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義和政策取向解讀及其檔案學新質化路向探析

摘 要：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義指向戰略性新興產業與未來產業、新型勞動者隊伍、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和現代化產業體系構建等方向，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提供了理論支撐和方向導引，為中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提供了著力點。政策取向上圍繞健全新型舉國體制實現科技自立自強、營造良好的產業政策環境、經濟政策與非經濟政策的協同、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等方面展開探索，為賦能新質生產力奠定政策基底。基于此，檔案學新質化發展可以歸納為新質化轉型升級、創新型人才支撐、數智化組織服務三個基本路向。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科技創新；生產要素；新興產業；未來產業；中國式現代化；檔案學；新質化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時提出了發展新興產業、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的論斷。[1]“新質生產力指的是創新發揮主導性地位，突破傳統經濟增長方式，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的發展特征，以關鍵性技術突破、要素重新配置、產業創新轉型、生產要素優化組合為內容，全要素生產率的躍升為標志。特點是科技創新，關鍵點是質優。”[2]在2024年7月18日舉行的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中明確了健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體制機制。

1 新質生產力的理論淵源

黨的十八大將創新要素作為推動人類社會向前發展的重要力量，強調綜合國力的競爭歸根結底是創新的競爭，提出了創新驅動發展的戰略目標，形成了以創新為引領和支撐的現代化經濟發展體系。[3]1.1 新質生產力的基本內涵1.1.1 內涵之“新”：新技術、新模式、新動能。新質生產力的“新”指向的是科技創新領域中的原創性、顛覆性技術，它能夠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4]回望技術革命史，從18世紀第一次工業革命誕生的機械化到19世紀第二次工業革命誕生的電氣化、20世紀第三次工業革命的信息化，再到21世紀第四次工業革命的智能化、數字化，每一次科技革新都會給社會生產力帶來顛覆性的躍升，改變人類社會歷史的發展進程。

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實現優勢領域、關鍵技術領域的重大突破，盡快形成一批帶動產業發展的核心技術就成了必由之路。[5]新質生產力的“新”是以新技術為依托，通過科技創新形成的新的經濟模式，實現新技術到新模式的銜接產生新的產業動能。

1.1.2 內涵之“質”：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新質生產力的關鍵在于質優，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三個基本特征，這是從政治經濟學框架出發，比對傳統生產力的經濟生產模式、增值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而得出的結論。

新質生產力與傳統生產力相比，科技含量具有明顯差異，科技創新在其中發揮著主導性作用。當前，科技創新正在重構全球經濟版圖、重塑經濟結構，我國“要加快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打好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6]。

高效能要求突破傳統生產力依靠資源投入和消耗獲取生產力發展的模式，追求勞動者、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的優化組合產生的質變。勞動者集知識、技術和創新于一體，能夠設計、研發、制造、操作智能設備從事生產活動。勞動對象相比于傳統生產資料中依賴不可再生資源的自然物和原材料，新質生產力加入更多無限循環利用的信息資源作為勞動對象。勞動資料具有“高級、精密、尖端”的特征，有效解決了傳統生產力效率和質量不高的問題。

高質量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最終目標和價值旨歸，是擺脫傳統生產力的粗放型增長路徑、整合創新資源轉化，以高質量的勞動者、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輸出產生的高效率、集約型生產方式。

