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藝術鄉建研究的主題?熱點與趨勢展望

摘要 在國家大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下，藝術鄉建作為一種創新的鄉村振興方式引起了社會學界和藝術學界的廣泛關注。自2018年起，藝術鄉建成為研究熱點。聚焦中國知網學術數據庫中2012—2023年關于藝術鄉建領域的近300篇文獻，通過共現分析和聚類分析的模式，揭示了藝術鄉村建設在鄉村振興中的關鍵作用。目前，藝術鄉村建設研究的主題可分為10個類別，高頻關鍵詞包括公共藝術、人類學、鄉村主體性、介入策略、在地性、鄉村文化振興、鄉村公共空間等。戰略坐標圖表明，“藝術鄉村建設與文化復興”和“藝術鄉村建設的空間重構及地域性研究”將是未來藝術鄉建研究的重點。最后，提出了對未來藝術鄉建研究的建議，包括共同體與社會關系的再平衡、利益相關訴求的再探討、藝術鄉建實踐成果的再評價、藝術鄉建實踐方法的微觀求證、數字化賦能藝術鄉建研究。

關鍵詞 藝術鄉建；鄉村振興；知識圖譜；可視化

中圖分類號 S-058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5）03-0208-08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5.03.043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Prospects for the Themes，Hotspots，and Trends in the Study of Artistic Rural Construction in China— Based on Data Analysis from 2012 to 2023 from CNKI

ZHOU Chen guang1，HU Chun1，ZHOU Xing yu2

（1.Modern Agricultural Planning and Design Institute，Wenzho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Wenzhou，Zhejiang 325006；2.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 610207）

Abstrac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national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art rural construction as an innovative wa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had attracted extensive attention from the sociological and artistic circles.Since 2018，art rural construction had become a research hotspot.We focused on nearly 300 papers on art rural construction in the academic database of China Knowledge Network from 2012 to 2023，and revealed the key role of art rural construction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the mode of co occurrence analysis and cluster analysis.Currently，the themes of art rural construction research could be divided into ten categories，and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included public art，anthropology，rural subjectivity，intervention strategy，locality，rural cultural revitalization，rural public space.The strategic coordinate chart indicated that ‘artistic rural construction and cultural revitalization’ and ‘spatial reconstruction of artistic rural construction and regional research’ would be the focus of future research on artistic rural construction.At the same time， we also highlighted recommenda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in rural art construction，including the rebalancing of community and social relations，revisiting stakeholder demands，re evaluating the outcomes of rural art construction practices，verifying rural art construction methods on a micro level，and empowering rural art construction research through digitalization.

Key words Rural art and construction;Rural revitalization;Knowledge graph;Visualization

基金項目 溫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年度課題一般項目“介入與融入：溫州‘藝術鄉建’個案比較研究”（23WSK081YB）。

作者簡介 周晨光（1996—），男，安徽合肥人，研究實習員，碩士，從事鄉村規劃設計、農業產業研究。*通信作者，副教授， 碩士，從事“三農”研究。

收稿日期 2024-02-22；修回日期 2024-03-27

早在民國時期的鄉村建設運動中，我國便已經實施了類似于“藝術介入”的實踐活動，其中“文字下鄉”便是一個典型案例^［1］。而嚴格意義上的當代藝術鄉建活動則始于20世紀末到21世紀初期，并在之后逐步引發學界關注，于2010年之后變得尤為活躍^［2］。當然，這在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黨和政府對“三農”及其相關問題的長期有效關注和相關專業人員的不斷論證實踐。200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省啟動了“千萬工程”，為浙江藝術介入鄉建行動提供了必要的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設施。2007年，廣東工業大學的渠巖教授及其團隊在山西省和順縣啟動了“許村計劃”，標志著中國藝術鄉村建設的開端。到了2012年，黨的十八大對美麗鄉村建設的倡議，得到了中央政策的有力支持，眾多藝術家、建筑師以及文化藝術愛好者匯聚至莫干山，以公共藝術作為突破口，從公共藝術展示、文化市集組織、景觀設計到公共空間的改造等多個維度進行了深入的藝術鄉村建設活動。由于這些活動成果豐碩，引發了廣泛的社會關注，帶來了一定的經濟效益。隨后，浙江省內的寧波、紹興、衢州、金華、溫州等多個鄉村相繼“取經”，開展了一系列藝術介入鄉村的建設項目。至此，藝術鄉村建設在浙江省，乃至全國范圍內都呈現出繁榮發展的局面。例如，“莫干山經驗”“烏鎮模式”“松陽模式”等一系列成功案例相繼涌現，均為藝術鄉村建設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和范例^［3］。到2022年，為貫徹執行《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實施方案（2021—2025年）》，浙江省委宣傳部、浙江省鄉村振興局和省文聯聯合發布了文件《藝術鄉建助力共同富裕的指導意見》，旨在到2025年末，在浙江省內打造出50個省級“藝術鄉村建設”典型案例，同時建立100個具有省級藝術特色的示范村落和1 000個市級藝術特色示范村落^［4］，這一決策將在近幾年燃起又一波藝術鄉建的熱潮。

