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職業認同結構、影響因素及建構策略

摘 要：高校辦好思政課的關鍵在于教師，思政課教師積極性和主動性首先來源于對思政課教師身份的職業認同。結合思政課的發展特點和思政課教師“六要”的根本遵循，認為高校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結構主要包括對黨的創新理論傳播者角色認同、對時代新人培育目標價值認同、對思政課本質特征的專業認同三個層面。通過對高校思政課一線教師、黨政管理人員深度訪談和實地考察，發現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主要受到職業倦怠、專業壓力和教學體驗的影響。提出從增強教師使命感、培育職業成就感和激化職業內驅力三個方面合力建構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

關鍵詞：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合力建構

中圖分類號：G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777X（2025）01001306

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師范大學考察時提出做四有好老師，要有理想信念、要有道德情操、要有扎實學識、要有仁愛之心。好老師的道德情操最終體現在對教師職業的忠誠和熱愛上。^[1]一個好的教師不能只用單純的能力來描述，在有效教學中職業認同和對教學使命的信念起到關鍵作用。職業身份越來越被視為決定學校和教師如何發揮教學和學習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2]教師的積極性和主動性首先來自于對教師這一職業的認同。本文以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以下簡稱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為研究對象，探討職業認同結構、主要影響因素，從而提出相應的建構策略。

一、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概念

教師職業認同即是個人對于教師身份這一角色的認同。認同（Identity）一詞來源于拉丁文的idem，在哲學中翻譯為“同一性”，后來演變為一種“價值共同體”。20世紀早期，“認同”一詞常用于精神分析，被定義為自主的。認同一開始特指個體自我體驗，后來區分為自我認同與社會認同。社會心理學家將身份定位為情境化過程，指個體隨著實踐的推移而將自己作為理性存在的概念。職業認同（professional identity）將職業內化為自我的一部分，形成職業角色，按照職業要求行動，并從中獲得積極的體驗。認同并非與生俱來的，而被認為是一個建構的過程，人們意義和經驗的來源。^[3]5對于認同的研究眾多，在認同理論中，核心是將自我歸類為一個角色，并將與該角色及其表現相關的意義和期望納入自我。20世紀下半葉，教師身份成為教師專業發展學界分析框架，關注教師進入職業如何來照亮教師身份發展。職業角色通過相應的社會制度和組織所構建的規制來界定，教師職業通過社會對于教師身份的規制來得以實現。那么就面臨這樣一個現實問題，教師職業角色如何建構、從何處來建構、通過誰、為了誰而建構。

克里默和霍夫曼將教師職業認同劃分為層次結構，認為職業認同就是職業對個體的吸引力，主要包括四個要素，分別為向心性、價值、團結、自我表現。^[4]有研究者把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歸屬到職業定力，職業發展的核心動力來源于教師自身的“專業自覺”，對于工作目標、內容、任務和價值的清晰理解和認同，確立堅定的職業理想和信念，對思政工作進行專業反思，從而獲得自我提升和自我發展。^[5]思政課教師的職業發展包括教師的思想理論素養、教育教學能力、科研水平等內在因素，也包括職務職稱晉升、成果發表等外部因素。

職業認同有效促進教師自我認同的實現，從而使教師獲得一種積極的情感體驗。認同教師的職業是專業的，思政課教師從事的專業育人工作兼具德性要求與知性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四有好老師”^[1]與思政課教師“六要”^[6]標準“政治要強、情懷要深、思維要新、視野要廣、自律要嚴、人格要正”是作為思政課職業的根本遵循。對于思政課教師使命的正確理解是：引導學生增強政治意識、核心意識、大局意識、看齊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堅決聽黨話、跟黨走，引導青年立志投身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當中。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體現為教師本人對自身從事的教育是專業的深刻認識，認識到教師自身的發展是專業而非一般的發展，有規律可循的，教師進入職業從而照亮教師身份發展。

二、高校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結構

教師的職業發展定位可稱為是一種社會角色，能夠為教師的行為提供準則，但并非能夠自然產生思政課教師的認同。只有教師將職業角色內化為一種精神力量，在構建意義的過程中才能形成職業認同。角色組織起來的是功能（function），認同涉及自我建構（self-construction）和個體化的過程。^[3]6職業認同首先來源于職業認知，形成對于職業基本的心理結構。高校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結構，源于教師職業認同的基本要素，對于教師角色的認知。同時，思政課教師又具有自身的學科要求，必須置于具體時代情境中來探討相應的認同結構。

