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是人類應對不確定性、解決復雜問題以及發展創造性思維的關鍵因素。基于國內外相關理論和質性訪談,構建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框架,并編制了適用于大學生的評估量表。通過分析2530名大學生數據,最終形成了包含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和應用兩個分量表的正式量表,共36個項目。探索性因素分析、驗證性因素分析以及信效度檢驗表明,該量表具有良好的項目區分度、內部一致性、穩定性、結構效度和效標效度,能夠有效評估大學生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水平。
關鍵詞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編制;信度;效度
分類號 B841.7
DOI: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5.01.006
1 引言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是個體對于創造性活動中可用策略的認識,是個體在認知活動中進行自我調節和監控的重要基礎,為個體提供了創新的理論基礎和實踐方法,在提升創造性思維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Schneider et al., 2008)。因此,深入理解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內在結構,揭示其對創造性思維的影響,對培養創新人才至關重要。
1.1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內涵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既包括“存在哪些策略”的知識,又包括“應用條件如何”的知識。因此,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與應用之間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相輔相成(Olop et al., 2024)。
以往研究初步探究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類型。近期,研究者通過分析被試在替代性用途任務(Alternative Uses Task, AUT)的表現,將其劃分為記憶檢索策略、拆分策略、基于屬性的策略和一般用途策略(Jiaet., al, 2022)。雖然相關實證研究數量有限、結果零散,但研究人員挖掘了能夠幫助人們產生創造性想法的策略,這為后續系統性研究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應用,既依賴于問題的性質和內容,又受制于主體自身的特征。選擇–適應性決策者模型和認知龕理論認為,個體通過權衡“成本”(某種策略在使用時可能需要付出的努力程度)和“收益”(該策略在提高學習速度和學習效果上的程度)來選擇學習策略,試圖用最小的成本代價來獲取最高的收益(Piazzoli et al., 2023)。思維適應性控制–理性模型、適應性策略選擇模型和策略選擇學習等理論強調,個體是主觀的根據以往某種策略使用成功的概率來選擇和應用策略的(Tahmina, 2023)。
1.2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在創造性思維中的作用
相關理論模型強調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在創造力認知過程中發揮的自我強化、監測和評估的基礎作用(Torres et al., 2021)。創造性元認知系統理論框架突出了其在創造性元認知中的靜態本質及其重要性(Lebuda amp; Benedek, 2023)。這些理論無不重點闡釋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在創造性思維中對任務的深刻理解、策略的靈活應用以及指導元認知監控和體驗的多重作用。實驗研究證實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對發散思維的促進作用。具備豐富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且深刻理解其應用的個體更善于根據不同的任務要求靈活調整策略、監測認知表現(Tachie, 2019)。可見,理論和實驗研究都強調了元認知知識在元認知監控中的基礎作用。
此外,研究人員發現,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可能通過增強元認知意識以自上而下地抑制“直覺導向策略”和調用“目標導向策略”來影響創造性思維(Beaty et al., 2017; Khezrinejad et al., 2024; Leikin amp; Elgrably, 2022)。創造性思維與具有明確目標導向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的關系更加密切,如屬性特征策略和情境策略等(Benedek amp; Lebuda, 2024)。
1.3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測量
