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中的純真年代與鄉村記憶

[摘 "要] 《草房子》是著名作家曹文軒的一部飽含深情的作品，它以細膩且生動的筆觸、真摯而深沉的情感，精心描繪了一幅幅充滿活力與溫情的鄉村畫卷，深刻展現了 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中國鄉村那段純真美好的年代以及令人難以忘懷的記憶。本文旨在通過對文本的深度剖析，全面探討《草房子》中所呈現的鄉村獨特風貌、豐富多樣的人物性格、真摯動人的情感世界以及其所蘊含的珍貴鄉村文化記憶，力求全方位、多層次且深入透徹地解讀這部作品所散發的獨特文學魅力，進而揭示這部作品在當代小說鑒賞領域中的獨特價值與深遠意義。

[關鍵詞] 草房子 "純真年代 "鄉村文化記憶 "成長主題 "鄉土情感

[中圖分類號] I10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27-0027-04

《草房子》是著名作家曹文軒的代表作之一，該書以其細膩的筆觸、深刻的情感和豐富的鄉村生活畫面，勾勒出一個充滿童趣與純真的年代。作品通過講述主人公桑桑在油麻地小學的學習與生活經歷，展現了鄉村孩子們在艱苦環境中的樂觀向上、純真無邪，以及他們對友情、親情、師生情的珍視。《草房子》猶如一幅淡雅的鄉村畫卷，在歲月的長河中徐徐展開，為我們呈現了一個充滿純真與溫情的世界。這部作品不僅是對童年的追憶，更是對鄉村生活的深情頌歌，它承載著那個純真年代的歡聲笑語和鄉村的獨特記憶。本文將從多個維度對《草房子》展開深入解讀，旨在揭示其在當代小說鑒賞領域中所獨有的迷人魅力。

一、鄉村風貌的細膩描繪

1.自然風光如詩如畫

“在這些草房子的前后或在這些草房子之間，總有一些安排，或一叢兩叢竹子，或三株兩株薔薇，或一片花開得五顏六色的美人蕉，或干脆就是一小片夾雜著小花的草叢。這些安排，沒有一絲刻意的痕跡，仿佛這個校園，原本就是有的，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油麻地小學的草房子，那上面的草又用得很考究，很鋪張，比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家的選草都嚴格，房頂都厚實。因此，油麻地小學的草房子里，冬天是溫暖的，夏天卻又是涼爽的。這一幢幢房子，在鄉野純凈的天空下，透出一派古樸來，但當太陽凌空而照時，那房頂上金光閃閃，又顯出一派華貴來。

此時，炭正燒得很旺，從藥罐下的空隙看去，可以看到一粒粒炭球，像一枚枚蛋黃一樣鮮艷，爐壁似乎被燒得快要熔化成金黃色的流動的泥糊了。”[1]（《草房子·曹文軒》）

這段對草房子周邊的植物如竹子、薔薇、美人蕉、草叢等進行了細致描繪，讓讀者能夠清晰地想象出草房子周圍豐富多樣的自然景觀，細致地呈現了鄉村校園的自然風光，營造出一種古樸、寧靜又美好的氛圍，讓讀者感受到鄉村生活的純真與自然。通過冬天溫暖和夏天涼爽的對比，突出草房子的獨特之處。“金澤閃閃”“金黃色的流動的泥糊”“像一枚枚蛋黃一樣鮮艷”等，運用豐富的色彩詞匯，展現出畫面的絢麗和溫暖。

其中對于草房子的精心描繪，以及周邊自然景觀的細致刻畫，都承載著作者對鄉村的深刻記憶。它通過對美好自然風光的展現，勾起讀者對過去純真歲月的懷念，強調了鄉村在人們心中留下的深刻而溫暖的印象，傳遞出鄉村生活中那份未經雕琢的純真和寧靜之美。

2.人文景觀的豐富多彩

作品中對鄉村的人文景觀進行了細致入微的刻畫，讓讀者仿佛穿越時空，親身體驗到那個時代鄉村生活的獨特韻味。鄉村的節日慶典是村民們歡聚一堂、共享歡樂的時刻，春節期間，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貼上喜慶的春聯，孩子們穿上新衣，興高采烈地放鞭炮；端午節時，人們舉行熱鬧的龍舟比賽，鼓聲震天，選手們齊心協力、奮勇爭先。傳統的習俗如婚禮、葬禮等，都承載著深厚的文化內涵和情感寄托。婚禮上，新人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中步入婚姻的殿堂，象征著新生活的開始；葬禮則充滿了莊嚴肅穆的氣氛，人們表達著對逝者的敬意和懷念。此外，田間地頭的勞動場景也是鄉村人文景觀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辛勤耕耘的身影成了鄉村最動人的風景。他們用勤勞的雙手創造著美好的生活，展現了鄉村人民堅韌不拔、樸實無華的品質。這些豐富多彩的人文景觀共同構成了鄉村社會獨特的文化底蘊和生活方式，讓讀者深刻感受到鄉村文化的源遠流長和博大精深。

