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生態敘事學是由生態批評和敘事學結合所形成的一種新的批評方法,當下關于《額爾古納河右岸》的生態批評和敘事批評研究較多,但進行融合批評的較少,生態敘事批評為解讀《額爾古納河右岸》打開了新的視野。本文主要從生態整體主義的敘事視角、多向變化的敘事空間和自然質樸的敘事語言三方面探析該小說的生態敘事藝術。生態整體主義的敘事視角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人類敘事視角下的主線故事;二是非人類敘事視角下的補充故事。敘事空間的變化則主要體現在故事所建構的物理空間對人物和讀者心理空間的延展,以及人物心理空間與社會空間的對立關系上。敘事語言則主要體現在語言的原生態、音樂美和色彩美三個方面。從生態敘事的角度解讀這部作品,可以看出其中蘊含著作者強烈的生態意識和反思精神,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 生態敘事批評" 生態意識" 《額爾古納河右岸》
一、概述
生態敘事學(Econarratology)在2015年由美國學者Erin James在其專著《故事世界協議:生態敘事學和后殖民敘事》中提出。這種新的批評方法是由生態批評和敘事學結合而成,但兩者并不是簡單的結合,與主要聚焦于文本內容與外部物理環境關系的生態批評不同,敘事批評更多地關注文本內部的藝術形式與結構,生態敘事學將兩者融合在一起,從敘事層面探討文本中物理環境再現的形式特征,以及這些特征與文本產生的物理、社會歷史語境之間的關聯。同時,生態敘事學還考察讀者用來建構敘事世界的文本線索,以及閱讀過程中被激發的想象力如何影響他們的世界觀[1]。在生態敘事批評的視野中,生態與敘事并非研究者分析的獨立的兩面,而是相互交融、彼此促進的。生態批評因融合了敘事批評而層次豐富,敘事批評則因納入了生態視野而拓寬了研究范圍,兩者相輔相成,共同呈現出整體性的特征。當下,關于《額爾古納河右岸》的生態批評和敘事批評研究較多,如曾繁仁的《生態美學視域下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張沛的《論〈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敘事視角的設置》李肖霞的《女性視角下的美與憂傷——試分析〈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敘事藝術》等,但進行融合批評的研究較少。生態敘事批評不僅為文學批評開辟了新的領域,也為解讀《額爾古納河右岸》打開了新的視野。
二、《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生態敘事藝術
1.生態整體主義的敘事視角
敘事視角是敘事學的一個基本概念,又被稱為敘事視點、敘事聚焦等,主要指敘述故事的視點或角度[2]。《額爾古納河右岸》中,主線故事由一位鄂溫克族老人講述,除此之外,也有通過非人類視角進行的補充故事。遲子建通過人類與非人類兩種不同的敘事視角,表現人與自然的平等性,以及多維度生態中的平衡性,流露其遵循的生態整體主義思想。
1.1人類視角下的主線故事
《額爾古納河右岸》講述了鄂溫克族人近百年的民族歷史。小說的開篇,就是敘述者“我”的自我介紹:“我是個鄂溫克女人。我是我們這個民族最后一個酋長的女人,我出生在冬天……”[3]“我”既是這個故事的講述者,又是這個故事的參與者。在“我”的敘述中,“我”的情感和視角也在不斷變化。講述現在的時候,“我”是從容且沉靜的,將民族的歷史和游牧的生活娓娓道來:世居森林之中,與藍天白云、河流山川為伴,以狩獵為生,逐馴鹿而居,敬畏山神、火神,擁有古老的歷史傳說、神話故事、民歌舞蹈等,生活的日常宛如畫卷般呈現在讀者面前。而回憶過去時,“我”則帶有一種兒童視角,增加了天真和純粹,如把父母的歡愛比作林中的風聲,把可愛的弟弟魯尼比作小熊,弟弟的口水流進脖子的感覺像鉆進了毛毛蟲一樣癢癢的。小說通過第一人稱的敘事視角增添了故事的真實性和滄桑感,將鄂溫克族人歷史之久、生活之真,以及與自然的和諧之美展示得淋漓盡致。同時,兒童視角也具有明顯的生態傾向。從古至今,人與自然的關系從親密逐漸走向分離甚至對立,而孩童正好代表了人類初始階段與自然的親密。他們面對自然萬物充滿好奇與天真,在享受自然恩賜的同時對自然懷有依賴、感恩、敬畏、感動之情,自在地生活。因此,小說中有很多新奇、美好、神圣和朦朧的敘述語句。