作為影響創造性思維的潛在重要因素,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尚且缺乏有效的測量工具。當前關于元認知策略知識的測量集中在學科學習領域,如姜英杰和董奇(2006)編制的包括個人變量、任務變量和策略變量三個維度的英文寫作元認知知識問卷。張敏(2019)使用問卷法來調查學生在英語學習中元認知策略知識的掌握情況。可見,量表能夠有效測量個體的元認知策略知識水平。此外,以往研究主要采用出聲思維報告法(Jia et al., 2022)或者要求被試簡要描述產生創造性想法的最優策略(Benedek amp; Lebuda, 2024),以評估個體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情況。
綜上所述,量表目前測量的學科范圍相對有限;訪談法和出聲思維報告法雖然能夠有效測量個體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水平,但容易受到調查范圍的限制,僅適合小被試量的實驗室研究,目前創造力領域尚且缺乏更為科學、高效的測量工具。大學生正處于認知能力快速發展和自我調節水平迅速增長的階段,是研究元認知策略知識與創造性思維的典型群體(Edossa et al., 2019)。為此,本研究試圖厘清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開發用于大數據調查的測量工具,旨在以經濟、可靠、有效的方式評估大學生在發散性思維任務中使用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情況,以期為進一步探究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與發散思維的關系提供可靠的測量工具支持和量化數據支撐的基礎。
2 方法
2.1 被試
質性研究樣本:招募18名大學生,首先完成AUT,接著接受訪談,以建構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框架。其中,男生7人,女生11人,被試的平均年齡為19.60±1.06歲。
初測樣本:線上招募陜西省多所高校1652名大學生完成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初測。剔除無效數據,得到1578份有效數據。其中,男生407人,女生1171人,被試的平均年齡為19.69±1.06歲。
正式施測樣本:隨機招募陜西省、遼寧省、廣東省和北京市等地多所高校的1002名大學生完成量表的正式施測,剔除無效數據,得到952份有效數據。其中,男生280人,女生672人,被試的平均年齡為19.74±1.12歲。
2.2 創造性思維任務
本研究采用的AUT需要被試從新穎和獨特的角度,盡可能在十分鐘內說出更多的“筆”的用途(Guilford, 1967)。
2.3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結構框架的確定
本研究綜合采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方法,來確立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框架。首先,從元認知理論和創造性思維理論出發,明確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關鍵組成部分,構建了初步的理論框架。其次,在此基礎上,采用訪談法,即在文獻法的基礎上擬定訪談提綱,在被試完成AUT任務后開展半結構化深度訪談,來了解其想法的產生來源和過程,并采用三級編碼對訪談數據進行處理(Berthiaume et al., 2024),通過“自下而上”的路徑來完善這一框架。該訪談提綱包括“你是如何產生該想法的?”“這些想法之間有何關聯?”“你使用了哪些方法來幫助自己產生更多更新穎的想法?”“當你暫時沒有更好的想法時,你會如何突破這種僵局使自己繼續思考?”4個題項。訪談結束后,邀請1名發展與教育心理學博士生,1名學校課程與教學專業的博士生和3名創造性心理學研究方向碩士生,在綜合訪談的編碼框架與文獻分析框架的基礎上,對一、二、三級維度進行命名,并闡述其內涵(操作性概念)和外延(案例)。將這些自下而上得到的策略知識與自上而下的理論框架進行對比和修正,確保知識結構框架既有理論支撐,又貼近實際應用。
2.4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項目的編訂
基于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框架,結合以往與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或元認知策略知識有關的量表,編訂初始項目。具體步驟如下:(1)根據已確立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三級結構框架,來確定量表結構、維度和項目。預計分量表2個、維度6個、項目37個;(2)項目的來源分為三部分:一是從已有信效度較好的相關研究工具中選擇項目并修改,共計12項(姜英杰, 董奇, 2006; 王曉玲, 賈寧, 2019; 張敏, 2019)。二是應用訪談中被試的語句,并對其進行修改,共計13項。三是組織5名創造性心理學研究方向的碩士研究生開展頭腦風暴編制項目,共計10項。(3)量表初稿形成后,請相關領域專家與同行進行內容分析和被試者語義分析,以檢驗量表的內容效度并刪除與修改部分項目。最后確定初測量表項目數為37項,其中,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分量表17項,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分量表20項。本研究編制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采用李克特5級評分,選項1~5代表“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量表總分為各項目的分數之和,總分越高,表示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水平越高。
