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批判性思維發展的小學項目化學習路徑探索

摘 要 批判性思維作為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核心要素，被國際教育組織公認為是學習者必備的關鍵能力。文章立足于小學生批判性思維發展的問題現狀及成因分析，闡釋借助項目化學習發展批判性思維的可行性，致力于探索發展批判性思維的小學項目化學習路徑。本研究強調驅動性問題設計、跨學科內容整合、提供多元學習支架、過程探究推論、編制科學評價量表等維度，為發展批判性思維的小學項目化學習提供路徑參考。

關鍵詞 批判性思維發展；項目化學習；路徑

中圖分類號：G424 " """"""""""""""""""""""""" 文獻標識碼：A """ DOI：10.16400/j.cnki.kjdk.2024.28.044

Exploration of Project-based Learning Paths in Primary School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Critical Thinking

Abstract Critical thinking， as a core element in the early cultivation of top-notch innovative talents， is recognized by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organizations as a crucial ability for learners. The article i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causes of the development of critical thinking in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and explains the feasibility of using project-based learning to develop critical thinking. It is committed to exploring project-based learning paths for developing critical thinking in primary schools. This study emphasizes dimensions such as driving problem design， interdisciplinary content integration， providing diverse learning frameworks， process exploration inference， and developing scientific evaluation scales， providing path references for developing critical thinking in primary school project-based learning.

Keywords critical thinking development; project-based learning; path

批判性思維成為我國新時代教育關注的重要議題。21世紀學習聯盟概括出4個重要能力：批判性思維、創新、溝通和合作，后增添文化理解與傳承（Cultural" Competence）為“5C”素養能力[1]。杜威的“反省思維”奠定了批判性思維的開端[2]，而后美國哲學協會領導人費希萬（Facione，P.A）征集德菲爾小組以及其他眾多領域的優秀學者對批判性思維的概念進行界定，認為批判性思維是指學習者有目的地判斷，它導致解釋、分析、評估、推論，以及對判斷所基于的證據、概念、方法、標準或情境考慮的說明[3]。當前，涌現越來越多促進批判性思維發展的新型教學方式：對話式教學、論證式教學、問題式教學等，而項目化學習也成為熱點話題。所謂項目化學習是指學生在一段時間內對與學科或跨學科相關的驅動性問題進行深入持續的探索，創造性地解決問題并形成成果的過程[4]。項目化學習以知識線和素養線雙線并行，關注學生關鍵能力和必備品格的養成。本研究借助項目化學習發展小學生的批判性思維，改進傳統教學對思維培養的弊端，為批判性思維發展策略研究提供新思路。

1" 小學生批判性思維發展的問題及成因分析

1.1" 問題

1.1.1" 迷信教師教材權威

該階段的學生容易對教師和教材等權威信息產生依賴。主要體現在學習者無條件接受信息、怯于質疑、缺乏自我判斷能力等。傳統教學以教師傳授知識為主，學生不加懷疑地對學科內容全盤吸收，缺乏獨立思考、以機械記憶應對考試。學生長期在學習過程中不質疑、不反思、惰于推理驗證，可能會盲目接受所聽、所看的信息，而不會深入思考其信息的真實性。即使他們對所搜集的信息心存質疑，也會認為自己思考是無效的，并選擇放棄獨立思考。

1.1.2" 難以表征問題關鍵

問題解決既是一個思維的過程，又是高級學習形式之一。問題解決的一般心理過程為以下幾個階段：發現問題、表征問題、選擇恰當策略等，而表征問題是問題解決的重要一環。因學生的認知水平有限，在面對問題時缺乏相關問題的經驗儲備，難以把握問題核心。部分學生思維方式單一，慣用已有思維模式去思考并找尋問題的切入點。同時，現階段的學生還未獲得有效的問題表征策略，進而無法將復雜問題拆解成幾個簡單的子問題來逐一解決。

1.1.3" 邏輯推理能力較弱

邏輯推理對于個人成長、經驗獲得和實際問題解決等各個方面都具有重要價值。從皮亞杰的認知發展階段來看，7―11歲兒童的思維出現可逆性，可以對具體事物進行邏輯推理。但學習仍脫離不了具體事物和形象的支持，在解決抽象問題時，邏輯思維也呈現出零散、孤立且不完整的系統。該階段學生還未完全獲得邏輯推理能力，不能從多個角度審視問題并發現邏輯規律。面對結構復雜的問題，教師即使給出前提條件，學習者依舊難以獨自推導出新的結論，且只注重正向推理，并不擅長正反向交互推理來提高學習效率。

