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保護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影響研究

摘要：為更好實現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利用熵權法測算長江經濟帶11個省（市）在2013～2021年間的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水平，采用空間杜賓模型進行空間計量分析，研究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空間影響效應，最后利用耦合協調模型分析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的時序演化特征與空間演化特征。研究結果表明：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水平呈逐年上升趨勢，但存在地區異質，下游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相較于中游和上游地區更加突出；生態保護能夠促進高質量發展，且對周圍地區存在正向空間溢出效應；高質量發展與生態保護的耦合協調度從以中度協調為主轉變為高度協調為主。長江經濟帶各省市在加快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不僅要注重生態保護，還需重視區域發展的均衡性和協調性。

關 鍵 詞：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空間杜賓模型；空間溢出效應

中圖法分類號：X321；F127

文獻標志碼：ADOI：10.16232/j.cnki.1001-4179.2024.08.001

0 引 言

隨著經濟和城市化的發展，長江經濟帶面臨的生態環境壓力持續加大。作為中國最重要的經濟增長極和生態保護重點區域之一，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對長江經濟帶生態環境保護工作作出重要指示。

當前有關高質量發展和生態保護的研究較多。從二者的測度來看，當前的衡量指標并不完全一致，一方面學者或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維度測量^［1-2］，或從經濟、資源和市場等維度測量^［3］，或基于宏微觀視角對高質量發展做出一體化測度^［4］，根據研究的側重點不同構建不同的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另一方面學者或從生態壓力、狀態、響應維度測量^［5-6］，或從生態修復、生態治理、生態思想、生態補償等維度測量^［7］，根據研究的側重點不同構建不同的生態保護指標體系。從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來看，在宏觀層面，良好的生態環境是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前提^［8-9］；在微觀層面，企業則可以有效地利用生態資源，將其轉變為生態產品，從而助推高質量發展的實現^［10］。有學者研究發現政府生態保護力度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積極促進作用且存在空間溢出效應^［11］。還有學者認為，生態保護政策通過限制土地資源的過度開發，促使農業轉型升級，從而改善地方政府稅收來源，形成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的良性循環^［12］。

由于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與生態保護涉及的方面較多，僅有少部分研究是基于二者的關系做出具體量化，兩者關系仍需進一步厘清。因此本文從空間溢出效應的視角，運用空間計量的方法深入分析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旨在為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政策研究提供參考。

1 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

友好的生態環境是高質量發展的內生動力，是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可為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撐^［13］。以傳統動能為主的產業結構與高質量發展不相適應，高水平生態保護倒逼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提高資源利用率，培養大批新能源和清潔環保型產業助推高質量發展^［14］。隨著政府對生態文明建設的不斷探索，提出生態保護補償轉移機制，在不影響城鎮居民工資的前提下，直接提高農村居民個人可支配收入，進而縮小城鄉收入差距^［15-16］。由此提出假設1：生態保護能夠直接促進高質量發展。

生態網絡具有跨區域環境優化聯動效應，即通過環境規制促進技術創新，在改善本地區生態環境的同時，利用技術溢出的方式對周邊城市環境與高質量發展發揮積極作用^［17-18］。同時，生態自然保護區具有的獨特風景和生物多樣性，吸引著大量游客，其中多數存在“隔區吸引”心理，導致城市本體旅游流擴散到鄰近城市，從而帶動資金、人力資源外溢^［19］。由此提出假設2：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具有空間溢出效應。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

2.1.1 耦合協調模型

耦合源于物理學概念，即兩個電路元件之間通過各種相互作用彼此影響的現象，由此耦合協調模型通常應用于分析事物的協調發展水平^［20］。本文以長江經濟帶11省（市）的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水平為研究對象，通過構建耦合系統，并利用耦合協調模型評估其耦合協調發展程度。

式中：U_a，U_b分別表示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指數；C為耦合度，值越大表示兩個系統間的相互作用越緊密。

式中：T為綜合協調指數，考慮到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同等重要，選取α=β=0.5。

式中：D表示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程度，取值范圍在0～1之間，D值越大說明兩系統的發展水平越協調。

