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疆紅色電影的產生是中國革命歷史進程和新疆民族文化交融的必然產物,主要圍繞新疆各族人民投身革命斗爭、爭取民族解放和參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設進行創作。借助銀幕,新疆紅色電影成為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傳承紅色基因的重要載體,傳播過程中可以有效增強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本文深入探討了新疆紅色電影的歷史背景、敘事類型,以及其在新時代背景下的傳承與發展。
【關鍵詞】紅色電影" 紅色文化" 民族團結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15-0129-06
紅色文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革命、建設、改革進程中創造的以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為核心的先進文化,蘊含著豐富的精神實質與厚重的歷史文化底蘊。當前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新疆各族人民攜手并肩,共同奮斗,為新疆的繁榮穩定、民族團結和國家統一作出巨大貢獻,形成獨特的紅色文化傳統。紅色文化在新疆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既有革命先烈英勇斗爭的歷史遺跡,如:星星峽抗日戰斗遺址、八路軍駐新疆辦事處舊址等,這些地方見證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抵抗外侮、爭取民族獨立的英勇事跡;也有反映民族團結的光輝篇章,如“民族團結一家親”活動、“訪惠聚”駐村工作等,這些實踐活動彰顯了中國共產黨民族政策的成功實踐,展現了新疆各族人民齊心協力、共繪美好未來的堅實步伐。步入新時代,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全局,新疆的紅色文化資源顯得更加珍貴和重要。如何有效利用這些紅色資源傳承和弘揚紅色文化,已成為新疆地區乃至全國上下共同關注的重大課題。
一、新疆紅色電影的萌芽與發展歷程
電影作為大眾文化領域中的典型代表,善于將文化符號轉換成直觀生動的視覺影像,而“充分發揮影像語言的表現力,往往能夠得到更為普遍的文化認可”。因此,新疆紅色電影作為新疆紅色文化傳播的重要載體,具有直觀性、生動性和廣泛性等特點。借助電影這一藝術媒介,紅色文化中的英雄事跡、革命故事,以及歷史場景得以重現,同時,導演運用蒙太奇手法、音樂配樂、色彩搭配等多種藝術手段,創造出豐富的視覺效果和情感氛圍,讓觀眾深刻體驗到紅色精神的磅礴力量,進而使紅色文化的傳播深入人心。
(一)新疆紅色電影的萌芽
紅色電影是一種特殊的電影類型,主要聚焦于革命歷史題材,并廣泛涵蓋革命領袖、英雄前輩及當代先進模范人物的輝煌事跡。其發展歷程可追溯至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發表的重要講話之后,彼時,一系列深刻反映時代精神、對人民群眾產生廣泛而深遠影響的文藝作品大量出現,電影藝術亦在其中占據重要一席。在中國紅色電影發展歷史中,新疆紅色電影以其獨特的異域風貌、厚重的歷史積淀,以及絢麗的民族風情為電影藝術史繪就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成為傳播新疆紅色文化、弘揚革命精神的關鍵力量。回溯至20世紀30年代,新疆地區的電影院線主要以上映前蘇聯影片為主流。隨著抗日戰爭爆發,《塞上風云》《孤城烈女》《大路歌》,以及《壯志凌云》等影片深受觀眾青睞,成為鼓舞人心的經典之作。1943年,由于當時局勢影響,新疆地區的紅色電影創作遭遇停滯。自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新疆實現和平解放,紅色電影在這一地區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并繼續肩負著傳承紅色基因的歷史使命。
