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2020年以來,新農村題材電視劇響應國家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精準扶貧與鄉村振興協同發展戰略,以扎根泥土的現實語境作為創作路徑,透視了鄉村的生活變革與農民的精神變遷,鑄就了新時代家國同構的集體記憶。在影像呈現上,新農村題材電視劇通過新鄉村空間的搭建和民族文化的彰顯,將富有青春化的影像表達與充滿喜劇性的敘事相結合,不僅關照了鄉村社會的人、情與事,勾勒山鄉巨變的時代畫卷,也以鮮明的主旋律色彩和審美特征,彰顯其在把握時代話語、涵化核心價值觀、講好中國故事、賡續民族精神上的創新力。
關鍵詞:新農村劇;主旋律;主題建構;影像表達
中圖分類號: J90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2-8122 (2024) 10-0069-05
基金項目: 2022年度江蘇省教育廳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共同體美學視域下鄉村振興題材影視劇研究”成果(2022SJYB2265)。
一、引 言
新農村題材電視劇(以下簡稱“新農村劇”)是指2020年以來為響應國家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精準扶貧與鄉村振興協同發展戰略,以呈現新農村景觀和鄉村治理成效為主要內容的電視劇。此類電視劇政治立場鮮明,以新農村為空間場域,以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為主要內容,以青春化的影像風格為呈現方式,通過藝術化地加工記錄近年來的鄉村社會實景,全景式地展現了脫貧攻堅及鄉村振興戰略取得的巨大成效。
近年來,熒屏上出現了大量制作上乘的新農村劇,呈現出一幅蓬勃發展之勢。一方面展現出對事關我國社會發展戰略性議題——“三農問題”的主動觀照,強調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并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在帶領人民群眾打贏脫貧攻堅戰役中的先進性;另一方面,新農村劇在把脈我國鄉土文化變革、引領精神文明建設,以及弘揚開拓進取的時代精神與建設山清水秀家園的理念方面,不斷創新藝術表現形式,使其成為圍繞中國經驗,展現鄉村治理成果,記錄脫貧攻堅歷史性成就,并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發展的創作典范。
二、新農村劇的主題建構
在主題建構上,新農村劇以新時代新農村建設為重要背景,凸顯新農村發展、產業建設以及鄉風治理成效。從主題層面聚焦鄉土中國,以影像建構的方式呈現農業農村現代化新進程,將持續鞏固脫貧成果、穩步推進鄉村振興工作實踐作為重點表述對象,重塑了鄉土中國新圖景,對中國故事的傳播以及農村題材電視劇的生產起到了促進作用。
(一)扶貧與振興協同的發展理念
黨和國家把農村強、農村美、農村富、農民有獲得感和幸福感看作是決定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社會主義現代化質量的關鍵所在。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建設現代農業,發展農村經濟,增加農民收入,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大任務”;黨的十八大報告將脫貧攻堅作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標志性工程;黨的十九大報告將農業農村問題置于至關重要的位置,并首次提出“鄉村振興戰略”。