二、人物性格的深刻刻畫

1.桑桑：純真無邪的靈動少年

桑桑作為作品的核心人物，他身上散發著一種純真無邪的魅力，猶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明亮。他的勇敢無畏在許多情節中被展現得淋漓盡致，無論是爬上高高的草垛去眺望遠方，還是勇敢地面對未知的挑戰，他都毫不退縮。這種勇敢并非魯莽，而是源自內心對世界的好奇和對生活的熱愛。桑桑的善良純真更是貫穿整個故事的主線，他對待朋友真誠無私，總是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他關心弱小，同情那些遭受不幸的人們，用自己的方式給予他們溫暖和安慰。在與紙月的交往中，他展現出了少年特有的羞澀和關懷，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那份純真的友情。在杜小康陷入家道中落的困境時，他沒有絲毫的疏遠，反而更加堅定地陪伴在朋友身邊，共同渡過難關。桑桑的天真爛漫和善良無邪讓讀者感受到了純真年代的美好與珍貴，他的成長歷程也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少年在面對生活的種種挑戰時，如何保持著內心的純凈和對未來的希望[2]。

2.禿鶴：自卑倔強中的自我覺醒

禿鶴因為生理上的缺陷——禿頭，而在成長過程中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他內心深處充滿了自卑，同學們的嘲笑和異樣的目光讓他感到無比痛苦。然而這種自卑并沒有讓他沉淪，反而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倔強和不屈。他試圖通過各種方式引起大家的注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在學校的文藝匯演中，禿鶴主動請纓，以出色的表演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和認可。這一刻他實現了自我的覺醒，從一個自卑的孩子成長為一個勇敢面對自己、接受自己的少年。禿鶴的故事讓我們看到了鄉村孩子在面對自身缺陷和外界壓力時內心的掙扎與抗爭，也讓我們感受到了他們在成長過程中所展現出的堅忍和勇氣。

3.杜小康：從優越到困境的堅忍成長

杜小康原本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家庭的突然變故卻讓他一夜之間從云端跌入谷底。曾經的優越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生活的艱辛和壓力。但杜小康并沒有被命運打倒，他在困境中展現出了令人驚嘆的堅忍和毅力。他放下了曾經的驕傲，勇敢地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他與父親一起在蘆葦蕩中放鴨，經歷了孤獨、恐懼和挫折，但始終沒有放棄希望。在這個過程中他逐漸成熟起來，學會了面對現實，學會了在逆境中尋找出路。杜小康的經歷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孩子在面對生活的巨大變故時如何堅強地站起來，用自己的雙手重新創造未來。他的故事不僅是個人的成長史，也是對堅忍精神的贊歌。

4.紙月：溫柔堅忍的天使

紙月是一個溫柔而堅忍的女孩，她如同月光般柔和、寧靜。她的溫柔體現在她的言行舉止中，總是輕聲細語，對待他人充滿了關懷和善意。她的出現仿佛為這個充滿喧鬧與調皮的鄉村世界帶來了一縷清風，讓人感到無比舒適。然而，紙月的溫柔之中蘊含著堅忍的力量。面對生活中的困難和他人的欺負，她從不輕易屈服。她默默承受著外界的壓力，用自己的方式堅守著內心的純凈和尊嚴。

紙月十分聰慧，在學習上刻苦努力，成績優異。她對知識有著強烈的渴望，這種渴望驅使她不斷進取，追求卓越。她同時又有著極強的自尊心，不愿意因為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而受到他人的同情，總是努力憑借自己的力量去解決問題。這種自尊心使她在困境中依然保持著優雅和從容。紙月的善良也是她性格中突出的特點。她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桑桑，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默默的支持和鼓勵。她的善良如同陽光，溫暖著周圍人的心靈。

