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體系的升維謀劃

摘要：教師教育從數量擴張向質量提升轉變，從弱標準向標準化轉變，從知識型教師培養向素養型教師培養轉變，從人機分離培養方式向人機協同培養方式轉變，從提供基本教育服務向提供高質量教育服務轉變，這為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體系升維提供了廣闊背景。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體系的升維，是目標、內容、模式方法、技術手段與體制機制的全要素變革。在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要實現教師教育體系升維，應系統謀劃，布局全方位教師教育新體系；應提升教師教育層次，開拓教師教育服務新領域；應遵循教師成長規律，形成協同育人新路徑；應順應教師教育高質量、綜合化趨勢，促進教師素養新提升；應弘揚教師教育傳統，應對時代變遷提出的新問題、新挑戰。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教師教育體系；升維謀劃；數智時代

中圖分類號：G650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7615（2025）01-0012-09

DOI：10-15958/j-cnki-jywhlt-2025-01-002

“降維打擊”一詞來源于科幻小說《三體》，用于形容由于科技的代差造成的毀滅性打擊。新工科、新農科、新醫科、新文科建設，為教師教育機構，特別是師范院校學科建設提供了重要參照和推動力。面對激烈的科技競爭，強調知識建構的“傳授—接受式教師教育體系”已不能滿足創新性人才培養對新型教師的迫切需要，教師教育體系亟待升維。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新體系的構建是教師教育的代際躍升，目的是取得教師教育的代際優勢，獲得教師教育發展的歷史性先機，形成高效運行的教師教育人才培養機制，全方位提升教師教育質量。

一、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體系升維的背景

（一）環境變革：從數量擴張向質量提升轉變

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我國的教師教育環境發生重大變化。一是教師供給從數量不足轉向相對過剩，教師供給已從賣方市場轉向買方市場。在一定時期內，教師供給的相對過剩和師范類畢業生就業壓力增大的趨勢會愈發嚴峻。二是教師教育從單一、封閉型轉向多元、開放型。師范院校如果不主動求變，在與其他非師范院校，特別是高水平綜合性大學的競爭中勢必處于不利地位。三是教師培養從舊三級師范轉向新三級師范。舊三級師范，即師范教育的1.0版，指的是中師、大專、本科；次新三級師范，即師范教育的2.0版，指的是?？啤⒈究?、碩士；更高更新三級師范，即師范教育的3.0版，指的是本科、碩士、博士（博士后）。在一些發達地區的城市，具有博士、碩士學位的教師在中小學已經屢見不鮮，中學教師碩士化，小學教師本科化已經成為趨勢。國際上，培養具有研究生學歷的研究型教師成為教師教育改革的重要著力點^［1］。升維謀劃并建立與大國地位相稱的高質量教師教育新體系，適應高素質創新型人才培養的需要，是師范教育合乎歷史和邏輯的必然結果，是適應人才培養方式向“五育融合”轉變，不斷推進教師教育現代化，建設教育強國的迫切需要。

（二）標準變革：從弱標準向標準化轉變

我國已頒布的幼兒園、小學、中學教師專業標準，從教育理念與師德、專業知識、專業能力等方面詳盡規定了教師專業要求，教師培養實現了標準化，體現了學術性與師范性的統一。這種“學術導向的教師教育”強調教師作為學者和學科專家的角色，對學科知識與教學法的熟練掌握可以極大提升教師的教學能力與質量，教師教育從弱專業化、弱標準化時代進入專業化、標準化時代?！敖處煵粌H是學科知識與教學知識的接受者、使用者與消費者，還是學科知識與教學知識的創造者、驗證者和發展者”^［1］，是有思想的實踐者、有發現的研究者、有創生能力的變革者^［2］，肩負著傳播知識、思想、真理及塑造靈魂、塑造生命、塑造人的重任。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指出：緊緊圍繞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朝著建成教育強國戰略目標扎實邁進；要實施教育家精神鑄魂強師行動，加強師德師風建設，提高教師培養培訓質量，培養造就新時代高水平教師隊伍^［3］。升維謀劃，構建研究型、創造型、終身學習型高質量教師成長的新師范教育體系，弘揚教育家精神，造就卓越教師、“大國良師”、“大先生”、“教育家”型教師，已成為標準化時代師范院校貫徹全國教育大會精神，落實教師教育振興行動計劃的重要使命。

