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販經濟可持續發展與城市管理的納什均衡

摘要：在進入大數據和“互聯網＋”時代后，勞動力產業逐漸變得機械化，機械力逐漸取代了勞動力，工作崗位也不斷減少，再加上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下崗人數增加，就業問題突出。而擺攤這種較為簡單的謀生手段在化解就業危機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但在攤販經濟可持續發展過程中，伴隨而來的是城市管理問題，兩者一直處于對立面而無法達到完全的動態平衡。就這一問題，文章創新地從“互聯網＋”視角，以文獻分析法和實證研究法為輔，利用大數據和“互聯網+”的發展機遇來解決兩者的矛盾問題，化解兩者的博弈狀態，在城市得到良好管理的前提下，使攤販經濟得到可持續的發展。

關鍵詞：城市管理；攤販經濟；“互聯網+”

中圖分類號：F29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4）25-0020-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25.006

1引言

1.1研究背景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城市居民的生活向著多元化、個性化方向發展。傳統的商業模式已經難以滿足人們多樣化的需求，地攤經濟應運而生。一直以來，如何處理攤販管理中的種種矛盾、創新城市管理體制都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在當今就業局勢嚴峻的情況下，攤販經濟的發展無疑是解決就業局勢的有力方法之一，且攤販經濟的蓬勃發展為城市帶來了價格低廉的商品和服務，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便利，為我國的經濟發展增添了新活力。隨著其規模的不斷增大，攤販們占路經營、影響附近居民生活、破壞環境、擾亂市場秩序等問題也逐漸凸顯。為規范管理攤販，全國各地先后成立了相應的城市管理部門，但因為攤販的構成較為復雜，缺乏長期的管理經驗。攤販的長期發展與城市管理所暴露出來的一系列問題屢見不鮮。其對立的矛盾體——城管，負責貫徹實施國家及本市有關城市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規及規章，治理和維護城市管理秩序，而流動攤販作為流動攤點的經營者，成為城管管理的對象。從城管職責和攤販生存角度而言，城管執法具有一定正當性，攤販擺攤具有生存必要性和違規性，長期以來，為建設規范、整潔、有序的文明城市，從嚴管理、剛性執法［1］，甚至杜絕流動攤點成為我國城市管理的主基調，城管與攤販之間不可避免地形成“貓和老鼠”對立關系，形成“流動中的博弈”［2］。由于執法行為和治理制度不完善等問題，城管與攤販之間的沖突時有發生，甚至出現傷亡事故，使得我國一些城市的城管一度成為西方媒體眼中標有特殊標簽的中國執法人員［3］。

1.2研究意義

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之一，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現代化的生產方式逐漸占據主導地位，根據自然界的發展演變規律——優勝劣汰，傳統生產模式已經邁向滅絕的深淵。但市場需求這股神奇而又無形的力量似乎不能用簡單的自然科學來衡量，攤販經濟作為一種簡單低級的傳統謀生手段，其產生和發展可以說存在一定的必然性。市場供求規律是流動攤販群體的形成與發展的變相保證，有需求必然有供給，流動攤販能夠滿足城市低收入群體對廉價商品的需求，填補了超市及大型商場滿足中高層收入者需求的市場空白；進行市場細分后，夜市攤還能滿足市民夜間的需求，具有獨特的人間煙火味。攤販經濟是解決我國城市居民生存問題與就業壓力的有效途徑之一，攤販們用自己的辛勤勞動換來了自己應得的收入，解決了家庭生存問題的同時，也為城市失業問題貢獻了力量；并且其有利于彌補城市布局不合理問題，完善城市功能。擺攤是居民自創的經濟運營模式，在選擇自己買賣的商品上有著絕對的獨立自主權。小攤販們可以選擇市場上已有的商品，通過無限的自由空間，無疑彰顯了攤販經濟對于發掘民間創新及傳承民間傳統工藝和文化的不可或缺的作用。城市管理問題的存在，也是攤販運營的一大矛盾。隨著城市管理的不斷推進，攤販管理的問題也日益顯現［4］。

