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發展研究

[摘 要]新質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時代產物，我國正在塑造出一個以智能化為核心特征、以相互賦能為顯著標志的信息技術新生態。新質生產力是在新時代發展背景下對生產力理論的豐富發展，是數字化智能化新實踐中最有力的體現，是唯物史觀時代化中國化的術語表述。它凸顯了生產力新的發展和新的方向。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豐富了生產力的內涵、體現了生產力的作用和促進了新型生產關系的發展。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創新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新質生產力”，強調“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1]。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2]。相關學者積極跟進，研究闡釋概念內涵、特點、發展路徑。江西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王水興等指出新質生產力是生產力要素急劇變革、生產力體系復雜演進的必然結果[3]。目前，新質生產力的研究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不僅在理論上取得了顯著的進展，而且在實踐中也展現出了巨大的潛力。然而，對于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研究仍然相對較少，這為深入探索新質生產力與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之間的聯系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一、豐富了生產力的內涵

馬克思認為勞動過程的基本構成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動或勞動本身、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4]。新質生產力對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進行改造升級，具有高效能、高科技、高質量特征，符合當前社會生產力發展的新趨勢。

（一）更高效能的勞動者

勞動者是生產力中最活躍、最積極的因素，具有顯著的主體性、能動性和創造性。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勞動者具有專精的技能和創新的思維，能夠快速吸收新知識并適應技術革新形式；有強大的數字化能力，確保在智能科技驅動的經濟形態游刃有余；有卓越的團隊合作和跨領域協作技巧，能夠促進多學科融合創新；有敏銳的問題解決和持續改進意識，能不斷提升生產效能。建設這樣的人才隊伍，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基石。

馬克思認為，勞動不僅包括直接勞動，還包括從事技術和管理工作的復雜勞動，其創造的價值是前者的多倍。新質生產力中的勞動者由過去從事簡單復雜勞動的勞動者向具有創新性和智能性、能夠適應數字時代的高效能勞動者轉變。基于此，新質生產力的主體力量主要是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勞動者。勞動者不再是單純的體力勞動者，而是具備高度知識、技能和創新能力的人才。他們能夠運用先進的科技，如人工智能和大數據分析，提高生產效率和質量。勞動者的效能提升是通過持續的教育和培訓實現的，這要求教育體系與經濟發展同步，以滿足生產力發展的需求。此外，勞動者的創新精神和主動性也成為推動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因素。

（二）更高科技的勞動資料

勞動資料是指勞動者在勞動中使用的勞動資料。“各種經濟時代的區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勞動資料不僅是人類勞動力發展的測量器，而且是勞動借以進行的社會關系的指示器”。勞動資料的科技含量直接影響生產力的水平。勞動資料反映一定經濟時代的科技及其應用水平，是那個時代先進生產力的主要體現。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無疑需要能夠反映現代科技水平的新質生產力作為支撐，體現在勞動資料上，主要表現為數字化平臺和智能化工具等，主要有人工智能、機器人、云計算、新能源、網力、算力等新的生產力，促使更好發揮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也解放了勞動者。在數字化時代，它的涵蓋范圍更加廣闊，甚至在以往的范疇從未涉及，突破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中對勞動對象的內容，賦予了新的含義。

（三）更高質量的勞動對象

勞動對象是勞動過程中所加工的事物。隨著科技的發展，更高質量的勞動對象體現其豐富性，它既包括海量數據、算法、模型、信息和知識產權等非物質形態對象；也體現其創新性，它也包括新能源、新材料等物質形態對象。這些新型勞動對象的特點是可重復使用、易于傳播與共享，具有無限的擴展潛力。在當今時代，數字技術與傳統勞動對象的融合，使得一切勞動對象都以數字化的形式呈現。隨著工業化的推進，傳統的勞動對象逐漸被機械化、規模化和標準化的生產方式所取代，勞動對象變得更加多樣化和復雜化，還開始數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由此可見，勞動對象的變化反映了技術進步、生產方式和經濟結構的演變，對勞動者的技能和素質提出了新的挑戰和要求。2022年11月，美國OpenAI人工智能實驗室開發的大型需要模型ChatGPT正式上線，它以多輪對話的形式，通過用戶的提示引導進行內容創作。隨著ChatGPT的火爆出圈，諸如“通義千問”“文心一言”“混元助手”等生成式人工智能也陸續發布。簡言之，通過科技進步，勞動對象的內涵和外延的擴大是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突出特征。