整體來看，我國藝術鄉建運動經過20多年的演進，從最初的個體實踐，擴展到社會組織的參與，最終得到政府支持和推廣。因此，探索如何在新的發展階段利用藝術激發鄉村振興，促進鄉村高質量發展，并創造一系列可持續復制的鄉村建設典范，是未來研究的關鍵方向。在鉚準藝術鄉村建設基本視點的同時，對該話題領域相關理論研究的把握也同樣具有重要的理論參考價值和實踐指導意義。鑒于此，該研究通過文獻計量學和統計分析方法，選取了近10年以藝術鄉建為核心主題的學術文獻，分析了這一時期內中國藝術介入鄉村建設領域的文獻發表數量及其增長趨勢，通過探討其發展規律和未來潛在發展方向，旨在為該研究領域的進一步發展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踐建議。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數據來源

該研究使用CNKI中文期刊數據庫作為文獻來源，對國內學者在藝術鄉建方面的研究情況進行了詳細分析。將文獻統計的時間范圍限定在2012—2023年，為確保研究結果的準確性和有效性，通過“布爾邏輯”算法，在有效排除非相關性文獻（剔除了與相關資訊、會議通報和選題通知無關的文獻）的基礎上，使用“藝術介入”AND“鄉建”、“藝術鄉建”、“藝術參與”AND“鄉建”等主題詞進行檢索并嚴格歸類，最終得到298篇有效文獻，這些文獻將作為數據分析的基礎。

1.2 研究方法

基于CNKI中文期刊數據庫并借助Co-Occurrence 12.8（COOC 12.8）^［5］、Ucinet 6.0軟件，通過數據篩選、圖表繪制等方法，對中國2012—2023年關于藝術鄉建的研究進行系統化梳理和可視化展示。首先，對樣本數據的文獻進行發文量、發文機構等方面的描述性分析；其次，對樣本數據執行數據清洗，消除同義詞匯，同時對高頻詞匯進行統計分析；接著，利用COOC 12.8軟件構建高頻關鍵詞的共現矩陣和相異矩陣；隨后，計算關鍵詞的密度和中心度，并依此繪制戰略坐標圖；最終，結合文獻綜述，對數據和圖表進行深度解讀。對中國在該領域的研究成果進行可視化分析，旨在更加客觀地識別并揭示當前在藝術介入鄉村建設領域中存在的研究可能，以期為鄉村的未來發展提供指導性的見解和建議。

2 結果與分析

2.1 樣本描述性分析

利用COOC 12.8軟件對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的文獻數據進行可視化分析，對選取的298篇學術論文的發表時間、主要作者及其所屬研究機構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分析。

由圖1可知，有關藝術鄉建研究論文在2018年之前數量較少，總共僅有6篇。2017年在大連召開“中國藝術人類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藝術鄉建也成為藝術人類學界研究的一個新話題^［6］。此外，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因此，2018年后，國內藝術鄉建的發文量開始呈現快速增長趨勢且增幅很大，藝術鄉建領域越來越受關注，迅速成為研究熱點，到2018年逐漸增多，高達18篇，隨后2019年有27篇，2020年36篇，2021年56篇，2022年61篇，2023年89篇。

發文量排名前8位的作者如下：渠巖7篇，唐琳、唐衡璇、馮鳳舉、陳建國都為5篇，劉姝曼、向麗、方李莉都為4篇。此外，“藝術介入鄉建”研究領域的主要研究機構前5位的是廣東工業大學12篇、云南大學10篇、合肥工業大學8篇、東南大學6篇、四川美術學院6篇。

2.2 高頻關鍵詞統計

運用COCC 12.8文獻計量軟件，對我國藝術鄉建研究298篇文章的關鍵詞數據進行詞頻統計。為保證結果的可靠性，對所得結果進行預處理，包括剔除統計結果中的地名、空間名以及無用詞組，合并結果中的含義明顯相同的關鍵詞，將整理后結果中大于4的詞定為高頻詞，最終得到27個高頻詞，結果見表1。從表1中高頻關鍵詞的分布情況得出，我國在藝術鄉建領域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公共藝術、人類學、鄉村主體性、介入策略、模式與路徑、在地性、鄉村文化振興、鄉村公共空間等。綜合來看，我國藝術鄉村建設研究在深度、廣度和系統性方面仍有待進一步增強。

2.3 關鍵詞共詞分析 為更好地判斷藝術鄉建領域研究中高頻關鍵詞的地位、作用與關系，借助COOC軟件，對我國藝術鄉建研究的27個高頻關鍵詞兩兩統計，構建27×27的構建共現矩陣。

運用社會關系網絡軟件Ucinet軟件，在共詞網絡圖的基礎上，進一步從點度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和接近中心性3個方面對高頻關鍵詞的中心度進行量化研究（表2），結果如下：①“藝術介入鄉村建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有問題均圍繞著這一主題展開；②“鄉村振興”不僅作為國家戰略，也是鄉村發展的終極目標，不僅包括經濟發展、文化復興、環境保護等多個方面，因此在實施藝術鄉建項目和研究時，應將“鄉村振興”作為一個核心考量，以實現鄉村的全面可持續發展；③“公共藝術”是整合資源、連接不同群體、促進創新的重要媒介之一，不僅僅是藝術表達的一種形式，更是連接人與人、人與環境、人與文化的重要橋梁，對于實現鄉村振興和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價值；④“主體性”“在地性”是實現鄉村振興和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原則，強調了鄉建的主動參與和介入的本地根植性；⑤藝術鄉建作為一個跨學科的領域，吸引了人類學家、藝術學家、城鄉規劃師等多領域的專家學者，他們以創新的思路和方法，探索鄉建的模式、策略、路徑等。