（三）取向變革：從知識型教師向素養型教師轉變

從學校教育的核心環節課程與教學角度看，新時代教育目標正在從知識傳授與技能訓練向核心素養培養轉變，教學方法從講授接受式教學向以學為本的學習中心教學轉變，學習方式從記憶背誦、重復訓練逐漸向深度學習、自主學習、合作學習與參與式探究學習等新的學習方式轉變。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需要以教師核心能力作為支撐，教師具有核心能力成為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前提^［4］。培養學生的創造性與問題解決、信息素養、自我認識與自我控制、批判性思維、學會學習與終身學習、公民責任與社會參與等能力或素養，已成為核心素養時代教師的核心任務。教師只有正視自己的角色與生活，愿意從新的觀點，運用新的思維，重新去檢視過去“視為當然”的課程與習焉不察的教育教學實踐，將核心素養、大觀念、任務群、整本書閱讀、大單元教學、混合學習、智慧課堂等新理念轉變為教育新形態與新行為，才可能激發全新的教育意識，促進教育教學的覺醒，進而去變革課程與教學，賦予教育教學個人的意義，教師教育也才能真正從知識型教師培養轉變為素養型教師培養，進而體現標準化管理、績效評價、可持續發展的新教師專業主義精神^［5］。教師專業發展的新專業主義時代實際上是后專業化時代，是高于專業主義時代的強調教師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的新時代。在這樣一個時代，即數智時代，為實現教師教育內生型變革，形成教師新質教育教學能力，必須對師范教育新體系進行升維謀劃。

（四）技術變革：從人機分離向人機協同共生轉變

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人類逐漸進入數智時代。移動互聯網與智能互聯網的融合，使人與人的交往網絡化，用戶成了“行走的數據”，強化了青少年教育全面化和精準化的整體可能性^［6］。數字經濟、智能化生存、“互聯網+教育”、人機協同，以及柔性電子、智能感知、先進材料、泛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信息科學技術的代際躍遷^［7］，正在改變傳統的教育形態，學校教育面貌正在全面重塑。從課程角度看，未來的學校教育將呈現虛實融合的課程形態、跨學科知識整合的課程結構、人機結合的課程實施方式、發展性課程評價和基于數據的課程治理等新特點?！耙屩袊蔀槭澜缰R創新中心，就需要我們實現教育現代化，讓教育水平真正實現脫胎換骨的飛躍。”^［7］我國教師教育已經迎來了實現這種躍遷，搶得發展先機的歷史性機遇。人工智能支撐的在線與混合共存的教學，將動搖舊的人機理念，教學必然依靠技術，技術必然嵌入教學將成為師范院校教師教育的新特點。升維謀劃，重構技術支撐的新師范教育體系，培養人機融合的高質量教師，是時代賦予教師教育的重要使命。

（五）服務對象變革：從提供基本教育服務向提供高質量教育服務轉變

新時代學生多元的生活場域與經驗基礎成為促進教師教育升維的核心因素。一是學生知識的多源供給。隨著信息時代的到來，知識的生產方式、載體形式、傳播途徑、影響方式發生根本轉變。從深度看，教師已經不再是了解、掌握、精通某種知識的唯一主體；從廣度看，教師的知識儲備遠遠比不上電腦的海量存儲和互聯網的廣泛涉獵；從速度看，教師對知識的傳播速度遠遠比不上各類媒體和媒介對知識的傳播速度^［8］，教師作為知識擁有者的傳統角色功能正在迅速消解。二是學生對高質量教育的迫切需求。隨著我國基礎教育整體發展水平的快速躍升以及教育資源條件的極大改善，優質教育成為人民向往的美好生活的核心領域，“牽動著每一個中國家庭的福祉，牽動著城鄉教育的均衡發展，牽動著中國國運的興衰與走勢，成為所有當代中國‘民生工程’之首”^［9］。提供高質量教育服務，滿足“上好學”的普遍需求，已經成為教師職業的核心任務。三是師生關系實現重塑。研學旅行、異地求學與進城上學等新的學習途徑，擴大了學生生活場域，國際教育、課外與校外輔導教育、網絡教育等對部分學校教育功能的替代效應等，拓寬了教育供給渠道，給學生帶來豐富感知與體驗。學生自主意識的覺醒，迫使教師從知識的提供者、課堂教學的主宰者逐漸成為學生學習的引導者與合作者。升維謀劃并建立高質量教師教育體系已成為緊迫任務。

