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基于2011-2021年中國244個地級市面板數據,從創業活躍度視角研究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探究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科技創新的門檻效應,并進一步分析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研究結果表明:整體上,新質生產力顯著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異質性分析顯示,在金融發展水平、人才資本水平高的城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呈現明顯的促進作用;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會隨著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以及科技創新水平提高而增強,呈現顯著的門檻效應;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具有正向空間溢出效應。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創業活躍度;城市高質量發展;門檻檢驗;空間杜賓模型
中圖分類號:F29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348(2024)22-0001-12
0引言
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新時代新征程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的客觀要求,是推動生產力迭代升級、實現現代化的必然選擇。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新質生產力已經在實踐中形成并展示出對高質量發展的強勁推動力、支撐力”。目前學術界有關新質生產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一是新質生產力的內涵概念及相關理論分析,主要涉及內涵界定、主要特征、形成機制、戰略意義、實踐路徑以及指標體系構建[1-5];二是新質生產力的賦能作用。如杜傳忠等(2023) 基于“微觀—中觀—宏觀”視角認為,新質生產力首先會提高生產要素質量,進而優化生產組織形態、優化資源配置方式,同時,促進產業體系轉型升級并推動技術創新發展,最終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6];徐政等(2023)指出,新質生產力借助科技創新以及自身綠色可持續性,通過增強經濟發展動力、改善經濟結構、提升產業體系整體效能,進而推動區域高質量發展[7];沈坤榮等(2024)認為,新質生產力賦能高質量發展的內在邏輯是以新技術加速生產方式變革,以新動能提高經濟增長速度,以新質能提升經濟發展質量,高質量發展歸根結底是生產力的高水平發展[8]。新質生產力作為數字技術賦能時代的先進生產力,以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為主導產業,主要涉及創新性強、技術含量高的領域,致力于通過科技創新賦能區域高質量發展。
城市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空間載體和地理活動單元,其高質量發展是當今時代的一個重要議題。現階段的城市高質量發展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高質量發展內涵界定[9]、水平測度[10-12]、影響因素[13-15]及實現路徑[16]。同時,已有研究多從理論層面分析新質生產力賦能高質量發展的內在邏輯[7,8],實證計量方面的研究較為缺乏,有關新質生產力與城市高質量發展關系及影響機制的問題仍有待進一步探索。那么,新質生產力作為重塑新動能的關鍵舉措,能否成為助力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如果可以,新質生產力影響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內在邏輯是什么?綜觀現有文獻,學術界對城市高質量發展進行了深入研究,對新質生產力的關注度亦不斷提高,但從實證角度研究二者作用關系的成果仍相對缺乏。
鑒于此,本文嘗試將新質生產力與城市高質量發展置于同一研究框架,以創業活躍度為切入點,深入探究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進一步為中國高質量發展提供理論和現實依據。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為:第一,從實證計量角度出發,探討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理,現有研究大多集中在新質生產力賦能高質量發展的理論層面;第二,研究視角上,側重于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而以往研究主要聚焦于傳統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層面;第三,本文嘗試將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及科技創新水平同時納入分析框架,探討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門檻效應,在一定程度上豐富該領域研究。
1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新質生產力內涵
與傳統生產力相比,新質生產力在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方面有所不同。具體來看,就勞動者而言,傳統生產力對應的勞動者為普通技術工人,新質生產力則為集知識、技能、創新性為一體的智力工人;就勞動資料而言,傳統生產力對應的勞動資料為一般的機械設備,新質生產力對應的勞動資料為“高、精、尖”設備;就勞動對象而言,傳統生產力對應的勞動對象為自然物及其半成品,新質生產力對應的勞動資料則為科技創造的新物質以及虛擬形態的數據等。因此,新質生產力有別于傳統生產力,其基本內涵在于通過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實現全要素生產率顯著提升。其以創新為顯著特征,以質量優化為關鍵,本質在于生產力水平由量的大幅提升引起質的飛躍。新質生產力在現代經濟發展中發揮關鍵的引領作用,是從傳統經濟增長模式和生產力發展途徑的根本性脫離,展現出高科技、高效率以及高質量特性,完全契合新時代發展理念下的先進生產力狀態,其形成是基于技術革命的重大突破、生產要素的創新性重組以及產業結構的深度轉型與升級。新質生產力是符合提質增效、創新驅動、結構升級的集約式增長方式,是符合高質量發展要求的生產力,是數字時代更具融合性、體現新內涵的生產力[1]。同時,新質生產力代表著高水平現代化先進生產力,體現為一種符合中國式現代化與數字化時代發展需求的高科技驅動型生產力,其主要以人工智能、機器人技術為新型生產工具,將數據、高素質人才、企業家和科學家等新型生產要素作為關鍵勞動力。因此,新質生產力以新發展理念為科學引領,以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為主導產業,以關鍵顛覆性技術創新為驅動力,融合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數字技術,激發經濟生產質量、效率、動力變革[17]。