因此，找到中國攤販經濟與城市管理的平衡點十分重要，城市建設管理與攤販經濟的發展是一對顯然的矛盾體，而通過互聯網化的手段找到平衡點和瓦解矛盾體成為可能。

1.3文獻綜述

攤販的合理化、規范化管理一直都是一個非常突出的問題。處理攤販管理的種種矛盾是學者們一直研究的問題，許多學者在這方面都有了自己的研究結果以及獨到見解。對國內攤販經營的現象，學界大致分為兩種看法：一種是主張限制攤販經濟發展，取締占路經營的攤販；另一種是以人為本，為攤販經濟創造穩定的發展環境［5］。而在如何謀求攤販經濟發展與城市管理和諧共生之道上，章仁彪（2002）提出政府不僅要在攤販治理的硬環境上做好構建，還要在法律體系、行政流程等軟環境下助力［6］。陳文超（2008）認為政府應服務好攤販的工作，積極維護攤販的利益，保證攤販的生存權利。曾憲平（2010）倡議在城管執法的過程中，能夠切實地貫徹人本化理念，使用以人為本的執法方式而不是暴力執法。龍嬌嬌（2017）認為應該充分調動政府、市場、社會三方面的力量，對攤販進行合理化的管理。賈振（2019）針對城市管理提出對城市空間分級管理，成立攤販市場監管組織，建立攤販登記制度，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林崛翃（2023）針對城市管理與攤販經濟和諧共生，提出轉變政府執政理念、轉變城管工作理念、建立統籌協調機構、精簡審批準入程序等對策。

綜上所述，經過相關學者多年的探索研究，探析出城市管理與攤販經濟從完全的博弈狀態到和諧共生的方法：①政府要優化城市管理方式，轉變管理理念，積極維護攤販的利益；②城市管理人員在管理過程中要轉變工作理念，采取以人為本的執法方式；③優化攤販管理的方法，建立長效的管理機制，成立相關攤販市場監督組織。近幾年有關于這方面的文獻研究大多都強調政府在攤販管理過程中的作用，以及強調要建立合理化的管理機制和方法，調動政府、市場、社會三方面的力量，均沒有考慮到利用新時代下互聯網快速發展的優勢，將互聯網引用到攤販經濟發展領域，從根源上解決攤販經濟占道、破壞環境、擾亂秩序等問題。而文章從“互聯網+”的角度出發，利用當前互聯網發展的大趨勢，提出解決城市管理與攤販經濟共生之道的合理方法。

2攤販經濟帶來的優勢效應

攤販經濟具有典型的三“低”特質：一是創業門檻低、沒有店鋪租金的壓力，同時不需要太高的學歷、技能要求；二是失敗風險低，從業者即便是失利了也不會造成較大的損失；三是商品價格低，能讓大眾擁有更多的選擇，享受更多的實惠。在一定程度上，攤販經濟能發揮出很大的優勢效應。

2.1穩定就業

一個國家的經濟民生是否好，關鍵之一就是就業。如果老百姓失業率很高，社會必然面臨不穩定的局面，各種矛盾也會突出。近十年城鎮登記失業人數變化的可視化情況，如圖1所示。

圖1城鎮登記失業人數變化統計

由圖1可見，從2019年開始，城鎮登記失業人數發生較大的波動，2019年疫情的發生導致就業市場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受疫情影響，人員流動、商品運輸等都受到了極大影響，導致國內需求下降，不少工廠開工不足，不少人處于失業和待業狀態。許多找不到工作的、無事可做的、想做生意沒有本錢的人，都可以支個攤，做起小本生意，就業人口自然大大增加。放開“攤販經濟”，讓一批暫時失業人員自謀生路，可以有效緩解疫情造成的就業壓力，是穩就業各種方案中行之有效的一種辦法。

