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世紀80年代是西藏小說從起步邁向成熟的重要節點,1977年,以《西藏文藝》的創刊為起點,西藏現實主義文學創作傳統得到了較好的恢復;80年代中后期以來,創作主體們積極探索文學表述的形式,以“先鋒之刃”切斷了小說通往的意義和價值的道路。文學評論隨文學創作的繁盛而呈現勃勃生機,逐漸形成了對西藏文學的評述、對“西藏新小說”的批評與反思、關于“真正的西藏文學是什么”等研究類型。該文分析了20世紀80年代西藏文學的特點與發展趨向,針對相關評論文章、著述,以及研究現狀進行了綜合性評述,認為西藏當代文學的創作與評論應賡續20世紀80年代西藏文學的優良傳統,積極扮演思想解放、觀念革新的先鋒角色,承擔起推動思想革新與文學變革的歷史重任。
關鍵詞:西藏當代文學;西藏新小說;社會歷史批評;現實主義;文化轉型;文學評論
中圖分類號:I207.9"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5)01(a)-0010-05
Research on Tibetan Literature Review in the 1980s
DU Yifeng, YAN Liang
(School of Liberal Arts, Tibet University, Lhasa Tibet, 850000, China)
Abstract: The 1980s was an important node for Tibetan novels to move from the beginning to maturity. In 1977, starting with the publication of Tibetan Literature and Art, the tradition of realistic Tibetan literary creation was well restored. Since the mid to late 1980s, creative subjects have actively explored the forms of literary expression, cutting off the path of novels to meaning and value with the \"vanguard blade\". With the prosperity of literary creation, literary criticism has become vigorous, and has gradually formed research types such as comments on Tibetan literature, criticism and reflection on \"new Tibetan fiction\", and \"what is real Tibetan literatur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Tibetan literature in the 1980s, makes a comprehensive review of the relevant review articles and works, and the research status quo. It believes that the creation and review of contemporary Tibetan literature should continue the fine tradition of Tibetan literature in the 1980s, actively play the vanguard role of ideological liberation and conceptual innovation, and shoulder the historical task of promoting ideological innovation and literary change.