二、全要素：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體系的主要升維領域

面對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的全方位變革，主要承擔教師教育職責的師范教育究竟應該繼續做什么？應該拋棄什么？需要創新什么？新師范教育體系的構建需要教師教育目標、內容、方法、手段與制度的全要素變革。

（一）目標升維：確立現代教師發展新目標

師范院校要立足于培養有世界影響力的教育家、教育學術大師、卓越教師和教育規劃人才，形成實體教育與虛擬教育并舉，社會教育、家庭教育、學校教育融合，適應數智時代發展需求與可持續的發展理念；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養能夠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新型教師；“把辦好師范教育作為第一職責，將培養合格教師作為主要考核指標”^［10］，把師范生培養成為能夠堅定政治方向、自覺愛國守法、傳播優秀文化、潛心教書育人、關心愛護學生、加強安全防范、堅持言行雅正、秉持公平誠信、堅守廉潔自律、規范從教行為的教師^［11］，成為自主發展的，能夠提出教育問題解決方案的專家型教師^［9］，成為能夠指導學生形成自主學習能力的教師。這些新目標，將為富有時代特征、彰顯中國特色、體現世界水平的教師教育新體系的構建發揮導航作用。

（二）內容升維：重建教師教育學科與課程新體系

師范教育的課程體系，要從知識型課程向教育型課程轉化，從分科型課程向綜合型課程轉化，重視課程知識的問題性、實踐性、社會性，改革學科課程，拓展活動課程，探索跨界課程^［12］。體現教師教育特色的學科課程建設要走出學科課程教學論游離于文理學科與教育學科之間所形成的“雙邊緣化”困境，造就具有學科教育視野的學科育人者；處理好學科建設中學術性和師范性“雙核沖突”，通過教育見習、研習、實習等實踐活動，實現高端教育學問與素養和高端學科學問與素養的深度耦合。優化通識類課程、專業基礎課程、專業課程、實踐實訓課程“四維一體”的課程體系，理論、實驗、實習“三維一體”的研究型教師培養體系，確保網絡課程、微課程、選修課程教學質量。“課程應強調生態、跨文化和跨學科學習，支持學生獲取和生產知識，同時培養他們批判和應用知識的能力”^［13］。要完善思政課課程教材體系，整體規劃思政課課程目標，“發揮所有課程育人功能，構建全面覆蓋、類型豐富、層次遞進、相互支撐的課程體系，使各類課程與思政課同向同行，形成協同效應?！?sup>［^14］吸收借鑒后專業主義理念，勇于打破學科專業局限、區隔及固化狀態，對教師教育學科進行“學問結構改革”，建構超越學科體制的學術研究和人才培養創新機制^［15］。還要創造性開發STEAM課程，充分彰顯其跨學科性、趣味性、體驗性、情境性、協作性、實證性等特點。

