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研究

摘"""要數字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正加速推動教育領域創新與變革，引發教育的全面數字化轉型。教師作為推動教育發展與數字化戰略的第一資源，其數字素養培養已成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環節。辨析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耦合的驅動力，明晰二者之間的耦合邏輯，進而探索二者的耦合作用及影響關系。在此基礎上，從教育數字化氛圍/環境、數字化活動/項目、數字化成果/評控三個階段提出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路徑。基于加強理論與政策保障體系、組織保障體系、智能測評保障體系的建設，構建二者之間的耦合保障機制，助推實現教育現代化發展的目標。

關鍵詞教育數字化轉型；教師數字素養；耦合路徑；教育生態；教育數字化評控

引用格式王浩，劉慧，寧晨，等.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研究[J].教學與管理，2025（03）：6-11.

數字時代，云計算、元宇宙、大數據、AI、5G等數字技術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演進，各國紛紛將教育數字化轉型提升至國家戰略高度。數字技術與教育教學融合漸顯重塑教育系統和生態的巨大潛力，成為推動教育變革與創新的重要路徑。教育數字化轉型通過對教育生態變革，推進教育領域全要素、全流程、全業務的數字化意識、數字化技能與數字化應用，以重構傳統教育模式、教學方法和測評體系，促成公平優質、靈動開放的教育新形態[1，2]。教育大計，教師為本，教師是教育和數字技術之間“雙向依附”的橋梁，教師數字素養是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軟實力和重要力量[3，4]。在首屆世界數字教育大會上，教育部發布《教師數字素養》行業標準，明確教師數字素養的核心內涵和框架，為教師數字素養發展提供了綱領指導和依據，面向未來教育的教師數字素養培養成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一環。

教育數字化是涉及信息技術、教學業務與師生數字素養多系統的耦合、協同發展過程[5，6]。作為物理學領域的概念，耦合一般指兩個系統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的現象，耦合關系表征系統之間相互作用和動態演化特征，強調系統之間的“契合性”[7]。作為兩個系統，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之間并不獨立，且存在密切的耦合關系。教育數字化轉型需要一批高數字素養的教師隊伍支撐，教師數字素養培養在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行動中迎來發展機遇，二者相互融合、互補互利、共榮共生，共同推進教育現代化的實現。然而，數字技術與教育有機融合、穩步推進的當下，對教師數字素養培養與教育數字化轉型關系的探討不夠深入和精細，其協同發展的耦合邏輯、路徑、機制等研究有待厘清。因此，本文立足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現實基礎和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發展訴求，分析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之間的耦合邏輯，探索二者耦合作用及影響關系，提出耦合路徑及保障機制，實現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同步、正向、協同發展。

一、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邏輯

1.國家戰略與政策驅動

2018年以來，《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等政策的陸續頒發有效推進了教育現代化發展。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推進教育數字化”，國家相關戰略規劃、政策引導為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了頂層設計支持。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在于技術、業務與人本轉型[8]。教師作為推進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對其開展數字素養培養成為當下教育的關鍵環節之一。國務院、教育部印發《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關于全面推進教師管理信息化的意見》，提出教師主動使用信息技術、適應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變革與發展趨勢，積極開展現代教育教學[9]。《教師數字素養》行業標準明確教師數字素養的核心內涵和指標框架，提升教師數字素養契合推進教育數字化的戰略要求[10]。教育數字化轉型和教師數字素養在國家政策的大力支持和引導下，不斷推動二者協同共進，耦合效應顯著。