二、體現了生產力的作用

在歷史唯物主義視角下，生產力是推動社會前進的最核心動力，它具有變革性與創新性。生產力的發展變化不僅包括“量”的積累，而且包括“質”的突變[5]。生產力的增長，是判定一個社會經濟體系發展水平的關鍵性指標。

（一）以數字產業化為導向的轉型性

數字產業化作為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方向，正推動著電子信息、制造業、電信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互聯網行業等的創新與發展。這一轉型不僅促進了不同產業間的融合，形成了新的產業形態，還帶來了服務模式的創新，如云計算、在線教育、遠程醫療等，提高了服務效率和個性化水平。自黨的十大以來，廣東省將數字經濟視作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推動了數字產業的快速發展。2023年12月，廣汽埃安智能生態工廠入選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全球燈塔網絡”，標志著我國在新能源汽車領域的智能化升級和技術創新達到了國際領先水平。從2017至2022年，我國數字產業化規模顯著增長，從6.2萬億元上升至9.2萬億元，顯示出數字產業化正朝著強化基礎、重視創新、構建優勢的方向發展。科技創新對于我國而言，是推動發展的必需品。

（二）以產業數字化為依托的創新性

我國是產業門類齊全的制造業大國，也擁有規模體量巨大的服務業場景，要重視先進適用技術的研發推廣，滿足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量大面廣的需要。產業是生產力的載體，培育“新質生產力”，根源在實體經濟，方向是產業升級。實體經濟是一國經濟的立身之本。在新時代背景下，要將數字技術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加快構建以實體經濟為支撐的現代化產業體系，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應有之義。產業數字化是推動生產力創新的關鍵因素。使得產業規模由“大”向“強”、數量由“點”向“群”、創新由“量”向“質”全面突破和趕超。產業是經濟之本，是生產力變革的具體表現形式。現代化產業體系是由包括現代農業、現代工業和現代服務業在內的各類現代產業構成的產業體系。現代生產力與產業新賽道相伴而生，特別是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推動中國產業向發展新賽道轉換、向轉型新路徑遷移。讓傳統產業從成本價格競爭、數量規模擴張的初級發展質態向質量品牌競爭、精致精益增長的高級發展質態轉變；讓工業互聯網、現代物流、現代金融、電子商務、軟件服務等生產性服務業向專業化和價值鏈高端延伸；讓文化旅游、教育培訓、醫美健康、家政服務等生活性服務業向高品質和多樣化升級；讓跨境電商、智慧教育、智慧醫療等服務產業向標準化、品牌化、智能化轉化。

（三）不同領域對人才的依賴性

建設戰略人才力量，夯實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人才根基。實施新時代人才強國戰略，為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提供重要保障。推動中國式高質量發展，要強化科技產業人才支撐，為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輸送強勁動力。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使各個領域都需要人才的參與，要因地制宜、因產制宜培養不同的人才，打造高水平人才培養平臺，分層分類完善長期人才評價機制，加強“雙一流”高校基礎教育和基礎學科建設，增設與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相關的專業，加大STEM人才培養力度，培養具有全面科學知識和創新能力的人才，以適應未來各個領域、各個產業的需求，不同領域對人才都有依賴性。因此，營造一個良好人才生態環境，為新質生產力發展集聚天下英才。根據生態系統理論，人才是否向某一區域流動和集聚關鍵是看這一區域是否具有促進人才發展的良好生態環境。人才生態環境是指吸引、培養、使用、留住人才所需要的各種環境條件的綜合體，主要是由經濟環境、文化環境和制度環境三部分構成。

三、促進了新型生產關系的發展

生產關系體現的是生產資料所有制關系、人與人的關系及產品分配關系。對生產關系起決定作用的是生產力，“手推磨”“蒸汽機”打破了原有落后的生產關系，形成的新生產關系更加適應當時的生產力，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正是適應生產力的發展要求。