（三）模式方法升維：重塑教師教育新模式與新方法

在數智時代，原有教師教育模式中隱藏的技能自動化、效率最大化、生活理性化的技術理性發展取向的局限性日益突出，需要情意信念發展取向與實踐智慧發展取向作為補充。在數智時代的帶動下，我國不少師范院校在人才培養模式上進行了大膽探索：有的院校探索形成了“特長+研究+創新”團隊合作模式、“專題分析+行動研究”協同培養模式、“理論研究+實踐鍛煉”相結合模式^［16］；有的院校通過平時學習、課后閱讀、課堂研討的結合與量化評分，引導學生將學習精力投入平時日常學習，依靠扎實的課程學習與師生間、學生間的合作提高學習質量；有的院校通過各種隱性課堂儀式，以及作業小組匯報演講、論文答辯、畢業展評等，借助課程計劃與師生間的“契約單”、學業“壓力包”，在多維分布式學習中提高學生綜合素質；有的院校建立了師范院校與地方政府、中小學校的融合機制，實現多向發展^［17］。正如有學者指出：“教學法應圍繞合作、協作和團結的原則進行組織?！?sup>［^13］新師范教育應該超越低層次的非專業化、半專業化教師教育階段，向更高層次、更精深的專業化教師教育發展。

（四）技術手段升維：構建虛實相融、人機協同共生的教育技術支持新體系

第一，改造物理環境。改變后勤部門決定教學方式和組織方式的陳規，“重新設計學校建筑、空間、時間安排、課程表和學生分組……連接現實的和虛擬的學習場所”^［13］，建立與現代信息化、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相適應的教師教育物質基礎。第二，改革師生空間結構形式。改造原有的秧田式學生座位結構，建立與現代交流式、民主式、探究式、自主式、分布式教學方式相適應的、圍坐式的模塊化學生座位結構，建設有觸摸屏的自習室“包間”及移動（活動）桌椅教室，設計方便小組討論的環形工作區，重塑師生互動方式。第三，優化基于網絡的自助式學習環境。運用多媒體課后網絡教學和課堂討論社區、學術講座交流會、學術論文寫作指導、校內外雙導師指導課題研究與知識學習等手段，提高學生的閱讀量，充分發揮學生學習自主性，提升師范生核心素養。第四，優化多媒體網絡互動平臺。建立可隨時掃描、文字識別的服務平臺，讓學生享受選課、作業提交、校內郵件以及圖書借閱、餐廳消費乃至電子產品折扣等服務。第五，實現人機協同共生。采用基于VR和虛擬數字人的沉浸式路徑，基于AR和仿真機器人的疊加式路徑，基于全息投影和腦機接口的融合式路徑來實現人機協同^［18］。人機協同共生，將以時空延展性、人機融合性、經濟增值性等特征，衍生出前所未有的新場景、新質生產力和創造力，為新教師教育創造全新環境與樣態，為數智時代新型教師成長提供物質和技術基礎。

（五）體制機制升維：建立現代教師教育質量保障新體系

第一，加強基于網絡的教師教育質量管理平臺體系建設。建立現代化、智能化選課平臺、課堂教學與實習實訓管理平臺、數字圖書館閱讀與學習平臺、考核與成績管理平臺、智能化師生交流平臺、網絡化資源共享平臺等。第二，完善教師培養使用體制機制。建立理論與實踐結合、定職與兼職協調的雙導師制度，優化新型教師培養過程。第三，建立現代化教師教育質量過程管理制度。逐步形成公共課程模塊化、研究工作團隊化、成果評定效果化、管理團隊專業化，無間斷開展教師技能訓練，提高見習、實習、研習有效性。第四，完善師范教育認證制度。形成系統的教師教育評估制度、認證制度、教材審定制度、督導制度等。第五，突出學生實踐操作技能的學習。建立基礎技能實訓室、教育技能實訓室、藝術技能實訓室等教育專業實訓室^［19］，構建實習基地協同化、實習指導團隊化、資源平臺信息化、日常管理規范化、經費支撐制度化的“五位一體”的教育實習質量保障體系^［20］。