1.2 新質生產力的理論脈絡

1.2.1 新質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深化和偉大創新。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大廈中的重要基石，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梳理能夠準確把握“新質生產力”的內涵譜系，構建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圖景。在《巴黎手稿》中，馬克思理論體系中第一次出現了“生產力”一詞。隨后在《評李斯特》《德意志意識形態》《哲學的貧困》《資本論》等著作中，馬克思對生產力理論進行了系統論述，但是并未對“生產力”的概念給予一個明確的界定，僅就生產力的作用及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社會關系等進行了闡述，如1845年至1846年間，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生產力是一定的生產方式與一定的工業階級與一定的活動方式、社會階級相聯系的”[7]。這種生產力是全部社會生活存在的物質基礎，是推動和衡量社會發展進步的最根本性標準。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生產力情況決定社會狀況。”在《哲學的貧困》中，馬克思從辯證唯物主義的角度對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之間的辯證關系有了深入的認識，創新性地提出了“最強大的一種生產力是革命階級本身”的論斷。[8]在《資本論》里，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經濟規律的總結和洞察是以生產力為始端的。他認為：“生產力是人們在生產實踐中形成的改造和影響自然以使其適合社會需要的物質力量，包括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三個基本要素。”[9]他特別強調了科學技術在推動生產力發展中扮演的地位和角色，每個經濟時代的差別不在于生產出什么產品，而在于用什么樣的勞動資料進行生產，勞動工具代表了一個時代生產力的發展水平。

1.2.2 新質生產力是我黨解放發展生產力理論的高度凝練。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我黨帶領各族人民經歷了從“站起來”到“富起來”再到“強起來”的三大歷史性跨越。每一次歷史性跨越都離不開我黨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發展。

1956年，在最高國務會議第六次會議上，毛澤東提出了“社會主義革命的目的是為了解放生產力”。[10]黨的一切工作都要圍繞生產建設這一中心任務展開。1957年，在《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一文中，毛澤東指出我黨的工作重點要從階級斗爭向解放發展生產力進行戰略轉移。

改革開放與社會主義現代化新時期，我黨反復強調必須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只有發展生產力才能從根本上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

如今，我國在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等方面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綜合國力、國際影響力、科技創新能力都有了大幅度提升。

我國經濟正處于從高速增長向高質量發展轉變的關鍵階段，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加快科技自主創新能力建設，提升科技創新在國家戰略發展體系中的地位是新時期的戰略發展要點。風險與機遇并存，在發展方式粗放，發展不平衡、不協調等現實問題的掣肘下，創新性地給出了“新質生產力”的論斷。

2 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義闡釋

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義是“新的質態”，是科技創新在其中扮演主導角色的生產力。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驅動下的生產力系統正在催生生產力向新質態方向發展。新質生產力中的“新”指向的是科技創新主導下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質”的關鍵是牢牢把握高質量發展的主線，實現新質生產力的核心關鍵點在于新型勞動者的培育，最終的價值目標是構建現代化的產業體系。

2.1 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與未來產業。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中強調：“要及時將科技創新成果應用到具體產業中，改造提升傳統產業，培育壯大新興產業，布局建設未來產業，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11]隨著我國科技創新能力的提升，創新技術領域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就，為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提供了基礎。在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了要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新動能。

2 . 1 . 1 重大技術突破、社會需求帶動的新產業。“十四五”發展規劃、黨的二十大報告、國家統計局《戰略性新興產業分類（2018）》等文件中對戰略性新興產業進行了權威表述，指出戰略性產業的基礎是重大技術突破、重大發展需求，具有重大引領作用的，知識密集、技術密集、成長潛力巨大、效益量化、資源消耗少的產業。

產業領域涉及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高端裝備制造產業、新材料產業、生物產業、新能源汽車產業、新能源產業、節能環保產業、數字創意產業、相關服務業等九大領域。[12]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符合當前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實際，是新質生產力的生產依托。新興產業具備高技術、高效能、高質量的特質，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技術應用為新興產業的發展提供了技術支撐。

2.1.2 人工智能、“元宇宙”驅動的未來產業。基于新一輪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的前瞻布局，瞄準未來制造和未來信息兩個前瞻性領域，重點發展人工智能、“元宇宙”、人形機器人、腦機接口等方向，在量子信息、生物制造、基因技術、綠色低碳、深海空天開發、氫能產業、北斗產業等產業領域謀求變革和突破。掌握這些未來產業中的關鍵性核心技術，加快新技術、新產品的推廣運用，決定了未來我國在科技創新領域的位置。

