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文化生命體：世界歷史視域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革新

摘"要：“新的文化生命體”的產生符合歷史和時代發展要求，經從歷史積淀、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鑒三個維度，探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世界歷史視域下的傳承與革新，有助于根植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實現傳統文化的現代轉型與創新發展，為傳統文化注入新的活力。在全球化背景下，文化交流與融合成為新的文化生命體成長的重要動力，跨文化交流與合作進一步促進了文化創新，科技進步對文化創新具有顯著推動作用。新的文化生命體在引領文化創新和推動文明互鑒中扮演了關鍵角色，在傳承歷史文化、吸收多元文化及推動文明進步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時代價值。

關鍵詞：新的文化生命體；文化創新；歷史文化傳承；文明互鑒

中圖分類號：G122"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0300（2025）01-0005-06

收稿日期：2024-06-06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入高校思政教育的關鍵問題研究”（21XKS020）成果

作者簡介：戴春勤，男，甘肅涇川人，蘭州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馬克思主義發展史研究;

陳博軼，女，甘肅華亭人，蘭州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生，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研究。

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提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概念——“新的文化生命體”。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五千多年中華文明深厚基礎上開辟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是必由之路。”^［1］“結合”的結果是互相成就，造就了一個有機統一的“新的文化生命體”，讓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現代的，讓經由“結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1］。在全球化日益深入的今天，文化的交流與融合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為中華民族幾千年歷史的積淀，蘊含著深厚的底蘊和智慧。如何讓這一寶貴的文化遺產在現代社會中煥發新的生機與活力，成為我們必須面對的重要課題。從歷史積淀與傳承、文化交流與融合到文明互鑒與發展，都是對文化的傳承與革新，有助于把握新的文化生命體的世界意義。

一、歷史積淀與傳承：構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基石

在世界歷史的廣袤長河中，文化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乃至全人類的靈魂和血脈。新的文化生命體的誕生，往往植根于深厚的歷史積淀之中。本文擬從歷史文化的深厚底蘊、傳統文化的現代轉型，以及新的文化生命體對歷史文化傳承的繼承與發揚三個方面，探討歷史積淀與傳承在構建新的文化生命體中的基石作用。

（一）歷史文化的深厚底蘊與傳承價值

歷史文化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寶貴財富，每一個歷史時期都留下了獨特的文化遺產，這些遺產不僅是當時社會生活的反映，也是人類創造力的結晶。中華民族擁有綿延5 000余年的文明歷史，其連續性得以保持的關鍵在于這個民族本身就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文化生命體。這個文化生命體具有兩方面的顯著特點：一是它能夠原創性地創造出自己獨特的歷史文化，這些文化元素就像文明的“遺傳密碼”，構成了其獨特的“文化基因”；二是在歷史長河中，它不斷地與其他民族或文化進行交流碰撞。中華民族的文化生命體吸納了儒、道等多元文化元素，包括外來的佛教文化，這些元素并不是簡單地堆砌在一起的，而是在不斷的交流中發生“化學反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就是在不斷的碰撞當中形成，從而保證了中華民族文化生命的連續性和獨特性。從古老的文明遺址到流傳千年的文學藝術作品，從豐富多彩的民俗傳統到深邃的哲學思想，歷史文化以其深厚的底蘊，為我們提供了認識過去、理解現在、展望未來的重要視角。

傳承歷史文化，不僅僅是保護和繼承這些文化遺產，更要發掘其內在的價值和意義。歷史文化，是一個民族在長期的社會實踐中形成的精神財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更是歷史文化的精髓所在，無論是物質的還是非物質的，都蘊含著一個民族的智慧和創造力，是民族精神的載體，是民族認同的根基。馬克思指出：“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2］這意味著歷史文化不僅是理解過去的鑰匙，更是構建未來的基石，在構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過程中，必須充分認識和尊重歷史文化的深厚底蘊與傳承價值。“各種文化之間的碰撞與融合已經成為一種新的文化現象”^［3］，“新的文化生命體”是多種歷史文化要素的集中體現，是一個動態的文化發展過程。歷史文化的深厚底蘊與傳承價值是我們構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重要資源。