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扶貧與振興協同發展理念,并設置發展過渡期,從根本上實現了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在經濟發展層面,致力于產業扶貧到鄉村產業興旺的銜接,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在環境治理層面,從生態扶貧邁向鄉村宜居,堅定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以及“兩山論”,使生態扶貧走向新的良性循環;在文化發展層面,致力于推動良好鄉風建設,提升鄉村文明水平,促進農村教育發展。
作為大眾文化的產物,電視劇以直觀的方式記錄著我國社會的發展及文化變遷。2020年以來,新農村劇不僅以中國故事傳遞時代強音,展現了大批在鄉村建設工作中的感人事跡,彰顯著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并不斷踐行著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初心與使命擔當,既完成了對國家脫貧攻堅及鄉村振興戰略的解讀、意識形態的宣傳,又在藝術形式上作出了大量創新,同時還以現實主義為表現手法,注重人文情懷,直面扶貧和鄉村振興道路上的現實矛盾,傳遞著時代的精神內核。比如,《山海情》講述了東西協作跨省幫扶政策的有效施行,將科技扶貧與產業鏈條聯通整合,以幫助西部鄉村實現脫貧;《江山如此多嬌》講述了在精準扶貧政策的實施下,碗米溪村如何實現產業發展、生態補償、電商扶貧,以及解決基礎設施建設、科學養殖種植、留守兒童教育等問題,展現了湘西落實精準扶貧政策的成效;《最美的鄉村》反映了基層黨員干部響應中央號召打好脫貧攻堅最后一公里的制勝決心,傳達著“綠色發展”的生態理念以及“脫貧摘帽不是終點,徹底擺脫貧困,實現長久富裕才是目的”的政治理想;《遍地書香》緊扣生態文明建設與鄉村振興兩大發展主題,解讀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生態文明理念和“兩不愁三保障”的精準扶貧政策,呈現了新農村建設的新風貌和新樣態。新農村劇踐行并反饋著農村建設、改革與治理的變遷過程,將脫貧攻堅的時代命題置于鄉村振興的宏偉藍圖中,同時聚焦農業農村產業發展、扶貧成效、鄉風治理等建設,聚焦脫貧攻堅邁向鄉村振興的戰略定位轉變,折射出不同時期政策變革的具體實踐,彰顯著鄉村變遷與鄉土中國的治理效能和治理體系。
(二)扎根泥土的現實語境
費孝通先生在其著作《鄉土中國》中指出,從基層上看去,中國社會是鄉土性的,農民依靠土地為生,而我們的民族和泥土更是不可分割的[1]。“土地”“農民”“農村”是中國鄉土文化脈絡中不可分割的要素,這三者在早期農村題材電視劇中被塑造為描繪農村景象的核心符號,因為它們不僅在象征層面反映了鄉村文化,也映射著鄉土中國的現實表達。新農村劇有別于早期的農村題材電視劇,在創作上依托新農村語境,并以鄉土空間為載體,以現實主義為創作手法,直面脫貧攻堅及鄉村振興過程中的矛盾,最終呈現出一幅美麗鄉村圖景。
比如,《最美的鄉村》中黨委副書記唐天石實地走訪并解決建檔立卡的公平性問題,之后,帶領那家溝村和上河峪村村民重振產業,開拓鄉村旅游、養蜂合作社、刺繡手藝產業化等致富新路徑,從根本上解決經濟產業結構性問題,使兩村實現全面脫貧;《江山如此多嬌》每集結尾都有一段“創作札記”——劇組前期記錄的真實基層扶貧故事,該劇以此為基礎創作出了扶貧二代干部濮泉生和女記者沙鷗等富有溫度的人物角色,同時也展現了碗米溪村的脫貧實跡。劇中惹阿公以傳統與現實交融的人物形象出現,他既遵從傳統倫理綱常,又認可新觀念,其形象塑造呈現出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的融合與碰撞。而在絕大多數作品中,同惹阿公角色類似的農民形象通常與泥土意象配合出現,他們與土地共生共存,是存在精神貧瘠與思想觀念落差的人物。