2.現代數字技術發展驅動

隨著數字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應用逐漸成熟，數字要素全面融入教育系統、加速數字化轉型創新發展。VR、AR、智能黑板、3D實驗模擬艙等設備支持沉浸式、仿真交互智慧教室和實驗室建設，云計算、大數據、AI等技術助力教育數據跨平臺、多渠道共享，有效提升教育數據實時采集、分析、挖掘等處理水平[11]。5G泛聯網架構、IPv6、千兆無線局域網、物聯感知等技術在教育領域的部署和應用，為教育數字資源供給、教育數字基座建設提供技術基礎，更好地服務教育數字化轉型和升級發展[12]。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同樣對教師專業發展、數字素養的提升提出了更高要求。教師精準掌握數字知識和技能，是實現數字技術與教育現代化深度融合的基本條件，教師數字核心素養成為關鍵性的要素。未來智慧教育將以數字化教育生態為核心來調整教師的教育理念、教學模式和評價方式，通過數字化智能治理方式促進教育教學的可持續和終身發展[13]。數字技術有力驅動教育數字化轉型升級和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共向協同發展。

3.教育教學提質增效的內在需求

滿足數字技術和數字經濟發展的需求，不斷推進高質量教育體系和人力資源強國戰略目標的實現，倒逼教育數字化轉型、提升教師數字素養水平。一方面，教學質量是教育的生命線、人才培養質量的保障。持續深化數字教學改革，推進質量革命、課堂革命是提升教育教學質量的重要著力點之一[14]。全面統籌教育優質資源，發揮數字教育資源的共享性、便捷性和時效性，通過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引領教育現代化發展，有利于教育公共服務的可持續、均衡化發展。同時，教育主體自身多元化需求的增長也推動教育環境、教育模式、教育流程、教育評價等數字化創新與變革，促進教育數字化提質增效、內生發展。另一方面，教育系統的發展與變革是多要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教師是執行主體。教育數字化和現代化的實現，首要是實現教師隊伍的現代化，而教師的數字素養培養作為核心因素，是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和培養高質量人才的重要支撐。

4.教育價值與目標導向的一致性需求

在政府、高校、教師、學生等多方參與主體的共同價值主張下，教育數字化轉型追求實現教學實踐包括教、學、管、考、評的全員、全方位和全過程轉型，推進教育個性化、現代化、智能化和終身化發展目標；追求實現教育組織的數字化轉型領導力建設目標，強化數字技術服務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能力；追求實現科教興國戰略和滿足人民對美好教育需求的價值目標，支撐國家教育高質量發展體系的建設[15]。現代教育體系中學生是學的主體、教師是教的主體，數字化轉型歸根結底是落實到教師的數字理念和素養行動上。教師作為教育的第一資源，其數字化教學能力的持續提升是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前提條件，直接關乎國家教育現代化與教育強國戰略的實現。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發揮著培養新時代高質量人才、建設教育高質量發展體系的重要使命，在價值和目標導向上高度一致，在內容、功能上重合較多，這使得二者必然走向協調共榮發展。

二、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機制

1.教育數字化轉型對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作用

（1）為教師數字素養培養提供發展契機

全面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是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的重要部署，這為教師數字素養提供了發展契機。隨著國家教育數字化改革的深化，積極開展教師隊伍數字化建設、擴大優質資源和服務有效供給，成為當下教育領域的重點發展目標。數字技術與教育的深入融合將數字產業中的需求反饋回產業鏈上游的學校，推動教師數字化教學，驅使教師持續培育終身學習的信念素養、感知與利用信息技術的信息素養、促進教學與數字技術融合的技能素養，加快提升數字素養和技能以適應數字經濟時代的發展和教育創新的變革[16]。國家大力鼓勵教師提升數字素養并制定一攬子政策與保障措施，為教師提升數字化能力提供堅實條件和發展機遇。對此，教育部門依據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總體需求，從國家智慧教育平臺等數字資源搭建、教師的研修、管理和服務等方面展開教師數字化素養和能力建設，在數字化助推學習、教學、管理和服務上取得較大成效[17]。

