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為探究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體力活動的相關性,了解其中可能的影響機制,以促進青少年體力活動水平的提升。采用問卷調查、數理統計、文獻資料等研究方法,以湖南省長沙市406名青少年為對象,探究其家庭體育行為環境、體力活動狀況,以及二者之間的相關性。(1)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在父母控制行為和父母支持行為上的均值總得分稍高于理論中值,整體趨向良好。在家庭屏幕氛圍上的均值得分低于理論中值,整體表現一般;(2)處于中等體力活動水平的青少年占比為56.9%,高體力活動水平的青少年占比為27.3%。通過計算一周的能量消耗發現,男性青少年的周體力活動消耗量顯著高于女性,女性日均靜坐時間稍高于男性青少年,但無統計學差異。(3)通過對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體力活動的相關性分析發現,父母控制行為中的屏幕限制維度和父母支持行為中的后勤支持維度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存在顯著正相關。父母在對青少年看視頻、玩電腦、打游戲等屏幕行為加以控制的同時,為孩子提供更多的體育鍛煉或體育培訓等后勤支持,能夠更為顯著地提高青少年參與體力活動的積極性,從而提高體力活動的消耗量。
關鍵詞: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體力活動
一、引言
隨著現代社會生活方式的深刻變革,人們的身體活動量及體力勞動強度呈現顯著下降趨勢。有研究表明[1],日靜坐時間越長,患高血壓、糖尿病、骨關節疾病、慢性阻塞性肺病,以及消化系統疾病等慢性疾病的概率要更高,成了威脅人類健康和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2]。一項對全球人口體力活動的調查研究表明,兒童、青少年與老年人群是體力活動不足的高發群體[3],已被視為一個亟待解決的公共衛生問題,在全球范圍內引起了廣泛的關注[4]。而家庭作為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的重要環境,其成員的行為在塑造青少年體力活動習慣上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通過對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青少年體力活動之間相關性的系統研究,不僅有助于豐富和拓展我國青少年體力活動發展的理論體系,更能為制定更具針對性和科學性的家庭體育政策與實施措施提供堅實的理論依據,對促進青少年的健康水平、推動社會的和諧與可持續發展均具有重要意義。
二、對象與方法
(一)對象
研究采用分層抽樣與隨機抽樣相結合的方法,對湖南省長沙市中學生進行問卷調查。本次調研共發放問卷524份,回收問卷502份,經過嚴格的篩選與審核,剔除了96份無效問卷,最終獲得有效樣本406份,問卷的有效回收率達到了80.88%。樣本的基本特征見表1-1。

(二)方法和工具
本研究采用了文獻資料、問卷調查和數理統計的研究方法,在調查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體力活動現狀的基礎上,深入探究兩個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其中,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的測量工具是采用陽家鵬[5]博士編制的《家庭體育行為環境量表》。該量表包含父母控制行為、父母支持行為,以及家庭屏幕氛圍3個維度,共計40個題項,且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可用于全面評估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青少年體力活動的測量工具是采用國際通用的IPAQ-C《青少年體力活動》問卷,以收集關于青少年體力活動的詳細數據。在數據處理方面,運用Excel、SPSS等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描述性分析、T檢驗、以及相關性統計分析,為后續的研究提供了有力的數據支持。
三、研究結果
(一)家庭體育行為環境基本情況
從家庭體育行為環境量表可知,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主要涵蓋父母控制行為、父母支持行為,以及家庭屏幕氛圍三個方面,所以本研究將從這三個方面來進行深入的調查與分析。需要說明的是,量表采用了Likert五點計分規則,所以在評估時可將實際調研得分與理論中值(TM)進行對比。若實際得分高于理論中值,則表明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表現較好;反之,則表明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表現較差。

從表2-1可知,父母控制行為包括屏幕限制、玩耍限制、利用屏幕三個維度。通過調查可知,家庭體育行為環境在父母控制行為上的均值總得分M=45.0296±9.02447,稍高于理論中值42,整體趨向良好。
在具體維度方面,屏幕限制得分為M=26.8744±5.50748,大于理論中值21。玩耍限制得分為M=10.7044±3.94046,低于理論中值12。利用屏幕得分為M=7.4507±2.68444,低于理論中值9。父母支持行為包括口頭鼓勵、身體活動榜樣、后勤支持、行為鼓勵、身體活動偏愛5個維度。通過調查可知,父母支持行為總均值得分M=68.5296±14.85196,稍高于其理論中值60,整體趨向良好。
在具體維度方面,口頭鼓勵得分M=18.3424±4.26916、身體活動榜樣得分M=12.5394±3.92990、后勤支持得分M=12.4163±3.25866、行為鼓勵得分M=15.3325±3.38993、身體活動偏愛得分M=9.8990±2.83229。在家庭屏幕氛圍上的均值得分為M=14.8793±4.88916,低于其理論中值18,整體趨向一般。
(二)青少年的體力活動基本情況


依據IPAQ-C問卷對青少年的體力活動進行低、中、高分組統計(表2-2、圖1),可知低PA組的頻數占比為15.8%,中PA組的頻數占比為56.9%,高PA組的頻數占比為27.3%,即有1/2的青少年的體力活動處在中等區間,高等區間占比不到三成,有待提升。

根據IPAQ-C問卷的計分與METs值應用規則[6],可通過公式統計出青少年近一周的能量消耗,即能量消耗(METsmin/week)=活動強度(METs)×每周頻率(d/w)×每天時間(min/d)。經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對能量消耗量進行分組統計與差異分析(表2-3),可知男性青少年一周的MET值為2946.0291±1932.11182,女性青少年一周的MET值為2104.9701±1597.86222,差異分析結果顯示男性青少年一周的MET值要顯著高于女性,T=4.692,P<0.001,說明男性青少年在一周內的體力活動消耗量要顯著更高。