新農村劇以扎根泥土的現實語境為表達,以緊貼新農村建設為依托,圍繞人地矛盾、易地搬遷、產業扶貧、鄉村治理與經濟振興等多種話題,直面當代鄉村中的世俗矛盾及觀念沖突。在扎根鄉野敘事,深挖真實原型的基礎上,新農村劇突破了類型限制,創新了敘事視角,探索了影像的深層意涵。
(三)家國同構的共同體想象
“家國同構”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社會根基,家與國同構的理念既表征文化上的認同,也有政治上的想象。家國情懷是儒家文化的價值內核,是中國人對至親與故土熱愛的情感共識、對共同信仰的堅守,成為主流影像表達的主旨。新農村劇通過影像化的方式從最小的家庭之維出發,映射著對“國”之大家的時代意涵,將脫貧攻堅及鄉村振興作為闡述重點,在主題架構上呈現由小而大、由家而國的脈絡,敘寫宏大背景主題的同時,再現了新時代背景之下的新農村生活,其中展現的扶貧精神更是當代人民家國情懷的接續。在《索瑪花開》中,第一書記王敏是主抓扶貧工作的市委副書記王德江的女兒,她初到古莫村時面對村民的施壓與挑釁曾打過退堂鼓,也承受著因高學歷頭銜卻無法落實脫貧政策的無形壓力,后來,在父親的引導下她遇難迎難,認識到融入人民群眾之中才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在《江山如此多嬌》中,扶貧干部濮泉生來到碗米溪最重要的原因是其父親三十年前在此地扶貧殉職,而他三十年后帶著脫貧的信念力圖帶領碗米溪人走出大山,兩代人的扶貧精神實則是一種傳承和延續。《在希望的田野上》扶貧工作總指揮長李世濤帶著尋根的信念,決心回到當年母親堅守的小城銅江去發展建設。從這些電視劇中能夠看出,家國情懷凝聚在兩代人心中,無不體現著放棄小家而一往無前建設大家的無私精神。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脫貧攻堅精神,是中國共產黨性質宗旨、中國人民意志品質、中華民族精神的生動寫照,是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思想的集中體現,是中國精神、中國價值、中國力量的充分彰顯,賡續傳承了偉大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2]新農村劇中所呈現的脫貧攻堅影像,是一代又一代扶貧人“扶貧精神”的傳承,這種精神激勵著人們前赴后繼地參與扶貧工作。而當精準扶貧政策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村民得以共享脫貧產業成果時,由家而國的情感便油然而生,扶貧精神也得以彰顯。
三、新農村劇的影像藝術表達
新農村劇的敘事具有濃郁的時代性特征,主題內涵具有厚重性和開拓性,影像空間以建構詩意和倫理鄉村為有機統一體,通過文化表征的民族性、影像勾勒的青春化展現影像的藝術性創新。與此同時,在傳播層面上,借力年輕偶像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通過口碑營銷、平臺矩陣、大眾化生產理念擴大受眾面,為新時代農村劇的創新發展提供了有益啟示。
(一)空間搭建的鄉土性