第8期

宋冰冰，等：生態保護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影響研究

人 民 長 江2024年

2.1.2 空間杜賓模型

本文構建空間杜賓模型，探究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空間影響效應。

式中：i和j表示不同的城市；t為年份；w_ij為地理距離矩陣；H_it，E_it分別表示高質量發展和生態保護水平；Z_it為控制變量；ε_it為隨機誤差項;ρ，θ，γ，ω，φ均為待估系數。

2.2 指標選取

（1）被解釋變量：高質量發展（hq）。借鑒李夢欣^［1］、盧輝^［21］等的研究方法，基于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選取21個相關指標來構建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表1）。

（2）核心解釋變量：生態保護（eco）。參考劉琳軻^［10］、楊慧芳^［22］等的研究，從生態環境資源、生態環境承載力和生態環境治理3個維度，選取8個相關指標來構建生態保護的評價指標體系（見表2）。

（3）控制變量。為了深入分析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在參考前人研究的基礎上^{［13，23-24］}，選取如下控制變量：經濟發展水平（ln gdp）以人均GDP取對數來表征；政府調控（gov）以地方財政支出與GDP的比例來表征；教育程度（edu）以在校大學生的數量來表征，大學生在校數量的增加能夠推動人才的儲備和流動，推動科技進步與創新發展，對高質量發展具有積極影響；環境規制（enr）通過統計各地區政府年度報告中與環境保護相關詞匯的出現頻率來表征，其反映了政府在環境保護方面的力度和措施，這些舉措有助于改善環境質量，保護生態系統，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進而推動高質量發展；科技創新（tec）以科技投入經費占GDP的比例來表征；城鎮化水平（urd）以城鎮人口與區域總人口的比例來表征。

2.3 數據來源

長江經濟帶按地理位置劃分為：下游地區，包括上海、江蘇、浙江、安徽；中游地區，包括江西、湖南、湖北；上游地區，包括重慶、四川、貴州、云南。文中提到的所有數據均來自于可靠的數據源，包括《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長江經濟帶大數據平臺等。由于工業廢氣治理設施處理能力2020年數據缺失，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補充。

3 結果分析

3.1 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測算結果

熵權法是一種基于信息熵理論的客觀賦權方法，能夠有效克服指標間的信息疊加，因此本文基于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利用熵權法測算2013～2021年長江經濟帶11省（市）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水平，結果見表3～4。

3.1.1 生態保護指數

由表3可知，近年來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指數總體不斷提升，這主要得益于國家出臺的各項政策和各地區對生態環境治理的重視，但也可以看出各省市之間存在一定差異。浙江、江蘇生態保護成效顯著，其生態保護發展指數遠高于其他省（市）；貴州生態保護成效較差，研究期間始終處于長江經濟帶地區最低值。

3.1.2 高質量發展指數

由表4可知，近年來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指數總體不斷攀升，但整體水平較低。江西、湖北、湖南、重慶、四川、貴州、云南的高質量發展指數雖一直低于長江經濟帶平均水平，但其增長速率均大于長江經濟帶平均水平的52.56%，其中湖南的高質量發展成效最好，增長速率為97.27%，遠高于其他地區。上海、浙江、江蘇的高質量發展指數均高于長江經濟帶平均水平，其中浙江的高質量發展水平表現突出，已與其他省（市）拉開差距，這與其科創優勢密切相關。

3.2 空間自相關分析

為了進行空間計量分析，先對高質量發展的莫蘭指數進行空間自相關分析（表5）。結果表明，各年份的全局Moran′s I值均大于0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這表明在研究期間，高質量發展水平具有空間正相關性。

為深入探究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的局部空間特征，分別計算出2013年和2021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高質量發展水平的局部Moran′s I指數并繪制散點圖（見圖1）。

由圖1可知，研究期間長江經濟帶各省（市）高質量發展水平的空間關聯效應逐漸增強，可得出以下結論：

（1）2013年，下游地區（除安徽外）呈現“高—高”聚集的分布特征，而中游地區和上游地區均呈現“低—低”聚集的分布特征。

（2）2021年，江西和湖北從“低—低”聚集轉變為聚集性不顯著，而安徽由聚集性不顯著向“高—高”聚集轉變，這一轉變可能與2019年安徽正式加入長三角地區有關。加入長三角地區后，安徽可以與江浙滬地區進行更加緊密的合作實現產業協同發展，這為安徽帶來了更多的貿易機會、投資項目和人才資源。同時，江浙滬地區的技術支持和資金保障也為安徽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持。