Key words: Contemporary Tibetan literature; New Tibetan fiction; Socio-historical criticism; Realism; Cultural transformation; Literary criticism
在以往的研究中,大部分研究者將新時代書寫西藏的文學視角聚焦于20世紀80年代中期的文學潮流,確切地說是1985年前后的“西藏新小說”/先鋒文學。相較于“西藏新小說”藝術特色、創作手法、審美范式等方面的研究,對20世紀80年代的西藏書寫的整體研究相對零散。目前此時期的西藏文學的研究材料,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視角:第一,采用社會歷史批評的角度分析1977—1985年間的現實主義體裁小說文本,用以解構藏族當代文學的民族特色;第二,從現代性訴求、多元文化交融的視野闡釋“西藏新小說”對現代主義的本土吸納和藏族當代文學的民族性、現代性問題;第三,關于“真正的西藏文學是什么”的論爭,在此創作實踐與文學爭鳴中生成了西藏當代文學的基本類型,即漢語、藏語的創作范式和藏族作家的藏語寫作,藏族及其他民族作家的漢語寫作。根據筆者掌握的資料,目前尚未出現對20世紀80年代西藏文學(以小說為主體)的綜述類文章。鑒于此,筆者撰寫此文,希望能在這方面做一些工作。
1 對西藏文學的評述
1985 年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西藏文藝評論選》對1965—1985年21年間西藏文藝評論文章進行了匯集。李佳俊在《文學創新和時代精神》(1983)中認為:“《幸存的人》,短篇小說《朝佛》《第八級人》《歸途小夜曲》《她從嘎曲草原來》《三姊妹的故事》《花園里的風波》,之所以產生出撼人心弦的力量,誠然與藝術手法上的創新不無關系,但決定的因素還在于對生活新的發現,獨到的認識,具有強烈的時代感”。徐明旭在《一九七七—八三年西藏漢文短篇小說創作述評》中就對1977—1983年7年間的西藏漢語短篇小說進行了梳理,將其分為如下類別:一為“傷痕”小說;二為“反思”小說;三為敘述社會現實的小說;四為愛國主義小說;五為以新舊對比和回憶歷史為主題的小說;六為述寫改革開放社會經濟轉型的小說;七為青年題材小說;八為反映部隊思想工作新貌的小說。勒敖汪堆、汪承棟等對益希單增的《幸存的人》進行了評論,認為“這是我國近年來長篇小說創作,尤其是反映兄弟民族生活的長篇小說創作中的一個新收獲”。“益希單增同志調動豐富的生活儲存,運用各種藝術手段,比較圓滿地完成了創作任務,達到預定的創作目的。”“《幸存的人》不但在藏族讀者中產生很大的影響,對其他民族讀者也有耳目一新的感染力。”于乃昌在《漫評〈格桑梅朵〉的民族特色》中認為,降邊嘉措所著的《格桑梅朵》,以其鮮明的民族風格與濃郁的現實主義色彩,生動展現了解放軍進軍西藏、解放西藏的歷史進程,頌揚了藏族人民為捍衛祖國統一與促進民族團結所付出的不懈努力。高正、饒元厚在《西藏人民的心愿民族團結的頌歌——評長篇小說〈格桑梅朵〉》一文中,就小說的思想性和藝術性進行了細致剖析,認為盡管《格桑梅朵》存在主線隱暗,部分人物形象不夠鮮明、刻板化,語言不夠準確精練等問題,但仍不失為社會主義百花藝苑中的一枝民族新花。格桑旺久分析了《格桑梅朵》中娜真這一典型的藝術形象,認為她是作者理想中的藏族新時代女性形象的代表。徐明旭指出,扎西達娃“通過細膩地描繪西藏青年的生活,細致且深刻地揭示出新時代西藏人民的新形象、西藏社會發展的新趨勢”,打破了人們對西藏的舊有印象。他認為,1982年以來其作品可分為兩類。“一類作品專注于展現西藏社會歷史的轉折點,以及在此過程中人物性格與命運的變遷及其顯著標志,此類變遷通常呈現出突變的特點。另一類作品則聚焦于特定社會歷史環境下的人性探索,并致力于從人物內心世界的深處,追蹤其變化軌跡。”田文認為,“扎西達娃近期作品的意義不僅在于他表現的思想性,更多地在于它所暗示給我們的思索與表現的趨勢”。劉雅君在《現實主義傳統的守望者——益希單增小說創作簡析》中將益希單增20世紀80年代的創作分為兩個時期。“1980—1984年,傳統恪守期。