（一）對于黨的創新理論傳播角色的認同

教師職業認同的形成，核心是要將自我歸類為一個角色，從而構成教師的社會身份，形成社會結構中相對穩定的社會角色，從而獲得職業歸屬。^[7]思政課教師的身份存在，首先是黨的創新理論傳播者。習近平總書記考察中國人民大學時提出“思政課的本質是講道理”^[8]。講道理本身存在不同層次，思政課教師在講道理過程中體現出不同層次的境界追求。在把道理講活的境界中，師生之間達到心靈深度溝通境界時，教師的職業認同感油然而生，從而實現“達到溝通心靈、啟智潤心、激揚斗志”的效果。教師在全身心投入職業的狀態下，還必須保持對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深刻理解。習近平指出：“理論上清醒，政治上才能堅定。堅定的理想信念，必須建立在對馬克思主義的深刻理解之上，建立在對歷史規律的深刻把握之上。”^[9]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年思政課教師座談會上談到思政課老師樂為、敢為、有為的基礎和條件，其一來源于對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和把握的深入，并由此開辟出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實踐發展新境界；其二來源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行的偉大社會實踐為產生四個自信提供的有力支撐；其三來源于優秀傳統文化和革命文化以及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提供的深厚力量。^[6]黨的創新理論進課堂，是高校思政課的主要任務。高校思政課教師角色就是充當黨的創新理論傳播者，在教學中以切合學生認知的方式呈現出理論邏輯，從而實現對大學生的思想引領。黨的創新理論源于兩個結合的成果，教師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結合中探討理論發展邏輯，結合新時代偉大實踐回應大學生的思想困惑。因此，高校思政課教師對于黨的創新理論的深刻理解、并領悟背后真理的力量，是其職業認同結構的內核。

（二）對于培育時代新人目標的價值認同

職業價值觀作為教師職業認同感的構成要素，正確的職業價值觀才會產生積極的教育行動。培養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問題。思政課教師只有對于人才培養有清晰的認識，才能對自身職業價值有清晰的認同。2018年黨中央召開全國教育大會，把勞動教育納入黨的教育方針之中，明確提出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10]思政課作為立德樹人的關鍵課程，用黨的創新理論成果武裝青年，是立德樹人的根本要求。思政課教師在培育時代新人過程中，清晰認識到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鑄魂育人，培養能夠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

在五育并舉的育人理念中，要求以德為先，首先是公德。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愛國是最大的德，要求思政課教師通過課程教學，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其中，弘揚愛國主義精神，激化學生立志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可堪大用、能擔重任的棟梁之材。^[11]高校思政課教師要立足教育強國導向下的人才培養，教育顯著特征體現為產教融合和科教融匯。這就要求思政課能夠與專業課程同向同行，在科學精神、創新精神等核心素養培育上下功夫。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思政課教師是學生拔穗期的引路人。教師堅持社會主義人才培養要求，從培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高度來把握思政課的育人要求，因此，時代新人培養目標構成了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的要素。

（三）對于思政課本質特性的專業認同

課程特征關系到思政課教師對于職業效能的情感體驗。思政課屬于什么性質的課程，是德育課還是智育課。思政課是只需要進行思想引領，還是也有專業知識的教授。思政課往往被認為不具備專業性，屬于完成政治任務開設的課程。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思政課。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思政課建設“八個統一”，對思政課教學規律的高度總結成為思政課教學的標準。比如政治性和學理性的統一，說明思政課相比其他專業課程有其特殊性。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政治引導是思政課的基本功能。^[6]要對學生進行政治引導，教師必須具備堅定的政治信仰。黨中央提出，其他專業課程也要挖掘思政元素，以形成全方位育人格局。思政課發揮主渠道的作用，與其他課程同向同行。

2022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人民大學考察時提出思政課的本質是講道理。^[8]在“八個統一”教學規律基礎上，進一步明確思政課的本質特征。對于學理性進行了進一步的總結，道理要講深講透講活。學者們紛紛批判課堂教學中出現的過多形式，而忽視內容的教學，提出內容為王，重在講清楚黨的創新理論，用透徹的理論說服學生，讓學生聽黨話、跟黨走。因此，教師對思政課程特性的認知，構成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的基礎。

三、高校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影響因素

基于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的結構分析，可歸納為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問題主要來源于對思政課角色的認知，以及如何形成這一角色所需的專業素養、情感認同及自我效能感。思政課教師尚未形成高度的職業認同，教師職業歸屬感和職業效能離思政課教師積極主動樂為還有一定差距。課題組選取一所綜合性大學思政課教師45人召開座談會，以個別訪談、課堂觀摩等方式考察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狀況。調查認為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主要受職業倦怠、專業素養和教學體驗的影響。

