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地方高校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問題論略

摘要：云南地方經濟社會發展亟需創新復合型人才，此類人才需要具有學科專業素養、跨學科專業素養、跨文化交流能力、跨職業專業能力。創新復合型人才，實質是馬克思提出的人的三個發展階段中“自由全面發展的人”。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需要實施全面發展的教育。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關鍵在交叉學科及“四新”專業建設，需要打破交叉學科專業建設中各利益相關者的路徑依賴困境、加強交叉學科專業建設資源保障、構建系統完備的交叉學科專業建設發展制度體系、建設交叉學科專業發展的社會文化。

關鍵詞：創新復合型人才；地方高校；交叉學科

中圖分類號：G649.21；G642.0" "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2095-7734（2024）05-0097-06

自20世紀中葉以來，伴隨科學技術的快速猛進、新興學科大量出現，社會發展進程中亟需解決的新問題隨之大量涌現。這些問題的解決，僅靠單門學科或單一技能已不能完成，必須綜合多學科、多技能知識，必須培養綜合應用型人才方能有效應對。

為此，培養具有時代特征的跨學科背景，以及掌握社會發展需求的多知識技術復合型人才，是當前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的重要方向。《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中明確提出，應基于社會產業發展需求，著重擴大應用型、技能型、復合型的人才培養規模。2022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人才工作會議上中要求，要培養更多具有戰略科學家潛質的高層次高水平復合型人才，全方位謀劃基礎學科人才培養。云南地處祖國西南邊陲，與其他地域相比，經濟發展長期滯后，社會發展對創新復合型人才的需求更為急切。創新復合型人才較之高校常規培養的人才而言，其知識、能力以及素質等方面要求更高更甚，人才培養模式較之常規而言必須因之進行改革。立足時代發展要求，云南社會發展需要何種創新復合型人才？如何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現有人才培養模式存有什么問題、應該如何改進？這些問題，值得一線教師和管理者思考。

一、云南地方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創新復合型人才

基于習近平總書記對云南發展的“三個定位”及“三邊三好”回信精神，云南每一所立足地方、服務云南、輻射南亞東南的地方高校培養的每一名學生都應履行如下角色職責：一是民族團結的維護者。云南民族地區的每一個公民都是民族團結的維護者，須具備實施民族融合、促進中華民族認同的意識及能力，書寫好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二是國家安全的捍衛者。云南意識形態爭端復雜、宗教滲透問題嚴重、鄰國境內民族沖突間或發生、安全形式嚴峻，每一個公民都是國家安全知識的傳授者和具體執行者，都應正確、理智應對境外安全分裂事端。三是社會發展的建設者。云南每一個公民，都是推動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的主力軍，都是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的最佳踐行者，都應具備適應時代發展的新型外交理念。基于上述角色需求，云南社會發展需要的復合型人才，應具有如下特征：具有多元文化視野、熟悉國際交流規則、秉持中國傳統優秀文化的基本素養，掌握多學科專業知識與技能，具備在國際競爭中自我提升及與異域文化人士建立良好關系的能力。

（一）知識素養

一是學科專業素養。云南社會發展需要扎根基層的工作者，立足后續崗位需求，他們應熟練掌握所從事專業的學科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基于此，在校期間必須了解所學學科的知識點、邏輯關系；必須了解所學學科發展的歷史、趨勢、前沿熱點和最新成果。需深刻理解所學學科對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性及其在實際生活與生產中的應用方式，同時掌握該學科獨特的思維模式和研究方法。二是跨學科專業素養。鑒于云南人力資源的現狀，許多一線工作者需具備多學科工作能力，以適應信息時代的發展和知識社會變革的需求，解決學科交叉的復雜問題，以及應對時代進程中不可預測的情境。換言之，必須具備綜合運用交叉學科知識技能、解決現實境遇所需的創新思考力、綜合判斷力、流暢表達力以及優良的品質人格。不僅要“知其然”（為什么），更要在實際情境中“知其所以然”（怎么辦），因而跨學科知識素養顯得更加重要。跨學科專業素養構成之間的抽象與具象、共性與個性、總體與局部的關系，須以不同學科間的共性和個性為基礎，也因此進一步凸顯了其復合性、綜合性與多領域性的特征。

