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數字經濟已然成為全球發展的引領力量、主流力量,也伴生了數字經濟時代獨有的社會生產勞動形態——數字勞動。一方面數字經濟賦能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重構了人類社會發展藍圖;另一方面數字勞動異化也客觀加劇了人與數字技術關系的失衡,導致了新型數字勞資矛盾,向全球經濟生態提出了新問題、新挑戰。本文對數字勞動異化本質進行揭示,闡發其異化的“三個現實向度”,并進一步深化對當代數字資本主義的反思、批判和揚棄,理解其發展的“三個客觀不變”,從而更好地運用數字賦能社會發展。
【關鍵詞】數字勞動;數字資本主義;異化
【基金項目】2021年度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專題項目“新時代高校勞動教育實踐體系構建研究”(編號:2021SJB0087);2021年度江蘇省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項目“新時代大學生馬克思主義信仰教育實證研究”(C-c/2021/01/13);2021年度南京工業大學統一戰線研究專題項目“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歷史演進、特色優勢及基本經驗研究”(編號:TZ20210209)。
當前,隨著數字經濟在生產力革新和新科技革命中的引領性作用不斷增進,全世界范圍內的產業結構和創新圖景也因應重塑、重繪。經濟數字化轉型成為大勢所趨,數字經濟時代已然來臨。黨的二十大報告也強調,“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1]然而,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數字經濟本體的“二重向度”作用力。一方面,在人類的生產領域以及具體生活中,數字技術的巨大規訓力量重建了新樣態、新模式;另一方面,數字技術介入人類勞動實踐,逐漸演進為“數字勞動”這一全新的勞動形式,“數字勞動”域的人口也成為了勞資市場的“第一主體”。因此,數字經濟時代,資本與數字技術必然尋求高度結合,形成“數字資本主義”。質而言之,利潤擴張的內驅力,是資本主義與前沿科技實現連接的必然選擇和最終結果。在以數字賦能建構嶄新的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藍圖時,我們要重新審視資本場域變化、生產關系變化和勞動內容變化,闡明數字資本主義和數字勞動異化的本質特征,對數字技術進行反思、批判和揚棄,進而為探索數字賦能中國式現代化偉大實踐提供更多“思維新質生產力”,并為實現人的全面發展貢獻中國智慧。
一、數字勞動異化的基本內涵
大數據時代下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展現出全新的面貌。在現代“智能革命”的湯湯潮流下,數字技術驅動勞動內容發生著從現實鏈入網絡的顛覆性轉變,勞動本體形態也經歷了從現實生產勞動向虛擬數字勞動的現代性轉向。從具體的勞動過程來看,數字勞動中所依賴的勞動資料和所面向的勞動對象以及最終勞動結果,相較于傳統勞動都有著較大差異。數字勞動以數字網絡技術為媒介,通過腦力勞動加工生產出具有使用價值的數據商品,以面向社會生產和生活的需求。從社會生產來看,數字勞動所伴生的數字經濟為經濟業態增添新內容、新活力,推動經濟發展的效度不斷躍升;從日常生活來看,數字勞動的最終成果為人類文明的賡續和融通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性和可能性,也為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鋪墊了一定基礎。但是,數字勞動作為資本控制下獲取高額剩余價值的工具的本質沒有改變,勞動異化仍然存在。在全新的數字情境下,勞動異化呈現出因應的時代特征,在形式上表現為數字勞動異化。一言以蔽之,與傳統勞動一樣,數字勞動全過程中也同時產生了與勞動者自身相異化的對立力量,延承了“異化”理論范疇中的一般特征。
“異化”是20世紀中在西方學術世界被廣泛討論的一個概念,并且也經歷了較長時期的理論嬗變。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對異化進行了實踐層面的根源性批判,系統化地對勞動異化完成了概念架構,提出了勞動異化的“四對范疇”。如今,馬克思“異化勞動”的經典理論也被大數據時代賦予了新的內涵。在資本主義的條件下,技術資本化的進程使“技術被納入資本的運作機制之中,技術要服從于資本的選擇、調制和整合,技術成為資本權力擴張的有效工具。”[2]作為科技手段的數字技術,本身不帶有任何政治經濟學的色彩,其被創造發明的目的也是指向更加廣泛的自由共享、開放平等和高效便捷等。然而,參與到社會大生產當中的數字技術異化成了“異化手段”,數字勞動資料主要被資本所駕馭和控制,在實際的數字勞動過程中,數字勞動者與數字勞動資料事實上相分離。另外,除了有意識的數字生產以外,還有相當數量的“二次”無意識數字生產(特別是數字消費過程中的)被資本所掌握的數據平臺所占有,這些數字生產的有效勞動產品被資本轉化成利潤,藉此獲得了更多的潛隱的剩余價值。由此顯見,數字資本統治下的數字剝削現象更加“周密”,更加“徹底”,也更加“廣泛”。
