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新質生產力是以科技創新為主導,實現關鍵性技術上升突破產生的生產力,符合高質量發展和新發展理念。新質生產力具有豐富的理論內涵和全新的經濟價值。西部陸海新通道作為近年來國家整體大通道建設的代表項目,承擔著西部地區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增長極點作用。文章結合相關文獻及概念論述區域經濟發展事實,構建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測度體系,運用熵權TOPSIS法對西南沿線省份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并通過構建回歸模型進一步探究數字新質生產力對各省經濟增長的影響作用機制。研究結果表明:數字新質生產力能夠直接促進區域經濟發展水平提升,但工業化轉型和升級滯后會給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帶來負面影響,進而影響經濟發展。
關鍵詞:西部陸海新通道;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測度;西南沿線省份
中圖分類號:F127;F4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6432(2025)06-0001-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5.06.001
1""引言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考察調研黑龍江省時首次提出“新質生產力”這一重要概念,強調要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1],將新質生產力這一概念首次引入大眾視野。近年來,伴隨著科技進步,互聯網、大數據、電子信息、人工智能等成為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力。數字生產力代表了新質生產力的一種,即數字新質生產力,它涵蓋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等多維內容,具有高創新性、強滲透性等多維特征。
西部陸海新通道西南沿線省份(以下簡稱“西南沿線省份”)作為整個通道建設的重點區域,具有南向接海開放、北承內陸腹地的重要銜接作用,未來的高質量發展離不開數字新質生產力的參與,因此如何測度西南沿線省份的數字新質生產力、如何提高沿線省份的數字要素生產效率成為文章研究重點。
2"文獻綜述
魏崇輝(2023)從生產力歷史演進過程入手,分析了新質生產力的基本意涵與歷史演進邏輯[2]。通過分析新質生產力的源頭和演變過程,提出推進新質生產力高質量發展的戰略定位、政策協同、重要抓手。高帆(2023)基于我國當代經濟發展現狀和特點,從提出邏輯、內涵維度、時代意義三方面對新質生產力進行了系統闡述,進一步探究了新質生產力在理論層面和實踐層面的意義。自《西部陸海新通道總體規劃》于2019年8月得到國務院批復以來,學者就通道建設和發展路徑展開了大量研究,傅遠佳(2019)根據國家對西部地區的使命任務,從通道建設戰略地位、存在意義、經驗啟示以及與高質量發展互動內涵等方面進行充分論述[3]。叢曉男(2021)通過構建一般均衡模型模擬發現,西部陸海新通道有利于深化我國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經貿合作,對拉動我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具有顯著作用[4]。陳萬靈等(2024)以是否參建西部陸海新通道為分組依據,在充分識別異質性處理效應的基礎上構建多期雙重差分模型,"對欠發達地區參建通道經濟的對外開放效應展開經驗分析[5]。
綜合上述文獻梳理和回顧,作為新概念提出的新質生產力,當前研究大多集中于從概念提出的歷史來源、內涵邏輯等定性角度進行研究。西部陸海新通道在研究對象和方法上較少結合新質生產力進行研究。鑒于此研究現狀,文章以西南沿線省份的數字新質生產力為研究對象,運用實證分析方法,測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構建計量回歸模型,探究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對西南沿線省份的經濟增長影響結果。
3"數字新質生產力測度體系構建與測度方法
根據習近平總書記的相關重要論述和西部陸海新通道數字經濟發展實際情況,結合學術界對新質生產力的研究現狀,發現數字新質生產力至少包含數字產業生產力和產業數字生產力兩方面內容,對其評價測度依托多屬性的綜合評價法。綜合評價法在經濟領域研究應用已經趨于成熟,基本步驟包括建立評價體系、處理評價數據、確定指標權重、構建評價方法。文章在綜合評價法和當下研究成果基礎上,嘗試構建2個二級指標,6個三級指標。采用熵權TOPSIS"法對指標進行賦權和運算,從而得到西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
3.1"數字新質生產力測度體系構建
文章參考盧江等(2024)構建的新質生產力評價指標體系[6],將數字新質生產力分為數字產業生產力和產業數字生產力,從這兩個層面展開指標選取和評價體系構建。選取2013—2022年西南沿線省份(廣西、云南、四川、貴州、重慶)的集成電路產量、電信業務收入、電子商務銷售額、軟件業務收入等指標數據,構建生產力評價指標體系(詳見表1)。
3.2"改良版熵權TOPSIS測度方法
傳統的熵權法在賦權時存在由于某個指標的離散程度過大而導致該指標權重過大的缺點,因此,文章參考相關研究方法,遵循層次分析法(AHP)的基本思路,通過對指標的差異性系數進行比較,從而得到判斷矩陣,求解熵值,以新改進的熵權TOPSIS"方法對新質生產力各層次的指標進行賦權測度。
4"西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水平和各省份差異
文章的研究數據具體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等,個別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和移動平均法予以補充。
4.1"西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結果
根據前序測度方法得到西南沿線省份2013—2022年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測度結果,如表2、圖1所示。