空間既是一個包含特定內容的結構,也是一種關系。作為結構,空間表征對應著精神空間的構想,它具有形成、表達某種社會共識與社會經驗的屬性,是一個概念化的、關于社會空間權力關系的意識形態建構過程[3]。“鄉土中國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農村,也是整個中國社會文化的基本特征。”[4]新農村劇以鄉村為影像空間,以詩意化的表現手法,演繹著鄉村振興之路上豐富多樣的戲劇性故事,反映著新時代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政策引導下的中國鄉村治理成效與鄉土社會精神新貌。在農村題材電視劇中,“土地”是農村視覺形象建構的中心,“浩渺的黃土、蒼茫的高原、奔騰的黃河,抑或恬靜的鄉村、疊翠的群山、潺潺的小河”都是農村的典型意象,而電視劇圍繞“土地”搭建的影像空間與社會實踐和社會文化緊密相連,也在一定程度上映照著社會實踐和社會文化[5]。新農村劇,一方面以鄉土景觀為載體,通過深入脫貧村莊進行實地取景,著力還原新時代鄉村的原生態景觀;另一方面,在展現“生態文明”發展理念及建設美麗鄉村主題的同時,也從空間影像上為觀眾搭建了鄉村生態和諧新景觀,重塑他們對鄉村空間的記憶。
比如,《江山如此多嬌》不僅呈現了壯美河山圖景,也從細節處展現湘西土家族、苗族的民族性風貌,以濃翠的梯田、深幽的溪水構建詩意化的湘西;《在希望的田野上》展現了山水秀巒的云貴高原、特殊地貌的紅石林,盡顯云貴地域別樣的風貌,不但呈現著小橋溪水流淌的清澈美好,也展現了極度干涸缺水的白果村的貧瘠,更是將傳統鄉村的美好與亟待振興的鄉村,共同構筑在詩意化和倫理化的空間中,而鄉村也作為詩意棲居之所承載著價值內涵[1]。此外,從《一個都不能少》中氣勢磅礴的丹霞地貌到《最美的鄉村》中河北綠水青山的現代化農村,從《楓葉紅了》中一望無際的內蒙古草原到《石頭花開》中多省跨越式地理空間的搭建,這些電視劇無不顯現出地域空間的廣闊性與敘事邏輯的巧妙融合,在空間式的搭建架構中呈現著中國地理風貌的廣袤及鄉土中國的空間圖景,將脫貧攻堅及鄉村振興中的敘事修辭邏輯與現實隱喻,融合在整個鄉村空間搭建的時空中,使現代鄉村成為一種符號化的語言,讓久居城市的觀眾對雞犬相聞、寧靜美好的鄉村生活心生向往,也讓大山深處的觀眾對改顏換新貌的現代鄉村產生共情。
(二)文化表征的民族性
文化的民族性表現在其具有的獨特文化傳統上,民族文化代表著整個民族獨有的價值理念、審美方式、情感信仰和公序良俗等特征,是一個共同的價值體系。中國文藝理論家羅藝軍曾指出:“文化危機在各種危機中乃最深刻之危機,因為文化是一個民族賴以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柱,是一個民族自我確立的本質特征。”[6]新農村劇中的民族性文化表征主要為獨特的民族語言、民風民俗、建筑特色與人情世故等。
《山海情》中別樣的荒漠戈壁是西北特有的景觀,其中的方言也別具特色。方言作為一種符號化的象征,具有明顯的地域性和文化性,不僅強化了劇目的真實性表達,也拓展了觀眾對西北地域的空間想象。方言的運用極大程度上凸顯了群眾的淳樸性格,也使人物的言談舉止與在地風貌有機融合。《最美的鄉村》展現了民族符碼的獨特魅力,尤其是在窗花和滿繡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方面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些民族符碼的影像書寫,不僅彰顯了扶貧產業化建設的顯著成效,激勵著鄉民們投身于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偉大事業中去,更承載了新時代鄉村傳統文化的美學內涵。在《江山如此多嬌》中,質樸的湘西人民用喝血酒建立情誼、用擺手舞展現民族特有習俗、用對唱山歌傳達情感。此外,湘西特有的吊腳樓、苗族服飾、傳統手工技藝等均帶有典型的民族性符號,不僅成為鄉風淳樸的見證,也承載著民族記憶。《在希望的田野上》將煙火氣融入云貴特色美食的制作中,糍粑辣子雞、酸湯魚、米豆腐等美食的制作,將劇中食物作為一種文化符號,召喚觀眾引發地方情感共鳴,同時劇中人物運用了云貴方言,更加凸顯地域性和民族性。
