄發言要點的任務。

（二）以多樣、開放的學科活動提升學生知識建構的質量

本次課程改革著重提出要通過學科活動促進教學方式的變革和核心素養的落地。學生只有親歷“做”的過程，在體驗、感悟、理解中有效還原知識產生的過程，才能不斷在舊知和新知的相互作用中建構自己的知識。本套教材一方面在文本單元、整本書閱讀單元、表達與交流板塊采用活動的方式引導學生學知識、用知識，如基礎模塊下冊第一單元通過“組織‘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主題交流會”，引導學生深入理解本單元課文內容，在交流中梳理、認識、領略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中國革命、建設、改革事業中取得的偉大成就，并借鑒本單元課文中的表達技巧作為表達自己觀點和認識的語言及方式；另一方面還圍繞相應的專題設置了6個活動單元，以及語文綜合實踐板塊，以相關任務為引領，以舉辦詩詞朗誦會、開展“端午節信息獲取主要媒介”調查活動、模擬面試、宣傳新時代的偉大成就等豐富、具體的活動為載體，引導學生做中學、做中思，促進學生主動思考、探究和實踐，運用相關知識解決遇到的實際問題，并以任務的完成結果檢驗學習過程和學習效果，讓學生體驗知識的價值和意義，以有效改變學生的學習生態。同時，充分考慮學生的個體差異，這些活動在場景、內容、形式、過程、成果等方面又體現了一定的開放性，給予了學生極大的選擇空間和完成任務的可能，有利于激發學生深度學習。

（三）以多維、有效的助學內容為學生搭建學習支架

本套教材強調教學應由知識傳授轉變為過程指導，編寫時根據學生學習不同類型單元的困難和需要，以不同欄目和形式的助學內容為學生的學習搭建“腳手架”，讓學生自己在多維的語料中發現、選擇、歸納相關知識，或喚醒一些經驗、知識，從而提高解決問題、完成任務的效率。其中，文本單元的“單元導語”立足單元的整體，闡釋了單元立意的內涵及在不同文本中的具體體現，明確了單元學習的目標和方法，讓學生對為什么學、學什么、怎么學做到心中有數；“提示與練習”是對單元目標的分解體現，“思考與實踐”是對單元整體目標的呼應，兩個欄目每道題開頭的提示語，為學生解決問題提供了知識支撐和路徑指導；每個單元1篇課文中的旁批，從內容、結構、手法、主旨等多個角度適時點撥學生，破解學生閱讀的難點，指導學生閱讀的方法，助力學生從“一篇”到“多篇”閱讀能力的遷移。活動單元的“單元導語”重在說明活動的目的和意義、內容和要求、方法和路徑；“學習任務”欄目針對任務給出必要的提示，或指明完成任務的步驟和要求，或指出需要注意的問題和誤區，或給出具體可行的方法和建議；每個單元都提供指向單元學習目標和內容的學習資源，引導學生從中提取相關知識要點和學習方法，并用以指導言語實踐，在實踐中進一步完善知識，提高能力。整本書閱讀單元在“單元導語”“作品簡介”之外，還通過“閱讀指導”欄目為學生明確閱讀重點和讀起來、讀進來、讀出來的閱讀策略。表達與交流板塊則通過知識短文，為學生的實踐提供核心知識和策略，重在舉例支撐。根據前后學習內容相機穿插的“知識補白”欄目，有利于學生積累基礎知識，開闊視野，完善知識體系。這些欄目的內容及其作用，在試教試用時學生都有提及。另外，學生也普遍反映教材中精美的插圖與文字內容相得益彰，極大地強化了視覺審美的刺激，激發了自己閱讀文本、參與活動、開展實踐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五、助推教師教學行為的根本轉變

“時代要求學校的課程與教學必須隨著時代的變革而變革”，而“課程改革的核心環節是課堂改革，課堂改革的核心環節是教師專業發展”[6]。該套教材作為落實課程改革精神和要求的直接載體，以及教師實施教學的關鍵依據，對于助推教師教學行為轉變，提升教師教學能力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教師也應從教材的不變與變、堅守與超越中增強正確、靈活使用教材的底氣、勇氣和靈氣。

（一）以堅守之規定性內容用對教材

教材建設“既要尊重科學發展規律、學科自身規律”，“更要尊重教育教學規律和學生成長規律”[7]。本套教材堅守學科體系的內在規定，按照循序漸進、有機銜接、前后勾連的原則，將系統、抽象的學科知識通過不同的文本、活動、情境等轉化為適合學生學習的內容。從“教什么”角度來說，無論是以專題組建單元，還是以傳統的文體組建單元，文本個體的獨特性一定蘊含著單元整體的普遍性，而文本的個性又是文類、文體特點不斷再聚焦、再具體的體現。教師在以往教學中積累的關于文類、文體的知識，在新教材所呈現的專題教學中仍然起著基礎性和決定性的作用。從“怎么教”角度來說，教師能在傳統教學中根據學生認知特點和能力水平設計教學，運用文本閱讀的基本方法組織教學，拿到新教材后就依然能用啟發式、討論式教學開展豐富的言語實踐活動，完成教學任務，提升學生的語文學科核心素養。