從圖1變化趨勢來看,2013—2022年西南沿線省份的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不斷提升,其中以廣西壯族自治區和貴州省提升最為明顯,廣西壯族自治區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從2013年的0.041上升至2022年的0.281,增長了5.85倍;貴州省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從2013年的0.038上升至2022年的0.219,增長了4.76倍;四川省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從2013年的0.167上升至2022年的0.534,增長了2.20倍,是西南沿線省份中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指數最高的省份;重慶市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從2013年的0.092上升至2022年的0.480,增長了4.22倍,在西南沿線省份的發展水平排名第二;云南省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從2013年的0.085上升至2022年的0.375,增長了3.41倍。
4.2"省域數字新質生產力整體發展水平和省份差異
自2013年以來,西南沿線省份的數字新質生產力迅速發展,說明西南沿線省份在新時代高質量發展和新發展理念的引導下,依托數字經濟和互聯網金融進一步推進數字新質生產力作為生產要素參與到產業發展中。在2019年國務院批復西部陸海新通道規劃后,2020年西南沿線省份的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達到了峰值,說明西部陸海新通道規劃政策的實施及區域內的跨省份合作,是推動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力量。2020年后由于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對于經濟的沖擊和全球市場需求的萎縮,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出現下降,但在2022年重新開始回升。
西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也存在著明顯的省份差異特征,整體可分為三檔,發展水平第一梯隊為四川省,領先其他四省,在區域內排名第一。第二梯隊是重慶市和云南省,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在區域內排名第二和第三。第三梯隊是廣西和貴州省,省份發展水平在區域內排名第四和第五。總體來看,西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整體處于全國中游,但省份間發展水平差距較大,也說明了區域間的省份異質性。
5"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對西南沿線省份經濟發展的影響
5.1"模型設計
為進一步探究區域數字新質生產力對各省經濟發展的影響,就數字新質生產力對經濟發展的直接影響構建如下模型:
GDPit=β0+β1dnp+β2Xit+μi+γt+εit
本模型主要探究數字新質生產力對經濟發展的影響,最直觀的指標是各省份的GDP總額,其中下標i為省份,t為年份,β為各變量的估計系數,dnp表示數字新質生產力,Xit表示一系列控制變量,包括工業化水平、對外開放程度、城市化水平,μi和γt分別表示地區和時間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
5.2"變量測度與來源說明
被解釋變量為2013—2022年西南沿線省份(廣西,四川,重慶,云南,貴州)的GDP總額(Y),能夠綜合反映出各省經濟發展的整體水平和情況。核心解釋變量為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X),通過上文測算得出。控制變量選取工業化水平(C1)、對外開放程度(C2)、城市化水平(C3)三項指標,指標含義分別是第二產業增加值與地區生產總值比值、進出口總額與地區生產總值比值、城鎮人口占省域總人口比重。
5.3"實證檢驗及分析過程
西南沿線各省份新質生產力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列(1)是未加入控制變量時經濟發展水平的回歸結果,回歸系數為4.823,在1%的水平上顯著。列(2)、列(3)是在列(1)的基礎上增加控制變量,分別進行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的回歸結果,回歸系數分別位于1%和5%顯著水平上,表明數字新質生產力能夠直接推動區域經濟綜合發展,是切實提升區域經濟質量的有效途徑和核心動力。列(2)的控制變量中,對外開放程度、城市化水平的回歸系數均為正,均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進出口貿易、城鎮化發展水平能夠對區域經濟發展起到促進作用。工業化水平系數為負,說明工業化水平對區域經濟發展起到負向作用,原因是近年來相關工業產能過剩,高耗能類工業綠色轉型程度低,對經濟發展會產生滯后影響。
6"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6.1"研究結論
數字新質生產力能夠直接促進經濟發展,對外開放水平和城市化建設能夠一定程度上推進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進而促進經濟發展。通過測度結果發現,西南沿線省份數字新質生產力在發展水平上省份之間差異較大。通過構建固定效應回歸模型進行實驗,結果表明,數字新質生產力能夠直接促進地區經濟發展,但工業轉型升級滯后和產業數字化轉型緩慢一定程度上影響區域經濟發展,對新質生產力的推動作用產生了負向影響。
6.2"政策建議
第一,提升數字參與,推動轉型升級。沿線省份地區在自身優勢工業產業基礎上,大力引入數字生產要素參與工業產業相關轉型升級與淘汰落后產能工作中,既優化了地區工業產能效率提升和數字化水平建設,同時也提升了本區域的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使得數字新質生產力更好參與到地區的經濟循環中。
第二,統籌區域聯動,促進協同發展。數字新質生產力測度結果顯示,各省份發展水平差異較大,應通過增設區域合作創新平臺,推動跨省份優勢科技成果轉化與共享,推動區域資源優勢互補和產業鏈協同發展,及時縮短省份發展差距,打造區域協同發展新格局。
第三,錨定政策導向,加快多元融合。根據當前經濟發展進入新時期的特點,牢牢把握數字中國、網絡強國、智慧城市等重大建設戰略,加快促進數字技術和數字要素同特色實體經濟深度融合,以實體經濟夯實數字技術發展基礎,培育壯大數字要素市場,高效提升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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