（一）思政課教學產生的倦怠感

職業倦怠是長期以來教師專業發展關注的問題，是指教師在教學過程中產生消極的情感體驗并出現情緒性倦怠癥狀。職業認同首先具有職業情感，熱愛所從事的事業，職業倦怠明顯影響職業認同，職業倦怠源于多方面原因。

其一，體現為教師的政治素養，主要表現為價值觀和信仰。訪談中發現，思政課教師個人因素（主要基于價值觀和信仰兩個方面）影響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對于思政課職業認同度高的教師，對于課堂教學充滿熱愛、充滿了責任感。對于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充滿了自信的老師，職業倦怠感比較低。思政課教師必須是愛國的，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有信仰，才會產生對于職業的熱愛。由此可見，思政課教師只有進入樂為境界才會對于職業充滿使命感，有助于消減教學產生的倦怠感。

其二，思政課教師因教學任務繁重往往產生職業倦怠。在繁重的教學任務中，容易產生惰性知識的傳播，也會影響教師的職業認同。繁重的教學任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部分思政課教師知識體系更新與思政課要求不相適應，在知識的傳授和方法運用上缺乏新意。在課堂教學中，表現為簡單的政策傳導，學生不歡迎，教師自身也感到乏味。有些思政課教師對學理性把握不夠，面對教材更新速度快、新知識新理論還沒等到完全消化就需要進課堂、進頭腦，形成職業倦怠感。

其三，思政課教師對于教學學術缺乏研究。在實踐當中，好的研究者自然是一名好教師，被認為只是一種理想化狀態。博耶提出教學學術概念，圍繞教學展開研究有助于教師教學能力的提升。課堂教學并非基于學術研究基礎上的簡單復制，缺乏研究的教學容易造成教師職業倦怠。尤其在數字化和人工智能迅速發展浪潮中，思政課教師如何傳授新知對已達成的思想引領和價值觀引導提出了新的要求。單純知識幫運工角色已不符合數智時代需求，如何加深學生對理論的因果關系理解，如何基于特定主題開展探究性學習，將是思政課教師需要研究的重點問題。

（二）思政專業壓力帶來的焦慮感

教師通過身份識別來形成職業認同，黨的創新理論傳播作為思政課教師的主要教育內容，對于教育內容知識的把握是教師專業發展的內核。焦慮感有時伴隨職業倦怠而來，成為影響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的又一主要因素。從中央政策文本到學校舉措，對思政課的重視程度都在增加。比如在思政培訓、課題立項、職稱評審方面都給予了一定的傾斜，然而在實際中，思政課教師仍然面臨著專業能力提升和教學水平提升的困境。在訪談中，思政課教師認為最大的困境來自對黨的創新理論的理解闡釋、學理性拓展上帶來的焦慮。焦慮是一種心理狀態，存在焦慮感的教師對于思政課教學要求比較高，希望能夠上好課。思政課教師必須知識面廣，比如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概論教學中，教師面對眾多新理念新思想，倍感教學壓力，由此產生焦慮感。

思政課教師在面對自身職業晉升時，感覺到難度很大，進而形成焦慮感。在實際當中，來源于不同學科的老師充當思政課教師，無法深度獲得研究成果。一方面思政課專業性的消減，在學校的認識中思政課專業性不強。思政課停留在講“是什么”而不深究“為什么”，導致表面化、形式化，是思政課教學中普遍存在的問題。^[12]另一方面基于教師本身的能力問題，對于課堂教學的能力以及自身科研支撐教學的能力難以提升，也會產生焦慮感。

（三）教學情境體驗中教師的獲得感

教師的教學內容只是教師職業身份構建的一部分，教師身份的獲得需要傾聽教師的聲音、發現教師個人實踐知識。^[13]職業認同通過教師與環境互動來建構關于個體和職業的當前意義。^[14]個人身份認同是在社會環境互動中構建起來的，調研中發現，教師在課堂教學情境體驗中的感受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教師的職業認同。課堂教學初衷與實際課堂教學效果在某種程度上并不匹配，教師在課堂教學中的獲得感在很大程度上會給教師帶來積極的情感體驗，從而提高職業認同。課堂教學是教師主導和學生主體雙向互動的過程，獲得感是一種雙向的感受。在教學中往往強調學生的獲得感，教師的獲得感似乎不太注重。教師在課堂互動中，感受到教學成就感、感受到教學效能，教師道德指導的目的達成、學生思維方式的轉變，都會帶給教師正向的情感體驗。良好的課堂氛圍、學生的高度參與、學生積極學習的態度都影響到教師的教學效能感。