三、情感世界的真摯表達

1.純真友誼的璀璨光輝

“桑桑藏住的是一雙滿是污垢的黑乎乎的手，紙月藏住的卻是一雙白凈的細嫩如筍的手。桑桑覺得紙月的手不像是一個鄉下女孩的手，倒像是一個城里女孩的手。他就反復地比較著自己的手與紙月的手，心里很慚愧。但桑桑藏住的是一雙有凍瘡的手，紙月藏住的卻是一雙有關節炎的手。他們兩個都在心里為對方的手感到難過，而在臉上又都裝著不介意。

紙月從田埂上走過來，雙手藏在身后，叫了一聲：‘桑桑。’桑桑回過頭去，見紙月站在田埂上，正望著他。桑桑把手藏到了身后。紙月輕輕一笑：‘你藏什么呀？’桑桑有點兒不好意思，卻仍然把手藏在身后。紙月說：‘你把手伸出來嘛。’桑桑就把手從身后伸了出來。紙月看了看，說：‘我給你一樣東西。’說著，從身后拿出一個用布縫制的小口袋，遞給桑桑，‘這是我給你做的。’桑桑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些治療凍瘡的藥。他心里一陣感動，抬頭看著紙月，紙月卻已經跑開了。”[3]（《草房子·曹文軒》）

這段描寫通過桑桑和紙月之間相互關心對方的手、紙月為桑桑準備凍瘡藥等細節，展現了他們之間純真而美好的友誼，彼此關心，默默為對方著想，沒有任何雜質，閃耀著璀璨的光輝。他們的相遇仿佛是命運的安排，從最初的陌生到后來的相知相惜，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溫暖和感動。在上學的路上，他們并肩而行，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在課余的時光里，他們一起在田野里奔跑嬉戲，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紙月的文靜和善良深深地吸引著桑桑，而桑桑的活潑和勇敢也給紙月帶來了許多歡樂。他們之間的友情沒有絲毫的雜質，純粹而美好。無論是面對同學的欺負還是學習上的困難，他們總是相互支持、相互鼓勵。這份純真的友誼不僅給他們的童年增添了絢麗的色彩，也成了他們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2.師生情誼的深厚綿長

“桑喬說：‘日后，油麻地最有出息的孩子，也許就是杜小康！’當桑喬說出這句話時，杜小康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他沒有進辦公室去打擾他們，但他的眼淚卻一下子流了出來。以前，杜小康一直覺得桑喬看不上他。但在這一刻，他知道，桑喬是打心眼里喜歡他的。他沒有想到，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桑喬會這樣毫不掩飾地給予他贊揚和鼓勵。”（《草房子·曹文軒》）

通過杜小康的反應，“他的眼淚卻一下子流了出來”，側面烘托出桑喬的贊揚和鼓勵對他的影響之大，從而凸顯出師生情誼的深厚。心理描寫“他沒有想到，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桑喬會這樣毫不掩飾地給予他贊揚和鼓勵”展現了杜小康內心的意外和感動，加深了對師生情誼的表現。

《草房子》中描繪的師生情誼如同一股暖流，溫暖著讀者們的心靈。桑喬作為校長，對學生們既有著嚴格的要求，又飽含著深深的關愛。他關注著每一個學生的成長和進步，用自己的智慧和經驗引導他們走向正確的道路。又比如在桑桑生病期間，桑喬四處求醫問藥，那份焦急和擔憂讓人感受到了他作為父親的深沉父愛。同時，他對其他學生也同樣關懷備至。例如，他對禿鶴的鼓勵和支持，讓禿鶴在文藝匯演中大放異彩，重新找回了自信。老師對學生的關愛不僅僅體現在學習上，更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這種深厚的師生情誼不僅影響了學生們的成長，也傳遞了教育的真諦——用愛去啟迪心靈，用關懷去培育未來。

3.親情與關愛的溫暖港灣

當細馬從外面扛著一捆柳樹枝條回來時，邱二爺與邱二媽從不同方向跑過來，接過他肩上的柳樹枝條。邱二媽甚至還為他撣去了身上的灰塵，眼里滿是心疼和關切。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飯，邱二爺不停地往細馬碗里夾菜，嘴里念叨著：‘多吃點，孩子，正長身體呢。’細馬的心里熱乎乎的，他感受到了這份久違的親情，那是一種能讓人在寒冬里也覺得溫暖的力量。