未來，藝術鄉建有望成為促進鄉村振興的重要力量之一。隨著更多跨學科研究和實踐的開展，藝術鄉建將繼續探索更多創新的方式，為鄉村發展貢獻新的智慧和力量。

2.4 關鍵詞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是一種用于將文獻或文獻中的特征進行分組的統計學方法。聚類分析的目標是揭示數據中的內在結構，通過將相似的文獻或特征歸為同一組別，同時將不相似的文獻或特征劃分到不同的組別中。通過聚類分析，研究者能夠識別出文獻間的關聯性和相似性，進而更深入地理解文獻間的聯系以及研究領域的框架。

使用Ochiia系數，將27×27的共現矩陣生成相異矩陣，當矩陣中的數值越接近1通常意味著2個關鍵詞之間的相似度越高，等于0時代表2個關鍵詞之間無相關關系，結果見表3。利用COOC 12.8軟件，對藝術鄉建領域的學術論文中的高頻關鍵詞進行了相異性矩陣的聚類分析，得到了聚類樹狀圖，結果見圖2。由圖2可知，我國藝術鄉村建設文獻中的高頻關鍵詞展現出了明顯的聚類特征，大致可以分為以下10個類別。

2.4.1 藝術鄉建的案例研究。

自2007年起，“許村計劃”作為藝術鄉建的典范，已經持續了近20年，這一計劃在國內受到了眾多媒體和業內人士的廣泛關注。渠巖作為項目的發起者，詳細記錄和系統整理許村藝術鄉建計劃的執行過程，肯定了通過藝術鄉建計劃能夠有效應對鄉村面臨的社會變革挑戰，可以為鄉村振興策略提供了創新的思路與方法^［7］。從研究成果來看，大多數學者通過個案分析、比較分析法^［8］等方法，詳細總結了藝術鄉建的本質特征、模式、基本思路與方法。同時，也有學者對于這場計劃進行了反思，認為盡管許村計劃的藝術節和藝術助學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村民的生活，對藝術家、村民、志愿者等主體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9］，但在實際調查中發現，村民對國際藝術節的內涵并不清楚，對藝術家的作品也很難理解，更關心的是藝術家能給他們帶來多少收入^［10］。總體來看，許村計劃已被證明是成功的，其實踐方法、模式和思路等方面已成為未來國內藝術鄉村建設的典范，為此提供了重要的借鑒。然而，不論“許村計劃”還是“青田模式”，將不可避免地遭遇一系列復雜的挑戰與問題，如符號經濟、審美再造的同質化、城鄉二元對立等。同時，也能從中看到面對這些問題時的新機遇與希望^［11］。

2.4.2 藝術與鄉村的共生關系研究。

藝術與鄉村之間的聯系并非一種對立狀態，而是其共同進步的一個組成部分，展現了一種融合共生的關系。因此，藝術與鄉村發展之間的相互作用和合作顯得更為關鍵。通過藝術介入來促進鄉村的發展與環境改善，同時這一過程也為當代藝術提供了新的創作領域和主題。例如，張穎^［12-13］等通過深入的理論論證與實踐案例分析，闡述了當代藝術與鄉村建設之間實現“共生”的可能性，進一步探討了藝術與鄉村建設之間共生關系的重要性，以及如何有效實現這種“共生”關系。因此，為達到共生關系，藝術鄉建將形成“藝術介入-藝術融合-藝術化鄉建^［14］”遞進過程。藝術介入是一個初級階段，強調的是進入和開始；融合則是一個更深層次的合作和統一，強調的是持久、內在的結合，不同元素之間的和諧統一和深度結合；藝術化鄉建是通過藝術介入和融合鄉村“五生”各個層面^［15］， 形成一個系統性的共生機制，讓藝術不僅是介入和融合的外在工具，而是成為推動社會變革和發展的實踐新動能。

2.4.3 藝術介入傳統村落與民族地區復興研究。

傳統村落與民族地域不僅承載著豐富的歷史與文化遺產，而且彰顯了其獨特的地域文化特色。這些傳統與文化元素為藝術家與設計師們提供了豐富的靈感源泉與創作素材。將藝術研究與傳統村落及民族地域的探索相融合，不僅能夠增強鄉村建設的文化底蘊，同時也能夠為鄉村振興戰略提供新穎的思路與方案。民族地區面臨著諸如民間藝術發展土壤的流失、傳承后繼乏人、受眾減少、民間藝術傳承人對數字化技術的掌握不足、地方推廣力度與能力有限、民間藝術與文化旅游產業深度融合尚未形成、業態形式單一等問題^［16-17］。基于此，有部分學者從景觀規劃層面^［18］、文化^［19］、政策與產業^［16］上提出相應的策略。從個案的獲取和選擇角度來看，學界對少數民族村落的藝術鄉建案例研究關注程度遠遠不夠，其策略較為普遍，隨著“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提出，基于多民族藝術交融和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理論成為其未來的研究熱點。

2.4.4 鄉村振興與藝術鄉建的聯系性研究。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各類鄉村建設模式層出不窮，其中藝術鄉建受到了來自各界的廣泛關注。不同學者分別從不同角度闡述藝術介入作為中國鄉村建設的第3條路徑，不同于簡單的社會治理和經濟目的，它是尊重鄉村在地傳統及村民訴求的基礎上，讓鄉村社會整體復蘇，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手段。例如，方李莉等^［20］