教學實踐隨著時間的推移創造教師身份。調研表明，大多數教師具有積極的認同感。教師積極、穩定的認同感與自我效能感（self-efficacy and agency）之間存在著密切聯系，并認為教師可以在學生的學習和成就上有所作為。然而，少數教師沒有積極的認同感。良好的師生關系影響教師的獲得感，良好師生關系建立在民主、平等、理解和信任的基礎上，教師正確的教育理念、懂得學生的心理和講究教育方法有益于創造良好的師生關系。而思政課以公共課的方式開展，思政課教師授課對象為不同學科專業的學生，學生與教師并不隸屬于同一學科專業組織，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師生之間的交往。思政課教師因公共課性質而在學生心中不屬于“重要教師”；或者思政課被認為不是主科，學生學習投入程度較低。思政課教師對學生缺乏深入了解，教師不了解學習者的體驗終極目的是學習者的成長。當學生把思政課定位為不是主科時，學習的投入相對較少，影響了師生之間積極的情感體驗，也影響了教師職業認同。

四、高校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建構策略

結合高校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影響因素，在職業認同結構框架下，從增強教師職業使命感、培育職業成就感和激化職業內驅力三方面合力構建職業認同。

（一）強化政治引領以增強教師職業使命感

職業認同的構建在于個體接受社會對于職業的角色定位，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構建首先源于對思政課教師的角色認知。思政課作為立德樹人的關鍵課程，無論是從教材編撰還是課程的設置上，黨和國家都提出了統一標準，并對教師素質提出了系列要求，要求思政課教師成為黨的創新理論傳播者，這是形成教師合法性認同的制度規定。認同理論強調，社會角色的合法性認同通過社會制度和組織所構建的規則達成。^[3]7黨的領導最重要的功能是強化政治引領，以實現思政課教師對自身角色的權威認同。黨的領導起到辦好思政課的根本保障作用，黨組織通過強大的組織動員力貫徹落實黨中央對于思政課的建設要求。黨領導思政課建設帶來的組織優勢，在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方面起到干預和強化教師理想信念的作用。黨組織強大的組織動員能力和行政能力能夠及時發現問題并解決問題。通過組織活動，比如領導開展師德修養建設等活動，提升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感。黨組織對于思政課教師的政治素養和專業素養起到了把關和監督作用，確保教師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賦予思政課教師社會期望。黨組織通過召開座談會、理論學習等方式實現價值引領，喚醒教師對于教育價值與生命意義的理解和省思，從而形成職業自覺。

學校黨委重視以及相關政策落實，在條件保障層面強化對于職業的認同。職業認同是思政課教師對自己所從事工作的認可、接受和熱愛等肯定性評價，具有職業認同的教師能夠從職業生活中獲得歸屬感與幸福感。黨委恰當定位思政課教師角色，在實際管理中塑造教師身份，學校各級黨組織給予教師參與決策制定的安排，提升教師專業精神。思政課教師在清晰的職業目標、準確的職業定位基礎上，才能獲得職業認同。思政課作為立德樹人的關鍵課程，黨委通過組織動員等形式使思政課教師認同時代新人培育目標。對于思政課的本質是講道理的方向性規定，思政課教學通過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讓學生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黨組織通過政治引領，解決好思政課教師對于教學使命的信念問題，強化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取得舉世矚目成就的自信，為思政課建設提供有力支撐。

（二）提升教學學術以培育教師職業成就感

教師專業化會強化教師身份的認同感，馬克斯·韋伯認為以學術為志業是一種天職，成為科學探究者探索未知的內在動力和精神價值。教師只有通過嚴格專業化的研究，才能把握學科領域的真正成就。^[15]思政課教師既要具有“學術性”，又要兼具“師范性”。針對教學研究，博耶提出教學學術概念，意思是研究為教學服務。^[16]思政課教師職業壓力在一定程度上來自講道理時學術水平的匱乏，以致課程出現政治宣傳弊端，給教師帶來焦慮。提高思政課教師的職業認同，需要提高思政課教師專業學術素養，提高讀原著、學原文、悟原理理解課程的能力。教師教學能力具有多層內涵，主要包括馬克思主義理論素養、思想引領素養和教學技能。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過程的“兩個結合”，豐富和升華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的新境界新要求。^[17]思政課的首要特征是政治性與學理性相統一，要求思政課教師必備素質中具有深厚的科研能力，才能具備把馬克思主義理論講通透的根底。