2.5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初測與修訂
對初測樣本數據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驗證性因素分析、項目信度、組成信度、收斂效度與區別效度分析和內部一致性信度檢驗等分析。根據數據分析結果,刪除1個項目,形成修訂版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
2.6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正式施測
采用修訂量表對正式樣本展開施測,將回收的數據進行分析和校標關聯效度檢驗,最終形成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正式量表。
2.7 效標關聯效度工具
采用大學生元認知能力量表(Jiang et al., 2023),狀態元認知問卷(張慶林, 邱江, 2005)和日常創造性行為量表(Runco et al., 2001)作為校標工具。各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系數依次為0.83、0.85、0.79。
3 結果
3.1 質性結果
本研究經過對文獻與訪談資料的編碼分析,在一級編碼中共得到457個標簽節點,保留2個及以上節點的概念,提煉出83個概念對應37個范疇。在二級編碼中,通過分析37個范疇之間的內在關系,歸納出6個主范疇,具體包括分合性策略、檢索性策略、推理性策略、策略認識、策略選擇和策略使用。在三級編碼中,進一步分析上述6個主范疇的歸屬關系,提煉出2個核心類屬,分別是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和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由此,形成大學生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兩維結構與六個構成要素(見表1)。
表1中,一般重組策略、拆分重組策略、概念重組策略、屬性擴散策略和抽象提升策略的共同之處在于應用了分析綜合的思維模式,將上述四個范疇統稱為分合性策略。經驗檢索策略、環境檢索策略、情景想象策略和模仿創新策略的共同之處在于檢索,將這四個范疇統稱為檢索性策略。思維導圖策略、類比推理策略、逆向思維策略和聯想思維策略的共同之處在于推理,將其統稱為推理性策略。綜上,本研究將分合性策略、檢索性策略和推理性策略3個主范疇,提煉成1個核心類屬,即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
將受訪者從策略的類別、特征、儲備量、使用條件、與任務匹配度等方面對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5個一級編碼的認識,統稱為策略認識。此外,依據經驗、效率、效果、靈活性和適宜性對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進行選擇,將這5個一級編碼統稱為策略選擇。從策略的整合性、多樣性、流暢性、獨創性、批判性、系統性和發展性等方面出發,考慮對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使用,統稱為策略使用。綜上,本研究將策略認識、策略選擇和策略使用3個二級編碼,提煉成1個三級編碼,即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
3.2 初測結果
3.2.1 項目分析
對初始量表進行項目分析。分別計算兩個分量表的總分,并由高到低進行排序,將得分高的前27%為高分組,得分低的后27%為低分組,對高低兩組進行差異比較顯示(見表2和表3),兩個分量表的所有項目在高低組之間均存在顯著差異(plt;0.001)。計算各項目與其所屬分量表總分的相關系數顯示,兩個分量表的各項目與其所屬分量表總分之間顯著相關(plt;0.001)。綜上,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項目分析結果良好,未作項目刪減。
3.2.2 結構效度
對兩個分量表的項目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按照逐項刪除法,將旋轉后載荷小于0.50的項目刪除顯示,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量表的Q7項目“我更傾向于選擇省時省力但效果可能一般的策略解決問題”應刪除。刪除該項目后,通過觀測KMO值判斷量表是否適合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并采用主成分分析和斜交旋轉法,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同時結合碎石圖分析確定各量表的潛在因子顯示,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量表的KMO值為0.95,Barlett檢驗χ2值為13016.80(plt;0.001, df=136)。進一步開展探索性因子分析顯示,該量表確定提取3個因子,因子1方差貢獻率為44.84%,各項目旋轉后因子載荷為0.53~0.74;因子2方差貢獻率為9.26%,各項目旋轉后因子載荷為0.54~0.83;因子3方差貢獻率為5.81%,各項目旋轉后因子載荷為0.57~0.76。量表累積方差貢獻率為60.08%(見表4)。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量表的KMO值為0.96,Barlett檢驗 χ2值為14670.78(plt;0.001, df=17)。進一步開展探索性因子分析顯示,該量表確定提取3個因子,因子1方差貢獻率為45.51%,各項目旋轉后因子載荷為0.53~0.74;因子2方差貢獻率為8.46%,各項目旋轉后因子載荷為0.63~0.80;因子3方差貢獻率為5.28%,各項目旋轉后因子載荷為0.58~0.76。量表累積方差貢獻率為59.24%(見表5)。用于驗證量表結構效度的驗證性因子分析顯示,兩個分量表模型擬合度指標良好(見表6和圖1)。