1.2非人類視角下的補充故事
敘事方式主要有兩種,講述和展示[4]。《額爾古納河右岸》中,鄂溫克族人生活在森林之中,與自然融為一體。在現實生活中,人類也并非自然的主宰,而是其中的一部分。因此,在通過人類視角講述之外,自然視角也占有一席之地。在這個作品中,非人類視角屬于無聲的展示行為。
首先,這種展示行為突出表現在小說的結構上,小說以自然的時間為線索進行建構:清晨、正午、黃昏和半個月亮,包括跋的命名(從山巒到海洋)也運用了自然的語言。整個故事既是鄂溫克族人的歷史,也像是自然的一次造化。
其次,在小說故事內部也有非人類視角的“陳述”,尤其是涉及自然的變化時,比如:“草綠了,花開了,燕子從南方回來了,河流上又波光蕩漾了。”[3]春的生機勃勃也為“我們”的氏族帶來了一位新薩滿,“那是晚夏時節,也是森林中的植物生長得最旺盛的時節”[3]。同時,這也是年輕人金得生命力最旺盛的時期,他在這個夏天與杰芙琳娜結了婚。在這里,人的成長變化與自然的生長規律相適應,“北部森林的秋天,就像一個臉皮薄的人,只要秋風多說了它幾句,它就會沉下臉,抬腿就走”[3],以此暗示冬天的突然到來。鄂溫克族人的生活隨著四季的變化而自然地發展著。
最后,小說中非人類視角的敘事還表現在動物的行動上,“我”的父親林克的獵犬最具代表性。在它跟隨主人外出前,“我”的母親擔心雷雨天氣,叮囑它保護好主人,它能用點頭和搭爪的方式回應。但不幸仍然發生了,它滿眼是淚,眼神哀怨。在父親風葬的時候,它甚至想要殉葬。雖然它不會說話,但用行動表達了它的情感,也在無聲地展示著人與動物的美好關系。不同于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復雜關系和人與自然的對立關系,在小說中,人與自然萬物的關系都是簡單和諧的。這些非人類視角的敘事散落在故事的各個角落,使小說不僅體現出人觀自然的視角,也傳遞出自然觀人的視角,強化了生物的平等性和生態的整體性,傳達出創作者強烈的生態意識和反思精神。
2.多向變化的敘事空間
方英在《文學敘事中的空間》里指出,敘事空間包括物理空間、心理空間和社會空間三種類型。物理空間是具體可感的,主要以客觀存在的物質形態呈現;心理空間是抽象感知的,以主觀的情感和意識為基礎,表達對外部世界的體驗與感悟;社會空間則是人際空間,是政治、經濟、文化、種族等各種社會性元素的關系建構[5]。這三種類型的空間關系既存在依存與交融,也存在對立與延展,由此產生豐富多樣的變化,呈現出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之間的復雜關系。這常常是作家創作中的關注點,也是作品中展現生態主題和美學追求的表現點。
2.1物理空間對心理空間的延展
《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空間敘事藝術,首先表現在物理空間對心理空間的延展上。小說中,敘述者提到了很多具體的場景與物品,構建了鄂溫克族人生活的物理空間。如他們居住的房屋是像傘一樣的希楞柱,也叫“仙人柱”。希楞柱由樹木搭建而成,只需砍二三十根,且這些樹木能重復使用,對森林的傷害微乎其微。砍好的樹木將一頭削尖,聚攏朝向天空,另一頭成圓圈狀緊貼地面,再搭上擋風圍子即可。小說不僅描述了希楞柱的外形和建造方式,還進一步闡述了人居住其中的體驗:“我喜歡住在希楞柱里,它的尖頂處有一個小孔,自然而然成了火塘排煙的通道。我常在夜晚時透過這個小孔看星星。從這里看到的星星只有不多的幾顆,但它們異常明亮,就像是擎在希楞柱頂上的油燈似的。”[3]當鄂溫克族人搬遷時,他們會把建希楞柱戳出的坑用土填平,讓森林不會留下疤痕,也不會讓垃圾散發臭氣引發瘟疫,這體現了他們強烈的環保意識。這樣的物理空間的呈現,不僅拓展了讀者的想象空間和心理空間,還讓讀者體驗到回歸自然的美好。再如,“秋日晴朗的夜空下,山巒泛出藍色的幽光,而河流泛出的是乳色的幽光”[3],“我”曾避雨的巖石,“上面長著綠苔,形態各異,有的像云,有的像樹,還有的像河流與花朵,看上去就像一幅畫”[3]。這些描述不僅融入了敘述者的主觀情感,在視覺上也捕捉到了形狀、色彩、光影、空間的流動等元素的變化,從而將讀者帶入額爾古納河右岸森林這一物理空間中,一種寧靜、美好、和諧、自然、原生態的畫面浮現于眼前。敘述中物理空間的美引發了讀者心理空間的感官契合,也進一步延展其心理空間的建構。
2.2心理空間與社會空間的對立