三、中國式現代化背景下教師教育體系升維的策略

（一）系統謀劃，布局全方位教師教育新體系

一是基本概念的創制與重構。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編寫體現數智時代中國特色的精品教材，賦予師范、教育、課程、教學等概念新的時代內涵，增添生成、創生、主體、愿景、素養、智慧課堂、混合學習、合作共享等新的概念，建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學術體系、學科體系、話語體系。二是制度創新。建立“指導—服務式”為主，“行政—計劃式”為輔的課程與教學運行機制，構建實踐育人體系和師范生技能訓練社會支持體系，重建新的教學法、課程、教師功能、學校愿景和教育時空等^［13］。三是設施重塑。改變秧田式的單一“講授—接受式”師生空間布局，建立現代化、個性化、座位移動化、活動化的教室與各種活動室，形成有利于探究研討等互動式教學的空間布局；以小班化改造班級結構，重要學術會議與課堂教學均應控制規模，有效化解師范院校里的大班額。四是組織再造。依據開放、民主理念，重建具有柔性、自主性和靈活性的新師范院校組織系統，形成互動有效的教職員工共同體，推動內部機構有序變遷重組、權力科學配置、利益合理調整，實現新師范院校良性管理。五是文化再生。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統領學校文化建設，推動學高為師、身正為范的傳統師范文化傳承創新，培育和弘揚大學精神，提高師生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認同、政治認同、情感認同，“讓教師成長之路更具道德與審美實踐之意蘊”^［21］。

（二）提升教師教育層次，開拓教師教育服務新領域

師范院校應逐步減少?？茖哟蔚恼猩?，加強本科層次教師培養，擴大碩士與博士研究生的招生比例；幼兒教師保留?？平逃苿有W、初中教師本科化，高中教師碩士化，并向博士研究生水平過渡。要改變傳統師范單科培養格局，培養全科、多科、雙科教師。新師范應在先為農村培養小學全科教師的基礎上，進一步為城市培養小學全科教師。應探索本科層次甚至研究生層次的雙科、多科或全科中學教師培養工作^［22］，提升教師對融合教育的適應性。拓寬教師服務領域，向傳統教師教育服務未曾涉獵或很少涉獵的領域拓展，尋找教育服務新的增長點。“雙減”政策出臺后，教育服務要從課堂教育教學服務向課后教育教學服務拓展，從學校教育向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拓展，從學生教育向家長教育拓展，從線下教育向線上線下融合的混合教育拓展，從班級授課形式的課堂教育教學服務向智能化網絡化智慧教育教學服務拓展，從學科課程教學向活動課程、校本課程、鄉土課程以至綜合化、個性化課程的開發與教學拓展。師范院校的畢業生不僅能在學校從事教育教學服務，還能夠不斷拓展服務領域，承擔各種各樣的課后補習、輔導、培訓與個性化指導服務，形成“寬口徑、厚基礎”的通用性素質，進而提高市場競爭力。隨著各級各類學校學生數量的持續減少和各種類型教育形態和教育需求的逐步增加，這種通用性素質尤其重要。

（三）遵循教師成長規律，形成協同育人新路徑

教師成長有規律可循。研究表明：中學優秀教師各種特殊能力形成時間平均為大學前占21.95%，大學期間占12.74%，職后占65.31%^［23］；我國優秀教師的需要、理想和信念等個性動力系統的形成主要在職后（56.92%），其次在大學前（31.56%），在大學期間形成的比例最小（15.78%）^［24］。因此，師范院校應建立無縫銜接的見習、實習、研習制度，提供真實或接近真實的教育教學環境，提升師范生的現場感知能力，增長為師從教的緘默知識，生成教育機智，為師范生畢業后縮短并快速渡過職業適應期，突破從學生到教師的身份轉變、專業知識和智慧發展的“瓶頸期”，迅速形成專業角色，提供堅強有力的支持。我國有院校在探索中形成的學校間合作的“U—U”共建共享機制、與行政部門溝通形成的“校政（U—G）”合作模式、與中小學校間的交流中形成的“校校（U—S）”協同聯盟^［25］，都是協同育人的實踐成果。在課堂教學中，運用情景模擬與教育實踐預演，采用案例教學、問題教學、探究教學等方法，讓師范生在與真實教育場景近似的實踐活動中提高解決教育教學問題的能力。還可以組織學生通過參加集體備課與教學設計大賽，或觀摩說課、評課、議課等，增加師范生教育教學感知體驗，提高為師從教的綜合素質。