用質樸鄉情帶動美麗鄉村建設,同時將美麗中國圖景融于具有民族風格的文化意涵中,是新農村劇獨有的傳播特征,增添了鄉土中國的厚重感。“影像文化有助于形成社會集體記憶。在歷史的發展中,影像記錄著歷史的變遷、聚焦著文化的變動。”[7]正如費孝通所言:“文化是依賴象征體系和個人的記憶來維系的社會共同經驗”[8]。在新農村劇中,獨特的民族符號景觀不僅映射出關于民族的歷史記憶,揭示了整個民族的文化精髓,還承載著新時代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故事中的個人記憶,昭示著美麗中國的集體愿景。
(三)影像勾勒的青春化
新農村劇一改以往農村劇的風格,具有更接地氣、更富時代特征的影像話語,通過樹立典型的青春人物形象,展現出成長中的新一代與傳統一輩在思想觀念上的碰撞與沖突。《山海情》的劇情始終圍繞以李水花、白麥苗、馬德寶和尕娃為代表的年輕人而展開,他們從出走到回歸家鄉共同為脫貧事業而奮斗,用各自的成長與堅守呼喚新一代青年艱苦奮斗。《江山如此多嬌》塑造了青春活潑的人物形象,并以生活化敘事展現扶貧和鄉村振興的過程,同時注重現代化細節的呈現,加深了觀眾對黨的方針政策的理解和認識,凸顯了新農村影像的青春化特質。
相較于傳統農村劇,新農村劇在藝術表達層面緊貼現實、緊隨時代,更強調青春元素的呈現,具有較大的突破性。與此同時,其影像表達富有傳播力和功能性,突破了以往農村劇的消費圈層,受到了越來越多年輕觀眾的青睞[9]。當下,新農村劇開啟了影像表達青春化、劇作類型多元化的新模式,提升了觀眾的接受度和認可度,在強調主流文化的同時,借助實力派偶像的熱度造勢,為主旋律電視劇開拓了新的空間。
(四)敘事風格的喜劇化
我國農民具有詼諧風趣的幽默特質,善于在辛勤勞作中尋找樂趣。新農村劇延續了以往農村劇中的喜劇性元素,運用輕喜劇的模式敘寫了鄉村振興過程中農民的生活狀態,展現了他們質樸的性格和生活。《山海情》中福建扶貧干部與寧夏當地村民交流時,因語言不通而造成誤會,鬧出了不少笑話,但正是因為這種誤會使得該劇的喜劇風格流露得自然又真實。
在《江山如此多嬌》中,麻長順正是充滿喜劇色彩的鄉村小人物典型,影片通過將人物弧光內嵌于清新的喜劇風格中,展現了他從一個遠近聞名的懶漢和貧困戶,到通過養蜂實現脫貧并贏得愛情的轉變,這一過程不僅為觀眾呈現了一個生動鮮活的人物,而且賦予了劇情別樣的抒情色調。《在希望的田野上》同樣是具有輕喜劇風格的新農村劇,塑造了教育局副局長劉成鑫的喜劇形象,他在和平村扶貧工作中展現的“假”現象和“快”處理作風,同白果村工作隊的“真”調查和“準”實施態度,形成鮮明對比,一方面通過他個人的滑稽行為來反諷扶貧工作中出現的“懶政”行為,另一方面在戲劇呈現上也更貼合觀眾對喜劇化風格的審美期待。
總體來看,新農村劇,一方面延續了本世紀初農村劇明朗、活潑和輕松向上的藝術氛圍,并且具有更為輕盈克制的幽默風格,創作者善于從人物性格與環境的比照中發現喜劇元素,對人物觀念上的欠缺進行善意地諷喻,并為他們的轉變給予溫情肯定;另一方面,以日常化的劇情、誤會與巧合的敘述結構以及詼諧幽默的對白來凸顯典型人物形象,提升了電視劇內在的趣味性。
四、結 語
新農村劇以極為矚目的主旋律色彩、大眾化的視角,書寫了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偉大實踐與成就。在創作上,將精準扶貧、鄉村振興等政策巧妙融入輕喜劇的類型風格中,以扎根泥土的現實手法、詩意的鄉村空間搭建、民族性的文化表征以及青春化的影像風格,展現了鄉村生活的變革與農民精神的變遷,鑄就了新時代家國同構的集體歷史記憶,勾勒了“山鄉巨變”的新時代畫卷。在藝術表達上,以貼近時代、貼合生活的方式講好中國故事、賡續中華民族精神,描繪新農村景觀,彰顯鄉村治理成效,通過藝術化加工觀照現實,在兼具主旋律類型化創作與藝術審美化表達上為農村題材電視劇開拓了新的道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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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