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的在地化動因與利益聯結

摘要：農業社會化服務作為農業生產縱向分工深化的產物，在推動農業規模化、專業化、市場化等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本文以杭州Y農事服務中心為案例，系統闡釋了“有為政府+有效市場”雙重驅動下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的在地化過程，探討了它與地方各主體形成的投資共建、共享分利和多元托管三種利益聯結模式以及它在農業產業鏈上發揮的關鍵作用和困境挑戰，以進一步為農業社會化服務理論研究提供實踐基礎，為社會化服務主體在地化、高質量、可持續的運行機制創新與推廣提供啟示與參考。

關鍵字：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利益聯結多元主體

農業社會化服務作為農業生產縱向分工深化的產物，通過引進技術、人才、資本等高能級要素，在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彌合小農戶與現代農業銜接過程薄弱環節，推動農業規模化、專業化、市場化等方面發揮著關鍵中介作用。目前，學界對農業社會化服務也展開了諸多探討，主要聚焦在：對農業社會化服務內容與作用的討論，包括社會化服務主體所提供的市場渠道、農資供應、農機服務等各類服務，及其人才、資本、技術等高能級要素的引進對農業全要素生產率、三產融合等產生的正向作用。另一方面則從利益聯結出發，探討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企業、農戶、合作社、政府等多方主體，基于不同主體資源異質性所形成的復合利益聯結機制；不同農地承包權屬下的多樣化農業經營方式，如農地經營流轉、訂單式托管、大托管等；以及不同耦合強度合作機制的特征與作用，如現貨市場交易、契約協作、垂直一體化協作等。

本文聚焦農事服務中心這一典型農業社會化服務主體，以杭州Y農事服務中心為案例，探討推動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扎根鄉土的動因、地方化過程中與多元主體的內在利益聯結機制以及它在農業產業鏈上發揮的關鍵作用和面臨的困境，以進一步豐富農業社會化服務理論研究的實踐基礎，為社會化服務主體在地化、高質量、可持續的運行機制創新與推廣提供啟示與參考。

一、案例介紹與研究方法

杭州市Y農事服務中心是浙江省第一批省級現代農事服務中心之一，也是踐行現代化農事服務中心“百千”工程的典型代表。中心由Y公司與地方聯合共建，Y公司作為專業化農事服務企業，自身具備商超直采供應鏈、種質資源研發、農業數字化管理三大核心優勢，因此聚焦糧、油、菜、青儲等作物，根據本地需求形成了以全程機械化作業服務為核心，覆蓋育、耕、種、管、收、烘、貯藏加工全產業鏈的服務體系。目前農事服務中心持有0.8萬方服務中心和3000畝水稻中試基地，可服務于周邊5個鄉鎮，育秧能力每季1.1萬畝，年機械化服務能力達11萬畝次，輻射周邊10平方公里種植區域。Y公司作為外來專業化服務企業，在地化運作兩年來，與本地主體形成了多樣的利益聯結模式，綜合農事服務成效顯著，是企業型農事服務中心在地化的典型代表。本文綜合結構化訪談法、實地調研法與文獻分析法，根據被訪者對農事中心熟悉程度，與其負責人、運營人員等展開0.5—3小時不等的訪談調研，并結合浙江省政策、地方政府工作報告、企業官網等官方資料數據展開印證分析，深入探討社會化服務主體在地化動因及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利益聯結機制。

二、Y農事服務中心實踐探索

（一）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在地化動因

1.有為政府——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的統籌推動者

地方政府作為區域發展的“總設計師”，是農業社會化服務的統籌推動者和多元主體利益協同的組織引導者。其中，鎮村兩級政府發揮的統籌引導作用各不相同。鎮政府主要以開展全域鄉村振興規劃、向上申報試點項目、外部資源引進、監督管理為主。而村一級兩委的工作則更為細化落地，并與合作社等農業經濟組織緊密聯動，包括梳理資源稟賦，制定實施路徑；以村集體經濟為紐帶，構建新型合作化經濟組織；引導產權、激勵等機制建立，形成政策保障等。