思政課教師把探討教學學術作為個人志業時增加職業成就感，專業能力強的教師具有更好的職業效能感。教育是不斷喚醒、陪伴與引領的螺旋上升過程。2019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新時代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的若干意見》，提出加大思政課教師激勵力度，通過人才項目傾斜等方式增強教師的職業認同感、榮譽感、責任感。在國家政策層面提出專題理論輪訓計劃、“周末理論大講堂”、示范培訓計劃、項目資助計劃、宣傳推廣計劃等多種途徑和措施提升思政課教師專業素養，在實踐中起到了一定效果。調研發現，一個好的同伴學習網絡對于教師專業素養提升較快。思政課老師提到通過集體備課和賽課觀摩等活動，課堂教學能力提升較快，增加對于職業的熱愛。發揮好備課組和教研室作為教師專業發展的基層組織作用，開展集體研討相互學習經驗，提升對于課堂的領導能力和把控能力，以利于增強教師的課堂獲得感。

（三）增進師生對話以激發教師職業內驅力

教師對職業認同提升來源于內生動力，教師角色不僅是知識的講解者，還要充當好教練、向導和角色模范三種角色，幫助學生在通向未來的道路上做好準備。^[18]教與學作為教學的基本關系是一種社會現象，一種溝通與合作的現象。學習是同新的世界的“相遇”與“對話”，是師生基于對話的“沖刺”與“挑戰”。師生之間由相互傾聽的關系走向合作關系，合作學習的教學是由每個個體的互動所形成的意義鏈和關系鏈構成的。^[19]思政課教師的政治素養和理論素養、教學能力等都直接決定教學實效，教學實效進而影響教師的職業認同，職業認同度高的教師反過來提升教學實效。塑造教師的職業認同需要外部條件創設，更需要自身職業內驅力的提升。思政課的受體是學生，就需要結合青年學生特點來挖掘整理教學素材，用青年學生能夠接受的話語方式來講道理。思政課教師立足理論，用學生熟悉的話語呈現黨的創新理論，而不是硬性宣講。教師善于把政治理論話語向教學話語轉換，聯系學生生活經驗，把深刻的學理語言轉換為通俗的生活化語言。思政課不是通過政治權威來進行思想教育，而是通過科學理論來進行思想教育，只有通過師生之間深度對話，由此意義才會敞開。

課堂上教師通過教學內容設計，掌握透徹學理分析的方法，而不僅僅講政治結論。教師在積極回應和探討學生的思想和理論困惑時，促進學生深度學習的發生，師生之間互動交流、對話的產生將使教師獲得積極的情感體驗，從而增進對于職業的認同。這有研究者從學生內驅力與教師外驅力兩個角度來分析獲得感的障礙，無法獲得協同。^[20]教師課堂教學獲得感與學生獲得感之間存在協同共生關系，教師在用心教、講活道理，學生獲得積極的情感體驗，對于理論的認同時教師感受到成就感，提升對于自己職業的認同。要求教師改善對于教學的態度，對教學準備的看法，對教學內容準備的看法。在課堂教學中學生的積極回應使教師感受到學生思想理論的成長，這就提升了教師的課堂獲得感和成就感，由此激化對于職業追求的內驅力。

五、結 語

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構建的過程，同時也是思政課教師提升教書育人積極性、主動性的過程。新時代高校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結構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需要結合職業認同主要影響因素，構建時代境遇下的職業認同。高校思政課教師作為黨的創新理論傳播者，

在數智化背景下，隨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廣泛運用，思政課教師職業認同將迎來新的機遇與挑戰，是一個值得深入研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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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朱小琴］

On The Structur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Construction Strategies

of Professional Identity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er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Sun Mingying

（School of Maxism，Jishou University，Jishou 416000 China）

Abstract：The key to running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 lies in the teacher，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ers’ enthusiasm and initiative come from their professional identity. Combined with th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 and the fundamental observance of the “six requirement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 teachers，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professional identity structur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 teacher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mainly includes three aspects： the role identity of the disseminator of the party’s innovation theory， the goal value identity of the new cultivation of the times， and the professional identity of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 Through in-depth interviews and field visits to teachers and party and government administrator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t is found that the professional identity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ers is mainly affected by job burnout， professional pressure and teaching experience. This paper proposes to construct the professional identity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ers from three aspects： enhancing their sense of mission， cultivating a sense of professional accomplishment， and stimulating their intrinsic motivation.

Key words：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er；Professional Identity；Resultant Constru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