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產業鏈視角下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評價

摘 要：從全球產業鏈視角，以創新鏈、價值鏈、供應鏈、空間鏈四條“內含鏈”構建對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用AHP-熵權法對2010—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進行評價。結果顯示，2012年后中國高技術產業在安全性上整體表現為上升，但其中的空間鏈得分有所下降。高技術產業中，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創新鏈和價值鏈得分不高，但空間鏈得分較好；而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依賴于少數國家或地區，在空間鏈上的得分有所下滑，應引起警惕。建議：繼續加強對高技術產業研發的政策支持；推進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完善國內供應鏈；鼓勵企業在進出口地域方面實行多元化戰略，化解進出口過度集中的風險。

關鍵詞：全球產業鏈；高技術產業；產業安全

中圖分類號：F415.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9247（2024）03-0001-06

Safety Evaluation of China’s High Technology Industry Based on Global Industrial Chain

ZHANG Ting，ZHU Kepeng

（School of Business， AHUT， Ma’anshan 243032， Anhui， China）

Abstract：Based on global industrial chain， a safe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China’s high-tech industry is constructed fromfour embedded chains which are supply chain， spatial chain， value chain， and innovation chain. The safety of China’s high-tech in-dustry from 2010 to 2020 is evaluated using AHP-entropy weight method. The results show that after 2012， the overall security ofChina’s high-tech industry has been improved， but in terms of the spatial chain score has decreased. In high-tech industries， theaerospace a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has low scores in innovation and value chains， but good scores in spatial chains.We should be on guard against the declined scores in the space chain， of which the electronic and communication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dependent on a few countries or regions. In view of the problems existing in China’s high-tech industry in theglobal industrial chain， we should further strengthen policy support， promote dual circulation， better domestic supply chain， encour-age diversification strategy in import and export regions and defuse the risks of excessive centralization of the import and export.

Key words：global industrial chain；high tech industry；industrial security

一、引 言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展，國際分工不斷深化，生產過程的各個環節通過跨國生產網絡組織起來，形成全球產業鏈。全球產業鏈在全球范圍內對生產要素進行配置，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然而，處于全球產業鏈條上的各個國家，卻面臨著新的安全風險。這種安全風險在逆全球化思潮和全球新冠疫情蔓延下凸顯出來。在中美貿易爭端期間，美國政府將部分中國企業列入管制名單，限制其獲得受監管的美國半導體技術的能力，致使這些企業的經營受到重創。2020年以來的新冠肺炎疫情也對全球供應鏈造成巨大沖擊，部分企業的供應鏈斷裂。全球產業鏈下的產業安全問題越來越多地得到關注，尤其是高技術產業的安全問題。高技術產業作為《中國制造2025》的重點突破領域，承載著建設制造強國的艱巨任務。然而，由于在某些關鍵技術環節的研發能力較為薄弱，中國高技術產業受全球產業鏈的影響較大，有必要在全球產業鏈的視角下對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進行充分評估。

關于產業安全問題，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后國內學者逐漸予以重視。他們對產業安全的內涵、存在的問題、評價體系等方面進行相應的研究，認為產業安全是一國經濟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產業安全是多維的、動態的，需要根據時代特點構建產業安全評價體系[1-4]。本文在經濟全球化深入發展但逆全球化時有發生的時代背景下從全球產業鏈的視角來評價產業安全。關于產業鏈，國內學者在20世紀90年代就開始有研究[5]，國外也有價值鏈[6]和商品鏈[7]等相關研究。完整的產業鏈是一項系統而復雜的工程，從不同維度體現為創新鏈、供應鏈、空間鏈和價值鏈等“內含鏈” [8-9]。全球產業鏈是產業鏈在全球范圍內進行配置，學者們對全球產業鏈的基本特征[10]和發展趨勢[11]以及全球產業鏈的重構[12-13]進行了廣泛的研究，較多地考察了中國在全球產業鏈重構過程中如何向價值鏈高端攀升[14-15]。

相對于以往文獻，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有：（1）結合經濟全球化發展和國際分工深化的時代特征，從全球產業鏈視角對產業安全進行評價。（2）根據產業鏈的四條內含鏈，從創新鏈、供應鏈、空間鏈和價值鏈四個維度構建高技術產業安全的指標評價體系，用AHP-熵權法對2010—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進行評價。（3）在對高技術產業安全評價的基礎上，針對中國高技 術產業風險給出政策建議。