一是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離不開地方政府的統籌規劃。Y農事服務中心所在鎮政府跟隨浙江省“千村示范，萬村整治”到“千村精品，萬村美麗”再到“千村未來，萬村共富”的政策路徑，2018年起便逐步展開公路提升、景觀改造等美麗鄉村提升工作，推動美麗農業景觀帶建設。隨著“五大振興”戰略的提出，立足所在地永農集中區稟賦條件，鎮政府提出了高效生態農業示范園區的總體規劃目標，并由村一級負責推動農場擴容、土地流轉等基礎性資源整合事宜。2020年，農事服務中心概念提出，農事社會化服務雛形初顯，并著手展開與Y公司的洽談。鎮政府的統一規劃引導為Y農事服務中心的構建奠定了良好基礎。

二是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離不開地方政府的堅定信心。Y公司負責人提及合作初期的情形，“一開始選擇這個區域只是初步研判它屬于副中心城鎮，也是農業大鎮，但是通過溝通發現鎮上推進非糧化很有決心，這也堅定了我們的信心。”“而通過政企間不斷碰撞和溝通，農事服務中心的功能內容也逐漸豐滿。”剛開始還沒有農事服務中心的概念，我們思路也很簡單，就打算做一個水稻中試基地，規模和標準都沒有現在這么大。但做的過程中，領導也發現很好，值得推廣，那就干唄，干著干著項目就越干越大。”目前，針對地方需求，Y農事服務中心已形成了育秧服務（種子優選）、耕地智保、農機服務、農資配送、農技培訓、農事研學、農品營銷、倉儲冷鏈八大服務環節。地方政府的實施決心為Y農事服務中心的構建按下了加速鍵。

三是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離不開基層組織的資源梳理。立足全省農業“非糧化”整治要求和本地統籌開發規劃，項目所在村委以“村集體+農戶”模式，著手開展資源梳理工作。首批吸引223戶714位村民以土地入股股份經濟合作社，流轉退化竹林900畝、耕地350畝、山林250畝。2019年，又以700元/畝的價格，吸引30多戶村民流轉土地700余畝，將零散的農田集合打造成為大田農場，并建設高標準農田2500畝，成為當地首個股份經濟合作社公司化經營試點村。村集體的治理威信、前期梳理以及宣傳引導為Y公司的在地化發展奠定了良好基礎，大大降低了其與小農戶的對接成本和作為外來企業扎根鄉土的顧慮。

2.有效市場——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的關鍵引擎

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也是供需匹配的結果。從供給側看，立足企業逐利的根本訴求，企業參與地方鄉村振興是追求市場覆蓋、資產增值的理性選擇。從需求側看，地方農業發展受限于匱乏的鄉村要素，難以突破傳統的農業發展路徑，亟需外部作用協助地方突破路徑依賴。而企業作為貫通“生產—消費—流通”環節的重要力量，是資本、人才等要素回流的關鍵載體。因此，有效市場將推動新型經營主體向鄉村布局，切實解決鄉村發展中小散農戶的生產經營問題，促進利益鏈條協同共生。

一是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符合企業自身的商業拓展訴求。立足打通“基地直采+供應鏈業務+生鮮直供”供應鏈路的總體發展戰略，Y公司與地方正展開大量的合作對接，以實現基地規模化布設和農業標準體系的推廣。作為產業鏈路打通的重要落腳點，農事服務中心這一地方化平臺的設置進一步完善了Y企業和地方的合作模式，助力企業以小平臺帶動大區域產業聯動。如Y農事服務中心通過技術推廣和訂單農業方式，與地方大戶等形成了長期合作，形成了“資產非我所有，但產出為我所用”的協同機制，并建立了一套從選種、育秧到規模產出的成套生產體系，以保障供應質量。目前，Y公司已在全國浙江、江蘇、湖南、江西、海南、云南等多地布局農業基地，商業模式逐步成型。