二、社會大生產中數字勞動異化的三重指向
在社會大生產中,經由數字資本所支配的數字勞動,其根本目的在于榨取數字勞動者更多的剩余價值以及賺取更多的社會利潤,以維系其再生產的客觀需要,在其本身而言已然發生變性,總體表現為一種壓迫、統治、奴役人的異化力量,也具體體現在數字生產的總過程、全領域和各環節之中,主要可以從三個方面的異化指向進行分析。
首先是指向勞動者范疇的數字勞動異化。“正是在改造對象世界中,人才真正地證明自己是類存在物”。[3]主體性喪失是數字勞動異化指向主體范疇的最終結果,也是根本表現。其一,數字勞動主體的符號化。在數字勞動的過程中,“現實的人”的具體而微的情緒感受和理性思考得不到真實的表達,所有的感性因素和理性因素都被簡單抽象為數值符號。在數據所建構的虛幻語境中,“現實的人”逐漸喪失對現實的感知能力和對虛擬的剖辨能力。其二,數字勞動主體的原子化。數字勞動過程不僅創造出數據產品服務于數字資本的價值增殖和再生產需要,而且還將作為主體的數字勞動者本身原子化為商品,完成了生產和消費的直接統一,并根據“流量”這一標準來規定“數字商品”的價格。其三,數字勞動主體的全景化。在這一語義上,一方面,數字勞動者的勞動時段突破了時空限制,被無限放大,“勞動”和“休息”的區分不再鮮明;另一方面,數字勞動者陷入了全景監視之中,自由空間不斷地被壓縮,數字世界不斷向人的世界膨脹擠壓。此外,全景化還伴隨著廣泛化,除了有意識數字勞動者之外,無意識勞動者也被不自覺地吸收到數字生產中。
其次是指向勞動對象范疇的數字勞動異化。在資本主義私有制條件下,“工人生產的對象越多,他能夠占有的對象就越少,而且越受自己的產品即資本的統治”。[4]在數字勞動的過程中,數字勞動者依靠數據平臺生產的數字產品,直接地被數字資本所掌握的數據平臺所占有,從將“數字產品”轉變成“數字商品”而攫取利潤,這也造成了數字勞動者和數字商品相分離。并且,數字勞動生產的規模越大,這種相分離的程度就會愈加深入,數字勞動者被數字產品所宰制和奴役的程度也會愈加嚴重。同時,數字勞動者所生產出來的數字產品又不斷地被轉化成為了平臺專業數字技術工人的直接生產資料,專業人員利用特定的數字算法將這些數字信息加工處理出新的數字產品,諸如數據庫、廣告等。這些數字產品又藉由數字平臺,反過來對數字勞動者的思想意識、心理情感、行為舉動等方面進行干預和控制,促使勞動者不斷地進行數字再生產,從而“反客為主”,事實上形成了以“數字產品”這一客體為主導的“數字控制”大循環的異己力量。
再者是指向勞動本身范疇的數字勞動異化。[5]恩格斯指出,勞動是人區別于動物的本質屬性,是人自我認識和自我實現的重要方式,但是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勞動的過程與勞動者相異化。[6]時間與空間是社會改變的兩大關鍵性維度,勞動時空是數字資本剝削的關鍵。因為大數據背景下勞動時間與空間界限的模糊化,憑借數字技術對傳統產業勞動進行了時空的分離和權力的建構,依托大數據將人與數字捆綁,從而實現了全方位的操控。數字勞動建構起勞動時空任意性,也就是可以不依賴于任何特定時空場景就能夠完成勞動生產的全過程。從勞動本身來講,數字勞動時空場景的任意性和跨越性超過了勞動作為人的類本質的限度。勞動不再是“現實的人”所生發的作為社會存在自然而然的一種需求,而質變為“現實的人”的生存負累和精神壓力,“現實的人”因而也越來越成為具有彈性價值和塑性特征的勞動資料,“數字勞動”和“現實的人”最終漸趨背離。
三、數字資本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批判
當代資本主義賦予了數字經濟一種迷惑性的假象,數字科技和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給社會生產生活提供了巨大便利,但是這種便利卻并非數字經濟本身獨立實現的,數字經濟必須建構在實實在在的社會大生產的基礎之上。質而言之,數字經濟只是數字資本主義所建構更加具有隱蔽剝削特點的一種模式,而非什么真正的實體。事實上,數字資本主義之所以為資本主義,其原因是不論資本以什么面貌出現,如何用新技術和數字化的華美外衣對自己進行粉飾,資本主義的剝削本質沒有發生根本改變,只是改變了攫取剩余價值的手段和措施,即將數字資本邏輯數字化、虛擬化。