（3）總體來看，長江經濟帶上游地區在研究期間始終保持“低—低”聚集特征，缺乏具有領頭效應的城市地區，無法利用本地區自身優勢來帶動周邊低水平省（市）發展。

因此，可以借助成渝雙城經濟圈發展戰略，推動川渝地區的高質量發展并將其相關優勢和經驗向周圍地區傳播，以此帶動中上游地區的高質量發展。

3.3 空間計量分析

在進行回歸之前，需對模型的具體形式進行檢驗。結果表明：LM檢驗統計量均在5%水平上顯著，表明選擇空間計量模型的合理性；LR檢驗統計量均在1%水平上顯著，拒絕原假設，表明SDM模型不能退化為SAR模型或SEM模型；Wald檢驗統計量同樣在1%水平上顯著，表明與SEM和SAR模型相比，選擇SDM模型更優；LR時空-時間效應檢驗均在1%水平上拒絕原假設，表明選擇SDM模型時，采用時間-時空雙固定模型更有效。基于此，本文選擇雙固定效應的空間杜賓模型進行分析。

3.3.1 計量模型回歸分析

通過對空間計量回歸的結果（表6）進行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1）針對核心解釋變量估計結果，該地區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實證結果表明，每增加1單位的生態保護指標，該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提高0.127個單位。同時，鄰近地區的生態保護水平對本地區的高質量發展也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鄰近地區每增加1單位的生態保護指標，該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提升0.207個單位。上述結果表明假設2成立，即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具有溢出效應。

（2）針對控制變量估計結果，經濟發展水平、政府調控、教育程度、環境規制、科技創新、城鎮化水平對高質量發展均呈現顯著的正向影響，但作用強度存在差異。其中，科技創新和政府調控能大幅提高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一方面，科技創新的持續推動為地區帶來了更多的先進技術和創新產業，以提升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另一方面，政府的政策干預和規劃引導有助于推動經濟發展、改善環境質量等，為地區的高質量發展創造有利條件。雖然教育程度對高質量發展呈顯著正向影響，但其作用強度較為有限，原因可能是各地區教育質量差異和教育資源分配不均衡，從而削弱了教育程度對高質量發展的實際影響。

（3）針對交互項系數估計結果，鄰近地區的科技創新水平對本地區的高質量發展具有負向影響。科技創新系數為-1.53，表明鄰近地區每提高1單位的科技創新水平，將導致本地區的高質量發展水平降低1.53個單位。鄰近地區的科技創新水平提高可能會吸引本地區的人才和資金流向鄰近地區，從而限制本地區的高質量發展。因此，在推動本地區的高質量發展時，需要注意鄰近地區的科技創新水平的影響。可以考慮通過加強區域合作、促進技術交流與合作，吸引更多的科技創新資源，提高該地區的科技創新能力，從而推動該地區的高質量發展。

3.3.2 效應分解分析

為具體分析生態保護如何影響高質量發展，在空間計量的基礎上進行效應分解研究（表6），并得出以下結論：

（1）間接效應的系數顯著高于直接效應。這表明鄰近地區的生態保護對本地區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已超越了該地區自身的作用程度。

（2）直接效應的顯著性驗證了假設1成立。隨著生態保護意識的提高，推動政府建立生態補償機制和環境稅收政策，鼓勵當地企業研發新技術、產品和應用。在降低資源和能源消耗的過程中，提升企業創新能力，推動高質量發展。

（3）間接效應的顯著性驗證了假設2成立。鄰近地區實施的生態保護措施有助于減緩環境污染和自然災害的發生，同時也為該地區提供了環境資源，助力高質量發展。

4 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分析

4.1 時序演化特征

基于生態保護對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本文對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的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進行了計算，并對長江經濟帶上、中、下游地區進行差異性分析（表7）。

（1）從總體上看，大多數省市的耦合度在0.900以上，這表明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之間存在較強的相互作用，系統間關聯程度很高。

（2）從總體上看，長江經濟帶在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之間的耦合協調程度還有提升空間，需要加強協同發展的推進。江蘇省的耦合協調度最高，在研究期間始終高于其他省市。云貴川地區的耦合協調度整體較低，均低于長江經濟帶平均水平。