3.2.3 項目信度、組成信度、收斂效度和區別效度分析
基于上述驗證性因子分析的結果,對兩個分量表各因子進行信效度分析顯示,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量表的項目信度取值范圍為0.53~0.82,符合0.50~0.95范圍區間,各因子組成信度依次為0.87、0.88和0.79,均大于0.60,收斂效度依次為0.49、0.59和0.43(見表7);各維度Cronbach’s α系數均大于0.70(見表9)。
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量表的項目信度取值范圍為0.65~0.78;各因子組成信度依次為0.89、0.82和0.86;收斂效度依次為0.48、0.48和0.55(表8);各維度Cronbach’s α系數均大于0.70(見表9)。以上結果表明兩個分量表均具有良好的項目信度、組成信度、收斂效度和區別效度。
3.3 正式測量結果
3.3.1 信度分析
修訂后的正式測量結果表明,兩個分量表及其各維度的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均大于0.70,表明信度較好(見表10)。
3.3.2 效標效度
效標關聯效度檢驗結果顯示,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各維度與各效標工具之間存在較高的相關性,表明具有較高的效標關聯效度(見表11)。
最終,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包括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量表(17個項目)和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量表(19個項目)(見表12)。
4 討論
本研究基于前人理論和實驗研究,結合質性訪談和量化分析,綜合采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方法,確立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框架,編制了適用于大學生的評估量表。使用文獻法和訪談法,構建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結構框架,明確了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內涵及其兩個核心類屬,形成了大學生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的兩維結構(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類型和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應用)。
本研究結合訪談分析,歸納了6個二級編碼:分合性策略、檢索性策略、推理性策略、策略認識、策略選擇和策略使用。其中,分合性策略是指通過對具體事物進行一般性的組合或拆分后重組、事物屬性的組合、事物間概念的語義組合等,創造出新的產品或解決方案的過程;檢索性策略是指從記憶、環境、想象和模仿中檢索素材,并對其進行加工和創新;推理性策略是指對素材進行發散、類比、逆向思維和聯想推理而產生的創新。策略認識是指從策略的類別、特征、儲備量、使用條件與任務匹配度等方面對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進行認識;策略選擇是指依據經驗、效率、效果、靈活性和適宜性對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進行選擇;策略使用是指從策略整合性、多樣性、流暢性、獨創性、批判性、系統性、發展性和差異性反思出發,考慮個體對策略的使用情況。
在確定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結構框架的基礎上,參考以往相關測量工具(姜英杰, 董奇, 2006; 王曉玲, 賈寧, 2019; 張敏, 2019),修改并應用訪談中被試的語句,結合頭腦風暴等方法來編制并完善項目,得到37個項目。最后,對兩次施測共計所得2530份有效數據的各項指標進行科學驗證,形成了包含兩個分量表的36個項目的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量表。本研究結果表明,該量表具有穩定的結構,較高的內部一致性信度,能夠更加科學有效地測量大學生創造性元認知策略知識水平。
本研究仍然存在一些局限。首先,盡管研究中涵蓋了陜西省、遼寧省、廣東省和北京市等地的大學生樣本,但這些地區尚不足以代表全國大學生的整體狀況。其次,本研究未區分高校層次,而不同層次的高校在教育資源和學生發展水平上存在客觀差異。因此,未來研究需要擴大調查范圍,測量更多地區不同類型和水平的大學生,在更廣泛的樣本中驗證該量表的普適性和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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