（二）能力素養

云南廣大工作者需要具備多種職業能力。具體而言，包括如下幾個方面：一是跨文化交流能力。基于云南民族大聚居小雜居、跨境民族眾多的事實，廣大工作者需要掌握并理解不同地域的文化差異性，并進而預知存在的差異性可能導致不同程度的文化沖突或文化碰撞及由此所需的心理被動適應過程，能耐心包容、投入情感；二是跨職業的專業能力，在信息化時代的現實需求下，在云南一線工作的廣大工作者必須統籌兼備運用算法能力、計算機應用能力、國際交流能力和行業必須的跨學科知識；三是跨領域協調能力。云南地處祖國西南邊疆，民族眾多、安全形勢復雜，廣大工作者必須具備在不同形勢下收集、提取信息的能力，具備制定實施計劃、獨立決策和精準實施的能力；必須具備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溝通交流、協作并進，對特殊問題準確裁定判斷和隨時自律自省的能力等。

綜上，在全球化背景下，云南社會發展需要復合型人才，且基于當地經濟文化需求現狀，需要復合的要素更多、能力更甚。

二、云南地方高校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的本質

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就是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打破傳統的學科專業界限，以解決問題為導向，促使學生融合并應用來自多專業領域的知識與思維方式，這種新型的綜合模式涵蓋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領域，同時實現多元智力因素與非智力因素的全面整合。[1]從另一視角來看，這種創新型的復合型人才，其實質便是馬克思學說中的全面發展的人；而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的本質，便是實施馬克思所謂的全面發展教育。馬克思認為，在人類社會歷史的發展過程中，人的發展歷程主要可劃分為三個階段：首先是人對人的依賴關系階段，其次是人對物的依賴關系階段，最終是人的全面發展階段。人的依賴關系是自然發生的最初社會形式，在這種形式下，人的生產能力只是在狹小的范圍內和孤立地點上發展著。第二大形式是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在這種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會物質交換、全面的關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體系。第三階段是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的生產能力成為從屬于他們的社會財富之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第二個階段為第三個階段創造條件。[2]

根據馬克思與恩格斯的觀點，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只有在共產主義社會中才能真正實現，這是基于生產力的高度發展、社會分工的消除以及人的主體意識的全面提升等多方面因素的綜合考量。在社會主義的不同發展階段，由于受到特定社會歷史條件的制約，人的全面發展只能達到與這些條件相適應的程度，并獲取相應的發展內容與水平。因此，我們不能以共產主義高級階段所設想的“每個人全面而自由的發展”作為衡量標準，來不切實際地評價或要求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人的發展狀況。在通往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目標的道路上，鑒于當前條件尚未成熟，復合型人才的培養仍然是我們必須堅持的方向。現階段倡導的復合型人才，是全面發展的人的雛形，所倡導的復合型人才，是人的全面發展教育的基本要求。因此，作為新時代教育理念的核心理念之一，全面發展教育的內涵豐富而深刻地涵蓋了多個維度的統一與和諧，促進學生在知識、技能、素養、社會關系總和及個性特征等多方面的全面發展：

（一）充分性與協調性的和諧統一

全面發展教育的首要任務在于其追求學生發展的充分性、協調性并進。充分性，意味著在教育過程中，學生的知識積累、能力培養、素質提升、社會關系構建以及個性發展等方面都應達到盡可能高的水平。這要求教育不僅要關注量的積累，更要重視質的飛躍，確保學生在每個領域都能獲得實質性的成長。而協調性，則強調這些發展領域之間應保持一種平衡與和諧，避免單一方面的過度發展而忽視其他方面的成長。如在知識領域，不僅要要求學生掌握扎實的通識性知識和專業知識，還要注重不同學科的知識整合與創新，形成新的知識結構；在素質培養上，則需兼顧身體、心理、文化、科學、道德及政治素養等多方面的均衡發展。

（二）全面性與個性的整體統一

全面發展教育致力的全面性發展，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教育內容的全面覆蓋，即知識、能力、素質、社會關系與個性發展的全方位提升；二是教育對象的全面發展，指向全體學生，不考慮學生的背景、能力等因素，所有受教育者都應獲得平等的教育機會和適宜的發展空間。在高等教育日益普及的今天，這一點尤為重要，它要求教育摒棄選擇性和淘汰性的舊有模式，轉而采取包容性和促進性的新策略，確保每位學生都能在原有基礎上實現自我超越。同時，全面發展教育也深刻認識到個體間的差異，尤其是個性差異，需尊重個性差異發展，面向個體定制教育途徑，有效激發學生的內在潛能，促進其獨特個性的發展與完善。這種既全面又個性化的教育方式，有助于學生形成獨立人格，實現自我價值。