2024年工業和信息化部等七部門聯合發布的《關于推動未來產業創新發展的實施意見》，從未來制造、未來信息、未來材料、未來能源、未來空間和未來健康等六個大的方向對未來產業進行了前瞻性謀劃部署，力圖通過開辟產業發展新領域、新賽道來重塑產業競爭的新優勢、新動能。

2.1.3 技術賦能的傳統產業升級改造。習近平總書記在2024年兩會期間參加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不是忽視、放棄傳統產業，傳統產業不代表著落后生產力”。[13]傳統產業在我國制造業中占據著80%以上的比例，是我國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根基。我國在國際競爭中的產業優勢也主要集中在傳統產業領域，輻射范圍廣、市場占有率高、產業關聯度大，是經濟發展中的主要支撐。

新質生產力中的“新”并非意味著拋棄傳統產業，要著眼于“創新”，傳統產業經過技術改造升級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了重要陣地。此外，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并不是對立存在的，兩者密不可分、相互促進。

傳統產業升級改造過程中需要新的勞動者、勞動工具和勞動資料，這為新興產業的發展提供了市場空間。新興產業、未來產業的發展推動傳統產業加快發展步伐的同時也為其提供了基礎的原材料、設備部件、工藝等方面的支持。

2.2 培育新型勞動者隊伍，構筑強大的人才支撐。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將人才作為第一資源，深入實施人才強國戰略，確立了人才引領發展的戰略目標。“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推進自主創新，人才是關鍵。”[14]依據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要求，“建立人才、技術、教育之間的良性循環，完善人才培養、引進、使用、合理流動的工作機制”。[15]根據當今科技發展的新趨勢，我們要優化人才培育模式，為推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儲備高素質人才。

2.2.1 提升高素質科技人才的培養質量。新質生產力的“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決定了勞動主體的高素質特征，只有培育一批掌握關鍵性技術的高素質人才，才能真正推動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加快建設國家戰略人才力量，著力培養造就戰略科學家、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著力培養造就卓越工程師、大國工匠、高技能人才，提高各類人才素質。”[16]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是發展新質生產力、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17]

當前，我國科技隊伍規模十分龐大，根據中國科協發布的《中國科技人力資源發展研究報告》，“我國科技人才資源總量已達42 000萬”，[18]人才規模在世界范圍內首屈一指。但是，“科技人才存在的最大問題是人才水平和結構，世界級科技大師缺乏，領軍人才、尖子人才不足，工程技術人才培養與生產和創新實踐脫節”。[19]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著力提升創新人才的培育質量，從科技創新活動中發現人才、培育人才、用好人才，造就一支規模龐大、素質精良、結構合理、能夠掌握關鍵性技術的高精尖人才隊伍是深入實施人才強國戰略的行動要義，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驅動力。

2.2.2 深化人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目前，我國人才總量供給與市場需求之間的供需結構不平衡問題十分突出，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一批在大數據、人工智能、基礎科學等領域具有專業水平的頂尖人才，而這些人才沒有得到有效供給。“我國面臨著科技人才總量大，但人才結構性不足的突出矛盾。尤其是在重大項目、工程、學科領域的領軍人才嚴重不足。”[20]人才供需不平衡導致的結構性困境嚴重掣肘了新質生產力躍遷的腳步。“沒有人才優勢，就沒有創新優勢、科技優勢、產業優勢。”

深化人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效解決人才供需不平衡的矛盾，有效探索人才總量優勢向創新優勢、科技優勢、產業優勢的結構性轉化，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強大的人才支撐，注入強勁的人才資源將決定性影響新質生產力的躍遷速度、質態變化程度。

2.2.3 推動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著力打通束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21]在堅持黨管人才的基本原則下，推動人才發展體制改革，深化領導體制、管理體制、選拔、聘用、考核、評價制度等方面的改革，充分釋放形成新質生產力過程中的人才體制機制束縛。