2.2改善低收入者的生活

低收入者一般無本錢、無技術、受教育程度低且年紀偏大，擺地攤是他們的出路之一。由圖2可見，老年化的人口數量是持續攀升的，我國的人口結構發生了較大的變化，這對我國的經濟發展和人民生活是一個不利條件，大部分老年人沒有較高的教育程度、技術支持。這部分人口，攤販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們不需要花費較高的成本，也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技術，在改善收入的基礎上也促進了我國的經濟發展。

圖2我國65歲及以上老年化人口數量變化統計

2.3形成新的產業和商業形態

隨著地攤經濟的放開和興起，必然會形成新的產業和商業形態，如美食一條街、古玩一條街、服裝一條街、五金一條街、小電器一條街、舊貨交易一條街等，這些都會繁榮城市經濟，推動我國經濟的發展。例如，眾所周知，地攤物件以便宜著稱，這些琳瑯滿目的小物件經濟又實惠，能滿足中低端消費，常見的地攤生意基本都是單價100元以內的日用品、玩具、服裝等，大大促進低端零售的發展，同時促進小商品零售的發展。

2.4降低商品物價

恢復了地攤經濟以后，可以更快地提升內部商品的流通速度，降低商品內循環成本，例如不需要租用高昂的店面，也不需要花費巨資去打廣告。這些成本降低了以后，地攤產品的價格自然不會太高，這就會變相促進實體店商家的銷售價格下降，這樣的效應顯然有利于疫情后老百姓的生活消費。

3攤販經濟給城市管理帶來的挑戰

“地攤經濟”是非正規經濟的主要代表，能夠滿足更多市民購物的需求，對地攤經營者來說，地攤經濟以流動性為載體，不用承受店鋪租金的壓力，給他們的生活創造了非常大的方便和優勢，同時促進了城市多元化的發展，但是地攤經濟的持續性快速擴張也帶來了大量的社會問題，其機動化、流動化、碎片化的經營模式給城市日常管理帶來了極大挑戰，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3.1環境衛生問題

長期以來，街頭攤販被視為“六亂”和“臟亂差”的代表，地攤聚集之處，往往一片狼藉。一方面由于清理不及時，地攤周圍總是各種垃圾囤積、污水橫流、惡臭撲鼻。清理這些龐大又繁雜垃圾的工作就會落在維護市容市貌的環衛人員頭上，這極大增加了他們的作業負擔，降低了工作效率。另一方面，由于地攤常設立于繁華的商業街市交通要道和人口密集的住宅小區旁，車輛川流、人聲鼎沸，往往會造成噪聲污染、光污染、空氣污染等，嚴重破壞市容市貌。根據近十年的數據就可以有很好的反映，如圖3和圖4所示。

圖3道路清掃保潔面積統計

圖4城鎮市容環境衛生建設投資額統計

3.2公共管理問題

流動商販“不用交租金”的優勢，實際上是通過違法占用公共面積所獲取的，從城市規劃的角度來看，這是社會活動與空間功能“錯位”所引起的“亂象”。從小處說，這些流動商販會占據大量的公共空間，引發占道經營、交通堵塞等問題；于大處論，這類“無序”流動性的增加，會削弱社會的可見性和可控性，危及公共安全。

4“互聯網+”在攤販經濟中的實際應用

4.1“互聯網+”在攤販管理系統中的應用

其中，主要包括供應鏈管理、客戶關系管理、財務管理等。

4.1.1供應鏈管理

擺攤也會有各方面的管理，如用戶管理、財務管理，從選定商品到進貨到訂單的處理，再到解決庫存問題都是十分重要的，在互聯網的大背景下，可以根據銷售情況，結合本地消費情況來選品，而訂單和庫存問題也可在進貨之后進行商品數據生成，手動同步訂單跟庫存數據，同時進行記錄。