（三）主體性與主導性的充分統一

在全面發展教育的框架下，主體性與主導性的統一是促進學生主動發展的關鍵。主體性強調學生在教育過程中的主體地位，鼓勵他們主動探索、自主學習，將外部知識轉化為內在能力，而非被動接受知識灌輸。這一轉變要求教育者激發學生的內在動力，培養其批判性思維和創新能力。與此同時，主導性則體現在教育機構和教師對學生的引導與支持上。高校作為教師主導作用的重要載體，應提供豐富的學習資源、良好的學術氛圍以及專業的師資團隊，為學生的成長搭建平臺，引導他們正確選擇發展方向，有效規劃學習路徑。主體性與主導性的有機結合，既保證了學生發展的自主性，又確保了教育目標的實現。

（四）時代性與持續性的理想統一

全面發展教育緊跟時代步伐，主動適應科技進步和社會發展的需求，體現了鮮明的時代性。在快速變化的社會環境中，教育必須不斷創新，打破傳統觀念的束縛，以新的視角審視教育內容和方法，培養出符合時代要求的復合型人才。同時，全面發展教育還著眼于長遠，強調教育的可持續性。這既包括對個體終身學習能力的培養，提供持續的教育機會和資源，滿足人們不斷更新知識和技能的需求；也意味著教育應幫助學生建立可持續發展的觀念和能力，為應對未來社會的挑戰奠定堅實基礎。時代性與可持續性的統一，確保了教育既能解決當前問題，又能預見并準備未來。

（五）理論性與實踐性的發展統一

全面發展教育不僅是理論上的構想，更是實踐中的行動。其理論性體現在它有一套完整的教育思想、理論和觀念作為支撐，特別是以馬克思的人的全面發展思想為理論基礎，為教育實踐提供了科學的指導原則。然而，理論的價值在于指導實踐，全面發展教育強調將理論轉化為實踐，通過具體的教育活動，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并在實踐中不斷檢驗和完善教育理論。這種理論與實踐的相互作用，不僅加深了人們對教育規律的認識，也推動了教育實踐的不斷創新和發展。

三、云南地方高校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的瓶頸

創新復合型人才強調基礎知識的扎實性、專業知識的寬泛性和多維性，更為重要的是，知識之間并非簡單相加而是交融融合。立足社會發展現實，社會人才培養模式必須經歷由通才到專才、由專才到創新復合型人才的變遷。基于此，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的關鍵，主要在于打破學科專業之間的界限， 建構學科專業交叉融合的新型課程內容體系，引導學生接納并融合不同專業領域的知識與多樣化的學科思維方法，培養學生具備深厚基礎、廣泛知識面、敏銳地發現問題、深入分析問題及有效解決問題的能力，進而激發創新性精神和創新性思維有效發展，實現培養基礎實、口徑敞、能力強的高素質復合型人才培養目標。

橫觀世界各國高校采用的人才培養模式，主要聚焦以下幾種模式：其一是通才培養，要求學生在掌握人文社會知識及自然科學知識的基礎上，精深掌握專業知識，主要著重于基本素質的培養，但從基礎知識和專業知識兩者關系看，聯系不夠緊密，相對松散。其二是專才培養，學校根據所選學科專業要求，在掌握必要的基礎知識、具備必要的基本能力基礎上，掌握必要的專業知識。從三者關系看，基礎知識、基礎能力和專業知識之間關系較為密切。其三是多才培養，意指學生在掌握扎實的基礎理論知識、科學素養、人文社會、管理藝術等知識和能力的基礎上，再掌握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專業方向知識及能力。回顧我國高等教育歷史情況，1998年后我國普通高校采納的人才培養模式大多為第三種。