第一,馬克思主義勞動價值論是考察數字資本主義情境的立論根基。馬克思指出:“社會必要勞動量,或生產使用價值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該使用價值的價值量。[7]馬克思明確揭示了進入到社會大市場交易中的任何商品,不論是過去的傳統實體商品,還是現今的數字虛擬商品(或者是數字服務)都必須要以生產其所耗費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來衡量其價值量。在數字資本主義的情境中,這一評價尺度不僅鏈接了數字勞動生產和數字商品消費,也成為了鏈接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媒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批判的貢獻就在于此,也就是“透過商品的物的表象,揭示其中所蘊含的經濟關系,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偉大之處”。[8]雖然數字勞動及其附屬的數字技術以其多變性和多樣性在社會大市場中呈現出不同的商品景觀特征,但是作為商品而言,也同樣都符合馬克思所述的一般價值規律。總的來說,數字資本主義只是單純遮蔽了以商品為中介的價值量的抽象統治原理,然而并沒有從本質上顛覆這種抽象統治的機制。
第二,馬克思主義平等觀是考察數字資本主義情境的基本方向。馬克思指出:“剩余價值率是勞動力受資本剝削的程度或工人受資本家剝削的程度的準確表現。”[9]在當下數字經濟的運行機制中,數字資本主義將自己包裝為和平的使者,貌似消弭了勞工關系中的剝削因素和商品交換中的摩擦因素,在表面上完全走的是馬克思所指明和所倡導的具有平等主義精神的社會發展道路。但實際情況是,數字資本主義充分利用虛擬場景完成了偽裝,將固有的剝削、沖突等對立性因素轉化為符號和數據藏匿于虛擬的數據王國。用戶在數字資本平臺上進行不自知的勞動產生的數據被平臺算法收集、整理和加工形成數字商品,源源不斷地涌向平臺并進一步轉化成為數字資本,利用數字手段使用戶在不易察覺的麻痹環境中沉溺于數字平臺,并且努力無償地為平臺持續不斷地生產數字產品,沒有獲得相應報酬的用戶實際上遭到了比傳統勞動更加嚴重的剝削,數字包裝下的資本主義社會運行機制中所固有的剝削和不平等的根本實質更為隱蔽,也更為嚴重。
第三,馬克思主義資本積累理論是考察數字資本主義情境的研判標尺。“現在已經是壟斷者在扼殺那些不屈服于壟斷、不屈服于壟斷的壓迫和擺布的企業了。”[10]在資本主義的發展過程中,列寧深刻指出了資本積累所面臨的對抗、沖突和消亡的必然趨勢。在現代數字資本主義的情境下,列寧所揭示的這種壟斷形勢更加顯著,也更加嚴峻。反言之,這種更加顯著、更加嚴峻的壟斷所需應對的階級矛盾也更加突出。當壟斷演進到不可調和的程度時,數字資本主義的喪鐘就會由此而敲響。具體來說,較于前資本主義樣態,數字資本主義平臺則進一步造成了一種關系錯置,其涉及一個不可回避的關鍵性問題,即在資本主義私有制下如何實現個體與共同體的和諧共存。個體讓渡給數字資本平臺的資源沒有得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結果,反過來形成了個體與共同體的敵對利益爭奪關系。這使得本來應該是相輔相成、共建共享的個體與共同體關系在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制度下形成了勢不兩立的敵對關系,這種敵對關系也必然將數字資本主義推向消亡的邊緣。
四、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的路徑
良好的數字生態是數字勞動正義的基礎。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面對數字經濟時代洶涌澎湃的發展浪潮,我們必須主動搶占數字技術發展的潮頭,在國內營造更加符合新發展理念和新質生產力進階需要的良好數字生態;必須主動把握數字經濟發展的先機,拒絕數字資本主義和國際大數據平臺的數據霸權,突出“以人民為中心”的數字經濟思想;必須主動優化數字治理發展的內容,形成具有中國歷史和國情特色,并符合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觀念的數字治理中國方案。
第一,以銳意的創新思維統籌好數字技術的發展效能。[11]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中,生產力決定著生產關系,正如馬克思指出:“手推磨產生的是封建主的社會,蒸汽磨產生的是工業資本家的社會。”[12]構建數字經濟需要推動發展數字技術,從根本上來講,數字技術的發展程度決定了數字經濟的發展程度,數字技術的發展效能決定了數字經濟的發展效能。因此,在數字經濟的新發展領域,我們必須毫不動搖地堅持“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基本理念,努力推動數字技術從“0”到“1”的理論原始創新和實踐原始突破,不斷強化和鞏固好數字基礎建設,不斷擴容和掌握好數字基本資源。讓數字生產力成為新質生產力中具有代表性和引領性的發展力量,讓數字生產力為高質量發展的深入建設提供更多豐富和有利的動能,以更加安全可靠、更加獨立自主地在國際數字經濟競爭中站穩腳跟,積極打造全球范圍內的數字經濟中國樣板。