1.1.4" 主觀獨斷，缺少理性

發表觀點或評價都強調客觀公正，不應以主觀意見導致判斷和評價的片面性。現階段學生常基于自身固有思維盲目判斷，帶有主觀偏見，從而導致不能客觀、全面地呈現事物的真實情況。學生間存在強烈的從眾心理，主觀認為集體觀點是正確的。評價過程中缺乏系統科學的評價標準，學生只能依據主觀意愿對自我和他人展開評價。評價只關注到單方面而導致其片面、不完整性，且無法精準監測個人學習成效。

1.2" 成因分析

1.2.1" 個人思維方式的局限性

個體思維方式會影響學生對事物的思考和判斷。思維方式能夠提供學習者看待事物、處理問題的角度，不同的思維方式所得到的答案也不一樣。多元思維方式擁有者能夠更好地應對各種的機遇和挑戰，而大多數學生依賴單一思維方式看待事物和解決問題。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經驗積累或價值觀念等帶來的深刻影響往往會形成思維定式，使學生面對新問題難以跳出固有思維，以狹窄視角審視問題，片面理解事物，形成偏見。

1.2.2" 教育教學環境的影響

傳統的教學模式中注重知識灌輸和應試能力的培養，忽視學生的批判性思考。具體體現在教師講授過多，學生課堂參與度低而導致師生互動不足；課堂中缺少既能引發學生思考、又能持續探究的活動空間；學生實踐機會少，難以調動思維的活躍性。在應試教育體制下，教師和學校重視學生的成績和升學率，沒有充分鼓勵學生提出問題、敢于質疑和獨立思考，忽視學生綜合素質的發展以及思維能力的培養。

1.2.3" 教學內容活動設計存在不足

教學內容單一、教學活動缺乏探究性和趣味性，不利于小學生批判性思維的發展。教學內容依賴于教材、教輔資料，學生的認知局限于書本知識的獲取，不利于小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形成質疑。同樣，教學活動設計以及教學方法的選擇對學生批判性思維的發展有著重要影響。倘若教師教學活動的設計沒有立足于學生核心素養培養的目標，那么學生的學習成效就會大大降低，思維能力也無法得到提升。

1.2.4" 評價體系尚未健全

評價體系是由目標、原則、內容、方法、技術等核心要素構成的一個工作系統，評價者依據評價標準、評價指標等客觀地對人和事物進行全面、系統的評價。教育領域中的評價體系仍存在有待完善和升級的地方，如評價內容的片面性、評價指標不明晰、學生隨性評價的現象等。教師對評價系統的使用方式不當，未正確帶領學生熟悉指標要求，也會導致學生主觀隨意評價，無法幫助學生樹立公平、公正的思維意識。

2" 運用項目化學習發展小學生批判性思維的可行性分析

批判性思維發展的目標是培養一名優秀的批判性思維者，其能夠以批判的眼光觀察事物、以批判的思維分析成因，在日常生活中整合批判性思維技能解決問題，敢于質疑且有理有據。而項目化學習活動不同于傳統教學形式，是實現“做中學”的教學途徑之一，其靈活性和開放性有利于批判性思維教育活動的開展。

在日常教學中，真實的項目化任務可激勵學生批判性思考，項目成員在創造性問題解決的過程中通過分析、假設、推理、驗證，保證思考的持續生成，并反思達到自我完善。具體來說，主要歸為以下幾點：①具有挑戰性的問題與提問能夠調動學生的思考，而問題情境的真實性銜接學生的實際生活，強調學生對實際問題的解決；②學生對項目持續探究，能在資料收集過程中分析、篩選和甄別出可作為推理的有效信息；③學生通過組內或組間的發言討論，對問題進行深入剖析，推論出哪些假設的可能性較大；④學生公開項目成果，多形式、多渠道地科學闡述觀點以及證據；⑤項目成果的批判性反饋與修改過程中，學生能對項目進行客觀、公正的評價，成員聽取他人建議并對成果進行改進和調整；⑥項目總結與反思，對完成項目的過程中有哪些收獲，以及存有哪些疑惑進行總的評價，更好地促進自我反思與創造。項目化學習是確定項目主題，以真實問題情境為基礎，主體在項目實施過程中深入循證式探究，呈現項目成果以及貫穿全過程的項目評價機制的完整活動實施。針對以上教學環境，從教師方面來講，應以多元化內容和學習框架呈現給學生，強調學生主體地位，鼓勵學生大膽質疑、反復思考。從學生方面來講，重視同伴間的探究推理、群體間合作研討、齊力實踐操作等，提升自我的高階技能。同時，學習主體在與同伴探討的過程中，應虛心聽取他人建議，不斷自我調整和完善，這對批判性思維的發展起著積極作用。綜上所述，項目化學習為小學生批判性思維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空間，借助項目化學習發展學生批判性思維是可行的。