二、全球產業鏈視角下產業安全評價的指標體系

關于產業安全，不僅要考慮產業能否生產、能否有效生產、所生產產品是否貼合市場需求、產品是否具有國際競爭力，還要考慮在遭遇危機時是否有獨立生產的能力。本文在全球產業鏈視角下，從創新鏈、價值鏈、供應鏈、空間鏈四個維度構建產業安全評價的指標體系（見表1）。

在創新鏈維度，全球產業鏈表現為鏈條上各環節創新能力的連接。一國在鏈條上所處環節的創新能力越強，對該國產業安全的作用則越正向。創新能力通過創新投入和創新產出體現出來，因此本文在創新鏈維度把創新投入和創新產出作為兩個二級指標。創新投入指標用研發經費投入強度即研發經費內部支出占營業收入的比重來衡量；創新產出指標用新產品銷售收入占營業收入比重來衡量。

在價值鏈維度，全球產業鏈表現為鏈條上各環節增值能力的連接。一國在鏈條上所處環節的增值能力越強，對該國產業安全的作用越正面。增值能力通過數量和質量兩個方面體現，因此本文在價值鏈維度下也建立兩個二級指標，在數量方面，用增加值率即增加值占總產值比重來衡量；在質量方面，用營業利潤率即營業利潤與營業收入之比來衡量。

在供應鏈維度，全球產業鏈表現為鏈條上各環節供應關系的連接。一國在鏈條上所處環節的供應關系對外依賴性越大，則該國產業風險越大，因此產業安全表現越負面。供應關系在全球產業鏈上表現為進口和出口兩個方面，因此本文在供應鏈維度下也建立兩個二級指標：一個衡量進口的依賴性，用進口滲透率即中間品進口值占總產值比重來表示；另一個衡量出口的依賴性，用出口依存度即出口值占總產值比重來表示。

在空間鏈維度，全球產業鏈表現為鏈條上各環節空間關系的連接。一國在鏈條上所處環節的上下游環節在空間上（不含本國）越集中，則該國產業的風險越大，一旦從事上下游環節的國家發生變故，則本國產業會受較大影響。在空間鏈維度，本文也建立兩個二級指標：一個衡量上游環節的空間集中度，用進口集中度表示，進口集中度用從前4位國家的進口額占進口總額的比重來度量；另一個衡量下游環節的空間集中度，用出口集中度表示，出口集中度用對前4位國家的出口額占出口總額的比重來度量。

按照《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的分類，高技術產業包括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五個行業。本文計算高技術產業安全評價二級指標的數據來源于各類統計年鑒和數據庫。其中，計算增加值率、營業利潤率創新投入和創新產出指標的數據均來源于歷年的《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計算進口滲透率、出口依存度、進口集中度和出口集中度的數據來源于聯合國商品貿易統計數據庫（UN Comtrade）。表2給出了2010—2020年各二級指標的統計值。

通過二級指標的統計值可以看到，2010—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的創新投入總體上比較低，研發經費支出占營業收入的比重平均僅為1.8%；而以新產品衡量的創新產出的效果較好，平均達到了30.1%。中國高技術產業總體上增加值率較高，但營業利潤率較低，平均僅為6.5%。2010—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的進口滲透率和出口依存度平均分別為23.9%和17.3%，進口滲透率高于出口依存度；在這期間，中國高技術產業的進口集中度和出口集中度平均分別為37.9%和48.5%， 出口集中度高于進口集中度。

三、產業安全評價方法與基本結果

在指標體系構建的基礎上，計算產業安全的綜合得分。本文的指標體系包括4個一級指標，8個二級指標，把一級指標指示為 ；每個一級指標中的兩個二級指標指示為 。這樣，每個二級指標可記為 ，它指的是第i個一級指標下的第j個二級指標。首先，對各二級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

如果是正向影響指標，則指標標準化為

如果是反向影響指標，則指標標準化為

這里， 為二級指標 的最小值， 為二級指標 的最大值。由于后面需要用熵權法確定權重，而熵權法在確定權重時需取對數，如果 值過小則會產生異常，所以進一步采用功效系數法對 進行處理，使各二級指標的數值增大，同時又滿足標準化的要求，處理后的二級指標為 ，這樣得到二級指標的標準化矩陣 。

接著，確定各二級指標在綜合得分中的權重。

先用層次分析法（AHP）計算權重。把產業安全綜合得分作為目標層，把創新鏈水平、價值鏈水平、供應鏈水平和空間鏈水平四個一級指標作為準則層，把各二級指標作為措施層。對同一層次下的各指標兩兩比較，建立判斷矩陣。在準則層的判斷矩陣為表3。