(二)新疆紅色電影的發展歷程
新疆紅色電影特指在中國新疆這一廣袤地域內創作,或以新疆為故事舞臺,聚焦于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斗爭史、社會主義建設歷程,以及新疆各民族團結奮進、共同發展的電影作品,其發展歷程可劃分為幾個標志性階段。
1.初創期(1950—1970年)
1955年上映的《哈森與加米拉》標志著新疆紅色電影的誕生,影片講述了男女青年哈森與加米拉曲折動人的愛情故事,片中哈薩克人民豐富多彩的風俗習慣和熱情奔放的歌唱,以及悠揚動聽的冬不拉樂曲都深深地吸引著觀眾。這部被譽為“新時代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新疆電影,雖然由上海電影制片廠出品,卻為新疆培育了一批重要的電影創作人才。在《哈森與加米拉》成功公映后的次年,新疆電影制片廠(現更名為天山電影制片廠)正式踏上籌建之路,并于兩年后拍攝了首部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作品——紀錄片《朱總司令視察新疆》。鑒于新疆地區當時尚未建立與內地相連的物資補給鐵路線,人民解放軍遂采取自力更生的生產自救措施。在這一歷史背景下,以屯墾戍邊為核心主題的影片就此誕生,例如《沙漠里的戰斗》《綠洲凱歌》,以及《黃沙綠浪》等作品。隨著社會主義建設步入高潮階段,又涌現出一系列具有深遠意義的電影作品,如《沙漠追匪記》《生命的火花》《阿娜爾汗》《冰山上的來客》《天山紅花》等,這些“新疆紅色電影”以現實主義的藝術筆觸頌揚了新疆各族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追求美好新生活的崇高理想。
2.成熟期(1979—2000年)
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推進,新疆地區的紅色電影制作亦日趨成熟,不僅在國內獲得普遍贊譽,亦在國際上贏得高度評價。早期新疆紅色電影多聚焦于展現民族風情與傳統文化。1979年,天山電影制片廠傾力打造,王心語、謝飛、鄭洞天三位導演聯合執導的電影《向導》成為典型代表,這部影片以其跨越清朝末年、民國初年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的宏大敘事描寫了新疆人民反侵略的英勇故事,表現了依布拉因和巴吾東祖孫二人不懼列強、頑強斗爭的高尚品格。同年,該片獲得文化部優秀影片獎的故事片類獎項。面對時代的不斷變化,新疆紅色電影的創作也逐步聚焦于更為廣泛的社會與文化議題。例如,《天山行》《微笑的螃蟹》等作品,不僅深化了人物性格的塑造和情感表達,還揭示了新疆社會在發展變革過程中的現實性。同時,這一時期的新疆電影在國際舞臺上開始嶄露頭角。1985年,《不當演員的姑娘》榮獲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國際電影節優秀影片獎。1987年,《美人之死》榮獲第11屆開羅國際電影節優秀影片獎。《火焰山來的鼓手》榮獲第42屆柏林國際電影節“兒童影片評委一等獎”,這些成就不僅彰顯了新疆電影的獨特藝術魅力,并且向國際社會呈現了一個更為多元、開放的新疆形象。
3.現代轉型期(21世紀初至今)
在中國電影市場蓬勃發展的背景下,新疆紅色電影亦面臨著泛娛樂化趨勢的深刻影響。鑒于此,新疆紅色電影在保持其核心價值的同時,巧妙融入娛樂元素與商業考量,以尋求更廣泛的社會認同與市場接受度。2003年,天山電影制片廠攜手電影頻道節目中心共同推出輕喜劇電影《庫爾班大叔上北京》,這部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講述了以庫爾班·吐魯木代表的人民群眾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翻身做主、過上幸福生活的故事。影片中,庫爾班大叔對新中國翻天覆地變化的深切體悟,以及他懷揣深情厚誼不辭辛勞遠赴北京面見領袖的壯舉令無數觀眾動容。盡管時光飛逝,但是庫爾班大叔愛黨愛國的精神依然在中華大地上代代相傳,熠熠生輝。2006年以后,新疆紅色電影產量激增,主題風格多樣,有對社會現實的深刻關注與反思的《烏魯木齊的天空》,有對民族文化傳承與創新的《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改革開放以來,新疆紅色電影在傳承與創新中成為展示中國新疆紅色文化的重要窗口。