二是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也是地方市場發展的切實需求。地方資源的匱乏、農業現代化要求與農業經營主體能力適配參差始終是農業現代化難以突破的壁壘。在Y農事服務中心進入前，當地主要有以下幾大困境：一是山區農村人口外出就業，勞動力缺乏，耕地拋荒率高。二是原有人力主導下的農事服務，農事投入成本達每畝1520元，但加上種糧補助效益僅有180元，農民種糧積極性低。三是本地農田分布散亂且規模小，難以開展規模化的機械化生產，生產效率難以提升。四是農戶自身難以覆蓋全產業鏈環節，需要平臺提供缺失環節上的服務，減少農戶重資產投入，提升產品價值。因此，引入農業社會化服務，加速要素引進和資源梳理，是實現小農戶與大市場有效銜接、推動本地農業發展的迫切訴求。

（二）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利益聯結

1.“社會化服務+地方政府”——投資共建模式

社會化服務組織在地化發展過程中，地方政府是其中主要引導者，發揮著政策引導、資金幫扶、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供應等基礎性作用。在Y農事服務中心建設過程中，它與政府主要以投資共建模式展開合作。其中，政府負責農事服務中心周邊的道路基建與農田改造，并為農事服務中心良性運營采購了數字化平臺及信息化設備，總體投資超4000萬元。而Y公司負責Y農事服務中心建筑主體建設投資與農機采購，總體投資約3500萬元。此外，考慮農業投資回收周期長，附加值相對低的情況，地方政府也為農事服務中心積極爭取糧食綠色高產高效示范方、新型綜合種養基地補助等政策性資金，扶持Y農事服務中心持續在地化運營。

2.“社會化服務+地方人才”——共享分利模式

由于農業產業鏈長，單一主體難以覆蓋全鏈提供一體化服務，加之Y公司作為外來企業，業務在地化部署和投資進度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其與本地資源的能力協同、統籌調配是其在地化發展的重要舉措。因此，Y農事服務中心聚焦農業技術人才展開了系列合作。中心負責人提及“我們沒來之前這里的大戶就是有插秧機的。機器無非花點錢就行，但機手流動性大也稀缺。我發現我把這些人先拉進來，他們對當地的情況熟悉，知道這塊地機器下去是不是會陷進去，大戶的訂單需求、脾氣、心態也都比較摸得住，能幫助我們進入地方市場。”基于此，中心將自己的服務隊伍和地方農業人才融合，搭建了烘干服務隊、數字農業服務隊、田間作業服務隊、育秧插秧服務隊。而隨著機手的集聚，農戶的農機也逐步開始與中心共享，整體形成了服務訂單則由中心統一調配、價格統一管理，最后根據人員機具的出勤使用情況按單分配的資源共享、價值共創、合作分利協同模式。

3.“社會化服務+地方農業經營主體”——多元托管模式

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方化過程中與地方集體和農戶的合作也至關重要。當前主要的“社會化服務+地方農業經營主體”合作模式主要為土地流轉、托管服務、股份分紅、返租倒包等。Y農事服務中心主要的利益聯結模式為土地流轉和托管服務模式。

Y農事服務中心與集體：土地流轉模式。基于前期與村集體的商議溝通，Y農事服務中心通過土地交易平臺，流轉3000余畝土地到名下，作為中試樣板進行全權管理。其核心目標一是標準制定與推廣，通過流轉的土地搭建與地方契合的專業化服務及全流程生產標準，把服務成效寫在大地上，讓鄉親們眼見為實，促進標準推廣。二是在試驗田展開在地化技術試驗。在種業研發上，推動種質資源在地化改良和培育；在農機服務上，改變原來無人機播種形式，通過秧盤育秧播種試驗向農戶展示育秧服務能效；在數字賦能上，進行數字化全流程監管試驗，打造數字化種植田樣板。三是保障產值，為中心運營提供最基礎的生產種植收益。