認為，藝術鄉村建設主要從“生態性”“治理性”和“美好性”3個維度對鄉村建設進行重新規劃與構建，在鄉村振興及中華文化復興的過程中扮演著愈發重要的角色。因此，鄉村振興是鄉村全面的振興，通過藝術的介入和創新，可以促進鄉村的產業^［21］、文化^［22］、生態^［3］、治理等方面的全面發展。

2.4.5 藝術鄉建的模式研究。

2007年，渠巖發起的“許村計劃”為未來的實踐者勾勒出了藝術鄉建的基本框架^［23］。隨著鄉村建設運動的不斷發展，青田模式、屏南模式、丹寨模式、花田模式等新興案例的涌現，進一步豐富和細化了藝術鄉建的范式，提供了多種模式的借鑒。從藝術鄉建的程度來看，可以將國內藝術鄉建劃分為“藝術導入型”“藝術入駐型”和“藝術合作型”^［24］。從藝術鄉建的主體來看，其模式分類為5種，分別是藝術下鄉型、藝術集聚區型、修復重建型、藝術共建型和藝術改造型^［25］。從藝術家介入的方式來看，可以將其分為保護傳統特色民居、挽救失傳的手工藝、重現傳統民俗典禮、興建農村美術館、鄉鎮藝術節^［26］。有的學者以日本為例，將藝術鄉建模式分為國家發起的“農民傳統手工藝振興”、地方主導的“鄉土景觀與農特產品設計創意振興”和多主體共謀的“地域藝術項目綜合振興”3個大類^［12］。此外，也有學者專注于國內的藝術展覽，將藝術鄉建的展覽分為烏鎮模式、攝影模式、公共藝術節模式和藝術家模式^［27］。總體來看，大多數研究關注藝術介入的模式界定及其效益，對于藝術介入模式的局限性關注有限，如莊諾亞等^［28］比較了藝術家主導型與資本主導型2種藝術介入模式的效益特征與問題。

2.4.6 藝術鄉建與文化振興研究。

2022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明確指出“促進鄉村文化振興要充分發揮文化傳承功能，全面推進鄉村文化振興，助力鄉村成為文明和諧、物心俱美、美麗宜居的生活空間”。當前，在鄉村文化建設領域，普遍面臨著文化建設的表面化、文化產業的同質化以及文化人才的短缺等挑戰^［29］。而藝術鄉建與鄉村文化振興存在著密切的內在關聯，從時間維度看，藝術生產為文化振興提供內容支持；從空間維度看，藝術聚集重塑文化場域；在實踐模式層面，藝術鄉建為文化振興提供范式指導。此外，兩者也存在互補關系，藝術鄉建提供內容場地支持，文化振興給予理論資源保障。總體而言，它們在推動鄉村文化發展過程中形成內在動力機制^［30］。基于這一認識，學者們分別從宏觀、中觀與微觀層面提出振興鄉村文化的策略。在宏觀政策層面，有學者提出建立城鄉之間的互聯互通機制并吸引優秀人才返鄉或下鄉，是鄉村文化建設的關鍵^［31］。在中觀框架上，主要從技術賦能、產業發展^［32］、主體參與、持續創新等角度構建相應的體系。在微觀策略上，更聚焦于關注鄉村美育^［33］ 、公共藝術^［34］、鄉村文創^［34］等方面，闡述詳細的價值、行動框架、路徑等。總體來看，藝術介入作為一種有效手段，能夠促進鄉村文化的再生產，通過情感的核心和審美的力量，激發文化主體以創造性的方式開拓新的領域，從而在文化價值的交融與碰撞中，孕育出具有自覺性和開放性的新時期中國鄉村文化精神^［36］。

2.4.7 藝術鄉建的空間再生產及在地性研究。

藝術鄉村建設的過程，實際上是對原有空間進行再生產的過程^［37］。藝術家在參與藝術鄉建時，首先面臨的挑戰便是空間再生產的問題，亦即是對人居環境的持續提升。因此，鄉村物質環境的改善成為研究重點。在這一過程中，“公共藝術”作為提升鄉村公共空間的重要手段之一，其基本邏輯、內涵、策略以及實施路徑均進行了深入探討^［34］。此外，美術館、圖書館等公共空間的引入，也體現了在鄉村建設過程中追求文化平等、藝術民主化以及審美多元化的理念^［38］。“空間再生產”不僅意味著對物質空間結構的改變，同時也涉及對鄉村象征意義的重新定義以及這一過程中鄉村生活的多樣性與不確定性的增加^［39］。例如，有學者對寧波市奉化區王家嶺村作為網紅村的發展歷程及其機制進行了深入分析，闡述了藝術對鄉村空間再生產的機制及其效應，指出在繁榮表象之下，鄉村發展的可持續性面臨的困境不容忽視^［40］。

在地性觀念源于美國極簡主義藝術，強調了藝術作品與特定地點的聯系，以及作品與地方文化、歷史、社會環境的互動關系^［26］ 。在中國藝術鄉建中，對在地性的關注意味著藝術作品的創作、展示和傳播與特定地域的文化、歷史和社會聯系在一起。在地性的考量有助于重建藝術與特定空間場域之間的聯系，使藝術作品更加嵌入其所融入的空間環境，反映當地文化、歷史和村民的日常生活。因此，藝術鄉建的在地性需要在創作主體、創造內容、創作方法與態度等方面進行體現^［37］，同時藝術家在處理在地性問題時將會面臨方法、社會關系、制度、藝術創造和社會組織的挑戰，有學者提出可以通過方法、人情、制度、藝術和社會5個維度來實現^［41］。