1.2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
新質生產力依靠關鍵顛覆性技術創新為城市高質量發展提供堅實的物質技術基礎,在科技創新、綠色發展以及人的全面發展方面為城市高質量發展提供不竭動力[1]。具體而言,首先是新質生產力的科創賦能效應,即新質生產力通過促進科技創新水平提升,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高質量發展凸顯科技創新驅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地位,強調發展方式由資源消耗、勞動力大量投入與資本驅動的粗放式增長轉為以提質增效、結構升級和創新驅動為主導的集約式增長。新質生產力的主導力量是科技創新,其內含的關鍵顛覆性技術突破正是推動傳統產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實現現代產業轉型升級、加快布局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核心力量,能夠突破國際技術封鎖,增強產業鏈韌性,促進生產效率與質量躍升,推動增長方式由粗放式向集約式轉變,進而實現高質量發展[18]。其次是新質生產力的綠色低碳效應,即新質生產力通過促進綠色、低碳發展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是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綠色化、低碳化[19],綠色化、低碳化要求優化調整產業、能源與交通運輸結構,表現為生產、生活方式以及經濟運行方式綠色化。同時,新質生產力能夠促進先進綠色技術應用于綠色環保產業,從而助力產業結構綠色轉型;新質生產力形成有助于開發環境友好型新能源、新材料,依靠高端設備提升資源利用效率,從而推動能源結構優化升級;新質生產力發展能夠依托大數據、人工智能技術構建智能交通網絡,完善現代化綜合體系建設。再次是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帶來勞動力素養提升效應。一方面,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蓬勃發展能夠提高社會生產效率,從而豐富優質產品與勞務供給,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充足的物質保障;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所蘊含的新知識、新理念在社會生產過程中能夠不斷優化勞動者知識結構、文化素養,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豐富的精神供給[20],進而通過人的全面發展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1:新質生產力能夠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
1.3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中介效應
以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通常與大數據、人工智能、物聯網、區塊鏈等前沿技術密切相關,能更好地滿足人們對新產品、新服務的多樣化需求,這些多樣化需求通常能為創業者開闊思路、擴大探索空間,吸引大量創新創業者涌入;并且新興產業與未來產業發展更注重跨學科、跨行業深度交流及合作,創新創業者通過與企業、高校、科研院所等共享信息資源,共同推動城市創新創業水平提升。一方面,新質生產力形成在一定程度上催生經濟結構、就業結構變革,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迅猛發展往往以科技創新為核心,有效帶動相關產業發展,提供大量創新創業機會[21]。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形成與發展有助于打造新商業生態系統,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傳統行業運行規則及競爭方式變革,營造更加靈活、高效的營商環境,有利于創新創業者獲取更多合作伙伴,建立多種競合關系,共同推動城市創新創業水平提升[22]。而創新創業活動有助于生產要素高效集聚,催生大量新行業,推動城市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提供更多多元化新產品、新服務,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減少低端無效供給,從而高效賦能城市高質量發展[23]。具體為,一是新進入市場的創業者通過打破傳統行業的市場壟斷,提高市場經濟運行效率及產品服務質量,有利于城市經濟整體發展[24]。二是創業活動伴隨明顯的社會福利效應。許多創業項目往往旨在通過創新解決現存社會問題,提升城市社會福祉及居民生活質量。活躍的創新創業環境不僅能夠增強城市吸引力、提升城市品牌價值,吸引更多投資以及創新性人力資本,而且有利于促進城市交流與合作。此外,創業活動鼓勵經濟結構多元化,避免產業單一化發展,通過增強城市風險抵御能力,進一步助力城市高質量發展。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2:新質生產力通過提升創業活躍度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
1.4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非線性效應
隨著科技創新、產業結構升級與人才資本增值,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呈現邊際效應遞增的非線性特征。
(1)當科技創新水平較低時,城市缺乏新質生產力形成和發展的基礎技術、應用場景及良好的創新氛圍,即在信息技術、生物科技、新能源等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缺乏相應的技術基礎與轉化能力,且城市對高技能人才和資本的吸引力也較弱,不完善的產業生態和創新環境導致技術研發、產業孵化、資金支持不足,一定程度上限制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對城市經濟社會發展的促進作用,使得城市高質量發展進程緩慢。隨著科技創新水平提高,日趨完善的產業生態和創新環境為新質生產力形成及培育提供肥沃“土壤”,城市成為吸納高技能人才和優質資本的“吸鐵石”,使得城市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發展趨勢向好,進一步助力城市產業結構轉型,同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拉動作用亦進一步增強[25]。