對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并計算一致性比例，得到各一級指標在綜合得分中的權重和二級指標在綜合得分中的權重 。

由于用層次分析法得到的權重比較主觀，所以本文繼續使用熵權法來確定各指標在綜合得分中的權重。

熵權法建立在客觀數據的基礎上，基本步驟為：

（1）計算各二級指標在所屬的一級指標中所占的比重 。

結合層次分析法的主觀權重和熵權法的客觀權重，得到各二級指標在綜合得分中的權重

最后，用標準化的二級指標值乘以所計算的二級指標權重，得到產業安全的綜合得分ISS。

通過上述方法計算得到2010—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的綜合得分，基本結果見表4。

根據表4的結果，總體上，在2010—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綜合得分經歷了2012年之前的下降、2012—2017年的上升、2017—2019年的停滯和2020年后的改善等四個階段。

2012年之前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綜合得分的下降，主要原因是價值鏈水平得分和空間鏈水平得分的惡化。

價值鏈水平得分從2010年的24.99分下降到2012年的17.20分，空間鏈水平從2010年的31.63分下降到2012年的24.86分。這意味著在這一期間中國高技術產業在全球產業鏈上價值獲取能力下降和進出口地域變得更集中，這增加了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的風險。但是，這一期間創新鏈水平得分和供應鏈水平得分有所上升，對中國高技術產業的安全有正面作用。

2012—2017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綜合得分的上升，主要原因是價值鏈水平得分在這一期間扭轉了之前下降的趨勢，同時這一期間創新鏈水平得分和供應鏈水平得分繼續上升。2012年之后，中國經濟從高速增長階段向高質量發展階段轉變，更加注重于經濟增長的質量，表現在價值鏈水平上，是在全球產業鏈中價值獲取能力的提高。這一期間，價值鏈水平得分從

2012年的17.20分上升到2017年的25.12分，得分上升比較明顯。然而，這一期間空間鏈水平得分依然在下降。這意味著中國高技術產業對少數國家或地區的依賴更加嚴重，這增加了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的潛在風險。

2017—2019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綜合得分的停滯，主要原因是創新鏈水平得分、價值鏈水平得分和供應鏈水平得分在這一期間全部從上升轉為停滯或下降。這一期間，中美貿易爭端使得中國高技術產業對少數國家或地區依賴的潛在風險暴露出來，加上關鍵技術能力較為薄弱，使得供應鏈惡化，供應鏈水平得分首次轉為下降，供應鏈水平的下降又影響到中國高技術產業在全球產業鏈中的創新能力和價值獲取能力，創新鏈水平得分和價值鏈水平得分都出現下降。不過，在全球產業鏈中暴露出來的風險，倒逼中國高技術產業在進出口的地理方向上減少集中度，這使得空間鏈水平得分在這期間有所上升。

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綜合得分的改善，空間鏈水平得分的提高對其貢獻最大，同時創新鏈水平得分和價值鏈水平得分在2020年有所改善，也增加了2020年中國高技術產業的安全綜合得分。2020年新冠疫情的蔓延，對全球供應鏈造成嚴重沖擊，但對中國高技術產業的供應鏈水平影響不是很大，中國高技術產業的供應鏈水平得分僅從2019年的15.57分下降到2020年的15.44分。作為2020年世界主要經濟體中經濟唯一正增長的國家，中國在高技術產業創新鏈水平得分和價值鏈水平得分上都有所提高。特別是，中國高技術產業在進出口的地理方向上進一步減少集中度，使得空間鏈水平得分取得較大提高，2020年較2019年提 高了2.29分。

四、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得分的行業比較

高技術產業包括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五個行業。這五個行業的產業安全表現不盡相同，表5給出了五個行業的產業安全綜合得分。

根據表5，醫藥制造業在2010—2017年的安全綜合得分大多在80分以下，2018年之后上升到80分以上，綜合得分的提高說明醫藥制造業安全性得到增強；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安全綜合得分在2010—2020年不斷上升，到2020年達到90分以上，成4為五個行業中安全性得分最高的行業；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安全綜合得分在2010—2016年穩步上升，但2017和2018年出現了較大幅度的下降，2020年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的安全性綜合得分在2010—2012年下降明顯，但之后除了2018年和2019年之外都處于穩步上升的情況；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的安全性綜合得分在2015年之前連續幾年下降，但2016年之后得到上升。

創新鏈方面，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的安全性得分逐漸增加，這主要歸功于這三個行業研發投入的強度不斷上升。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的創新鏈得分在2011—2014年出現下滑，而2015年之后重拾增長。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創新鏈得分在2014年之后沒有太大變化。從2020年的創新鏈得分來看，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和計算機辦公設備制造業都是22分左右，唯有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沒有達到20分。這說明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需要注重自身的創新能力（見表6）。