遵循現實主義創作理念,反映社會現實。1985—1989年,沉寂探索期。其創作除在革命歷史題材方面顯得更加成熟外,也吸收借鑒魔幻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開始了在小說創作手法方面的初步探索。”[1]胡沛萍在《在現實與魔幻之間——論扎西達娃的小說創作》中認為,扎西達娃早期作品聚焦青年群體,以鮮明的現實主義筆觸,細致描繪改革初期西藏社會的真實面貌,通過對青年人生活狀況和心理狀態的刻畫,傳遞時代的整體風貌[2]。姚新勇、柳士安認為,“扎西達娃、阿來、范穩等杰出作家,摒棄了以往外在視角的局限,通過小說的形式深入探索西藏多元文化的本質,充分展現了他們在描繪神秘西藏過程中,從抽象思考到文化融合逐步走向成熟的心路軌跡,形成了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西藏敘事’的高峰”[3]。胡沛萍、于宏認為,從20世紀70年代末開始“西藏小說創作就從偏重于‘寫實’的公式化、概念化的陳舊規范、模式中不斷地突圍、探索,力求能夠開辟出一條新的文學之路”[4]。“這一時期的長篇小說作品題材選擇上具有相似性,呈現出革命歷史題材和現實主義的整體審美風貌。”[5]作家在將外來觀念和本土特征融合的基礎上,通過對作品藝術形式的變異求新,開創了西藏文學的嶄新時代。馬小燕、馬夢倩以西藏漢語長篇小說為考察對象,針對西藏各民族“三交”(交往、交流、交融)的文學書寫反映出:20世紀80年代以來,西藏漢藏作家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圍繞民族團結、“三交”等主題創作的大量長篇小說,“對藏漢民眾間團結友愛、互通有無的親密關系進行了全方位書寫,既關照到了藏漢同為一家的歷史史實,也反映出各族民眾世代傳承的家國情懷”[6]。周曉艷認為,“在諸如《格桑梅朵》等聚焦于革命與解放主題的作品中,創作主體們深刻地將個體生存狀況的改善與成長歷程,同民族的解放事業緊密相連,從而實現了民族解放歷程與個體命運軌跡的歷史性融合與構建”[7]。賈新政認為,民主改革前后的小說文本以“親歷者”視角和“非親歷者”視角敘事為主[8],兩類書寫文本都著眼于對這一特定歷史時期人性復雜性、豐富性的深刻挖掘。趙麗從降邊嘉措的歷史小說入手,認為降邊嘉措以歷史小說的創作方式,深刻描繪了藏民族在重大歷史事件及關鍵時刻所做出的正確歷史抉擇,細致書寫了藏民族在爭取人身解放、反帝愛國的斗爭中,矢志不渝地站在救亡圖存的前列,展現出偉大的奉獻精神和赤誠的愛國情懷,同時為當代歷史小說書寫拓寬了書寫視野,豐富了題材內涵[9]。
鄭靖茹認為,漢文版《西藏文學》的創刊與發展是當代西藏文學最重要的一個“文學場”,其塑造了西藏20世紀80年代作家群,催生了西藏當代文學的繁榮發展。李美萍通過對不同作家作品寫作風格、寫作題材、寫作范圍等進行研究與分析,勾勒了雪域小說發展的軌跡,認為1976—1986年雪域小說經歷了模糊期、對話期和自覺期三個階段,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但是由于自覺期“對歷史單面描述”[10]的疏忽,造成了1990年后雪域小說走向低迷[11]。李志萍認為,《西藏文學》依靠其鮮明的地域特征和深厚的民族底蘊引領了“尋根文學”“先鋒文學”兩大思潮,不僅是西藏文學蓬勃發展的地緣之鏡,更是整個20世紀80年代文學的記憶留痕[12]。《西藏文學》與20世紀80年代文學共生互構,此時期,西藏文學參與、引領的尋根、先鋒思潮及其創作的文學文本在“西部文學”和“西藏文學”的論爭中實現了西藏地域文化的檢視和尋覓。
2 對“西藏新小說”的評論與反思