（二）以超越之變革精神用好教材

超越不是推翻重來，是堅守之上的思考與改進、變革與完善，是為了讓堅守的內容得到更好地落實。專題教學不是對單篇教學的否定，而是倡導在整體視域下以教學活動為單位開展聯系多篇的單篇精讀；學科活動對應的學習方式和思維方式不再是學生單方面的接受，而是具體情境中的對知識的演繹和歸納。教師要站在素養時代的潮頭，從新教材中汲取變革的智慧和勇氣，處理好單篇與專題、個性與共性、局部和整體的關系，以整體化、結構化的策略實施專題教學；還要走出知識本位、技術主義的教學模式，善于將抽象的問題轉化為具體的活動，給學生創造“做”的機會，并指導學生做好前置性閱讀和活動成果的完成，使真實學習真實發生。如基礎模塊下冊第三單元《祝福》“提示與練習2”，要求學生選擇文中兩三個人物，說說他們對祥林嫂命運產生的影響，并結合全文內容，概括導致祥林嫂之死的根本原因。這個題目指向單元立意“社會與人生”，明確了教學的一個重要內容：梳理社會環境對人物命運的影響，理解小說主旨。教師在教學時，要根據題目的設計意圖，把握教學的重點，并將其轉化為學生能做、樂做的活動，如“為祥林嫂繪制人際關系圖”，同時提示學生將次要人物進行分類，啟發學生深入思考人物言行背后觀念的一致性，從而把握人物命運的必然性，理解小說的創作意圖。

（三）以堅守與超越的辯證統一用活教材

“教材無非是個例子”。本套教材在情境創設、任務設計、活動策劃、方式選擇等方面也給教師預留了自主發揮和創新的空間。教師要在理解不同單元、不同板塊學習目標的基礎上，處理好一定之規和二次開發的關系，根據具體的學習內容、學生的學習情況和學校的教學環境，靈活整合學習資源、設計情境任務、創新活動形式、調整教學節奏。如，基礎模塊上冊整本書閱讀單元位居第四單元，安排8學時，教師可根據閱讀目的和要求，按照教材中的學習任務或重新設計相關任務，將課堂教學分散在整個學期的不同階段，并在每個階段完成一定的學習成果，切實提高閱讀的成效。表達與交流板塊的“口語實踐”“寫作實踐”、語文綜合實踐板塊的子任務，都可以根據學生的專業特點和學習需求，重新設計情境任務和活動形式，使學生在整個語文學習活動中都能自主、積極、愉快地參與。

參 考 文 獻

[1]李潤洲.知識三重觀視域的核心素養[J]．教育發展研究，2016（24）：37-44.

[2][3][6]鐘啟泉.基于核心素養的課程發展：挑戰與課題[J].全球教育展望，2016（1）：3-25.

[4]鐘啟泉.學科教學的發展及其課題：把握“學科素養”的一個視角[J].全球教育展望，2017（1）：11-23+46.

[5]楊向東.核心素養測評的十大要點[J].人民教育，2017（2）：41-46.

[7]余宏亮.建設教材強國：時代使命、主要標志與基本路徑[J].課程.教材.教法，2020（3）：95-103.

Holding and Excelling： The Value Attribution and Expression of Applicability of the Unified Chinese Textbook for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Zhang Yan， Wang Suxia

Abstract The curriculum system， selections and specific contents of the national compulsory textbooks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for have been gradually improved through the constant reconciliation between adhering to tradition and innovating. The textbooks respond to the new requirements for talent cultivation brought about by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emphasize the design that reflects the essence of th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iscipline， highlight the individual features of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type in the language curriculum， innovate the contents organization method that puts student’s learning at the center， promote the fundamental transformation of teachers’teaching behavior， and embody the scientific， practical and innov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extbook construction. Understanding the inherent value attributes of the textbooks from their unchanging and changing aspects， adhering to tradition and surpassing themselves， is the prerequisite and foundation for using the textbooks properly， using them well， and using them flexibly.

Key words national compulsory textbooks for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moral cultivation; discipline essence; type features; student-centeredness

Author Zhang Yan， senior lecturer of Huai’an Senior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School （Huai'an 223005）; Wang Suxia， editor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Publishing Depart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