第二,以正確的政治立場把握好數字經濟的前進方向。從實踐層面來看,科學技術的社會屬性取決于使用和駕馭科學技術的主體本身的階級性質。數字資本主義的產生原因正是在于數字技術被資本所操縱和捆綁的應然結果。誠如馬克思指明的那樣:“資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這種剩余勞動的方式和條件,同以前的奴隸制、農奴制等形式相比,都更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有利于社會關系的發展,有利于更高級的新形態的各種要素的創造。”[13]在發展我國數字經濟的實踐過程中,我們必須深刻認識和理解數字資本主義所具有的兩面性特征,明確數字資本主義的內在固有矛盾,既以其賦能發展,又為其“改性”。始終堅持好“以人民為中心”的數字經濟發展理念,積極充分地在數字場域內踐行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努力落實好社會公平正義基本內在要求,確保數字經濟為人民服務的正確政治立場和重要價值取向,彰顯中國“數字政治智慧”。
第三,以寬廣的國際視野建構好數字治理的基本范式。在全球范圍內而言,數字場域中的話語權爭奪已然成為了國與國之間競爭博弈的重要內容。但必須明確,在全球化的潮流中,任何國家企圖以“數字國際標準”來推行數字資本主義的霸權都是不符合世界人民利益的,也是違背共同發展宗旨的。我們必須以寬廣的國際視野來推動建設更加和諧的數字治理新生態,引領和組織起更大范圍的數字經濟合作,用“共同價值”充分挖掘“數字價值”,讓數字經濟朝著更加符合人的解放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方向前進發展。必須以充分的外交智慧,始終堅持好“以我為主”“互利共贏”的對外交流思想,積極構建更加多元、更加開放、更加普惠、更加安全的數字合作新格局,積極營造數字治理全球新風尚,借力“數字渠道”,打造好符合歷史和時代發展大潮流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五、結語
毋庸諱言,從社會生產力水平的發展維度來看,數字技術中誠然潛蘊著幫助人類實現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可能性因素,并在事實上也驅動著經濟社會的前進發展。但是,在資本主義仍占全球經濟版圖主篇幅的客觀現實下,我們也必須同時正視數字資本主義宏大情境中的可能性挑戰。特別是,要理性深入地思考數字勞動異化和數字資本主義新問題,以觀照數字經濟的發展航向。努力構建數字世界新秩序,揭開“數字自由”的虛假外衣,抵制數字霸權壟斷,營造開放、合作共贏的數字新生態,大力推動優質文化產品的數字化發展,夯實數字文明“新基建”。同時,我們也必須明確數字的“可能性”和“有限性”邊界,一方面,要充分掌握數字、利用數字,為社會治理現代化增效賦能;另一方面,要理解數字、透視數字,自覺抵御好、解決好數字情境下所面臨的新風險和新挑戰。以“我”為本,面向世界,在加強數字中國的建設同時大力推進國際數字交流合作,打破數字壁壘,積極構建數字命運共同體,為大數據時代數字經濟發展和人的全面發展貢獻中國之策。
注釋:
[1]羅珊珊,戴林峰,宋靜思 等. 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 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N]. 人民日報,2022-10-19(2).
[2]鄧伯軍.數字資本主義的意識形態邏輯批判[J].社會科學,2020(08):23-31.
[3][6]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54,20.
[4][1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57,602.
[5]陳紅,邢佳妮. 數字勞動異化的表征、危害及其超越 [J]. 海南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3,41(02):80-88.
[7][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99-100+188.
[8]李鐵映.勞動價值論問題讀書筆記[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22.
[10]列寧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593,752.
[11]藍江.從技術治理到數字技術烏托邦——當代數字技術的控制機制和解放潛能 [J]. 山東社會科學,2023(11):95-102.
[13]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27-928.
(作者:王秋輝,江蘇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南京工業大學基地研究員、南京工業大學講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和思想政治教育;眭國榮,南京工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和思想政治教育)
責編:姚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