從政府、社會、市場、企業等角度探討中國人才發展的治理體系，建構符合社會發展要求、推動現代化建設、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吻合的人才結構體系。“要建立更為靈活的人才管理體制，強化創新激勵，讓科技人員和創新人才得到合理回報”[22]，“把人才資源放在優先位置，要改革人才培養、引進、使用機制”[23]。

2.3 以新促質，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再次強調，“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是全黨全社會的共識與自覺行動，是經濟社會發展的主旋律。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必須牢記高質量發展是新時代的硬道理，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以新促質，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全新的生產力理論作為指導，新質生產力已經展示出了在高質量發展中的戰略地位。

2.3.1 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綠色化、低碳化是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24]“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25]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再次強調，“要扎實推進綠色低碳化發展，健全綠色低碳發展機制”。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伴隨著新能源、新材料的使用，在開發使用過程中要以自然資源的可持續利用為前提。此外，新質生產力所運用的勞動資料是一批尖端設備，這些設備的使用要促進資源利用最大化，有效提升和改善資源的使用效率。總體來講，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要能夠提升促進綠色產業的發展，提高資源使用效率水平，發揮資源利用的最大化價值。

2.3.2 人的全面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目標。黨的十九大提出了高質量發展的經濟總體要求，而人的全面發展是社會進步的總目標，高質量發展除了從經濟學視野去考察，還要立足人的全面發展進行理解。“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落腳點是為人民謀幸福。”[26]實現經濟高質量增長僅僅是手段，其真正目標在于實現人的全面發展。[27]

2.4 構建現代化的產業體系

構建現代化的產業體系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更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選擇，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關鍵舉措。

2.4.1 完善門類齊全的產業體系。產業體系的完整性需要以齊全的產業門類、完整的產業供應鏈、完善的產業配套設施、科學有效的產業政策等為支撐，讓上游、中游、下游的產業間破除界限，增強協同。

目前，發達國家實施的制造業回流、離岸外包和經濟制裁等產業措施對產業體系的完整性提出了嚴峻挑戰。[28]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不僅能夠推進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發展，也能夠賦能傳統產業，加快傳統產業的升級。同時，還能推動實體產業與虛擬產業間的相互融合，優勢產業與特色產業的相互促進，增加產業的多元性，彌補產業空白。通過發展新質生產力能夠提升我國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完整性，優化產業發展環境，使產業價值從低水平向高水平發展。

2.4.2 著力增強產業體系的創新性。創新是新質生產力的驅動因素。發展新質生產力又能夠不斷提升科技創新能力，提升現代化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

新質生產力強調的關鍵性顛覆性技術對于產業發展的帶動效果是巨大的，充分釋放了科技創新因子，讓科技創新帶動產業創新，推進產業結構的優化調整，實現產業的現代化建設。新質生產力涉及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等新產業領域，以及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的重新組合優化，其中蘊含的技術含量高，并強調科技創新是生產力發展的引擎，用高質量、高效能的創新發展模式顛覆和優化傳統發展模式。

2.4.3 提升現代化產業的智能化水平。智能化是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典型特征，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元宇宙等技術的發展為推動產業體系的現代化奠定了發展基礎，智能技術的應用顛覆了傳統產業的組織結構方式、生產效率、管理模式，產業從低效能向高效能轉變，也催生了更高質量、更高效率、更高效能的新興產業。

隨著關鍵性、突破性技術的攻破，各種智能化、數據化平臺、設備升級，將加快智能硬件相關領域的發展，完善數字化產業集群，推進產業間合作交流，提升產業的先進性。

3 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政策取向解讀

自新質生產力重要論述提出以來，我國各地方、各部門以新質生產力為中心展開學習、研究、部署相關工作。政府各部門將圍繞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內涵、核心要義、基本特征等方面因地制宜推出相關的政策，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支持。

3.1 健全新型舉國體制，實現科技自立自強。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到要將創新擺在現代化國家建設中的首要位置，科技工作的完善需要健全新型舉國體制。