3" 促進學生批判性思維發展的項目化學習活動設計路徑

3.1" 設計真實驅動性問題，創設思維風暴情境

設計與學生生活連接且開放、有探索價值的驅動性問題。該問題驅動學生產生認知沖突，激發學生內在學習動機。以問題解決為導向，調動學生的內在學習動力，自主投入項目活動。擺脫學生的思維惰性，鼓勵學生開放質疑，每位學生都能以“專家”的角色融入項目，并創造性解決問題。在分析問題的過程中，學生能夠樹立批判性意識，從事物的對立面看待驅動性問題，且辨別信息的有效性。同樣，強調成員間合作探究，深度分析問題，自由發言并提出假設。

3.2" 跨學科項目化整合，提供思維開放空間

設置跨學科項目主題，促進學生思維發散。項目主題是有挑戰性的、能夠引發爭論的主題，并與學生生活息息相關。學生主動參與項目活動，概括主題所涉及的學科知識，整合知識解決問題。學生接觸不同的信息時能夠以求真、理性的態度選擇有益于論證的學習材料。跨學科項目化學習打破傳統分科教學的知識結構和教學模式，以項目化活動架構跨學科內容，統籌好項目化活動中的各學科知識、生活化內容之間的關系，有利于學生擺脫思維定式去思考問題、開展意義建構。

3.3" 提供多元學習支架，建構思維完整系統

學習支架能夠為學生解決項目問題提供有力的支持。學習支架能夠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和掌握知識，促進其高階思維的發展。學習支架類型多樣，不同類型的學習支架也發揮著不同的作用。教師可以根據學生的需求和學習風格提供更加個性化且有效的學習支持，如“學習任務單”“問題清單”“5W2H分析法”“自我評價表”“他人互評表”等，進而幫助學生在項目學習中抓住問題核心、規劃項目流程，體現批判性思維的系統性和有序性。

3.4" 重視過程探索推論，筑牢思維實證根基

項目過程中學生的推理以及驗證假設，集中體現批判性思維所要求的科學且有據可循。項目活動是一個開放的探究過程，圍繞問題解決進行探究推理，學生在反復實踐中建構知識體系、促進深度學習及批判性思維的發展。學生針對驅動性問題展開假設、探究推論假設是否成立，用實際操作證明自己的猜想。批判性思維強調科學實證，而項目成果更應強調有理有據。在此基礎上，尊重客觀事實并理性地辨別自己或他人提供的依據是否可靠，將有助于發展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培養學生的證據意識。

3.5" 運用科學評價量表，推動思維可持續化

評價量表在項目化學習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對于教師來說，通過評價量表能夠了解學生項目作品完成以及目標的達成情況。對于學生來說，評價能夠使學生看到自己或他人項目目標和學習效果的達成度。項目化評價量表包含任務描述、評價標尺、評價維度以及詳細表述等具體內容，評價量表的使用要突出學生對項目的自我反思，以及對他人的客觀評價標準等，體現評價的真實性。項目過程中正確地使用評價量表尤為重要。教師應注重引領學生解讀各項評價指標，指導學生正確使用量表。將評價貫穿項目實施過程中的每個環節，使學生更好地反思和對問題的解決方案作出客觀科學的評價，并能夠在自我和他人的評價建議中審視自我發展。

4" 結語

批判性思維已經成為國際教育關注的重要課題之一，越來越多的專家學者呼吁現代化教學中要關注學生批判性思維的發展。教師應將批判性思維培養貫穿教學實踐，重視在項目活動中調動學生積極思考、探究推論，提高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引導學生對學習活動進行系統反思，這不僅有利于小學生批判性思維的發展，還是創新人才早期培養的重要途徑。

參考文獻

[1] 大衛·羅斯.致辭：從“4C”到“5C”——祝賀“21世紀核心素養5C模型”發布[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20，38（2）：19.

[2] （美）約翰·杜威，著.姜文閔，譯.我們怎樣思維·經驗與教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

[3] Facione，P.A.CCTDI test manual[M]. California： The California Academic Press，2000.

[4] 夏雪梅.項目化學習設計：學習素養視角下的國際與本土實踐[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