晚上，邱二媽為細馬鋪好了溫暖的床鋪，還在床邊放了一杯熱水。細馬躺在柔軟的被窩里，望著屋頂，心里想著：這就是家的感覺。”（《草房子·曹文軒》）

這段描寫通過邱二媽、邱二爺對細馬的關心和照顧的細節，展現了親情的溫暖和關愛，體現了家是親情與關愛的溫暖港灣。家庭是每個人心靈的避風港，在《草房子》中，親情與關愛無處不在。秦大奶奶對土地的執著與熱愛，實際上是對家園和親情的堅守。她為了保護那片土地，不惜與學校對抗，但最終在孩子們的真情感染下，融入了這個大家庭。桑桑的父母對他的愛也是深沉而細膩的。他們在桑桑犯錯時會嚴厲批評，但在他遇到困難時又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桑桑生病后，父母的焦慮和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人動容。這種親情的力量在困難時刻成了支撐他們前行的動力，讓我們深刻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和重要性。親情與關愛如同明燈，照亮了他們在生活中的每一步，讓他們在面對風雨時依然能夠堅定地前行。

四、鄉村文化記憶的挖掘與傳承

1.傳統文化元素的璀璨呈現

《草房子》宛如一座豐富的文化寶庫，蘊含著眾多璀璨的鄉村傳統文化元素。鄉村節日如春節、端午節、中秋節等，不僅是時間的節點，更是情感的紐帶和文化的傳承。春節期間，火紅的燈籠、精美的窗花、熱鬧的廟會，無不洋溢著喜慶與祥和的氛圍，傳遞著人們對新年的美好期許；端午節時，翠綠的粽葉包裹著香甜的糯米，龍舟競渡的激昂場面，彰顯著團結協作和勇往直前的精神；中秋節的明月、香甜的月餅，寄托著人們對團圓和幸福的向往。這些節日承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內涵，是鄉村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傳統習俗如婚禮、葬禮、祭祀等，都有著嚴格的儀式和規范，蘊含著對生命的尊重、對祖先的敬仰和對家族傳承的重視。婚禮上的喜慶熱鬧、葬禮上的莊重肅穆、祭祀時的虔誠敬畏，都體現了鄉村文化中獨特的價值觀念和道德準則。民間故事則是鄉村文化的瑰寶，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傳承著智慧、勇氣和善良的品質。這些民間故事充滿了奇幻色彩和生活哲理，不僅給孩子們帶來了歡樂和想象的空間，也培養了他們的品德和價值觀。

2.對現代化進程的反思與展望

隨著現代化進程的加速推進，鄉村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草房子》通過對鄉村社會變遷的細致描繪，引發了我們對現代化進程的深刻反思。一方面，現代化帶來了物質生活的改善和科技的進步，為鄉村帶來了新的機遇和發展空間。交通的便利、通訊的發達讓鄉村與外界的聯系更加緊密，教育和醫療水平的提高也提升了鄉村人民的生活質量。另一方面，現代化也對鄉村傳統文化造成了一定的沖擊。傳統的農耕方式逐漸被機械化取代，一些古老的建筑和習俗在城市化的浪潮中逐漸消失，鄉村的原始風貌和獨特韻味面臨著被侵蝕的危險。面對這種情況，我們需要在追求現代化的同時，注重保護和傳承鄉村文化。鄉村文化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承載著歷史的記憶和民族的精神。我們應當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加強對鄉村文化遺產的保護和修復，培養鄉村人民對本土文化的認同感和自豪感。通過創新的方式將鄉村文化與現代元素相結合，使其在新時代煥發出新的活力和魅力，實現鄉村文化的可持續發展。

五、結語

《草房子》以其細膩的筆觸、深刻的洞察和真摯的情感，為我們構建了一個充滿溫情與苦難、希望與夢想的鄉村世界。通過對鄉村風貌的精心描繪、人物性格的細膩刻畫、情感世界的豐富展現以及鄉村文化記憶的深入挖掘與傳承，這部作品不僅讓我們領略了純真年代的美好與珍貴，更引發了我們對鄉村生活、鄉村文化以及社會變遷的深刻思考。它宛如一面鏡子，映照出過去的歲月，也啟示著未來的方向。在當代文學的版圖中，《草房子》無疑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其獨特的藝術價值和人文關懷將永遠熠熠生輝。它將繼續激發讀者對真善美的追求、對傳統文化的珍視以及對社會發展的關注。在未來的歲月里，《草房子》將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我們前行的道路，引領我們不斷探索人性的光輝、文化的底蘊和社會的進步，為我們帶來無盡的感動和啟示。

參考文獻

[1] 曹文軒.曹文軒兒童文學論集[M].南昌：21世紀出版社，1998.

[2] 朱立芳.在突破孤獨中成長——《草房子》人物形象解析[J].電影文學，2009（4）.

[3] 曹文軒.草房子[M].南京：江蘇少年兒童出版社，1997.

（特約編輯 楊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