二、新疆紅色電影的敘事主題
早期新疆紅色電影承擔著宣傳任務,包括宣傳鞏固黨的統一戰線,維護民族團結等,具有較強的政治性。隨著時代變遷,新疆紅色電影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和特色,它以講好新疆故事為深刻內涵,以文化潤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審美表征,通過多元化的敘事主題,向全國乃至全世界傳遞新疆人民堅韌不拔、樂觀向上的精神氣質和民族團結、軍民一家親的真摯情感。
(一)革命斗爭敘事
自《哈森與加米拉》首映以來,新疆電影逐漸取得豐碩成果,同時奠定了影像在革命斗爭時期的敘事策略。“這一敘事策略的核心是隱去了各民族的特殊性,代之以中華民族共同體的一般性——抗御外敵、反對剝削、爭取自由,進而賦予不同民族人民共同的歷史,并借此建構起了中華民族的共同體觀念”。《兩代人》作為新疆電影制片廠(后更名為天山電影制片廠)成立后推出的首部劇情片,展現了各族人民在共同抗擊侵略中結下的深厚友誼,填補了新疆電影制作領域的空白。自此,新疆本土電影的創作正式開啟,眾多影片以其獨特的民族風俗、雄偉的西部景觀,以及民族團結的主題吸引了無數觀眾目光。《遠方星火》敘述了新疆維吾爾族青年詩人黎·木特里夫在共產黨員楊校長的影響下,以詩歌為媒介,積極投身于抗日宣傳歷程。1963年,長春電影制片廠制作的影片《冰山上的來客》一經上映,便引起廣泛的社會反響,成為多代人心中難以磨滅的經典。影片以帕米爾高原為背景,圍繞邊防戰士阿米爾與古蘭丹姆之間錯綜復雜的愛情線索展開,描繪了邊疆戰士與楊排長攜手對抗偽裝成古蘭丹姆的特務,通過智慧與勇氣取得最終勝利,并促成阿米爾與真正的古蘭丹姆重逢的情節。這些承載著紅色記憶的新疆電影作品借助鮮活的敘事手法與震撼的視覺表現,引領觀眾深切感受革命歷程的浩瀚壯闊,對于增進民族團結、鞏固社會穩定大局等具有重要意義。
(二)邊疆建設敘事
20世紀60年代中期,新疆紅色電影領域經歷了一次顯著的敘事演變。解放初期,許多青年人為了祖國需要,離開家鄉積極投身于新疆及兵團的社會主義建設偉大事業之中。由此,圍繞兵團屯墾戍邊、民眾生產建設為主題的電影大量出現,它們通過藝術化的合理虛構與加工,再現了那段激情澎湃、奮斗不息的光輝歲月。影片《沙漠里的戰斗》展現了駐守天山、承擔生產建設任務的部隊如何克服重重困難尋找水源,最終將荒地變成良田的艱辛歷程。紀錄片《軍墾戰歌》詳細記錄了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自組建以來,開墾荒地、建設水利設施,以及在工業、糧食和棉花生產、畜牧、園林綠化等多個領域所取得的輝煌成就。此外,以女性為主角反映新疆生產建設的影片頻出。例如,《綠洲凱歌》通過綠洲合作社婦女隊長阿依木罕在工作中遭遇的種種挑戰,展現了維吾爾族人民在農業合作社建設道路上的曲折歷程。《黃沙綠浪》敘述了綠洲合作社副社長帕塔木汗帶領社員克服困難,開展土地開墾和渠道建設,實現糧食自給自足的故事。1962年,西安電影制片廠以“中國的保爾”王孟筠為原型,改編創作的電影《生命的火花》講述了劉海英憑借頑強的毅力戰勝腿疾之苦、扎根邊疆建設的感人故事。這些影片不僅成為有效激活屯墾戍邊、建設邊疆歷史記憶的重要媒介,也讓觀眾深切感受到軍墾人“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的崇高理想,為紅色文化的廣泛傳播與深入弘揚提供了鮮活感人的影像素材。
(三)民族團結敘事