（一）創新驅動的激勵機制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有創新驅動的激勵機制，比如通過技術創新和模式創新，可以顯著提高資源的配置效率、提高勞動生產率，促進收入增長，使更多人能夠分享經濟發展的成果。激勵機制的建立，可以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創新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是核心，新質生產力是以科技創新為引擎，依靠科技創新促進生產力的迅速發展是一條普遍規律。靠創新進、靠創新強、靠創新勝，這對于推進高質量發展、支持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和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至關重要。新質生產力的創新在于，把生產力的發展看成一個吐故納新的過程，不斷朝新的方向發展，更加凸顯了富含科技含量的新興產業的重要性。新質生產力是相對于傳統生產力的質的飛躍，實現這一偉大的飛躍，必須進行顛覆性創新。相比于一般的科技創新，它具有三大特征：顯著的技術顛覆性、對基礎科學技術的依賴性、對產業結構的帶動性。2024年初，《麻省理工科技評論》發布了2024年“十大突破性技術”榜單，這份榜單突出一些可能對世界產生顯著影響的技術。包括：無所不在的人工智能、首例基因編輯治療、熱泵、“推特殺手”、增強型地熱系統、減肥藥、芯粒技術、超高效太陽能電池、蘋果Vision Pro、百億億次超級計算機。

（二）數字化與智能化的融合

數字化和智能化的融合是新型生產關系發展的重要特征，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升級正在改變傳統的生產方式和管理方式，需求生產關系進行相應的調整，以適應新的生產模式。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背景下，通過社會的迭代發展，借助數字化和智能化的紅利，各個領域、各個地區都在不斷實現從量變到質變的又一飛躍。第一，拼出優勢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新速度。各個地區發展必須轉型引領、以數字化賦能推進產業智能化發展，以創新驅動推動各產業提質增效，走出提升優化的新路徑，不斷提高社會發展的“含智量”“含金量”。推動產業實現結構性調整、系統性優化、整體性躍升。第二，開辟未來產業布局新賽道。第三，壯大戰略性新興產業新體量。

（三）人才培養與流動

利用我國人口優勢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要牢牢抓住人才培養這關鍵一環，推動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協同融合發展，加快把人才第一資源轉化為創新第一動力。我國已經發展成為全球規模最宏大、門類最齊全的人類資源大國。它以其龐大的人口基數和豐富的人才資源，展現出強大的人力資源優勢。目前，中國的人才資源總量已達到2.2億人，研發人員總量居世界首位，人口紅利仍然存在，人才紅利新的優勢正在凸顯。這為國家的科技進步、產業升級和社會經濟發展提供了堅實的支撐。綜合來看，中國的人力資源優勢在數量和質量上都具有顯著的國際競爭力，為國家的長遠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大量高素質的人才，這要求教育體系與勞動市場更加緊密地結合，促進人才的有效培養和流動。這樣可以打通束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打下堅實的制度基礎。第一，改進人才培養支持機制，建立高校學科專業、類型和區域布局動態調整機制，完善產學研用結合的育人模式；第二，建立基礎研究人才培養，優化青年科技人才選拔和培養機制；第三，創新人才評價機制，改進人才評價考核方式；第四，健全人才順暢流動機制，建立高層次人才、急需緊缺人才優先落戶制度。

結束語

解放和發展新質生產力實現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堅持黨的領導，引領發展方向，形成發展合力，推動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彰顯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推動著人類文明朝著“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的方向邁進，更好更快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發展。

參考文獻

[1]習近平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強調：牢牢把握東北的重要使命 奮力譜寫東北全面振興新篇章[N].人民日報，2023-09-10（1）.

[2]習近平.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J].求是，2024（11）：4-8.

[3]王水興，朱玉玲.新質生產力：出場背景、實踐要求與理論創新[J].學習論壇，2024（3）：102-110.

[4]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劉同舫.以唯物史觀理解新質生產力[J].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2024，10（4）：27-36.

作者簡介：袁初明（1974— ），男，漢族，江西上高人，江西師范大學，副教授，博士。

研究方向：發展哲學、馬克思主義理論和思想政治教育。

李云（1996— ），女，漢族，江西南昌人，江西師范大學，在讀碩士。

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