（二）傳統文化的現代轉型與創新發展

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引領中國走進現代世界，推動了中華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現代轉型。”^［1］傳統文化也需要與時俱進，馬克思主義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世界文化的交流融合鋪設了一座堅實的橋梁，通過實踐能夠甄別并提煉出傳統文化的精華元素，以此確保在文化現代化轉型的道路上，始終能夠堅守正確的方向，進行現代轉型和創新發展。清代學者段玉裁在《說文解字注》中說：“教行也，教行于上，則化成于下。賈生曰：‘此五學者成于上，則百姓黎民化輯于下矣。’老子曰：‘我無為而民自化。’”^［4］“化”既體現了對傳統的尊重和繼承，又蘊含了創新和發展的精神，傳統文化亦需要“化”，從而實現守正與創新的內在耦合。馬克思指出：“整個歷史也無非是人類本性的不斷改變而已。”^［5］這意味著，傳統文化并非一成不變的，而是應當隨著時代的發展和人類本性的變遷而變革。在傳統文化中，瑰寶與沉渣并存，唯有以批判的眼光審視，去蕪存菁，方能引領傳統文化破浪前行，實現現代轉型。創新發展是傳統文化具有生命力的另一種體現。創新并非憑空而來，而是在深厚的傳統文化根基上逐步培育和發展而成的。正如黑格爾所說：“世界歷史無非是‘自由’意識的進展，這一種進展是我們必須在它的必然性中加以認識的。”^［6］傳統文化的創新發展，要求我們在繼承傳統的同時，不斷尋求與現代社會的契合點，創造出在世界歷史演進過程中既具有傳統底蘊又具有現代氣息的文化形式。

（三）新的文化生命體對歷史文化傳承的繼承與發揚

新的歷史時期，構建新的文化生命體，不僅是對世界歷史發展的回應，也是對深厚歷史文化傳承的深度挖掘與創新性發展。這種“新的文化生命體”之所以被冠以“新”之名，源于它將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行了有機結合，從而誕生出一種兼具時代性與民族性的文化瑰寶。從《詩經》中溯源，這一脈自古以來相承的智慧與思想，正是中國歷史文化發展的精髓所在，我們稱之為“東方智慧”或更為貼切地稱為“華夏智慧”。新的文化生命體的形成是對歷史文化傳承的繼承與發揚，首先，新的文化生命體的構建需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對其進行科學的分析和批判，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推動其與現代文明相適應、與現代社會相協調。其次，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也是中華民族的根與魂，是涵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了文化自信的重要性，提出要加強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這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構建指明了方向。再次，新的文化生命體的構建還需要注重實踐探索，夯實“第二個結合”的實踐進程，通過實踐不斷總結經驗，探索新的文化形式和表達方式，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煥發出新的光彩。

積極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讓世界更多地了解中國文化的獨特魅力。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實踐實際地改變著中國，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從邊緣重新帶到了中心舞臺，創造了一種不僅契合當代潮流，而且深深植根于民族文化的新文化。這種新文化既展現了時代精神，又保留了鮮明的民族特色，是傳統文化與現代思想的完美結合，推動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為人類文明進步做出新的更大貢獻，共創人類文明新形態。

二、文化交流與融合：塑造新的文化生命體的動力

“新的文化生命體”并非無端出現或憑空而生，文化生命體的塑造，離不開文化的交流與互鑒，而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深厚的歷史底蘊與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活力共同滋養下塑造的新的文化生命體。這一新文化形態實質上是“第二個結合”成果，既承載了中華文化的歷史積淀，又注入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精髓，形成一種獨特而富有活力的文化實體。