(2)在產業結構處于低水平時,以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積極影響有限。由于該階段經濟發展主要依賴于重工業、基礎制造業等技術含量低、附加值不高的傳統產業,這些行業的創新需求以及創新吸納能力有限。由于缺乏高端研發機構、豐富的專業人才供給以及積極的創新政策支持,導致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在城市中難以獲得充足的發展動力和較大的市場空間[26],一定程度上限制其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當產業結構水平較高時,城市往往具備更加成熟完備的技術創新體系,包括前沿的研發機構、豐富的人才資源和優質的資本投入,以及鼓勵創新與技術發展的政策環境,不僅有利于新質生產力培育與發展,而且有助于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此外,高水平產業結構也意味著城市居民對創新產品及創新服務的需求更大,從而為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發展帶來廣闊的市場空間,進一步增強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正向促進作用。
(3)當人力資本水平較低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積極影響較小。這是因為人力資本水平較低意味著城市缺乏足夠的高技能、高教育水平勞動力,而新興產業如生物科技、人工智能、新能源等領域往往要求具有豐富的專業知識和技術創新能力,因此人力資本水平較低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戰略性新興產業及未來產業發展。此外,人力資本水平較低還可能導致新技術、新產業的認可度不高,從而影響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市場拓展和產業生態構建,阻礙城市高質量發展。相反,較高的人力資本水平有助于吸引更多高科技企業和資本投入,容易形成良好的產業生態和創新環境。且人力資本水平高的城市通常擁有優質的教育資源和學習環境,意味著較高的消費認可度和接受度,有助于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產品和服務的市場推廣及應用普及,進一步增強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27]。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3: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存在門檻效應,隨著科技創新、產業結構升級與人力資本水平提升,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呈現邊際效應遞增的非線性特征。
1.5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
以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為主要領域的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具有空間溢出效應,這是多方面相互作用的結果。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發展能夠通過技術與知識擴散、產業鏈及供應鏈拓展、人才和資本流動、市場與商業網絡形成、政策制度的示范效應,以及生態環境的綠色共享效應等多種途徑,對鄰近城市高質量發展產生正向空間外溢效應。首先,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在技術與知識方面的高投入帶來顯著的技術知識擴散效應,使得周邊城市能夠接觸、學習并利用先進技術,從而提升自身技術水平和創新能力。其次,新興產業鏈和供應鏈的構建及擴展能夠跨越城市邊界,帶動鄰近城市相關產業發展和產業轉型升級。再次,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集聚效應進一步促進高技能人才與資本流動,而要素流動對周邊城市經濟發展和人力資本建設亦產生積極影響。同時,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發展伴隨新市場與新商業網絡形成,這些網絡通常跨越地區邊界,為鄰近城市提供新發展機會和市場空間。進一步來看,某城市促進新質生產力形成和發展的政策制度安排,往往會成為鄰近地區的借鑒對象,進而有助于提高整個區域產業發展水平和管理效率。特別是環保與綠色能源領域的新興產業,其對生態環境的積極影響往往不限于單一地區,而是有益于整個區域生態環境質量改善,且生態效益提升亦是實現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一個關鍵因素。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4:新質生產力通過空間外溢效應作用于鄰近地區高質量發展。
2研究設計
2.1模型構建
2.1.1基本模型
為研究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基于地級市面板數據構建實證模型,具體形式如下:
Haqit=α0+α1Nmpit+∑mαmControlsit+μi+λt+εit" (1)
其中,下標i表示城市,t表示年份,Haq表示高質量發展指數,Nmp表示新質生產力。Contrals表示控制變量,α0表示常數項,α1表示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αm表示各控制變量系數。
2.1.2機制檢驗模型
為探討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渠道和機制,引入創業活躍度作為機制變量,考察新質生產力是否通過提升創業活躍度推動高質量發展,并構建機制檢驗模型。同時,參考江艇[28]開展中介機制檢驗的建議,為使中介機制結果更穩健,在逐步回歸基礎上采用Bootstrap經驗檢驗法,驗證中介機制可靠性。
Midit=β0+β1Nmpit+∑mβmControlsit+μi+λt+εit (2)
Haqit=γ0+γ1Nmpit+γ2Midit+∑mγmControlsit+μi+λt+εit(3)
其中,Mid表示中介變量創業活躍度。
2.1.3門檻效應模型
為進一步檢驗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是否存在因產業結構、人才集聚、科技創新水平不同,而呈現出非線性特征,構建面板門檻模型如下:
Haqit=φ0+φ1Xit×Ithresholdit≤ω1+φ2Xit×Ithresholditgt;ω1+φ3Xit×Ithresholdit≤ωj+φ4Xit×Ithresholditgt;ωj+…∑mαmControlsit+μi+λt+εit(4)
其中,X為解釋變量, threshold為門檻變量,ω為門檻變量估計值,I()為示性函數,取值為0或1。
2.1.4空間溢出效應模型設定
為進一步討論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在式(1)中引入各變量空間交互項,將基本回歸模型擴展為空間面板計量模型。
Haqit=α0+ρWHaqit+φ1WNmpit+α1Nmpit+∑mφmWControlsit+∑mαmControlsit+μi+λt+εit (5)