通過對青少年在過去的七天時間里,日均花在靜坐狀態的時間(含學習和生活中地寫作業、坐姿閑聊、讀書看報、看電視上網等)進行統計分析(表2-4),可知男性青少年的日均靜坐時間(h)M=6.0424±3.06107,女性青少年的日均靜坐時間(h)M=6.1950±2.86926,男性靜坐時間稍低于女性,但不存在顯著差異。
(三)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青少年體力活動的相關性
由表2-5可知,通過對家庭體育行為環境總分及其各維度與青少年一周的MET消耗量的Pearson相關分析發現:
1.父母控制行為方面
父母控制行為總分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無顯著相關性。但在維度層面,父母控制行為中的屏幕限制維度(即父母在對待子女看視頻、玩電腦、打游戲等屏幕限制行為)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存在顯著正相關,即在一定程度上,父母對青少年的屏幕限制行為越多,其體力活動消耗表現越好;
2.父母支持行為方面
父母支持行為總分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同樣無顯著相關性。但在維度層面,父母支持行為中的后勤支持維度(即父母在為孩子提供體育鍛煉或體育培訓等后勤方面的支持行為)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存在顯著正相關;
3.在家庭屏幕氛圍方面
家庭屏幕氛圍(單一維度)與青少年一周的MET消耗量之間存在一定程度的負相關,但相關性不顯著(P>0.05)。

四、研究討論
(一)對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結果的討論
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包括父母控制行為、父母支持行為,以及家庭屏幕氛圍3個層面。其中,在父母控制行為層面,家長們在屏幕限制行為對子女表現較為嚴格(尤其在上學時段),對孩子玩耍行為則不會過多干預,也很少會利用屏幕(看電視/視頻、玩電游等)來獎勵或控制孩子。在父母支持行為層面,家長們對子女的口頭鼓勵表現較好,身體活動榜樣表現一般,為青少年提供體育鍛煉或體育培訓等后勤支持方面的表現趨向一般,行為鼓勵表現較為積極,身體活動偏愛主要表現在主觀性喜愛上。在家庭屏幕氛圍層面,青少年父母在對待孩子看電視/視頻或相關網絡媒介等屏幕氛圍行為上較為克制,這與父母控制行為中的屏幕限制維度表現相得益彰,可能是對于“低頭族”的危害深入人心。[7]
(二)對青少年體力活動結果的討論
通過IPAQ-C問卷的統計分析發現,青少年體力活動水平呈現出一定的分布特點,其中中等體力活動水平的青少年占比超過一半,而高體力活動水平的青少年占比不到三成。表明盡管大部分青少年有一定的體力活動,但高體力活動水平的比例仍有待提升。利用公式計算青少年一周的能量消耗發現,男性青少年在一周內的體力活動消耗量要顯著高于女性。這一性別差異可能與男性和女性在體力活動類型、頻率和強度上的不同有關。男性可能更傾向于參與高強度的體力活動,而女性則可能更多地參與低強度的體力活動。同時,研究還發現男性青少年的日均靜坐時間稍低于女性,但差異并不顯著。這可能與男女在學習、生活習慣等方面的差異有關,但也可能受到樣本量、調查方法等多種因素的影響。[8]
(三)對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青少年體力活動相關性的討論
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與其體力活動的相關性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父母控制行為中的屏幕限制維度(即父母在對待子女看視頻、玩電腦、打游戲等屏幕限制行為)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存在顯著正相關。二是,父母支持行為中的后勤支持維度(即父母在為孩子提供體育鍛煉或體育培訓等后勤方面的支持行為)與青少年一周的體力活動消耗量存在顯著正相關。
由此可見,父母在對青少年看視頻、玩電腦、打游戲等屏幕行為加以控制的同時,為孩子提供更多的體育鍛煉或體育培訓等后勤支持,能夠更為顯著地提高青少年參與體力活動的積極性,從而提高體力活動的消耗量。
五、結語
通過對青少年家庭體育行為環境和體力活動的深入調查與相關性分析得出,父母對屏幕行為的控制和為子女提供體育鍛煉或體育培訓等后勤支持行為與青少年體力活動消耗量存在顯著正相關。表明家長在限制子女屏幕使用時間的同時,積極提供體育鍛煉機會和支持,能夠有效促進青少年參與體力活動,提高其體力活動水平。這為家庭教育和青少年健康促進提供了有益的參考。
參考文獻:
[1]雷雅麟、辛軍國、楊春松、鄒錕、趙莉、馬驍.久坐行為與成年人多種慢性疾病的關聯研究[J].現代預防醫學,2020,47(17):6.
[2]高翔,李曉光,周良等.基于主動健康指數的數字化慢性病防控的思考與探索[J].上海交通大學學報:醫學版,2023,43(2):6.
[3]喬玉成,王衛軍.全球人口體力活動不足的概況及特征[J].體育科學,2015,35(08):8-15.
[4]張勇,姜慶五,楊功煥等.發展慢性病防控政策打造健康中國[J].中國慢性病預防與控制,2016(8期):561-562.
[5]陽家鵬.家庭體育環境、鍛煉動機與青少年身體活動的關系研究[D].上海體育學院,2017.
[6]孫唯佳,孫建琴,彭景.代謝當量在評估體力活動強度及健康效應中的應用[J].現代預防醫學,2010(07):124-126+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