新疆紅色電影作為強化各民族國家認同意識的重要媒介,其創作專注于深入描繪民族團結與融合的核心價值,極大地拓展了電影藝術的維度,并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進程中,確立了電影作為精神基石的重要地位。電影《真愛》取材于維吾爾族長者阿尼帕·阿力馬洪撫養19名來自不同民族的孩子的真實事跡。從阿尼帕·阿力馬洪身上能夠看到中華民族傳統中團結互助、仁愛、高尚人性、偉大母愛、堅韌不拔、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情潤天山》《陽光照耀塔什庫爾干》《昆侖兄弟》則以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為背景,細膩地勾勒出各族人民攜手并進、共同奮斗的溫馨畫面,以及他們共同創造美好生活的時代風貌。根據新疆和田“斷臂男孩”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平凡英雄》以現代化棉花采摘場景為開篇,小男孩在玩耍時不幸遭遇意外,隨后一場歷時八小時、跨越一千四百公里的生命接力奇跡展現在觀眾面前。該片通過線性敘事手法展現了新疆現代化發展的迅猛態勢,講述了各民族團結一心的故事。這些作品不僅展現了電影藝術與現實生活的緊密聯系,也深刻反映了勞動實踐與人民生活的多樣性,為傳播民族團結精神、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了更加豐富的表現形式。
(四)其他主題敘事
璀璨多姿的民族文化為新疆紅色電影創作提供了不竭的靈感源泉。新疆紅色電影在堅守并傳承主流價值觀念的同時,勇于開拓創新,持續深耕細作,多維度、多層次地刻畫出真實、飽滿、全面的中國形象。例如,《和平將軍陶峙岳》以恢宏的歷史視角,展現了陶峙岳將軍在關鍵時刻選擇和平解放新疆的偉大抉擇,其背后蘊含的忠誠與智慧激勵著無數觀眾。《遠去的牧歌》則以詩意化的紀錄手法,展現了哈薩克牧民在時代變遷中由游牧向定居生活方式轉變的艱難歷程。影片中,廣袤的草原、奔馳的駿馬、悠揚的歌聲與牧民的悲歡離合交織在一起,讓觀眾在觀看時充分感受到牧民對家園的深情厚誼,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天山雪》巧妙地將“尋親認親”作為敘事主線,構筑起兵團游子內心深處對“兵團文化”的深刻認同。影片中,觀眾看到了兵團人對國家的忠誠與奉獻,更看到他們在逆境中不屈不撓、勇往直前的精神風貌。這種精神風貌正是新疆紅色電影所要傳遞的時代精神與風貌。而《錢在路上跑》這部影片則以喜劇為載體,刻畫出當代新疆人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深刻認同。影片中,金錢與情義之間的較量、人性與道德之間的抉擇,都被巧妙地融入故事情節之中。這些作品雖風格各異,卻共同把握住時代的脈搏,緊貼社會現實,傳遞出積極向上、奮發有為的時代精神與風貌,充分彰顯了新疆紅色電影獨特的藝術魅力與深遠的社會影響。
三、新疆紅色電影的發展策略
隨著市場經濟的蓬勃發展,大眾文化日益繁榮,其商品屬性愈發凸顯。在全球化語境下,文化越來越成為一種公眾享受、消費的產品,這使得當代審美文化的商品屬性變得不可或缺。然而,紅色電影因受某些固有局限性的制約,在商業化、娛樂化導向的電影市場中面臨融入困境。眾多紅色電影難以在院線廣泛放映,多數僅能通過電視電影的形式賣給電視臺播出,以期回收成本。僅有少數與商業元素巧妙融合的作品能夠在各大影院中脫穎而出。面對新的傳播環境與受眾需求的不斷變化,新疆紅色電影積極調整生產與傳播策略,全力推動新疆紅色電影事業的可持續發展。
(一)內容生產上穩定輸出
其一,在尊重史實的基礎上對影片文本進行合理的藝術化處理與呈現。所謂“藝術性”并非憑空杜撰,而是一種基于真實歷史的合理想象,當史實得到尊重,才有充分的空間發揮想象、豐富內涵;當歷史邏輯得到遵從,戲劇性才會讓人信服。當前,新疆紅色電影創作領域廣泛取材于真實歷史人物與事件,創作團隊在保留史實核心與邏輯嚴密性的同時,適度虛構部分情節,以增強故事完整性和戲劇張力。以電影《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為例,該影片精心構建雙重敘事線索:一是以“時代楷模”拉齊尼·巴依卡為原型,講述他堅守邊疆、英勇救援落水兒童并犧牲的故事;二是虛構了劉朝踏上帕米爾高原,追尋其父劉紅軍昔日足跡的旅程。虛實交織的敘事手法,不僅為劉朝角色賦予承繼父輩遺志的內在邏輯,有效落地了虛構情節,還巧妙彌補了拉齊尼·巴依卡真實事跡中故事性稍顯薄弱、鏡頭表現空間不足的局限。這種融合策略極大地豐富了影片的敘事層次與意義解讀,使整部作品洋溢著鮮明的時代精神與光輝,成為強化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藝術佳作。