其中,ρ為空間自回歸系數,W為空間權重矩陣。為了保證實證結果穩健,構建經濟距離矩陣,對上述空間模型進行回歸。φ1、φm分別為新質生產力和一系列解釋變量空間交互項的影響系數。模型為包含自變量與因變量空間交互項的空間杜賓模型(SDM)。
2.2變量測度與說明
2.2.1被解釋變量
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Haq)。高質量發展的目標是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本文參考謝地[9]的指標構建方法,基于要素流動、財政能力、環境治理、基礎設施、產業協調、公共服務等方面構建城市高質量發展綜合評價指標體系,使用熵權TOPSIS法進行降維處理以避免主觀賦權法的弊端,測算2010-2021年中國244個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2.2.2核心解釋變量
新質生產力(Nmp)。“十四五”規劃重點強調“培育壯大戰略性新興產業”“前瞻謀劃未來產業”,這是加快構建具有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特征和符合完整性、先進性、安全性要求的現代化產業體系的主體力量。通過發展高技術含量、高附加值、高成長性、廣輻射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實現產業升級,充分釋放生產動能。本文借鑒相關研究[29,30],從新質勞動者、新質勞動資料、新質勞動對象3個維度出發,構建新質生產力評價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2.2.3機制變量
創業活躍度(Entrep)。創業活躍度反映特定區域創業活動的整體強度,從區域層面體現創業活動積極性,從而被廣泛用于衡量創業廣泛性和深度。精確量化城市創業活躍度的關鍵是獲取每個城市新建企業的數量,該數據不僅能揭示該地區創業環境活力,而且為評估地區創業活躍水平提供了科學依據。借鑒葉文平等[31]的做法,從龍信企業大數據平臺獲取城市層面新建企業數,以15~64歲勞動人口作為標準化基數,得到萬人新建企業數,以此衡量創業活躍度。
2.2.4門檻變量
產業結構升級(Instr)。借鑒趙濤[32]的研究方法,使用產業結構高級化、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生產性服務業占比作為產業結構升級的二級指標,使用熵權法測算產業結構升級指數。其中,產業結構高級化使用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之比表示,產業結構合理化使用三次產業產值與從業人數比值測度的泰爾指數衡量,生產性服務業占比使用交通倉儲郵電業、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金融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科研、技術服務業和地質勘查業等生產性服務業從業人員數占城鎮單位從業人員數的比重衡量。人才集聚(Hcapit),借鑒白俊紅[33]的做法,使用科研、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與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從業人員數之和占城鎮單位從業人員數的比重衡量。科技創新(Tech),使用萬人專利授權數衡量。
2.2.5控制變量
在參考趙濤[32]、謝地[9]等的研究基礎上,充分考慮高質量發展影響因素,選取以下控制變量:財政分權度(Ficd),使用財政預算內收入與財政預算內支出之比表示;城市化水平(Urba),使用城市人口密度表示;市場化程度(Mark),使用地區生產總值與政府支出之比表示;社會儲蓄(Save),使用人均社會儲蓄存款表示;勞動力供給(Labs),使用城鎮單位從業人員數表示。各項指標說明如表3所示。
2.3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本文采用2011-2021年中國244個地級及以上城市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各省市統計年鑒、各地市統計公報、CNRDS中國研究數據服務平臺以及龍信企業數據平臺,個別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補齊。為剔除異常值對研究結果的不利影響,本文對各變量數據進行上下1%縮尾處理。各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4。
3實證結果及分析
3.1基準回歸結果
本文采用面板雙固定效應模型,使用聚類到城市層面的穩健標準誤進行回歸。表5為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回歸結果,其中,列(1)為不加控制變量的結果,列(2)-(6)為逐步加入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數據顯示,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都為正,并且均在1%水平下顯著,表明新質生產力能夠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驗證了研究假設H1。這是因為,新質生產力是先進生產力的具體表現形式,新質生產力的培育發展不僅能夠推動技術創新、優化經濟結構,同時,還能提升城市居民生活質量,是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動力。
3.2穩健性檢驗與內生性處理
3.2.1穩健性檢驗
本文采用4種方法對上述回歸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具體方法如下:①替換被解釋變量,使用趙濤[32]構建的高質量發展指標評價體系中的Haq2替換本文構建的被解釋變量;②縮尾處理,為剔除異常值對實證結果的影響,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前后1%的縮尾處理;③使用系統廣義矩估計方法替換回歸模型,為解決內生性和遺漏變量問題,采用系統GMM估計方法對樣本數據重新估計;④考慮到數據可能存在序列相關及異方差問題,影響回歸結果,因此采用廣義最小二乘法(GLS)對樣本數據重新估計;⑤高維固定,與經濟發展相關的政策實施主要發生在省級層面,因此回歸結果可能受到相關政策的干擾,需要進一步控制省級層面的高維固定效應,以排除其它可能的干擾因素。以上5種穩健性檢驗結果分別對應表6的(1)-(5),數據顯示,5種穩健性檢驗結果都與最初回歸結果基本一致,表明前文實證結果穩定可靠。
3.2.2內生性處理