（一）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交流與文明互鑒

中國提出的“文明互鑒論”是對“文明沖突論”和“文明終結論”的回應，主張不同文明間應平等對話、相互尊重，通過交流與合作共同推動人類文明的繁榮與進步。在中國古代，文明的發展常通過與其他文明交流而獲益，魏晉南北朝時期唯一被譽為“體大慮周”的文學理論著作《文心雕龍》，綜合了儒、釋、道思想，成為文學理論的里程碑。同時，中國文化也在對外傳播，如歐洲的啟蒙運動受到中國理學的影響，從而改變了西方思想史走向。事實證明，人類文明史就是一部不斷碰撞、對話和互鑒的歷史。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7］在當今國際社會，“文明互鑒論”成為世界各文明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路徑。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這種交流與互鑒中展現出了強大的世界影響力，儒家思想中的“仁愛”“中庸”、道家思想中的“無為而治”“道法自然”，以及中醫的陰陽五行理論等，這些傳統文化元素不僅被越來越多的國家和民族所認可，更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思想資源。

中華民族精神中內蘊的包容、開放與創新的文化因子是中華文化走出去的內在機理，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連續性、創新性、統一性、包容性、和平性，這五大特色決定了中華文明在世界文明歷史中的獨特地位。中華文化對全球文明，尤其對東亞與歐洲影響深遠，歐洲的文藝復興、啟蒙運動等深受中國文化影響。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全球化讓地球變成了“地球村”，也為世界各地的文明提供了前所未見的交流機會。東西方文化、南北文化、古今文化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多元共存的新格局，文化交流與文明互鑒是塑造“新的文化生命體”的必經之路。

（二）跨文化交流與合作促進文化創新

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的過程中，跨文化交流對于文化創新具有推動作用。提及文化，文化是行動的場域，它既是結構，也是過程，文化取向的心理學天然地以“人文性”作為核心特征，文化發展因“科學性”不足而長期以來被主流“學科”束之高閣，要使文化不再“束之高閣”，文化發展需要具有主體性質，跨文化交流也使文化“學科”更加親民。

跨文化交流還促進了文化的主體性質的發展，每一種文化都有其獨特的價值和意義，但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文化的發展越來越需要借鑒和吸收其他文化的優點。其一，跨文化對話與合作能夠打破思維定式。不同國家不同歷史背景的文化相碰撞，能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塑造提供源源不斷的創意。其二，拓展文化視野，通過跨文化對話，人們能夠更廣泛地了解外來文化，從而拓寬自己的文化視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也在這一過程中煥發出新的生機。2023年是中國雜技外交異常活躍的年份：“自貢市雜技團的原創雜技劇《恐龍館奇妙夜》在巴西20余座城市巡演近100場……廣西雜技團獻禮‘一帶一路’倡議10周年的雜技劇《百越稻盛》在馬來西亞完成了為期24天28場的演出等。”^［8］雜技外交正通過其獨特的藝術形式和精湛的表演技巧，向世界展示中國的文化底蘊，傳遞中國形象，樹立文化自信。其三，推動文化創新，通過跨文化交流與合作，不同文化之間可以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共同推動文化創新。海德格爾從老子思想中獲得對“存在”的新見解，德里達解構思想受漢字和中國哲學啟發，福柯受中國動物分類法啟發思考物之秩序，叔本華“生命意志”受朱熹“人欲”影響，龐德意象派詩學借鑒了漢字、儒家與中國藝術，在這個文化碰撞的過程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既承載了深厚的歷史底蘊，又展現出鮮明的時代特色和世界意義。不僅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國外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中國也積極從國外文化中汲取養分，推動了自身的文化創新與發展。佛教自漢代傳入中國后，歷經千年的文化交流與融合，已深深植根于中華大地，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中國佛教文化。從古至今，無論是玄奘西行求法、鄭和七下西洋的壯舉，還是利瑪竇等傳教士的東來，都生動詮釋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博大胸懷，以及“協和萬邦，天下一家”的開放理念，展現了中國與世界文化交流的悠久傳統，體現了中國在全球化時代背景下，以更加開放包容的姿態，積極吸納世界文化精華，推動自身文化創新發展的堅定決心與實踐。