20 世紀80年代西藏文化沃土產出了一批以馬原、扎西達娃、色波、劉偉、啟達、金志國等為代表的優秀的西藏書寫者,其作品常常同“魔幻”(西藏魔幻小說,得名于《西藏文學》1984年6期的“魔幻小說特輯”)、“先鋒”(得名于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年6月出版的《西藏新小說》)相勾連。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西藏現代小說的創作主體們借鑒現代主義創作手法,以強烈的反叛精神和積極的形式探索創作小說作品。秦文玉針對批評者對西藏新小說的批評,認為西藏新小說的創作主體們對小說創作的形式建構作出了積極探索,創作主體們以回憶的方式來敘述現實、追溯歷史、探求文化根脈;在想象與現實、過去與未來的縱橫交錯中折射時代之光;運用隱喻、象征等荒誕派慣用的創作手法進行創作形式的藝術試驗;以人們舊有習慣的難以改變來反襯現實社會的迅猛發展。同時,他還指出,西藏的“魔幻”在出發點、生存環境、藝術追尋等方面與拉美的“魔幻”有著本質區別,拉美魔幻現實主義以“魔幻”為表征,西藏新小說以“神秘”為特點;并對青年作家提出“重視傳統文化,審慎借鑒外來文化”的建議[13]。劉振洲剖析了新小說形成原因和新潮小說的價值,并將新小說的誤區歸結為三點:一是主體的覺悟與迷失;二是探索的休克;三是對傳統文化的淡漠[14]。趙代君認為,正是因為西藏新小說執著于追求敘事技巧,忽視內容的實在與質感,致使西藏新小說逐漸走向了衰落[15]。楊紅以西藏新小說為研究對象,并將其放置于尋根文學的背景中予以觀照,審視西藏新小說聚焦地域文化、注重形式探索的特征,借以呈現其對于尋根思潮的意義[16]。鄭靖茹對“西藏新小說”的興起與衰落做了梳理,認為應將1983年色波《傳向遠方》和1984年馬原《拉薩河女神》的發表視為“西藏新小說”的濫觴,馬原和色波代表了“西藏新小說”對小說創作形式探索的兩個不同方面。首先,她提出“西藏新小說”“新”在六個方面:(1)其是對傳統現實主義創作手法的反叛,呈現出西藏小說創作主體對小說形式意義的反叛、消解和重構;(2)西藏新小說將小說的創作從原有的重視敘事轉向對敘事方式的檢視和尋覓;(3)大量運用現代主義常用的象征、隱喻、荒誕等表現手法,積極探索小說創作的表現手法和技巧;(4)其代表了一個新作家群體的崛起;(5)“新”在對題材的重新把握上;(6)“新”在對漢語寫作的創新上。其次,她歸納了“西藏新小說”終結的原因:人才的散失;理論準備不充分;西藏新小說生長的土壤和面臨的文化語境發生了變化,由此影響著作家的創作心理;作家自身的原因;“西藏新小說”自我創新能力的停滯[17]。徐琴、冉小平認為,《西藏文學》刊物的創辦,培養和帶動了一批藏漢作家的創作,推動了西藏文學的發展,西藏新小說的興起與繁榮與《西藏文學》的大力扶持、推介有很大關系[18]。張瑩、陳思廣重新審視了西藏新小說批評,認為部分評論者在理解作家文化身份定位及魔幻現實主義創作手法時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偏差,一是認為采取審慎的態度對待外來文化;二是將其創作排除在魔幻現實主義的范疇之外,抑或只簡單地作為拉美魔幻現實主義的附屬物[19]。于宏、胡沛萍針對西藏新小說的審美意涵進行了辨析,認為創作主體的個人經歷和精神情感,對小說創作技巧的求新、求奇、求變、求詭造就了西方現代主義文學魔幻、荒誕的審美內涵,而西藏新小說的創作主體汲取了現代主義文學作品及其創作者的經驗技巧,再結合本土文化,涵養滋生了西藏新小說這一創新的文學體式[20]。楊紅在《新時期藏族新小說作家論》中認為,西藏新小說的創作主體聚焦西藏社會現實和文化尋根,審慎地檢視、尋覓藏族文化的精神內核,積極吸收外來文化的營養成分,探索文學創作的新模式、新方法,關注現實、敘述現實,力求挖掘藏族傳統文化的精神內核、展現傳統文化的現代化轉向困境,促進了中國文學的發展[21]。
3 關于“真正的西藏文學是什么”的學術論爭
西藏新小說的勃然興起,給中國文壇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西藏文學積極引領、參與中國文學發展的同時,學界出現了“真正的西藏文學是什么?用漢語創作的西藏文學是否具有代表性”的論爭。索朗認為,具有典型代表性的民族文學應該是內容與形式、藝術與人民、文學傳統與文本創作的高度合一。作為民族文學重要組成部分的藏族文學,必須具有藏民族語言文字形式和民族特色的鮮明表征,這樣的藏族文學才具備代表性[22]。牧田英二在《〈風馬之耀〉譯后記》中對“真正的西藏文學是什么”做了梳理與回顧,并對“真正的西藏文學”做出了界定,認為“真正的西藏文學”需具備民族身份、用藏文創作作品、作品內容反映民族生活且具備民族表征。