新質生產力和城市高質量發展可能存在雙向因果關系,導致模型存在內生性問題,故本文采用面板工具變量法以避免內生性問題。借鑒柏培文和張云[34]的做法,選用外生地理因素作為工具變量,利用各城市距離海岸線的最近距離作為工具變量之一(IV1)。一方面,距離海岸線越近的地區,其資源稟賦越優、配套產業結構越完善,有利于該城市發展新質生產力,故滿足相關性要求;另一方面,各地區地理因素系由自然地理條件外生,隨時間推移其變化相對穩定,與經濟社會因素弱相關[35],不會直接影響高質量發展。同時,自然地理特征也具備穩定性,不會被當前高質量發展所影響。由于城市與海岸線的最近距離為截面數據,因此構造城市與海岸線最近距離和核心解釋變量滯后一期的交互項,以使工具變量具備時變性。此外,考慮到檢驗的穩健性,本文還借鑒黃凌云[36]關于工具變量的構建方法,構造核心解釋變量與其均值差值的三次方作為工具變量(IV2),在應用兩個工具變量時進行工具變量兩階段最小二乘法(IV-2SLS)估計,并進行不可識別檢驗(Anderson canon. corr. LM)、弱工具變量檢驗(Cragg-Donald Wald F)和過度識別檢驗(Hansen J statistic),結果如表5第(6)列所示。數據顯示,不可識別檢驗LM在1%顯著性水平上拒絕工具變量不可識別的原假設,同時,弱工具變量檢驗的Wald F統計量超過Stock-Yogo檢驗統計量10%的臨界值,說明無弱工具變量問題;過度識別的Hansen J統計量對應的p值為0.130 8,說明不能拒絕工具變量均為外生變量的原假設。通過上述回歸結果可知,使用工具變量進行的回歸結果與之前所得結果基本一致,因此前文研究結果穩健。
3.3異質性分析
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創業環境不同而存在異質性,本文主要考慮創業金融環境和人才環境,即在不同金融發展水平和人才資本條件下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異質性。將樣本城市按照金融發展水平和人才資本水平分別分為高低兩組,如表7列(1)-(4)所示。結果表明,高金融發展水平城市的新質生產力顯著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低金融發展水平城市的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無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金融發展水平越高,資本融通效率越高,可為新創企業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有助于提高地區創業活躍水平,從而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金融發展水平較低的城市,企業面臨較大融資約束,不利于創新創業活動開展,限制創業活躍度提升,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較弱。同時,人才資本水平較高城市的新質生產力發展顯著促進地區高質量發展,而低人才資本水平城市的影響不顯著。可能的原因是,在人才資本水平較高地區,其技術創新水平也較高,有助于地區產業結構升級,且高水平的人才資本更容易適應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需求,從而增強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
3.4作用機制分析
為了驗證假設H2中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制,引入中介變量創業活躍度,構建中介效應模型,進行機制檢驗,結果如表8所示。模型(1)為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新質生產力顯著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模型(2)的回歸結果顯示,新質生產力對創業活躍度的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新質生產力顯著提升城市創業活躍度。模型(3)的回歸結果顯示,創業活躍度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顯著為正,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不顯著,結合模型(1)(2)(3)的結果,表明創業活躍度在新質生產力與城市高質量發展之間發揮中介效應,新質生產力通過提升城市創業活躍度間接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同時,采用Bootstrap經驗檢驗法驗證中介機制的存在,檢驗結果表明,創業活躍度在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中發揮中介效應,從而驗證了研究假設H2成立。綜上表明,創業活躍度的中介效應顯著存在,在新質生產力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創業活躍度扮演重要的中介角色,呈現出 “新質生產力—創業活躍度—高質量發展”的傳導機制。這是因為新質生產力發展往往涉及前沿技術,在一定程度上催生多樣化新產品、新服務需求,激發大量創新創業行為,進而形成許多新興行業,有利于推動城市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減少低端無效供給,從而高效賦能城市高質量發展。
3.5門檻效應分析
為了驗證假設H3中提出的“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存在非線性影響”,本文將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科技創新作為門檻變量,檢驗處于不同階段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進行門檻模型估計前,借鑒Hansen(1999)的方法,利用Stata16軟件,對門檻模型進行300次重復抽樣,分別檢驗單門檻、雙門檻和三門檻模型,檢驗結果如表9所示。數據顯示,產業結構升級在1%顯著性水平下通過單門檻檢驗,人才集聚在5%顯著性水平下通過單門檻檢驗,科技創新在1%顯著性水平下通過雙門檻檢驗。
門檻回歸結果如表10所示。依據模型(1)結果可以發現,當產業結構升級水平小于0.388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為0.186 3且在1%水平下顯著。當產業結構升級水平高于0.388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為0.277 9,并在1%水平下顯著。從系數絕對值看,當跨越門檻值后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顯著變大,表明隨著產業結構升級,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正向促進作用逐漸增強。模型(2)結果顯示,當人才集聚水平低于0.008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為0.199 8,且在5%水平下顯著。當人才集聚水平大于0.008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進一步增大至0.586 3,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表明隨著人才集聚水平提高,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正向促進作用增強。模型(3)的結果顯示,當科技創新水平低于6.365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為0.179 4,且在1%水平下顯著。