Y農事服務中心與農戶：托管服務模式。中心與農戶的托管模式可分為全托和訂單式托管兩類。少部分農戶由于自身已經離鄉務工或缺少耕種能力，因此委托服務中心進行全鏈服務，服務費用約每畝1000余元。而訂單式托管則是更多在營農戶的選擇。通過“田保姆”數字平臺，農戶可在平臺上選擇服務內容并簽訂服務合同，農事中心接受訂單并提供服務。目前，訂單式服務內容主要以選種育秧、烘干、農機服務等需投入大型機械需求的部分為主，Y農事中心只對服務質量進行保障，并不對最后產出效果進行保底承諾，雙方的合作相對松散。

（三）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發展意義與成效

1.拉通產業鏈條，搭建標準化農業服務體系

農業全產業環節的拉通以及標準化服務體系的構建是農事服務中心始終關注的重點。在產業鏈條打通方面，負責人提及“農戶通常不可能從育秧的機器一直買到收割烘干機器，最多覆蓋其中幾個環節，我們農事服務中心的意義就是把這個服務鏈條做全。”因此，Y農事服務中心立足需求補全大型農機缺口，并緊抓“種子和銷售”產業鏈兩頭，向前推動更優質的種質資源引進、向后集成商超供應渠道，以彌補農業生產服務環節的缺失，推動本地農業產業鏈環節完善與產業鏈條延伸。而在標準化農業服務體系搭建方面，中心一方面立足訂單反向形成了對種植過程、產品品質的管控標準，另一方面形成了“技術研發+農資供應+全程機械化+烘干加工+倉儲保鮮+市場渠道+農旅服務”標準化優質服務體系，解決了傳統合作社農事服務質量管控難、種植標準與市場接軌難等問題，推動農業增長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

2.整合優質要素，激活農村經濟發展內在活力

Y農事服務中心利用自身優勢積極展開了土地、資金、技術、人才等關鍵要素的整合利用。在土地整合上，中心通過與集體、農戶合作，盤活了閑散、低效的土地資源，解決了農田碎片化、零散化問題。在技術整合上，中心結合自身種質資源研發、農業數字化管理等優勢，引進先進技術，建設“一機雙播”和“糧、油、菜”三合一精量播種流水線等，促進水稻增產5%-20%，農機效率提高10%-20%。在人才整合上，加強培養專業農機手，推動專業人才與地方人才融合發展，目前已吸引137名青年農創客回鄉創業。通過一系列資源整合與高能級要素的引進，Y農事服務中心進一步加速了城鄉要素高效流動，推動生產力跨越式發展和產業價值提升。截至2023年，帶動農戶增收800余萬元，村集體收入達到375萬元，是2016年以前集體收入的102倍。

3.創新合作模式，營建多元互利共生良好生態

Y農事服務中心與地方各主體形成的創新合作模式拓寬了盈利渠道，有效減少了信息不對稱，推動提升了本地農業產業價值，營造了互利共贏、協同共生的良好生態。對農民而言，在獲得更高農產收益的同時，服務中心還提供了日結勞務工作機會以及農機服務訂單，拓寬了農戶的收入來源；對村集體而言，中心通過專業化農事服務，將分散、閑置資產高效整合利用，目前已為村集體創收1000余萬元；對于當地政府而言，農事服務中心的助力進一步加速了地方“非糧化”，有力推動了地方農業的現代化進程；對農事服務中心而言，其地方化發展也有效踐行了自身企業戰略的實施，構建了產銷一體的商業鏈條。在這一創新合作模式中，多方通過自身優勢資源的投入實現了增量創造和存量提升，有效地處理了集體利益和個體利益、集體積累和收益分配的關系，為后續更多企業型農業社會化服務在地化發展提供了參考。