（2）為教師數字素養培養提供實踐場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為教師數字素養培養提供了施展平臺和檢驗效果的場域。首先，教師數字素養培養在教育數字化戰略框架之下，服務和支撐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目標定位，通過提升教師數字化素養、建設數字化教育資源，完成立德樹人的育人任務。強教先強師，教師數字素養培養強調優化數字資源、平臺環境建設，以教師為主體推進教師共同體的數字化研訓活動開展，多方協調、多維并舉提升教師數字技術融入教學的意識、素養和能力[18]。其次，數字化人才培養是教育數字化轉型發展的關鍵維度，教師數字素養培養與數字化人才培養相向而行。教學實踐中面對紛繁的數字化數據，教師避免陷入為了“數字化”而盲目“數據化”的誤區，所運用的信息技術不僅要與學科教學體系契合，還應具備較高的教育教學反思與數字技術迭代能力，數字素養由低級階段向高級水平動態轉變，真正實現對學生現代化數字創新能力培養和價值目標養成的內在要求[19]。

2.教師數字素養培養對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影響

（1）為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人才支撐

教師數字素養是推進教育數字化與現代化的關鍵軟實力和重要人才支持力量，培養一批懂數字、會技術的數字化卓越教師隊伍的重要性日益凸顯[20]。作為數字經濟時代數字化人才培育的主陣地，教師數字素養培養不僅要能夠回應教育數字化轉型和升級發展的現實訴求，更要發揮教師先鋒作用，不能讓教師數字素養拖教育數字化轉型“后腿”。教師數字素養培養對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人才智力支撐作用主要體現在：一方面提供了適應信息數字技術時代發展和推進教育創新變革的人才儲備力量；另一方面直接承擔和推進一線教學教育數字化課程落地的教育任務。教師數字素養培育將提升教師熟練使用數字技術解決教育教學問題和提升教育教學質量的能力，以此實現教育數字化轉型對教師數字能力的新要求。不僅如此，具備良好數字素養的教師隊伍能更好地培育適應新時代需求的數字化人才，共同建設和服務數字中國、數字經濟等“數字化戰略”，加快推進教育數字化發展。

（2）促進教育數字化轉型的變革創新

數字技術正在顛覆和重塑學校教學理念、方法和形態，教師數字素養成為學校數字化改革突破的關鍵環節[21]。數字技術對教師數字化能力內涵的擴展體現于多個階段，包括數字化教學意識、素養、能力和研究等。在數字技術融入教學的意識轉變中，教師通過融通數字服務、線上線下學習空間等創新方式，構建以學生為中心的數字化學習環境，開始培育教學創新意識；數字技術融入教學的素養轉變中，教師逐漸熟練應用各類開放課程資源、社交媒體等生成資源和數字技術，培養終身學習的素養，成為數字技術應用到數字化教學的典范；數字技術融入教學的能力轉變中，教師靈活利用數字技術診斷和改進教學問題，借助AI教學助手和各類智能終端開展人機協同教學，創建沉浸式、智能化的教學新模式，將數字技術整合到教學實踐創新之中；數字技術融入教學的研究轉變中，教師依據課程特征和教情學情，優化數字化教學流程，基于對教學規律的探索，反思和創新數字化教學模式，交流和分享引領教育數字化變革創新發展。

三、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路徑

經合組織認為，教育數字化轉型包括數字化準備（Readiness）、數字化實踐（Practices）和數字化績效（Performance）階段[22]。對此，提出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耦合的數字化氛圍/環境（前奏）、數字化活動/項目（過程）、數字化成果/評控（結果）三階段（淺層、中層與高層）模型（如圖1）。

1.數字化氛圍/環境

教育數字化轉型發展前期，通過數字化氛圍或環境來推進教師數字化認識、意愿和意志等初階數字意識培養，以教育數字化環境、組織及激勵等要素為關聯的耦合路徑如下。

（1）教育數字化環境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推進教育數字化的環境要素包括外部環境和內部環境。首先，在社會、經濟、文化、信息技術等宏觀因素下，塑造有利于學校、教師、學生開展數學化教與學活動的外部環境。從教育部發布《教師數字素養》行業標準，到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推進教育數字化”，體現了國家對教育信息化建設的戰略指導和頂層設計，為教育數字化提供強有力的政策支撐。其次，積極打造教育系統的數字化體系和內部生態環境，完善教育信息化總體框架，融通物理空間與虛擬空間，不斷完備和規范數字化教學基礎設施、智能產品、應用場景，打造數字育人新載體和數字教育新環境。只有在外部宏觀環境積極向上、內部微觀環境充滿創新和變革活力的背景下，教師的數字化認識、意愿和意志才能被充分激活、愈發堅定，教師的數字素養培養和提升才有廣闊的舞臺和用武之地。