當科技創新水平處于6.365~18.343之間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增大至0.219 7,且在1%水平下顯著,當科技創新水平高于18.343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進一步增大至0.257 6,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表明隨著科技創新水平提升,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正向促進作用逐漸增強,因此驗證了研究假設H3成立。這是因為,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會受到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科技創新水平的影響,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呈現邊際效用遞增的非線性特征,在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科技創新水平提升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助推作用也顯著增強。
3.6空間溢出效應分析
新質生產力通過提升城市創業活躍度,一方面促進生產資源跨區域流動和重組,另一方面促進產品資源跨區域流通和消費,從而顯著影響周邊地區創業活躍度,增強地區高質量發展關聯性,這說明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存在空間溢出效應。因此,本文構建經濟距離權重矩陣,結合空間計量模型探討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空間溢出效應。進行空間計量回歸前,需要檢驗新質生產力與高質量發展是否存在空間自相關,本文使用指數法計算經濟距離矩陣下各年度空間效應,結果見表11。數據顯示,2011-2021年244個地級市新質生產力與高質量發展關系指數在經濟距離權重矩陣下顯著為正,表明2011-2021年244個地級市新質生產力與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空間自相關。
按照Elhorst(2014)的檢驗流程對廣義空間計量模型進行LM檢驗、LR檢驗、Hausman檢驗和Wald檢驗,根據檢驗結果最終確定在經濟距離權重矩陣下使用雙固定效應的空間杜賓模型(SDM)。為了保證研究結果穩健,分別進行經濟距離矩陣和地理距離矩陣下的空間杜賓模型回歸分析,結果見表12。兩種空間計量模型回歸結果顯示,空間自回歸系數都顯著為正,表明高質量發展存在顯著的空間關聯效應,即一個地區的高質量發展水平會受到經濟聯系緊密地區的正向影響。這是因為地區之間通過產業承接與轉移、營商環境優化、人力資本流動、區域經濟合作等多種途徑,協同推進高質量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空間交互項系數為正,表明樣本城市在空間上不僅存在外生的新質生產力交互效應,還存在高質量發展的內生交互效應,因此研究假設H4成立,即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具有空間溢出效應。進一步將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分解為直接效應、間接效應和總效應,結果顯示,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顯著為正,表明新質生產力發展能夠顯著直接促進本地高質量發展。這是因為,新質生產力憑借滲透性高、覆蓋面廣、創新性強等優勢,深度融合實體經濟,推動傳統產業發展網絡化、智能化,優化資源配置,提升全要素生產率,進而為城市高質量發展奠定堅實基礎。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間接效應影響系數也顯著為正,表明本地新質生產力發展能夠突破空間限制,帶動經濟聯系緊密地區的高質量發展。
4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4.1結論
本文以新質生產力為切入點,探討新質生產力影響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機制,并在此基礎上,以創業活躍度為中介變量,考察新質生產力通過提升創業活躍度影響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傳導機制,然后探究當處于不同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科技創新水平時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非線性影響,最后分析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研究發現:
(1)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有直接推動作用,并且在金融發展水平、人才資本水平高的城市,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呈現顯著的促進作用,同時,創業活躍度是新質生產力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渠道。
(2)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集聚、科技創新水平不同而存在差異,在較高的發展水平下,新質生產力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呈現邊際效用遞增的非線性特征。
(3)新質生產力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具有顯著的正向空間溢出效應,本地新質生產力發展能夠帶動經濟聯系緊密地區的高質量發展。
4.2建議
(1)激發全民參與創新的活力與動力,為新質生產力培育提供源源不斷的科技動能。以新質創新主體為核心,借助新型基礎設施,充分發揮人工智能、數據要素等新型創新資源的優勢。同時,對國家創新體系的組織架構和運作機制進行調整與優化,促進政府引導、場景驅動、企業主導和公眾參與、深度融合的創新體系構建,從而激發全社會參與積極性,整體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效能,為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持續、強有力的科技支撐。
(2)制定差異化、動態化創新創業策略,整體優化創業環境。一方面,加強政府在創業活動中的戰略性引導,進一步完善包括減稅、補貼和降費在內的各項配套政策,降低創業門檻,激發創業活力,加速形成新型產業集群,提高創業活躍水平。另一方面,通過提高區域人才資源配置效率,不斷釋放人才潛力,為激發創業活力提供持續的智力支持。同時,促進創新要素向高成長性、高潛力、高附加值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匯集,增強其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賦能作用。