《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空間敘事藝術還表現在心理空間與社會空間的對立上。在小說末的《跋》中,遲子建提到了小說的創作原因,那是由中國最后一個游牧民族下山定居事件和鄂溫克畫家柳芭回到森林后葬身河流的故事引起的。這不僅透露出人們生活的社會空間的變化,也暗含著心理空間的緊張。小說中,從20世紀50年代末期開始,轟隆隆的伐木聲響起,從此再未停歇。“我們”的物理空間和心理空間因此受到了社會空間的侵擾,搬遷變得愈發頻繁,卻并未獲得從前的安寧。山下為牧民集中修建了定居點,生活便利,但這種固定不變的生活方式對習慣于自由放牧的人們來說卻顯得很難適應,于是他們又像回歸的候鳥一樣紛紛回到山上。“我”的孫女伊蓮娜率先進入城市生活,但在城市和森林之間徘徊不定,她既喜歡森林的馴鹿、河流、月亮和清風,又無法忍受森林的寂寞;她既渴望城市的精彩與繁華,又適應不了城市的冷漠疏離,終究還是回到了森林。而“我”和孫子安草兒則始終拒絕下山。遲子建通過構建鄂溫克族人的生活從“森林—城市—森林”的空間變化,傳達出時代變遷之下鄂溫克族人心理空間與社會空間的對立。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是作家從社會事件中感受到的城市和人的異化焦慮,她通過小說中空間關系的變化,傳遞出深刻的生態思考。
3.自然質樸的敘事語言
盡管藝術來源于生活,但小說的創作大多是一種虛構的藝術,這種虛構主要是通過語言來呈現的。《額爾古納河右岸》的故事中,百年民族歷史的講述使得語言具有強烈的敘述性。除此之外,其自然質樸的語言風格也呈現出鮮明的生態審美性。這種生態審美性主要由三個方面構成:首先是語言的原生態,其次是語言的音樂美和律動性,最后是語言的色彩美。
3.1語言的原生態
原生態是指一種在自然狀況下生存下來的狀態。在小說語言中,原生態指的是語言的“原汁原味”,它體現了自然美、古樸美和原始美。《額爾古納河右岸》中,小說保留了大量鄂溫克族的民族語言,具有原生態的美感。比如,森林中最大的動物堪達罕叫作“扎黑”,黑色的稠李子果叫作“西里毛依”,“木庫蓮”指的是口弦琴,“刻爾根基”是指鈍刀,“伊堪”是指篝火舞,“列斯元科”指的是松樹林。除了這些專有詞匯外,小說的敘述語言也力求還原民族語言的特色,修飾手法也多采用自然比喻。例如,當日本人侵略東三省后,“我們”的生活資料變得匱乏,娜杰什卡害怕自己的孩子被日本人抓走,她憂愁地看著一雙兒女,“好像一個饑餓的人采到了兩只美麗的蘑菇,卻疑心他們有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3]。娜拉采了粉色的百合花,搗出漿汁染布,染出的布掛在樹上,“像一片晚霞”[3]。在這些語句中,遲子建并未采用深奧、繁復、華麗的語言進行描述,而是選擇了符合敘述者人物形象和鄂溫克族生活在自然之中的語言習慣的詞匯,語言自然質樸、簡練曉暢,呈現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藝術效果。這種藝術效果帶有自然美,如同最樸素的生態自然,展現出如潺潺流水般清澈、悠遠的審美形態。
3.2語言的音樂美
音樂美最突出地表現在作品中多次引入的神歌中。每當薩滿進行祭祀或跳神儀式后都會唱神歌。妮浩成為薩滿后唱的第一首神歌是送別瑪魯王的:“你身上那雪一樣的白色啊/它融化在春天了/你腳下那花朵一樣的蹄印啊/已經長出了青草。”[3]歌詞兩句一節,長短相間,富有節奏感,語句朗朗上口,語調昂揚,歌詞與自然相結合,唱出了對瑪魯王的懷念,同時又表達了源于自然的圣潔。在跳神祈雨之后,她唱了最后一支神歌:“額爾古納河啊/你流到銀河去吧/干旱的人間……”[3]歌詞短小,語調悲傷,雖未唱完,卻意蘊無窮,歷史滄桑感撲面而來,具有音樂的崇高美和悲劇美。此外,在對話或敘事語言中,遲子建也多用短句,使語言具有節奏感和律動性,這也是音樂美的典型特征,與自然的流動和變化相契合,具有生態審美性。
3.3語言的色彩美
小說敘事語言的色彩美在文中隨處可見。例如,“在我眼中,額爾古納河右岸的每一座山,都是閃爍在大地上的一顆星星。這些星星在春夏季節是綠色的,秋天是金黃色的,而到了冬天則是銀白色的”[3],作者將山比作天空中的星星,極具詩意美感,文字取自自然,其色彩也隨著自然的變化而變化。再如,“林間飛舞的落葉像一群黃蝴蝶”“那條無名的山澗流淌在黛綠的山谷間”[3],遲子建的語言文字將自然生態的色彩感表現得生動貼切、流動性強、畫面感強烈。在工業文明的沖擊下,越來越多的現代人開始生活在“失去風景的空間”里,從肉體到靈魂都缺乏生機與色彩[6]。《額爾古納河右岸》的敘事語言中,不僅有自然原生態的古樸和音樂的美感,還能從語言的色彩中感受到自然造物的豐富與美麗,喚醒人們在城市鋼筋水泥中逐漸麻木的心靈,感受詩意的自然生活。因此,《額爾古納河右岸》中語言的原生態、音樂性和色彩美的交融,賦予了作品鮮明的生態美學色彩。