新型舉國體制是面向國家重大需求，依靠政府和市場之間的協同合作來匯聚戰略科技力量，其優勢在于發揮制度優勢，運用行政和市場的雙重手段推動科技自立自強。從政府的政策取向角度來理解，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意味著政府要根據科技戰略發展需求，面對當前新一輪的科技革命，重點支持和出臺發展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相關政策，推進跨學科、跨產業間的科技資源流動整合，促進協同，提高效能。

3.2 營造良好的產業政策環境。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過程中所提出的顛覆性創新雖然能使生產力產生巨大的改變，但是相應地也具有產業化的不確定性。

政府需要為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營造良好的政策發展環境，對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發展提供更多傾斜。此外，相關政策的制定和實施要根據各地產業發展的客觀規律，根據各地實際情況穩健進行，避免過度的政策干預，減少不合理、不科學、與發展語境不吻合的政策對產業發展起到的反作用。

3.3 經濟政策與非經濟政策的協同。圍繞新質生產力制定的政策不應該局限于經濟領域，還要加強貨幣、財政、科技、產業、環保等政策之間的配合，將非經濟性政策納入政策取向中進行統一評估，保障政策之間的統籌兼顧，確保政策之間沒有堵點卡點、沖突點，同向發力，形成合力。

政策制定上堅持系統性觀念，強化經濟政策與非經濟政策之間的協同配合，使各類政策之間在方向、目標、動作上保持同頻，降低政策風險引發的不確定性，提高經營主體的信心、提升政策執行的效率和效果。

3.4 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2024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部署經濟工作重點任務中的重要一項是“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2024年2月28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扎實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資行動方案》，從擴大市場準入、加大政策力度、優化公平競爭環境、暢通創新要素流動、完善經貿規則等五個方面提出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更大力度地吸引和利用外資。在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中，在完善社會主義制度部分指出，“完善市場準入制度，優化新業態新領域市場準入環境”。[29]

4 檔案學新質化路向的思考

新質生產力為檔案學發展提出的新路向可以歸納為新質化轉型升級、創新型人才支撐、數智化組織服務三個方面。

4.1 以數智化資源為載體，搭建新質化數據供應鏈和價值鏈。《“十四五”全國檔案事業發展規劃》強調要“提升檔案治理網絡化、智能化、精細化水平”。[30]檔案工作新質化發展一個重要方面是以數字化、智能化資源為載體，通過搭建智能管理平臺，實現新質化轉型升級，為完善數據資源供應鏈和價值鏈提供檔案數據動力。同時，借助各種智能化、網絡化技術還可以實現不同時間、地點、設備間的無縫同步和共享，為跨地域、跨行業的合作與交流提供檔案數據支持。

4.2 以要素化人才為基礎，打造新質化創新型檔案人才體系。檔案學新質化發展應以檔案要素化人才為基礎。檔案工作者以專業能力為前提，強化數據的挖掘、分析、處理能力，推進要素化發展。其中，發展的重點是專業知識、業務能力、創新意識的新質化。通過建立新質化學習型組織，激發人才要素活力，提升整體創新能力，進而提高新質化發展水平。

4.3 以數字化技術為手段，形成數智化數據組織服務新模式。檔案工作的提質升級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理念在檔案管理領域的重要體現。從目前情況來看，檔案工作提質升級的主要方向表現在數字化、矢量化、知識化、系統化、數智化等方面。其中，發展的重點是存量檔案數字化加工，使用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能化標簽、數據壓縮、新一代通訊傳輸、虛擬現實等技術對檔案信息進行智慧化組織、高質量存儲和沉浸式服務。

5 結語

新質生產力的提出表明了黨中央對堅定不移走科技自立自強發展道路、以強烈的責任和使命擔當對推動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做出的時代應答。新質生產力的提出為科技創新、產業發展、生產力躍遷指明了方向，奠定了理論基礎和實踐指引，也是檔案學科通過自身新質化發展更好地服務社會經濟發展的基本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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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河南財政金融學院 帖偉芝，碩士，副教授 來稿日期：2024-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