(3)高效利用數字化智能化技術和數據要素,加快釋放新質生產力的綠色溢出效應。以海量數據作為關鍵抓手,利用數據要素賦能科技創新、綠色創新,促進國家或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構建和數據要素市場發展,加速綠色技術創新以及先進綠色技術推廣與應用,構建綠色低碳循環經濟體系,極大釋放新質生產力的綠色溢出效應。通過高效整合數據鏈、創新鏈、產業鏈、政策鏈、資金鏈以及人才鏈,低成本、高效率實現各類生產要素的有效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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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俊健)
英文標題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and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英文作者Yang Yang1, Guo Jiaqin2,Wang Shaoguo1
英文作者單位(1.School of Economics, Capital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2.School of Urban Economy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Capital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Beijing 100070, 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New-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re generated by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the realization of key disruptive technological breakthroughs, and it is a powerful engine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with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 and future industries as the leading industries, are mainly involved in fields with strong innovation and advanced technologies and are committed to empowering regional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rough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 order to maintain a leading position in the competitive global environment and promote China's high-quality economic growth, it is necessary to stimulate industrial innovation through major disruptive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s, facilitate transform and upgrade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to create a new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endeavor to cultivate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ities, as important spatial carriers and geographic activity units for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remains an important issue of our time. Can new productive forces, as a key initiative to reshape new dynamics, be an important way to help cities develop in a high-quality manner" If so, what is the internal logic of new-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fluenc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ities? An overview of the existing literature shows there is a relative lack of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In view of this, this paper tries to put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nd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in the same research framework, and takes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as the starting point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so as to further provide a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basis for China'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Employing the panel data of 244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21,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intrinsic mechanism by which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ffect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ities, us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s the entry point. Building on this foundation, the study examines the transmission mechanism through