（四）順應教師教育高質量、綜合化趨勢，促進教師素養新提升

國際教師教育正在發生轉向：政策轉向關注教師職業發展，問責轉向改進教師教育實踐，實踐轉向強調教師教育知行合一，研究轉向突出教師知識創造者角色，公平轉向聚焦教育社會“再生產”功能^［9］。師范院校要順應“雙一流”建設、教師資格證考試、應用型高校轉型、高水平大學加入教師教育等諸多挑戰，順應高質量變革趨勢，提高教師教育學科建設水平。構建高質量開放、制度化協同、實質性聯動的師范院校與高水平綜合院校共生共強的大教師教育體系，使之成為新時代國家強師計劃的重要構成^［26］。要用強有力的學科建設，實現高水平綜合院校的基礎學科發展，帶動教師教育學科走向深度協同與耦合^［27］。順應教師教育綜合化趨勢，促進教師學科素養與教育素養“雙提升”，將師范生培養成為全能型、綜合型新型教師。

（五）弘揚教師教育傳統，應對時代變遷提出的新問題、新挑戰

數智時代我國教師教育的升維謀劃應該堅持繼承與創新并重的思路。我國師范教育具有諸多優良傳統：學科專業與教育專業并重，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見習、研習、實習一貫制的實踐教學，尊師愛生的情懷教育，立志終身從教的教育忠誠教育。在新時代，應強化師范生的職業忠誠精神、奉獻精神熏陶，教育師范生立志潛心教書，靜心育人，養成精益求精、執著專一、從容淡定、自我欣賞、自成一格、自我修煉等專業精神，具有先進的教育理念、高遠的教育境界、博大的教育愛心、深厚的人文情懷、獨特的人格魅力、淵博的知識、深邃的思維、較強的研究能力和創新能力等內在素養^［28］。要反對教師教育的泛娛樂化與迎合化，清除導致教師精神矮化等癥候的自由主義與排斥理論的經驗主義，通過固本工程、鑄魂工程等強基固本，培養師范生教育智慧與教育信念體系，防止思想失魂、政治失向，解決教師教育的為黨性、為民性問題。同時，師范院校要順應數智時代對新型教師的新要求，不斷創新教師教育理念、模式與方法，師范生要精準定位，主動尋找差距，完善自我，與偉大的變革時代同行，提高教育教學的判斷、設計、執行、創新、反思等能力，主動適應數智時代學習轉向“社會情境學習”的變革要求^［29］，成為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實學識、有仁愛之心的新型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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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levationPlanningoftheTeacherEducationSystemintheContextofChinese styleModernization

DUANZhaobing^1，2

（1.SchoolofEducationScience，AnhuiNormalUniversity，Wuhu，Anhui，China，241000;2.SchoolofEducationScience，XinjiangHetianCollege，Hetian，Xinjiang，China，848000）

Abstract：

ThetransformationofteachereducationinChinafromquantityexpansiontoqualityimprovement，fromweakstandardstostandardization，fromknowledge basedteachertrainingtocompetency basedteachertraining，fromhuman machineseparatedtrainingmethodstohuman machinecollaborativetrainingmethods，andfromprovidingbasiceducationalservicestodeliveringhigh qualityeducationalservices，providesabroadbackgroundfortheelevationoftheteachereducationsystemunderthebackdropofChinese stylemodernization.TheelevationoftheteachereducationsystemunderthebackdropofChinese stylemodernizationinvolvesacomprehensivetransformationofgoals，content，modes，methods，techniques，andinstitutionalmechanisms.ToachievetheelevationoftheteachereducationsysteminthecontextofChinese stylemodernization，itisnecessarytoachievethefollowingaspects：systematicplanningencompassingthecomprehensivedevelopmentofanewsystemforteachereducation;theenhancementofthelevelsofteachereducationtoexplorenewfieldsofteachereducationservices;adherencetothelawsofteachergrowthtoestablishnewpathsforcollaborativenurturing;alignmentwiththetrendsofhigh qualityandcomprehensiveteachereducationtopromotetheenhancementofteachercompetencies;promotionoftraditionalteachereducationvalues;andaddressingnewissuesandchallengesposedbytheeraofdigitalintelligence.

Keywords：

Chinese stylemodernization;teachereducationsystem;strategicplanningforelevation;eraofdigitalintelligence

（責任編輯：楊波郭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