三、《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生態敘事的現實意義
遲子建在《額爾古納河右岸》中對鄂溫克族百年歷史的書寫,以及對日常生活和民族風俗的刻畫,流露出對傳統和諧生態關系的向往。然而,時代的變遷不斷改變著這一民族寧靜自守的生活方式,也改變著人與自然的關系。從生態敘事批評的角度來看,這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一方面,在生態整體主義的敘事視角下,小說中對鄂溫克族生活前后巨大變化的描述,蘊含著作者深刻的文化反思。另一方面,生態敘事的語言對民族生活原生態的呈現,對民俗文化的保留與傳承也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1.對人類中心主義的反思與批判
城市的興起是現代化進程的標志,也是文明的一種體現,而森林、草原或鄉村則保留了較多傳統元素。但不管是城市還是森林、草原或鄉村,本質上都是人類的居住場所,選擇居住在任意場所都有其合理性。不合理的是,人類日益膨脹的人類中心主義思想對生態造成的破壞。隨著時代的發展,城市和鄉村都面臨著越來越嚴重的生態危機。正如《額爾古納河右岸》所描繪的,森林中的樹木被不斷砍伐,曾經奔流不息的河流逐漸干涸,馴鹿失去了生存的環境。生態危機不僅體現在現實層面,也反映在精神層面,無論是下山定居的還是進入城市打拼的人,他們都精神焦慮,失去了對詩意美好的向往。有研究者指出,生態危機不僅是自然生態破壞的問題,也包括精神生態,是人類中心主義觀念影響下人類文明與文化的危機。因此,想要徹底解除危機,不能局限于解決環境問題,還要從思想意識層面進行現代性反思,摒棄人類中心主義的觀念,重新審視人與自然的內在關系,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存[7]。從這個角度看,《額爾古納河右岸》是對人類中心主義的生態價值觀念的強烈抗議。在時代發展中,人類的主觀能動性得到彰顯,對自然的態度從依賴和敬畏轉變為利用,但實際上,人類并非自然的主宰,甚至在生態危機和自然災害面前顯得渺小和脆弱。早期鄂溫克族與自然和諧相處,人與自然萬物處于同等地位,不論貢獻大小都有平等的生存權利,這些生態敘事情節體現出作者對人類中心主義思想的反思和批判。
2.對民族文化的保留和傳承
《額爾古納河右岸》中,遲子建運用生態敘事藝術不僅生動地呈現了民族語言的原生態,也保留了豐富的民族文化。比如,書中細致描繪了巖畫、篝火舞、木庫蓮音樂、風葬等獨特的文化。薩滿文化在其中尤為突出,薩滿在鄂溫克族人的生活中非常重要,遷居的日期地點需要薩滿選定,重大節日、婚喪儀式也需要薩滿主持,可以說,薩滿是鄂溫克族傳統文化深層的歷史積淀和文化痕跡,是滲透到鄂溫克族生活的、最具代表性的民族文化[9]。通過這部小說,遲子建生動展現了鄂溫克族豐富多樣的民族傳統,使其成為民族文化的重要見證和寶貴記錄。
綜上所述,在生態批評的視野下,《額爾古納河右岸》從敘事視角、敘事空間和敘事語言三方面都強烈體現了作者的生態意識,并貫穿在小說的敘事情節之中。不論是對生態危機的揭示與反思,還是對民族文化消散的憂慮與保留,遲子建的文學思考始終與人和自然的關系緊密相連。遲子建的作品始終關注著北方遙遠的森林或城鎮,用至真至美的情感、語言和視角引發人們對生態的關懷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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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余" 柳)
作者簡介:鄧雁平,重慶對外經貿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中國現當代文學。
基金項目:重慶對外經貿學院2022年度校級科學研究項目(KYSK202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