2.4.8 藝術鄉建的主體性研究。

傳統的藝術鄉建模式主要通過改造鄉村景觀、邀請藝術家創作和舉辦藝術節來吸引游客，但這種做法往往忽略了鄉民的參與和影響，僅停留在表面^［42］。因此，主體性研究成為藝術鄉建研究領域最受關注的話題之一^［43］。在早期研究中，主要探討和強調主體這個層面，學界一再強調藝術鄉建的主體是村民，在如何喚醒村民的主體性并持續激發村民主體性等問題上進行了探討。但是，在藝術鄉建中已呈現出更多樣化的趨勢，主體性不斷被突破，過程中存在各種角色的互動，需要構建一個主體間的權力架構，實現各主體的相互理解和依存^［44］，由此提出主體間性的概念。在這個階段，村民依然是主體，但不是唯一的主體，不能忽略其他主體的能動性^［43］。有學者進一步基于主體間性權力架構的實踐路徑，即協調主體間性權力架構、引入參與思維與參與式設計、內生動力激活體系與階段性工作方法^［45］。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與藝術鄉建的不斷深入，藝術鄉建參與主體不止2個，而是多個；各主體之間的關系不僅是二元互動，而是形成一個復雜的關系網絡；其立場和行為不斷變化，同時也會受到外部環境的影響^［46］，而多重主體這個概念可以更好解釋這一關系。總體來看，藝術鄉建在主體性研究方面，經歷了主體性到主體間性，再到多重主體性，強調了個體主體性，發展到考慮主體間關系，進一步提出多重主體性這個更全面和復雜的概念來解釋藝術鄉建中的主體關系。

2.4.9 藝術鄉建與鄉村旅游研究。

近年來，隨著鄉村美學體驗經濟的興起，藝術村已逐漸成為熱門的旅游目的地。以2023年的“五·一”黃金周為例，浙江省寧海的44個藝術村帶來的旅游收入超過了300萬元。越來越多的鄉村通過藝術創造獨特的旅游體驗，借助藝術村豐富旅游業態，實現了文化與旅游的深度融合，從而促進了鄉村旅游業的蓬勃發展。因此，藝術鄉建在鄉村旅游的品牌建設、產品開發、環境優化、資源整合等方面扮演著關鍵角色，有助于將當地的鄉村旅游業從低端市場轉型至高端市場，這一過程不僅修復了鄉村社會秩序、維護了信仰體系、推動了村民審美觀念的提升，還保持了獨特的地方特色，推動其高質量和可持續的發展。為了更有效融合藝術與鄉村旅游，應以人地關系為基礎，通過藝術家入駐、鄉居營造等手段，形成藝術家－當地居民－旅游者3方互動關系^［47］，在保護和發展鄉村風貌、呈現鄉村風物特色、存續和延展鄉村禮俗、傳播鄉村風情、共同參與鄉村建設、優化環境與增強體驗等方面作出努力^［48］。

2.4.10 藝術鄉建的實踐探索與反思研究。

藝術鄉建是一種結合藝術和鄉村振興戰略的實踐活動，需要藝術、建筑、社會學、人類學、環境學等多個領域專家共同努力。當前，藝術鄉建的實踐探索通常包括以下5個方面：一是環境美化與公共藝術。藝術鄉建可以通過墻繪^［49］、公共藝術^［50］等形式提升公共空間環境，提升鄉村的視覺美感和文化品位，有學者進一步探索了公共藝術介入民族鄉村建設的內在邏輯^［51］。二是文化挖掘與創新。藝術鄉建可以挖掘鄉村的歷史文化資源，結合現代藝術創新，開發文創產品^［52］，舉辦藝術展覽^［53］、文化節^［9］等活動，豐富鄉村的文化生活，繼承與傳承優秀文化。三是藝術教育與培訓。通過開展美育^［54］，提高鄉村居民的藝術素養和創作能力，激發他們參與鄉村建設的熱情。四是經濟發展與創意產業。利用藝術創新促進鄉村經濟發展，如發展鄉村旅游^［48］、藝術工作坊^［55］、手工藝品制作^［56］等，打造鄉村特色經濟和創意產業。五是社區建設與參與。藝術鄉建需要藝術家、鄉民、政府、企業等多主體通過藝術活動增強社區凝聚力，促進主體間的交流合作。但是藝術鄉建帶來積極變化的同時，也面臨著一系列挑戰、問題以及背負的道德與倫理壓力^［57］。例如，楊茜好等^［58］探討了公共藝術介入鄉村建設失效過程分析及影響機制研究。這些挑戰和問題促使學者、實踐者以及相關利益方進行深入反思，以探討藝術鄉建的可持續性、影響力以及如何更有效地實現鄉村振興。

2.5 研究熱點分析

在藝術鄉建研究聚類分析的基礎上，采用戰略坐標圖預測未來研究趨勢。表4為聚類類團基礎上計算的密度和向心度，以所有類別的密度和向心度的平均值（24.962 962 96、30.925 925 93）為原點，將計算結果置于一個密度和向心度為橫軸和縱軸、二維、四象限坐標系中（圖3）。戰略坐標不僅可以分析不同主題內部情況和外部相互影響情況，還可以預測未來發展趨勢。