（2）教育數字化組織與教師數字素育培養的耦合

教育數字化轉型是在政府、學校統一管理與規劃下，有組織、分步驟試點推進。政府通過強化組織領導、加大統籌力度、制定協調機制，推進各級部門壓實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主體責任。學校提高師生對教育數字化轉型創新的認知與接納水平，組建專門領導小組和教研團隊，組織骨干教師數字化業務培訓，以“小切口”式改革探索適合學校特色與業務發展的數字化轉型方向；依據實際教與學的需求與變化，調整和重構學校的組織結構以支撐數字化教育業務新形態的發展；完善教育數字化轉型與發展相應的配套制度建設，平穩推進數字技術融合下教育教學的局部與整體變革。教師隊伍是組織者也是執行者，教育數字化從需求側對教師數字意識和素養培養創造了巨大的源動力。在各級部門組織下，各學校交流、分享、研討數字化經驗，讓教師數字化認識、意愿和意志在教育數字化的組織推動下“扎根生長”，助力教育數字化的轉型與升級。

（3）教育數字化激勵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教育數字化技術創新融入教學應用與服務的場景從簡單到復雜、從局部到廣泛，需素質人才、智能設施、扶持政策等支持，使教師數字素養從數字意識到數字技能應用、數字責任與專業發展得到鼓勵和扶持。數字化管理部門組織教師參加數字化培訓、設立數字化教學改革項目、開展數字化課堂創新大賽等方式，統籌資源、凝聚力量推動教學數字化進展，將數字化培訓、改革項目、比賽與教學工作量、職稱評審、榮譽稱號等有機關聯。通過制定和優化相關評估激勵與反饋改進機制，發揮“指揮棒”作用，提供必備的經費鼓勵數字資源建設，激活教師培養數字化意識、磨礪數字化意志和思維，培養高階數字素養和技能，發揮優秀、典型的教師對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示范與引領作用，促進二者協同發展[23]。

2.數字化活動/項目

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通過數字化活動或項目來推進和實現教師數字化知識、技能與應用等中階數字技能/應用培養，以數字化制度、資源及業務等要素為關聯的耦合路徑如下。

（1）教育數字化制度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是“十四五”教育改革發展的重要戰略，從制度頂層對現代化教育強國建設規劃進行謀劃。推進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各省份、地方制定“教育強省”計劃作為屬地教育系統的奮進方向與工作導向，而《教師數字素養》為教師數字素養培養提供了綱領性指導。目前，教育數字化主要借助數字技術對教學活動的育人手段、辦學模式、管理制度、保障機制等進行變革與創新，促進教育流程、結構、模式重構，強化對教育教學活動與項目的制度體系建設。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路徑中，注重高校、職校、中小學等不同層次學校綜合規劃與局部發展的平衡，兼顧教育變革與數字技術創新之間的協調關系，確保教師數字知識、技能、應用能力提升與教育數字化制度轉型在同一軌道上。