（三）新的文化生命體在文化交流與融合中的成長

文化的成長與變遷，源遠流長且不斷演變。習近平文化思想中提出“新的文化生命體”這一重大原創性概念，它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在“古今中西”的文化交流、“舊邦新命”的歷史交融中逐漸形成的。馬克思曾指出一切發展著的東西，都有其內在的矛盾運動，都有其自身的肯定和否定方面。這一觀點，恰恰可以用來闡釋新的文化生命體在文化交流與融合的過程中，各種文化元素相互碰撞、相互影響，既肯定了各自文化的獨特性，又消減了彼此之間的隔閡，最終在矛盾的運動中孕育出新的文化形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文化基因，不僅是其根基，更是其發展的源泉。新的文化生命體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在這個整體中，馬克思主義擔任著“靈魂”的角色，確保了其發展的正確方向；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則作為“根基”，向這一生命體輸入了深邃的文化內涵與厚重的歷史記憶，為其提供了源源不絕的文化原料。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為新的文化生命體強大的文化基因，將繼續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推動文化的繁榮與發展。

三、文明互鑒與發展：新的文化生命體的時代價值

習近平文化思想強調，著力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促進文明交流互鑒要堅持文明交流互鑒。文明沒有高低、優劣之分，切實回應新的文化生命體的時代價值，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也成為新文明誕生的催化劑。

（一）科技進步對文化創新的推動作用

作為世界歷史視域下的新興現象，“新的文化生命體”的形成與發展，離不開科技這一關鍵要素的影響。正如馬克思所言：“生產的不斷變革，一切社會狀況不停的動蕩，永遠的不安定和變動，這就是資產階級時代不同于過去一切時代的地方。”^［9］在當今時代，科技的進步正是這種“不斷變革”的重要推動力，為新的文化生命體的誕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其一，科技進步不僅改變了文化的傳播方式，更在深層次上影響著文化的創新內容，使其在吐故納新中綻放出鮮活的生命力。隨著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技術的飛速發展，文化的創作與表達方式也在發生革命性的變化。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了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對于文化領域亦是如此，科技進步作為創新的重要源泉，正在推動著文化產業的轉型升級。傳統的文化形態在科技的賦能下煥發出新的生機，而新興的文化業態也在科技的驅動下不斷涌現。其二，“兩個結合”即“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也為科技進步推動文化創新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指導。科技進步在推動文化創新方面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比如，數字敦煌項目便是一個典型的案例。3D光雕數字技術，在“遇見敦煌·光影藝術展”中的運用打破了傳統的藝術展示方式，將敦煌畫作進行數字化高清重現，創造出了全新的藝術形式，其背后所體現的是對傳統文化的深切敬意與現代科技的巧妙運用。數字敦煌充分展示了在“兩個結合”理念的指導下，科技進步如何與文化相互融合、共同創新，推動著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創造出更具時代特色和民族底蘊的新文化形態。

（二）新的文化生命體在文化創新中的引領作用

“新的文化生命體”這一新興的、生機勃勃的文化形態，不僅昭示了當代社會文化演進的新動向，而且體現了人們在文化傳承與創新方面的孜孜探索。為促進科技創新和文化融合發展，2022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指出“要堅持中華文化全景呈現，中華文化數字化成果全民共享”^［10］。《意見》的出臺為科技創新賦能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提供了頂層設計，也為文化創新發展提供了新路徑。新的文化生命體在文化創新中，既具有實踐之用又具有理論之用。其一，從理論層面來講，“新的文化生命體”為構建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提供了新的視角。黨的十八大以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得到了有效的傳承與推進，從而形成了一種獨具特色的文化形態。其二，從實踐層面來看，“新的文化生命體”為當今時代的和平發展與合作共贏理念注入了新的文化動力。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代詮釋，不僅塑造了一個更加自信和獨特的中國形象，還為中華文化的海外傳播提供了新視角，展現了“新的文化生命體”在文化創新中的引領作用。像IP衍生品的成功開發促進了文化的多元化傳播，滿足了不同消費者的需求，推動了文化產業的創新和發展。在“新的文化生命體”的理論架構下，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一命題和論斷對于強國建設和民族復興的新征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僅為國家的可持續發展奠定了堅實的文化底蘊，同時也為全球文化的多元性提供了中國智慧。