密度代表單個主題內部基本知識單元的聯系強度。若某主題密度值越大，表明該主題成熟度越高。向心度代表某主題與其他主題的聯系強度。若某主題向心度值越大，則表明該主題與其他主題聯系越緊密，且該主題處于所有研究主題的核心位置。總體來看，第一象限內為成熟度高的核心主題，包含有類別4（鄉村振興與藝術鄉建的聯系性研究）和類別5（藝術鄉建的模式研究），說明這2個領域研究主題已經趨于成熟，如藝術鄉建在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振興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已經被學界所共識，而藝術鄉建模式的分類是不同學者根據介入程度、介入主體等視角進行分類。第三象限為新主題或即將消失的主題，包含類別1、2、3、6、7、8、9、10共8個類別，其中藝術鄉建與文化振興、藝術鄉建的空間再生產及在地性研究2個類別與橫軸、縱軸較近，有望成為下一個研究熱點，也是藝術鄉建成功的關鍵。此外，藝術鄉建的案例研究的向心度和密度指標較低，該研究類別的熱度會逐漸降低。

3 結論與啟示

3.1 結論

以中國知網學術數據庫中藝術鄉建相關文獻為研究對象，使用文獻計量法分析藝術鄉建研究的文獻高頻關鍵詞、學科知識結構和研究熱點趨勢，結果如下：①整體分析表明，藝術介入與鄉村振興緊密相關，是鄉村建設的第3條道路；②高頻關鍵詞的統計結果表明，公共藝術、人類學、鄉村主體性、介入策略、模式與路徑、在地性、鄉村文化振興、鄉村公共空間是學者們關注的高頻詞；③共現網絡結合表明，藝術鄉建有望成為促進鄉村振興的重要力量之一，需要更多的跨學科研究和實踐的開展，藝術鄉建將繼續探索更多創新的方式，為鄉村發展貢獻新的智慧和力量；④聚類分析顯示，包括藝術鄉建的案例研究、藝術與鄉村的共生關系研究、藝術介入傳統村落與民族地區復興研究、鄉村振興與藝術鄉建的聯系性研究、藝術鄉建的模式研究、藝術鄉建與文化振興研究、藝術鄉建的空間再生產及在地性研究、藝術鄉建的主體性研究、藝術鄉建與鄉村旅游研究、藝術鄉建的實踐探索與反思研究十大聚類；⑤戰略分析表明，藝術鄉建與文化振興、藝術鄉建的空間再生產及在地性研究具有高密度和高向心度，是學者關注的重點領域。

3.2 啟示

基于現有的文獻綜述和理論與實踐的結合，學者們已經闡釋了藝術鄉建的重要性、理論基礎、現狀、發展途徑、面臨的挑戰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這極大地促進了藝術鄉建理論的深化。然而，要有效推進藝術鄉建，仍需要學者們進行更加深入和全面的理論研究，從而促進藝術真正回歸鄉村，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藝術鄉建。鑒于此，筆者認為未來應在以下幾個方面繼續進行深入的研究與探索。

3.2.1 共同體與社會關系的再平衡。藝術鄉建在中國鄉村的實施不僅是一個文化和經濟活動，也是一個社會結構和人際關系變遷的過程。它既可能強化基于血緣、地緣或信仰等因素形成的鄉村共同體屬性，增強居民之間的情感聯系和文化認同，同時也可能促進鄉村向現代社會形態的轉型，引入新的社會關系和經濟活動。此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提出，為新時代中國學術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指南和方向，其中“共同體”已然成為破解當今中國城市和鄉村發展問題的重要思路和實踐路徑^［59］。因此，藝術鄉建項目的規劃和實施需要綜合考慮如何在保護傳統與促進現代化之間找到恰當的平衡點，如共同體屬性與社會關系的轉型平衡、城鄉互動與合作機制、新技術與文化創意的融合、參與性和社區驅動等，以實現鄉村的可持續發展。

3.2.2 利益相關訴求的再探討。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鄉村建設行動實施方案》，為藝術鄉建提供了有力的政策支持，但精英主義的姿態、單一的美學趣味、滿足一些藝術活動滿足城市小資群體的偽鄉愁想象等問題，讓藝術鄉建的實踐過程顯得無所適從，損害了當地鄉民的利益。應基于“情感共同體”視角，深入剖析各個利益主體之間的相關性，不僅包括了政府、非營利機構和社會組織在藝術鄉建中的角色和責任。還需考慮吸納城市重返鄉村的新鄉民，幫助他們在鄉村中尋找、連接和建構歷史文脈、鄉村倫理、信仰體系、地方關系，以此來重塑鄉村社會的文化價值和社會關系^［60］。

3.2.3 藝術鄉建實踐成果的再評價。中國的藝術鄉建主要還是停留于經驗層面和直覺層面的碎片式實踐，盡管藝術鄉建在某些地區取得了顯著成效，但其成果的系統性、可持續性和可復制性仍然面臨挑戰。研究認為越了解鄉村，才會越小心。因此，應該著手進行評價體系或建設標準的構建，對鄉建的成果進行系統性評價，包括多維度評價指標、參與性評價機制、動態評價與反饋，為藝術鄉建提供更加科學、系統的評價方法和實踐指導。