（3）從分地區角度看，3個地區的耦合協調度呈逐年增長勢態，且下游地區gt;中游地區gt;上游地區（圖2）。研究期間，長江經濟帶下游地區耦合協調度始終最高，而中上游地區耦合協調度均低于長江經濟帶平均水平，與下游地區存在較大差距。

綜上，長江中上游地區應建立生態補償機制，加強區域合作，與長江下游地區開展跨地區的生態保護項目，共同推進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

4.2 空間演化特征

為探究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的空間演化特征，將2013，2017年和2021年的耦合協調度劃分為低度協調（0.000～0.550）、中度協調（0.550～0.680）、高度協調（0.680～0.800）和極度協調（0.800～1.000）4個等級，通過ArcGIS進行空間可視化以分析其演化特征，結果如圖3所示。

總體上，2013～2021年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呈上升趨勢，從以中度協調為主逐漸轉變為以高度協調為主，并呈現出上游低、中下游高的空間分布格局。具體來說：

（1）2013年，長江經濟帶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整體水平不高。云南和貴州處于低度協調，四川、重慶、湖北、湖南、江西和安徽處于中度協調，江蘇、浙江和上海處于高度協調。

（2）2017年，耦合協調度小幅提升，呈現出以中度協調為主的空間格局。貴州在2016年被規劃為內陸開放型經濟試驗區，專注于發展省內的生態旅游業，積極推動“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建設，并與長江經濟帶中下游省市加強了區域合作，以實現生態環境與高質量發展的雙贏局面，從而使其耦合協調度由低度協調轉變為中度協調。中游地區耦合協調度保持不變。下游地區的江蘇通過構建“1+3”功能區布局，推動南北共建園區高質量發展，通過優化產業結構、提升企業競爭力和環保意識來推進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從而使得二者耦合協調度從高度協調轉變為極度協調。

（3）2021年，耦合協調度大幅提升，呈現出以高度協調為主的空間格局。四川、重慶以及中游地區由中度轉變為高度協調，這主要得益于2020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貴州和江西除外）均成為國家自由貿易試驗區，在促進區域協調發展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先進技術的引入為監測和減少污染物排放提供了新途徑，推動傳統企業向生態友好型企業轉變，增強了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程度。

5 結 論

本文通過構建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利用熵權法對長江經濟帶11個省（市）的面板數據進行測度，然后建立空間杜賓模型進行空間計量分析，采用耦合協調模型分析生態保護與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在時序上的變化情況及空間演化特征并得出以下結論：

（1）長江經濟帶各省市在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方面的發展態勢良好，但地區之間存在差異。其中，浙江、江蘇生態保護成效顯著，其生態保護發展指數遠高于其他省市；貴州生態保護成效較差，研究期間始終處于長江經濟帶地區最低值；云南高質量發展指數最低；湖南高質量發展成效最好，增長速率為97.27%，遠高于其他地區。

（2）長江經濟帶各省市在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方面的耦合協調度呈上升趨勢，且二者之間的協調關系較穩定，不存在極化特征。從時間上看，耦合協調度始終保持下游地區gt;中游地區gt;上游地區的分布格局；從空間上看，耦合協調度逐漸從以中度協調為主轉變為以高度協調為主。

（3）生態保護對本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并且對鄰近地區的高質量發展存在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效應分解表明，生態保護發展產生的溢出效應大于直接效應。科技創新和政府調控能夠提高本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但是，科技創新存在負向的空間溢出效應，鄰近地區科技創新的提高可能會導致本地區高質量發展水平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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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黃文晉）

Influence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SONG Bingbing，LI Youge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74，China）

Abstract：To better realize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we used the entropy weight method to measure the level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11 provinces （cities）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from 2013 to 2021.Then we used the spatial Durbin model to carry out spatial econometric analysis to study the spatial influence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Finally，we used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 to analyze its time-series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evel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has been increasing year by year，but there is regional heterogeneity，and the level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lower reaches is more prominent than that in the middle reaches and upstream areas.Ecological protection can promot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nd has a positiv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n vicinities.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changes from moderate coordination to high coordination.In the process of accelerating high-quality development，the provinces and cities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should not only focus on ecological protection but also the balance and coordination of regional development.

Key words：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ecological protec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coupling coordination scheduling; spatial Durbin model；spatial spillover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