他同時強調,應該考慮藏族作家的漢語創作與其他民族作家的漢語創作[23]。李佳俊在《論新時期十年的藏族地區文學——兼及五十年代藏族地區文學》中感嘆道,“西藏文學”這個明晰的歷史概念在20世紀80年代產生了分歧,歸根結底是因為西藏當代文學創作主體、創作語言等結構發生了變化[24],并為解決因“藏族文學”意涵的理解不同而導致的學術分歧提出了“藏族地區文學”的新概念——在藏族人民聚居區生活的創作主體們,以其所見所聞、所感所想為創作對象,使用他們擅長的語言文字創制的各類文學作品。益希單增認為,“文學是現實之鏡,文學創作必須直面現實、表述現實,選取相應的語言文字進行作品創作是創作主體的權利和自由,不應該因地域或民族身份對創作主體文本寫作語言的選擇設限。因語言文字的不同而否定、不承認相關作家文學成果的行為是幼稚、可笑的。發展西藏文學,應該將重心和注意力轉移到文學藝術本身,而不是過度在意創作主體之身份、文本創作選取語言等外在形式,不論是藏族作家還是其他民族作家,不論選取什么文字進行創作,只要是精品,我們就應該大力支持和贊揚。因語言文字而對文學設限,過度追逐民族主義、民族隔離主義,搞狹隘的排斥,都不能滿足時代發展的需要,不能為時代所容忍”[25]。鄭靖茹認為,“西藏文學即以西藏為題材創作的文學作品。西藏文學作為民族題材的文學,不應以行政區劃設限,其內涵還應包括西藏自治區以外的藏民族生活聚居區的作家作品”[26]。次仁央宗論述西藏當代文學發展歷程時指出,“西藏當代文學作為一種嶄新的文學體式,其依照漢、藏雙語創作發展而來,且在創作文字的選取上形成了兩個文學創作群體”。這一觀點得到了廣大學者的一致認同,耿予方也認為“用漢文創作的反映西藏社會現實和人民生活的作品更容易被全國人民所認知,更易于各民族之間相互交流、相互借鑒,以便更迅速、更廣泛地發揮西藏文學的社會效益”。馬小燕對這一學術論爭做了總結:“伴隨西藏文學參與引領尋根、先鋒文學思潮而引發的關于‘西藏文學’的學術論爭,是西藏文學發展的里程碑,它終結了西藏當代文學‘正統與否’的無謂爭辯,將注意力轉向文學創作,推動文學創作回歸到正軌。”[27]
4 結束語
20 世紀80年代西藏文學從高原走向高峰,帶領了整個西藏文藝評論事業的繁榮與發展。這一時期,西藏文學不僅在內容和形式上實現了創新,而且在審美內涵和文化意識上也取得了顯著的突破。創作主體以現實主義題材書寫改革初期的西藏社會生活;“西藏新小說”創作者們積極探索文學創作手法和形式的創新,關注和反映社會現實,力圖展現傳統文化在現代化轉型中面臨的困境;關于“真正的西藏文學是什么”的論爭,進一步推動了西藏文學內涵和外延的深入探討,促進了文學創作的多元化和包容性。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西藏當代文學的創作與評論應當承載起推動思想革新與文學變革的歷史重任。創作主體/評論家需扮演起思想解放、觀念革新與藝術革命之先鋒角色,致力于探索新的藝術手法與美學追求,創造新的價值,勇立時代潮頭,吹響引領時代前進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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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西藏大學2024年度研究生高水平人才培養計劃“新時期文學中西藏書寫的文學實踐及其文化意義研究——以小說為中心”(項目編號:2022-GSP-S081)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杜亦峰(1999-),男,甘肅平涼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文化與民間文藝。
通信作者:顏亮(1983-),男,甘肅蘭州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文藝學,中國古代文獻與文化,人類學,數字人文。通信郵箱:116547851@qq.com。