基于創新復合型人才所需的知識面廣、且融合程度高、思維交叉輻射寬、社會主動適應強的培養要求，其所需的人才培養模式不可能是通才模式，也不可能是專才模式。理論上講，復合型人才培養模式可采用第三種培養模式。要求學生在研修本專業知識的基礎上，通過研修第二學位，即雙學位，或輔修其他跨學科專業知識等途徑，獲得兩個以上專業的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成為具備跨學科專業能力的創新復合型人才。但客觀而言，我國高校包括云南地方高校復合型人才培養模式離需求仍有一定差距，尚需進一步精細化。具體而言，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其一，專業設置及人才培養目標確定較低。多立足社會職業需求，定位于“用得上的人才”，把人才使用的具體成效當成培養的唯一標準，而未著眼于人和社會的長遠發展。與之相應，學生的學習更多從生存需要出發，更多關注未來可能所從事職業短期內所必需的知識和技能，缺乏對社會要求的責任意識、協作意識和共事能力的關注。與此相應，培養的學生不同程度存在專業適應面較窄、自主創業意識和能力淡薄，做人和做事不能和諧統一的缺點。其二，課程體系設計系統性、完備性較差。與制定的人才培養目標相對應，很多專業的課程體系設計將重心放在專業課上，忽視通識課、非專業的設置，導致學生生知識結構褊狹、人文底蘊單薄，即便能成為專業的技術人員，但在專業領域依然難以成為具有開創性的“領軍人才”。其三，教學內容的選擇忽略知識的綜合運用。當前，國內眾多高校課程的“學理化”傾向依然明顯，課程體系內容注重專門化的知識及特定的能力培養，教師教學關注知識的邏輯關系和系統建構，對跨學科專業的復合性知識、綜合性技能及學生的精神向往等關注較少，培養的學生成為專業知識的擁有者而非使用者。[3]

簡言之，云南地方高校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模式仍需進一步精細化，亟需在解析當地所需復合型人才要素結構的基礎上，將所需復合能力分解到培養目標、課程體系、培養途徑中，變多要素簡單組合為有機融合，方能實現復合型人才培養的目的。

四、云南地方高校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的關鍵

學科交叉融合是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的關鍵。運用學科交叉融合的教育模式，教師應依據學科交叉的教育內容來規劃教學流程、設計教學環節，以減少教育過程中的時間消耗，從而確保高校在復合型人才培養方面能在較短時間內取得顯著成效。[4]基于此，云南地方高校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的關鍵在于打破舊有學科專業設置體制，大力建設“四新”專業和交叉學科。然而，回顧可見，在全國范圍內建設“四新”專業和交叉學科的呼聲已久但成效緩慢。究其根本原因，核心問題仍在于其間涉及利益多主體且主體間利益樊籬難以突破。因此，云南地方高校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的關鍵在于打破傳統教育格局，構建新的增長點和平衡點。

（一）打破交叉學科專業建設中各利益相關者的路徑依賴困境

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模式改革亟需的交叉學科及“四新”專業建設，是一個多主體利益協商及價值權衡后的破舊立新行為，其間涉及各利益相關者對共同利益與個體利益的取舍。當前交叉學科建設過程中不乏建設路徑不明、短視的現象，大多傾向于采用原有的學科建設路徑來規避風險，新建學科專業不僅沒有響應社會需求、凸顯學校特色優勢，甚至無視受教育者的需求，未能真正實現在規范的學科治理體系下進行科學分配利益并有效重組的目的。[5]因此，云南地方高校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必須打破舊有利益分配格局，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著手：第一，加強宏觀調控，做好多方利益主體及市場需求的協調溝通工作，制定科學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促進多方利益主體增量合作意識。第二，抓好團隊建設。基于交叉點的需要，選聘好團隊成員，著重從知識資源、問題解決及合作能力等方面入手。第三，做好約束監管。在杜絕出現交叉學科“搭便車”行為主體“不作為”或“機會主義”行為的同時，必須警惕某些具有資深權威地位的利益相關方，試圖引導學科專業建設朝著有利于自身利益的方向傾斜，以此增強自身的話語權和控制力，這種做法可能會阻礙建設成果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 （二）加強交叉學科專業建設的資源保障

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需要人才、物質資源保障。目前，國家學科制度的強大影響力導致除國家和高校之外的其他參與者缺乏主動性及“主人翁”精神。同時，由于人力、物力資源的限制，高校在交叉學科專業建設上往往流于形式，課程內容僅限于各學科知識的簡單堆砌，未能實現真正的交叉與融合。對于云南而言，要實現真正的交叉學科專業建設和復合型人才培養，必須加強相應的物質支持。當前，我國交叉學科建設普遍面臨與傳統學科相近、核心競爭力薄弱、課程拼湊簡單、培養目標不明確等問題。此外，相應的人才培養模式也僅僅是在傳統學科思維方式和既有體制的雙重約束下做出的簡單調整，大多選擇“近交叉”和“累加”思維，離“大科學”時代需求相差甚遠。[5]基于此，學生選擇交叉學科專業的熱情不高，就業去向也不甚明了。究其根本原因，與資源配置未能真正統籌政府、高校、市場三方力量密切相關，而云南此類經濟社會發展落后之地，該矛盾更甚。基于此，云南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模式改革需要破冰的第二個問題便是：如何在有限條件下合理配置資源，滿足融合之需。