（2）教育數字化資源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教育數字化資源包括數字化軟件、硬件、平臺設施及教師資源等，加強和豐富數字化資源建設可促進教育教學在區域、城鄉及學校之間的均衡化，為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基礎支撐。數字化資源賦能教育數字化發展的路徑，一是推進數字資源供給側改革，提升數字資源供給質量，對教師數字技能提出高標準。數字技術的迭代升級與演化規律和教育創新發展的內在要求，決定了數字設施建設保持兼容性與開放性，為系統升級和教育創新預留空間。二是發揮數字資源的集聚效應，包括教育數字化的技術應用、數字平臺與治理體系等的融合，教師的教、學生的學、學校與教育部門“管與評”等各鏈條活動的融合，形成數字化技術與設施、師生數字能力的協調發展[24]。國家智慧教育平臺的頭部數字化資源建設中，邀請各領域資深專家、卓越校長、優秀教師等精心打磨優質資源，不僅有利于加強場景化學習活動的教育公平，而且無差別、無衰減惠及所有教師、豐富各地區教師數字化研訓資源，為教師數字知識與技能應用的培養提供良好資源支持。

（3）教育數字化業務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教育數字化轉型以課堂融合應用為核心、教師數字化能力提升為抓手，推進數字技術從教與學的全過程嵌入、滲透到教育教學的核心業務，以提高教育業務效率并探索新型數字化的教育業務模式，推進教育業態的創新與發展。教育數字化業務轉型從初級到高級的發展過程中，數字化促進教育業務流程的升級、重構演化業務形態，促進教育業務的智能協同[25]。學校創新混合彈性學習、虛擬學習、人機協同課堂等新的教學模式，教師傳道授業解惑向教師與智能系統共同完成教學進階，通過教師智慧教學、學生智慧學習和作業智能化推薦，形成人機協同教學、數字實驗教學、智慧課堂教學等業務新樣態。同時，學校對教師數字化知識、技能與應用能力的要求越來越高，教師數字素養和技能提升有助于完成教育數字化業務的革新與蛻變，兩者方向趨同、目標相近。

3.數字化成果/評控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結果，通過數字化成果或評控來實現教師數字化道德與安全、研修與創新等高階數字責任/專業發展培養，以教育數字化成果及評控要素為關聯的耦合路徑如下。

（1）教育數字化成果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教育數字化成果發展是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共同目標。教育數字化環境、組織、激勵、制度、資源、業務等要素的發展，促進數字化轉型和教師數字素養邁入更高層次。校園數字環境、教育數據中心、數字教育資源、教育數字應用、教育網絡安全等教育數字化體系建設逐步實現，國家級和省級智慧教育平臺、教聯體服務平臺等各類平臺，通過對教師高階的數字責任和專業發展培養，為教聯體課堂教學、數字化教學研究與管理、教師支教和質量評價等提供支撐。教育數字化轉型容納了各類數字化教育活動，包括建設數字化產教融合實踐中心、推進教師隊伍數字化轉型、提升教育治理數字化能力等。教育數字化發展與教師高階數字素養目標一致，促成教育平臺和教學主體優勢互補、資源共享、互利共贏、協同發展，推動教育數字成果由低級向高級進階，教師數字素養和能力不斷提升。

（2）教育數字化評控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

教育數字化評估是檢驗數字化轉型成效，以確保其符合預期的政策意圖。教育數字化的必然發展趨勢之一是數據賦能教育系統的評控方式變革。在政策法規允許內，數字教育效果評控融合現代數字技術，全方位、全過程對教與學采集無痕式、伴隨式的多維數據，從結果性評價轉向數字化評價、人機協同評價，提高評價過程與學習過程的關聯性，在教學過程完成科學化、智能化、精準化的評價與控制。此外，建立教師、學生等多元評價主體參與的教育數字化評控管理規范、質量標準和技術標準，確保教育評價體系的科學性、專業性和客觀性。通過對教師專業能力、數字化教學能力等數據的采集與評控，為教師數字素養培養提供精準的改進建議[26]。同時，教師的數字責任與專業發展能力提升對教育數字化成果評價與控制發揮著“指引和導航”作用，改進和優化各類數字化教育實踐活動和項目，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