價值鏈方面，五個行業的安全性得分都沒有表現出明顯提高。其中，醫藥制造業的價值鏈得分在2010—2020年期間有升有降， 2020年相比2010年得分下滑了2.74分；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的價值鏈得分在2010年后有所下降，但到2014年之后有所上升，結果2020年相比2010年得分下滑了0.31分；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價值鏈得分在2010年之后有所上升，但2016年之后開始下降，結果2020年相比2010年下滑了1.29分；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的價值鏈得分也都表現為先下降，然后2013年重新增長，2017年后停滯的情況，2020年相比2010年的得分都沒有得到提高。從2020年的價值鏈得分來看，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分值最低，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需要注重自身在全球產業鏈中的價值獲取能力（見表6）。

供應鏈方面，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的供應鏈得分都有所提高，而醫藥制造業和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的供應鏈得分的增長不明顯。從2020年的供應鏈得分看，醫藥制造業的分值最低，醫藥制造業在供應鏈水平上還需要提高（見表7）。

空間鏈方面，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得分提高幅度較大，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的得分也有所提高，醫藥制造業和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的得分變化不大，而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的得分出現下滑。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空間鏈得分的提高說明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進出口集中度降低，對少數國家或地區的依賴性減少，這提高了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的安全性；而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空間鏈得分的下滑說明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的進出口集中度提高，對少數國家或地區的依賴性增加，這使得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的安全風險上升，需要警惕 （見表7）。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在2010—2020年期間，中國高技術產業安全綜合得分經歷了2012之前的下降、2012—2017年的上升、2017—2019年的停滯和2020年的改善四個階段。這四個階段與中國經濟發展階段轉變、中美貿易爭端、新冠疫情的蔓延等有關。中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階段向高質量發展轉變的過程中，中國高技術產業在全球產業鏈中的創新鏈水平和價值鏈水平得到提高。中美貿易爭端使得中國高技術產業在空間鏈上依賴少數國家或地區的風險暴露出來，對產業安全產生了影響。2020年新冠疫情期間中國高技術產業在空間鏈上更為分散，反而降低了風險。作為當年唯一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中國在高技術產業創新鏈水平得分和價值鏈水平得分上都有所提高，高技術產業安全的總體得分上升。

中國高技術產業中的五個行業在安全性上存在差異。以2020年的計算結果為例，醫療儀器設備和儀器儀表制造業的安全性得分最高；醫藥制造業在供應鏈上的安全性得分較低；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在創新鏈和價值鏈上的安全性得分較低，但在空間鏈上的安全性得分較高；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在空間鏈上安全性得分在下降，值得警惕；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在價值鏈、供應鏈、空間鏈上的安全性得分變化不大，但在創新鏈上的安全性得分在上升。

（二）建議

第一，繼續加強對高技術產業研發的政策支持。近年中國高技術產業在創新鏈和價值鏈上的安全性雖有所上升，但依然存在核心技術薄弱等問題，一旦在供應鏈和空間鏈上出現風險，則創新能力和價值獲取能力就會減弱。加強對高技術研發的政策支持，關鍵是幫助其實現核心技術的突破。一方面要加大對科技企業的創新引導和扶持力度，創造良好的創新環境；另一方面要培育國內市場，充分發揮國內大市場的作用，以擴大內需支撐科技企業的研發投入。

第二，推進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完善國內供應鏈。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是中國根據發展階段變化做出的重大決策，也是中國高技術企業應對全球供應鏈風險的重要舉措。一方面要利用全球供應鏈實現中國高技術企業與國外企業的分工協作，提高生產效率；另一方面要完善國內供應鏈建設，化解中國高技術企業在供應鏈上面臨的“卡脖子”難題。

第三，鼓勵企業在進出口地域方面實行多元化戰略，化解進出口過度集中的風險。中國高技術產業中的電子及通訊設備制造業，近年來零部件的進口和產品出口在地域上趨向集中，更加依賴于少數國家或地區，增大了在空間鏈上的安全性風險。一旦這些國家或地區的政策發生變化，中國的科技企業將會受到較大影響。為此，中國的科技企業在加強對自身研發能力的建設外，零部件的進口和產品的出口在地域上應盡量分散，減少對少數國家或地區的依賴。政策上應重視與更多國家互聯互通，創造良好的國際環境，引導科技企業進入更廣闊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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