（三）新的文化生命體在推動文明形態中的作用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提到的“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11］這一概念蘊含著深遠的內涵。這種“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中華民族獨特的文化表達，也對世界歷史文化多樣性做出了重要貢獻。按照世界歷史的行進規律：“當一種生產方式的發展已經達到創造新型文明形態程度的時候，便開啟了世界歷史的新進程。”^［12］世界正處于新一輪的變革與發展之中，人類文明格局正經歷深刻變革，人類文明與人類的前途命運緊密相連，構建以人類文明新形態為基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僅彰顯了胸懷天下的文明理念，也承載了獨特的文化使命。“新的文化生命體”這一創新概念，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建設提供了指導原則和實踐方向。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悠久歷史孕育了豐富的優秀傳統文化，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文化生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些文化精粹不僅滋養了中華民族，也為世界文明的發展貢獻了智慧與力量。新的文化生命體通過挖掘和傳承傳統文化的精髓，結合現代審美和表達方式，創造出既具有民族特色又符合時代潮流的文化產品，豐富了文明形態的內涵。在學術研究層面，新的文化生命體也在積極推動著文明新形態的演變。和平的理念彰顯了中國在現代化建設中的獨特經驗，這不僅是黨領導人民取得的文明成果，更是中國將自身發展經驗融入人類社會共同進步中的智慧結晶。

四、結論

歷史向世界歷史的展開為“新的文化生命體”創造了獨特機緣，不論是對于馬克思主義而言還是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而言，二者走向結合既是“術”的權宜，更是“道”的彰顯，是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辯證統一。在新的歷史與全球化背景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通過構建“新的文化生命體”，不僅實現了深厚歷史底蘊的傳承與現代轉型，還在文化交流與融合中煥發出新的生機。正因如此，“第二個結合”得以在享有世界歷史積極成果的同時為世界歷史做出重大貢獻，不僅促進了中華文化的全球傳播與認同，還為世界文明多樣性的發展貢獻了獨特價值。因此，“新的文化生命體”不僅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與革新的典范，更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載體。

參考文獻：

［1］"習近平.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J］.求是，2023（17）：4-11.

［2］"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70-471.

［3］"韓慶祥，樓俊超.論“新的文化生命體”［J］.思想理論教育，2024（2）：5.

［4］"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674.

［5］"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632.

［6］"黑格爾.歷史哲學［M］.王造時，譯.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6：9.

［7］"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63.

［8］"董迎春，張艷秋.文明互鑒視域下漢唐百戲雜技的變異與融通［J］.學術探索，2024（4）：121.

［9］"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31.

［10］高書生.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怎樣落地落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125.

［11］習近平.習近平著作選讀：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483.

［12］顏曉峰，任倚步.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世界歷史意蘊［J］.貴州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2）：10.

［責任編輯"賈馬燕］

A New Cultural Life Form：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Best Traditions of "the Chinese Cul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World History

DAI Chunqin， CHEN Boyi

（School of Marxism， Lanzho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Lanzhou 730050， China）

Abstract： The emergence of a “new cultural life form” is in lin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histor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and it explores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world history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historical deposits， cultural exchanges， and mutual understanding of civilizations. It helps to root the deep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realize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d inject new vitality into its best traditions.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cultural exchanges， and integration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for the growth of these new cultural organisms， while cross-cultur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have further promoted cultural innovation，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has exerted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cultural innovation. The new cultural life form now plays a key role in leading cultural innovation and promoting mutual understanding of civilizations， and possesses important values in passing down history and culture， absorbing diversified cultures， and promoting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

Key words： "new cultural life forms; cultural innovation;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mutual understanding of civiliz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