四、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教師數字素養培養的耦合保障機制

1.加強理論與政策保障體系建設

盡管數字化理念深入人心，但仍存在部分教師對數字化教學認識不足、數字化教學實踐模式落后等問題。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首要任務是加強相關理論的研究，統一思想認知，明確教育數字化、教師數字素養、數字技術等的引領作用，創新教學數字化轉型的實踐模式，以理論研究引領數字化教學的資源和環境建設，以理念轉變保障教育數字化穩定發展。教育數字化要融通“變”與“不變”的哲學思想，通過技術變革的“變”來探索教育形式和模式的創新，而“不變”的是始終以學生為中心，遵守學生成長和教育發展規律[27]。

教育數字化轉型作為一項國家戰略行動，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規劃，仍需完善頂層設計，包括明確教育數字化轉型新理念、新戰略、新路徑、保障措施及實施標準、規劃、監測、評控體系等，確定教師數字素養框架、搭建教師研修平臺等，修訂相關保障性制度。要破解教育數字化區域發展不均衡不充分、數字資源和環境數字鴻溝等難題，配套政策制度體系的建設還需進一步補充和完善，全國一盤棋統籌推動教育部門、學校、教師、學生的利益整合，推進教育數字化多元參與主體的異質互補和利益互嵌，形成多主體協作融合關系，輔助實現學校教育系統在數字技術推動下全要素、全業務、全領域、全流程的信息化變革和轉型。

2.加強組織保障體系建設

教育數字化轉型的落腳點在于日常教學實踐中教、學、管、評、控轉型的同步推進。教育數字化實踐以課程改革為指引，鼓勵教師開展數字化教學探索和創新，以數字技術賦能教學活動各個環節，推動數字技術支持的精準化教學、個性化學習和智能化評控[28]。在數字化進程中，加強數字化轉型組織領導，構建國家—省市—校級數字資源建設的聯合領導機構，統籌數字資源賦能學校教育教學課程的開發、應用、管理和服務，建立多方參與主體的協調與保障機制；加強經費投入與保障，明確數字化經費投入的政策措施，統籌現有資金渠道和新增投入，吸納社會資本支撐教育數字化發展；加強對教師數字素養培訓的保障，組織持續、系統的研訓活動助力教師數字素養和教學能力提升，促進教師數字意識、數字技能、數字責任與教育教學規律的有機融合；加強對課堂數字教學變革專項建設的保障，激勵教師在智慧學習平臺開創多元化、個性化、智能化教學活動并予以配套支持措施，深入推進課堂數字化教學模式創新；加強對數字化教育試點示范建設的保障，聚集數字教育創新資源與政策，護航智慧教育試點區（校）、教師數字素養評測、學生智慧作業與綜合素質評價等各類試點工作開展，發揮各類試點的示范引領作用。

3.加強智能測評保障體系建設

教育評價的改革主要發揮指揮棒的作用。健全教育數字化發展成果的評估制度保障，探索將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融合教育測評領域，完善成果智能評估的指標體系。在教育數字化進程中，學校、教師、學生等參與主體承擔職責與利益訴求不同，設計包括學校、教師、學生的多元分層評價體系，提高教育數字化評價內容的精準性、評價體系的全面性。建立教育數字化發展的可持續評估計劃，強化教師隊伍數字素養培養和能力提升，搭建數據驅動、結果導向的數字化教學績效評估體系，形成基于智能數字測評的績效反饋與建設改進機制，保障教育教學數字化轉型的總體發展路線正確。保障網絡與數據安全是教育數字化變革的基石與底座。強化網絡安全主體責任，落實學校網絡安全等級保護制度，提升網絡安全監測預警與應急管理能力。開展數字教育知識產權保護，加強教育數據和師生信息保護等保障措施，完善涵蓋數據分類分級制度、開發安全管理制度、合作方人員管理制度等數據安全相關的管理規范與制度體系，以規范教育數據的采集、存儲、傳輸以及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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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浩（1989-），男，湖北荊州人，天津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博士；劉慧（2000-），女，河南周口人，天津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碩士生；寧晨（1999-），男，天津人，天津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碩士生；石蕊（1986-），女，吉林白城人，燕山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博士。]

【責任編輯王澤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