which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fluence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by enhancing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with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serving as the mediating variable. Subsequently, it delves into the non-linear influence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at varying stages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talent concentration,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hen, the study investigates the non-linear impact of new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when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talent concentr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are at different stages, and finally, it analyzes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f new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the spatial levels.
The study finds that (1) new productive forces have a direct role in promoting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financial environment of 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level of talent capital, cities with a higher level of financial development and talent capital have an obvious role in promoting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t the same time,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is an important channel through which the new productive forces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2) The impac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is affected by the threshold effec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talent concentration,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level, and the impac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presents a non-linear effect of increasing marginal utility under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higher threshold variables. (3) The impac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and the development of local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can driv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areas with close economic ties.
Possible marginal contributions of this article are that,first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pirical measurement, the study explores the mechanism of the impac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and focuses on the impac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ities; moreover, by incorporating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talent concentration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level into the analysis framework, it explores the threshold effect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on the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英文關鍵詞Key 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Threshold Tests; Spatial Durbin Model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23amp;ZD078);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1BJL012)
作者簡介:陽楊(1996-),男,四川廣安人,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經濟增長、收入分配;郭佳欽(1995-),女,四川成都人,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城市經濟與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區域經濟;王少國(1972-),男,河北滄州人,博士,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收入分配。本文通訊作者:郭佳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