3.2.4 藝術鄉建實踐方法的微觀求證。縱觀目前藝術鄉建路徑探究，多停留于理論思辨和單個案分析，缺乏扎根田野的實證研究和多案例的縱橫比較研究。該研究建議通過應用定性比較分析法、扎根理論、政策分析、民族志研究、結構方程模型等定性、定量或者相結合的方法，推進藝術鄉建的實證研究，為藝術鄉建的有效推進做扎實的理論和實踐論證。

3.2.5 數字化賦能藝術鄉建研究。數字鄉村是鄉村振興的戰略方向之一，也是建設數字中國的重要內容，數字化可以提升藝術鄉建的資源整合效率、擴大影響力、引導創新、激發內生動力。因此，如何進一步深化新興數字技術（人工智能、元宇宙、區塊鏈）與藝術元素的融合、數字賦能藝術鄉建新模式、數字化治理、數字化鄉村建設評估、數字資源平臺共建與共享等將成為未來研究重點。

參考文獻

［1］

巴勝超.文藝回鄉：“阿詩瑪回家”與“新耕讀傳統”的重建：以“阿詩瑪回家”為個案［J］.貴州社會科學，2019（5）：62-67.

［2］ 曾莉，齊君.環境、文化、產業：論藝術鄉建歷程上的三個主要范式［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美術與設計），2020（2）：140-146.

［3］ 趙斌，俞梅芳.生態視野下 浙江藝術鄉建發展困境與實踐路徑［J］.農村經濟與科技，2023，34（8）：177-180.

［4］ 張璐.藝術鄉建——助力打造共同富裕的“浙江樣本”［N］.中國藝術報，2022-06-08（001）.

［5］ 學術點滴，文獻計量.COOC一款用于文獻計量和知識圖譜繪制的軟件［EB/OL］.［2023-06-17］.https：//mp.weixin.qq.con/s/8RoKPLN6b1M5_iCk1J8UVg.

［6］ 廖明君，左國華.21世紀以來中國藝術人類學研究的可視化分析：以2000—2019年度CSSCI文獻為例［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42（6）：174-184.

［7］ 渠巖，王長百.許村" 藝術鄉建的中國現場［J］.時代建筑，2015（3）：44-49.

［8］ 賈悅，雷煥貴.藝術鄉建：中國許村與日本越后妻有比較研究［J］.中南農業科技，2023，44（8）：204-209.

［9］ 王園園.淺析藝術介入鄉村的積極影響：以許村藝術節為例［J］.中國民族博覽，2020（4）：25-27.

［10］ 郭永平.鄉村振興背景下藝術鄉建的實踐與反思［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43（4）：129-137.

［11］ 渠巖.藝術鄉建：重新打開的潘多拉之盒［J］.公共藝術，2018（5）：30-32.

［12］ 張穎.異質與共生：日本當代藝術鄉建諸模式［J］.民族藝術，2020（3）：20-28，37.

［13］ 鄭川.中國當代藝術與鄉村建設的“共生實驗”［J］.藝術工作，2021（4）：27-32.

［14］ 張曉雨.從藝術鄉建到藝術化振興：概念轉化及其溢出效應［J］.合肥學院學報（綜合版），2023，40（1）：90-95.

［15］ 汪瑞霞，何疏悅.百年中國鄉村建設文化景觀的文脈變遷與當代建構［J］.工業工程設計，2022，4（4）：101-111.

［16］ 唐衡璇，馮鳳舉，陳建國，等.廣西“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的高質量發展研究：藝術鄉建賦能民族地區鄉村振興研究系列論文之五［J］.文化創新比較研究，2023，7（32）：108-113.

［17］ 唐衡璇，馮鳳舉，陳建國，等.藝術鄉建賦能鄉村振興的歷史變遷和理論邏輯：藝術鄉建賦能民族地區鄉村振興研究系列論文之一［J］.傳承，2022（4）：119-124.

［18］ 王曉冬，余順利.藝術介入傳統村落建設策略研究：以瑤里鎮繞南村為例［J］.華中建筑，2021，39（8）：89-92.

［19］ 聞云峰.藝術鄉建：少數民族地區鄉村文化振興的實踐路徑：以云南省洱源縣松鶴村為研究個案［J］.貴州民族研究，2022，43（4）：121-126.

［20］ 方李莉，向麗.中國藝術鄉建的實踐與未來：與方李莉的對話［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54（4）：118-125.

［21］ 趙旎娜，俞愛平.藝術介入農村閑置資源盤活和區域產業聯動研究［J］.重慶三峽學院學報，2018，34（5）：53-59.

［22］ 沈渝德.藝術對鄉村文化振興的助力作用研究［J］.鄉村科技，2019（5）：58，60.

［23］ 張宛彤.中國藝術鄉建的基本模式：以“許村計劃”為例［J］.大眾文藝，2020（10）：141-144.

［24］ 林卓.藝術介入鄉村建設模式研究［J］.公共藝術，2018（5）：96-103.

［25］ 巴勝超.藝術鄉建中村民的主體性與鄉土景觀、精神家園的重塑［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3，45（2）：94-101.

［26］ 李艷，毛一茗.“在地性”觀念與中國當代藝術中的在地實踐［J］.藝術評論，2020（6）：25-35.

［27］ 王曉松.鄉建的藝術展模式［J］.公共藝術，2022（1）：58-67.