其二,運用多元化視聽手段豐富審美空間,從而提升影像魅力。為了增強沉浸式的感官體驗,電影在音效音樂的甄選、意象元素的構建,以及畫面表現等多個層面進行探索。《塔克拉瑪干的鼓聲》借助鄉村納格拉鼓鼓樂的復興這個獨特的藝術類別,向觀眾講述了一個寓意深遠的文明進步故事;《歌聲的翅膀》把新疆那如詩如畫的自然風光、多元豐富的民族文化,以及歌舞元素融為一體,實現了思想內涵與藝術表現的高度統一,為中國音樂歌舞電影的發展開辟了新的路徑;《真愛》通過石墻道、吊橋、清澈的天空、溫馨的氈房等場景營造出一種寧靜致遠的田園牧歌氛圍,同時,“大鍋”這一意象的巧妙運用,深刻寓意了母親在家族中的無私奉獻;《遠去的牧歌》更是首次將哈薩克民族四季“轉場”的真實生活場景搬上銀幕,以氣勢恢宏的視覺效果展現了新疆的自然之美與草原民族的游牧傳奇,令人震撼。
(二)傳播路徑上蓄力探索
新疆紅色電影需要整合多種媒介資源和優勢,形成媒介融合發展的傳播矩陣。截至2023年,我國網民數量和短視頻用戶數量均已突破10億,顯示出網絡視聽平臺已擁有龐大的用戶基礎。在媒體深度融合的當下,為了更有效地傳播紅色文化,新疆紅色電影可在保持傳統影院平臺放映的同時,積極與嗶哩嗶哩、優酷、抖音等互聯網商業平臺開展合作,實現跨平臺、全方位的文化傳播。此外,網絡視頻平臺在觀影體驗上的一大特色是彈幕功能的運用。觀眾在觀看電影時,能夠即時發布文字或符號形式的評論,形成獨特的互動場景。正如美國社會學家蘭德爾·科林斯所言:“一個人會從參與群體的互動中得到充分的情感能量”,通過彈幕這一機制,觀眾發送彈幕、閱讀彈幕,以及參與彈幕交流等“儀式化”的互動活動,不僅加深對劇情的理解,更是獲得一種“瞬時共在”的獨特體驗,充分滿足了情感層面的需求。
合理利用用戶生成內容(UGC),以激發紅色電影在新媒體平臺上的再創作活力。短視頻作為當代影像傳播的核心形式,不僅推動了影像生產由專業機構向廣大網民的轉移,還賦予影像更廣泛的受眾基礎和更具吸引力的敘事方式。大量原創UGC以其高度的趣味性和強大的傳播力,在青年群體中實現了內容的二次擴散,形成有效的病毒式營銷策略。新疆紅色電影的創作者應當積極利用這一趨勢,通過UGC促進新疆紅色文化的再生與循環發展,使其在互聯網生態中深深扎根。網絡衍生內容的強大生命力不容忽視,通過年輕化的傳播手段,紅色文化能夠更貼近群眾,以更加親和的姿態激發網友的主動喜愛,進而深入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與思維方式。在此過程中,新疆紅色電影可以巧妙融合網絡流行文化元素,精心策劃傳播內容,作為觸發二次傳播的關鍵點,進一步激發用戶的創作熱情。然而,必須警惕的是,過度娛樂化可能削弱紅色文化的崇高與嚴肅性,如何在娛樂與教化之間找到平衡點,是紅色影視傳播者面臨的重要課題。
四、結語
新疆紅色電影作為傳承和弘揚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弘揚革命精神的重要載體,在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促進民族團結和社會和諧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未來,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和新媒體的興起,新疆紅色電影在履行政治宣傳使命的同時,更應勇于探索電影制播的新路徑,充分發揮其講述新疆故事的獨特作用,通過電影藝術的魅力,向世界展示一個真實、全面、多維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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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文為伊犁師范大學校級一般項目的研究成果,項目名稱:新疆紅色文化資源的影視轉化應用研究,項目編號:2022YSYB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