4.1.2客戶關系管理

互聯網時代擺地攤，保存客戶信息也是十分重要的，可以利用互聯網的特殊優勢，用微信和個人公眾號的方式對客戶信息進行保存，備注他們的信息，方便后續進行數據分析。

4.1.3財務管理

地攤的財務管理一般都比較簡單，主要就是對賬和記錄，而在互聯網支撐下，很容易便可獲得商品訂單信息以及進貨價、訂單結算價等，方便做出財務對賬表。

4.2“互聯網+”在地攤經濟實現過程中的作用

大致流程如圖5所示。

圖5“互聯網+”在地攤經濟實現過程中的作用

其一，地攤位置的選擇。地攤位置的選擇缺乏經驗，可以利用大數據分析各個地點在不同時間段的不同人流密集度，從而選擇自己出攤的時間和地點。其二，地攤貨源的選擇。利用網絡社交平臺分析地攤消費者的消費習慣，選擇最適合自己攤位上商品的搭配，尋求最高的性價比。其三，免費的廣告宣傳。宣傳自己的攤位，打造良好的廣告效應。其四，拓寬銷售渠道。地攤作為打通線上線下的連接點，是供貨和消費線上線下的聯通。除了擺攤者自己在路邊的攤位，也可以在自己的社交平臺發布商品信息，支持線上購買。其五，強化地攤管理。管理部門應當利用互聯網的優勢，利用網絡地圖等工具合理地劃分出城市地攤位置。這不僅可以減少城管的工作量，還能把好鋼用在刀刃上。管理者不能只是高高在上、紙上談兵，還要深入基層的地攤中去體察民情。

4.3“互聯網+”對地攤模式創新方面的作用

人們應該運用互聯網的大數據優勢和高傳播速度特點，讓地攤經濟的運營方式更加具有創新性。

第一，直播方式。隨著互聯網的不斷發展，直播擺地攤已經成為一種新型的營銷方式。一是不僅能夠讓企業打造品牌，還可以實現線上線下的互動營銷，進一步提高用戶粘性；二是不僅可以實現線上線下互動，還可以獲得更高的銷售額。

第二，網紅模式。網紅在互聯網時代下更具有記憶性，隨著大數據的不斷推動，可以提升品牌知名度。

5基于“互聯網+”的對策研究

5.1利用“互聯網+”優化攤販管理系統

推進實行基于“互聯網+”的攤位管理系統，目前很多攤位管理仍停留在人工記錄階段，不但效率低，而且容易出現數據錯誤等情況。基于“互聯網+”攤位管理系統可以實現攤位線上管理，攤位以剖面圖形式展現，實時查看租賃進程。電腦端和App端信息同步管理，管理員可以通過手機輕松掌控攤位出租情況，攤位管理系統使城市管理有理有據地進行。

5.2利用“互聯網+”解決攤販城市管理問題

5.2.1云攤位的廣泛普及

云攤位的優勢是沒有傳統的實體攤位四處奔波。云攤位可以使用短視頻平臺、直播平臺、自我媒體平臺、知識支付平臺、社交平臺、知識問答平臺等來實現。靠“科學新時代”的發展趨勢和“互聯網”的發展優勢，可以充分實現“云檔”，減少城市管理的負擔。同時，讓攤販們朝著“數字化”發展的方向發展。

5.2.2共享地攤位產品服務系統的推進

基于手機App的共享地攤位產品服務系統，希望通過租借式的地攤位和地攤桌來規范地攤區域，從用戶擺攤前到擺攤結束提供完整的服務。面向攤主提供租借服務，面向消費者提供擺攤信息，通過App加強攤主與消費者的交流，解決現在地攤臟、亂的問題，為政府提供更加規范的管理平臺，使市容更加整潔。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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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賈振.天津市河東區攤販治理研究［D］.天津：天津大學，2019：4-5.

［6］章仁彪.從“全能政府”到“無為而治”——論現代城市管理理念的轉變［J］.同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2（3）：3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