［28］ 莊諾亞，楊忍，陸進鋒，等.藝術介入鄉村：兩種鄉村發展轉型典型模式的多級效益比較分析［J］.熱帶地理，2022，42（3）：396-408.

［29］ 余宏.以“藝術賦能”引領鄉村文化振興：以銅陵田原藝術季為例［J］.阿壩師范學院學報，2020，37（1）：74-79.

［30］ 徐祥伍，歐陽國輝.藝術鄉建賦能鄉村文化振興的推演邏輯與實踐路徑［J］.民族藝林，2023（1）：16-25.

［31］ 陳岸瑛.藝術鄉建，構建聯通城鄉文化的交通網絡［J］.美術觀察，2019（1）：29-30.

［32］ 陸梓欣，齊驥.藝術鄉建與鄉村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J］.理論月刊，2022（6）：83-91.

［33］ 胡楊.基于文化治理視角的鄉村美育發展：價值、困境與路徑［J］.重慶社會科學，2022（6）：47-58.

［34］ 路艷紅.鄉村文化振興中的公共藝術策略與實踐路徑研究［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美術與設計），2022（5）：177-182.

［35］ 向勇.新發展階段鄉村文創的價值邏輯、行動框架和路徑選擇［J］.北京舞蹈學院學報，2021（4）：83-88.

［36］ 張芳瑜.藝術介入鄉村文化再生產：基于鄉村文化建設的策略研究［J］.四川戲劇，2021（2）：50-53.

［37］ 方李莉，范曉穎.中國藝術鄉建的理論與實踐［J］.美術，2023（7）：6-19.

［38］ 王璜生.精神空間：美術館介入鄉建［J］.美術觀察，2021（5）：11-13.

［39］ 黃詩雨，李險峰.藝術參與下的鄉村空間重構［J］.地理研究，2020，39（3）：709-720.

［40］ 朱旭佳，羅震東.從視覺景觀生產到鄉村振興：網紅村的產生機制與可持續路徑研究［J］.上海城市規劃，2018（6）：45-53.

［41］ 張暉.“民族志轉向”與藝術鄉建的“在地性”問題［J］.公共藝術，2018（5）：16-19.

［42］ 季中揚，康澤楠.主體重塑：藝術介入鄉村建設的重要路徑——以福建屏南縣熙嶺鄉龍潭村為例［J］.民族藝術研究，2019，32（2）：99-105.

［43］ 路艷紅.藝術鄉建的主體性研究［J］.藝術百家，2020，36（5）：181-186.

［44］ 王孟圖.從“主體性”到“主體間性”：藝術介入鄉村建設的再思考——基于福建屏南古村落發展實踐的啟示［J］.民族藝術研究，2019，32（6）：145-153.

［45］ 劉東峰.藝術介入鄉村振興創新路徑研究：基于“主體間性”理論視角［J］.東岳論叢，2023，44（11）：148-156.

［46］ 劉姝曼.鄉村振興戰略下藝術鄉建的“多重主體性”：以“青田范式”為例［J］.民族藝術，2020（6）：135-143.

［47］ 曾艾依然，張茵.鄉村旅游藝術介入：基于段義孚人本主義地理學視角的模式探究［J］.北京林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18（4）：25-33.

［48］ 荊翡，李艷偉.藝術鄉建賦能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機理及路徑［J］.藝術百家，2023，39（3）：33-39.

［49］ 徐小迪，陳梅，徐源.農民畫墻繪在藝術鄉建中的應用機制研究［J］.中國民族美術，2023（1）：16-20.

［50］ 李鵬.藝術介入鄉村：公共藝術助力鄉村公共空間的建設［J］.藝術科技，2018，31（5）：73.

［51］ 方堃，王妍妍，楊毅.公共藝術介入民族鄉村建設的邏輯路向：基于互動儀式鏈理論的透析［J］.民族學論叢，2022（Z1）：148-155.

［52］ 徐海芯，張新江.文化消費背景下基于絲網版畫藝術的文創產品開發研究［J］.絲網印刷，2023，41（17）：1-6.

［53］ 隋緣.石節子美術館：構建新型鄉村藝術空間的可能［J］.民藝，2021（3）：35-39.

［54］ 丁月華.藝術介入鄉村建設的社會美育策略思考［J］.美育學刊，2022，13（2）：8-14.

［55］ 姚雪艷，姚佳艷，丁楓.藝術鄉建可持續路徑的反思與重構：以南平市九龍村更新策略為例［J］.設計藝術研究，2022，12（4）：21-26.

［56］ 王熠萌，楊昭逸，段江華，等.藝術鄉建視域下民族藝術的傳承研究：以灘頭年畫為例［J］.江西電力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23，36（6）：163-165.

［57］ 方李莉.論藝術介入美麗鄉村建設：藝術人類學視角［J］.民族藝術，2018（1）：17-28.

［58］ 楊茜好，翁時秀.公共藝術介入鄉村建設失效過程分析及影響機制研究：以云南省元陽阿者科村“哈尼娃”為例［J］.地理科學進展，2022，41（2）：264-276.

［59］ 劉海濤.滕尼斯“共同體”理論的中國化及其當代意義：兼論中華民族共同體理論構建的創新發展［J］.北方民族大學學報，2021（1）：11-18.

［60］ 渠巖.社會劇場：藝術介入鄉村行動的話語實踐與美學機制［J］.美術，2024（1）：1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