三、社會化服務主體發展困境

（一）資金要素支持普遍較少

農事服務中心資金投入較大，Y農事服務中心投資超8000萬元，但農業生產回收周期長、風險大，前期高昂的投資對小型服務主體仍是挑戰。二是資金來源有限，農業發展中多數資金來源政府專項補貼和金融借貸。有限的資金來源經常限制農業發展需求，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新興農業經營主體與小農戶的利益聯結。

（二）商業模式尚未形成閉環

Y農事服務中心負責人提到，由于農業“看天吃飯”的特性，中心僅在風調雨順的年限才能實現盈虧平衡，仍需從各環節挖掘盈利點。因此Y農事服務中心也在探索多元營收渠道，一方面利用Y企業貿易優勢，減小農業虧損；另一方面利用農場稻田景觀舉辦豐收節、稻田音樂節等活動，售賣農旅文化周邊，推出公園露營、麥田騎行、花海暢游、下田摸魚、觀光小火車等體驗活動。但總體而言，三產盈利能力仍有限，無法提供穩定營收。

農戶對利益聯結認識不充分。雖然本案村集體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土地流轉流程較為簡易便捷，但是前期與農戶的溝通中仍耗費一定精力和時間。農戶數量多，擁有農田小而散，經常難以形成統一意見。較多農戶年齡較高、思維保守，對于新模式接受程度不高，參與意愿不強，對于利益聯結的認識也不夠充分，社會化服務的在地化推廣仍然任重而道遠。

（三）本地人才缺乏與合作機制松散

人才始終是農業發展面臨的普遍問題。一方面本地青年農業人才缺乏，Y農事服務中心雖然能引進部分外部人才，也一直在開展本地人才的招聘，但始終難以找到合適人才。另一方面Y農事服務中心與本地人才的合作機制仍較為松散，受雇于農事服務中心的農機手流動性也較大，經常出現農機儲備充足但缺少農機手的情況。

四、發展建議

（一）政府側：發揮政策引導作用，強化扶持力度

針對投資強度大、土地等基礎要素梳理難等問題，建議加速完善國有平臺的土地產權收儲機制，搭建更加高效便捷的農村產權交易平臺，進一步規范建立農村產權交易統一市場體系，規范交易程序、渠道、民主決策過程。同時，加大金融扶持力度，靈活運用政策性、開發性金融工具，撬動資源、資本支持農村基礎建設，推出農機購置補貼、農業生產社會化服務（生產托管）項目補貼等資金扶持政策，以支持社會化服務主體發展。

（二）企業側：探索多元合作機制，強化人才培養

聚焦社會化服務商業模式不完善、人才吸引力弱等困境，一方面建議探索更為多元的利益共享模式，拓寬營收渠道，探索保底收益、按股分紅、超產分成、承包分紅、產量梯度兌現等多樣化收益共享機制。在人才引育上，強化與院校、人力資源企業合作，以聘請技術人才、鄉鎮干部遠程指導，聯動院校開展基地實踐等多種模式，開展柔性引才。同時，持續加強本地人才培養與技術，搭建根植于地方的農業人才隊伍。

（三）集體側：搭建溝通協調平臺，強化規范管理

面向與村集體、農戶之間合作松散、溝通不暢等問題，一方面建全村集體與企業協調機制，暢通其與小農戶之間溝通渠道，切實維護小農利益。另一方面持續推動集體經濟市場化發展，依托村集體“三資”管理平臺，提升資產確權和流轉管理能力，創造更穩固的利益聯結。同時規范土地托管合同的精確性、規范性和適應性，引導企業、農戶等主體通過量化考核等方式實現互相約束，增強風險共擔意愿，采用信用公開、違約處罰等方式防范信用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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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中國聯合工程有限公司寧德職業技術學院）

責任編輯：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