（三）構建系統完備的交叉學科專業建設發展制度體系

學分制改革是培養復合型人才的重要舉措，但其實施過程中需要相關機構設置、職稱評審、課程改革制度等要素密切配合。這些制度的制定和實施，首先需要有專項行動協調相關利益相關主體，對交叉學科建設內部事務進行反復協商，才能促進交叉學科治理制度的建設與完善。目前，國內真正意義上的學分制改革未能實效推進，根本原因就在于缺乏有效的制度系統保障。因此，云南培養創新復合型人才需要以制度建設為起點。具體來說，一是要設立交叉學科專業教師聘任委員會，建立健全交叉學科教師聯合聘任制，重塑教師歸屬感。如首席教授負責制、全兼職結合的人員聘用制度、分類考核制度等。二是要設立專門的交叉學科治理組織，完善交叉學科專業資助體系和利益分配制度，提供人、財、物等方面決策支持。三是要建立構建政、校、企以及第三方評估組織等多元主體參與的交叉學科評估機制，注重區分交叉學科與傳統學科、基礎學科評價標準的不同。

（四）建設交叉學科專業發展的社會文化

交叉學科是一個多元異質的文化糅合體。從學科專業設置到人才培養再到學生就業，需要社會認可、需要主體接受，因此云南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需要通過治理手段打破學科文化藩籬、建立跨界交融機制，構建治理主體協同認同的社會文化。具體而言，可從如下幾個方面入手：一是強化交叉學科專業建設的時代需求和現實合理性，從政府到高校、企業、社會，甚至師生、家長，都應明白交叉學科專業建設對培養時代所需的復合型人才的重要性；二是弱化傳統學科傳播慣勢，新設交叉學科專業新符號、新理念，制度和文化雙重維度共建，以文化彌補制度空缺。在文化潛移默化的作用下，將交叉學科建設理念從外部輸入轉變為內部需求。三是營建共生共榮的學科發展理念。建設交叉學科不是消除學科文化差異，而是追求各學科“美美與共”“差異共生”的協同發展局面。因此，交叉學科專業建設，需要來自不同學科領域的學者在保持“思想獨立”的前提下，基于交叉學科平臺積極主動對話、促進學科文化平等交流，破除學科邊界的“籬笆文化”。

綜上所述，云南社會發展亟需創新復合型人才，云南地方高校亟需改革人才培養模式，加強交叉學科專業建設，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教育，與此同時人的全面發展受制于社會，人的全面發展教育也受制于社會，云南創新復合型人才培養目標的實現，仍需系統完備的多因素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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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the Issues in Cultivating Innovative and Interdisciplinary Talents in Local Universities in Yunnan

MEI Ying，YANG Fei

（West Yunnan University" 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LinCang 677000 ，Yunnan，China）

Abstract：The regional economic and societal progress within Yunnan is in dire need of individuals who are not only proficient in their respective disciplines but also possess interdisciplinary expertise， cross cultural communication abilities， and the flexibility to navigate across various professional domains. Innovative and composite talents are actually those who undergo a holistic and unrestricted development throughout the three stages of human development as posited by Marx. To foster such innovative and composite individuals， the implementation of an integrative educational approach is imperative. The crux of nurturing innovative and composite individuals lies in the establishment of interdisciplinary programs and the specialty construction of \"new engineering， new medicine， new agriculture， and new liberal arts\". To achieve this， it is necessary to overcome the path dependency experienced by different stakeholders involved in developing interdisciplinary programs. Additionally， there should be an emphasis on allocating resources towards constructing interdisciplinary professionals. Furthermore， it is important to establish a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framework to facilitate the growth of interdisciplinary programs. Lastly， fostering a supportive social culture is crucial for advancing these interdisciplinary fields.

Keywords：innovative and composite talents; local universities; interdisciplinary

收稿日期：2024-08-28

基金項目：云南省中青年學術和技術帶頭人后備人才項目（202005AC160064）。

作者簡介：梅" 英（1977-），女，云南臨滄，教授，研究方向：中緬邊境地區社會問題；

楊" 斐（1985-），男，云南臨滄，副教授，研究方向：邊境地區教育發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